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很快只剩下了两个人。

温蔓被麻得双脚发软的劲儿还没有过去,“顾泽,你又想来找我什么麻烦?还是又想来强暴我?”

顾泽走到她的面前,食指勾住她的下巴,眼中隐着狂风暴雨,但是面容平静,扯着唇微微的笑,“喝这么多酒,为了庆祝吗?”

酒精作祟,更有那股麻辣将她的神经弄得飘飘然,她重重的点头,“嗯,为了庆祝,今天,”她停住,想了一会儿,然后迷离的笑,“有男人说喜欢我了,顾泽,你一直被我喜欢应该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吧?”

男人的眸色深得可怖,“所以你答应他了?”

她歪头笑,“为什么不呢?”她没有理由要拒绝啊,“难得遇上被前夫纠缠连工作都丢了还有男人说喜欢我,不答应岂不是显得我很傻?”

前夫?顾泽咀嚼着这两个字,猩红色席卷黑眸,他勾着薄唇,弧度邪肆阴冷,低头蹭着女人的额头,温和而狰狞,“温蔓,我们之间的事情,谁让你扯进来第三个人,嗯?”

低冷的笑从喉骨蹦出,他说,“你信不信,我会让你跪着求我?”

坑深340米:是我没有你不知道怎么好好活了

温蔓扶着自己的额头,轻飘飘的笑,“我跪着求你又怎么样呢?如果我下跪你肯离婚肯不要再纠缠我不要耍手段让我丢了工作,我给你下跪也可以啊。”

她用力的推开他的胸膛,“我累了,你出去…”

她摇晃着的身体还没走出两步,顾泽就已经从后面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低冷嘲讽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喜欢我的时候倒贴赔上温家也要跟着我,不想要的时候下跪想要摆脱我,温蔓,你还真是不知道自尊两个字怎么写。”

她的脑袋带着眩晕,不是很清醒,“是啊我就是没自尊啊,顾总你几次三番的缠着要甩了你的前妻,你很有自尊吗?”

脑袋隐隐作痛,她不得不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了你要毁了我的工作?还是你看不起的女人找到工作你觉得心里不舒服?顾泽你是不是男人?放着日理万机的工作和应酬不管用这么下作的方式为难我,很有意思吗?”

顾泽只是听着没有出声说什么,只是眉头越皱越紧,一张俊脸也越来越沉,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卧室的门被关着,被男人一脚踹开,温蔓的卧室不大,但一看就是精心布置的,她向来是细节控,到地板铺着的木板的形状都要一一比较选择。

把她微醺的身子扔到柔软的大床上,他开了灯走进浴室拧开开关在浴缸里放水。

氤氲的雾气在明亮的灯光下升腾,顾泽出去的时候女人趴在床上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有男人在也睡得这么放心,顾泽走到床边伸手就要去脱她的衣服,原本沉睡的女人一下就将眉头皱的死紧,双手护在胸前不让他解她的扣子。

顾泽心中洋溢澎湃的怒火还没有消失,所以动作半点不温柔,她不配合,他就直接捏着她的手腕抵在一边然后面无表情的把外套扒下来。

温蔓像惊弓之鸟一样缩着身子,“顾泽走开,别碰。”

抵着她手腕的力道瞬间加重力气,痛得昏沉中的女人一下就被惊醒了,她睁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男人,长身如玉,面色沉如修罗,她努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腕,警惕的看着他,“我让你出去,”她的声音嘶哑,“这是我的地方!”

顾泽俊脸面无表情,膝盖抵着她的双腿轻易的阻止她想要逃离拉开距离的动作,淡漠的嗓音里是与生俱来的狂傲,“只要我想,这座城市所有收留你的地方都可以变成我的。”

他身上穿的藏青色的风衣,是她最喜欢的。

温蔓闭了闭眼,“等变成你的我再走,现在你可以滚了。”

他幽暗的眸子里跳跃着蓝色的火焰,但阴沉的俊脸始终没有其他的表情,“衣服脱了,三十秒。”

浴室里的放水的声音还在继续。

温蔓没有动,她当然不会动。

他慢斯条理的语调充斥着阴森的底蕴,“你知道,我脾气不好,耐心也很一般,你不脱我就帮你动手。”

