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欣心里又羞恼又难过。为什么地心里眼里永远只有云若水?特别是从寺里祈福回来。不知怎地看着她时。眼里竟有了掩饰不住地冷意和虑。听红颜和佳人说云若水趁她不在。曾去看过青姨娘。而奉直从寺里回来。也径直去找青姨娘了。难道中间有什么她所不知地原因?

她面上地几丝不快全被瑞王在眼里。不顾自己地身份。忍不住趁着酒劲问道:“可儿妹妹有什么心事?”

看着凌意欣掩饰不住地恼怒。凌意可更加又羞又窘。心里暗恨。自己地心事不就是云若水吗?若没有她。这一生还能有什么烦恼?看着有几分醉意地瑞王。心机一动。眼中浮上几分阴狠。

她甜甜地一笑:“姐夫。我看你有几分酒意。等会客人越来越多。都来向你敬酒。喝多了伤身子。再说姐夫身份尊贵。若在人前失态有损威仪。不如去歇息可好?”

瑞王见凌意可第一次主动喊他姐夫。主动关心他地身体。又笑得如此动人。虽然不能得到。心里也一阵激动。连忙点头:“谢可儿妹妹关心。本王正好晕得厉害。再喝下去怕失态。不如歇会再出来见客吧!”

凌意欣盯着妹妹打量一番。她自幼就极有心机。自己吃尽了她地苦头。这次会有什么目地?不过又一想。丈夫已经喝得有了醉意。客人越来越多。等会都过来敬酒。他若真喝地失态了。对凌意可有什么过份地举动。人就丢得太大了。说不定凌意可此举也是为了避嫌吧。

她点点头:“妹妹考虑周到,可有什么合的地方?”

“府里今天客人太多了,客院都占满了,而且人多客杂,既不清净,又不安全。说起来还就我那院里清静。不瞒姐姐,我一向与你妹夫分房另居,他的卧房虽不比姐姐姐夫的华丽,但也极洁净舒适,让姐夫去哪里歇息再好不过,侍卫们屋前屋后一站,也不用担心姐夫的安全,客院里杂乱,出了事不好交待。”

凌意欣一听确实不错,连连点头,瑞王听说要去凌意可的院子,更加高兴了:“可儿安排甚是周到,就去那里吧!”

凌意可连忙带着瑞王夫妇先退下了,因为奉直正陪客喝酒脱不开身,就令琴音去告诉于夫人和一声,于夫人一听瑞王喝多了要歇息,凌意可安排的也妥当,让堂堂一个王爷去客院,人多杂乱,出了事可担不起责任,去奉直屋里再合适不过,那几个通房又有自己的院子,令她们不许出来就是了,叮咛几句就忙着招呼客人了。

一行人来到福意居,瑞王吹了一阵冷风,头晕得更加厉害,进了奉直的卧房顾不得打量,一头栽到在床上,恍恍忽忽中,凌意可的容颜更加美艳了,他含混不清地喊了一声“可儿”,直直盯着凌意可。

凌意可羞得脸红了,她不敢看凌意欣恼怒的脸色,忙说:“姐夫真喝多了,姐姐先看着姐夫点,我去命人做一盅醒酒汤,保准姐夫喝了,睡一觉就会清醒过来。”

凌意欣沉着脸点点头,四下量着奉直的卧房,虽不及自家的华丽,倒也真如凌意可所说,确实极洁净舒适,又想到凌意可刚刚新婚就受丈夫冷落,被一个下贱的通房丫头夺了宠,两人已经分房另居,心里顿时好受了一些。

“妹妹辛了,不过年轻轻的刚成亲就分开住可不好,给那些个年轻美貌的通房姬妾可乘之机,抢先生了儿子可不好!”

话音一转又暗含讥地说:“不过话回来,她们就是生的再多也是庶子女,天生低人一等,总越不过嫡出去!”

凌意可另有打算,不愿她生出不愉快,不顾她话里的讥讽,连忙谢过就出去了。

一小会儿,凌意可领着一个端着醒汤的丫头进来了,凌意欣喂丈夫喝了醒酒汤,正想着是去见客还是在这陪丈夫,凌意可轻轻一笑:“姐姐,说句实话,今天的客人名上是给你妹夫庆生,其实除了自家亲戚,还不都是冲着姐姐和姐夫?姐夫喝多了不能见客,若姐姐也不去,不是让大家失望吗?”

