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是潮流呢?因为她们的道袍颜色可不像她,只有灰黑蓝青四色,而是五颜六色,色彩斑斓啊!穿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身上,收胸掐腰的,倒是别有一番风情,而且一个个头顶的莲花冠,推陈出新,金银玉饰琳琅满目。

这么一打扮,哪里还像是个出家修道的人啊,简直就是模仿秀,还是往精奢高端路线走的。

果然是山中修道久了,跟不上时代变化了。

等啃着一张葱花饼的沈清欢又看到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冠带着侍婢护卫从自己身边走过,脸上已经做不出什么惊奇的表情了,有点儿麻木。

她慢慢地吃着自己的饼,小黄老实驮着她的行李跟在她身后。

这不用驴绳拴住牵在手里,却自动跟随在主人身后行走的驴子,到底还是不多见的,尤其它的主人还是一个容貌秀美的小道姑时,就更引人注目了。

深山修行多年,冷不丁重归世俗,被大家这样注目,沈清欢还真是有些受不住。

消灭了自己的饼,拔开葫芦塞子喝了几口水润润,然后将葫芦重新挂回自己腰间,她抱着自己的拂尘便在街边的摊子转了起来。

也不是想买什么,女人的通病,可能就是看看转转,与需不需要、要不要买并没多少关系。

“小道长需要簪子吗?你看这几样木簪,雕花精美,很适合小道长呢!”卖头簪发饰的中年妇人很是热情地向沈情欢推销着自己的货物。

沈清欢拿着两根桃木簪花比对着,好像都差不多,跟她头上自己随便削的区别不是特别大。

就在她觉得买这东西太浪费钱财准备放下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晰的手从一旁探来,直接从她手里将两根簪子抽走。

“这祥的货色,不看也罢。”

这虽然是她的心里话,但对方这样堂而皇之地讲出来,对卖家也不太好吧。

沈清欢忍不住朝对方看了一眼。

我擦!韦孤云!

就对方那张能引起女人暴动的脸,她就是化成了灰也能认得出来啊,估计这是世上独一份,绝无分号。

“小九,多年不见,你还好啊。”

她能装作不认识他吗?

眼睛瞄到某人身后另一张熟悉的脸时,沈清欢立时泄气,恨生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呃,目光下移,还有大黑,它竟然还健在啊?难得。

心里想得很多,但她脸上表现出来的却不多,十分正式地摆了下拂尘,冲他行了一礼,“多年不见,施主风采依旧。”

韦孤云脸上的笑容不减,依旧显得温文儒雅,但沈清欢心里却是莫名一咯登。

果然,下一刻就听他带着轻浅笑意的声音响起——

“小九,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喊我云哥哥的。”

握了棵草,大哥,这是黑历史,你知不知道!

不行,她得装一下那啥:“施主说笑了,前尘往事俱已随风,何必执着?”姊必须得跟你划清界线,你给姊的危险感觉一如既往的阴魂不散,甚至比以前更甚。

珍惜生命,远离韦孤云。

恨生这个时候插了个言,“清欢,道长在他手上。”

这一句话信息量很大啊!

沈清欢脸上客套而疏离的笑一下就凝固住,直直朝对方的眼睛看过去,“你抓了我师父?”

而韦孤云在听到恨生对她的称呼时,眼睛也一下子眯了起来,整个人瞬间充满了危险,他恍若呢喃一般地念叨着两个字:“清欢……”

那宛如情人间呓语的轻喃,生生让沈清欢打了个寒颤,有点儿恶寒。

“清欢这个名字很好听,果然很适合你。”韦孤云一脸真诚地表示。

沈清欢有点儿笑不出来,这种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肯定被别人记了小账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抓狂啊!

“咱们先不说这个,我师父在你那儿?”她婉转了下措词,没说在对方手上。

韦孤云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直接点头,“令师确实是在我手上,你若是想见,自然随时都可以。”

“那恨生呢?又是怎么回事?”沈清欢朝他身后指了指,问出心中的疑问。

韦孤云理所当然地道:“因为你师父在我手上啊。”

好嘛,是一个原因。

沈清欢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额,头疼地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有那么容易被人抓住的吗?”

