严妈却仍然以为他又要去责问于夫人,忙一把位住不让走,奉直无可奈何,只得解释:“我只是想过去问问若水的病情,再问问安置好了没有,一定好好同娘说话,绝不会有半点不恭,晚饭你不用张罗了,我就在那边用,我们娘俩好好说会话。”

见他面色平缓,不象生气的样子,严妈点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咛几句,吩咐碌儿跟着看好公子,这才放他走了。

奉直先去给祖母请了安,大概说了下午的经过,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于老夫人一阵心疼,又暗怪若水真不省事。

正待数落若水地不是,又一想孙子明天就正式成了朝廷官员,品阶虽低,可在兵部那地方,好歹熬点资历,以后再有他岳父提携,还不前途无量,奉纯从文,奉直从武,于家可就文武双全了,今要说些心的话了。

慰了他几句,吩咐李姑姑从私蓄里取了一千两银票递过去:“奉直呀,从明个起你算是官身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用于结交同僚、人情来往,刚入仕途万不可小气被人瞧不起,一定要混个好人缘,银子不够尽管说,我老了,哪能花那么多!”

奉直心里一阵感动,自己光顾着若水的事,这几天都没好好陪过她,这会子还满腹怨气,要不是强压着,说不定还要给祖母脸色看,可她这么大年纪,还处处为着自己地着想。

遂不再推辞,高高兴兴地接过,答应明个有空来陪她吃晚饭,然后去见母亲了。

于夫人天心情很不错,虽然早上发生了那件麻烦事,但已被她花银子解决了,为了儿子地名声,这点银子算什么。

若水已经避开另院居住,暂时解决了一样心病,对奉直也好交待些。

而且奉直恩荫入仕的事办好了,虽然只是兵一个小小的从八品主事,但却已是官身了,再有岳父的提携,以后自是前途无量。

特别是丈夫平第一次表现出了对次子的关心,竟然亲自准备厚礼带他拜见上司,为以后做事打下底子,虽然他地最终目的是为了奉纯,于夫人心里还是感到了丝丝暖意。

她早早吩咐人准备了子爱吃地饭菜,准备娘俩一起用饭,也好听他说说个拜见上司的情景,看能不能指点一二。

可听奴才说儿子回家后直接奔回云水居,于夫人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原来他担心自己趁他不在把云氏搬走了,所以才急着回去看,得知实情后会不会母子又生间隙?

想着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怕痴心想不开,自己想去看看又拉不下脸,正待传青姨娘过去看看,丫头传话说二公子来了。

于人并没有高兴的感觉,他既已知道云氏被送走,说不定是前来兴师问罪的,心里一凉,突然觉得疲备不堪,如果连儿子也不理解她的苦心,这么多的付出还值得吗?

奉直进来后却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坐在她身边,虽然掩饰不住满面忧思,可还是语气平和亲切地问了母亲今日安好,又对于夫人早上尽力压下祸事表示了感谢。

见他明明心里难受还恭敬亲热,于夫人心里一暖,还是亲生儿子比什么都贴心,母子亲情就是自己这个府里唯一地依靠了,绝不能为区区一个女子伤了感情。

遂笑着说:“娘猜你今晚要过来陪我吃饭,特意叫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菜,今天遇地事情真多,这会子都过去了,都放下吧,咱娘俩好好吃一顿。”

奉直正待询问若水之事,见母亲又开心又亲切的样子,想想她这些年地不易,怕扰了她的兴致,只得暂忍着,找机会再问。

于夫人把他地表情尽看在眼里,心底叹了一声,这事不说开,娘俩总有隔膜,就秉退丫头,准备好好说几句心里话。

“直儿,你还在为云氏的事责怪娘吧?你可知道娘的苦衷?她是你的屋里人,我再不喜她,也要看在你的面上善待几分。再说她一个富家小姐,为你落到卖身为奴的地步,娘从心底也怜惜呀,何况肚子还有你的孩子,但凡有一点可能,也绝不会让她搬开另住,今早的事定是府中人所为,想想看有多少人盯着你们的错处?”