他说得出来就做得到,这点温蔓很清楚,她恨不得一个巴掌甩在这张脸上,“顾泽,”她攥着床褥的被单,声音压抑但吐字清晰,“我男朋友住在隔壁,你敢乱来,你别以为我永远是你手里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顾泽嗤笑,“你男朋友?”他修长的手捏着她的下颚,眼神幽暗肆意,“似乎跟他比,我才是你的男人。”

他手里还拿着结婚证,她敢在他的面前说男朋友三个字,头发剪掉了,她的胆子倒是真的涨了不少。

温蔓瞪大眼睛,虽然生来温婉的五官使得这个表情过于缺少攻击力,“我是跟你学的,顾泽,别说我只是学乖了所以想找个靠谱的男人过点靠谱的日子,就算我一天换一个男人,那也该说你教得好。”

顾泽怒极反笑,俯下身将俊美的脸凑到她的跟前,“继续说,我还教了你什么。”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侧开脸,冷漠的道,“我让你出去!”

顾泽淡淡的哼了一声,视线瞥了一眼腕上的银表,“三十秒到了。”

大衣的下面是黑色的薄款毛衣,男人单手搂着她腰,掀开衣服的下摆一提一扯之间就轻易的把她的毛衣脱了下来。

华丽的红色内/衣衬托着她白皙入雪的肌肤,在灯光下更是显得格外的诱人,她鲜少穿这个颜色,顾泽眼眸一眯,眼底泛出湛湛的冷意和寒芒,唇畔噙着笑容,“新买的内衣?”

他的手指游走在锁骨处,覆上凉意,低哑的嗓音缠绕着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我喜欢你的头发所以你剪掉了,我说红色的内/衣不适合你所以你专挑这个颜色,我不准你喝酒所以你喝成这样…”

指尖的游弋极有暧/昧挑逗的意味,“你身上还有很多我喜欢的地方,你要不要也跟着一起改了?看我会不会改变主意签字离婚换一任顾太太?”

他的脸上在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反倒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温蔓的心底没有来的一慌,抬手就去捉住他的手不让他碰她。

“顾泽,我再说一次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

“否则你要叫你的男朋友进来帮你么?”顾泽打断她的话,声音阴柔极了,斯文的脸庞并着极深的狠戾,他淡淡的笑,“你叫,我不介意当着第三者上一场春/宫戏,只要你不介意让他看着我上你!”

他大力一把将她推到在身后柔软的被褥中,张口还没出声声音就被压下来的唇全都堵了下去。

他骨子里百无禁忌,从来不在她的面前掩饰他的无耻和下/流。

温蔓现在后悔自己的决定,她以为儿子在他不会乱来,早知道她就不应该让郁景司走了,至少,等顾泽走了才能让他走。

顾泽看着身下抗拒冷漠的一张脸,那是来自全身心的排斥,不带一丝的虚伪和做作,心中烦躁而压抑,粗暴的扯去她的衣服,连着裤子也一起脱下来扔到了地上。

“顾泽,”温蔓眼眶发红,愤懑的喊他的名字,话语间全都是浓重的讥诮,“除了强暴女人,你还会什么吗?”

又是强暴。

顾泽的眼神冷寒到了极点,一把将她扛在肩头,起身走进浴室直接把她扔到了浴缸里,里面已经放满的热水一下就溢了出来,打湿了他脚上的皮鞋。

“你最好闭嘴,别逼我把你淹死在里面。”

温蔓的身子浸泡在热水里面,水的浮力让她避开了他过重的动作带来的磕碰。

她的脑袋痛得厉害,撑着手趴在浴缸里,沙哑着声音笑出声,“顾泽,你不把我逼死不甘心是不是?!”

第一次,她声嘶力竭的朝他大声的吼,“我真的受够你了,你能不能滚出我的生活?我现在不爱你不喜欢你不想看到你!!你知道我现在看到你有多难受吗?”

