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像日月光华中最闪烁的部分。

“当然需要,万一真的像你歌中唱的那样,一千年后你变成了那个女鬼,而我无法和你相见,那么至少我还能给你这一点印记,让你找不到我的时候也不会太孤单。云笺,”他握紧她的手,“我要你明白我的心意,无论是一千年还是一万年,我都记挂着你。”

“葵,我明白的。”有阳光照射到她的脸上,幸福浓烈的让她睁不开眼睛。

南风葵对她笑了笑,然后走到龙血树旁,他的手上已多了一把小刀,他用力在树上刻着什么,云笺走近去一看,发现是两个紧紧相依的心型图案。南风葵在左边心上刻上了“葵”字,又在右边刻了“云笺”。

他走回到她面前,因着这样一个跨越千年的信物,他的脸有些激动的潮红。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他轻轻吟诵。

云笺看着他竟有些痴了,这一刀既然刻上便是千年,而她也决定要陪上她的千年。

她接过他手中的刀,走到树前,在两颗心的下方,又刻了两行字: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云笺扔下刀,紧紧地和他拥抱。南风葵的怀抱温暖而美好,像是个有无穷魔力的地方,让她深深地迷恋着。岁月静好,带着淡淡的青草味道,牵手走过,指间留香。

云笺忽然觉得一阵不适,好像有双眼睛一直在暗中窥视着自己,她下意识地转身看去,只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女子远远地看着他们,饶是如此远,她的恨意依然那样完整地传递了过来,那人正是湘流。

南风葵也看到了她,他放开了云笺,朝着那里叫了一声:“湘流,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湘流站的位置毫无避遮的东西,显然她并不怕让南风葵看到,她大步走到他们跟前,南风葵下意识地将云笺护在了身后。

湘流却并不看云笺,从她向他们走来开始,她的目光一直停在南风葵的脸上。

“如果那次湘流不是执意要跟父王一起来郑元,也许就不会见到王爷你,如果不是王爷那样盯着湘流看,湘流也不会毫无顾忌地拉下面纱。虽然湘流知道王爷立湘流为正妃,是因为畅国的原因,可是湘流一直相信凭着一颗真心,终可以打动王爷,但王爷却一次次地让湘流失望。今天湘流亲眼看到王爷宁愿和一个与人私通的贱丫鬟立下这样的千年誓约,王爷是当真下定决心再不给湘流一点机会了。”

“湘流,本王给了你荣华富贵,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可以给你了,你也不用再费尽心机地想要害云笺,若再被我发现一次,即使你是和亲公主,我一样废了你。”

湘流呵呵地笑了起来,神情变的非常诡异。

“王爷,你尽管放心,湘流目睹了这样一幕,就是再笨,也不会在王爷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因为湘流知道无论湘流怎么做,王爷都不会珍惜的。”

湘流慢慢将目光转向南风葵身后的云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会害你,但我会用我们畅国的咒语诅咒你。”

湘流每说一个字,便有一滴泪涌出,断断续续,那样天真无邪的眼泪,却和着那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

湘流流着泪离开了,但云笺的心里却还是有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云笺,你不用害怕,我都不信她有这个能耐,你更不用去信。”

云笺担忧地说:“葵,湘流这么生气,会不会影响畅国和我们的关系?”

“该来的自然会来,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牺牲你来换取对我有利的局面。朝廷上的事不会再跟你我有任何牵扯,你信我,好吗?”

“我当然信你,只是虽然我不能帮你什么,但我也不想因为我连累到你什么。可是,湘流和我之间,真的只剩下恨了。”

他抱住她的脸,轻轻啄了下她的唇,浓情从眼中急急地溢出来。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多的我不知如何疼你才好,你是上苍赐我的宝物,现在除了你这个大宝物,还多了个小宝物,我要谢谢你才对。”

云笺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呀,该谢谢你自己,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制造这个宝物的。”

“是你说要游泳的,当然你的功劳大。”

“你这是在说我□你啊,你也太颠倒是非了吧,明明我还没碰你,你那个地方就,就那个了,我是为了让你高兴,才,才。。。”云笺声音越来越低,南风葵也不打断她,只是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她。

“你看什么呀?”