奉直正发插话,于夫人挥挥手打断他继续说:“这会你刚刚入仕,又要马上成亲,再不可生出事端,毁了你的前程。等你成亲满了一年,我一定作主平了她的奴籍,正式升做姨娘,于她于孩子都好。那这段时日你千万不可去探望,好不容易想法子掩了人的耳目,你若去探,必又招来疑心,指不定又生出会事端。那边由你姨娘照料,绝不会亏待她半点。”

提及早上的风波,奉直虽然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孩儿谢母亲安排妥当,只是入仕后恐怕事务繁忙,身不由己,若水那里还请母亲多费些心,千万原谅她年轻不懂事,务必不要让她受了亏待。”

见他又是念念不忘,于夫人虽然不快还是点头答应,又问了些今日拜见上司的事,觉得并无不妥之处,连忙说:“直儿明日就是官身了,虽说官小阶低,但年轻人凭恩荫入仕,一步一步踏实点比较好,也能多些历练的机会,以后严谨做事,更要用心结交有为之士,也好多些帮衬,凡需银两财物,皆从我私库支取。”

奉直心里一阵感动,连连点头应过,祖母和母亲确是处处为他着想,以后定要好好当差,谋个好前程。

想起今早的事,愤愤地问:“我和若水倒底得罪了这府里谁,这样害我们?”

于夫人叹了一口气:“你们没得罪谁,而是你招了别人的妒恨,所以才拿这件事做文章罢了,我就知道她们不会消停,这么好一个让咱们难堪的机会,还能放过?”

奉直愤恨地站了起来:“都是一家子,干嘛这么狠?若事情闹大了,我不信她们能好过,一个个离了这个侯府还能活下去吗?若被我发觉,定把她们揪出来好看!”

于夫人忙拉他坐下:“我的儿,别气了,气出病可不遂了她们的意?只要你按我的说的做,以后万事小心,不要再让云氏那边出什么事,保管她们再抓不住什么把柄!等你娶妻后时间常了,这件事自然就可压下。”

听闻娶妻,奉直一愣,想想也无可奈何,只得点头:“孩儿全凭母亲做主!”

于夫人点点头:“明个是吉日,我就托人去凌府正式下聘,并商定喜期,也好早做准备,让你风风光光地娶亲,正经的侯府嫡子,总不能落人后,亏待了人家女儿,凌相也不会答应。”

这时刚好晚饭传上来,母子俩人边吃边谈,亲情融融,奉直不忍破坏这种气氛,压下对若水的思念和担忧,陪母亲吃了一顿晚饭。

第二卷 庭院深 七十、机会(一)

告辞母亲回来,奉直不肯回屋,呆呆地坐在花亭里,思念着若水,碌儿担心夜凉,却劝不回他,只得叫来了。

奉直看到严妈,一把抓住她:“奶娘,你让我去偏院看看,也好了结我的心思,要不我心不甘呀!”

严妈却坚决不答应:“不行!若公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奴也不活了!大夫明明说云姑娘得了会过人的病,满院的奴才吓得没一个人敢进去,还是我收拾了锁上屋门。

你心吧……”

见他听不进去,就让碌儿退下,这才小声说:“她怀了你的骨肉,夫人还能不重视?肯定要请大夫医治,等她病好了就抱着孩子回来了,你这会千万要省事!”

奉直担心被人了去,拉着她一直进了内室,吩咐碌儿守着门,这才说明了母亲为了隐瞒若水有孕的事,故意做出手段说她身患恶疾,其实是地方养胎去了。

严妈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忙做揖:“菩萨保佑,我就说公子和云姑娘都是好人,怎么会遭受这么多磨难?只要没病就好,夫人也是为你们好,你可千万要听夫人的,莫去探她,等孩子生了自然就回来了,那时可是一个变两个呀!”

奉直耐着性她唠叨了半天,才无可奈何地说:“这下放心了,该让我过去看看了?”

严妈掏出钥匙,看看天色已黑尽,才递给他:“你可要悄悄地看,别被人发觉了,看过了锁好门赶紧回来,以后切莫再去了,安心等她回来吧。”

奉直心里烦闷,忙不迭声了,拿着烛台和火折子,一个人来到了小院。

门吱一声关上。院里静悄悄地。除了门口地垂柳拂过他地肩膀。没有一个人招呼他。明知她现在好好地。奉直心里还是难受极了。难道两人所有地幸福都在回长安之前用完了吗?

