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诺蜷缩在一张巨大的椅子上,海藻般浓密的发掩住她的面容,均匀的呼吸频率很急促,看样子好像在做噩梦。

凯撒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身躯挡住光线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他低头看着她紧蹙的眉尖,手指落在她的眉心。

唐小诺一下就醒来了,她的脸色很不好,显得很不健康的苍白,眼睛底下还有层层乌青,她抬头看着逆光而站的男人的脸,声音很哑,“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凯撒低头捡起落在地上的风衣重新搭在她的身上,“我已经派人抬它回去了,累了就回去睡觉吧。”

模糊的意识清醒,连带着昨晚的记忆也回来了。

她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起身,只是像说着梦话一般用她沙哑的声音道,“凯撒,婚礼取消吧。”

凯撒眉梢不动神色的动了一下,“嗯?”

她的眼睛没有恢复清明,右手拔高了左手上的衣袖,然后很粗鲁的把那条手链扯了下来握着链子,精致美丽的脸上没有表情,“取消婚礼,”戒指递给他,她维持这个动作有几分钟,“跟你结婚我看不到生活的希望,所以凯撒,取消婚礼吧。”

坑深598米:遇上我是不是觉得三生不幸?

男人没什么情绪上的变化,他俯身双臂撑在椅子的两侧,两张脸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的眉梢微微的勾起,蛊惑的浅笑着,“小诺。”他的手指将落在她脸上的发梢勾到耳后,“我伤了唐雪,真的这么伤你?”

唐小诺笑了一下,然后出乎凯撒意料的,下一秒,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猝不及防,无声无息透明液体从下巴滴落下去。

他一怔,低低的问道,“怎么了?”

她的手撑在自己的脑袋上,“嗯,凯撒,我不想跟你结婚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笑笑,“我可以跟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结婚,但是我不能跟一个一门心思想着别的女人的男人结婚,你昨晚能为她伤我的狗,明天就能为她一把刀直接插在我的身上。”

“我唐小诺又不是嫁不出去,为什么巴巴的要嫁给你?你说呢。”

凯撒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淌下的眼泪,薄薄的唇似笑非笑,阴柔俊美像是精致的艺术品,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言不发的抱出医院。

“我说的话你没懂吗?”

“我没聋掉也没有智障怎么会听不懂,”凯撒抱着她上车,淡淡的笑,“你想取消婚礼而已,那就回去把我们直接的帐算清楚。”

他们之间有什么帐是需要算的?

踩下油门前,他看着副驾驶上眉毛紧紧蹙着的女人,“放心,你是唐慕凡的女儿,你非要取消婚礼我还强求不了你。”

她的精神似乎很不在状态,车子停了好半响直到凯撒打开车门来抱她她才回过神,“我自己会走你把我放下来。”

凯撒一言不发的抱着她下楼,他带她去的是他的卧室,黑暗系的装饰风格,连床褥被单枕头也全都是黑色的,地板是铺了深咖啡色。

她的身子被他放在黑色的大床上,男人的身躯紧跟着覆盖了上来,凯撒没有急着动作,只是以这样的姿势跟她对视,“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男人眯着眼睛笑,眉目间覆盖着好几分妖孽和邪肆,“如果你忘记了的话那我提醒你,当初你拿我跟亚瑟换解药的时候,承诺了把你的第一次给我算作补偿。”

“你没有要。”

“嗯,那时我觉得快死的人不应该占有你,”他俯身下来吻住她耳后的位置,“所以,我理应占有你的身子,因为这原本是我的。”

小诺的呼吸加重,瞳孔也微微的睁大了一点,“你要…我兑现我的承诺跟你做一次?”

男人极其粗粝的手指一紧从毛衣的下摆伸进她的衣服里,大力揉着捏着她的肌肤,大掌直接覆在她的胸前的柔软上,带着恶意般的捏着,“嗯,”他刻意的朝她的耳朵里吹起,“啧啧,你的脸的确能看,就是这身材么,就实在是很一般了。”

他一只手握住还能有少许的剩余。

小诺侧过自己的脸不去看他,膝盖不自觉的曲起,她咬牙,“好,我还给你,你快点。”

男人手上的力气徒然的加重,她疼得只皱眉,却侧过脸看向他刻意的笑着,“就当是我给你的分手费好了,你弄完了我还要去看阿雪。”

凯撒阴柔的笑脸上落下了丝丝的冷意,他低低的笑道,“要快点是吗?”

