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微微一僵,侧过脸看着他,眼神没有多余的意味,只有一点困惑,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
苏绾丝毫不留情面,“现在来说晚了。”这次的车祸完全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而发生的,她不可能再让小诺再继续留在这么危险的一个男人身边。
凯撒沉默了一会儿,平淡的叙述,“我和小诺已经结婚了,”看着对方变了的脸色,他补充道,“是在法律意义上存在的婚姻。”
苏绾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诺昏迷了一晚你们就变成夫妻了?凯撒,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也从来没有把小诺放在心里,”她笑了笑,温婉的眉目下讥诮乍现,“你凭什么认为,区区一纸婚书能代表什么?还是你觉得小诺现在除了嫁给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小诺怔怔的看着苏绾,“妈,”她的声带受伤了声音很难听,“我怎么了?”
除了嫁给他就没别的选择,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绾落在身侧手攥住,她连忙微笑着回答,“小诺没事,有我和爸爸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就是…有事了。
她闭了闭眼眸,终于还是侧过脸看向床边的男人,他的模样偏寥落,黑色的眸一动不动的定定的看着她。
“妈,”小诺低叹了口气,“我跟他谈,您帮我去找点吃的吧,我挺饿的。”
“好,但是小诺,”苏绾握了握她的手,“你爸爸是不可能再同意你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让他别再祸害你了。”
凯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苏绾拉开门出去了。
安静的病房里,立在病床前的男人俯身靠在她的面前,温热厚实的大掌握住她凉凉的还参着斑驳伤痕的手,他低头吻在她的手背上,手背的伤痕上,“你依然喜欢我就够了,我来爱你。”
空气太安静,所以他的声音显得那么清晰。
她静静的看着他,目光带着些无奈,凯撒看着她的眸莫名的慌乱,这种慌乱比面对苏绾和唐慕凡那对夫妻更加的让他神识游离,他节奏紊乱的继续亲着她的手指,“小诺,别这样看我,”她的眼神从未这样过,“我真的爱你。”
唐小诺笑了笑,只是笑对她来说有点困难,“我怎么了?”
应该是他们别用那么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才是吧…
男人的唇瓣就这样顿在她的手背上,微哑模糊的嗓音,“没事,小诺,”他就这样耐心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亲吻着她,“我不该赶你走,原谅我这一次。”
“我的手还在,”她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一是没有力气二也没必要,她睁着一双眸看他,“腿还在吗?”
车子当时爆炸了,如果真的把她的腿炸得废了也没什么不可能。
虽然她还能感觉到腿的存在,但是据说人有幻肢感,刚刚没了的那会儿还跟有似的,总得出了什么大事,妈妈才会生气,他才会突然变了态度。
她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去摸自己的手,“还是说我的脸怎么样了…”
手在半空中被男人截住,凯撒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表情带着微微的惶恐,很浅,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的,她只有在他失忆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才见过,“小诺。”
她的瞳孔一点点的扩大,小诺的手指在半空中一点点的收紧,她忽然不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只是很茫然的问了一句,“我毁容了吗?”
男人的喉结滚动,他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小诺,”他沉着声音,一边安慰般的吻着她的手,“我会治好你的,相信我,我会把你治好,你永远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温蒂。”
“所以,”她依然只是茫然的,十分的茫然,茫然的无法理解这些话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毁容了。”
难怪啊,嫌她烦的男人要说爱她了。
她的嗓音又轻又粗又哑,很难听,可是落在他的心头却仿佛要有千金重,吻她的手指仿佛已经无法宣泄他此时的情绪,凯撒俯身就吻上她的下巴。
沿着细细的轮廓骨一点点的往上,直到薄唇碰触到没有温度的纱布,遮住了她眼角到鬓部的位置,那下面是一道极深的伤痕,因为玻璃划伤造成的。
小诺下意识抬手就想去摸,凯撒眼疾手快的再次握住她的手腕,低头温声道,“别碰,小诺,别碰那里,你会疼。”
这样真心实意的温柔,倒是更像他失忆的时候了。
她没有强求,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道,“给我镜子,我想…看看。”
“伤口包扎了,”他的手指抚着她的眉角,低低的道,“小诺,我会把它治好的你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只是一道疤,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你别难过。”
他没有安慰过人,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人。
她睁着一双眸茫然的看着他的模样,凯撒生平第一次后悔,如果不是他要她走,如果不是他没有做好万全的防备就往她这么离开,她怎么会遇到这些事情。
如果不是西蒙训练有素反应快。
现在的她…他不敢想象。
凯撒忽然用力的亲吻她,重重的亲着她的唇间,“我喜欢你,我爱你,小诺。”他想抱着她可是不敢怕碰到她身上的伤口,所以只能吻着她半边看起来干净无害的脸庞,一遍遍的重复,“我知道你孤独害怕寂寞需要人陪,以后我都会陪着你,我会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爱你,像我失忆时的那样,我以后都不会伤害你欺骗你利用你了。”
生平第一次,凯撒不安得像个只能等待被判决的紧张者。
他没有把握,他其实知道她离开的时候很伤心,他说的那些话伤了她的心,所以她才匆匆忙忙的收拾东西离开了。
他胡乱的吻着她,唇瓣移到了眉心,“小诺,”他叫她的名字,深而哑,像是从灵魂最深处的情绪溢了出来,“小诺。”
她怔怔的看着他,依然只是笑了笑,他不让她摸受伤的地方于是她就把手放回了床褥上,“你傻了么,”她说,“我漂亮的时候你嫌我烦,我现在毁容了你跑过来说喜欢我,口味这么重?”
