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叹口气去她地眼泪。按在凳子上:“虹儿今日确实被吓坏了。别怕。只要我们不出府。有公子在谁敢害我们!”

虹儿抬起头:“小姐才吓坏了!你刚才睡着,不停地做恶梦又哭又喊的。不行,我害怕晚不要一个人睡,我要陪小姐睡在这里!”

说完紧紧的依偎着若水坐下水拍拍她:“算了别说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想是谁做的,我们以后小心就是了。后天是公子生辰,让他高高兴兴的!”

说完拉着虹儿跪下:“公子,后天生辰,府里人多,我和虹儿位低人卑,恐怕轮不上我们人前祝寿,今晚就先祝公子一生安康、福寿双全!还请公子莫再回想也莫再追究今天的事,若水始终不能相信是少奶奶做的,我们以后处处小心就是,请公子也一切如常,不要生什么风波,若水和虹儿只想求得安宁而已!”

然后两人磕了三个头:“奴婢祝公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福禄双全!子孙满堂!”

说到子孙满堂,若水的眼圈径自红了,奉直连忙拉她们起来:“心意我领了,快起身吧!”

若水站起身子,含泪笑道:“今天的事就过去了,公子不要再平添烦恼了。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吧,记住我的话,别让少奶奶久等,也不要让她查觉什么!”

奉直点点头,叹息着说:“难得你这么善解人意,虹儿又单纯率真,却处处容,还要替人家讲情。你放心吧,我做的到,你们置,明天就要为庆生做准备,到时有的你们忙了!”

说完就要离去,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其实我现在很不愿见那个女人,更别说与她同床共枕了,可是暂时拿她没办法,只能处处小心,处处示好,淡了她害你们的心思,再慢慢做打算!”

若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冷笑,什么暂时拿她没办法,恐怕这一生一世都拿她没办法,一生一世都得忍着。

虹儿看他走了,依然惊魂未定地问:“小姐,这事真的是少奶奶做的吗?且不说我们俩值不值得她如此对付果我们出了事,即使没有证据,她能脱得了干系吗?就不怕公子气头上又要休了她?”

若水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厉意:“我实在想不出这府里还有谁如此恨我们?若我们果真出了事,别说没证据,就是有证据,谁能奈得了她何?且不说公子是不是真会休她,就是真心想休,能由得了他吗?即使不在乎仕途升迁,他能不顾这满府上下的安危为我们得罪当朝权相?”

虹儿连连点头:“次果子会的事情生后,老夫人、夫人和公子都气极了,也没见把她怎么样,这次的事情又躲了过去,就更不会拿她怎么样了,牺牲的只能是我们俩个!简直太可怕了!”

又埋怨地看着若水:“既然样为什么还要替少奶奶讲话?让公子当面收拾她一顿不是刚好解恨吗?”

“傻丫头,我还是为了以后?她这么狠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以后肯定会手腕迭出,这次没有成功,她必不肯善罢甘休,明着害是不可能了,但大可嫁祸栽赃,让我们百口莫辩!”

“这位少奶奶厉害我们可不止一次领教过,如果她真要栽赃陷害,我们该怎么办?

若水示意她稍安匆躁:“以一定要让公子对我们深信不得我们永远是以前那两个单纯善良、对他一心一意的女子,谁再栽赃陷害、挑拨离间都是没用的,因为公了只信我们!”

奉直回到意可的屋子,她满脸欣喜地迎上来,奉直暗中打量,她却一直面色如常,温柔而得体地笑着,双目含情脉脉地看着奉直,并无躲闪之意,奉直倒惑起来不知给若水和虹儿设套的另有其人,还是她城府太深了?

凌意可殷勤地他除了外衣和巾帻,又扶着坐在床上,吩咐丫头端来煮好的药水,亲手除去奉直的鞋袜双脚放入热腾腾的药水中,淡淡的药香飘上来直舒服地闭上眼睛。

凌意可轻轻的蹲下,替他揉搓着双脚直睁开眼睛,觉是凌意可然亲手替他洗脚,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万般猜也只得先放下。

“奉直惶恐,娘子不必如此,让小丫头来做就行了!”

