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白,果然是个叫人头疼的主。不过…管他呢。

阿婉理好了房中的摆设,就一个人坐在外边走廊的阑干上发呆。渐渐也入了夜,月色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在浅紫衣衫周围落下了层淡淡的光圈。东厢一直是给贵客专留,少有人走动,一直都是很清静,但周围都落满了灯笼,却也并不冷清。

阿婉的眸被满目的夜色给盖住,有些迷离,抬头看着出神,脑子里一时空荡荡的。

“想什么这样入神?”冷不丁有个声音从身后冒出,阿婉心头突兀地一跳险些摔下阑干,恰好被人从身后给一把拉了住。整个身子顺势歪着往后一载,感觉是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

这人喝了酒,因而有点酒气。

阿婉抬眸时最先看到的是那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煞是销魂。愣然间眨了眨眼:“阮公子?”

“恩?”阮慕白身后没有跟什么人,笑眯眯间只是一双眼显得愈发狭长。

阿婉挣扎下从他的怀里脱了出来,理了理衣襟站妥,神态恭敬:“奴婢失礼了。”

阮慕白似笑非笑:“奴婢?”

阿婉点头:“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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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慕白:“看来林小姐不记得我了。”

果然来了…阿婉心下一咯噔,却是扬着一双人畜无害的眸子,眼里似懂非懂:“林小姐?”

阮慕白一笑:“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呢。”

阿婉困惑:“贵人不是应该称阮公子这样的人才是吗?”清亮的眸里这时候一闪而过几分促狭的笑意,只是外面朦着太过天真的神色,任谁也不便捕捉。

“这么说来…是我认错人了?”

阮慕白一说,阿婉点头点头再点头,严肃状:“想是阮公子认错了。”

阮慕白瞥她一眼,唇角抿起:“你叫什么名字?”【新回忆mz.mp4d.手打团】

“阿婉。”

“那么阿婉,这段时间,恐怕需要你多多关照了。”阮慕白的一笑叫人如沐春风,然阿婉在他这样的神态下莫名地感觉全身一寒,一缩身子从他身边闪过,推开了房门,透出里面温温的檀香味:“这间就是阮公子的厢房,希望公子对此还满意。”

阮慕白随她走入轻轻地“恩”了声,态度好到令人发指。

阿婉退出阮慕白的房间已是人定之时,揉了揉自己酸楚的肩膀,她几乎是在回房后倒头便睡。

很多人都知道“商仙”林道世有一个女儿,现在“商仙”过世,林家小姐则是下落不明。但很少有人知道是,这个唯一的传人的名字叫做——林婉霜。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桃花完结,本文开始持续更新。

发文11天后开始上月榜,根据积分排行,蜜月月榜期…握爪,你们懂的!

看本文请坚定不移地相信——和尚是亲妈!

本文无关江湖,无关皇室,坚定不移地坚持市井布衣路线不动摇~看皇子丞相、刀光剑影看累了,偶也歇歇吧~~

架空YY狗血文,考据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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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谋 妙人子昂 ...

阿婉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被迷迷糊糊中叫醒,只是睡意朦胧间被人拉去随意地抹了两把脸,边被扯着袖子跑,边还打着瞌睡。最后在房门口的时候一脚没抬起,磕到了高高的门槛,一个踉跄下险些摔倒,惊魂未定之间也终于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这一抬头,她看到的是柳姨颇不好看的脸色。

阿婉环顾四周,只看到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漱斋里的几个姐妹们不知为何都聚在了一起,只是看一个个都沉着脸色并不好看。这个时候她终于看清了房中央跪倒在地上的李沉姿,发线凌乱,脸上还多着一个火辣辣的掌印,看来是刚被煽过嘴。视线再一落,就见了正中桌子上放着的一块锦绢,但上面的真线都已经乱了,角落还缺了一块,好似是被火灼毁了一样。

这并不是一块普通的锦绢,是几个月前漱斋专门打了关系,托人用西域送来的天蚕丝专门定制的,天下间不出第二件。

本该是送给阮慕白的见面礼。

不用去看柳姨的脸色,阿婉也知道肯定好不到哪去。

刚才她进屋的那一下磕磕绊绊把周围的沉寂一打破,众人的注意也就纷纷地被她给引了过去。阿婉站在众人注视一下,初见在一旁看了慌忙拉她一把,把她拉到了角落,才渐渐让气氛又回复了过去。

见没人注意了,初见才暗暗瞪了阿婉一眼:“什么时候你才可以不要这样毛手毛脚的?”

