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知觉的沈清欢被人仔细清理了身子,韦孤云用自己的内袍裹住她赤裸的身体,站在帷幔后让人进来重新换过床上的被褥,最后才将怀中的人放到重新铺好的床褥上。

身体透着淡淡清香的沈清欢安静地躺在大红色的被褥间,这让韦孤云的气血不受控制地往身下一点冲。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强自压身体的冲动,拉过薄被盖住她的身体,然后脱掉自己身上披的外袍,掀开被子躺到了她身边。

两具赤裸的身体一接触,他体内的欲望便像出笼的野兽,张牙舞爪地想扑到那具娇软的身躯上为所欲为。

韦孤云强自压抑着、压抑着……

最后,猛地一个翻身,到底还是将人压到了自己身下,用手分开她的腿,轻车熟路地探入花巷,开始新的征伐。

这种味道真的太让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了……

尽情地驰骋了两回,韦孤云念及她初承雨露,终究还是没继续,却也懒得再叫热水清理,便这么直接抱着怀里的娇躯沉沉睡去。

不堪回首!

那天的事,沈清欢只想用不堪回首来形容,她一点儿都不想再想起那天的经历!

噩梦一般的折磨啊。

她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被人使劲儿折腾之后,她的身体自我保护机能启动,足足让她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

醒来之后睁开眼晴,什么都没想,大脑放空地对着床顶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听到某个魔音穿脑一样的声音。

“清欢,在想什么?”

下一瞬,沈清欢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从床上弹跳着坐起身,同时响起的还有她惨烈的痛呼。

痛痛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简直无法形容的难受。

某人难掩愉悦的轻笑在她耳边响起,有着一种落井下石般的坏心。

“怎么了,哪里痛?”韦孤云的手很自然地探入她的衣襟,就要帮她检查痛源。沈清欢触电一般将他的手抓出甩开,抱着被子向床内缩,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你、你别靠近我!”老娘算是被你坑惨了,你那玩意儿是永动机吗?啊?你就是能永动,老娘的零件也跟你不配套啊,能不这么凶残吗?

韦孤云见她表情太过惊惧,也就没继续刺激她,而是轻笑着坐在床边看着她:“睡了许久了,饿不饿,饿的话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沈清欢仔细打量了一下,确信他没有其他不良打算,这才点了下头。

韦孤云从床边站起身,道:“衣服放在床边,你换好了就出来吃饭。”

沈清欢本不想搭理他,但怕又生波折,还是勉强自己“嗯”了一声。

衣服是放在床头的杌子上的,是一套街上流行的女冠装,还是高规格版的。

雪白的内袍、月白的外袍,袍子上用银钱绣着花纹,在不同的光线下闪烁着不一样的图案,很是侈靡。金色的莲冠,用纯金打造的底座纹饰精美,辅以一根玉簪束发。

虽然觉得这套衣服确实有些败家,但这也是她目前能看到的唯一一套衣服了,只能认命地换上。

她换好衣服掀开隔开内外间的帷幕走了出去,坐在桌边等她的韦孤云听到响动抬头,就觉得自己眼前一亮。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同样是道袍,这一身穿上,立时他家小清欢姿色就提高了五六分,让他很是满意。

沈清欢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蹭,双腿间那不可描述的地方因为她的走动以及衣料摩擦间带来的痛意,实在是无法忽视。

韦孤云却像是压根没注意她的异样,只是热情招呼她坐下吃饭。

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沈清欢虽然现在不愿意看见某个人,但是五脏庙还是要祭的。她虽然无法像某人那样吃相优雅得好像在搞行为艺术,也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用餐礼仪,但还是那句老话,货比货得扔。

跟某人一起用餐,很容易让人怀疑自己的餐桌礼仪,果然是得保持安全距离。

两个人安静地吃完早餐,就有下人进来收拾桌面。

沈清欢不想搭理某人,又因身体不适,也不想走动,便坐在桌边托腮愣神。

直到一双大手搂住她的腰,她才猛地回神,某人竟然在她愣神的时候坐到了她的身边,更直接将她禁锢进了他的怀中。

沈清欢的身子下意识就是一哆嗦,脸色都不禁白了几分,那夜不堪回首的经历实在太过惨烈。

“清欢,告诉我,你胳膊上那几道疤痕是怎么冋事?”虽然已经变浅,但还是能被看出来,最好不要是那个老道士打的。

沈清欢的神色变了变,原主的父母她这些年已经很少想起了,山高水远,各自天涯安好就是了,前尘种种,她也不想再提。

“是老道士?”韦孤云的声音多了几分危险。

“不是我师父。”沈清欢是真有些怕这个人找自己师父麻烦,赶紧出声解释:“是我……父亲打的,他一直想要个儿子,而我是我们家第九个孩子,所以我的小名叫小九,我娘从生下我之后便不能再生了,所以父亲不太喜欢我。”根本就跟仇人一啊,渣爹一枚,百分百纯的。