男人眼睛里的血丝看上去带着点狰狞的意味,小诺拍了拍他的脸蛋,“好了好了,知道你的意思想以身相许补偿我了,”她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眸,“你不是一直挺坏的,什么时候想转行做个好人了。”
他说的话,她似乎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凯撒握紧她的小手,“我把那张假的结婚证变成真的了。”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嗓音低沉,“现在我们是真的夫妻了。”
真的夫妻。
小诺淡淡的笑了,“凯撒,别闹了。”
凯撒心尖被拧着,他又亲了亲她的腮帮,“不闹,小诺,”男人的手指插入她浓密的发,“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往后我都只爱你。”
他看着她无动于衷的脸,加重了亲吻的力道,“我只需要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静静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很久她才无奈的道,“你这样说,对我而言,其实留在你身边跟不留在你身边都没什么很大的分别,你真心想让我留我留下便是了,可是凯撒,我再继续留在这里,我爸妈会担心的。”
她低叹了口气,“我让他们担心很多次了,这一次,我想听话。”
他的心脏闷痛,几乎是这时候才想起来,她的确是受过很多次的伤了,而且几乎次次都是因为他。
凯撒的手指顿在她的脸上,“我知道了。”
留住她,留住她,此时他的心里除了这个念头,已经没有比这更迫切的事情了。
病房的门刚刚打开,高大俊美气场强大到不可忽视的男人就刚好站在门前,男人的唇畔噙着极冷的笑意。
只需一个眼神的对视,就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意思。
凯撒带上了门,两个男人一路沉默着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唐慕凡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两人的气质有几分相似,带着点妖邪和肆意,只是唐慕凡更加的成熟,张狂并着内敛两种极其矛盾的气场在他的身上同时出现。
青白的烟雾,在夕阳的余晖里更加显得如梦似幻,“我不想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如果你没办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和交代,那么我会连着那个幕后和你一起收拾。”
唐慕凡看着还很年轻的男人,薄唇吐出一个眼圈,淡淡的睨着凯撒,“我的女儿受不起这样莫名其妙的委屈,她脸上那一道疤,我要所有参与过的人命偿还。”
凯撒身上的风衣透出几分不羁,“我会收拾,”他简短的做出答复,顿了大约几秒钟,平静的陈述,“我要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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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坑深632米:这辈子让她掉的眼泪用血来偿还]
“呵。”唐慕凡从鼻腔里哼出一个腔调,冷冷的笑着,毫不掩饰他倨傲的不屑,“除去她喜欢你这一点,你还有什么资本站在我面前说这样一句话?”
凯撒抿唇,视线并无畏惧和退缩,淡漠而立。
唐慕凡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像是生生能看透你的灵魂,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送到唇瓣,“我之前没有管她由着她玩由着她闹只不过是随她开心,她是唐小诺是我的女儿她有资本玩也玩得起,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看着她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伤害——”
男人轻蔑的扫过他,“在我眼里,你还不够格要我的女儿。”
凯撒几乎始终都是面无表的,他看着唐慕凡,言谈举止间谦逊礼貌,和他骨子里艳丽的张狂组合而成,“我要小诺,”他陈述,“我只需要从您这里拿到条件,而不是拒绝。”
唐慕凡眯着眸,似笑非笑,“你连你哥哥都斗不过,被自己的女人算计让强暴案这种难听的名头混在一起,说的难听点儿如果你哥哥现在踩你一脚你不过就是里昂家族的弃子丧家之犬——你哪里配得起我的女儿?”
凯撒淡淡一笑,“您想要您的女儿配什么样的男人,”他挑起眼皮无波无澜的道,“只要您开得出条件,我就能做到。”
呵,好大的口气,真是有意思。
唐慕凡唇畔勾出一抹笑意,手指点了点燃着的烟头,“行,”他漫不经心的笑,“第一,三天之内交出车祸的幕后凶手干净利落的处理干净,第二,我要你把整个里昂集团帝国送给小诺做聘礼,第三,那个叫做柳嫣然的女人怎么处置不需要我提醒你。”
“最后,我要你起誓,这一辈子如果你让她掉一滴眼泪,直接拿血来偿。”
“好。”凯撒半点犹豫都没有,“我都答应。”
苏绾买了粥回来,小诺的嗓子轻微的受伤所以暂时只能喝流食,凯撒在苏绾动手之前率先走过去找了两个高而软的枕头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舒服的靠在枕头上。
他拧眉看着苏绾倒出来的小碗的粥,低声问道,“唐夫人,让我来喂小诺好吗?”
