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院是温泉,是风扬听了凌小小抱怨净房里洗澡不舒服,特意搞出来的,可谓花了不少心思,才引了温泉过来,还曾被皇帝嘲笑了一番,谁知道皇帝一转身,回去也在皇后的宫里搞了一个,自己的龙泉都不去洗了,整天腻在皇后的宫里,不肯走。

如梦几个丫头一见风扬抱着凌小小去后院了,就知道这是要泡温泉了,立刻抢先一步,就将二人的换洗衣服准备好,送了过去,随即又离开:反正这后院,谁都知道是风家的禁地,出来侯爷和夫人谁都不能来,就是小姐和少爷们想洗温泉,那也要提前申请,好及时换水。

进了后院,那单独的温泉,被隔成一间,四周都是竹子围成,冬暖夏凉,自然一年四季都能享受温暖,不惧气候的变化。

泉水是才换过的,圆圆地池子上袅袅烟雾,风扬先帮着凌小小脱衣衫,凌小小哪里肯依:“我自个儿来!你去帮我到杯凉茶,再帮我取几片雪梨片来。”

风扬倒也没有和她争夺脱衣权,反而,转身为她去取雪梨片和凉茶,他这小妻子特别会享受,泡着热温泉,喝着冰茶,吃着雪梨,的确是好滋味。

待他取回冰茶和雪梨时,凌小小已经入了温泉,将自己埋在了温泉里,说真话,她虽然是穿越人士,也曾泡过公众温泉,可是那泡法和现在的泡法不一样,她还是会害羞的啊!

风扬知道自己妻子脸皮薄,也不笑她,只是将雪梨和凉茶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就只顾着解开衣裳,没两下就露出上身,然后又褪了长裤,凌小小脸色一红,虽然老夫老妻有些做作的嫌疑,可是她还真的没法子面对裸男,太刺激眼球了。

立时将身子向另一边挪了挪,但是风扬的动作比起她来快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迅速的就靠了过来,哗哗的水声响起,人已经被他搂在了怀里,一同坐在水中的台阶上。

两个裸露的肌肤在水中摩擦着,惹得凌小小整个人就打起颤来,原本觉得异常舒适的水温就烫的她难受起来。

风扬感受着她颤抖,心里一动,视线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整个人却如同被雷击中般的无法呼吸:艳,妖艳,早就知道他的小小长着一副好容貌,却没有想到原来她除了绝美之外,也是可以妖艳到如此模样——乌黑的长发末梢随意的飘洒在水中,如同盛开的黑色玫瑰,别样的妖艳,几缕调皮的碎发粘着在细白柔嫩的脖颈之上,细腻柔滑如玉般的肌肤上沾染着闪着晶莹珠光的水滴儿,沿着她诱人的肩胛骨滚落到水中,水面在琉璃下,放出耀眼的光芒,轻轻摇曳着,勾画出她姣好的身段,如妖般魅惑,如仙般动人。

风扬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不够喘息了过来,一个忍不住,张嘴就咬住了她的肩胛,一只手将环过她的脖颈,摩挲着她另一边光滑的肩膀。

“疯子,别这样,别这样…”被他的动作叫的脸颊隐隐发烫,她虽然知道这男人向来百无禁忌,可是这温泉毕竟不是屋里,这一时半刻,她还真的没做好心理准备。

“别怕,是我…”风扬哪里耐得住,那吻已经如星火燎原一般一路爬了上来,肩胛,脖颈,唇瓣,鼻尖,眉头,额头,最后再返回到她的唇上,用力的缠绕,吮吸着,直到凌小小不能喘息,他才离开她的唇瓣,用舌尖舔了一遍:“我们已经三个多月没好好亲热了,这孝都脱了,你还有什么顾虑?”

凌小小就觉得这水温实在太烫了,热的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起来,连往日的伶牙俐齿都发挥不出作用,只是傻傻是看着眼前的男人。

眉毛如画,面容如花,如同那粉嫩诱人的花朵般,盛开,风扬的心里就觉得满满地起来,整个人激动的无法用言语表述。

风扬显然意识都到的迷糊,低低一笑,又开始在她唇边缠绕起来,随即又流连到她小巧的下巴,纤细的脖子,还很有兴致的吮咬起来,在她还没反应的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覆了上去,凌小小那玲珑的曲线,细致的触觉,让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姿势,让凌小小整个人都如同煮熟的龙虾一般,羞的她差点要将自己都埋进温泉里。

殊不知这般的妖艳诱惑,是男人都不能忍受,何况深爱她的风扬,风扬身子一沉,凌小小就陷入了那昏天暗地的销魂中去。

石壁上的泉水汩汩地涌出,犹如配乐一般,烟雾弥漫,更添几分神秘,蒸腾着那股男人和女人泛滥的靡香围绕着池边,而遮住那沉溺在情爱中的两人。

而被随手丢在水边的衣衫被两人的动作,激动溅出的水花浸湿,更添了几分糜艳的色彩。

凌小小身热似火,恍惚间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只是低泣着,一开始她还能配合着他的脚步,可是到底这身子柔软,很快就觉得浑身酸痛难受,整个人就只能被动的接受着,又羞又怒间,只盼她早些结束。

谁知道,这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禁欲久了,折腾起来几乎让她也化成了泉水,凌小小有些吃不住的哀哀细声求饶,却却更引的他兴起,激动异常,噬咬着她的白皙柔嫩的小肩头,动作越发的犀利,猛烈。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凌小小晕晕沉沉中似乎听到男人的低吼,但是她终是吃不住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还不忘讨饶道:“别这样…你…我…不要…这样…等一下回去,我没脸…了…丫头们…定然…知道…我们做过…什么…”

她实在没脸见人了,这般模样,不知丫头背后怎么笑她呢,显然凌小小不了解男人,这种事情,越是刺激,越是能勾起男人的兴致,所以凌小小话落,那风扬的动作就愈发的缠绵起来,她终于陷入了黑暗之中。

“怕什么?自古名士自风流,理外面的人说什么?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好!”风扬搂着凌小小的肩膀说道,久久没有悔回应倒是让他有些无法适从。

他这小妻子伶牙俐齿,定然会说:“名士风流与夫妻共洗温泉有什么关系?”