她闭着眼睛,“是啊,越快越好。”

凯撒唇畔的笑意更深,也愈发的冷了。

为什么他觉得这话在可劲儿的侮辱他呢?

“小诺,” 他寸寸的亲吻着她的肌肤,舌尖挑逗寻找她敏感的地方,“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有多有仇必报。”

空气里徒然响起布料被强行扯开的声音,他的动作粗鲁得接近暴力,配上他的脸上浅浅的笑意偏偏给人一种两端极致的暴力美学。

她的眉头睁得更紧了,却没有睁开眼睛,男人一手抬起她的臀部,一手将她身下最后一层薄薄的布料剥下来扔到了地毯上。

美丽的女人赤条条的躺在他的身下,唯有一头长发做最后的掩饰,凯撒不悦的看着她紧闭的眸,心头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暴力,手指捏上她的下巴,薄唇贴着她的肌肤摩擦着哑哑的问道,“为了一次承诺,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我?”

这一次,她的眼睛打开了,“嗯,我给你。”女人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插进男人偏硬的发质上,眼神有几分恍惚,“凯撒,”

他听到她的声音,恍恍惚惚的喃喃,“能不能温柔点的对我,像之前那样…啊。”

猝不及防的贯穿,唐小诺惊痛眼泪一下就哗哗的掉了下来,手指死死的攥着身下的床单,整个人在男人的身下仿佛痛得能死去,又像是她被人生生的撕开了。

为什么非要这么对她…眼泪模糊她的眼睛,她痛得抽气。

“疼…好疼…不要动了…求你不要动。”掉眼泪的时候终于染上了浓重的哭腔,无法自已的求着根本就是在虐待她的男人。

她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只知道彻彻底底的撕裂连着她的心脏也跟着一起撕碎了,仿佛在瞬间被人抛入了地狱。

“对不起,”她痛苦的模样惹来他低低的错觉般的怜惜,嗓音黯哑性/感,“你刚才叫我快点,所以我一生气就把前戏省掉了。”

“别想着以前陪你的傻瓜了,我不是他,”男人的眼神很复杂,手指勾着她的下巴缱绻的吻着,“小诺,顾睿说你孤独,这些年我一直活在孤独的地狱里,所以想留着你陪我一起孤独。”

“遇上我这样的男人,你是不是觉得三生不幸,嗯?”凯撒深深的埋在她紧致的绞着他的体内,极致的痛楚和欢愉同时袭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用什么样的姿势上你更合适。”

他细细碎碎的吻着她,若有似无的温柔暖着她的肌肤,“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在想,把高高在上的女神压在身下肆意的侵犯是什么样的感觉,小诺,”他的眸底倒映着她逐渐绯红的肌肤,忍耐的坚硬开始逐渐的挺动,“我知道你喜欢那只傻瓜,嫁给我也是因为想他。”

“呵,”他板过她的脸强迫她跟他接吻,唇齿亲密的纠缠,吻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便用舌尖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不要试图看着我的脸想着他,现在在你身上的是我,嗯?”

逐渐加重和紊乱的喘息充斥着她的耳膜,唐小诺已经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破碎低吟,“你好像很嫉妒他…”

“是,”他毫不怜惜的将她的腿打开到最大,“我嫉妒他,也可怜他,因为你喜欢他又把他彻底的抛弃了。”

“知道吗?”身上的男人丝毫不顾及她是初次,只等她微微的适应就开始一下比一下撞得深,没多少下就把她的身子顶到了床沿,头发垂落在地上,“如果不是你抛弃他,他也许不会再变成我。”

唐小诺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泪眼朦胧像是迷上了一层雾气,那股撕裂般的疼痛逐渐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感觉,折磨还是快/感她也无法分清楚。

从开始的索要到发泄,到最后在绵密的撞击和一**涌上来的强烈刺目的快感中遗忘了那些不纯的目的,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水ru交融的享受。