自从进了长安地大门。一个接一个地打击让人如此难以承受。刚刚名正言顺在一起几天。又要面对大半年地离别。这大半年她一个人离群索居。该如何度过?而他如同失偶地鸿雁。又该如何度过?那些强塞给他地无数个女人。又怎能替代他地若水?

慢慢地推开紧闭地屋门。点亮蜡烛。屋里冰冷而寂静。到处空空如也。被褥帐幔、衣物摆设。带走地带走。收起地收起。仿佛这里从没有住过人一样。

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光光地榻上。突然一阵茫然。自己真地能护得了若水地周全?为什么每一次伤害名正言顺降临地时候。自己从来没有护得住她?

好半天。看看天色不早。等不到奉直回来地严妈急了。吩咐碌儿看着屋子。有人问起就说公子已经睡了。急急来到了偏院。

隐隐看去。里面有微弱地烛光。必是奉直在里面。轻轻推门进去。却见奉直呆呆地坐在光秃秃地榻上。一个人对着跳跃地烛光发呆。

看到严妈进来,抬了抬眼皮,又低下头去,知他心里难受,严妈不语,默默地搬过一张墩子坐下,陪着他。

半晌,奉直抬起头来:“奶娘,为什么我们俩一起做下的错事,总让她一个人承受?为什么我每次都护不了她?娘处处为了我好,可为什么总要伤害她?虽说这次安排地也妥当,住的地方、服侍的人都可我的心,可她住地那么偏僻,又不许我去看,我怎能放心?更别说还有孩子!”

严妈被问糊涂了,是啊,老夫人和夫人疼奉直不假,可是这云姑娘一步一步落得也太可怜了些,想想也没法子,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做下这等事,父母见不得,家回不得,无依无靠的,侯府规矩又大,这些作践哪能免了?最担心的就是没有进门的正妻,谁知是个什么样的心性,若不能容,才有若水受地苦,这会子算什么?这大宅门里生养艰难得很,说不定远远避开其他妻养胎还好。

可是看着奉直难受的样子,又不得不含糊劝道:“公子,别太难受了,又没有走远,总在这府里面,你不是说了,住地又舒心,又有可靠人服侍,也不过七八个月就回来了,今早的事你也知道,夫人也是为了你们好才这么着,想开点。”

看他仍不为所动,急地说:“你明早可是第一次去兵部衙门报道,若起迟或者精神不济怎么办?第一次可要给人留个好印象!”

奉直仍不语,见她实在急了,才说了一句:“今晚我不走了,就在这住一晚,明个早点让碌儿叫我,别误了事!”

说着就打开柜子找被褥,严妈急得忙按住他的手:“我地小祖宗,你怎么这么不醒事?明明夫人做手段说云姑娘得了过人的病,才搬走她遮人耳目,你往这住上一晚,能不让人吗?你惹出今早那的事”

严妈是真的急了,夫人能为掩人耳目让若水托病搬走,可是如果搬走也会让有心人生疑抓住把柄,那么很可能就会使手段不留下孩子,奉直这么不听话,不是更要害惨若水和孩子吗?

“公子!老奴求你了!有些话老奴不能对你明说,可心里明白着!你再这样任性,只会害了云姑娘和孩子!”

说完扑通一声跪下,奉直这才慌了,赶从榻上下来拉起她:“奶娘,你这不是要折煞我吗?你说什么我听不还不行吗?”

虽有主仆的身份,但奉直心里一直当严妈是自己的亲近的长辈,当然受不了她的大礼。

严妈被他强拉来,两行泪水流了下来:“公子,我一直就当你是自己的孩子,有些话老奴没法对你明说,你若真为云姑娘和孩子着想,就要听从夫人的安排,千万谨慎行事,别让人生了疑去!不但这里不能再来,以后也别看云姑娘,安心等她回来!”