云笺娇羞地用手捂住他的眼睛,南风葵哈哈笑着握住她的手。

“我看你到底还能讲出什么来?算你对,不是你□我,是我□你,你也太经不起诱惑了。”

云笺作势要去打他,他笑着一把抱起她,说:“好了,别闹了,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你该累了,我以前是不知道你有身孕,否则就找个地方让你好好休养,也省得回来看到湘流烦心。我这就带你回雨桐苑,然后让杜太医过来诊下脉。”

南风葵说着也不顾云笺的大声反对,一路抱着她穿过树林,在花园里一众下人的目光中,快步向雨桐苑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JJ的“一千年以后”。

不辞冰雪

南风葵醒来时只觉得一个胳膊已麻木,原来昨日让云笺枕着睡去,但看着她熟睡中的面容,又万般不舍离去,便和衣在一旁睡下,这一睡就睡过了头,此刻已近早朝时间。

他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见云笺毫无动静,知道她是这些日子旅行受了累,也不敢吵她,轻手轻脚地下地,回了自己的寝殿,匆匆换了官服,命明才快备马进宫。

南风葵因为拖延了那么长时间才回京,进宫后先去了太后和皇上的寝殿问安,然后才去乾心宫,那是百官早朝的地方。南风葵在朝的时候,一干政事均由他处理,南风洵还未亲政,早上要上学,所以不参加早朝,只由太后垂帘听政。

早朝才一开始,就见兵部侍郎曹默轩说道:“王爷出征吴国时,黄维趁机纠结了数千盗寇在黄淮两岸抢夺城池,烧杀官府,若不加以阻止,必定后患无穷。黄维乃是吴人之后,背后有吴达后人在帮他。”

南风葵问:“此事可确切?”

“千真万确。”

南风葵沉吟了一番,转向帘内启奏道:“太后,若真是吴国残部,确因尽早铲除,葵请求带兵去黄淮。”

太后似乎在考虑南风葵的提议,并未马上应声。众臣中却走出一人也向着太后作揖奏道:“太后,臣以为不应让六王爷再执掌兵权。”

此言一出,众人均变色,南风葵也是心头一凛,他寒着脸,转身说道:“宰相此言何意?”

蒙旭也不看他,依然朝着太后的位置低头说道:“王爷出征吴国,不惜调用了全国的兵力,这已有违自太宗起便立下的不成文规定,亲王和外戚不得握所有兵力。况且吴国收复后,王爷就该及早回京,交回兵权,而王爷却在外拖延至今才归,实在让人担忧。故此番出征,微臣恳请太后另指派他人挂帅才妥当。”

随着南风葵权势越来越大后,对于他有心夺帝位的说法也在暗中传播,只是太后一心向着南风葵,所以谁都不敢明目张胆地议论此事,对于蒙旭今日的突然发难,让南风葵也非常震动。

南风葵面上却是平静无波,他淡淡地问道:“那依宰相之见,谁挂帅比较合适?”

话音未落,只见蒙旭身后又一人走出,对着太后说道:“臣蒙子归愿请缨出征,请太后恩准。”

南风葵冷冷一笑。

“宰相与将军果然是父子一条心啊,莫非都不把葵这个摄政王放在眼里了。”

乾心宫内似有两波力量正在左右搏击着,人人目睹着,却不敢出声。

太后声音哑哑的,也听不出情绪,她没有直接说出决定,只向众人问道:“众位爱卿觉得呢?”

此言一出便是在逼大臣们决定站在哪个队伍里了,按说南风葵摄政王的地位高不可攀,没有人愿意和他为敌,只是这边的人还未发言,又有一人站到了蒙家父子的一边,那人是袭梦的父亲路人杰。

“微臣也认为六王爷不宜在此时再掌兵权,请太后做主。”

太后毫无征兆地突然从帘后走出,她看了一眼南风葵,还为等南风葵看清她的目光,她已转向了他旁边的三人。

“王爷平定了吴国,为我郑元立下了赫赫战功,哀家会请皇上择日封赏。王爷刚刚回京,又在吴城受过重伤,不宜立刻再带兵出征,这次围剿黄寇之战就交由蒙将军了,望将军能不辜负皇上和哀家的期望。”

“微臣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太后点点头,朗声说道:“皇上有口谕,封蒙将军为辅国大将军,执掌陇西兵力,平定黄维贼寇。”

蒙子归跪下谢恩。

至此,太后根本没有给向着南风葵的人说话的机会,殿内的人心里都水样清楚,蒙路三人今日敢如此大胆妄为,一定早已得到了太后的默许,甚至可能这一出戏,原本就是由太后在主导。南风葵收复吴国后在军中威望太高,手中兵权又太大,加上延迟返京,谅太后也有了心病,今日此举不仅削了南风葵的兵权,更削了他在朝中说话的份量。

南风葵淡淡一笑道:“葵也谢太后体谅,让葵可在府内多些时候调养。祝蒙将军马到成功。”

蒙子归阴郁地看着他,嘴角微微牵动,露出一个冷然无比的笑意。

“微臣谢过王爷,祝王爷早日康复,也可让微臣再见到王爷在沙场上的风采。”

南风葵只微笑着看他作揖,并不答言。蒙子归直起身,与南风葵的眼神碰撞着,发出剧烈的声响,那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着。

云笺口中叫着“葵”,翻身去抱他,却抓了个空,随即她听到有人在轻笑,她一下睁开眼,只看到菊白笑眯眯地盯着她看。

她腾的坐起身,故意板着脸问:“菊白,你看着我笑什么?”