凌意可抬头一笑,含情的眸子波光闪闪:“你我是夫妻,还用得着如此见外?夫君每日辛苦奔波,意可不过尽尽为妻的本份罢了,这是我专门从医书上查出的方子,用它洗脚能解乏驱寒健体,对夫君的身体再好不过。”

奉直看不出所以然,想起青姨娘和若水的交待,觉得还是暂时不动声色的好,又感于她的殷勤体贴,就面色如常和凌意可说着家常话。

凌意可早查觉到奉直神色不对,以为他去了若水的偏院,若水因为没有带她去寺里给奉直生事,所以奉直情绪不佳才神色失常,就更加温存体贴,服侍着洗了脚又奉上淡淡的热茶。

“晚上不宜喝浓茶,就这样淡淡地喝一小杯睡下最好。”

奉直一边享受着她的殷勤服侍,一边百般猜测,心中惊不定,实在看不透这个枕边人,也无法下决心和她同床共枕,又不好意思回自己屋子,正为难间,凌意可不好意思地坐在他身边,不舍地开口了。

“不是意可要赶夫君走,而是今天刚去了寺里为夫君祈福,晚上应该分宿,以示诚意,这是娘特意交待的,意可不敢违背,只好狠下心赶夫君独宿了!”

奉直方才松了一口气,呵呵一笑:“既然娘这样说,奉直不敢不从,我们来日方长,今天就分开住以示对菩萨的心诚和尊重吧!”

说完趿上鞋子就要走,凌意可笑着拉住他:“既说了戒,夫君可不能离了意可去找别人服侍,菩萨同样会怪罪的!”

奉直脸一红,哈哈大笑:“娘子说笑了,奉直有这么荒唐吗?敢对菩萨不敬?”

出了屋子,对着清冷的月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今天的事到底是不是凌意可做的?若是她做的,那么她阴险狠毒不说,城府也太深了,居然表现的如此滴水不漏,若不是她做的,这府里还有谁如此恨若水和虹儿?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四二、厚颜

奉直的生辰终于到了,虽然只告诉了亲眷,准备自家人庆贺一番,但还是有一些关系密切的同僚好友知情,也备了贺礼前来,一时弄得上下手忙脚乱。

这种场合若水和虹儿是没有资格参加的,除非凌意可要她们随身服侍,可是有奉直在的场合,凌意可一般只带四个陪嫁,她不能容许若水在人前夺她半分光彩,更不能忍受奉直当着众人的面忽视她而关注一个通房丫头。

若水和虹儿倒落得轻闲,两次出现在人面前的经历都不愉快,一次是奉直的两个好友来了,径直讨要她,一次去参加瑞王府的果子会当众受辱,再加上安王妃的劝告,因此外面的喧闹和排场都与她们无关,只需在晚上的私宴上送上亲手准备的寿礼就行。

门吱呀一声开了,小蓝进来报:“仙儿姑娘来看望两位姑娘了!”

话音刚落,仙儿如同春日桃李一般进来了,她穿着一身水红色的绣花新棉袍,套着一件白兔毛的子,头挽得高高的,戴着几样成色不错的饰,想是凌意可赏的,倒也醒目亮丽,衬得脸色也亮了几分。

若水和虹儿连放下绣活站起来相迎:“哪阵风把仙儿姐姐给吹来了!姐姐今天好漂亮,穿上这身醒目得很!”

仙儿也趁机打量着她们,水一身淡紫色的云锦棉袍,袍边和袖口镶着洁白的兔毛,又转圈绣着细碎的鹅黄色缠枝花,雅致而妩媚,松松挽就的云鬓,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意,只插着碧玉的梳子和一枝小小的金步摇,如玉的模样,明澈的眼眸,生生地把自己比了下去,无论自己今天多么精心打扮在她面前都只是一个卑微的奴才而已。

虹儿也穿色带暗纹的锦袍,绣着一朵朵金色的桃花,双缨髻上扎着七彩的丝带,越显得年轻活泼、俏丽可人,隐隐透着几分妇人的妩媚。

仙儿心中一阵妒忌,若水很快明白的心思,连忙让坐,又亲手倒了一杯茶奉上,细细的打量着仙儿,不迭声夸奖:“姐姐越来越会打扮了天这头不但梳得好,衣服也配得好得很,又醒目又别致,若站在雪地里,可不比花还艳呢!”

儿心情舒坦了些,客气了几句说:“妹妹才是怎么打扮都好看呢!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着咱们姐俩是最早一起服侍公子的人这段时间这院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又有了当家主母,反倒生疏了。恰好今天主子们都忙着公子生辰,咱们又上不了台面,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两位妹妹。”

虹儿一向对仙儿没有感。尤其明明是低贱地家生子出身。却处处和若水姐妹相称。更让她反感起若水地告诫。也不敢造次。索性淡淡地笑着。只听不答。

若水心里一动。这仙儿一向于算计。自己以前没少吃她地亏。她能是单纯地前来看望吗?心里顿时警惕起来面上仍是亲切地笑着:“姐姐客气了。原是妹妹不是。应该经常主动过去看看姐姐才是。倒让姐姐屈尊了!”