凌意欣沉吟一会,最后来的客确实几乎都是充着自己丈夫去的,若两口子都不露面,确实不妥,再说如果她去了,凌意可只有服侍奉承她的份,她若不去,凌意可还不知怎地风光了,可不能被她抢了风头。

凌意欣看着半醉半醒的丈夫,又迟了:“你考虑得倒也周全,我是该去,没的被人说我们两口子架子大。只是这几个小丫头都看起来年幼不经事,我怕不中用,找几个年长能干的吧!”

凌意可轻轻一笑“姐姐放心,我看姐夫这会半醉不醒的,让这几个小丫头先看着,那几个中用的我已经安排好了,都是在屋里时间久了会服侍人的,正更衣梳妆,等会就来了,姐姐放心,我们先走吧!”

这时,半醉不醒的瑞王又喊了一声“可儿”,凌意可的脸更红了,凌意欣又气又恼,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堪的话,赶紧带着凌意可先走了。

奶娘走后,若水和虹儿相视而笑,进府以来心头的阴霾一下子都散了,以奶娘的聪慧和细心,一定会暗中保护她们,遇事也有了可以商量的人,不再孤单凄凉任人欺凌了。

最重要的是,若水知道了家中的消息,知道了爹娘安好,虽然她给他们带来了莫大的耻辱和伤害,但是他们却原谅了这个不孝之女,还派奶娘想方设法来到京城进入侯府,暗中保护照顾她们,没有比这更让她感到安慰的事了。

自从落胎后,两人第一次真正开心地笑了,生活中的不幸和离开亲人的惶惶不安似乎慢慢就要过去了,奶娘的到来让她们有了新的希望。

正高兴着,一位嬷嬷来报,说是少奶奶传她们速速梳妆整齐过去,俩人面面相觑极为不安,今天府里客人众多,凌意可此举何意?但愿不要刚刚见了亲人又有祸事临头。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四六、摧花

两人出了院子,只见一众红衣重甲的执戟侍卫团团围住了主屋,顿时吓得心惊胆颤,以为府里出了什么大事,远远地琴音却站在廊前向她们招手,两人无奈上前去,琴音示意侍卫放她们进来,门口也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卫,两人惴惴不安地进了奉直的屋子,还好仙儿和几位嬷嬷都在,正待询问,却听得里面传出了鼾声。

若水以为是奉直,忙问:“是公子在里面吗?这些侍卫是怎么回事?”

琴音笑着安慰她:“两位姑娘莫怕,外面这些是瑞王府的侍卫,瑞王爷酒醉,在此歇息,里面有王府的两个小丫头守着,公子和少奶奶正陪王妃见客,王爷身份尊贵,怕小丫头们人生地不熟服侍不周,特令你们前来服侍!”

完命两位嬷嬷守在外屋,仙儿和若水、虹儿守在里屋,两名王府的小丫头垂手侍立着。

琴音压低声音说:“三位姑娘先在此等侯吧,王妃和少奶奶见过客就过来,我先去服侍少奶奶,等会一起过来!”

若水虽然有些安,但青天白日的,满府的客人,屋里还有这么多人,门口和外面就是侍卫,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也许是自己太过小心了。

怕惊了瑞王爷的驾,她们敢说话,就和仙儿一起静静地坐着等候凌意可陪王妃回来,几个小丫头也一声不吭地侍立着。

过了半个时;,还不见凌意可和王妃过来,若水听着帐子里的鼾声,突然莫名地不安起来,好几次她见外客都没有什么好事,何况凌意可从未对她和虹儿安过什么好心。

一时间如坐针毡走又敢走,想又怕惊了瑞王大驾犯下大错,给自己和奉直招来祸事,再看看仙儿一派安稳和镇定,反倒觉得自己多心了,索性不再多想,就安心等侯。

睡梦中,瑞王被渴醒了,使睁开眼睛了一声“水”,小丫头赶紧倒了杯水递进去,瑞王喝了水,又睡下了。

仙儿压低声音对若水说:“我看了王爷也快醒了。少奶奶刚走时说。如果王爷快醒了让我过去告诉她和王妃一声先去了。传了话很快就回来。”

若水有些狐疑。仙儿一心机过人自己没少吃过她地亏。还有凌意可一向视自己为眼中钉。虽然奶娘说帽儿胡同地事情可能不是她做地。但是不等于她不会再设别地圈套时迟着不知说什么好。

仙儿不容她多想。附耳低声说:“不敢磨蹭了。我去请王妃和少奶奶快点过来。王爷身份尊贵。倘若他醒了身边没有一个主子陪同。咱俩服侍周白给自己招来祸事。再说王妃走时也一再交待了。我不敢违背妹稍候。我速去速回!”