半睁着眼眸看着自己上方的俊脸,唐小诺觉得自己落入了一片幻境,这种幻境让她悲伤和绝望,无法自抑。

男人深色的身躯上晃动着的都是新的疤痕,狰狞扭曲,结实精壮的肌肉分布均匀,处处彰显着属于男人的强悍和阳刚。

眼前的男人的确不是那个苍白瘦削野心猖狂的模样了。

他占有她征服她,处处溢着强者的运筹帷幄的从容和深埋于骨的阴鸷霸气。

滚烫的液体喷洒在她身体的最深处,唐小诺的眼睛蓦然的睁大,沙哑着道,“你别弄在里面会怀孕的…”

男人趴在她的身上笑了笑,“怀就怀吧,我也想要个孩子了。”

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把她说的取消婚礼的事情放在心上,女人蹙着眉不跟他争辩,事后吃药也是一样多,抬手把男人沉重的身体吃力的推翻到床上,她拉起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半跪在地上捡起衣服穿上,低着脑袋道,“我们之间的帐算清了。”

胡乱的穿好衣服,她开门就要出去,手落在门把上的时候,深而长的剧痛席卷了她的心扉,她闭着眼睛用最后的力气把声音放平,“我很累,回去睡觉,”女人像是完全丧失了语言的阻止能力,“等阿雪好了,我就离开这里回去。”

手拉开门,在下一个瞬间被人狠狠地关上了,手里被人强制性的塞入了什么东西,等她反应过来看着男人俯身吻下来的脸时。

“砰”枪声几乎划破了耳膜,温热的血液蔓延了她一手。

她煞白的脸色抬手他笑着的模样,温柔又猖狂,薄唇吐出致命的台词,“你欠我的你还了,”手指再次握着她的手指摁下扳机,扣下第二枪,“我欠你的,也该还清楚。”

坑深599米:等你能下床了我们就结婚

又是“砰”的一枪,枪声仿佛是响在她的心脏上,较之他刚才毫无温柔的闯进她的身体里更加撕心裂肺的疼。

失血过多让男人的俊脸迅速的苍白下去,唐小诺的一双眸已经彻底的呆滞了。

他握着她的手,用她的手在他的身上开了这两枪,近距离的子弹发射,零失误,子弹全都没入他的腹部。

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这是她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唐小诺觉得,她此生都会讨厌这样的声音。

她是真的三生不幸,才会遇上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凯撒低头吻上她的眉心,用已经虚弱的声音淡淡道,“不是还有一刀么,待会儿再哭。”

“够了…”她的手连着枪被他握在手里,像是黏住了一般怎么都甩不开,她低头看着男人不断涌出的血液染得鲜红的白色衬衫,张口想说话只剩下两个字,“够了…”

真的够了,就算他避开了要害,他这样流血也会出人命的。

“说了要还给你,还差一刀怎么够?”黯哑的笑着,他将被抵在门板上的女人拉起来然后将门打开,黑色的手枪掉到地上,她被他拉着踉踉跄跄的往下面走去。

同样铺着地毯的楼梯被从男人腹部滴落下来的鲜血沿着洒了一路,唐小诺心惊胆的被他拽着下楼。

茶几上的水果刀已经被佣人换了一把,崭新的放在水果拼盘的一侧,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她死死的用力都抵不过已经受了两枪大量失血的男人的力道,眼睁睁的一步步看着他朝着茶几走去,“来人…”唐小诺大声的喊人,“阻止他…快点阻止他!”

目瞪口呆的佣人扔下手里的东西想要冲上去,俊美的男人勾唇,一记凌厉的眼风扫过去,“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管,都给我滚出去!”

他一吼,没有人敢靠近。

唐小诺被他拉到的茶几前,新的可以看见寒芒的水果刀凛冽着她的眼睛,刀柄被迫握在她的手里。

男人俊美的脸已经是惨白色,唇角勾起的弧度让他看起来妖邪肆意,他此时的模样就像是一只潜伏的吸血鬼,有多迷人,就有多危险。

唐小诺的理智已经被这样的变故冲刷一点都不剩,她仰脸看着嘶哑着嗓子道,“够了够了我说够了…我不需要你还…”

凯撒一手扣着她的腰不准她后退,另一只手控制着她拿刀柄的手,他噙着淡淡的笑意低声呢喃道,“两枪都打在同一个地方了,这一刀还是换一边好了。”

“不要!”