仙儿想起过来地目地。笑得更加亲切了:“自家姐妹情非比寻常。还得着这么讲究竖今天没事。咱们说说心里话。”

想再说下去又张不开口只得讪讪地坐着。气氛一时尴尬起来若水已经看出了她今天有事相求。想起她以前地百般算计。心里一阵生厌。索性也不多说。只拿起手中地活计向仙儿请教。

仙儿装作热心地样子指点了一会。看若水仍是淡然地样子。心里着急。今日奉直生辰。难得少奶奶和四个陪嫁丫头都不在。才敢趁机来找若水。若被她们知道自己主动向若水示好。以后定会处处挤兑对付她。自己也会被凌意可视做对头。

索性把心一横。厚着脸皮夺过若水手里地活计放下:“妹妹先别忙着做活。姐姐今日有事相求。还望妹妹答应!”

若水一愣,有点不明就里,就淡淡地说:“姐姐说笑了,若水和姐姐身份一样,并无权势,能为姐姐办什么?姐姐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了,读万别说相求!”

仙儿忽然眼圈一红,落下泪来,哽咽着说:“妹妹,我们俩受老太太的恩赐,一起过来服侍公子,姐姐虽年长些,但自知姿容和出身比妹妹差远了,在公子心里的地位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从不敢和妹妹争什么,只求妹妹有的我也有罢了……”

若水忙打断她的话:“姐姐说的什么话,若水如今也是签了卖身契的通房丫头,又哪比姐姐强了?若说出身,我就是有家还能回吗?如今这院里姐妹们越来越多,公子雨露均施,不偏不倚,我处处和姐姐一样罢了!”

“不一样!妹今府里都传妹妹满一年就可升姨娘,我也看得出,且,就是老太太和夫人对妹妹也另眼相看呢。

你也别瞒着我呢,我知道妹妹还有过身孕,我服侍公子这么长时间,却半点动静也没有,就是少奶奶和几个陪嫁也不见有孕,可见我们当真和妹妹没法比呢!”

虹儿忍不住站了起来:“仙姑娘到底想说什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还嫌落胎的事不够让小姐伤心,没的提它做什么?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

若水深知仙儿为人,怕她日后记恨虹儿,连忙推虹儿出去找小蓝和小绿说话,自己掩了门仍旧坐在仙儿身边,伤感地说:“姐姐不知,若从来没有过,虽然盼着,但还不会难过,正因为有过却失去了,那种滋味真比死还难受。刚落胎那会,若水心痛得恨不得死了算了,时间久了才慢慢看开了。姐姐别怪虹儿,为了劝我,她费尽了心思,生怕你又勾起我的伤心事!”

仙儿摇摇头:“虹儿对妹妹忠心耿耿,我一向敬佩,哪会怪她?只是到底小孩子家,不懂得为你们打算。公子是名门贵公子,人物又风流倜傥,身边年轻美貌的女人会越来越多,少奶奶是嫡妻,再年轻美貌的女人也越不过她去,那几个陪嫁有少奶奶撑腰,谁敢得罪,可我们若年老色衰且无子,下场会很凄凉的!如果不趁年轻为自己打算,以后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若水苦笑一声,儿说得虽然夸张了些,但何尝不是如此呢?她点点头,感慨地说:“姐姐说的极是,若水一向单纯无知,从未想过这么远,今日一听,句句肺腑之言,如同醍醐灌顶,可我们到底该怎么做呢?姐姐可有法子?”

仙儿抬起头盯着她的眼:“我来想问问妹妹,这满院的女子只有妹妹有过身孕,是否有什么易于受孕的法子?或许蜀郡之地有什么奇方也说不定?”

若水一愣,上想起了奶娘送的那本书,可很快神色郑重地摇摇头:“姐姐说的什么话!身孕不过顺其自然而己,哪会有什么法子?若真的有法子,我早就再次有孕了,还会等这么长时间?”

仙儿盯着她半天,看不出是真是假,了一口气说:“妹妹,我也是被逼无法才来求妹妹的。我受老太太恩典服侍了公子,却既无出身,又无过人的容颜,若没有孩子即使老太太撑腰又能怎样?还不是一辈子做奴才?我从不敢要求太多,只想有个孩子傍身,也好升了姨娘算是终身有了着落,妹妹若有法子,请读万要帮帮我!”

水摇摇头:“不是我不肯相帮,而是真的不知怀孕还能有什么法子,姐姐若盼子心切,不妨再问问别人吧!”