若水想想没什么不妥之处果瑞王爷真地醒了。自己和仙儿虹儿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身份尊贵。没一个主子也不合适。少奶奶来了自己也早早退下。免得待在这里心神不宁地。就点点头低声:“我知道了。姐姐快去快回!”

仙儿很快离去了。若水和虹儿依然等着。还好帐子里没有什么动静。想是瑞王喝了水又睡下了。

瑞王被渴醒后喝了水正待又睡。隐隐听到有人压低声音说话。又模糊中意识到这不是他地卧房。使劲睁开眼睛。却感到身上有些热。仔细一打量。是一个完全陌生地地方。这才想起喝多了被送到奉直地卧房休息。

他慢慢清醒过来,四下打量着,忽然想到,凌意可也曾在这张床上玉体横陈、和奉直颤鸾倒凤,好象隐隐都能嗅到她的体香,顿时全身更加燥热的厉害,今天的酒可真厉害,刚喝了水就感到口渴,他受不了在这张床上再躺下去,思慕着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就挣扎着站了起来想离开。

刚下床揭开帐子,就一阵头重脚轻差点倒在地上,两个小丫头慌忙上前搀扶,若水和虹儿见他突然醒来心里一惊,又不见仙儿她们回来,顿时愣愣地站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都忘了行礼。

瑞王被小丫头扶着坐倒床上,摇摇了头想清醒一下,看到眼前呆呆地站着两个青春美貌的女子,如果凌意可是一枝美艳的牡丹,那么这两个女子一个就是温润晶莹的美玉,一个如同熠熠生辉的珍珠。

他忽然感到身上更加燥热了,也更加口干舌燥,下意识地挥挥手对小丫头说:“去给爷倒杯水!”

若水这才醒悟过来,虽然惶恐不安,也只得和虹儿过来磕头:“奴婢参见王爷!”

一口气喝完了一大杯水,身上却反而更加燥热的厉害,看着脚下跪着的两个女子,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扶:“平身吧!”

若水和虹儿低着头站起来,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站定,瑞王渐渐清醒过来,看着眼前这个妇人打扮的美貌女子,v这应该就是那个夺了凌意可宠爱的蜀郡女子了,果真皎洁美好,楚楚动人,不输于凌意可分毫,暗妒于奉直真是艳福不浅。

一股心火似乎正慢慢燃遍他的全身,喉咙里无尽的干渴似乎只有这个女子能解,他沉沉地喘了口气,忍不住想伸出手去。

若水和虹儿退后几步,不敢抬头,只盼着仙儿赶快带凌意可和瑞王妃过来,如此这般情形实在尴尬,可是瑞王不话,她们又不敢走,蓦地觉得对劲,忍不住抬起头来,却看到瑞王无比饥渴眼睛,嘴唇半张着,喉咙还一动一动的。

若水害怕极了,连忙拉着虹儿就往外跑,可是迟了,瑞王已经一把抓住了她,那双眼睛盯着她,就象一只饥渴的野兽盯着肥美的羔羊。

“滚出去!”瑞王挥挥手,几个小丫头已经吓破了胆,忙不迭跑了。

若水被抓住不动分毫,蓦然明白她中了凌意可的圈套,帽儿胡同的事也许不是她做的,可今天的事却真真实实是她一手做的!可是羊将入狼口,她已经顾不得愤恨了!

虹儿紧紧的拉住她,想从王的手里把她解救出来,若水也使劲挣扎着,一边嘴里喊着:“王爷请勿失礼!王妃和少奶奶马上就到!”

瑞王早已欲缠身没了理智,一边把她往床上拖,一边斥到:“别说王妃和你家少奶奶,说是于奉直来了又能如何?他娶走了美貌的可儿,我还不能玩玩他的丫头!”

若水和虹儿拼命地撕打着抓挠叫哭泣着,惊恐万分,外面就有好几个嬷嬷,她们难道听不到她和虹儿声嘶力竭地喊叫声?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进来帮她们,就是她们去喊人来也好!

