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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安深怕罗建军的情绪又有波动,压低声音驱逐:“你来干什么,快出去!”

“我来向叔叔道歉,”秦济南的声音毫无起伏,“对不起,叔叔,以前全是我错了。”

罗建军居然没有动怒,反而笑了笑:“不敢当,你都在我耳朵边念叨了大半年了,我就算想不知道你的错也知道了。”

罗小安惊愕地朝着两个人看了看,她有点不太明白。

“小安,你先出去,我和这小子说两句话,”罗建军说,“你在,爸爸不太好施展。”

罗小安抗拒着不想离开:“不行,爸你刚醒过来不能激动,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想理他就别理他…”

“小安,我们已经做过检查了,叔叔的血压血脂都控制得不错,脑部的血块已经吸收得差不多了,除了身体比较虚弱,其余都很正常,你就放心吧。”慕长青走了进来解释说。

林兰芝也在外面招手示意,罗小安看罗建军没有放弃的意思,只好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就一会儿,别说太长时间。”

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盯着秦济南,不放心地叮嘱:“你…别再气我爸了…”

秦济南默默地看着她,目光深邃而幽远。

罗小安的心脏不由自主漏跳了一拍,想说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里。

门关上了,那道目光被隔绝在木门之内。

罗小安心神不宁地在门口走来走去,慕长青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别这样,济南不是小孩子了,他有数的。”

罗小安回过神来,真诚地感谢:“长青,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两天又麻烦你了。”

“应该的,其实我也是举手之劳,谁让我是医生呢,”慕长青笑着说,“其实这回真要谢谢济南,他请来的艾福瑞得医生是世界上顶尖的脑部专家,制定的治疗方案非常有效。”

罗小安愣了一下。

林兰芝在旁边插话:“小安,济南也挺不容易的,每个星期都回来一趟,陪上一晚的夜和你爸唠嗑,说是最新的刺激疗法,我琢磨着说不定还真的有效,昨晚应该是他固定来的日子,结果有事没来成,你爸一惦记,这臭小子怎么还不来气我啊,然后就醒了…”

慕长青笑了起来:“阿姨,还真说不定呢,这小子这回真挺有心的。”

心里乱糟糟的,五味陈杂。罗小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济南私底下做的这些事情,从来都没和她说过。

“哐啷”一声,里面传来了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几个人对视一眼,都神情紧张了起来,罗小安一个箭步推开了房门:“爸…”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罗建军手里拿着他的那根拐杖,一棍子敲在了秦济南的肩膀上,这一下一点都没留情,她甚至听到了棍子敲击在骨头上的闷响。

“别打了!”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罗建军无奈地说:“怎么…你爸生了你这样奸猾的小子…哪里是我打他啊…”

拐杖放了下来,罗小安这才看出来,是秦济南握着罗建军的手打的自己,她的舌头打了个结僵住了。

“是,我贪点便宜,等叔叔你身体好了,打起来可比这个疼多了。”秦济南低声说。

罗建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骤然长叹了一声:“好了,算是我替你爸爸教训你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你改了就行,大家还是一家子人,都别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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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建军刚刚清醒,虽然精神亢奋,但身体还很虚弱,和家人聊了好一会儿便有些支持不住了,快到中午时就睡了。

秦家中午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大桌酒席,还用了象征性的三牲祭拜了祖先和菩萨。慕长青也一起留下来吃了午饭,下午他还有一台重要的手术要做,必须告辞先走了。

罗小安一路送出了大门,和慕长青没了做恋人的缘分,两个人之间相处却自然了起来,少了些尴尬多了朋友间的亲近,平时也经常打个电话喝个茶,挺谈得来的。

到了车前,慕长青靠在车门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和他…这算是真的断了?”

罗小安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慕长青轻叹了一声,“济南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你这次真是把他害惨了。”

这些日子,罗小安一直强迫自己不再去关心云翼网络的事情,可今天见到秦济南,这个念头好像雨后春笋,再也压制不住了。

就算是对一个社会新闻的关注吧,也算是对这个报复行动最后结果的了解吧。

罗小安这样告诉自己。

“他…云逸网络…现在还好吗?”

慕长青的眉头紧皱,跨境购的风波在秦济南的力挽狂澜之下已经解决,但后续的影响远未结束,官司缠身,m国上市搁浅,跨境购就剩最后一口气强撑着,每个月要补贴大笔的资金进去,几名董事和秦济南意见相左,一方要放弃这块业务,而秦济南却固执己见。

“其实我和路晋的意思也是放弃算了,真不知道济南在坚持什么,问他也不肯说,他现在的状态…简直和机器人没什么差别,不提也罢。”慕长青摇了摇头。

罗小安的脸色渐渐有些发白,好半天才问:“那我上次让你提醒他的事情,和他说了吗?”

