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森的眉头再次皱起。

“我以我的人头担保你亲爱的蓝染队长还活得好好的,并且不知道躲在哪里吃香的喝辣的。”

“你胡说!”晶莹的泪花从她的眼眶流出,“我我亲眼看到了蓝染队长他他”

这孩子一流泪,我的脖子更疼了,“拜托不要相信你所看见的东西好不好,难道你真的认为小白酱会杀了蓝染?”

“可是蓝染大人的信里就是这样说的啊”

“那你觉得是蓝染厉害还是小白酱厉害?”

“这个”雏森泪眼轻眨,“应该是蓝染队长厉害吧可是”

“那还可是什么啊?蓝染那个老狐狸不知道活了几百年了,他怎么可能会被小白酱杀死。”

“你怎么可以那么称呼蓝染队长!”

我捂着脖子小声嘀咕,“所以我才说蓝染是个祸害”

雏森怒目站起身,对着我扬手。我抬眸直视她的眼睛,“首先声明,如果你敢打我一巴掌,我一定会还你两巴掌打底,当然,是还你两刀也说不定。”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抬起的手臂,“蓝染队长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看着身边那个几乎走火入魔的女孩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蓝染那个笑面虎温柔不温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小白酱他很可怜”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拉开了。印入我们眼帘的,居然是日番谷。

“雏森,我带你去见蓝染。”日番谷面无表情地看着雏森,“跟我来。”

“蓝染队长?”雏森应身站了起来,她一步一步朝日番谷走去,“蓝染队长真的没死?”

“嗯,你跟我来。”

“等等一下”我捂着那个不争气的脖子跟着站起了身,“小白酱你刚才还让我看好雏森的真要走带我一起去啊”

“千本樱,你留在十番队里,以防有旅祸闯入。”留下这句话之后,日番谷拉起雏森的手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EIDO

小白酱刚才说什么?以防有旅祸闯入?

为毛小白酱会让我对付旅祸?为毛小白酱刚才没有说,叫我日番谷队长?为毛小白酱没有暴十字路口?就算是没有空扯聊,为什么他就连习惯性的皱眉都没有?

还有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乱菊呢?

一大串疑问过后,我得出一个结论:我闯祸了。

哎呀!哪个小兔崽子居然在我面前玩“易容”游戏!?

我一路捂着自己可怜的小脖子走出了十番队,路边来来往往的死神都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呜美女,雏森大美女,您老在哪里啊?小白酱难得拜托我一件事的

“千本樱?”

“啊?”下意识想转头看看是谁,还好有了前一次的教训,我忍住了。歪着脑袋转过身,却见穿着队长白袍,腰间佩戴斩魄刀的朽木白哉。“小僵尸你去哪里啊?”

他似乎是在努力屏蔽我对他的称呼,“双亟。你的脖子怎么了?”

“它暂时罢工了。啊,你要去双亟就赶快去吧。我接着找人。”

他上前几步走到我跟前,目光迟疑地在我的颈项处停留了一会儿,“你要找谁?”

“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沮丧地念完这串话,我忽然欣喜地抬头抓住朽木白哉的手臂,“你能不能通过灵压辨别出她在嘶哎哟我的脖子”

朽木白哉看着我无语了几秒钟之后淡淡道,“从灵压来看,她和十番队队长离得不远。”

这回轮到我闷了,难道刚才那个带走雏森的人还真是小白酱?

“他们大概在哪个方向?”

朽木白哉往身侧的地方看去,“大致方向在那里。”

“谢谢小僵尸,那我先走一步了。”我捂着脖子提步往那里走去,溜得太快,以致于朽木白哉那句“小心”传到我耳中的时候已经轻得和蚊子叫没什么区别了。

按照朽木白哉所指的方向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一件很囧的事情发生了。我居然感觉到了千本樱的灵压。停下脚步,我歪着脖子看向天空,“天呐,哪个家伙那么倒霉和朽木白哉干上了?”

微愣几秒后,我再次惊呼,“天呐,哪个家伙那么恶心居然可以听到朽木白哉斩魄刀的名字——!”

惊叹间我看到乱菊追着一个黄色头发的男人从我身旁闪过。那速度和那严肃的神情,吓得我脖子比刚才更酸了。算了,现在不是感慨名字的时候。使劲拧了一下脖子,我继续往乱菊方才跑过的地方赶去。

在一个建筑风格颇为严谨的府邸前,我停下了脚步。

“千本樱。”原本应该是莞尔柔和的女声,在此刻居然也变得有些慌张,“你怎么也在这里?”

