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样子,也不好直接下床,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的待着,她不了解情况也压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男人面无表情的冷着一张脸,没有对柳嫣然和布鲁的话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下意识的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女孩,“你们先出去。”

平淡而威严。

柳嫣然还想说什么,男人冷酷绝情的一句话就扔了出来,“嫣然,我跟你的婚事取消。”

安西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亚瑟…”

昨晚他答应她,她以为他是在哄她,或者也许真的…忘不了她。

可是现在…他不是把她当成幻觉了吗?答应幻觉的话,他也当真?

柳嫣然看着被亚瑟抱在怀里清纯而无辜好似还很意外的女人,头一次恨不得想狠狠的动手拆穿她的面具,都爬到她未婚夫的床上来了,还装成这个样子…

布鲁从容而迅速的道,“柳小姐,”他低低的劝道,“大公子现在不正常,您别当真,我们先出去让大公子洗漱穿好衣服吧,您顺便做份早餐,我们晚点联系医生。”

跟了亚瑟这么多年,布鲁隐隐的感觉到,哪怕他真的以为这是场幻觉,他也只会选择千方百计的选择维持而不是毁灭!

不用猜,这个女人不是凯撒找来的当年绰号小仙女的替身就是…她本人。

别的女人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只是一个幻觉大公子就这么迷恋,如果让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货真价实的真品…他恐怕死也不会放手。

到时候他的软肋就会成为最尖锐的利器,为凯撒所用。

柳嫣然勉强的点头,勉强的露出笑容,“好。”她起身站直了,强迫自己不要把视线落在被男人抱住的女人身上,轻声温柔的道,“亚瑟,我出去给你做早餐,你快点出来。”

带上门,布鲁跟柳嫣然出去了。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安西就被男人顺势压在床褥上,他沉重的身体压在她的身子上,不顾一切的深吻,嘴里喃喃的念道,“小小…小小。”

门外,柳嫣然几乎瘫软,她拉着布鲁走到离卧室远一点的偏厅,“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亚瑟那个女人是凯撒派过来的间谍?!”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在怎样亲密…

布鲁冷静的看着她,冷静的分析,“柳小姐,大公子把她当幻觉都言听计从的要跟你取消婚事,”他无奈的道,“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三年前没有死的那个…我们能怎么办?”

坑深596米:他为什么会以为我死掉了?

“不可能她已经死掉了凯撒杀了她!”柳嫣然想也不想的反驳,她不可能是那个女人的,死人不会再出现了。

布鲁没有出声,皱着眉头显然很为难,“最好不是。”

是替身也好,是假冒的也好,千万不要是正牌,大公子从来没有在他们的面前提过,可是有些人越是绝口不提越是深入骨髓。

卧室里,安西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亚瑟才稍微离开她的唇,她被禁/锢在他的身下无法动弹,“亚瑟…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我不是你的幻觉,”她闭了闭眼,语无伦次的解释,“你先别亲我…你冷静点。”

她无奈的拿起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亚瑟,幻觉没有这么真实的,我是…你分清楚我不是幻觉!”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坚持把她当成幻觉?

亚瑟低头吻着她的眉心,脸颊紧紧的靠着她的脸颊,“嗯,”他温淡的眼光很专注,“你不用管他们,这些事情我会解决。”

他掀开被子起身,俊美的脸庞覆着薄薄的冷霜,很快的穿好衣服下床艾打开门出去,简单的黑色衬衫搭看不出材质的长裤,出门的男人恢复了内敛沉静的霸气。

他走到厨房将柳嫣然开着的火关掉,英俊无情,“嫣然,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的婚事取消。”他淡淡的道,“以后你不需要再出现在这里,你想跟凯撒重修于好我也不阻止,趁着你在他的心里还有几分地位,趁着他和唐小诺还没有真正开始。”

柳嫣然想,亚瑟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冷血无情的男人了,他怎么可以眼睛不眨的说出这些话,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睁着眼睛,很用力的道,“你父亲不会同意的,”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乔治叔叔不会放弃里昂家和墨门的联姻,所以凯撒非娶温蒂不可,你也不可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女人而不跟我结婚,亚瑟,这会让你一无所有。”

最后,她说,“你知道你父亲的脾气,拒绝任何人的忤逆。”

绝对的霸权,以及所有人对他的绝对服从,尤其是对亚瑟存在着绝对的掌控欲。

黑衣黑裤的男人气息冷清,此时的他完全找不到他亲吻那女人的温柔与专注,柳嫣然咬牙道,“我允许你想着她,难道这还不够吗?”