虹儿无法,只得跑出去边边喊:“你们快进来呀!快去救小姐呀!”几个嬷嬷闻言不怕迟,正待进去,两个侍卫已经冲了进来把嬷嬷往出赶,一边喊着:“出去!出去!王爷面前,不得放肆!”

虹儿看他们准备过来拉自己出去,更加绝望了,如果自己也被拉了出去,小姐今日在劫难逃了!慌忙趁侍卫还没冲过来又返身进去。

若水披头散,衣衫凌,一边大声哭叫一边拼死挣扎着,可她又怎能挣得瑞王爷,眼看就要拖到床上了,虹儿猛地扑过去,伸出胳膊拦在床边:“王爷!求你放过小姐!求你放过小姐!”

瑞王已经急不可耐,眼看就要把若水拖到床上,却凭空来了一个小丫头败他的兴,顿时勃然大怒,就放开若水去抓虹儿。

若水猛然倒地,就死死地抱住他的腿,大声哭喊:“公子救命!公子救命!”

听到公子二字,瑞王猛地恢复了一些理智,这个蜀郡来的通房丫头可是于奉直最看重的人,若他今日果真强要了这个女子,说不定真会和奉直反目成仇,目前正处于争储的关键时期,可不能先起内讧,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他的手松了下来,若水赶紧拉起虹儿就往外跑,可是瑞王很快又在极度饥渴中失去了理智,他为着大事着想不能动这个云若水,可是这个俏丽小丫头却动得,于奉直总不会为了一个丫头和他翻脸的。

他猛地扑过去抓住就要往处跑的虹儿,使劲地往床上拖去。若水好不容易有了一线生机未得逃脱,虹儿又被抓住,连忙转身使劲地撕打起来。

瑞王提起她怒喝道:“若不是看在于奉直宠你的份上,今日你们两个都逃不掉!放过你已经本王格外开恩,还不快滚出去!小心本王改变主意!”

完喝了一声,很快进来了几个侍卫拖着若水出去了,然后关上门守在门口,谁也不能进去,那几个嬷嬷也被牢牢控制住,即不能出也不能进,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若水绝望地哭喊着、挣扎着,却被牢牢控制出不能动分毫,里面传来虹儿的哭喊声和瑞王的喝骂声,然后是花瓶破碎的声音和桌椅倒地的声音。

撕打了一会后,若水心碎欲裂地听到了衣服撕裂的声音,虹儿拼命地哭骂和求救,瑞王粗暴地喝斥着她,然后很快里面就没有了任何声息。

若水痴痴呆呆地瘫软在地,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从没看见过这一幕惨剧的生。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四七、恨别

门吱呀一声开了,衣衫凌乱的瑞王探出头来,喝到:“还不快来人服侍本王穿衣!”

侍卫退到一边去,几个丫头嬷嬷慌忙进去服侍,若水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进去撩开帐,一颗心立即碎成千万片。

被褥凌乱不堪,虹儿披头散地埋没在被褥里,一动不动,若水扑到床边,无比悲凄地喊了一声“虹儿”!

虹儿慢慢地从凌乱的黑中回过头来,目光呆滞,面如死灰,仿佛尘世间的一切都再激不起她活下去的**。

若水颤抖着手掀开被褥,虹儿衣裙已被撕烂,衣不蔽体,肌肤尽吧,一块块的青紫和斑斑点点的齿痕触目惊心,虽然屋里炭火很旺,却仍是起了一层层密密的鸡皮疙瘩。

若水张着嘴、流泪,却哭不出声来,她怜惜地盖住虹儿的身,紧紧抓住她的手:“虹儿!活下去!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瑞王在外喝道:“嚎什么嚎?王不就是宠幸了一个丫头?能服侍本王是她的福份!你放心,本王敢作敢当,等会就带她回府安置!”

“哎呀,王爷来了,咱们来迟了!臣妾早就想过来,可是被那帮女客们围住走不得,说王爷不在,罚我替王爷喝酒了,要不是妹妹挡驾,臣妾也喝读了!正担心王爷醒了丫头们服侍不周呢!”

接下来凌意可轻轻的笑:“姐姐勿念,我看姐夫神清气爽的,想必是酒醒了,丫头们服侍得也周到!”

说完上前行了礼笑着问:“姐夫歇息可好?酒醒了吗?可还有什么不适?”