小诺难得见他对谁这么彬彬有礼客气的模样,觉得很新奇。
苏绾还没开口,倚在门口的男人就已经淡淡开口,“他想喂就让他喂,绾绾,陪我去看医生。”
小诺咬唇看着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的男人,委屈的出声喊道,“爸。”
唐慕凡对这次的事情动怒不浅,只是没办法跟她发脾气而已。
苏绾有些不忍,她反正是不怎么待见这个几次三番让自己女儿受伤的男人,“待会儿吧,小诺饿了我先喂她喝粥。”
唐慕凡淡淡的扫了过来,微微的哼了一声,“她一门心思想着的男人在这儿呢,说不定她就是不想让你喂你还不识相在这儿当电灯泡…”眼看着女孩的眼圈都被讽刺红了,唐慕凡闭嘴了。
一次两次学不乖,想一想就来火。
唐小诺咬唇,“对不起…爸。”
苏绾叹了口气,到底心疼自己女儿,脸色不怎么好的把手里的碗递给一旁的男人,“她嗓子不好,喝完粥过半个小时给她喂药。”俯身低头摸摸小诺的头发,苏绾温柔的笑笑,“我和你爸爸去跟医生谈谈,你乖乖把粥喝了,我明天做好吃的给你,你爸爸他只是在气头上,最疼你的就是他了。”
唐小诺低着脑袋没说话。
从小到大,唐慕凡极少开口训斥她。
苏绾带上门和唐慕凡出去了,病房里凯撒皱眉看着闷闷不乐的女孩儿,她爸爸想教训人训他一个就够了,自己女儿伤成这样他不疼反而三言两语每一句好听的话全都是讽刺。
当你开始心疼一个人的时候,她皱一皱眉头都会觉得心疼。
凯撒将碗放在一边,单手捧起她半边脸蛋,“小诺,”她发红的眼眶让他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他把脸靠过去轻轻的蹭着,“先吃饭好不好?”
唐小诺闭上眼睛没有看他,她小声的道,“你走吧。”她的声音里隐匿着哭腔,脆弱得一塌糊涂,“我不想再惹他们生气了,凯撒,我不需要你偿还我什么…等我好点我想回家。”
想回家,是最直接的脆弱。
凯撒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正式他的存在,“我已经跟你爸爸说了,”他漆黑的眸直直的看进她的眼睛里,“我爱你我要你,以后F国包括那座城堡都只是你的娘家,你的家在我这里,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生一个,我过段时间把夏佐接回来。”
她不过是出了一场车祸做了一场手术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他怎么就这么斩钉截铁的说,他爱她他要她呢。
她的脑子很混乱,混乱的她顺着人体本能就想抱住隐隐作痛的头,凯撒这次来不及阻止,她的手指就这么无意识的重重的按在她的被纱布包着的伤口上——“啊。”
好疼,火辣辣的疼。
痛得她隐忍的眼泪就这么涌出来了,凯撒低咒一声立即按响铃声要叫护/士过来,“小诺,”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乱动,低头凑到她的面前哄慰着劝道,“医生待会儿就会过来。”
其实也只是那么一下,缓过去那疼痛就消失了。
凯撒用手指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到最后看着她被泪水打湿的眼睫毛,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他以往就有很多次想跟她亲近,只是有时候没有忍住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忍住了。
单说这种想要亲近的欲/望,也许是之前年纪太小,后来面对的则是被莫名抛弃的愤怒,在嫣然面前甚至没有过这样的渴望。
他含着她干干的唇瓣吮着,湿润的舌尖一一舔舐而过。
伤口处的疼痛立即被这一个吻分散了注意力,小诺皱着眉头想推开他,她身上有伤凯撒没有强行很快的松开她,只是轻轻的啄了啄她的唇瓣,“粥快凉了,我们先喝点好不好?”
凯撒拿起碗一勺一勺的耐心的把粥舀好喂到她的唇边,这种感觉奇妙得无法言语,仿佛她每喝一口她就他就生出一股满足感,一碗粥见底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
凯撒随口说了句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异常尴尬的柳嫣然,她刚推开门的时候凯撒正拿着勺子喂她最后一口,她那一瞬间几乎被男人的眼睛里像是要溢出来的温柔震住了。
凯撒是个可以温柔的男人,如果是他愿意温柔的对象。
小诺抬眸就看到穿着素白色衣襟上是精致刺绣的女人,她的长发被拢起看上去的清新气质也好。
她的眼神呆滞了一下,猛然的分辨出了这股陌生的情绪是什么。
自卑啊,天下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凯撒满足的看着她喝完了一整碗粥,忍不住啄了上去,“乖,还想喝吗?我再去盛一碗过来。”
小诺摇摇头,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要不要喝水?”