她的成长和教育让她长期惯性的压抑和隐忍,有些情绪就快溢出来所以被一瓶啤酒的酒精轻易的戳破全都泄出来,“我以前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厌恶,是没错,十年里我都以为我离开你会活不去,没什么活不下去的,没有你我很好,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只要你不出现我比这十年里的任何一天都过得好!!”

“你这辈子都是这么自私的活着就当做一次善事消失在我眼前行不行,顾泽我十年的感情还抵不上让你对我好一次?!”

顾泽一双眼如幽深的黑洞,深不可测,无法探到底部。

她所有的质问,请求,发泄在他的面前都只换到了一句话,“没有我你活得很好,我知道了,”顾泽淡淡的笑,“你可能不知道,是我没有你不知道该怎么好好活下去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浸泡在热水中的身体,“你说得对,我这么自私的人,不会为了对你好而让我自己不能好好活。”

温蔓从氤氲的热气中抬起脸,脸蛋被熏染得很红,她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迷茫和呆滞,仿佛完全无法消化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泽低头看了一眼脚下被打湿的热水和裤脚,“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解决你所谓的男朋友,让我动手不会好看。”

他对付敌人的手段想来狠辣,尤其还是——情敌。

温蔓看着他走到浴室门口的身影,忽然开口叫住他,“顾泽,”因为刚刚太用力,所以现在的声音很嘶哑,“不可能了。”

她低头看着不断冒着热气的水面,喃喃的道,“不管怎么样都回不去了,你舍不得摆在家里的花瓶,舍不得全心全意爱你的女人,我知道,可是顾泽,我这辈子都做不到了。”

发生过的事情,她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顾泽大门出去的时候,门还没来得及带上,就一眼看到姿态慵懒随意立在对面门框上的男人。

郁景司的指尖夹着一根香烟,已经燃了一半,吞云吐雾的脸在一片青白的雾气中显得很模糊。

坑深341米:我能不能追求他?

他在等他出来,顾泽一眼看出。

“顾总比我想象的出来的早,”郁景司轻呼吐出一口的烟雾,似笑非笑让人无法看得清楚,“我还以为今天还要再打一架。”

那语气里,竟然还带着点遗憾的味道。

顾泽的脚步顿住,斯文的脸庞更是阴柔,骨子里深埋的阴霾和狠戾隐隐有种蓄势待发,“是么,我也很多年没有专门为女人收拾不相关的人了。”

郁景司无谓的耸肩,“看来顾总和我的心情很相似,长这么大没有为女人打过架,想起来有点小激动。”

没为女人打过架,顾泽眼底溢出冷笑,上次把他打伤的是谁?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伤了。

郁景司似乎猜出他在想什么,淡淡的低笑,“这自然是不一样的,上次我只是邻居和警官,顾总再不出来才算是为女人打架。”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上次他和温蔓没有关系,而现在温蔓却是在他的羽翼下,换句话说,她如今是他的女人。

来自男人的挑衅,顾泽挑起唇角,脚尖转换了方向,藏青色的风衣让他整个看上去儒雅而挺拔,他徐徐的开口,“上次蔓蔓说郁二少已经过了三十了,也不是年少热血,我才知道原来躺在我身边七年的女人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堂堂郁家二少再尝一次家道中落的落魄感。”

郁景司用指尖点点了烟灰,“家道中落么,尝过一次再尝一次也无妨,只要女人值得就行了。”他轻轻的笑,“说起来,难得遇上让我愿意的,自然要好好看着,倒是顾总才发现她的魅力,真是可惜了。”

一字一句,全都彰显着他的从容和讽刺,郁景司这个男人,看上去冷漠深沉,郁家落魄也削减了不了他骨子里的狂妄和傲慢。

顾泽眉眼阴沉,他扯出冰凉的笑意,“就怕郁二少今非昔比,看不住人。”

郁景司抬眸笑着,眉梢净是淡淡的笑,“是么,顾总今天在商场无人能及,政界黑道敢得罪的人也屈指可数…也没能把人守住。”他不急不缓的道,“我么虽然掀不起什么刻骨铭心的花朵,不过活了这么多年不比顾总日理万机,女人该怎么疼倒是清楚。”

顾泽冷冷的看着他,“疼女人?让过她像郁三小姐一样只能在餐厅给人弹钢琴的日子,就是郁警官疼女人的方式么?”