“卯之花队长我来找五番队副队”话音未落,我便感觉到了冰轮丸的灵压。放下捂着脖子的手,我,卯之花还有她的副队长一起向里面跑去。

当我走进小白酱所在的房间时,他正握着斩魄刀向蓝染刺去。冰水将蓝染团团围住,而小白酱的斩魄刀似乎也正好刺穿蓝染的心脏。可是,冰雕内的蓝染却逐渐从眼前消失。

我迅速拔出腰间的斩魄刀向前方赶去,在蓝染经过小白酱身边的一刹那挡住了他即将刺穿日番谷的的刀刃。刀尖停留在日番谷的胸口,我咬牙。如果蓝染不收刀的话,我手中的刀刃很有可能会断裂。他微笑,松开了手。

虽然挡住了,可是我很清楚这一击的阻挡是偶然。我根本就没有看清他是什么时候拔刀的。

小白酱瞪大眼眸回过头,抢在蓝染第二刀攻击之前拉着我瞬步移到了一边。

看着身前颇为凝重并诡异的场景,我发自肺腑地喊了一句,“哎哟我的脖子”双手搭在颈项上,脖子酸得我几乎一动都不能动。

蓝染看着我逐渐露出微笑,“哦呀?又是四十年不见,你似乎比以前强了。”

“以前你你是指百年前的流魂街大叔一案,和流魂街变异虚的案子么?”其实我很想以一个质问人的姿态面对蓝染,可惜这死脖子不争气,我只能抬着脑袋横着眼睛看向他。

“蓝染”日番谷的怒意似乎仍旧没有退去,他愤恨地看着眼前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有了刚才的经验,他站在原地紧盯着蓝染的一举一动,等待着合适的攻击时间。

卯之花把一袋药交到了我的手中,“千本樱,麻烦你先去替雏森副队长简单治疗一下。”

治疗?就我这粗手粗脚的样子?就我现在这个固定不能动的脖子?

“小小白酱你你你去”我把药递给了身旁的小白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现在还是救命要紧。还有,卯卯之花队长你有没有治疗脖子别住的药啊”

可惜,卯之花队长她没有鸟我。在简单的交谈之后,伟大的蓝染大人和银狐狸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虽然我没有彻底明白他的斩魄刀能力,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我被他陷害的那一次,是他的斩魄刀在搞鬼。

原来和他的镜花水月比起来,我的冥光弦算是很正派的家伙了。

四番队副队长经过捕捉蓝染的踪迹,确认了那家伙闪到了双亟之丘处。

“双亟之丘是哪里啊”大脑忽然有点短路,我看着卯之花直眨眼。

“就是远处的山丘那里。”

那不是刚才爆出千本樱灵压的地方么?

拖着死不争气的脖子,我匆忙向双亟之丘赶去。既然虎彻已经将蓝染是坏人这个信息给公开了,那么双亟之丘那里应该会一下子聚集很多人才对。

待我赶到那里的时候,蓝染正从露琪亚的体内拿出浦原在现世对我描述的——崩玉。

“那那那那个东西是我的”我颤抖着手指指着蓝染,“这可是我将来在浦原商店白吃白喝的通行证啊”

“又来一个碍事的呢。”蓝染回头看着我,笑面虎的神情依旧,“的确,这四十年来你变得比以前强了,可是面对面要和我单挑,真的不是现在。”

“我大概是要找你单挑哦。”我往前走了一步,“那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这个紫水晶你就拿去好了,单单把露琪亚给我总行吧?”

蓝染持续微笑,“想用耍赖这种招数瞒天过海,是骗不了我的,千本樱。”

面部神情一下抽住,他居然猜到了我的心思。

“缚道の六十一,六杖光牢。”

我光顾着眼前的蓝染,忘记了身后的狐狸。手中冥光弦瞬间掉落在地上,几道金光将我死死围住。

其实束缚住我的行动是没有什么大关系的,我原本就没想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问题是他那么一束缚之后,我的手就不能捂着脖子了。这个对于脖子别住的我来说,再要命不过了。

我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斩魄刀猛眨眼,不知是哪年哪月的记忆居然会一下子蹦入我的脑海内。那是冥光弦给我的最初的忠告:

——记得握紧你的斩魄刀,不仅是你手中的斩魄刀,更重要的是心中的刀刃。

我可不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就算不握住刀柄,我依旧可以使用冥光弦?

“杀了她,银。”蓝染将露琪亚举了起来。

“没办法。”银抽出腰间的斩魄刀走到我身前停下,好像是故意要让我看清他杀死露琪亚的那一瞬间,“射杀他,神枪。”

死马当活马医,我跟着银一起吼,“消失吧,冥光弦!”

落在地上的刀刃在骤然间消失了。那根肉眼可以看清的光弦刺穿了束缚住我的六杖光牢。再看银的神枪,刀尖部分被另外八根光弦死死挡住。然而,在离刀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正是朽木白哉的胸口。

阿里婆婆,不要总是和我玩这种刀尖与肉体的近距离游戏好不好?

银微愣,收回了长枪。

我单手捂着脖子,看着身边的蓝染微笑,“和你单挑的确不明智,可是那也不代表你还能像百年前那样占尽便宜。”

笑容暂时从蓝染脸上消失,“冥光弦。光明系最强的斩魄刀。”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勾起了唇角,“原本以为这把刀是最适合东仙的。没想到刀魂却选择了你。”

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蓝染继续道,“可惜,你永远都不能使刀魂彻底服从你。”

这句话说到我的痛处了。

不过事情到这里开始有了转折。一群人从天而降,夜一和碎峰同时抓住了蓝染。那个瞎子东仙和狐狸银子也分别被乱菊等人给擒拿。

视线瞥到了那个正躺在地上的一护,我坏笑向他走去,“哟,一护。瞧瞧你,啧啧,何方神圣把你打得那么惨啊?”

