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这个名字,至少稍微看点财经新闻就知道。

她在弗洛伦萨用的是英文名字注册的,中文名是顾小小。

第一次站在他的面前说她叫顾小小,不过是因为她喜欢她的名字被他用最亲昵的方式叫出来,后来则是担心她爸爸的名头太响。

“至于孩子。”她侧开视线,淡淡的道,“有些事情无法挽回我一个人伤心就够了,何必再拉上多余的人伤心,站在你面前,我自作多情不是一次两次,也不是一点两点。”

天真得把自己变成了第三者。

其实她可以察觉到的,如果不是太信任他,如果不是她不带脑子,怎么会是最后一个知道他结婚的人。

亚瑟低眸看着女孩风轻云淡的笑意,倘若不是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眼神语调是真的风轻云淡了。

心尖上是席卷而起的痛楚,像是有尖锐的东西在钻着他的心脏。

他只在她“死”时心痛过,这是他第一次心疼人。

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内,忘记了盘算这个过程连带的伤害,他以为他对她的伤害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弥补,有些事情,无法挽回。

顾睿被安西的话狠狠的震住了,他的瞳眸微微的扩大,看着面前站着是他妹妹的女孩,他看着长大的女孩。

他只知道她被一个男人伤透了心,但是他一直以为这样的伤心跟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孩失恋没有两样,至少她回去后,再没有提过。

她轻描淡写的说她失去过一个孩子。

他知道女人失去孩子有多痛,他亲眼看到过,更何况,小小只会比无忧更加的柔软而脆弱。

顾睿没忍住,几步上前连着动手几拳都砸在他的身上,亚瑟始终都没有还手,一如当初战左野揍他,“亚瑟,你会后悔的。”他揪着他的领子,低低冷冷的笑着,“滚回去结婚吧,你的新娘在等你。”

松了手里的领子,顾睿漠漠的看着眼前气势压抑的男人,转身拉着安西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安西被拉得踉踉跄跄的,但始终都是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亚瑟看着她木偶般的背影,脚步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抬脚就准备追上去,布鲁适时的拉住他,低低的提醒,“大公子,您想清楚了,现在不是追顾小姐的时期,我会让人盯着顾小姐。”

他顿了顿继续道,“已经到了这一步,婚礼必须完成。”

他把新娘仍在教堂这么长的时间,恐怕就已经会惹得族主震怒了,这是他最重视的婚礼,当着全世界的面给柳嫣然难看就是打他的脸,连这一关他都很难过。

教堂的婚礼现场。

红色地毯的尽头站着披着几米长的婚纱裙摆的柳嫣然,时间过去得越长,她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手指全都绞在一起,眼睛和望夫石一般的盯着红毯的另一头。

十分钟过去,乔治一脸威严的走了过来,他看着眼泪汪汪忍不住抽泣的柳嫣然,眉头死死的皱着,沉声冷笑开口,“如果他不回来,这场婚礼就让凯撒陪你完成,所有该属于他的东西也都转交给凯撒,为了一个女人,他还真是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了。”

刚好走过来的男人眉梢微微的挑起,一身白色的西装衬得他多了几分不属于他的温雅和出尘,妖冶的眉目似笑非笑,他的看了乔治一眼,眼神最终落在柳嫣然的身上,淡淡的笑着不卑不亢,“父亲,我已经和小诺结婚了,嫣然,也跟哥结婚了。”

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落下浅浅的隐隐,他单手插在裤袋里,徐徐低笑,“一场婚礼而已,完不完成,都不代表什么。”

不然唐小诺怎么会干脆到不要婚礼了。

乔治对亚瑟的不满直接转嫁到了小诺的身上,他眯着眼眸极其的深沉,“你哥结婚你老婆没有出现她是什么意思?看不上嫣然还是看不上我们里昂家?凯撒,这样的日子你让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参加时装周,”语调变得意味深长,“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住,你怎么让人相信你能管得下一个偌大的集团?”

这话里的意思,柳嫣然心脏猛然的一跳,乔治叔叔真的准备转移支持的对象了吗?