菊白依然笑盈盈地说:“这么久没看到娘娘了,还不容菊白多看两眼啊。是菊白该死,把娘娘看醒了。”

“看就看呗,干吗笑我?”

“菊白是想到娘娘走的时候写的那封信,还是菊白拿给王爷看的,王爷看完差点背过气去,菊白以为娘娘永远都不会原谅王爷了,没想到娘娘居然肯回来,刚才菊白看到娘娘在梦里还叫着王爷的名字,知道娘娘和王爷是真的和好了,菊白替娘娘高兴呢。”

云笺敲敲她的脑袋,也笑着道:“小丫头,这么长时间不见,变得这么伶俐了,居然还敢偷听我睡觉时说什么话,让王爷知道了,定不饶你。”

菊白满不在乎地说:“我要是告诉告诉王爷娘娘梦里还在想他,想不得赏都难,他怎么可能会罚我?”

云笺一手揪住她的耳朵,疼的菊白哇哇大叫起来。

“臭丫头,还真长进了,既然王爷不会罚你,那我就罚你揪耳朵,怎么样?”

“娘娘饶命啊,几位侧妃娘娘都在正殿等着见你呢,所以我才来这里等娘娘醒来,不巧听到娘娘说话,菊白下次不敢了啦。”

“那你怎么不早说,还浪费这么多时间,快帮我梳头。”

云笺匆忙走到前殿,果然看见剪秋,倚眠和丝萝都在那里。她一见她们就福了一福道:“云笺给三位娘娘问安了。”

剪秋笑着对倚眠和丝萝说:“人说母凭子贵,她这是故意来气我们呢。”

“可不是,云妃娘娘给我这个闲人问安,可真叫倚眠手脚都不知怎么摆好了。”

四人说说笑笑间一起坐了下来。

丝萝说:“姐姐当年逃出府去,可把我们几个给吓坏了,想到宫里以前也有嫔妃打扮成侍卫模样逃出宫的,可都逃不远,抓回来后都被赐死了。看王爷那个生气的样子,到处张榜悬赏找到姐姐的人,我们都在为姐姐担心呢。”

“云笺也是一时气大,让姐姐妹妹们担心了,王爷没有怪罪到你们头上吧?”

“王爷倒是没有,他一心只想着找到你,根本没空搭理我们。可是那位公主就不同了,趁王爷不在,没少折腾我们。”倚眠一提到湘流,气都不顺了起来。

“听说他还向王爷提过,要把我们几个也都废了,说我们都是你的帮凶,否则你也没那个胆子敢逃出去。”

剪秋和倚眠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事,忙问道:“丝萝,你说的可是真的?”

丝萝肯定地说:“是有一次我去太后那里探病,听太后的侍女冬儿说的,湘流在太后面前说了云笺很多坏话,怪王爷废都废了,何必还要找回来,又说畅国的亲王很多都只娶一位正妃的,意思是要把我们一起赶出去。”

倚眠气的大骂道:“这贱人,以为王爷顾着和畅国的关系,对她和颜悦色一些,就把自己当宠妃了,云笺一回来,看她还神气到哪里去。”

“我还巴不得她让王爷把我赶出去,那我就找家尼姑庵闭关念经,不理尘事才好。”剪秋淡淡地笑着说,然后又向云笺问道:“云笺,这两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云笺简单地说了下经过,和南风葵编的故事差不多,只是跳过了和蒙子归订亲的事。

倚眠感慨道:“没想到你吃了那么多苦,幸好王爷对你一直都没变心,你能这么回来,又恢复了位份,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等菊白进来报说杜太医来请脉,几人才起身离去。

琴瑟在御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献血,停更两周,补血期间,不宜用脑,大家多担待。

连着几日,南风葵来雨桐苑的时候,云笺都已睡下,她能感觉到他亲吻她的额头,可是她实在嗜睡的很,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只是下意识地抱紧他,所以醒来后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总是怀疑昨夜那暖暖的感觉究竟是梦是真。

正好明才过来问安,对她说:“这是王爷特地给娘娘寻到的天山雪燕,这雪燕乃是高原雪莲花分泌的汁液,王爷怕今晚回府晚了,见不到娘娘的面,所以让明才先送过来,让厨房弄了给娘娘补身子。”

“谢谢你跑这一趟。”云笺接过来吩咐菊白拿去厨房。

“娘娘这是说哪里话,为王爷尽忠,为娘娘尽心,都是明才的份内事,娘娘总是说谢字,真是想折煞小人了。”

云笺笑道:“那好,我们自家人,下次也不跟你客气了。不过明才,我有一事想问你。”

“娘娘请问。”

“自从回京后,王爷每日都操劳到那么晚回府,是朝政上有什么事吗?”