“哪件事?”慕长青一脸的莫名其妙。

罗小安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就是…可能他公司里有内鬼啊。”

慕长青这才想起来,为难地说:“我平时都不关心公司的事情,这样突兀地说上一句,济南也不会相信,而且,到时候他追问我来龙去脉我该怎么回答?”

罗小安语塞,她很想告诉慕长青,当时奶粉仓库举报后立刻被查封了,只要查一下是谁硬生生把奶粉从仓库里调出去销售的就可以知道这个内鬼是谁了。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她那些话吞进了肚子里。

目送着汽车开出了小径,她这才转过身慢吞吞地朝着别墅走回去,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余沉打来的电话,他知道罗建军醒了,说是明天过来探望一下,顺便接罗小安回去。

罗小安一边说话,一边在庭院里找了把摇椅坐了下来,阳光很好,山间清新的空气中带着野花的清甜香味,让人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聊了好一会儿,罗小安这才挂了电话,放眼看去,庭院里种着各种蔬菜,各种新绿看起来很是喜人。

摇椅轻晃着,午后的静谧让睡意渐渐泛了上来,她闭上眼睛,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地追问着,痛苦而执着。

罗小安努力想要说话,可喉咙好像被封住了发不出声音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她心一急,用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秦璇西坐在她的对面,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顿时打了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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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些诡异。

罗小安警惕了起来,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太奇怪,是不是又在动什么脑筋要让她难堪。

她不想和秦璇西在这个大好的日子闹起来,这样会让双方的父母都下不来台。

要避开的念头刚起,秦璇西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僵硬:“那天…谢谢你。”

罗小安诧异地扬了扬眉:“你没以为是我推你的?”

秦璇西显然有些困惑,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说:“小羽说是你,可我哥说不是,他说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可…我相信我哥。”

罗小安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为这份牵强的信任而愤怒,要是这两兄妹相信不是她推的,为什么从来没见他们公开调查过这件事情还她一份清白?

秦璇西见她不说话,又问:“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罗小安简直莫名其妙:“这和你有关系吗?”

秦璇西的脸憋红了,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发脾气:“我只是关心你一下,你的态度怎么这么差。”

罗小安有些啼笑皆非,她在朋友圈里向来是最受欢迎的,和秦璇西可能是八字不合吧。她站了起来,有礼貌地问:“对不起,你还有事吗?我先走了。”

“等一等!”秦璇西情急之下拽住了她的衣服,“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怎么这阵子都不见你来找我哥了?”

罗小安静静地看着她,嘴角的弧度完美:“是,我有男朋友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秦璇西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不死心地追问:“是谁?慕大哥吗?”

“不是。”

“那就好,”秦璇西松了一口气,“慕大哥不适合你,他妈妈很难缠的,我妈比她好多了。”

罗小安简直无语了,为什么她要在这里和秦璇西讨论她那子虚乌有的感情,“能不能麻烦你把手松开?我可不想把你拖得摔倒。”

“你告诉我你新男朋友到底是谁啊?”秦璇西却固执地没有松手,“我不相信还有什么男人会比我哥好。”

心口被针尖刺了一下,尖锐的痛意转瞬即逝。

罗小安俯下身来,用力地握住了秦璇西的手腕,把自己的衣服抽了出来。

秦璇西顿时哎哟了一声:“你干嘛…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她的声音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神情古怪了起来,“…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一个声音低沉地响起:“你们俩在干什么?”

罗小安猝然退开了几步,阳光下,一双幽深的双眸撞入了她的眼帘,秦济南的脸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

秦璇西的眼神有些迷惘,好像忽然在思考一个困惑了她很久的疑问,好半天才呐呐地开口:“哥,我…和她聊聊天…”

秦济南神色淡淡的:“好了,朱护士在四下找你呢,手臂该换药了。”

秦璇西咬了咬唇,不甘心地看了罗小安一眼,却也没有反驳,乖乖地走到了他的身旁。

秦济南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小西有时候太任性,我晚上就把她带走,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多包涵。”

这语气和表情客气中带着疏离,却也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罗小安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应该我走才对,这是你家。”

秦济南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是我们有什么地方让你不舒服了吗?”

“不是…”

“那就多住两天,你在身边,叔叔阿姨会安心一点。”

秦璇西忽然插嘴:“对啊,多住两天,不然罗叔叔会着急不容易好起来,哥,我也不想走,这里热闹。”

这样的秦璇西可真是邪了门了。罗小安在心里直犯嘀咕,要么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要么是有什么大招等着要放…

罗小安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大门口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一辆商务车停在了停车坪上,殷羽拎着大包小包从车上走了下来,冲着他们大声招呼:“济南,小西,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

秦济南迟疑了两秒,大步迎了上去,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包,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殷羽脸上的笑容更艳了。

秦璇西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闷声说:“喂,你知道不,她高升了,现在是h市分公司副总,我哥和她现在走得很近。”

这话听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罗小安有点纳闷,这两人不是孟不离焦的好闺蜜吗?