仙儿满脸的失望,想了;还是不甘心地说:“姐姐也是病急乱投医,妹妹勿怪我莽撞。不过如今妹妹在老夫人、夫人和公子处都受重视,升姨娘指日可待,我出身太低,又不受宠,求妹妹到时能替我说说话,就说两人一起服侍公子,不好撇下我,以公子对妹妹的看重,一定会同意,到时我再求求老太太,就容易的多!”

听完仙儿的话,若水是真的然了,世上竟有脸皮如此厚之人,当初欺她新来不懂事,百般算计的时侯,怎么没提过什么姐妹之情?

她无比真诚地看着仙儿,感激地说:“姐姐真是见识卓远,若水只图一日三餐,从未想过这些。至于升姨娘之事,公子和夫人从未提及过,若水不敢奢望,我虽出身略好些,却也是有家不能回,虽有过身孕,却和没有一样,所以并不比姐姐强多少,若真能开恩让我们升姨娘,想必是姐姐在先,若水哪能越过姐姐去?到时还得求姐姐提携我呢!”

仙儿有些惊讶,这云若水好象比当初难缠多了,仍是不甘心地说:“妹妹不知,少奶奶虽然事事偏向着她那几个陪嫁丫头,却也颇为信赖我呢,若妹妹肯和我同心,有什么事我自会给妹妹透些消息。”

若水轻轻一笑,还以为她和当初一样单纯,就凭几句话就想哄她听话。“姐姐说笑了,少奶奶贤良大度、处事公平,对我们都一样信赖呢,再说我和姐姐本就是同心,那会老太太赏我们过来时不是说了要同心同德服侍公子吗?”

仙儿简直气结,半晌无语,呆了一会儿才说:“妹妹好命,有人撑腰,不象我这般命苦,你好自为之吧,算我没说!”

完闷闷不乐地走了,若水看着她的背影皱起眉头,她到底是想来做什么?是来替凌意可套她话的,还是果真有事求她?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四三、故人(一)

想必今天客人不少吧,快到午饭时分,大概前面实在太忙,院里的大部分丫头小厮都被传去服侍客人了,只留下几个粗使嬷嬷,就连小蓝和小绿都被传走了。

午饭时辰过了,还没见人来送饭,大概厨房忙得顾不上,小蓝和小绿又被传到前院了,虹儿就自己去拿食盒。

刚走出去,有人在外拍门,虹儿忙问是谁,外面传来一个年长女人的声音,说是厨房里送饭的小丫头被传去服侍客人了,今天由她送饭,虹儿忙去开了门,还未看清是谁,她就一下子进来,然后迅速关了院门。

虹儿一惊,正待质问,那个女人放下食盒,缓缓转过头,虹儿惊呆了,正待喊,嘴却被猛地捂住,那个女人指指门外,虹儿明白过来,点点头,眼泪刷刷直往下流,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听到外面有人送饭来,若水放下手里的活,腾出桌子准备摆午饭,却听到背后有抽泣声,连忙转过头,顿时惊呆了。

面前站的,是泪满面的奶娘云荷雨!若水张着嘴,眼泪象雨一样洗刷着脸庞,哭不出声、迈不开步。

云荷雨颤抖着走了过去,着泪飞如雨、不复天真单纯的若水,紧紧地揽进怀里,若水悲喜交加的喊了一声,终于哭出声,她紧紧地依偎着云荷雨,不敢放声大哭,只是使劲地抽噎着,一直哭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愧疚都哭出来。

虹儿也从后紧紧抱着她,伏在她的背后痛哭着,三人哭作一团。

过了一会,云荷雨怕她哭坏身子怕被人查觉,连忙苦苦相劝,好不容易才都止住了哭声。

若水边抽噎着,一边迫不及待地问:“奶娘,你什么时侯来的,是怎么到的侯府?家里爹娘都还好吗?姑母呢?他们一定被我气坏了!”

着哭起来云荷雨抱住她:“好孩子。别哭了!当心身子!别急慢听我说!”

正月十二。若水跟着奉直奔后。开始云家并不知情。以为若水真地去了姑母家。而她地姑母云世香以为若水因为身子不舒服在家休息也没有多问。就这样两头不知情水才得以和奉直安然离开。

正月十八。因为周家要正式下聘。再加上牵挂女儿。就派人去接。这才惊闻若水并未去姑母。正月十二早晨姑母也未派人去接水和虹儿糊里糊涂不知上了谁地轿子。已经整整失踪六天了!