“是这样啊……”韦孤云的声音很低,眼中敛起的是一层无法消融的冰寒。

“就是这样啊。”沈清欢倒是无所谓,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再计较也没有什么意义。

佳人在怀,嗅着她身上透出来的淡淡体香,韦孤云觉得自己的欲望又有些抬头,他因为命格原因,被迫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这放出闸的野兽哪里是一时半刻便能轻易听话的。他低头在她颈间轻吻,手也往她的衣襟探去。

“韦孤云,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想着这种事啊,你是禽兽吗?”沈清欢被他的行为激得口不择言。

最后,沈清欢在痛且欢愉的双重折磨中挺了过来,抱着他的脖子大喘气。

韦孤云却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直接对外面吩咐,“热水,再准备一套道袍。”

“是。”

沈清欢觉得自己想死,真的。

光天化日之下,她就跟某人在刚刚吃过早饭的地方来了一场激烈的肉搏战,这简直太道德沦丧了。

之后手软脚软的沈清欢是被某人伺候着沐浴的,过程让她羞愤欲死。

韦孤云却是全程带着不可描述的笑意。

被人抱着放到床上,沈清欢逃避现实地闭着眼,嘴里说道:“你走,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韦孤云笑道:“好,暂时不来打扰你,好好休息。”

沈清欢直接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他,无言地发达了对他的不待见。

韦孤云伸手在她披散的长发上摸了摸,好声好气地道:“不生气了啊,睡吧,我先走了。”

听到他离开的脚步,沈凊欢悄悄松了口气,绷直的背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压力太大啊

初夜给了韦孤云这样的妖孽,真的难说他们两个人是谁比较吃亏,她完全可以安慰自己,其实是她占了天大的便宜,吃到了这样的优质男。

至于喜欢不喜欢,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单从颜值而论,她是不抗拒把自己给韦孤云这样的男人的,但是韦孤云这个人的危险度对她来说有点儿高,不是她这样的智商能够把控的。

当然了,她也没想把控他,就是单纯不想让自己处在一个危险人物身边而已。

这种男人对你好的时候可把你宠上天,要星星不给月亮,一旦翻脸,那真是呵呵。而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估计连他自己可能都搞不清楚,是天命还是执念,或者说是单纯的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生理欲望……

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两个人都成了这样一种不远不近、不亲不近的关系。

沈清欢抓了抓头发,算了,不想了,想得再多也没办法解决自己目前的困境,不如不想。

师父那头已经不用担心了,倒是恨生出现在某人身边,那仇他是报了还是没报啊?沈清欢有点儿好奇了。

时近六月,正是花木繁盛的季节。

而这处被韦孤云新近买下来的别院内,花木扶疏,布置得精致绝伦,给人步步皆景的感觉。

穿着一身月白绣银线的道袍,顶着金莲冠的沈清欢在一处绿架下摆了个蒲团,腿坐在上面,手里捧着一个银质的盘子,正在吃草莓。

恨生就在离她不远的另一个蒲团上坐着,大黑就卧在身边。

这里视野很开阔,至少十几步开外的那几个侍卫肯定能将他们这两人一狗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对于自己无能为力、无法改变的事情,沈清欢只当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恨生,你的仇报了吗?”这个问题憋在她心里好几天了,今天终于有机会问出来。

恨生表情有点儿一言难尽。

“怎么?是没找到仇人,还是没报成仇?”她一边吃草莓一边追问。

恨生伸手给大黑顺了顺毛,叹了口气道:“那人现在是一员战将,韦公子说我要下手比较难,但我想报仇也不是没有办法。”

沈清欢几乎是秒懂,翻了个白眼,道:“你放心,这仇你报定了。”她都陪某人睡了这么多天了,总得要点好处对不对。

想想自己这些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啊。

若说才开荤的男人是禽兽,那韦孤云这种的就是升级版变态的禽兽。

一开始,只要一近她的身,他立马就精虫上脑,马上就进入春药灌体状态,全程打马赛克。好在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现在的他已经基本能做到白天不随便发情,但夜里嘛,四个字——不堪回首!