她仍旧是摇头。
柳嫣然不得不出声,“温蒂。”
凯撒听到声音才转过头,他眯起眼睛冷淡而随意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掠过一闪而过的肃杀和阴狠。
柳嫣然一直注意着他,几乎被他的眼色吓到,她一下就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温蒂,爸爸要我替他来看看你…凯撒,温蒂怎么样了。”
如果小诺不是在出神想别的事情,那么她应该可以看到他唇上肆意深刻的嘲弄和冰冷弧度。
男人把碗和勺子收拾好伸手替女人梳理头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她很好。”
“那就好…”柳嫣然的声音很小,她在这样的空间里很尴尬,“爸爸说如果温蒂需要的话,她脸上的伤爸爸可以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疗团队…”
小诺闭着眼睛没有受伤的脸蛋靠在枕头上。
凯撒将被子拢到她的肩头,淡漠的笑,“全世界最好的医疗团队需要爸亲自出面吗?”他目光极淡的看了柳嫣然一眼,“小诺累了,看完了就出去。”
柳嫣然的脸皮薄,被这样明摆着驱赶也不会死皮赖脸的待着,有些受伤的看着凯撒,“好,我先走了。”
把门带上的时候,她发现男人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苦笑,这么快,难道他真的爱上温蒂了啊?即便…她毁容了。
十分钟后苏绾和唐慕凡回来了,苏绾推开门就皱着眉头,她拦了眼看上去是睡着了的小诺一眼,没什么表情的道,“有个女人在外边儿,好像是等着你的,二公子要不要出去瞧瞧。”
凯撒刚想开口,就看到唐慕凡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抿唇淡淡道,“我去处理。”
走到门口拧开门把的时候他回头道,“晚上我在这里陪着小诺,如果两位需要的话我在离医院最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
走出门,他果然在走廊的不远处看到低头站着的柳嫣然,她正好一直看着这边。
[正文 坑深633米:你爸岂不是要拿枪指着我]
凯撒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他的身高太挺拔,柳嫣然靠着墙壁仰视他,男人的下巴冒出了一层浅浅的青渣,看上去更成熟有男人味了。
她看着他的脸,苦涩的问道,“如果没有她,你也会那么干净利落的拒绝我要你带我走的要求吗?”
“我出来不是跟你谈这些无聊的话题,”凯撒凝着眸,目光锐利而逼迫,“他叫你过来看看小诺怎么样了,呵,你亲爱的乔治叔叔出手又失败了吗?是不是年纪大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
柳嫣然被他冷硬的语气弄得更加受伤,“我怎么知道,你难道怀疑乔治叔叔对温蒂下手吗?怎么可能她是唐慕凡的女儿。”
“顾安西还是顾泽的女儿他不是照样照杀不误?”男人的眼神极其的凉薄,“我出来是想问你,这件事跟你老公有没有关系。”
你老公三个字说得平静,连讽刺的意思都没有,柳嫣然受不了他这样的冷漠,她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冷嘲热讽,“我怎么知道?凯撒你明知道我和亚瑟的关系怎么样就算是他做的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亚瑟的事情,她从来过问不了。
凯撒只是冷冷的睨着他,一双眸高深莫测无法探究。
柳嫣然看着他这幅模样忍不住问道,“如果真的是乔治叔叔做的真的是亚瑟做的你还打算怎么办?他们是你的父兄可是温蒂连你的妻子都不是难道你还想为了她跟他们反目?”
凯撒已经转了身,离开前留下一句淡漠的话,“她现在是了。”
直到男人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她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现在是了指的是什么意思。
温蒂现在是他的妻子了。
唐慕凡和苏绾在的时候凯撒一般不会出现在病房,有无数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他也没有回庄园住,在最近的酒店开了间房做临时的办公。
从法院上的强暴案闹出之后,他手里的权利就节节丧失,不少人在他的身后倒戈向亚瑟他也知道得很清楚。
落地窗的窗帘被拉上了。
路卡的神情很严肃,低声道,“人已经查到了,但是二公子…没证据,贸然动手会很麻烦,而且…”
没有说完的话,不需要说完凯撒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男人姿态慵懒而随意的倚在沙发上,一双眸半眯着无法看得真切他眼睛里的内容,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起了身淡淡的道,“我已经答应小诺的爸爸三天内给他交出幕后主导者,你知道怎么做。”
他现在没办法把真正的主导者搜出来,但是至少,他需要给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