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经理,我哥哥受伤了我必须去医院,现在能不能先提前下班?”

去洗手间回来,无意间听到走廊有人争执,她拿着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指,没怎么在意。

“你现在走了谁来弹奏?你也知道我们咖啡厅都是现场弹奏,你自己当初说这个时间没问题的。”

“不会有下次了,经理求求您。”年轻的女孩满脸的泪水,扯着经理的衣袖乞求,“我哥他是警察,受了枪伤真的很重,能不能暂时让人代我一下?”

“现在一时间去哪里找个人代你?来我们咖啡厅的都是非富即贵,耳朵灵得很,一般的水平对他们来说都是垃圾!!”

温蔓把擦过手的纸巾扔到垃圾篓里,正准备离开的脚步突然顿住,侧首看了过去。

“去隔壁学校的艺术系找个音乐系的…”

“你学钢琴学了十五年我才录你,那些音乐系的女生顶多几年,那种水平拿到这里还不如直接放音响。”

女孩急的哭了,“就这一次,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来代吧。”温蔓转了方向,走了过去,淡淡的笑,“弹钢琴是吗?我可以代替这位小姐。”

“你?”经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温蔓一眼,表情变得很客气,她全身上下从衣服到鞋子,从头发到皮肤都彰显着她的身份,不是名媛千金,就是贵太太,“在这里弹琴会很累,因为时间比较长,要到下午六点晚班的另一个才会来换班。”

“没事,我有时间。”

“经理…”那女孩期盼的看着经理,然后又泪花闪烁的朝温蔓鞠躬,“谢谢姐姐,我把今天的薪水都给你。”

经理睨了她一眼,她弹一年的琴都买不起这女人身上的一件衣服,人家会在意这点小钱?

温蔓淡淡的笑,“没事,我只是闲着无事,打发时间。”

重新坐上钢琴前,十指舒展流转在黑白的琴键上,连串的音调娴熟自如的从她的手指下流出。

站在不远处的经理先是惊艳,随即松了口气,以他的了解,至少二十年才会有这样的水平。

温蔓的眼睛看着手下的黑白琴键,她已经很久没有弹过琴了,从五岁的时候学钢琴,她妈妈也没有逼着她学过,但她自己挺喜欢,所以花的时间不少。

咖啡厅的空气里飘散着好闻的咖啡醇厚的香味,她静静的坐在角落,几乎弹了整整一个下午,弹遍了她最熟悉的曲子,只是偶尔休息,期间打电话嘱咐了司机去接顾睿。

“小姐,你的钢琴弹得很好,”最后一首曲子收尾,揉了揉疲倦的手指,伸了个懒腰起身就准备离开。

手才拿起放在手边的包,一张名片就递了过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脸上带着笑容,“跟在咖啡厅弹钢琴相比,有没有想去来我的工作室发展?”

温蔓只象征性的看了一眼,随即拎起包,淡淡的道,“抱歉,我不是专门弹琴的, 只是朋友有事所以替代一个下午。”

男子拿着名片的手仍旧停在半空中,温蔓素来是极有教养的人,伸手就接了过来,礼貌的微笑,“谢谢。”

说完就要从他的身边走过。

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她的脚步就停住了,黑色的宾利停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身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姿势慵懒的倚在车门上,薄唇噙着淡淡的笑容,“饿了吗?带你去吃饭。”

“你派人跟踪我?”

顾泽站直了身体,走到她的面前,手臂搂住她的腰,“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她站着没有动,面无表情,抬脚就要走开。

男人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把她扯回了怀里,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颊,笑容温和宠溺,“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对不起,我当时太生气了,以后不会这么粗暴了,嗯?”

温蔓在他怀里僵硬得厉害,“你收买所有的律师不准我打离婚的官司?是不是如果我要买房你也要把所有的房地产买下来?”

“你还想跟我吵架?”他淡淡的笑,捏着她的脸,“你知道我今天是推了多少钱的签约来陪你吗?”

“顾泽,”温蔓冷笑,“你有今天,是踩着我上去的,你拿利用我得到的权势来控制我,你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我向来不在乎这些,”他俯身抵着她的额头,笑容温淡,“你只需要清楚一点,你斗不过我,懂吗?”

温蔓伸手,伸手狠狠的将他推开,呼吸开始剧烈的喘息,“顾泽。”

她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大步的往人流里冲去,很快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顾泽瞳孔微缩,脸色淡然而阴沉,一直在不远处看着的司机走过来,“顾总,我们要不要追上太太?”