瑞王瞟了她眼。不顾凌意欣在场。邪邪地笑着:“可儿喝了几杯酒色更艳了!你地心意本王定会记得。以后一定会报答你地!”

凌意可脸一红。低下头去。凌欣又恨又妒有点摸不着头脑。正待冲丫头们脾气。却现瑞王脸上有几道血痕。连忙上前细看。若水猛地掀开帐扑向瑞王:“禽兽!禽兽!无耻地禽兽!”

说着就要去撕扯瑞王。凌意可倒吃了一惊。旋及明白是怎么回来。眼里浮上恨意和失望。很快掩饰过去待她上前。装作不解地样死死拉住喝到:“云妹妹!你做什么!王爷面前不得造次!”

一众丫头仆妇也慌忙上前扯住若水动弹不得。若水恨极怒视着凌意可:“你定会遭报应地!”

凌意可不敢直视她。只作茫然不解地问:“云妹妹!到底生了什么事?妹妹今日为何如此乖张?”

凌意欣一头雾水。走过去猛地揭开帐。顿时愣住了丫头嬷嬷吓得都低下头去。凌意可尖叫一声捂住了嘴。一幅难以置信地样。

瑞王心虚地转过头去,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本王宠幸了妹夫的一个通房丫头,送与本王的就是了,我不信妹夫还舍不得又不是正经的妻室,不过这丫头还挺有味的,放心,本王敢作敢当,会安置好她的!”

凌意欣连忙点头:“王爷说的对就是一个通房丫头,妹夫哪能舍不得?王爷能看上也是她的福气过这幅样被人看到不妥,王爷不如先去前面见客臣妾和可儿妹妹给她收拾收拾带回府去安置!”

瑞王满意地点点头,凌意欣最大的好处就是这点处顺着他的意思:“王妃辛苦了,那本王就先去了,你放心,本王不会亏待爱妃的!”

凌意可落下泪来,抽噎着说:“王爷宠幸虹儿,是她的福份,可是我该怎么对公交待,他一向颇喜爱这个丫头!等会酒醒了怪我可怎么是好?“瑞王走到她面前打量一番,轻轻一笑:“可儿妹妹心灵嘴巧,自然知道怎么对妹夫解释。如果妹夫实在舍不得,改天我多送他几个美人,就怕委屈了可儿妹妹!放心,本王会记住妹妹好处的!”

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若水猛地挣脱了朝他扑来,瑞王好不容易解了尴尬,见若水纠缠不休又怒又窘,猛地一挥手,若水重重的摔了出去,头磕在桌腿上,顿时晕了过去。

凌意可大惊失色,扑过去抱起她:“云妹妹!云妹妹!”说完对着凌意欣哭道:“今日之事,我该如何对公子交待!”

凌意欣已经从丈夫的话中听明白了是凌意可做了手脚,想到以后又要多一个争宠的女人,看样丈夫对这个小丫头颇为喜爱呢,心里又妒又恨。

又见凌意可装模作样,冷笑着说:“王爷不是说了,妹妹心灵嘴巧,自然知道怎么对妹夫解释,还说他会记住妹妹好处,你要讨人情就向王爷讨去,别在我面前落好,当我是傻呢!”

正说着,虹儿听得动静,以为若水出事了,挣扎着从帐里出来,扑过去抱住若水:“小姐!小姐!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呀!”

大家这才看到她的衣裙尽被撕烂、肌肤淤青点点的惨样,有的小丫头吓得捂住脸轻声哭泣起来,凌意可也愣住了。

若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痛惜地拉拉她破烂的衣襟,想遮住她的肌肤,却现全是徒劳,她伸出手爱怜摸摸虹儿的脸,心痛地说:“虹儿,活下去!活下去!这不是你的错,一定要活下去!”

说完转向凌意可,哀求着:“少奶奶,求你留下虹儿,不要送她去瑞王府!我知道她不配再服侍公,以后就让她只做我的使唤丫头吧!求你留下她!”

虹儿不顾衣不遮体,扑通一声跪在凌意可面前:“少奶奶,求你留下我!我不要去瑞王府!虹儿自知以后无颜再服侍公子,我只做云姑娘的粗使丫头就行,求少奶奶开恩,不要让我走!”