凯撒垂眸,姿态谦卑,语调宠溺,“父亲,小诺一贯任性,没道理到了我这里就没了任性的资格,她只是受到一个不能推脱的邀请而已,哥哥和嫣然的新婚礼物她已经提前准备了。”

乔治神色未变,淡淡然的道,“看来,你还真挺喜欢她的。”

凯撒薄唇含着浅笑,“自然是喜欢。”

乔治的眼神从的柳嫣然呆滞的脸色上掠过,他年迈浑浊的眸深深的盯着凯撒不显山露水的脸庞,不温不火的道,“哦?跟嫣然相比呢,我记得你曾说爱她一生。”

这话里的意思,别说凯撒,连柳嫣然都听出来了。

凯撒稍稍的垂头,微长的发梢掩住他眸底讥诮凉薄的底色,他勾起唇角,“这话,哥似乎也说过。”

这一次,轮到柳嫣然震住,她猛然看向说话的凯撒,煞白的脸色愈发的不见人色。

凯撒微微的侧首,唇畔噙着的笑意极其的深而长,他低低的嗓音如呢喃一般,“嫣然,你的傲气呢?”

一句话,终于精准无误的刺破了她心里头无限膨胀的气泡。

错了吗?她哪里错了?不,她不能错第二次。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神色匆匆的从一旁过来,附身在乔治的耳边神情严肃的耳语了几句。

乔治脸色微变,双手拄着淡金色的拐杖,“凯撒,婚礼取消,你来处理。”

凯撒眼底掠过诧异,但也快得一闪而过无人察觉,他依旧垂头颔首微笑,“是,父亲。”

柳嫣然手里的花终于落到了地上,她仰头看着凯撒,带着泪水的眼睛里是浓浓的逼迫,“凯撒,是不是你?那个女人是不是你找过来的?”她抬手胡乱的摸摸自己的脸,“现在这个结果你是不是满意了?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不惜破坏我的婚礼?!”

坑深617米:顾小姐在南沉别墅

凯撒也不怒,低头看着她的脸淡淡的笑,“刚才是我用枪指着他让他离开的么?嫣然,他是追着别的女人出去的。”

他的姿态温和,妖孽的眉目残忍都丝毫的不显山露水,“嫣然,男人不爱你,才会让你在全世界的面前蒙受这样的屈辱,我哥的心,不在你的身上很多年了。”

如此明白的事情,她死死的执着了这么多年。

连他都不知道,她的勇气跟偏执究竟从何而来。

柳嫣然抬眸看着他笑了出来,“亚瑟可以,凯撒,你不也是同样可以吗?否则,刚才那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婚礼现场?没有你参的那一脚,她怎么可能把亚瑟叫走?亚瑟已经答应娶我,那赢的人就是我了,是你为了得到我才这么不择手段——”

她的眼睛里冒着泪花,歇斯底里的转身提着婚纱的裙摆不顾一切的就转身离开。

凯撒看着她光洁的背,自嘲的勾起唇畔。

夜间,傍晚时分,夕阳将整座古老的庄园镀成最漂亮的金色,美轮美奂得如同童话里的存在。

议事的大厅里,乔治的手里端着袅袅的茶,氤氲的清香蔓延着肆意,他淡然而威严的眸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皱纹勾勒出浅浅的沟壑,徒增了年岁深刻的褶皱和痕迹,亚瑟一身冷然沉静的黑色西装,凯撒的白色染上了邪肆的不羁。

柳嫣然已经把身上的婚纱换了下来,穿着一件素白而清新的大衣,黑色的长发显得楚楚可怜。

乔治厚重浑浊的声音淡淡的开口,“凯撒,”他的提问没有任何的迂回和宛转,“倘若嫣然和你哥哥离婚,你还愿意娶她吗?”

柳嫣然一惊,急急忙忙的开口,“爸,我没有要跟亚瑟离婚。”

亚瑟和凯撒一个抿唇沉默,一个似笑非笑却笑而不语。

乔治看着亚瑟,忽然变了语调的森冷开口,“亚瑟,你就只会躲在女人的身后是不是?顾家的那个小丫头片子,我能杀她第一次,就能要她的命第二次——你以为,她次次都能逃得过去?”

一身黑衣的男人染着隐隐的戾气,他抬头眸光里的深怒满得要溢出来无法控制,极低的声音很哑,“父亲,”他的目光灼灼,极冷极热,“当初她怀有身孕,你在下令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是么?”

“是,”乔治应得没有半分的犹豫,嗤嗤冷笑着道,“她那条命就是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偿还的,否则你以为,她凭什么活到现在?”

男人身侧的拳头被捏得咯咯作响,就像是野兽发作的前奏,乔治微哼,浑浊的目光净是无情的逼迫和嘲笑,“怎么,亚瑟,你还打算杀了我为你的女人和孩子偿命?”