一护抬手,毫不避讳地指着身前的人。我转了转上半身向那里看去,看到了那个站在露琪亚身边的朽木白哉。忽然一滴豆大的汗出现在我的脑后,“啊小僵尸你也被打得好惨的样子”

一护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如同背书一样地朗诵着,“他的斩魄刀叫千本樱然后他的卍解叫千本樱景严”

我的脑袋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十字路口,我狠瞪了一护一眼,“忘记!你给我把这件事忘记!”

“这怎么可能忘”

愤怒使我忘记了自己那不争气的脖子。我伸手,一把勒住一护的颈项。几乎是下一秒,我便和他异口同声地惨叫道,“啊——我的脖子!”

我们这一吼,天空忽然被撕裂出一道口子。基力安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随后三道金光洒下,罩住了东仙,蓝染和银。

我大跌眼镜地看着他们仨儿,由衷地感叹道,“哇塞,他们功德圆满,升天了诶”

等蓝染彻底消失之后,一护说,“景严,你可以放开我了。”

我瞥了一眼勒住他脖子的手,重申道,“你忘还是不忘?”

“这怎么可能忘记!”

“那我就把你勒死在这里吧。”

一护的眉头微颤,“话说回来,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昨天睡觉的时候别住了。”

“啊,原来你还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啊。”

“什么叫‘还是那么’?”

“在现世你感冒的那一次,晚上睡觉居然还不断踢被子。”

我嘴角抽了抽,接着手臂一用力,把他勒得更紧了,“你怎么知道我踢被子?小兔崽子,你偷窥!”

“我没有!我只是好心!”

“你偷窥还叫得那么理直气壮?!”

“呃可以让我替黑崎同学治疗伤势么?”橙色头发的女孩走到我身边,一脸尴尬地看着我们。

“不用,我正式宣布这家伙阵亡了。”

井上站在原地石化。

忽然一双脚出现在我眼前,碍于不能抬头,我只得将身子往后仰。顺着那双脚往上看去,对上我视线的,正是朽木白哉那张几乎要超越冰山的脸。

我一愣,缓缓收回了勒住一护的手。

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我今天这一遭下来,是不是表示我死了之后可以在天堂混个美差事当当?

我看着房间内那个因为要缠绷带而裸着上半身的朽木白哉,无奈地晃了晃脑袋。

也正因为这一晃,我的惨叫声再次回响在四番队里。

“哎哟我的脖子——”

朽木宅

朽木白哉安静地坐在大堂内看着我啃苹果。

当然,苹果是朽木宅的佣人送上来的,她们送上来的意图是要给他们家亲爱的少爷补补身子的。在我一连三个问句,朽木白哉一连三个确定之后。这苹果就到了我的肚子里。

“Ne,过几天等一护他们身体恢复之后,我准备和他们一起回现世。”

原本冰冷的目光内闪过一丝错愕,“为什么?”

“我不喜欢尸魂界啊。无论怎么比较,都是现世比较好玩。”

把手中的苹果核抛向垃圾桶内,再起拿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我笑道,“对了,你有给绯真立坟么?”

“我们明天去上坟怎么样?”

是去是留[上]

烟灰色的墓碑。

碑前放着一个镜框,相片里的少女笑容温柔似水。一双水灵的紫眸仿佛正温柔地诉说着四个字——白哉大人。石碑上刻着四个字——朽木绯真。

一切都布置的干干净净。有朽木白哉的风格,也刻下了这个女孩生前的性格。我放下手中的花束,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墓地。而对象居然是一个我连面都不曾见过的人。

扭头看着身边的朽木白哉,却见他正静静地看着相片中的女孩。可惜,我看不懂他此刻的眼神。我不确定,他的眼神中是否隐藏了巨大的思念。就算无爱,和这样一个美好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也不可能不被感动的吧。

我轻吐一口气,往朽木白哉身后退了几步。

只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应该让出一定空间给这对名义上的夫妻。如果我和绯真是在同一时间认识了朽木白哉,又或者绯真比我先认识朽木白哉。

那么朽木的感情是否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呢?肯定会的吧,毕竟我何德何能和这样温柔的女子比呢?那么,这时间上的优势,是否是我该用来庆幸的筹码。

“对不起。”朽木白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他伸出左手将我那只紧握成拳的手包进手心。“明明清楚你的性格,却还是拖了那么久才把真相告诉你。”

还未从刚才的疑问中缓过神来,我看着朽木白哉黑色的眼眸愣住,“啊?”

“哦”我瞅了两眼绯真的照片,一个冲动就把心里的话问出了口,“如果我和绯真同时认识你结局会是怎么样的呢?”

朽木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是被这个问题惊住了。

其实这个问题本就没有答案,没有切身遇到过的事情谁都不能保证事发时候的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