“你不难过吗?你一定还喜欢我哥吧?你不想…”

“我什么都不想,”罗小安迅速地回答,斩钉截铁得连她自己都深信不疑,“我和你哥什么都不是,你不用再来试探我了。”

她大步地朝着别墅走去,把那个奇怪的秦璇西和那对登对的男女抛在了灿烂的春光里。

一整个下午,罗小安呆在自己的客房里,等罗建军醒了以后,又陪着他唠了会磕,这大半年来,一家三口这才算是真正团圆在一起了。

照罗建军的意思,他既然醒过来了,就不能再呆在秦家的别墅里打扰别人了,得找个时间回家去,林兰芝却不同意,他们那个小公寓连走路的地方都施展不开,更别提是接下来大量的复健治疗了。

罗小安也劝罗建军稍安勿躁,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些年的分红一直没有动过,累积下来也有一笔惊人的小财富,她已经拜托慕长青把这些钱全部投回了云翼跨境购,也算是罗建军一直住在这里的治疗费用。

罗建军略带深思地看着她,好半天才问:“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和济南没发生什么事吧?”

罗小安语塞,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这好像是她和秦济南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对双方父母都选择隐瞒了各自的报复,长辈们曾经美好的情谊,就让它永远地留存下去吧。

晚饭的时候殷羽也还在,跟着吕秀雅一起忙进忙出的,一副标准的未来儿媳妇的模样,林兰芝在一旁看得直眼热,拉着罗小安的手一直长吁短叹,就差明着说“给妈赶紧找个女婿吧”。

秦璇西今天真的有点奇怪,任凭殷羽在旁边怎么献殷勤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仄仄地吃饭,吃完后就拿着一个没削皮的苹果缩在沙发旁一边啃一边看电视,殷羽替她切了一盘苹果她也没搭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挺晚了,你该回家了。”

殷羽有些尴尬,吕秀雅赶紧打圆场:“家里还有客房空着,小羽住下也可以。”

“我去看过了,那间客房放了杂物了,没法睡人。”秦璇西飞快地反驳。

吕秀雅纳闷地看了女儿一眼,不过也没拆穿她的谎言。

秦济南皱了皱眉头:“那正好,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一起回市区…”

秦璇西“哎呦”了一声,扶着额头露出了痛苦之色,秦济南顿时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我忽然…头痛…要去躺一会儿…”秦璇西□□着站了起来,还煞有介事地晃了晃身体,“小羽…不好意思…没法送你了…”

吕秀雅着急了,扶着秦璇西就往楼上送,一路埋怨着:“你这孩子,好端端地怎么就摔成这样,要吓死我们吗…”

殷羽立刻跟了过去,一脸的关切:“小西你没事吧?要不我留下来照顾你…”

“不,不要!”秦璇西打了个哆嗦,“我躺一会儿就好,你赶紧回去吧,你和我不一样,有工作要忙。”

她上了楼梯,忽然又从楼梯上探出头来叫了一声:“哥,你送完小羽赶紧过来,慕大哥开给我的药都混起来了,你来替我分分。”

一进自己的房间,秦璇西那西施捧心似的模样就不见了,她飞快地趴在了窗口张望了好一会儿,在看到殷羽被秦济南送出来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房间里一瘸一拐地转了两圈,她忽然一下子就咬牙切齿了起来,满腹的怒气无处发泄,抓起了床上的枕头乱捶了一通,这才觉得心情好受了一些。

“贱人!无耻!”

她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还有你,傻瓜!帮凶!”

她一会儿愤怒,一会儿难过,一会儿激动,折腾了好一会儿,忽然回过味来:怎么秦济南这么久还没有上来?

她重新趴到窗户上,停车坪里秦济南的车还在,她张望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南边的摇椅上有个黑影,一个红点闪烁着,从这个角度,刚好正对着罗小安的那间客房。

几乎不用看,她就能想象到秦济南的表情。

淡漠,死寂,毫无生气。

这两个月,她几乎无时不刻都能看到这样的秦济南,无论他在下属面前有多自信多威严,可一等到他一个人独处时,一股浓浓的哀伤从他的四肢百骸里散发出来,无端端地也侵蚀了秦璇西的神经。

行尸走肉。

秦璇西一想到就打了个寒颤。

她后悔了,她想要从前那个狂妄蛮横的哥哥,那个对事业对感情都志在必得的哥哥。

四周安静极了,长辈们都睡觉了。秦璇西静悄悄地下了楼,推开大门,径自走到了那个黑影身旁。

借着月光,她看到了一地的烟蒂。

“哥,你…别抽了,”她心疼地说,“你想她为什么不上去找她?”