亚瑟低下头,染红的墨色眼眸也被光线掩住,短发下的额际暴露着跳跃的青筋,修长的身形紧绷得仿佛要被折断。

柳嫣然急急的出声,“爸…”

“够了,”乔治猛地拍了下桌子,震慑的声音让整个大厅都鸦雀无声,他冷冷的看了亚瑟一眼,随即看向凯撒,淡淡的道,“明天上午十点股东大会,我老了没那么多的时间盯着集团的事情,明天选出的副总往后负责大部分的事情。”

柳嫣然彻底的慌了。

里昂集团的副总裁,如果落在凯撒的手里,就等于整个集团大部分势力都会被他所收。

等他把亚瑟踩下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择手段得到她。

乔治走后,凯撒朝着亚瑟施施然的淡笑,“是不是觉得很遗憾,如果今天顾安西没有出现,那你就不必惹怒父亲,我帮你把下面所有的风声都挡住了你都没能成功——一个女人你都管不住,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

如果今天的婚礼现场顾安西不出现,又或者他没有追出去,也许明天的格局就不一样了。

手指一抛,黑色的钻石在空气中划过漂亮的弧度精准的被亚瑟接到,他的一只手插进裤袋里,徐徐淡淡的笑,“明天见。”

回到住处,亚瑟已经累极了。

布鲁早已在等着他,看到男人英俊的面容阴沉如水,连忙汇报道,“大公子,顾小姐还没有离开罗马,”他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道,“据下面的手下来报,顾小姐现在在南沉别墅区等着您。”

亚瑟正在脱大衣的动作一僵,迅速的转身,“她在哪里?”

“南沉别墅,”布鲁看到男人好看的眉目间隐隐的亮色,不由咬牙的提醒道,“大公子您别忘了,易北和易溪还在我们手里,我估计顾小姐是等着您还人的,顾睿没有陪同,但是顾家的保镖在。”

亚瑟半点犹豫都没有,把刚刚脱下的大衣重新穿上,冷硬的轮廓面无表情得厉害但是仍旧压抑不住那股情绪。

“大公子,您现在去见顾小姐如果被族主知道了…”

亚瑟冷漠的打断他,“那就不要让他知道。”眼神微暗,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活在父亲的监督下,总有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黑色的风衣上身才走到门口,就看到站在门口凄风苦雨的柳嫣然,她双眼红红的看着要出门的男人,“亚瑟,你要去见她吗?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三年来她做的还不够吗?为什么他就郎心似铁到这个地步?

男人比她高出了很多,他轻扯着薄唇,寡然无情,“嫣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凯撒比我爱你…”

“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似乎从我说跟你扯清关系开始,我就再也没有给过你我会再对你产生感情的错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也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至于我为什么跟你结婚,倘若你头脑不聪明真的不知道的话,那么凯撒他应该也点拨过你。”

这样淡薄无情丝毫不留情面,她忽然想起凯撒曾经说过的,男人说不爱了,就是斩钉截铁的不爱了,再没有任何回头的可能。

亚瑟是这世上最绝然的男人,不管是爱和不爱。

是她和凯撒伤透了他的心。

南沉别墅。

客厅的灯光亮堂而漂亮,顾安西静静的垂首坐着。

——ps:(*  ̄3)(ε ̄ *),三更没办法写了,亲们尊的抱歉,后天将迎来最难的一门考试室友都复习一周了我才开始嘤嘤嘤,等我考完试回家一定回复原本的更新多多更新,求原谅

[正文 坑深618米:小小,你恨上我了]

她的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黑色的长发微卷的发尾被拢到左肩上,十分标准而沉静的等人的姿态。

亚瑟走进去的时候室内一片安静的冷清,连洒在她皮肤上的光线都低了温度,淡淡的瞟了眼站在沙发后静默的高大的保镖,薄唇微张开口低唤她的名字,“小小。”

顾安西抬眸,似乎她出神得他出声她才回过神来,她微微的往后仰了些靠在沙发的后背上,“易北呢?”她的眉心蹙着,“亚瑟,我打电话回去了,他父母也说联系不到他,把人放了。”

亚瑟笔直的走过去,过于高大的身形和隐隐压迫的气息让安西的眉间蹙得更加的紧,她猝然出声,“别靠近我。”

男人的脚步未停,还有三步的时候,黑色的枪口精准无误的对准了他的心脏,亚瑟瞄都没有瞄上一眼, 脚尖就停在她的高跟鞋脚尖上,俯身凑到她的面前,四目相对,“你来这里是因为我,”他微哑的陈述里带着微末的愉悦,“不是易北。”

顾安西唇畔微扬,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洞房花烛夜,亚瑟,你的新娘被你弟弟抢走了吗?”她眯着眼睛拼命的忽视因他的姿势而笼罩在她身上的强烈气息,“我是来要易北的,麻烦把人完整无损的还给我,否则——”

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一字一顿,“我会代表易家起诉亚瑟公子蓄意伤人!”