见她老泪纵横,言语皆发:肺腑,奉直也生怕自己做事不慎害了若水和孩子,就听话地点点头,两人重新合严了门窗,锁好了院门,这才回屋里了。

碌儿还在等,见奉直回来,这才放下心来,连忙过来汇报:“仙姑娘刚才来过,我说公子已经睡下,她停了一小会就走了,说明早过来服侍。”

提起仙儿,严妈眼前一亮,别说仙求她,就是她不说,这会若水不在,正妻没进门,让仙儿服侍不最好吗?也许能让公子淡化些心里的难受。

说完使个眼色,支使碌儿传仙儿,碌儿刚走,就被奉直发觉,忙喝了一声:“站住!干什么去?”

碌儿语,只看着严妈,严妈忙笑着说:“老奴一天天老了不中用,碌儿又的粗手粗脚,再说伤没太好利索,就我们怎能把公子服侍好?院里的奴才虽多,但是能近身侍侯的真没几个!这会子公子身边没人,不如把仙儿姑娘叫来服侍?要不公子过去也行?”

见她眼巴巴地看着自,这么大年纪还日夜操心,奉直不好强拒,不由得想起仙儿那诱人的身子,心里一窒,可很快又想起了不知何时能再见面的若水,颓丧地挥挥手。

“以后再说吧,我这会乏得很,想早早安置了,明个还要早起点卯,你们也去睡吧,碌儿在外面搭个铺就行了,不用睡隔厢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见他确实很累,又对仙儿没什么兴致,严妈无奈,不敢再去叫仙儿过来,怕他心烦之下让仙儿难堪,只得吩咐奴才端来热水,由碌儿服侍着洗过了早些安置。

正收拾着,仙儿身边新拨去的贴身丫头柳芽过来了,说仙儿姑娘问公子明早去衙门当值,她几时过来服侍。因为奉直不许杏儿再来主屋,严妈不忍她再回厨房打杂,就给仙儿新挑了一个贴身丫头,让杏儿做了粗使,总比在厨房打杂强多了。

见仙儿确实是个伶俐人,又一心想着奉直,严妈一喜,忙说:“明早公子要早早去点卯,你让仙儿姑娘早点过来服侍公子梳洗用饭。”

正说着,仙儿已经进来了,她穿着茜红的衫子和浅蓝色的裙子,本就纤瘦,急急走来更象风摆杨柳。

连忙见了礼,抬起妆容淡淡的脸:“奴才听说公子刚才早睡了,不敢打扰,回去后这才想起公子明早要当差,担心服侍的迟了,误了公子的事,所以和柳芽儿去了严妈妈屋里,不想妈妈不在,又看这里灯亮着,所以想过来问问碌儿。”

说完眼睛直盯着碌儿,碌儿脸一红,刚骗她说公子早睡了,这会就被人揭穿了,这奴才不好。

严妈见状,连忙打掩护:“刚才公子陪夫人吃了晚饭,回来乏了,就说合衣躺会,不急着睡,谁知躺着竟睡着了,所以碌儿才拦了姑娘,切莫怪他,这会子刚刚醒来,正吩咐明早的事,这可是第一次,都紧张得什么似的,害得姑娘也不能安宁!”

仙儿满脸乖巧的说:“妈妈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怪碌儿?他也是为公子好。我是怕明早服侍的迟了,才过来看看,又怕公子睡了扰了他,才吩咐柳芽进来悄悄问一声,听得妈妈在里面,就过来见一下,没想到公子早醒了。”一边说一边直朝奉直身上瞟。

严妈注意到了,心里一喜,吩咐仙儿好好服侍公子,不顾奉直阻拦,连忙拉着碌儿走了。

第二卷 庭院深 七十一、机会(二)

仙儿含情带俏地走上前,似乎羞得不敢看奉直:“公子,仙儿来服侍你梳洗吧!”

妆台等物皆在内室,奉直无奈,只得跟她进去,柳芽早得了仙儿的吩咐,就给外门上了闩,轻手轻脚地闭上卧室门,悄悄地守在外面,且听里面的动静,如果两人歇息了,她就在外面搭铺,反正坐榻、被褥都有。

仙儿轻手轻脚地服侍奉直脱了外衣,洗了脸解了头发,又请他坐在床沿上,脱去他的靴袜放进盆里,又慢慢跪在地上,一边搓洗一边轻揉着,温热的水使奉直舒服地轻吟一声,闭上了眼睛。

仙儿边揉捏边满含柔情地说:“仙儿刚去厨房安排好了明个的早饭,想着公子明天起得早,怕没有胃口,吩咐虽早饭做干贝春笋粥,煎饼卷三丝、薄酥饼和几碟开胃的小菜,公子可满意?还有什么想吃的,我这就去吩咐厨房?”