“我改变主意了,”亚瑟淡淡的,“现在,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难道输给凯撒,这也不重要?”

与其说他们兄弟在为了继承权在争,不如说他们是为了争才夺继承权,亚瑟如此,凯撒也是如此。

在他们对峙时,布鲁进来了,他恭敬的道,“大公子,您父亲叫您过去。”顿了顿,“商量你和柳小姐的婚事,他已经决定将婚期提前。”

亚瑟的眼神瞬时降到了冰点,眯着眼睛看着柳嫣然,“是你跟父亲说将婚期提前的?”

“是,”柳嫣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挺直着背脊,“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堕/落的。”

亚瑟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抬脚就往外面走。

背影绝然没有一丝的犹豫。

安西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亚瑟已经不在,客厅里坐着的是柳嫣然和站着的布鲁。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安西抿唇,手梳着自己黑色的长发。

柳嫣然端坐在沙发上,抬着下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安西走过去坐下,咬着唇,很局促不安。

布鲁安静的站着没有发话,只是细细的端详的陌生的女孩。

“你是谁?”柳嫣然维持着自己的风度,歇斯底里的朝着小三吼是泼妇才会做的事情,她不会,“谁派你过来的?凯撒是吗?他给你多少钱让你色诱亚瑟,他还让你做什么?”

安西蹙着眉,在思考着什么没有直接回答。

倒是布鲁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是小仙女吗?”

女孩的眉头动了动,抬头看着他,“曾经是有人这样叫过我。”

那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从她回京城,这个名字就跟着留下了。

布鲁看着她的眼睛,“据我们所知,你应该已经死了。”

安西愕然,“亚瑟他也以为我死了?”所以他才一直当她是幻觉?

布鲁陈述,“你是二公子带过来的,昨晚你住的地方也是二公子安排的,他是特意把你安排在那里的,因为大公子经常一个人待在那里。”

难怪,他昨晚会出现在那里。

安西没有反驳,有些事情她很难说清楚,尤其是对方是陌生人的时候,于是她保持着沉默。

柳嫣然打量着她,“年轻漂亮,还生得一副好气质,的确是招惹男人喜欢的模样,”她眯起眼睛,“小姑娘,你没有当小三的羞耻感吗?还是喜欢跟别人的未婚夫睡?”

安西蹙了蹙眉,却无法反驳。

她现在就处在小三的位置。

柳嫣然决定选择最大度的方式,她的指甲没入掌心,“说吧,凯撒给你开了多少钱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我给你开双倍,你用你的方式跟亚瑟彻底的断干净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我放你一条生路。”

她不能对这个女人怎么样,否则亚瑟一辈子都会认为她是妒妇。

安西从柳嫣然的眼底看出了好几份轻视,那种女人对女人的傲慢和鄙夷,她轻声问道,“他为什么会以为我死掉了?”

“你不离开,就不是他以为你死掉了,小姑娘,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亚瑟的父亲绝不会放过你,凯撒他保不住你。”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柳嫣然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当初他的父亲让他在你和继承权之间选择一个,他选择了继承人,他父亲便派人杀你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只是后来真的打败凯撒拿到他想要的继承权时就开始后悔和愧疚了,毕竟你是因为他而死,而那时他对你有些感情。”

是这样么,所以他第二天就选择了直接消失,因为不能娶她。

“人都是这样的,拿到了最想要的东西的时候,第二想要的东西就会变成最念念不忘的,如果让他知道你是凯撒派过来的,那么就连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了,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兄弟有多仇视对方。” 柳嫣然的气势有几分咄咄逼人,“所以消失吧,趁着他把你当成幻觉的时候,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你跟他的继承权永远是矛盾,下一次,他依然会做相同的选择,悲剧只会重演,你也未必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柳嫣然自信而笃定的道,“小姑娘,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可以把爱情当初全世界,男人永远不会。”

亚瑟是不会的,因为他当初亲自舍弃了眼前的女人。

因为死亡为她镀上了最后的金边,才会让原本不过尔尔的感情变得刻骨铭心起来。

安西缓缓地靠后,眼眸半阖微笑着,“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柳嫣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到底是年轻的小姑娘,会被凯撒收买,也很容易被说服,可是下一句她听到女孩细软的声音,“可是我还是觉得,他应该知道所有的真相,比如我没死,比如我不是幻觉。”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他是男人,既然是男人就应该亲自做决定,而不是别人,他的女人或者他的手下,这是尊重,柳小姐觉得呢?”