秦济南笑了笑,顺手熄灭了烟蒂:“好,不抽了,走,睡觉去。”

“不要,”秦璇西固执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哥,我知道那天是谁推我了,不是罗小安,是殷羽。”

秦济南却一点都不惊讶,淡淡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闻到罗小安身上的味道了,一股子的柠檬香,那晚推我的人身上也有股味道,很熟悉,可我一直想不起来是什么,今天我才想起来,那是殷羽那天为了勾引你擦的香水味!我饶不了她!”

秦璇西激动了起来,握紧的拳头差点把指甲掐断了。

秦济南的声音有些僵硬:“你说什么?”

秦璇西掩住了嘴,惶急地看着秦济南。她滚下楼梯后因为脑部受创,记忆时好时坏,在医院治疗了两天才渐渐清醒,当时的情景也一直模模糊糊。那晚的计划太阴损,她没敢向秦济南坦白,一直自欺欺人。

“小西,你和哥说实话,要不然,只怕殷羽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秦济南沉下脸来。

“她还想干什么?”秦璇西惊愕了,“哥你赶紧把她赶走吧,别让她呆在你身旁了,太危险了。”

秦济南眯起了眼睛,眼中的冷厉一闪而过:“我得看着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秦璇西有点害怕,她豁出去了,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哥,你骂我吧,我是被鬼迷了心窍,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远处传来虫鸣的声音,寂静的夜色令人窒息。

良久,秦济南轻吁了一口气,怅然地看向那扇还透着灯光的窗户,抬手拍了拍秦璇西的肩膀:“好了,长教训了就好,至于别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别鲁莽了。”

“那你赶紧上去找罗小安啊,”秦璇西急了,“你再不行动,她就被别人抢走了,她都有新男朋友了!”

秦济南的手顿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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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济南一早就起来了,柞溪的空气很好,最适合慢跑,每次住在这里,他都要沿着别墅区的小径跑上半个小时,让脑中杂乱的信息随着脚步一条条地过滤。

跑回别墅,他照例从后门走进厨房,刚打开冰箱要拿冰水,厨房门被推开了,罗小安走了进来。

一见到他,罗小安怔了一下,旋即疏离地笑了笑:“我来给我爸炖鸡蛋羹。”

秦济南让开了一步,看着她从冰箱里取了两个鸡蛋,把鸡蛋打在一起,用筷子使劲地搅拌着。

他不得不出声提醒:“不是这样打鸡蛋的,你这样炖出来的是蛋花汤。”

这么多年,这个女人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得糟糕,以前兴致勃勃地说要做蛋炒饭给他吃,结果是炒出来的饭都是生的,还振振有词说是菜谱的错,压根儿没写米要先煮熟了。

罗小安的耳根有点发红,佯作镇定地说:“我这还没开始呢,我妈已经教过我了。”

秦济南顺手接过了碗,三下五除二就把鸡蛋打匀了,放进了电蒸锅里:“等一会儿我替叔叔端过来。”

“不用,我等着就好,你去忙吧。”罗小安低头读着电蒸锅的秒数,好像要把上面看出一个洞来。

秦济南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侧脸,细细密密的睫毛微卷,小巧的鼻尖,红润的唇瓣,秀气的下巴往上翘着,纤长的脖颈在后颈拉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

“叮”的一声,计时器响了,罗小安捣鼓了好一会儿却没能打开电蒸锅,只好求援地看了过去。

秦济南猝不及防,狼狈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哎呦,你们俩在厨房干什么,别添乱,我来我来。”保姆吴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把两人往外轰。

两个人一起站在厨房门口有些尴尬,门铃声响了起来,秦济南松了一口气,几步就到了可视对讲前接通了话筒。

“秦先生,有人说要到你家来,请问可以放行吗?”物业警卫恭谨地问。

“谁?”

“他说他姓余,来探望一位罗小姐。”

秦济南愣了一下,迅速地瞟了罗小安一眼,沉声回答:“好。”

余沉今天穿得很休闲,米色毛衣加牛仔裤,裤子上磨了好几个将破未破的洞,把那股非主流的穿出了一种另类的帅气。

看到余沉,罗小安有点惊讶,现在只不过九点,余沉得七点就从n市出发了。

坐在沙发上,余沉警惕地瞟了一眼正在餐厅里用早餐的秦济南,对着罗小安说:“这里还挺好找的,以后你要来叫上我,我替你当司机,你就不用紧赶慢赶了。”

“好啊,可算找到个免费的了。”罗小安乐呵呵地说,“到时候别嫌我烦就好。”

“免费的司机多的是,看你要不要用了。”秦璇西一直盯着这边,听到一半,恶狠狠地啃了一口油条,不甘心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