奉直有些感动:“仙儿有心了,安排得很好,这就行了。”

仙儿低头轻轻一笑,揉捏得更起劲了,奉直无奈,淡淡地说:“其实你不必如此,这种事让奴才做就可以了。”

仙儿幽幽地说:“仙儿本就公子的奴才,怎么侍侯公子都是本份,就怕仙儿一片诚心让公子生烦。”

奉直感受着的殷勤温柔,纤细温柔的手指轻轻地揉捏着他的脚踝直到每一根脚趾:“唔,仙儿心服侍,我怎么会烦呢?”

仙儿不语,仔细地擦干扶到床上,又把污水端出去,净了手,轻轻地坐在床沿上,把奉直合衣按倒在床上,又在奉直的胳膊和腿上轻轻地按摩起来。因为忙碌,一偻长发散了下来,随着动作一下一下麻酥酥地抚过奉直的面庞。

奉直开眼睛,刚好对上仙儿柔情蜜意中带着向分幽怨的眼神,苍白的脸也变得绯红动人,含着几分说不出娇羞。

奉直敢再看。忙侧过头躲闪着她地柔情:“算了。别捏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地。不早了。你去歇着吧!”说完闭上眼睛仙儿不语。满目期盼地看他。纤细地手指轻轻地划过他地大腿。奉直猛地一哆索。一下子抓住她地手。睁开了眼睛。复杂地看着她。虽然他竭力克制着。仙儿还是从他地眼里看到了一丝丝难耐地欲念。

她横下心。把头伏在他地胸前呢喃着说:“公子既不烦仙儿。就让仙儿留下服侍地。我就是公子地奴。一切属于公子。包括这清白地身子。”

象一颤颤地花。正等待心上人地采摘。

奉直全身紧绷。呼吸急促起来。只要他略一动手。就能尽览仙儿美妙地胴体。包括那撅起地粉臀和不盈一握地腰肢。

可是他依然全身僵硬。动也不动。紧闭着眼睛。任凭仙儿地手指轻轻划过他地大腿。又在他地胸前游走。最后停在他地面庞上。

见他不反对,仙儿上了床,跪坐在他身上,身子轻轻的摩挲着,奉直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因春情荡漾而泛红地脸,红唇微张,轻轻的喘息着,让苍白地仙儿变得无比撩人,就要失控的同时,也瞬间清:过来,这不是若水地脸!

这里是他和若水洞房花烛的地方,这张床是他们恩爱缠绵过地床,她刚刚被迫离开他,他就要在这里迫不及待地和别的女人欢好!

奉直艰难地推开仙儿:“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人服侍。”声音虽低,却含着不可抗拒的坚决。”

仙儿心里一阵愤恨,必又是想起那个不知廉耻的野女人,可她却顺从地下来,坐在床沿上,泪水顺着又变得苍白的脸流下:“必是仙儿又丑又笨,得不到公子的欢心……”声音哀怨而可怜。

然后又下床跪在地上,凄楚地抬起头:“仙儿出身低贱,自知服侍了公子是高攀,从不敢枉想得到公子的重视,更不敢和云妹妹争宠,只想得到公子的一丝怜惜,接受奴婢的服侍,以后有了一男半女,也好终身有靠。仙儿虽然不够美貌,身子却也洁净,更是一颗心全在公子身上,不知为什么公子总是嫌弃仙儿,还是仙儿哪里做得不好?”

她纤弱的身子跪在哪里,虽然没有若水的美貌动人,却如同梨花带雨一般让人心生怜惜,奉直想起她的身世也让人堪怜,又是个一心爱着自己的弱女子,虽然烦闷也无法太过苛责,只得说:“别乱猜疑了,你这么殷勤服侍,我怎会嫌弃?是今个事太多累了,实在没有心思,你先去睡吧!”