安西淡淡的笑着,“如果三年前他跟我说清楚,他在家里为他安排女孩和我之间选择了家族,我也许哭几个月这事儿就过去了,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消失跟幽灵似的,我老觉得不甘心。”

“这次也一样,他选择他的继承权,我消失。”

柳嫣然气得差点站起来,“你哪里来的自信让他选?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小三!!!”

“你开始说得对,我是被凯撒派过来本来就是居心叵测,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如此,”安西黑色的头发很柔软,长长的发梢卷起让她平添了几分小公主的娇俏,“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他染上毒瘾不肯戒毒是为了维持我这个幻觉?”

呵,柳嫣然止不住的冷笑,她还真是低估了,凯撒派过来的女人。

真是一枚高手。

柳嫣然起身走了过去,抬手就一个巴掌甩过去,清秀的脸很冷漠,一字一顿的道,“这个巴掌,是我替你爸妈教训你的,他们没教好你最基本的道德修养么,还有,你没资格配上亚瑟的爱。”

亚瑟大概是真的把她当成幻觉了,所以才会留着她一个人在这里。

安西闭上眼睛,不声不响的受了下来,火/辣辣的疼,似乎连着她全身的神经都在疼。

她静静的垂首,长发落下,布鲁看着坐在沙发里的女孩,用没有感情的声音提醒道,“柳小姐,她是大公子喜欢的女人,您也不能动她。”

再没资格,也是大公子爱得如痴如狂的女人。

这句话精准的刺痛了柳嫣然的心,她笑着道,“布鲁,你是不是觉得她出现了我就什么都不算了?”

坑深597米:说实在的,我挺恨他的

布鲁姿态未变,维持一贯的礼貌和风度,“柳小姐,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她是大公子的人,我们无权把她怎么样。”

他只在乎大公子的前途,其他的不重要。

柳嫣然胸口开始起伏,她看着无动于衷的顾安西,冷冷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想当个小三留下来,还是想让亚瑟娶你?”

如果她真的是…

顾安西摸摸自己的脸颊,视线转移像是在大厅客厅的摆设和装潢,干净得不染尘埃,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简单冷贵是个单身男人住的地方。

她开口,“柳小姐,你对我的敌意很深,女人跟女人谈话很难保持理智,”安西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站着的布鲁,脸上带着礼貌的深浅得宜的笑容,“这位先生能自由出入亚瑟的地方他应该很信任你吧,我想跟你谈。”

布鲁看着她脸上丝毫不畏惧的笑容,这女孩年轻纤细,看上去连气质都是柔柔软软的,偏偏眼睛里没有柔弱。

是这样的,柔软不柔弱。

他点点头,朝柳嫣然道,“柳小姐,既然如此那我跟这位小姐谈,她能离开才是最好的结局。”

情敌跟情敌,的确没有很大的好好说话的空间。

柳嫣然也清楚这点,虽然乔治叔叔支持她她真的对这女人怎么样亚瑟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他会永远把她当仇人,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看了静坐在沙发上的安西一眼,还是配合的出去了。

布鲁开始劝她,“你是大公子喜欢的女人,理应也算是我的上司,小姑娘,我只希望你知道,你留下来不管是对谁都不好,尤其是你自己,大公子再爱你也不会允许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居心叵测的接近他,如果有天他知道你是他的敌人派来的,那么你们之间最后的那点情分也会被毁掉,”他的语速很缓慢,一字一句像是要说进她的心里,“你如果聪明,就知道拿钱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在感情上,你永远是大公子心里没有瑕疵的小仙女,在现实上,钱虽然俗了点,但是却是最实际的东西,你说呢?”

安西浅浅的笑,唇畔弯出弧度,“他好像很喜欢我呢,难道我不能嫁给他,从理论上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布鲁淡淡的,“刚才柳小姐已经说过了,在你和里昂家之间,他已经做过选择了,难道非要大公子当着你的面再选择一次,你才肯死心吗?到时候你未必会有这么好的结局了。”

她能逃过一劫,未必能逃过第二劫。

安西失笑,她从柔软的沙发上站了起来,手指梳着自己的长发,“好,我知道了,”她微笑,“你送我离开吧,送我到市区就行了,会有人接我。”

“你就这么离开?”说服她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布鲁很意外,“你就这么离开怎么跟凯撒交待?你不怕他不会放过你?”

她终究是大公子装在心上的女人,虽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是离开更妥当更别说本身就是凯撒派来的,但是布鲁直觉她不能出事。

“凯撒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哥在这里,我去找他。”

“你哥?”一个念头从布鲁的脑海中划过,“你哥是谁?”