云家上下顿时乱成一锅粥云老爷花了无数银子。到处派人去找未果先怀疑被坏人劫走。以为性命清白堪忧家上下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云太太一病不起。云老爷哭天抢地。懊悔不迭。周家以为若水下落不明。即使性命尚存也清白已毁。因未正式下聘。随即取消婚约。

过了几天。一家客栈地伙计为了得到赏银。说曾有一个富家小姐在这里约见过一位京城来地于公子。正是画像上地云小姐。后来于公子退房走了。再未来过。又有一家酒楼地伙计说见过两人在酒楼吃饭。

再加上奶娘曾听见过若水说于公子回长安了没有。还有失踪前一天夜奇怪地言语。几下一合计。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马上在她地房里找。找到了她留地几封信。原来若水为了逃婚跟人私奔了!

云老爷当场气极晕倒,云太太缠绵病榻,于家上下一片混乱,很快,整个蜀郡城里都传得沸沸扬扬,人人皆知云家小姐跟男人私奔了。

云家立即沿着去长安的路一直找过去,却并未现她们,只好放弃了。

听到这里,若水忍不住又哭起来,拉住云荷雨的胳膊使劲摇着:“我娘和我爹到底怎么样了?”

云荷雨稍稍迟了一下,轻声劝道:“别哭了,老爷和太太知道你跟人私奔后,虽然气极,却也放下心来,至少知道你是安全的,总比被坏人劫走强,就怕你来到别人家里不受待见。”

“爹一定气死了,他本来就好面子,我却把他的脸丢尽了!他是不是怪罪娘了?”

云荷雨滞了滞,含糊地说:“都忙着找你了,哪顾得上怪罪谁,再说你能逃走,主要是不愿意周家的亲事,老爷也很后悔不该逼你。““那我姑母呢?”

“姑奶奶很自责,总说是她害了你,你年幼无知,养在深闺,根本不知世事险恶,如果她不请你去她家,也就不会出这种事!”

亲人越大度,越不责怪她,若水越恨自己,离家自奔,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和耻辱,为什么当初就那么自私和无知,处处只想到自己?昔日亲人对她的疼爱历历在目,再想起回京以后的遭遇,痛苦极了。

娘,我害惨了你们!”若水一想起她给亲人带来的耻又痛哭起来。

云荷雨忙劝她:“别哭了孩子,害不害惨我们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你要过得好,可你的事我全都知道了,其实公子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只这侯府规矩太大了,我们商贾之家的女子,是要被轻视的!”

“也许这一切都是对我不贞不孝的报应吧,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我都打听清楚了!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只怪我和你娘以前太过疼爱你,把你保护得太好,使你太过单纯善良,对世事人心险恶毫无所知,才受了这么多的苦!”

“不!奶娘,你以前经常教育我女子要懂得礼教规矩和三从四德,是我自己不上心,以为那是离我太过遥远的事,从来就没放到心上!”

看她俩一边说哭,虹儿担心若水和奶娘的身子,连忙说:“小姐,先别哭了!你也不问问奶娘怎么到的侯府!”

若水这才止住了哭,懊恼::“我光顾着难过和自责,都忘了问奶娘这些!快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云荷雨拉她虹儿一边一个坐下:“先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说,别饿坏了,等会就放凉了!”

云家丢了女儿之后,云爷一面暴跳如雷,一面牵挂不已,生怕若水遇上坏人毁了终身,派人一路追赶未果,还派家奴曾来京城,试图找到若水,可是他们人生地不熟,又言语不通,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后就回去了,云太太缠绵病榻,每日以泪洗面。

云荷无奈,整个云家只有自己在京城最熟悉,为了打听若水的消息,重新踏了这已经离别了十多年的京城,经过几个月探听,终于探听到若水是和安靖侯府的二公子私奔了,如今人就在安靖侯府。

刚好直大婚,府里临时要雇一些帮佣,熟通人情世故的云荷雨很快想办法进了侯府,可因为不是家奴,侯府对她们不是很信任,开始只能在外院打杂,根本无从探听若水的消息。

婚事过后,大部分帮佣都退,只留少数几个,云荷雨早就苦心积虑想法留下,不惜花费银钱,后来当然留了下来,被分到专给奴才做饭的大灶打杂。虽是做奴才,总算离若水又近了一步,这才慢慢打听到若水进了侯府后落为通房丫头,又因故落胎,现已重回福意居养身子。

虹儿忍不住插嘴:“奶娘,你已经进了侯府,为什么不来见我们?你不知道那段时间小姐受了多少苦?我每日苦劝都劝不下!”

“傻孩子!我一个外院的粗使奴才,哪能轻易就见到你和小姐?你们又很少出这个院子,我一有机会就在院子外面转一圈,希望能碰到你们,却总是落空!”

“那后来呢?你今天怎么会来了?”

“后来呀,为了接近你们,我又想法进了专给主子做饭的小厨房打杂,就是想找机会见见你们!今天主子都不在,少***几个心腹都前去侍侯了,我才借口送饭找机会前来!”