阿婉实则还未睡醒,对她的指责也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只是疑惑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初见看一眼场中央的李沉姿,眼里不由多上几分怜悯,“今日一早过来,我也才知道沉姿居然不知死活地想去偷这方锦绢。但是她运气不好被人撞破了,但是争执的过程中居然也把这价值连城的珍宝给毁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哦,这样啊…”一句话说地似乎过分随意,最后的尾音在风里被轻轻一抹,到最终就人捕捉不到。但是始终是态度过分淡漠,只是这样的一句,竟然有种漠不关心的感觉。

初见不由又回头看一眼阿婉,只见她还是一副似睡似醒的神色,脸上一层迷离,最终偷偷撇开脸又打上了一个哈欠。

初见眼里有什么微微动容,抿了抿嘴,终于还是没多说什么。

柳姨的手里尚拿了一把藤条,身子颤了又颤,最后还是没有下去狠手,只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说,你这样做到底是有什么好处?”

李沉姿跪在屋子中央倒是态度平静,感觉所有的视线落在身上,却只是笑笑:“这个东西,不配给他。”

柳姨怒极反笑:“不配?那你觉得什么人才配?”重重地一下拍上了桌子,语调当即冷了下来:“我知道这块锦绢是你姐姐临终前的最后成品,也知道你姐姐跟阮公子的那些恩怨纠葛。但你知不知道漱斋日后就归到了阮家的旗下?阮家经商那么多年用的是什么手段你难道不知?你在漱斋留的时日也已经不短了,日后姐妹们的生计如何也只看那阮少爷一时的喜怒,现在出了这种事你准备如何向大家交代?”

漱斋居然被阮慕白给买下了?阿婉闻言看一眼柳姨,才发觉她虽然施了些胭脂掩盖,但眉目间不免还是露着些倦意。柳姨在漱斋毕竟劳心劳力了那么多年,本来以为早晚会接手漱斋,不想这东家居然说换就换了。

说起来,漱斋为了筹备这份重而不俗的“贵礼”,的确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本来理当是今天就呈送上去的,现在这样一搅和,倒是什么都没了。

“阿婉。”

柳姨忽然毫无预兆地叫了一声,阿婉闻声从初见身边站了出来,应了声“是”。

久久地沉思半晌,柳姨才有些迟疑地问:“昨天是你伺候的阮公子,他对你可是满意?”

阿婉想了想:“不知道…”

“呵,你总是不知道的。”柳姨对这种回答见怪不怪,反是抿唇笑了笑,看后仔细地把她端详一番。

才是十六七的年纪,让少女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单薄。虽然不是如花似玉的模样,但是那张脸是素净的,纤尘不然,感觉一朵清莲般的未经雕琢。平日里是她懒散,也从不会强出头做什么事,所以很少让人留意到她的存在,但是这个时候仔细地将她一番端详,会感觉久看后那张脸倒是愈发地经看,觉得几年之后想必也会出落地窈窕动人。

心里想着,柳姨的眼中有了几分动容:“日后让你去阮公子府上做丫鬟可是愿意?”

阿婉稍一愣神,转而也就明白了过来。锦绢怕是没了,漱斋里找不出合适的珍宝向新东家献殷勤,柳姨居然想起要送“人”了。

稍一沉默,她应道:“随柳姨安排吧。”

其实现在的她,的确是到哪里都无所谓。阿婉心里咂摸着阮慕白应该还不至于会对她怎么样,只是一想起日后每天要遇到这个人,总会感到有些头疼。

按照以前阮家的手段,既然接手了漱斋,恐怕是会把斋里大半的人遣散后,再用自己的人手给顶替的。这样一来,恐怕姐妹们多是要无家可归了。

柳姨暗中拍了拍她的手,有些深意,差了几个人压遣了李沉姿去柴房关禁闭,便转身也去作安排。

直到人走地差不多了,初见才走上前来,神色反而有些担心:“真不知道柳姨是怎么想的,送谁也不好送你去吧。你看你平时就毛手毛脚的,过去要怎么应付阮府的那几个女人啊。”

阿婉神色几分困惑:“女人?阮慕白不是没有成婚吗?”

“是没成婚,但这种风流少爷,金屋藏娇几个难道还是什么怪事?”初见瞥她一眼,几分唉声叹气,“据说阮府的那几个女人平日里争风吃醋就已经闹地鸡犬不宁了,你要是真去了,还是小心点的好。”

“这样啊…”阿婉应了声,转身就往外走,温吞地说,“我得回去收拾行李了。”

“哎你真是!”看她这副态度,初见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只能对着她的背影嚷嚷,“死阿婉你以后要小心,到了阮府我可照顾不了你什么了!”