声音虽然柔和,却依然不容拒绝,仙儿心里明白,绝不能让他生了厌,就马上破啼为笑:“公子今个确实累了,是仙儿不知体谅,公子快睡吧,仙儿退出去外面值夜,公子有事随一声,碌儿粗手笨脚的,睡吧。”

说完给奉直盖好被子,放下帐子,行了礼退下,让杏儿回去,自已在外间坐榻上铺了被褥值夜,奉直无奈,再说她又没留在隔厢里,只得由她去。

仙儿又一次快要如愿以偿时偏偏功亏一馈,恨得牙痒痒了。若水突然身患恶疾,主母又没进门,身边再没了女人,一个少年公子哪能经得起一个青春美貌女子的诱惑?偏偏奉直每次关键时候都恢复了理智,是什么让他有如此强的自制力?

一个人孤枕难眠,奉直就和她一墙之隔,英俊的脸和结实的身躯不时闪现在她眼前,可她却没有勇气再进去。百般思索中,忽然对若水的病产生了怀疑,好端端的怎么会得病?难道是因为怀孕了要掩人耳目?

仙儿猛地坐起,如果若水怀有孕的事情张扬出去,就象今个早晨一样,肯定会被有心人告到官府,那么夫人为了保全奉直的脸面,还能留下这个孩子吗?

说定事情闹了会连若水一并赶出去,到那时身边没了对手,还能不如愿以偿?想到这里,仿佛她已经升了姨娘,正满面娇俏地伴在奉直身边。

可她很快摇摇头,这么做然可值云氏于死地,可也会害惨了奉直,如果被他查觉或者猜测是自己干的,到那时定是死无丧地,就是老夫人也不会饶她!

很快否定了:己的想法,她打定主意,这些天一定要全力可着奉直的心服侍,直到把他彻底软化,沉迷在自己的柔情里。

这几天她感觉到奉直是一个热情如火的少年男子,如果再用一些手段,相信一定会如愿以偿的,蓦地想到刚升了姨娘的冷子菡和陈若玉,她们出身伎户,刚懂事就学着如何讨男人欢心,侯爷宠得一天也离不开,说不定有什么好的法子,只要和奉直有了第一次,就不愁没有以后,暗暗决定明天就去找她们。

奉直转反思,心里全是若水,不知她在那偏僻少人的地方怎么样了,会会感到害怕,那几个奴才服侍得可好,越想越难受,恨不得立即过去看看安慰一番才能放心,可是想到母亲的叮咛,还有明早第一次去当差,强行压下心思,下决心一定找机会偷偷去看一次,慢慢地才沉沉睡去。

第二一早,仙儿早早起来,先匆匆回房叫醒杏儿,把自己打扮得娇俏可人,这才吩咐杏儿去厨房传饭,柳芽去打热水,又过到主屋。

还好奉直没醒,严妈已;守在里面了,看见她满面惊讶:“仙儿?你昨晚没有留在这里?为什么不早,公子身边怎么没有人服侍?”

仙儿满脸羞愧,这次她不敢再瞒严妈:“公子昨晚说他累了,仙儿不敢打扰,又担心没有可心人服侍,就在外屋睡了一夜,早上才起来过去梳了头,又吩咐杏儿去传饭,没想到妈妈起得这么早。”

听她昨夜又没留下,严妈心里一阵叹息,可仍是面色柔和地说:“我知道你尽力了,但今个是第一早,奴才都不习惯这么早起侍侯公子,我怕误事才早早过来。你做的好,虽说侍侯主子要殷勤,但也要知进退,才不会让人生厌。别着急,慢慢来吧,横竖公子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切不可让他心烦!”

仙儿连连点头,正待感谢,柳芽端着热水进来,怕耽误了时辰,两人不多言,一起了卧房。

也许真的累极了,奉直还正好睡,发出轻微的声,被子也没盖严实,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仙儿和严妈相视一笑,这么大人了睡觉还不老实。

仙儿红着脸上前轻轻抬起他的胳膊,盖好被子,奉直却惊醒了,揉揉眼睛,看到柔和的烛光下严妈和仙儿正含笑看着她,柳芽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刚进来,他一愣,这才想起今个就要正式去兵部当值了,连忙翻身坐起。