“不用了。”顾睿还在家里,她哪里都去不了。

拦下计程车,温蔓的眼睛里盛满了紧缩密布的愤怒,凭什么他能这么肆无忌惮,料准了她没力气反抗,她甚至不能过多的求助温家。

拿着手机,胡乱的翻着号码,结婚的这些年,她几乎都是深居简出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视线无意的扫过通讯单上的某个名字,她怔了怔。

乐乐。

她是…战墨谦的妻子。

如果说京城最有钱的人是顾泽,那么京城最有权势的…就是战墨谦。

“乐乐,”电话很快被接通,她忐忑的唤着对方的名字。

“温蔓?”唐乐乐似乎很惊奇接到她的电话,软软的嗓音笑眯眯的,“这个时间打给我也不是为了逛街,嗯哼,你有事情找我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了,“能不能麻烦你…让战少替我找一个…律师?”

“律师?”唐乐乐重复了一遍,想也没想就问道,“你要找律师跟顾泽打离婚官司吗?”

“是,”她闭了闭眼,艰难的开口,“京城没有人敢接我的官司…所以。”

“我明白了。”唐乐乐点点头,很爽快的应下了,“电话里不好说,你明天有空的话可以出来一趟。”

“不会耽误你吗?”

“我?我时间很多,咱们出来说吧。”

“恩恩,好的。”

挂了电话,她松了一口气,小睿还在家里,她今晚只能再会顾家。

下车付了的士车钱,她推开别墅的铁门就一眼看见停车坪上停着的黑色宾利。

他竟然比她先回来。

“妈妈去哪里了?”顾睿一看她进来板着的小俊脸就立即露出了笑容,“我和爸爸等你吃饭。”

坑深332米:不闹一次她不会死心的

温蔓看了淡然坐在餐桌上的男人一眼,他的眉目间含着温温的笑意,丝毫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她将包放在一边,扯出笑容,“对不起小睿,有点事情耽误了。”

“快来吃饭吧。”

“好。”她走过去,在顾睿的身边坐下。

食不知味,她扶起筷子就低头扒饭,一直看着她的男人皱起眉头,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一碗盛好的汤放在她的手边,顾泽淡淡的开口,“先喝汤,这是特意给你熬的。”

温蔓垂着眸,没有出声,仍旧只是安静的吃饭。

顾睿的黑眸转了转,敏锐的察觉到某种微妙的气氛,只是他不懂,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温蔓的碗里,“妈妈,吃菜。”

温蔓抬头朝他微笑,“好,小睿自己也多吃点。”

她吃得很慢,偏偏他们父子两个也吃得很慢,她吃完了他们才刚刚差不多吃完放下筷子。

“妈妈,”顾睿接过温蔓递过来的纸巾擦着嘴巴,“陪我做功课。”

顾泽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做功课也要人陪,你几岁?”

温蔓起身去拉他的手,“好,我陪你去。”

“一整天黏着你妈妈,你打算黏她一辈子?”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顾睿睁着眼睛,严肃的小脸很固执,“我是让妈妈教我弹琴。”

“我找老师教你。”

“可是妈妈弹得比她们好。”他坚持。

“顾睿,”顾泽面无表情,淡淡的道,“你看不出来她很累吗?”

“没事,”温蔓牵着顾睿的手,“妈妈不累,可以教你。”

“她今天在咖啡厅给人弹了一下午的钢琴。”男人用没有感情的声音陈述,“你已经五岁了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自己去做功课,然后洗澡睡觉,想学钢琴还是想学画画我会让人找最合适的老师。”

温蔓刚想开口,就看到顾睿闷闷的低着头,小手却自动的缩了回去,“妈妈你累了先休息,我自己去做功课了。”

女人蹲下身子,视线和他平行,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浅浅的笑,“好,不要太晚了。”

看着顾睿板直着身子踩着一板一眼的步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她站了起来,“顾泽你什么意思?小睿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你拿对我的不满向他发泄?”

顾泽凝眸看着站在灯光下的女人,她对他的态度甚至抵不上下午弹琴时对着那些客人的表情,勾唇淡漠的笑,“我训他两句就是发泄了?要不要我回去把他当成保温箱里的婴儿捧着?”