明才眼光一暗,遮掩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王爷不在多日,案头积了不少案宗需要处理,所以才日日晚归。”

“不对啊,以前他看案宗都是在锦和殿书房看的,不像这次,是不是又有战事?”

“娘娘多虑了,现在哪有什么战事,娘娘现在的身子可不能想太多事,否则王爷该担心了。”

云笺笑道:“你说的是,怕是我太为王爷挂心了,看他总是晚归,怕他刚刚伤愈,会弄坏身子呢,你帮我多照看着他。”

“娘娘吩咐的,明才自不敢忘。娘娘吃了雪燕,也早早休息吧,明才告退。”

“好。”云笺看着明才走出去后,慢慢收起笑容,她把菊白叫了进来,说道:“菊白,你去下丝萝娘娘那里,让她去娘家打听下最近王爷在朝廷上有什么不顺的事。”

“王爷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可是看刚才明才的神情,一定有什么事,他既然要瞒着我,必定不是好事。你快去,我马上就要知道。”

“好,菊白这就去。”

初秋的天气,在地球日渐变暖的现代沿海城市里,还是着夏装,不过在这里,已有了初初的寒意。

云笺相信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也听人说过喝中药会让孩子皮肤变黑,所以对于太医开的那些补身药方,全都让菊白不用理会。这日想起以前和冷夜心两人一起做过的补气养血的“四红汤”,于是让菊白找来红枣,红豆,红糖和龙眼干一干材料,炖了满满一锅,连菊白都有了口福。她让菊白分别送了些去三位侧妃那里,自己则把为南风葵留的装进汤煲,拎着去了锦和殿。

这些天南风葵已经养成了习惯,无论多晚都是先回寝殿换下官服,然后去雨桐苑陪云笺。所以当他进殿看见云笺时,有些喜出望外。

“云笺,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笺笑着起身,说道:“云笺看王爷自从回府后就日日忙于政事,云笺担心王爷身体,所以炖了个汤让王爷补补身。”

南风葵责怪道:“干吗那么费心,自己有身子,就该早点休息,以后不许这么晚还等我。”

云笺抬头看着他说:“其实云笺在这里等王爷,不单因为想送这个来,还有就是好几天都没能见着王爷面了,很想见你。”

南风葵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声音变的无比轻柔。

“这些日子我疏于照看你,你不要怪我。”

云笺想起昨日丝萝告诉她的事,心中一阵酸楚,便有泪水涌了上来,她怕他看到,急忙将头埋进他的颈窝。

“我怎么会怪你,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只想能陪你一会,让你也开心些。”

南风葵吃了一惊,略微推开一些她的身体,立刻看到了她湿润的双眼,他怜惜地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是谁在跟你嚼舌头,让你为我凭空担着心,告诉我是谁,我定不饶他。”

云笺急道:“没有,没人跟我说过什么,只是云笺自己感觉到王爷心里不痛快,虽然王爷每次来雨桐苑的时候,云笺大多都睡着了,可是云笺还是能听到王爷的叹气声,还有王爷晚上睡的很不安稳,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南风葵松了口气,微笑着说:“只是些琐碎政事,过了这段日子,我就会清闲下来,到时候我就整日陪你说话,听你唱歌,这样你高兴吗?”

云笺也想对他笑,只是心中像灌了铅一般,她知道南风葵心中的忧虑,若他说的都将成真的话,她自然高兴,可是他未必能放得下这颗心。

“葵,你能这么对我,我已知足,若是真的让你整日陪着我,我怕日子久了我会让你觉得闷的。”

“怎么会?我就要这样一直看着你,看上一千年也不觉得闷。”

云笺心中一跳。

“为什么是一千年?”

他笑了,薄薄的嘴唇弯曲起一道圆润的弧线。

“你忘记自己写给我的话了?你说你是来自一千年后的女鬼,要在这里找到真心相待的人,所以我要陪你到一千年后,让你可以超生,投个好人家啊。”

“我当然记得,写那句话的时候,我恨死你了。”

“我知道,葵愧对你的地方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

云笺双手捧起他的脸,翘起拇指轻轻碰触他刚硬的眉骨,他的一潭星眸随着她指尖的滑动变的越发的灵动起来。

“我不要你补偿,我只愿你能安乐地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还有对我永不变心。”

南风葵再次将她拥入怀里,嘴唇在她颈部轻轻摩挲着,那句话便像也有过来回多次的碰撞,变的掷地有声。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葵一定会为你做到。”

云笺他怀里深深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