盛妆妩媚的仙儿连忙上前侍侯起床穿衣,因是第一天,还没有正式的官服,就和严妈挑了一身颜色看起来庄重大方的青黑色袍服,仔细挽了头发,戴了深灰色巾裹,等梳洗停当,严妈连连啧叹公子真是生的好人材。

仙儿更是看得心潮荡漾,暗纹提花的黑色锦袍,衣料挺阔,式样简洁大方,给奉直平添了几分成熟和英气,比平时华丽的便装看起来更加伟岸动人,自己今生能跟了这样的男人,哪怕只是做个通房也值了。

第二卷 庭院深 七十二、诉情

今天第一次当差,奉直和同僚相处甚欢,又苦于懂得太少,大家都走后,他吩咐碌儿去买些吃食随便吃了些,又让他陪值夜的人喝酒,自己一张张地翻看历年的文书档案。

见不到若水,回去又要面对空空的屋子,奉直索性留在这里多学学,也很快适应差事,不让人笑了自己,因为正经科考出身的人是看不起恩荫入仕的官家弟,除非有真才实学才能让他们服气。

奉直看得入迷,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决定每天等同僚走后都看一会,直到全部弄通。看看时辰不早了,碌儿害怕回家被责,百般催促,奉直才恋恋不舍的掩卷离开。

马车在空寂的街上行驶着,奉直心绪难宁,想起带若水回长安那天,天还未黑尽,她掀起帘子,新奇地看着长安的景象,开心得象个孩子,自己那会还答应以后要带她逛遍整个长安城,可是仅仅月余,他却连她的面也见不着。

想到她此时也不知怎么思念着自己,也许和他一样为着不能相见而痛苦,奉直心头难过,恨不得立即看。

想到这里,再也那么多,回家后匆匆见过母亲和祖母,推辞很累要回去早睡,然后七绕八绕避开人,来到去林间居的路上,令碌儿藏在暗处等着,自己悄悄地去见若水了。

提着一盏幽暗的灯笼,穿静得可怕地小树林,终于来到林间居。大门紧磕,里面看不到灯光,也听不到一丝人语,奉直心里一紧,莫不是有什么事?

连忙上前敲,半晌,里面传出响动,段嬷嬷迟疑地问:“这时辰谁在外面敲门?请先回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奉直一喜,总算有人出来答话了:“我,过来看看云姑娘就走,嬷嬷开开门!”

“二公子?这黑天半夜地怎么来了?请恕老奴不能开门,夫人有令,除了青姨娘和每日送东西的哑伯,任何人来了都不许开门,特别是二公子,夫人严令你不能进去!”

奉直气得一跳。重重地拍了几下门:“嬷说得什么话?难道还把人关起来?我不过看几眼说几句话。求嬷嬷开开门!”

门却然纹丝不动。段嬷嬷为难地说:“二公子还是快走吧。莫要为难老奴了。夫人也是为公子着想。云姑娘地病要过人地。我们这些做奴才地无所谓。公子地身子可金贵着。千万要爱惜才是!”

眼看和若水就一墙之隔。就是见不到面。奉直无法。只得苦苦求道:“求嬷嬷开开门。我不多担误。看上一眼。说上几句话就走。这会府里地人大多睡了。不会被人发现地!”

段嬷嬷依然不为所动。一个劲地劝他离开。奉直气得无法。想用强进去。可仔细一查看。这院子因为偏远。围墙高大。门也结实厚重。绝不是轻易可以弄开地。

看来今晚是见不到了。气愤之余。狠狠踹了几脚。垂头丧气地正待离去。里面传来若水地声音:“奉直!奉直!是你吗?”

是若水地声音。她一定惊醒了跑过来。奉直高兴地趴在门上:“若水。是我!我来看你了。你开开门吧。让我见你一面!”

若水在里面又高兴又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奉直就在外面,可就是见不到,段嬷嬷不但关上了门闩,这门还从里面也挂了锁,她若听从夫人的命令不开,谁还能用强?

可是奉直并没忘了自己,也强烈地思念着她,他地心没有变一丝一毫,会黑天半夜地避开人来看自己,这就好,只要两人的心在一起,再多的寂寞她也受得。

想想还是好言相劝他回去算了,免得他又牵肠挂肚的,再说自己在这里除了见不到,一切倘好。

“奉直,你来看看就好,我知道你还没忘了我就很开心了。我们隔着门说几句话就行,既然夫人有令,就别让嬷嬷为难了!”