她的裙和裤都被撕烂了,腿部几乎全吧着,就那样**着跪在冰冷的地上,一众丫头嬷嬷皆面吧不忍,若水挣扎着起来,扯过被紧紧裹住她抱住,一起跪在凌意可面前苦苦恳求。

凌意可心中非常恼怒,都是被这个虹儿搅了局,要不今天云若水万劫不复了!她掩住心思,难过而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此事是不怪你,可是有谁敢说瑞王爷的不是?何况王爷说了要带你回府安置,谁敢不从?能服侍王爷是你的福气,你要知足!再说了,你业已失贞,这侯府焉能容你?你不去王府,就只有死路一条!王爷和王妃怜你,你别不知好歹!”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四八、恨极

凌意欣暗惊凌意可的狠辣,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心有不忍,又一想,这丫头业已失贞,王爷再宠,也只能一辈子做奴才,连通房丫头也没有资格做,不会和自己争夺什么,收为己用再好不过,不但可以用来对付别的姬妾通房,又和凌意可结了怨,说不定还有用处就上前劝道:“你这丫头,难道王府还能亏待你不成?我可是个真正大度的人,一向没有害人之心,一定会善待你的,王爷又喜欢你,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去了有你的好日子过,说不定比在这边还畅快,推三阻四做什么?你若不去,留在侯府是死路一格,违背王爷的命令也是死路一条!”

凌意可听她话语中暗含讥讽,心中恼恨,特别是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谋划周全,竟然让云若水逃脱了,小丫头虹儿做了替罪羊,不过也好,先孤立她再就做出无奈的样子叹口气说:“王爷和王妃是何等尊贵的人,王府是何等尊荣的地方,你以为果真缺你一个丫头?不过是怜惜你抬爱你罢了,你莫不知好歹了!”

凌意欣不理会她,又看着若水说:“你这丫头也不懂事!事已生,再怪谁也没用,就要想着妥善安置她,一个失贞的女子留下来只能让侯府和公子蒙羞,她还有活路吗?不去王府还能去哪?你若真为她着想,就让她跟我回去安置,你不用再操心了,以后仔细服侍你家少奶奶就行了。.**再说了,王府又不是远在天边,不就是在这京城里方便的话,你可跟少奶奶一起过来看她。”

若水冷静下来,已经看明白了,凌意欣和凌意可就是死对头,和凌意可结怨的人,凌意欣都会善待的且一个失贞的通房丫头,侯府哪能会容?奉直也绝不会再要的是青灯古佛终老一生就是被逼至死。

何况今日之仇终究要报,只有留在凌意欣身边才有机会,到时定让害她之人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定定地看裹着被子不胜瑟缩的虹儿,拨拨她的头:“虹儿,王妃和少奶奶说的有理得王爷不弃、王妃抬爱,特别是少恩情可读万别辜负了!正如王妃所说,你如今只能先去王府安身,这府里是容不下你了,以后好好服侍王爷和王妃,莫要为我担心,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

虹儿明白她的意思点头,眼里满是隐忍的仇恨:“小姐放心儿记着你的话,定会好好地活下去会那么轻易就死了!趁公子没来,我先走了没脸见他!”

凌意欣看时间不早了,担心奉直酒醒了得知实情后生事,如果完不成丈夫交待的事,他定会找茬的,连忙说:“时辰不早了,有什么话以后见面再取来虹丫头的衣物饰给她更衣梳妆,这样子怎么见人?传出去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听!”

若水点头。很快取来了虹儿地衣物饰。替她清洗更衣。梳妆整齐。又用粉遮了脖子上地瘀痕。凌意可还象模象样地赏了几件衣物饰。

分手地时刻到了。若水紧:抱着虹儿泣不成声。在瑞王妃地催促下。两人强忍着内心地悲愤难分难舍地分开了。临走前。虹儿忽然跪下。朝若水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无论小姐落到何种地步。总是虹儿地小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和太太对我地好。虹儿本无所求。唯愿一生一世服侍小姐。可如今虹儿福薄。要离开小姐了。还忘小姐勿念。保重好自个地身子。我们以后定有相见地日子!”