温蔓不想跟他吵架甚至不想跟他说话,可是在儿子的话题上她还是忍不住,“小睿才五岁还小…”

“你当他是小孩子他就永远不会懂事。”她一开口他就料到她想说什么。

她眸色没有温度的看着他,“他是你儿子,你什么时候给过他好脸色看?”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忽然就这么笑了出来,“也是我都忘记了,当初唐慕凡绑架小睿问你要唐宁暖的时候你也选择把那个女人送出国。”

“那是因为…”因为那盒录像带,温影死也不承认录像带是她给温蔓的,不是温影就是唐宁暖了。

他没有说下文,温蔓也不想追问,反正她迟早会带着儿子离开,迟早要适应完全没有他的存在。

回到书房,这一次她学乖了,进去就把门给反锁了。

不知道干什么,甚至没有心情看电影,她连灯都没有开就着黑暗坐在椅子里,屈膝抱着自己的身子,下巴抵在膝盖上。

整整十年,她十七岁爱上他,二十岁如愿嫁给他。

十年间所有的光阴全都在他一个人身上流逝,没有别人,更加没有其他的东西,她的眼里心里,从来就是只有他一个人。

毕生的心动和爱,她全都给他一个人。

她以为总有一天她能够感动他,到最后才知道,她感动的只有她自己,不是他想要的,她付出多少给多少,他也可以当垃圾扔掉。

因为从一开始,那就不是他想要的。

十一点准,她的视线刚好从书桌上造型古老的闹钟上掠过,安静而有节律的敲门声就响起了。

她搁在书桌上的手指蓦然的收紧,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顾泽你别吵我!我不想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她不明白,以往他就算是正常的工作也基本要到十二点回来,有时候甚至是凌晨一两点,这个男人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什么事都比不上他的工作重要。

女人的声音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再承受一点压力就会彻底的断掉,顾泽敲门的动作止住了,温淡的嗓音不急不缓的响起,“很晚了,回去睡觉,嗯?”

她缩头抱着自己的脑袋,昨晚粗暴疼痛的记忆清晰的传入脑海,她用没有情绪的声音冷笑,“睡觉还是再被你强暴?顾泽,以你今天的地位愿意陪你上/床的女人多的是,不要来找我发泄你的兽欲!!”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我今晚不碰你,”顾泽立在门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昨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他昨晚确实是存了心想折磨她,结果早上起来看见她满身的淤青和痕迹才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所以又找了药膏小心翼翼的给她涂上。

“你不就是需要女人?你以前可以找其他的女人现在找也照样可以!”

男人很心平气和,“我答应过你不会有别人,就说到做到,温蔓。”

一门之隔,他站在走廊的灯光里,她龟缩在黑暗的椅子里,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你可以的,顾泽,没什么不可以。”她闭着眼睛,“一个花瓶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你更加不用为了一个摆设委屈自己。”

温蔓轻飘飘的笑声传入男人的耳骨,“一个女人会腻的,连看久了都会腻,何况还是躺在一张床上。”

顾泽心脏忽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他看着不动的门,黯哑的嗓音仍是他惯有的温淡,“也许,但你不躺在我身边,我睡不好。”

过了几秒的时间,他又缓缓沉沉的开口,“我说过,忘记那些事情,我们会过得很好。”

不就是守着一个女人到老到死,从前他没有渴望到,如今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如果他这么做她可以变回从前的样子。

温蔓埋头靠在书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不爱他了,更加不想爱了。

良久,她扯着唇角,甚至不知道男人还有没有站在外面,淡淡的笑言,“顾泽,我不爱你了,那么你能不能吃好睡好,都不关我的事。”

修长的身影被走廊上的灯光拉得很长,无端的透出深刻的落寞。

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的女人淡笑着自言自语,“我每晚等你回来,常常你不回来,我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每天中午也是一个人吃饭也觉得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这些对你来说也从来不关你的事啊。”

最后一句,无关怪罪,只是轻若羽毛的叹息,他第一次听。

他忽然觉得有一点心疼,稍一思考,眼前就浮现出她对着一室的黑暗淡笑时的模样,哗的一下,心脏就被划开了一刀大而深的口子。

唐乐乐跟她约的时间是中午,顾睿要上学,顾泽去上班,她花了几个小时收拾了搬家的东西,除了他们的衣服,以及小睿的学习用品,大部分的东西她都没带。

连琴房那架名贵的钢琴也是顾泽当初派人从德国买回来的,她没有带走,戒指放在卧室的床头,叫了一辆车把东西送回温母给她腾出来的新房子,她就直接去了唐乐乐定的一家中餐厅。

顾氏公司总裁的办公室,秘书小心的敲响门,“总裁,”

“嗯,进来。”

女秘书走到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禀告,“刚才您家里的佣人打电话过来,说总裁夫人收拾东西搬走了…是不是要派人过去处理一下?”