“嗯,我哥是顾睿,你应该认识。”

顾睿?

布鲁震惊的看着她,打量的眼神也跟着变了,“你是顾氏总裁的女儿?”顾家一儿一女,这他是知道的。

“嗯,我是顾安西。”

上车前,安西扶着车门朝布鲁微笑,“他好像两次看到的幻觉都是我本人,既然我不在了那他也不会再有幻觉,你既然是他的心腹就想办法劝他不要再沾染毒品了,它们会掏空他的身体。”

亚瑟没向保镖嘱咐过她的事情,所以布鲁要送她走很容易。

布鲁想了想,在她上车前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既然觉得嫁给大公子才是最好的结局,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走了?”

是啊,为什么这么轻易的走了呢,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安西抿唇,“因为我来这里,有四分是存心来报复他的,”女孩笑笑,干净坦诚,“我跟很多人和我自己说他只是我失败的一次恋爱,说实在的,其实我挺恨他的。”

自欺欺人而已,一点都不恨不念,她就不会留着戒指了。

他让她再不能那样的爱上谁了。

安西在顾睿住的酒店的隔壁开了一间单独的套房,之前的说辞是她来意大利跟朋友玩过几天再碰面。

没有开灯,她走到沙发沿着地板缓缓地坐在地毯上,窗帘被拉得严实屋子里的光线很昏暗,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怔怔的出神。

就这样吧,他有他前程似锦的未来,她有她平淡的世界。

她不能再是十八岁的顾小小,可以为爱情燃烧成会灰烬。

手指摸着自己已经空荡的脖子,闭着眼睛喃喃的念叨,记得换药,再不要碰毒品了。

亚瑟回到住处的时候,他直接无视坐在沙发上等他的柳嫣然往卧室走去,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的人气。

白色的床褥被折叠得很整齐,一丝不苟,干净又安静,唯一不同的是一贯拉上的窗帘被拉开,外面的明亮的光线都照进来了。

他微微一慌,心脏开始失重般的下降,低醇带着紧张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小小。”

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

卧室没有,他迈着长腿走到浴室,也是干净得没有没有人。

柳嫣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亚瑟,你吃早餐了吗…我热了粥…”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暴怒的声音打断,“出去。”亚瑟转身,黑衣黑裤的男人带着一股黑暗的煞气,他剧烈的喘息,双眼极其的冰冷,“以后你再出现在我的地方,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柳嫣然的脸色煞白,难看又难堪。

亚瑟一心一意的想着小小甚至懒得顾及她,旁若无人的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影。

是不是他的药效过了?

是的,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他药效是应该过了,

他转身迈着大步子走动床头,拉开小抽屉,里面整齐摆放的物品唯独少了那些小瓶子,他的眸色一寒,回头看着还在门口站着的柳嫣然,“是你把我屉子里的东西清掉了?我没说过不准动我的东西?”

柳嫣然下意识的想否认,但是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就变了内容,“是…”咬牙看着似乎是震怒的男人,她将声音提高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你不能再碰那些了。”

亚瑟眯着眼睛,碧绿的眸子变墨,柳嫣然阵阵的畏惧但是硬是站在门口没有动,她倔强的道,“我是为你好…”

男人的眸深暗极寒,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枕头边闪烁的璀璨,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呼吸静止,坚毅的下巴也绷紧到极致。

白色的枕头边静静的躺着一枚戒指,黑色的钻在阳光下依然色泽神秘,隐隐可以清楚雕刻的纹路极细却勾勒得栩栩如生的妖娆花朵。

从柳嫣然站得角度,看不到亚瑟盯着的是什么,她怯怯的出声,“亚瑟…你父亲有没有骂你?”

亚瑟深深的墨绿色的眸光泻出一丝丝的光芒,性/感的喉结上下的滚动,良久,他淡漠的出声,“出去吧。”

柳嫣然从他脸上的神情大致可以猜测出他应该是把那女孩当成幻觉,而现在,幻觉消失了。

她哀戚的出声,“你答应我,不要再碰毒品了,让乔治叔叔知道你现在还没戒毒,他真的会发脾气的。”

“知道了。”亚瑟抿唇淡淡的道,再度扔下简短无情的两个字,“出去。”

柳嫣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把门带上出去了。

亚瑟俯身捡起放在枕头边上的黑色戒指,小小的钻石摊在掌心,眸底有万种情绪转过。

最后,薄唇勾出冷冽的弧度。

兽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