郁景司一根烟几乎到了底部,他伸手掐灭,喷出最后一口的青烟,“顾总言之有理,蔓蔓自小就被养得娇贵,做警察的确不够。”

他淡淡的笑,“所以我说,难得碰上我想花心思的女人。”

温蔓第二天很晚才醒来,睁开眼睛意识才猛然的清醒过来,她还没给小睿做早餐!还没送他去学校!

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丫就走了出去,“小睿。”

连着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她的声音,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了,她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腾腾的跑上了楼,“小睿。”

卧室里整整齐齐叠好了被子,早已经没有人了,她又跑到书房,书桌上也被整理得很整洁。

她重新下了楼,不知所措的拔高声音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答她,走到客厅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茶几上被压在花瓶下的白色纸条:

妈妈,郁叔叔说你昨天很累今天要睡很久,所以我请他顺便送我去学校了,买了早餐放在电饭煲里,醒来记得吃。

稚嫩的笔迹一笔一划,看得出来很认真,她松了一口气,瘫软在沙发里。

工作也没了,她想起昨晚在浴室里顾泽的脸色和他所说的话,脑袋靠在沙发的靠座上,仍旧隐隐作痛很难受。

她的脑子很清明,怎么活下去,怎么才能离婚,她不能再求助家里了,那个男人那么狠,说不定他会直接对温家下手。

手机卡被她扔掉了,幸好所有的号码她全都是存在手机里。

洗漱完毕在厨房的电饭煲找到小睿给她买的早餐,换了身衣服她就出门了,删掉顾泽的电话,然后把她号码薄上不多的号码复制了过去,再发短信告诉他们这是她的新号。

才把发短信发完,郁景司的电话就到了,低沉的嗓音听上去很舒适,“起床了?”

温蔓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就再度徐徐笑道,“小睿给你买的粥吃了吗?他非要买了给你热着。”

“我已经吃了,”她摸摸自己的脸蛋,“我昨晚好像喝酒了,有没有说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事?”

郁景司低低的笑,“答应做我女朋友算是奇怪的话奇怪的事吗?”

温蔓脸蛋一热,“你别坑我,我只喝了一瓶啤酒…没有失忆。”

她昨晚明明说的是先考察。

“准备找工作还是自己先休息?”他低沉的声音始终温淡得恰到好处,“你最近本来就很累,我觉得你还是先休息吧,等过段时间稳定下来再说。”

温蔓有种荒唐的错觉,那男人嘴里说得很温和,可是言辞之间不是我觉得,而是你应该。

她甚至不知道是顾泽以往太霸道所以她习惯这样思考男人的话还是郁景司原本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嗯…我先看看吧。”她昨天白天收到银行的短信,顾泽之前给她的一张银行卡,每个月会自动转入一笔钱给她花,昨天依旧到账了,但是从她搬出顾家开始,她就没有用过那张卡了。

温蔓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慢慢的开口,“郁…郁景司。”

“嗯?”

“我想我们还是算了吧。”她微微的叹息,闭了闭眼,“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你去找个更好的女人。”

男人在那边从容不迫,“顾泽昨晚跟你说了什么?”

温蔓沉默不语,她爱他十年,顾泽是什么样的人她多少清楚一点,她相信郁景司不是谁都可以对付的人,但是她更相信在这个京城没什么比现实的金钱权势更能压人。

她不想连累不相关的人。

“郁景司,顾泽那个人为了目的什么手段都耍得出来,我们才认识不过一个多礼拜,不值得…”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的笑声打断了,“难怪顾泽能肆无忌惮的压着你这么多年,”郁景司不温不火的道,天生自带淡定的气场,“你只需要考虑我适不适合做丈夫,其他的都是男人应该考虑的。”

温蔓怔住,一股暖流从心中淌过,握紧着手机没有说话。

她看着不断与他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脑子里的内容变得很简单,“郁景司,我爱了他十年,我和他有个四岁的儿子。”

她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何况还是郁景司那般聪明深沉的男人,她知道他听得懂,沉默了三秒钟,他才淡淡的笑,“温小姐,你不仅软,还不聪明,跟着他的确不如跟着我。”