虹儿睁大了眼睛:“奶娘!原来你就在小厨房,难怪我们那天喝的牛肉汤和你做的味道一模一样!你既在小厨房,为什么我传饭的时侯没有看见过你?你何时到的小厨房?”

云荷雨看见她们期待的样子,心里一痛,慈爱地说:“别急,听我慢慢说。厨房后面有个杂作间,专门做些摘菜、杀鸡、宰鱼、洗碗等脏粗活计,怕主子们见了恶心,我们这些做杂活的白天是不许进内厨房的,只有到晚饭后才许进去做打扫,因此你去后是见不到我的,我却有几次听到你的声音!不过现在好了,我给管事的送了不少东西,从腊月起就已经帮厨了,不用再做那些脏污活计。”

虹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边流泪一边喝着牛肉汤不说话,曾以为孤立无援,原来亲人就在身边。

若水盯着云荷雨粗糙不堪的手落下泪来:“奶娘,你在云家也是有丫头服侍的人,如今却为了若水去做这些脏污活计,你的手都成什么样子!”

云荷雨拭去她的泪,盛了一碗牛肉汤递过去:“快喝吧孩子,今天的牛肉汤当真是我亲手做的,以前的不过是我教厨子做的,今天他们都忙着准备酒宴,所以就由我们这些平时帮厨的人给你们准备午饭。”

若水和虹儿闻言大口吃起来,放下碗后,若水又靠在她肩上:“奶娘,你不要再去厨房打杂了,我去求求公子,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我和虹儿都离不开你!”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四四、故人(二)

虹儿闻言也上前苦苦相求奶娘以后就陪着她们,云荷雨摸摸若水的头:“傻孩子,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你们?因为不想被别人察觉,只有躲在暗处,我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们,若我们都在明处,还不是被人家一起盯死了?”

奶娘的话让若水又想起前天刚刚发生的事,眼中闪过惊恐和愤恨:“奶娘不知,我和虹儿每日都处于被人算计之中,平时到也罢了,不过吃些小亏,前天的事差点让我们入了人间地狱!”

两人一五一十细说了差点被人骗去帽儿胡同的事,云荷雨的脸色先是吃惊再是愤恨:“是谁这么阴险狠毒?想出如此猥琐下流的法子对付你们?若真着了他们的道,不是害得你们是生不如死吗!”

若水冷笑着说:“自然是我们碍了谁,谁就要想法子对付我们,不过这个法子也太毒了些!相信恶有恶报,这种人必没有好下场!”

云荷雨思索一会,问若水:“你可是怀二少奶奶?”

若水点点头:“除,我实在想不出这府里还有谁如此恨我?不止我怀她,就是公子和青姨娘也怀是她,再说这件事非同小可,别人就是想做,也未必有这个能力。”

云荷雨摇摇头:“我看未必,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想想看,这件事一发生,大家都怀疑是她,她难道看不到这一点吗?果子会的事情只是小错尚可原谅,这件事却非同小可,同时下套害你和虹儿两条性命,若果真成了,不但害你们至惨,侯府和奉直也会蒙受无法洗涮的巨大耻辱,一个如此阴险狠毒的女人,公子以后还敢再喜欢她吗?我看真的就反目成仇了,恐怕连面上的和睦都不会维持,整个侯府上下也会防她如蛇蝎果至此,不是违背初衷吗?”

若水和虹儿住了,只知道奉直对她们的喜爱和看重令凌意可深为嫉恨,也确实使了一些手段对付她们,所以那件事一发生,第一个怀的就是凌意可连公子和青姨娘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事情竟然另有玄机!

云荷雨继续:“以凌意可的为人,怎么会做出如此蠢笨之事?果子会的事情并非是她蠢,而是她没想到亲姐姐会帮着外人,而且她也明白,这件事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以她父亲的身份地位,仅为这件事,于家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奉直也最终会原谅她的。可是前天的事情就非同小可了发生了,这院里非起轩然大波不可,我看倒象有人想一石三鸟,既害了你们,又给少奶奶栽了赃,还让公子蒙羞,就是夫人也不得安宁,此人心思缜密、阴险狠毒非同小可,而且又躲在暗处,让人防不胜防!”

若水和虹儿脸色顿变有这么个敌人躲在暗处,时时想着如何下套害她们,谁知哪天就会着了他们的道,弄得死无葬身之地!

“奶娘能猜:是谁做得吗?”