女人翻脸起来都无情,谁都一样。

温热的大掌单手扶着她的脸颊,墨绿色的眼眸流转着内敛的暗茫,“小小,”他的手指从她的眉梢慢慢的转移到她的下巴处,黯哑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的疲惫,唇息的气息很温热,“你才跟我翻脸,难道就想跟他重修于好吗?”

她仰起下巴,“就算我上一秒跟你分手下一秒跟任何的男人好也强过你昨晚还躺在我的身边今天就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是不是?”

顾安西的手指从发间梳下,“我要带他回去,我要嫁给他,那又如何?”明明在这里坐着等待的一个小时里,她的心绪没有半点的起伏她以为她也不会再有任何的起伏了。

可是看着这张她曾经迷恋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念念不忘想得想得自己觉得好像要病了的男人…还是忍不住那股蠢蠢欲动的想要报复的心理呢。

亚瑟脸色微变,下巴的线条变得冷硬而紧绷,他哑哑的低语道,“小小,”语气温和而夹着淡淡的不一样的味道,“别说这种气话来惹我生气。”

俯首,唇瓣落在她的眉心上,他淡淡的嗓音很低沉,“这次瞒着你是我不对,小小,你怎么生气都好,不要扯上别的男人,”眼眸睁开,犀利得让她无处可逃,“而且那个男人跟自己妹妹纠缠不休,他配不上你。”

现在,易北跟那女人…应该是待在一起的。

“那又如何,”顾安西平淡的笑着,风轻云淡杀伤力十足,“至少,他愿意娶我,愿意娶我的男人,总比娶了别的女人让我当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要来得强的,是不是?”

她的手抵在他的肩膀上站了起来,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她刻意的换了件红色呢子衣,色彩明艳灼目,“亚瑟,把易北还给我,趁着我现在不想折腾出什么事。”

男人温淡的眸光十分专注的落在她的脸上,薄唇扯开微笑,“把他还给你,你准备嫁给他?”

据说,他们原本就已经是要谈婚论嫁的关系了。

如果她铁了心的要跟他分手从此划清界限,也许真的就披上婚纱嫁给那个男人了。

顾安西看着他俊脸上的阴影,笑意浅得好似没有,“我真的想嫁人了,亚瑟,就算你杀了易北我也能找到别的男人嫁,除非你能杀了所有能娶我的男人,但是你我都知道你做不到也不能这么做是不是?”

她踩着足足十二公分的高跟鞋,才勉强的让两人的身高没那么悬殊,侧开视线,她满脸的凉薄,“把易北还给我,你的战场在你们家的庄园,小心你的新娘子真的被别人占了。”

抬脚想要拉开距离,还没有落下脚跟腰就被有力的手臂搂住撞进他的胸膛里,亚瑟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距离近得像是随时能吻上她,“你什么都不问我?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不问我为什么要娶她,你就理所当然的把这些都当成是我在欺骗你,玩你?”

落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紧紧攥住,她仰着脸蛋忽然就笑了出来,“你想要我问你什么?问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她?你想告诉我什么?告诉我你虽然娶了她但是最爱的人是我?”

顾安西咬着唇死死的忍住那股压抑的情绪,“不要告诉我这些我也不想知道,我虽然傻了点迟钝了一点,但是我也知道能娶别的女人把我置于这么不堪的位置的男人——多爱都不过如此。”

她的瞳眸盯着他终于变了的脸色,唇瓣开始泛白,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的盛开,“亚瑟,婚姻是男人给女人最大的尊重,你不懂吗?”

他的眼神一震,扣着她腰肢的手终于微微的松懈了力气,他淡淡启唇,“小小,你恨上我我了。”

一句话,如沉重的车轮碾过他的心脏。

顾安西的眼神微微的恍惚,她拧着眉头不愿意再谈论这样没有意义的话题,遂淡淡的重复道,“把易北还给我,我哥还在等着我回去,我没这么时间耗在这里。”

他眯着眼睛沉声道,“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要亲自过来?你要易北,叫你哥过来不是更好么?”

安西轻轻的笑了笑,“没你想的那些理由,不过是今天步楠来接无忧和瞳瞳回去,所以我哥才腾不出时间,我来或者他来没什么区别,”她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易北到底在哪里?”