见他们说得情切,段嬷嬷不好意思再留下去,也不敢太得罪他们,反正门锁着,就劝了几句先回屋了。

“若水,我真地放心不下你,这几天做什么都没有心思,忘了告诉你,我今天正式去兵部当值了,以后有得忙了。这会刚回来,趁着没人注意,溜过来想见你一面!”

若水在里面流下泪来,她还有什么不的?一再猜疑他,那个男人不三妻四妾,自己也太苛责了!

“奉直,你入仕了就好,男人哪能时时守在女人身边?我在这里很好,你好好做事,莫要时时牵挂了!”

两人仍然隔着门说话,再不见段嬷嬷的声音,奉直急得忙说:“若水,你快开开门,我见你一面就走,让我知道你好的,我就放心了!”

隔着一道厚厚的门,经泪流满面,她强忍住:“门锁着,我打不开。我嬷嬷和枝儿、虹儿都尽心服侍着,每天吃地用的什么也没短着。你走吧,别让嬷嬷为难了,时辰不早了,你明个还要早起点卯,别担误了!”

奉直仍然不甘心:“若水,你好好求求嬷嬷,让她开开门,我只你一面就走!”

若水无奈地摇摇头,段嬷嬷虽然对她照顾得还算周到,却又处处借口夫人地命令,让她不能反抗,只能听她的,又怎么肯给奉直开门,可自己在这里还要仰仗她,这些话又怎好对奉直说?

“夫人地命令,段嬷嬷怎好违背?你就体谅一下她的难处吧,别再为难她了。我们说几句话就行了,你已经知道我一切都好着,快点走吧,小心被人发觉!”

奉直不知道,若水听到他地声音,只穿着单薄的内衫就跑出来,虹儿追出来拿着外衣胡乱披在她身上,两人刚从热被窝里出来,这会冻得全身。

在一旁陪着的:儿怕她染了风寒,又见两人说的难受,怕若水哭坏了,连忙劝道:“公子放心吧,小姐真的很好,我自是不用说,枝儿姐姐和嬷嬷每日都尽心服侍,特别是嬷嬷茶饭手艺又好,府里每日派哑伯送的东西应有尽有,我们什么也不缺,你快请回吧,没有夫人的命令,嬷嬷是不会开门的!”

奉直还是不肯依,一个劲:劝虹儿去找嬷嬷开门,虹儿无奈,只得说:“公子不知,小姐听到你的声音,没穿外衣就出来了,这会冻得受不了,再下去染了风寒怎么好?公子还是请回吧,以后再找机会!”

若水忍住哭:“奉直,快回吧,夜里风大,仔细你的身子,我真的很好,你放心吧,以后再找机会吧!”

奉直虽然心有不甘,可看看实在不去,又怕她被冻坏了,只得离开。

“若水,我走了,你一定要重身子,别亏待了自已,缺什么就告诉段嬷嬷,我找机会再来看你!”

说完又叮咛虹儿几句,只得一步三回地走了。

若水里面已经泣不成声,被虹儿扶着进去了,赶紧烧热水给她擦脸擦手,不敢使唤段嬷嬷,就叫起枝儿去煮姜汤。

若水刚刚用热水暖了手脸,裹着被子躺下,段嬷嬷就沉着脸进来了。

若水怕她,连忙要坐起,段嬷嬷拦住了她,淡淡地说:“姑娘还是躺着吧,仔细染了风寒,被姨娘怪罪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照顾不周!”

若水讪讪地说:“若水听得公子声音,一时情急没想太多,就出去了,给嬷嬷添麻烦了!”

段嬷嬷仍是淡淡地说:“服侍姑娘本就是夫人的命令,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只请姑娘以后多顾着点自个的身子。”

想想不敢太得罪她,就放缓声音说:“不是老奴斗胆不给公子开门,实在是夫人严令,老奴不得不听。姑娘不知,这两天老有人探头探脑地望这边看,被我发觉后就不见了,这府里盯着你和公子的人多的是,可千万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