沈清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用力摇了摇,让自己把某些东西摇出脑袋,然后目光又落到了吐着舌头纳凉的大黑身上。

“大黑什么情况?它不是应该寿限快到了吗?怎么我感觉它还是很活蹦乱跳的。”

恨生笑了下,摸着大黑的背道:“道长说,大黑跟我在乱葬岗待过,有别于一般的狗。”

“哦。”这么一说,她倒是能理解了。

“我师父在天牢好吗?”犹豫了一下,她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恨生又笑了。

“喂,我说你别老是笑啊,快回答我。”

恨生道:“道长在里面挺好的,除了不自由以外。”那待遇哪里像是在天牢的人啊,都是天牢里的传奇人物了。

沈清欢将一颗草莓用力丢进嘴里,狠狠地嚼了几下,又突然像是泄了气一样叹了口气。

恨生有些担心地问:“你怎么了吗?”

她的那点糟心事,说出来别人也帮不上忙索性就不说了,“没事,就是突然觉得不下山或许才是对的。”

恨生笑笑没说话。就像道长说的那样,有些事是注定的,避无可避。

先是道长不见了,后是他不见了,清欢一个人留在山上,时间一长肯定会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事了,然后一定就会下山,那么该发生的事还会发生。

韦公子这个人吧,他看不懂,只知道很厉害很厉害,跟他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不过,虽然他看不慬,但他至少知道韦公子对清欢的在乎,他曾经在韦公子的书房里看到过好多清欢小时候的画像,一幅又一幅的,看得出画的人对画中人有很深的感情。

道长说,有些人一面终生缘,清欢跟韦公子就是这样的人。

无论他们怎么回避,怎么绕,最终还是会绕到注定里去。

逃不开,解不开,甩不开。

道长被关在天牢可能有点儿无聊,跟他说了好多有的没的,恨生也就那么随便地听着。

沈清欢终于消灭完了最后一颗草莓,随手将银盘放到了一边。

想想就在前不久,她还在为自己钱袋里只剩下一两银子在发愁,现在就已经奢侈地用上了纯银的盘子当果盘。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挺让人看不透的。

不过,靠男人这种事绝对是天底下最不靠谱的事。

女人还是需要有自己的事业,这是无数女性前辈用自己的血泪史写就的人生真谛。

那她要做什么营生呢?

沈清欢托着腮思考。

上辈子学的专业在这个时代不合适,而这辈子专门学习的又属于神棍范畴,她不太想开展此类业务,跟那些妖魔鬼怪打交道,她十分的不情愿。

结合一下自己的实际情况,要么开间纸扎铺,要么就开间棺材铺。

想一想,棺材铺不太好,纸扎铺子——哎,弄个香烛纸钱店好了,无论烧香拜佛,还是进观祈福,香烛都用得上,至于那些费时费力的纸扎器具,捉鬼驱邪的时候做来用用可以,常年累月弄那玩意儿,她会反感。

一只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一个带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清欢先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扭头去看,果然自己身边已经换了一个人,这眉目如画的妖孽,来得也总是这么的无声无息,还是说她最近的注意力太不集中了?

“又想什么呢?”韦孤云在她脸上掐了一下,然后将她整个人抱到了自己怀里。

沈清欢却没有搭理他,而是蹙着眉头认真思考。

就在韦孤云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眼见又要摸出火来的时候,沈清欢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韦孤云吓了一跳,“怎么了?”

沈清欢右手食指朝他点了好几下,似乎一时没想到什么好的词,然后才说:“我说呢,我最近的阴阳五行感知果然是出了岔子。”

“什么?”韦孤云有些不明所以。

沈清欢想了想,道:“简单点说吧,就是因为我们两个有了……那种关系,你的阴阳五行气场影响到了我的,进而造成我在这方面的感知下降。”

韦孤云似懂菲懂,蹙眉想了会儿,才缓缓点头,原来如此,他跟她有了夫妻之实,阴阳调和,五行通畅,自己其实隐隐也是有某种直觉的,听她这么一说,他就能明白了。

“会不会、会不会……”沈清欢极力想抓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某个东西,忍不住用力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韦孤云伸手替她揉,“别敲,会疼。”

“啊,对了,韦孤云,你说会不会——”她眼睛亮亮的,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颤声道:“会不会因为我跟你发生了关系,你的生女不得近身的命格就破了?”那是不是表示我就不用继续跟你纠缠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