云荷衣摇摇头:“也只是猜测而已。这件事仔细思量虽然明着是害你们实是针对公子和少奶奶。若成真了不说你们。他们夫妻俩一个蒙羞含恨个百口莫辩。除了反目成仇还能怎么样?那时候凌相和瑞王爷还会扶持公子吗?公子若从此一撅不振遂了他们地愿!其实那天主子都去了庙里。我想趁机过来看你。已经找借口进了院子。却发现有人暗中盯着你地院门。怕被人发觉。我只好又退了回去。谁知你们却差点中了别人地圈套!”

“好毒地心计!果真一石三鸟又不吧蛛丝马迹!若此人不查出。以后岂不是要天天提心吊胆?”

若水说完紧紧地抱住云荷雨:“奶娘。求你了。这些人真地好害怕。我就是再小心也不能防备。就象这次。若不是青姨娘警觉。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和虹儿了。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亲人了。好不容易才见了你。以后就在这里陪我们吧!”

云荷雨叹口气摇摇头:“你们不知。若非我暗中做手脚。少奶奶和那几个通房恐怕早就有身孕了!若她们能生养而你不能。以后还有什么地位可言?我只有在厨房里。每日想法在饭菜里做手脚。才会更好地为你谋划将来!”

若水一惊。难怪仙儿早上来问她可有受孕地法子。也难怪奉上妻妾成群却没有任何一个受孕。老夫人和夫人都急得烧香拜佛去了。原来是奶娘暗中做地手脚。

不待她发话,虹儿忙说:“那岂不是我们也没法受孕了?少奶奶经常叫我们一桌吃饭,就是做了什么手脚,恐怕我们也中招了!”

云荷雨面色一冷,摇摇头:“放心,我会暗中为你们谋划的,至于凌家二小姐,就让先她空等着,一定要让你先得子再说!”

若水闻言有些不忍,随及又释然了。若在以前,她们是不忍心这样做的,这院里的哪个女人不盼着怀孕谁也不忍心夺去她们做母亲的权利,可是日日被视计着、受尽委屈冷眼和羞辱,一颗心已经渐渐坚硬起来。

可是想到奉直,若水心一软,无论生母是谁,奉直的孩子她是下不了手的。连忙问:“这样做合适吗?会不会被发觉?说实话我有点不忍心。”

云荷雨拨拨她的头发,凝视着她不复活泼单纯的眼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世上没有人天生就做恶,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若你心软了,将来受苦受委屈的就是自己和孩子,你忍心吗?再说这药只是暂时让她们不能受孕,只要停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至于是不是要让她们生子,等以后再说吧,总先要让你生了孩子再说!”

云荷雨说着声音哽咽起来:“我虽是云府家奴,却视小姐胜过亲生,总以为凭着云府的财势和你的品貌,一生一世大可富贵终老,因此打小太过溺爱你,从没让你看到人心险恶的一面,谁知竟横生此枝节,小姐命运如此多舛是我没有看好小姐,让你走上这条路,受尽了从未受过的委屈和屈辱!“若水一边安慰她一边细细思量,幽幽地说:“其实奶娘不必如此自责,虽然若水在最痛苦的时候也曾后悔自责过自己太过轻率,可是细一想果我听从爹爹的安排嫁给周立,只不过地位上尊贵些、面子上好看些,其实内心会更加痛苦。所以奶娘再勿自责,这就是我的命吧!”

云荷雨叹息了声:“世上的一切皆有定数,只要你自己不觉得苦就行,只是你的一生已经成了这样,在这侯门里最多只能做妾了,可是孩子不能跟着受牵连,做娘的一定要为他们谋划好,该用的手段都要用!”

若水想起自己被害落掉孩子泪涌了出来:“奶娘,我的孩子被害落胎了!”

云荷雨心痛:抱住她:“这我都打听到了!可怜的孩子!不过说句实话,她们都是公子至亲的人,你就是再恨也不可能怎么样,不如放下过往朝前看,为自己的以后多做打算才是正理!”

若水摇摇头:“这侯门深院里,妻妾之别、嫡庶之分,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就是生了也只是庶子,孩子一出生就低人一等男则前程受阻,女则配不得好人家,甚至嫁为妾室,耽误的可是儿女的一生一世!我有时都在想,还不如不要算了这一生已经这样了,不要再连累了孩子!”

“傻孩子有孩子你在府如何立足?公子再喜欢你,若有一天你人老珠黄以公子的身份,会纳更多年轻美貌的女子男人的心是最靠不住的,到那时你既无嫡妻的身份,又无子女傍身,该情何以堪?至于孩子的前途,都是后话了!”

又安慰她“放心吧,我会为你细心谋划的!以后我会暗中保护你们,不会轻易过来,以免被人发觉,若实在有什么要事,可差虹儿来厨房找我。

我该走了,再呆去怕被人发觉,虹儿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可的人,若没事我就走了!”