顾泽正在签文件的笔尖顿了下来,英俊斯文的眉目没有波澜,淡淡的道,“不用,随她。”

秘书不解,“为什么?”她不得不出声提醒,“虽然说已经派人压着律师那边,但如果分居时间达两年,很容易借夫妻感情不和让法官判离婚,温家…多少还是有点人脉的。”

不过是,总裁夫人虽然让温夫人给她介绍律师,但并没有进一步的求助温家。

顾泽笔尖继续在文件上游走,薄唇弧度阴柔淡薄,“我会让她自己回来。”他淡淡的道,“不彻底的闹这一次,她不会死心的。”

温蔓打的到餐厅比约定的时间早,她找了个僻静靠窗的位置坐下,因为时间还早,所以人不是特别多。

撑着下巴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时不时会看到手挽手满脸甜蜜的情侣,她才蓦然响起,结婚这么多年,她和顾泽甚至不曾单独出来吃过饭,更别说约会。

莫名的窒息压在心头,笑盈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蔓蔓美人,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坑深333米:

一抬头,就看到唐乐乐笑靥如花眉眼弯弯的模样,清净的五官毫无瑕疵,一看就给人暖洋洋的舒适感,“乐乐。”

她的身侧立着高大的男人,俊美无双,只是眉眼冷酷轮廓冷硬,手臂搭在女人的腰上,锁着眉表情带着点不满。

温蔓连忙礼貌的微笑,“战少,你好。”

“嗯。”战墨谦淡淡的应了一声,直到唐乐乐在她的对面坐下,他才抬眸看向她,眼眸深沉而无情。

温蔓以为他是为了自己摆脱乐乐的事情亲自跟她谈,这男人的气场太强大,她没由来的一阵紧张和忐忑。

“乐乐现在有身孕。”战墨谦用低沉冷冽的嗓音道,温蔓一时间没有听明白,甚至懵了一下,直到他继续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陈述,“你生过孩子,应该知道孕妇需要注意什么,温小姐,她口味很挑,我有事要处理没时间陪她吃饭,你看着她让她多吃点。”

温蔓呆呆的看着那张英俊而显得冷漠的脸,微微的震动。

唐乐乐以为她被自家老公吓到了,连忙扯了扯他的手,窘迫得不行,“战哥哥你真的够了,我是生活完全可以自理的成年女性不是吃饭都要人看着的小朋友,你这么严肃会吓着人家的。”

他天生自带阎王脸,不开口就已经很严肃很震慑了,尤其是这么一本正经的嘱咐,更是莫名让人压力倍增。

战少睨了她一眼,“不让人看着你能自己乖乖的吃饭?”末了也不理她,又淡淡的看着温蔓,“温小姐,有问题吗?”

温蔓连忙摇头,“我明白,我会照顾好乐乐的。”

唐乐乐仰脸亲了男人一下,笑眯眯的道,“待会儿吃完饭我再去逛会儿街,行了你要迟到了快去的吧。”

“逛完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你,如果晚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她眨巴着眼睛,“知道,嗯,我可以去看个电影然后等你下班了我们一起在外面吃晚饭,然后再逛逛京城再回家。”

“乖,别给我闹出什么事。”

温蔓安静的看着他们道别,直到战墨谦向她颔首然后离开,她抬手倒了一杯温水给唐乐乐,由衷的低声道,“你们感情很好。”她轻轻的笑,“我很少看到结婚这么久感情还这么好的。”

战墨谦那么忙,还是抽时间送她过来跟朋友吃饭,他那样一看就是冷言少语的男人,为了一餐饭跟不熟的人嘱咐那么多。

唐乐乐歪着脑袋,语气带着懒散的漫不经心,“这世上感情好的夫妻或者夫妻都是这么腻歪的,只不过他从小习惯把我当任性就不会吃饭的小姑娘,”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温蔓,“跟他离婚,你想好了吗?”

她的话直白得毫无隐藏,完全没有避讳和委婉。

天下感情好的男女就是这么腻歪的,她觉得意外和羡慕,不过是她从未尝试过。

“嗯,”她闭了闭眼,“我找不到可以帮我的律师,他花钱垄断了。”

唐乐乐挑了挑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兀自感叹的笑了笑,“他还真挺拼的,不少钱啊。”

她看着长发被弯起来的温蔓,似笑非笑,“蔓蔓,你知道顾总他在想什么吗?”

摩擦着下巴,自顾自的回答,“像他那样精明现实的商人,不跟你离婚倒是聪明,那样的男人自私得透彻,舍不得你的爱吧。”

温蔓纤长而卷曲的睫毛颤了颤,“可以帮我吗?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