韦孤云发出一声轻笑,一脸泰然地道:“清欢你应该知道的,我是有能力留住你师父的。”

好吧,这个她确实是知道。大业皇帝的军中智囊、朝中栋梁,那位被无数女人追捧的桃城玉郎可不就是眼前这个人吗?

单论武力,她不担心师父,可要是加上智力和势力的双重加码,她师父很难脱身。

“我师父在哪里?”

“在京城天牢。”

“咳……”沈清欢因为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忍不住咳了一声,师父他老人家到底是犯了什么惊天大案,竟直接给整进天牢去了。

韦孤云却还有下一句,“那里防护措施最好,不容易逃走。”

沈清欢竟无言以对。

韦孤云的手探到她嘴角,轻轻替她揩了两下,口中笑道:“之前吃油饼了吧?”

沈清欢听到有抽气声传来,但她现在完全没心思去看旁边发生了什么,她集中所有的注意力都怕应付不来眼前这个凶残的家伙,哪里还敢分心。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他,只能抿了抿唇。

韦孤云从袖中掏出一块清白丝帕,轻轻擦了下刚刚替她揩过油渍的指腹,之后将丝帕淡定地收了起来。

“我刚到这里,尚且来不及用餐,不知清欢可有暇陪我一起用餐?”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师父还在他手上,住着最高级的天牢呢。

没听到她的回答,韦孤云也丝毫不以为忤,迳自道:“看来清欢是没有异议的,那咱们走吧。”

沈清欢身子蓦地一僵,因为某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赤裸裸的藉机要挟耍流氓啊!

大哥,我现在十七,不是七岁。

就算我有一颗老阿姨的心,那也不是让你这样的妖孽随便耍流氓的啊,我又不是怪阿姨!

心里想法千万,奈何现实总能认命。

韦孤云并没有精挑细选什么酒楼,而是直接就近找了一家,手下侍卫负责点菜,他们直接进了雅间。

这个他们,只有韦孤云和沈清欢两个人。

无论是韦孤云的侍卫也好还是恨生也罢,全部都只能待在雅间之外。

酒菜上得很快,也算是间接打破了雅间内两个人之间异常的沉默。

沈清欢有点儿发愁,她大约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找自己,十成十跟他那个生女不得近身的命格有关,她才是无妄之灾呢,怎么就偏偏是那个阴冥鬼妻的命格呢?

看某人动作优雅地进食,沈清欢就突然有些心理不平衡,凭什么她这里一颗心烈火烹油,某人却如此的淡定从容?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韦孤云,你说吧,怎么样才会放了我师父?”最后,沈清欢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她自己实在玩不了那么多弯弯绕绕。

韦孤云闻言不由笑了,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那口菜,放下手中的筷子,这才抬眼看着她道:“这么直接啊?”

“早死早超生,什么条件你开吧。”沈清欢决定光棍一把。

韦孤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十分中肯地评价了一下,“容貌勉强也还算是秀色可餐,只是这穿衣品味有待提高。”

什么叫勉强算?

好吧,跟某人这种外貌逆天的妖孽相比,说她勉强算也挺合乎逻辑。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伤害。

但穿衣品味什么的,大哥,你搞清楚一点好不好,我是正儿八经的出家人,不是街上那些追赶潮流的俗世有钱千金。以我现有的财力支持,我能保证自己衣物整洁,不出现打补丁的情形已经很难得了好不好。

评价完了,韦孤云起身往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去,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跟自己面对面,声音带着一点点诱惑和打趣,“清欢,你这样明知故问就不太好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沈清欢当然也没想着回避那个问题,说道:“不就是阴冥鬼妻的命格嘛,既然世上能有一个我,当然也能有另外符合这个命格的人,我帮你找她出来啊,我这些年的道术还是很不错的。”

韦孤云嘴角勾起,往前凑了凑,几乎都快要贴上她的唇,“我已近而立之年,清欢觉得我还能等多久?”