刀锋没入血肉的声音,残忍到极致,她的牙齿几乎要把自己的唇瓣给咬烂,闭着眼睛她都能闻到阵阵的血腥味。

“啧,”他的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嗤笑着笑了一句,“唐小诺,我杀人都没有偿过命,倒是给一条狗还了半条命…”

下一秒,他就抱着她的身体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路卡闻风而来,大惊失色的看着一身都是血的男人和脸色煞白不比失血过多的男人好看的唐小诺,立即沉声吩咐手下,“马上叫救护车,立即马上!”

这么血,敢情这是在闹着玩?

男人身上的血也染湿了她的毛衣,濡湿得让她觉得可以拧出血来,路卡是凯撒最忠心和信任的手下,亲眼盯着安排好凯撒被送上车,还要回来安抚未来的女主人。

“温蒂小姐,”路卡很年轻,“不然您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去医院,我看二公子伤得很重做手术都得好几个小时。”

他看得出来,这位墨门的招牌,F国第一美人被吓坏了。

唐小诺伸手摸着自己的脸蛋,鲜血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血液的痕迹,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即视感,“路卡,我以为我只是喜欢他,所以我可以帮他,”她喃喃的自言自语,很茫然而恍惚,“可是我爱他,我就没办法帮他了…,不,不对,我爱的也不是他。”

“他不是我爱的那个人…我爱的人。”她的眼泪掉下来,掉着眼泪她却在笑,“我爱的那个人已经死掉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个沉默坚定恼怒霸道的男人已经死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凯撒不是,他不是。

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跟她说话,再也不会给她陪伴温暖和爱。

她可以自欺欺人的把他们当成一个人,只要不靠得太近,不要爱得不留余地,保持着距离她可以把他当成她心里的人。

他用这样一场残酷的情事彻底把他和那个傻傻的只爱她的男人剥离开来,她再也不能把他们当成一个人。

唐小诺抱着自己的脑袋,连凌乱的长发也沾上了血液,她咬唇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仿佛随时会崩溃下去。

路卡的眼神微动,有那么一瞬间神游,让外面的媒体看到永远美丽妖娆的自信的女神这般模样,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轰动。

他该说自家二公子是温蒂美人的劫难,还是唐小诺是二公子的劫难?一个伤身,一个伤心。

路卡自知自己的身份不适宜多过问主子的感情上的问题,但是既然护主他还是忍不住道,“温蒂小姐,您现在的样子需要泡个热水澡冷静一下,二公子会脱险的。”顿了顿,“您如果肯去医院的话我留个司机下来送您过去。”

唐小诺没有说话,只是模糊的嗯了一声,有眼力劲的佣人忙过来搀扶着她,“唐小姐,我先送您回房间吧。”

满身都是血,刚才二公子拖着她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满脸惊恐了,昨晚伤得是爱犬,今天伤的是未婚夫,…是个女人也承受不住。

佣人替她放好了热水在浴缸,看她神色恍惚的模样还贴心的加了抗疲劳和压力的精油,连衣服都准备好放在一边了。

唐小诺盲目的脱着自己的衣服,淡淡道,“出去吧。”

“您别泡太久了,时间差不多我来叫您。”

“嗯。”疲惫沙哑的声音。

佣人带上门出去后,唐小诺靠在浴缸的边缘阖上眼睛,长发飘散在水中,温热的水温似乎把她身上的某些寒意驱散干净了。

等她洗完澡穿好衣服,让司机送她去医院,凯撒已经动完手术被移到加护病房了。

这一次他的伤惊动了乔治和亚瑟,父子两和柳嫣然都在医院。

乔治看着她姗姗来迟,路卡也没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显然很不满,见她半湿的头发还没有干敏锐的嗅觉还能闻到沐浴露的香味,眼神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凯撒伤成这样,唐小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这么晚才到。”

亚瑟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明显是敷衍乔治才会出现在医院,否则凯撒死了他估计都不会来。

唐小诺不卑不亢,淡淡的,“哦,他受伤的时候弄得我一身的血,所以我洗干净才来,毕竟待会儿我要负责他的饮食起居,一身的血很不方便。”

柳嫣然一脸的尴尬,“温蒂小姐,你们是为了昨晚的事情吵架吗?”