阿婉听到身后初见气急败坏的声音,唇角终于不经意地抿了抿,眼睛被刺眼的阳光惹得眯了眯,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往自己房间走去。

好吧,既然只是一个小丫鬟罢了,那么他们把她安排去哪就去哪吧…其实她很想说柳姨实在是病急乱投医,因为阮慕白虽然昨晚指名道姓要了她,但还真不是因为看上她了。

捏了捏自己软软的脸,阿婉摇了摇头。就她自己这个模样,还真称不上是可以让阮公子芳心乱蹿的绝色啊。说实在的,她觉得自己还没阮慕白本人长得好看,他连照镜子也胜过看她…

米虫生活。得过且过。阿婉的生活宗旨其实从未变过。【新回忆mz.mp4d.手打团】

回房的路上遥遥看到陈管事领了个人走入内院,有一袭墨色的衣从眼角飘过,只一漏的功夫并没有看清,但依稀感觉应该是唐青墨。

想起之前漱斋与唐青墨之间满是猫腻的关系,阿婉不由笑眯眯地弯起了眼。这个时候这人来这里,想必就是来找柳姨的。她徐徐吐了口深长的气,撇了撇嘴也毫无深究的兴趣。

回屋把东西一清点,阿婉才发觉自己来漱斋那么久了,一身行头居然是少得可怜。几套换洗的衣服,几份偶尔装点下门面的首饰,剩下的就是长久下来攒的一些私房钱。

真寒碜…阿婉啧啧叹息,自己都为自己感到可怜。

正想着,却是有人敲门。开了门看清来人,阿婉怎也没想到会是陆子昂,不由愣了愣。

陆子昂向她一笑:“怎么,不欢迎我?”

“哪能呢。”阿婉侧了侧身让他进屋,看着这个人在里面随意地打量着几眼,也不多话。

其实陆子昂给她的感觉一直并不像是一个掌勺的厨子,如果不是看惯了他主厨,怎么看都觉得他更像个东林儒士,书卷气十足。加上他的模样清秀至极,但又不女气,总是很讨女人喜欢的长相,漱斋里对他芳心暗许的也大有人在。

现在换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光线微微漏入落在他的身上,薄薄的一片,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其实这个人也是个谜。阿婉心下暗暗咂摸着。

这时陆子昂把屋子都看了个遍,然后瞥一眼床上堆着的包裹,道:“听说你要去阮府?”

阿婉说:“还不知道呢,这要阮公子也同意才成。”

陆子昂摇了摇头:“十之八九了,连唐三少都惊动了。”

阿婉挠了挠头,有些苦恼:“看来是必定要去了呀。于是子昂你是专程来替我送行的吗?”

“‘送行’不假,倒不是‘专程’的。”陆子昂眯起眼笑的神色分外动人,从袖中掏出一件东西递来,说,“这个送你,以后如果有了什么事再打开,说不定会有用途。”

阿婉接过后看到是一个精制的锦囊,不禁哑然:“你还学孔明的锦囊妙计呢?”

“留着就是。”

不知为何阿婉总觉得今天的陆子昂显得愈发的神秘,于是“嘿嘿”一笑也不推辞,稳稳当当地在包裹里收好:“那就谢谢子昂了。”

陆子昂深深看她一眼:“日后,可要保重,有空回漱斋来看看,别忘记我。”

这句话,倒是分外不舍的。阿婉想起陆子昂总是偷偷做给她吃的桂花糕,不禁心里也有些酸酸的,半晌才点了点头应诺道:“只要有空,我一定回来看你。我是去做丫鬟的,又不是去坐牢。”

“呵,你啊…”陆子昂这一笑,身后是窗外纷纷的落英,不知为何看起来分外迷离,让人一眼就沉溺了进去。顿了顿,他忽而又有些絮叨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人欺负你,千万别闷不吭声,反正表面上比不上人家气派,但暗中使坏,你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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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被一句话说地哑然无语间又不禁有些感慨。果然陆子昂也是一个妙人啊…她很乐意把他最后的那句话理解为对她聪明伶俐的赞赏,褒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和尚表示,即便暂且不肥,也不许有字数歧视…任何字数阶段都需要亲们给以动力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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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谋 低调就好 ...

陆子昂并没有在阿婉的房里多留,就这样把锦囊一交,然后施施然离开了。阿婉把锦囊揣在手里感觉上面依旧微微留有一点他的温度,看了看,也就好好地收起。

到了第二天,果然有人来传她。

阿婉一路走去,一边走一边琢磨着,看来阮慕白果然是要了她了,要不然今天柳姨不会是差人叫她去,而是直接告诉她不用打理东西,继续在漱斋混着日子就好。

看来还真是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呀…阿婉不由沉沉地叹了口气,一时也没多看前头的那个渐渐靠近的人影,就这样沉沉地撞了上去。

“哎哟。”被一撞跌跌撞撞地后腿了几步,阿婉就这样一屁股径直摔倒在了地上,却听到头顶有人闷哼一声。

这被撞的人倒似比她受的创伤更重了很多…阿婉揉着自己摔疼了的屁股骂骂咧咧地抬头,一看眼前那人的模样,顿时脸色一僵,脚软之下居然也爬不起来了。

天,她撞谁不好,撞的居然是这整个金陵都没什么人敢惹的唐青墨?