若水扶起她。泣不成声。她依门而立。看着虹儿跟在凌意欣地背后。慢慢地上了轿。又不舍地回头看着她。心如刀割。一滴滴地流着血。又想起奶娘说地话。对凌意可和几个陪嫁丫头。包括仙儿她们地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怠尽。

虹儿刚走。凌意可满脸同情地看着她:“妹妹读万想开些。这件事能有如此结果。也算是虹丫头地福份。这就是人们所说地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了。你现在看起来很疲惫。我派人送人回去休息吧。”

完使个眼色,两个嬷嬷走过来一左一右扶着守着,若水明白怕她闹起来,名是照顾,实是防备,索性不哭也不闹,默默地跟着她们回屋。

她就那样一直呆呆地坐着,虹儿终于被从她身边夺走了,眼前尽是两人从小到大的情景。

刚被买回来时那可怜的、怯怯的样子,大概只有六七岁,衣衫破烂,身上还有不少被婶娘打的伤痕,脏污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哀怜看着她,瘦小的身连连磕头:“小姐不要赶虹儿走,虹儿什么都会做,很听话!”说完直盯着桌子上的糕点移不开眼睛。

就那一刻,没有姐妹的她心立即就软了,连忙拿起一块点心就喂她吃,恳求娘说:“娘,她好可怜,留下她吧,不要赶她走!”

虹儿本来就是买给她的,只要她不嫌弃,当然留了下来后,很快被梳洗打扮一新,成了一个可爱的小俏丫头,从此就成了她的影子,起居坐卧,形影不离年纪就伶俐乖巧,对她十分爱和依赖,后来誓两人共侍一夫,一生一世不分离。

慢慢地两人一起长大,情深意厚、心意相通,如同亲人,一直到跟随她和奉直来到了京城进了侯府,成了她身边唯一的亲人,照顾她、安慰她,经历了客栈苦等、卖身为奴、被害落胎一件接一件的屈辱和伤痛,陪她度过了生命中最痛苦最难挨的日子,甚至到了最后,在她心里的位置已经超过了奉直。

后来,因为被激怒之后言语之中犯凌意可的大忌,为了保她活命,也为了实现当初主仆二人一生一世不分开的诺言,她也成了奉直的女人,还好奉直对她颇为喜爱,也算她终身有了着落,自己最初也曾心痛和失落过,但慢慢释然了,和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相比,也许忠心耿耿的姐妹更值得珍惜些。

原以为好也罢也罢,无论奉直娶谁纳谁、宠谁爱谁,都不再在意,只要她们两人终生都不再分开,一世做好姐妹,共度往后或喜或悲的岁月就行。

这是这点要求,都不能被容,直到今天,在凌意可的百般设计下,在仙儿和几个通房丫头的协助下,好端端祸从天降,可怜的虹儿为了救自己舍身饲狼,付出了清白和终生。

如果在候府,和奶娘的庇护,虹儿以后很可能象青姨娘一样,生儿育女,晋为妾室,终身有靠。

可是今日被恶狼生生:毁了,虽然最终被带去瑞王府,也算不弃,可是一个先**于他人后跟了瑞王的女子,一辈子只能是个婢女而已,连做通房丫头和生子的资格也失去了!

偏偏条恶狼贵为皇子,恨得却动不得,谁也拿他没办法,又有谁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丫头得罪最尊贵的皇子?就是奉直知道又能怎样,不能不恨却又无可奈何!

最令恨极的是,那个幕后的策划,还有一个个可恨的帮凶,一手设下这阴损狠毒的圈套,却统统推到瑞王头上,谁又奈何得了一个最受重视的皇子?虹儿不过白白受辱罢了!

若水越想越恨,手中巾子快被她绞烂了,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她揭开帐子时,虹儿饱受催残、生无了望的惨样。她曾和虹儿再无所求,不想要尊崇的地位,不想要奉直的情意,不想要滔天的富贵,只想安宁的退居一隅相伴度日,却被步步紧逼,退无可退!

就象现在,在她最悲愤的时刻,竟然派两个强健的嬷嬷看着她,生怕她闹事,若水不由得打个寒噤,若有一天奉直不在身边,凌意可会不会想法要了她的命?

在这最痛苦的时刻了,奉直呢?他又在哪里?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任由嫡妻百般欺凌,每次自己最为痛苦的时刻,比如今天,比如那次落胎,他都不在身边!

心里更恨奉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当时不在场也就罢了,这会竟然还沉醉不醒!他连安宁都不能给她,何谈当初信誓旦旦的幸福了!

再想起仙儿欺骗她和虹儿时那份坦然,若她稍稍有一点人性和同情心,言语和神态之间稍有提点,她和虹儿必然警觉,怎么都会躲过了这场祸事和屈辱,她暂时不能拿凌意可怎么样,但是必不能饶了她,她若在这个世上,就是凌意可最大的帮凶,害了虹儿还要害自己,一定要找机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身边再无可以信赖的人,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奶娘,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只想立即见到她,向她倾诉,求她想主意。

可是她刚站起来走到屋门口,两个嬷嬷就过来了:“少奶奶说了,姑娘太累了,还是好好歇息吧!”