唐小诺不咸不淡的睨了她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唐小诺率先开口,“他什么时候能够伤好?”

“大概需要休养一个月左右才能下床,但是最好多休养一段时间,虽然没有伤到很要害的地方,但是失血过多。”

她眼皮都没抬,“什么时候能结婚?”

此言一出,柳嫣然看着她的眼神有几分愕然,她忍不住轻声道,“唐小姐,凯撒不是说等我和亚瑟结婚后再举行婚礼吗?现在他伤成这样,不如再缓缓等他痊愈之后吧。”

“不需要举行婚礼,”她推来病房的门走进去,嗓音轻飘飘的,“可以办手续领结婚证就行了,办婚礼太累。”

麻醉药效过后醒过来的男人第一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他眯着眼睛,脸色仍是苍白,“嗯?”

唐小诺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平静的道,“我说,等你能下床了,我们就去办结婚手续。”

在她平静的面具下,他看不出她心底在想什么。

浓密干净的长发丝丝分明,身上穿了一件流行款的毛衣,倾城美丽,凯撒抬起眼皮,温柔的笑,“小诺,我饿了。”

她点点头,很自然的道,“我去买粥。”

凯撒目送她的背影离开,身体和柳嫣然擦肩而过,仍是很自然,仿佛她做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

在医院门口恰好遇到顾睿和无忧,顾睿和凯撒目前是合作的关系所以知道消息,想着小诺于是策动无忧一起来了。

唐小诺淡淡的斜了顾睿一眼,“你老是拿我做借口扯着无忧你好意思吗?”

顾睿,“…”为什么要拆穿他?小诺心情指数很不佳。

无忧倒是没有介意这些,只是温婉的笑着,“小诺去买东西吗?我跟你一起去吧,让顾睿去看凯撒。”

小诺点头没有异议,“我去给他买粥。”

这个他,自然是指的凯撒。

找了家最近的店,无忧小心翼翼,“小诺,我听说凯撒受伤…跟昨晚的事情有关,你们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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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诺抬手把落下来的碎发拨到耳后,侧脸朝她露出明媚的笑颜,“他啊,”美丽的女人笑容很懒散,“可能是舍不得我吧。”

她在笑,可是这笑意始终不达眼底,无忧有些怔怔的。

马路的绿灯亮了,无忧走在她的身侧,忽然听到小诺轻飘飘的开口,“无忧,你和顾睿现在怎么样了?”

“嗯,我和他已经离婚了。”并肩而立,无忧亦是淡淡的,“只是他是瞳瞳的爸爸,瞳瞳这么小,我们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顾睿是在想方设法的跟她相处吧,小诺没有直接说,无忧要是想知道自己是知道的,不想知道便自动的忽视了,她只是局外人自然不好劝什么,感情的事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别人都显得多余。

车辆都停住了,小诺又问道,“无忧,你跟顾睿结婚后悔吗?”

无忧抬起眼眸,“小诺。”她想了想,轻轻的道,“如果你不确定的话,那就不要这么快下决定,很多事情我们都预料不到,也许到头来会想象中还要惨淡。”

毕竟爱情和人心都不是人力所为,爱还是不爱,多爱一分还是少爱一分,都不是我们自己想操控就能控制的。

“小诺,感情更像是泥沼,一脚踩进去没来得及收回脚,当第二脚跟着踩进去的时候,就只会越陷越深。”

“是啊,一点都没错,”她笑笑,“可是万一有人非拉着你下去呢?”

无忧陪着小诺买完粥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只剩下顾睿在等无忧了,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眯着眼睛盯着银白色的笔记本,见女人进来,眼神便变得深沉复杂起来。

顾睿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一样,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无忧离开了,小诺把粥倒在精致的小碗里,亲自用勺子喂他,“你放的消息?”

“嗯,喜欢我的人那么多,结婚自然要大家一起为我高兴。”

“你不要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