看着虹儿出去了,云荷雨这才附耳说:“你放心,我会想法子让你赶在她们前面生孩子,虹儿以后再说吧,你们俩同时怀孕会招人虑的!”

不待若水回答,虹儿进来说门外没有可的人,云荷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是一对镶鸽血红的金戒指,硕大的红宝石鲜艳如血,晶莹透亮,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这是当年老爷给夫人的聘礼,成亲当日一人带了一只,后来一直由夫人收着,本应传与儿子儿媳,但是夫人只生你一个,宝贝得紧,特让我带来亲手与你和姑爷戴上,算是给你的嫁妆,无论是什么名份,也祝你俩恩爱一生白头到老!今日我无法亲手与姑爷戴上,小姐先收着,以后再找机会送与姑爷,让他知道太太的心意就成,千万不要给你惹来麻烦。”

若水难过地接过戒指,奉直手上是戴着戒指,不过那是凌意可送的,两人是一对的,他还能再戴娘送的这枚吗?可是不忍奶娘难过,还是笑着点点头:“若水谢过娘亲,我一定找机会送与公子,让他知道娘的一片心意!”

云荷雨又拿起那只镶翡翠的金戒指,戴到虹儿手上,爱怜地说:“虹儿,你能始终跟着小姐,我真的很高兴,你们走后,我和太太知道小姐身边只有你了,盼着你们一辈子不分开,可是太太也说了,她当你是女儿,无论嫁给谁,这只戒指算是你的嫁妆,还好,你始终没有离开小姐,太太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戴上吧,公子是个不错的男子,总算你的终身有了着落!”

说完又叮咛道:“记住你们是一生一世的姐妹,男人是靠不住的!”然后就离开了。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四五、瑞王

爱婿的寿宴,凌相夫妇亲自大驾光临,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所以虽只是家宴,但还是来了不少平时几乎不来往的客人,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冲着凌相他老人家而已。提供最新章节阅读酒席将开之时,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瑞王和王妃也纡尊降贵来了,侯府还从没有过这么尊贵的客人来过,不仅侯府的人,就是今天来的客人也觉得荣耀几分,这可是最有希望夺得储君之位的人,若能给他留下好印象,将来必是前途无量。

一个个围绕前后拼命的巴结,侯府空前夺后的荣耀,安靖侯于文远与夫人作为家主与当家主母,指挥满院的奴仆侍从忙的团团转,随着众人艳羡的目光,一面读方百计奉承着瑞王和凌相夫妇,一面热情细致地招呼着每一位客人,生怕有半点不周失了侯府的体面。

而这一切荣耀,全是凌意可带来的,与这相比,似乎她犯下的错也没那么不可饶恕了。她今天穿着极华贵艳丽的孔雀蓝绣银丝锦袍,纯白的短狐裘披肩,不比凌意欣的大红色金凤牡丹宫装逊色分毫,盘着高高的凌云髻,大红镏金的宫花和~丝镶翠玉金凤流苏下顾盼生辉的美目,更衬得她美艳高贵、仪态万分。

她一会陪着奉直招呼客人,焉然一对恩爱情深的夫妻,一会依在凌相和嫡母身边,又是夹菜又是倒酒,乖巧体贴,当然也不会忘了时不时去招呼一下姐姐和姐夫。

几杯酒下肚,瑞自知不妥,可还是移不开眼地看着艳光照人、青春似锦的凌意可,觉得双眼都要被她的光芒照花了,再看着身边平庸枯黄的凌意欣对奉直隐隐起了嫉意。

他娶了自己美貌的小姨不,还有四个一个比一个俊俏的陪嫁,想必已被收了房才会做妇人装束的。而自己府里,因为凌意欣的妒忌妾通房虽多,却没有几个真正可心的。于奉直虽地位不如自己,却比自己有艳福多了,听说还有一个私奔来的通房丫头,为了她连美艳的凌意可都冷落了也不知生得有多动人。

凌意欣能感受不到姐夫火热的目光,平时也就罢了,今天喝了几杯酒,当着众多客人和公婆丈夫的面,竟然如此不知避讳,她又羞又窘却无可奈何性地招呼过,就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瑞王看不到凌意可,失望之余,只好着奉直喝起酒来。酒至半酣,瑞王给奉直前来祝寿的消息不知怎地传开了来了许多有意巴结的客人,措手不及的侯府上下都快忙翻天了,奉直喝得晕晕乎乎要陪着爹也不象话只得上前亲自随侍左右。

凌意欣逃不开姐夫火辣的目光,再看看已有几分醉意的奉直,却未关注过自己分毫,别人眼里看得见得不到的宝,他却熟视无睹,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