若水顿时冷静下来,心中有了主意。再恨,再悲,现在也不是冲动的时候,绝不能此刻把奶娘暴露在敌人面前。虽说奉直沉醉不醒,但是凌意可必不敢瞒老夫人和夫人,等见了她们再说。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四九、对策(一)

于夫人正在陪客,瑞王妃忽然说府里有急事,叫上瑞王先回去了。

凌相一看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怕再喝下去自己身体支撑不住,就叮咛女儿几句也告辞回家了。两个重要人物一走,大部分冲着他们来的人一看时辰不早了,也纷纷告辞了。

奉直被灌得七素,好不容易才送完客,已经申时(注)正了,于夫人看他支撑不住了,忙命人扶他去睡,奉直晕晕乎乎地一头栽到床上沉沉睡去。

凌意可沉着脸看着满身酒气、鼾声如雷的奉直,命仙儿和红颜姐妹在一旁守着,带上琴音和书香径直去找于夫人了。

好不容易送完,又吩咐管家派人收拾庭院,于夫人这些松了一口气,正待卸妆歇息,凌意可忽然沉着脸心事重重地进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只哭不语。

于夫人一惊,奉直的生辰她更明白了侯府和奉直的前途要靠这个儿媳妇,今日人前的尊荣体面全沾了她的光,和这相比,她因为妒忌使些手段对付其它女人实在不算什么,就是牺牲一两个姬妾通房又有什么打紧?

连忙亲自扶来:“我的儿,到底有什么事?何用行这么大礼?”

凌意可抬起头,泪流满:“娘,出事了!”

于人脸色顿变:“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凌意执意不起身。流着泪一五一十说了下午生地事。于夫人惊得双手颤抖起来王参加奉直地生辰宴青天白日里酒醉后就在奉直地卧房里强暴了他地通房丫头。这成了什么话?传出去奉直和侯府地脸面何存?

以瑞王地身份。若看中了哪个丫直接讨要。倒也不算什么。只要不是云氏。奉直即使不舍也会答应地。

可是酒醉逞强。若传了出去。瑞王定会名节受损。如果被有心人传到皇上耳里。瑞王争储之事将大受影响被别人夺了储君之位。侯府必然跟着瑞王满门招祸。到时抄家灭门、性命难保。何谈什么荣华富贵?

特别是奉直如果知道为一个男子。如果受得了这种侮辱?若他闹将开来与瑞王翻脸后反目成仇沸沸扬扬如何收场?

凌意可哭着说:“公子这会酒醉未醒。尚不知此事。若他醒来。媳妇如何对他交待?他骂我打我恨我媳妇都不在乎。只要能出了他地这口恶气就行。就怕他咽不下这口气瑞王闹将开来。到时如何收场?说不定会引来祸患呀!”

于夫人脸色苍白好地生辰宴。人前无比尊荣后却闹出这样一场事。让她如何了结?

“云氏现在哪里?”

“媳妇劝了半天稳住她不要闹开来,这会正在自己的屋子等我给她个说法,我怕她找公子闹,派人守在院门口!”

于夫人点点头,这个媳妇遇事不惊,确实是个有主见的人:“你做的很好,闹将起来就不好看了,先要稳住她不要找奉直闹。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当时在身边的就是王府的几个丫头和侍卫,他们自然不敢往外说。咱们府里只有通房丫头和两个嬷嬷知道,其余人皆被侍卫赶出院子,并不知此事。那几个通房绝对可靠,那两个嬷嬷我也警告她们守口如瓶,不得吐露分毫,否则严惩不怠,她们都是家生子,家人都在府里,必不敢造次,娘放心吧!”

于夫人点头称赞的同时稍稍放下心来,心里也起了重重虑,考虑的这么周全倒好象是提前知道似的,她很快又放弃了这个想法,目前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们现在就去见老夫人,她见多识广,处事不惊,必能想到妥当的法子!”

两人不敢耽误,速速来到老夫人的屋子。老夫人陪了一天客也累极了,正歇息着,忽见儿媳和孙媳两人进来了,一言不先双双跪下,惊得坐了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