一顿训斥是免不了了…阿婉在心里哀嚎。

唐青墨的脸色却也比她好看不到哪里去,旁边的书童牢牢地把他扶住,上下左右细细地一翻探究,好像生怕哪里被这样一撞就撞坏了似的。

这个大少爷未免也太过金贵了吧,难道还是瓷做的不成?看在眼里,阿婉终于忍不住心里暗暗一翻白眼。

书童确定了自家少爷没事,才摆起一张臭脸转向阿婉,语调不善:“喂,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丫鬟,毛手毛脚的,不想干了吗?”

其实要她去阮府,如果不是因为有那份卖身契在,她还真是有点不想干了…

阿婉心里一嘟囔,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拍去身上的灰,只是低头站在一边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有一抹视线落在身上,感觉冰冰凉凉的,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唐青墨。

其实这个唐三少的脾气是真的不好,阿婉以前在漱斋里也不乏远远看到过,每次见他都是冷着一张脸,偶尔笑起,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微微扯起一丝唇角,弧度都是冰冷的,看在眼里有种颇沉的感觉。这样一来,感觉还不如不笑来得好些。

偏偏是这种男人,金陵的女人总要为之疯狂。

阿婉一直感觉,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疯了,那就是她疯了。因为她实在不明白这种冰山到底有什么魅力可言,她只知道如果让她天天对着这样一个人,倒不如一刀杀了她来得痛快。

正想着,忽然下颌一凉,有一支修指轻轻地托起,强让她抬了头。

起初只是留意到那如脂皎洁通透的玉肌,那皮肤好地让任何女人都难免愤恨,但是再看到那双深凝空灵的眸时,阿婉终于不由地一愣神,感觉当真整个人都要沉沦进去。

他的眼,太深了。

唐青墨看着阿婉,眉心微微一颦,想了想,问:“我们见过?”

阿婉默然。虽然她的确不是什么如花似玉的姿色,但好歹两天前才见过而且专门问过她的名字,还不至于叫人容易遗忘到这地步吧。

旁边的书童看了看她的模样,凑到唐青墨耳边提醒说:“是前天的那个丫鬟。”

“哦,记得叫‘阿婉’?”唐青墨手上的力道一松,让阿婉感觉整个人顿时疏了下来。他的双唇微微一抿:“柳姨是要把你送去阮府。”

他的这种语调很奇怪,是陈述,感觉意犹未尽;但如果是疑问,但分明是肯定的语调。

于是阿婉再次哑然。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唐青墨这样说着,忽然胸腔微微起伏,旁边的书童慌忙递上一块锦帕,他捂着嘴轻咳了几声。

咳过后收入袖中,虽然是很利落娴熟的动作,但阿婉依稀间还是看到了锦帕上面的那一点余红。

早听闻唐三少的身体不好,但没想到居然是肺痨?看着那个掩住锦帕的袖子,阿婉竟不觉感到有些惋惜。

“你可以走了。”不知为什么,唐青墨的语调忽然冰了下来,刚刚的咳嗽过后,声腺微微显得有些沙。

阿婉不解地抬头,刚好对上那抹视线,却里面透一点冰凉,直直刺进了身体一般居然让她全身一僵。然后他一转身走开,书童跟在身后亦步亦趋,还不免回头瞪上她几眼。

看来是自己刚才盯着他袖子看的神色被发现了。【新回忆mz.mp4d.手打团】

原来这人不喜欢人家知道他的病况啊…阿婉揉了揉头上的发线,忽然感觉,其实“以后还会再见面”这句话着实不是什么好话,这个人明显也是个麻烦的人啊。她分明是最怕麻烦的。

去了柳姨那里,结果还是交代一些不轻不重嘱咐的话,让阿婉听地愈发昏昏欲睡。

其实她也知道,让她去阮府,很大因素是希望她能在阮慕白的耳边旁敲侧击,好让漱斋的那些老人们不至于就此遣散了。但是——柳姨难道不觉得这件事的难度也过大了吗?别说区区一个丫鬟了,就是阮府上那些无名无实的“小妾”,也未必可以影响到阮慕白这样的男人吧…这事纯不靠谱,完全的病急乱投医。

“阿婉!”

正心里感慨间,柳姨的语调一高,才把阿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忙不迭应了声:“在!”

一看她这样神色就知道方才又走神了,柳姨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罢了罢了,你到阮府后自己看着办就好。”

阿婉笑眯眯地应“是”,又看柳姨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虽然还是笑着,但那双眼里分明很是意味深长,拍了拍她的手背,声色温和:“刚才见过唐三少了?”

阿婉没想到才在前院发生的事柳姨现在就知道了,愣神间应道:“恩,方才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