如果顾泽是她的泥沼,那他就是救命的稻草,无论如何,她都应该选择死死的抓住,等上了岸再说。

她却选择跟他摊牌,确实太不聪明。

温蔓没有再打电话跟温母说起这些事,只是回家用电脑制作了简历投向各大公司,她的学历很好,做翻译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上手得很快,更重要的是她比其他的人用心专注。

她一直等着顾泽出手对付她或者郁景司,可是整整三天都没有动作,反倒是…郁笑笑找上她了。

她们是邻居,常来常往的很正常,可是郁笑笑约她在咖啡厅见面。

郁笑笑二十岁…跟她嫁给顾泽的年纪一样大,她眼睛里的忐忑和神色,她看得很清楚。

“笑笑。”上午的咖啡厅人很少,很安静,温蔓垂着眸,“你找我有事吗?”

郁笑笑没有点咖啡反而要了一杯果汁,她握着杯子的手很用力,年轻的脸带着紧张,又强自的鼓起勇气。

她这幅模样,像极了十年前的自己,温蔓想。

“蔓蔓姐,”直到温蔓的咖啡上桌了,她低头正准备去,郁笑笑才忽然的开口,“你是不是跟我哥在一起,准备和顾先生离婚了?”

她一点都意外,温蔓想,可是心尖还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她淡淡的笑,还是低头喝了一杯咖啡,苦涩的味道盈满口腔,“笑笑,你想跟我说什么?”

郁笑笑的模样紧张极了,甚至有点磕碰,“蔓蔓姐,如果你决心要离婚的话…我能不能,追求他?”

手上一抖,温度适宜的咖啡洒在她的手上,可她无端的觉得很烫。

温蔓抬头看着那么年轻的脸庞,一时间茫然无措,“你喜欢他?”

郁笑笑慌忙的解释,“是…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要离婚了,如果…如果你还会跟他和好的话,我不会插进别人的婚姻的。”

她说得很急,似乎很怕温蔓会误会,“我想了很久,因为看到你和我哥哥好像在一起了,所以才来问你…如果你喜欢我哥,那我…如果你还是喜欢你先生,那我和我哥就立刻搬走。”

坑深342米:不做点恶心的事还真对不起你给我的机会

郁笑笑的眼睛大而明亮,坦荡而诚恳。

她的喉咙一下像是被堵塞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还没跟顾泽离婚。

我跟你哥哥也不算真的在一起。

顾泽他不是好男人,跟他在一起只会受伤不会幸福。

无数纷扰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吵闹,可是她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她的脑子里就只剩下那个男人冷清魔魅般的一句话,【还是因为她是你新欢的妹妹,担心我成为你妹夫?】

温蔓闭了闭眼,端起咖啡的杯子送到自己的唇边,“你知道顾泽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吗?”

“不知道。”郁笑笑摇头,“那天我追上去给他上药,他一眼看出我喜欢他,他说他不会跟他太太离婚,叫我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温蔓手指一紧,没有说话。

“他在商场上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管,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喜欢一个人会很专心…所以蔓蔓姐,如果你不要他了的话,我想追求他。”

温蔓睁开眼睛看着对面年轻笑得憧憬的女孩,静静的开口,“笑笑,顾泽他不爱我,爱一个人也不会专心。”

“他不懂爱字怎么写,他只会喜欢很多不同的女人。”

再多的劝告也挡不住年轻初尝情爱的女人的心,一如当年的她,温蔓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

她无意中听到郁笑笑和郁景司的争吵。

“郁笑笑,我警告你跟顾泽划清界限,再让我知道你不要脸的倒贴想追他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不!我为什么不能追他?等我真的追到他他就会同意跟蔓蔓姐离婚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为什么你可以追蔓蔓姐,我不能追顾泽?!”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淡然深沉的郁景司大发雷霆的模样,“顾泽那是什么样的男人他能跟温蔓比?你知道他婚后那么多年玩过多少女人?连自己妻子的亲妹妹都上,那种没有底线的男人你也上去倒贴,你他妈的没见过男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