呃……这问题太过现实了,万一等她把符合命格的人找到了,某人的性功能却退化了,这就悲剧了。

沈清欢不无幸灾乐祸地想着。

唇上却蓦地一热,紧接着腰上一紧,她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

“唔……”

韦孤云的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沈清欢吃痛,不禁张嘴,他立时趁虚而入,尽情地攫取属于她的甜美。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韦孤云的手探入她的衣襟,入魔一般要把一切阻碍他纡解欲望的东西撕裂。

沈清欢先是在他怀中挣扎,进而在他身下挣扎。

此时,她完全被他压制在雅间的地板之上,身上的道袍凌乱,几乎已经无法起了遮挡春光的作用。

她用力推开他,喘着气,脸色潮红,心跳加速,眼眶也发着红,已经发育得很有看头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抿了抿唇,哑着声音道:“你等等!”

韦孤云伸舌在她的胳膊上舔了舔,充满欲望地看着她,声音比她的还沙哑,也更性感,“等什么?”

沈清欢呼吸凌乱,思绪也有些乱,但她还是尽量梳理着自己的思路,“不接受我的提议,你是打算就这样直接强了我?”

韦孤云顿了下,停下动作,看看她不说话,神色复杂。

沈清欢:“……”妈的,完全没法沟通,果然男人在发情的时候,是完全没有理智的。

“这样得到我的身子,有意思吗?”

韦孤云重新向她压下,嗅闻着她的香气,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柔软温热的肌肤,依旧不发一语。

他太想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了,他也明白,自己的手段的确不能说是光明正大。

安静了半晌,他才暗示道:“我没碰过女人。”

我擦!她也没有过男人啊,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沈清欢用力推拒着他,气急败坏地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为了你这个原始的欲望,就要我牺牲自己的清白,这太过分了。”

韦孤云加重了楼住她的力道,在她面颊上轻吻着,“那又如何?你不也得到我的清白。”

“……”

在韦孤云要继续的时候,想起了师父的沈清欢赶紧开口道:“好,我给你,但我的第一次不能是在这样的地方。”这让她情何以堪。

“发。”他爽快地接受了她这个要求。

【第七章 让我自已骗自己】

明亮的日光透窗而入,照得屋子里一片亮堂堂的,即使隔了帘帐帷幕,床上的光线依旧十分的充足。

沈清欢有些难堪地别过头,这样被动地将自己交给一个称不上熟悉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韦孤云伸手扳过她的脸,脸色泛着异常的潮红,显得越发妖娆惑人,他凑到她的唇边,近乎贴着她的唇道:“看着我,嗯……”

又一次让自己射在她体内的韦孤云,最后喘息着伏在身下娇软的身躯上,只觉得通体说不出的舒畅。他的手贪婪地在她的身上抚弄着,脑中全是她带给自己的各种愉悦滋味°

“清欢……”身下的人却没有给他回应,他伸指在她鼻下探了探,瞬间绷起的心登时放松,想来只是因为他要的太过激烈,她又是第一次,承受不住昏过去了。

他不由发出一阵低哑愉悦的轻笑,低头在她唇上轻吮了几下,动了动自己尚埋在她体内的分身,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朝外面扬声吩咐,“打热水。”

“是。”有人领命而去。

韦孤云这才有些留恋地从她体内抽离,摸了件衣服掀开床幔下床。

烛火很快在屋子里亮起,他的目光在地上杂乱的衣服上扫了一眼,嘴角上扬,看着低垂的床帐,拿了一个烛台走过去。

轻轻掀开床帐一角,昏黄的烛光映出床上睡的人,脸上已经不复初逢时的精神饱满,透着饱受摧残后的深深疲惫。

韦孤云无声地笑了笑,放下了床帷。

热水很快被送了进来,同时送水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屋外。

韦孤云转身掀开床帷,将沈清欢人床内抱出来,人一抱出来,他才清楚地看到自己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全身上下充满了青紫瘀痕,再不复最初剥掉她衣服时的白皙光滑。

想必很疼吧,否则她不会一直求自己,这个时候韦孤云终于恍惚记起她曾经一再请求自己停下来。

他动作轻柔地抱着怀中的人进入宽大的浴盆中,仔细地替她清洗身体,不放过一丝一毫。

是他的,全都是他的。

直到看到她双腿间充血红肿,韦孤云脸上流露出一抹愧疚,果然要的有些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