亚瑟定定的瞧了她半响,忽然笑开了,“想回国是么?那你就回去吧,你的男朋友不在我的手里,顾小姐误会了。”

说罢,他就松开了搂抱住她的手臂,淡淡的转身,修长的身形就要这么离开。

顾安西睁大眼睛,想也不想的拉扯住他的衣服,“你不承认易北在你的手里?”

亚瑟没有强行拨开她,回首扔下一句,“是,你可以代表易家正式起诉我,如果你的证据够。”

看着她显然被气到的表情,亚瑟淡淡的道,“对了,起诉我故意伤人找不到证据的话,你还能起诉我强暴,反正最近凯撒要上位,正好是帮着他扳倒我的好时候,连着你哥哥也一起帮了。”

顾安西咬着自己的唇瓣,手落了下去。

亚瑟头也不回的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又道,“如果你离开罗马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又或者你身边除了你哥出现了第二个男人,我不保证什么都不会做。”

凯撒的卧室。

柳嫣然是抱着一盆花进来的,干净而典雅的白玫瑰,肆意飘散的花香无端的让人觉得妖娆。

混杂的除了花香还有酒的味道。

凯撒鼻尖微动,他原本倚在床头,皱着眉头在翻一本杂志,她瞟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单膝的靠在床头,忽然笑了出来,“你怎么会看这种有杂志,你的房间和书房里都只有财经杂志时政类的杂志的…”

凯撒黑色的眸底倒映着她醉得晕乎乎的模样,很随意的回答道,“小诺的。”

“她的东西在你的卧室…你们是一起睡的吗?”

凯撒薄唇勾起笑容,“我跟她一起睡很奇怪吗?”他睨了她手里抱着的花,“怎么,我哥去找别人了吗?”

他穿着浅灰色的浴袍,微微湿润的发,偏白的肌肤让他看上去有种精致美少年的温润,慵懒随意的姿势性/感淡然。

柳嫣然将她手里的花盆放在床头上,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变得红晕的脸庞凑到男人的面前,“是啊,你哥他在婚礼上追着那个女人出去了,在新婚夜也出去了,他不把我放在眼里,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凯撒,我做得还不够吗?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凯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似笑非笑,“所以呢,你来找我弥补你的新婚夜?”

柳嫣然脸颊红红的,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落在她眼里的男人渐渐的蒙上了一层光晕,她把另一条腿搁在床头,跪行着慢慢的爬了过去,如一只刻意诱惑的小兽。

她圈住了男人的脖子,呼出的气息带着迷醉的酒香味,“你要吗?这是我的…第一次哦,以前没有给你,亚瑟也没有要过,说起来…这原本就应该是你的。”

渴望的温香软玉在怀,凯撒微微勾唇,“嫣然,我结婚了,勾/引有妇之夫不像是你的作风,下去吧。”

柳嫣然看着他正人君子的模样,心底的那点不甘和其他的微末的情绪都涌现了出来,,亚瑟不想要她,为什么他也一副不想要她的模样?

她低头,红唇落在他的喉结上,故意暧昧的呼气,嗯,她醉了,只有醉了她才能这么做,“你没结婚…”

[正文 坑深619米:恭喜你成功的让我成为了一个笑话]

她吃吃的笑着,“唐小诺…告诉我了…你没有跟她结婚…你们没有婚礼…甚至连结婚证都是…造假的,”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你用的沐浴露很好闻,哪个牌子的?”

“不知道,”他微微的拧眉,“小诺买的。”

唐小诺的买的啊…他看的杂志是唐小诺看的,他用的沐浴露都是唐小诺买的,“怎么,你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凯撒把手里的杂志搁到一边,“她还说了什么?”

柳嫣然想了想,摇了摇脑袋,“没有…”唐小诺派人带话给她,又让人交给了她一份文件袋,那个传话的男人说,看了这些她就不会跟亚瑟结婚了。

她等这场婚礼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可能在婚礼第二天就改变主意呢?所以,她没有看。

从白玫瑰里散发的香味愈发的浓厚。

柳嫣然展开笑颜,“你要…吗?”她的手指开始扯开自己的衣服,卧室的灯光十分的明亮,她的动作很慢,带着某种娇羞,直到薄薄的衬衫褪去,里面黑色蕾丝的文胸便乍然的出现男人的眼前。

他依然没动,她的身段很丰腴,因着呼吸而上下的起伏,耸动出血脉喷张的一幕,腹部下方的位置开始迅速的紧绷,血液往一个地方流去,凯撒的额头上青筋隐隐的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