他都已经做好回答的准备了:没关系,只是后院无人敢来,自然没人知道,也没人说话了。

可惜的很,回应他是小小呼噜声——还挺响的。

风扬有些失望的自己难得彪悍的脸皮,无人体会,瞧着一眼累得晕过去的凌小小,颇为怜惜的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将她拥在怀里,帮着娇软无力的凌小小擦洗了一番:若不是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靠近,他定然还要再继续一次。

待到脚步声停下之后,风扬才将凌小小的衣裳穿好,随即胡乱的扯了衣裳套在自己的身上:“谁!”声音冷硬如铁,充分显示他被人打断好事之后的不悦。

来人声息一顿,随即又抬声:“侯爷,大少爷和二房的两位少爷中毒了,是在二夫人的院子里。”

如梦一张脸涨的通红,几乎能滴出血来:若不是事情紧急,她怎么会传到后院来,两个主子这么久没出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在做什么!

第219章

风扬心中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天儿和三房的两个少爷出事了。

当然,他没有错过如梦特意强调的话:在二夫人的院子里!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

风扬脸色一冷,双手的拳头握了一下,整个人都掀起了漫天的怒意,不过却在扫过凌小小平静的脸庞时,整个人又平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出了竹屋,对着如梦淡淡的吩咐道:“你在这边小心的伺候,莫要吵醒了夫人。”

如梦点头应道,躬身进了竹屋。

风扬到了二夫人院子的时候,二夫人的院子里是一团糟,又哭又闹,吵吵嚷嚷的。

二夫人就像个疯子似得向孩子扑去,可是老夫人却让丫头婆子死死的挡着她,但是非常诡异的是,往日里异常单薄的二夫人,今儿个再次力大如牛一般,三五个丫头婆子此时却根本就不是二夫人的对手,频频被二夫人推倒在地。

风扬双目一沉:这二嫂子什么时候有这般大的力气了?目光扫过二夫人赤红的眼睛,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这情景和当日二夫人刺杀卫姨娘的情景太过相似。

二夫人见到风扬的到来,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哭着,嚷道:“四弟,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下毒…没下毒…”

“父亲…不会是…娘…不是娘…”天儿此时也虚弱着声音说道,脸色发青,整个人都气若游丝。

稚嫩的声音,虚弱到似有似无,却还依旧为二夫人求情,任何人见了,都极为心痛,何况身为孩子父亲的风扬,就更不用说二夫人了。

老夫人一阵心痛,这天儿自小就在她身边长大,这是当眼珠子疼的啊,瞧着此情此景,那是胸口一痛,整个人就摔了下去,风扬立时闪身上前,扶住老夫人。

而二夫人恶狠狠的对着拉住自己的婆子那手臂咬了一口,趁着那婆子吃痛,放开她之时,立刻向天儿扑了过去:“天儿,天儿…我的天儿…”

众人都被如此彪悍的二夫人吓到了,居然一时间都忘了冲上去拉住她,眼看着二夫人就要扑到天儿的身边,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人揪住了,她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匆匆赶来的凌小小。

二夫人的眼泪立刻如雨一般,倾泻而下:“四弟妹,四弟妹…”

她除了流泪,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牢牢的抓住凌小小的手臂,眼泪倾泻:“四弟妹,你让我看看天儿,你让我看看天儿…”

凌小小叹息道:“二嫂子,你先别急,大夫来了,你急也没用。”

二夫人这时候哪里能不急,她刚刚找到人生的动力,谁知道却出了这么个事情:她今儿个不过是高兴,就留了天儿用饭,天儿心里记挂着三房的两个兄弟,就邀请他们一起用饭,她虽然不待见三房的两个孩子,可是总想着孩子无罪,又不想少了天儿的兴,谁知道,这几个孩子刚刚用了饭菜,用了点水果,就脸色发黑,趴倒在桌上。

她真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这三个孩子怎么就中毒了?

二夫人一个劲的摇头:“四弟妹,我没害孩子…没下毒…”

她的头一个劲的摇着,她的手下力道也越加的重了,凌小小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冷静,冷静…”

她边说,边用手去拍了怕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谁知道,手臂上一痛,二夫人因为激动,那指甲一不小心就刺破了凌小小的手臂,下一刻,那血就流了出来,不过血的眼色却是隐隐发黑。

凌小小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而安顿好老夫人的风扬,却惊的面色一白,整个人如箭一般冲了过来,抓起凌小小的手臂,对着那破处就吮吸起来,一连吸了几口,见口中的血色已经是正常的红色,这才顿住。

二夫人却还在撕扯着,想要冲过去看天儿,风扬眉眼一沉,上前就是一掌,将二夫人劈得昏了过去。

凌小小身边的几个丫头,此时才醒悟过来,顿时七手八脚的忙了起来,大清水洗伤口,包扎,忙个不停。

那大夫来了之后,给天儿和三房的两个孩子细细解毒,好在那毒虽然霸道,却不是特别稀罕的毒,而且孩子们中毒后,都用了府里的清毒丸,所以毒并没有伤了孩子们的性命,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如梦几个丫头瞧着晕过去的二夫人,恨不得立时杀了她才好,这二夫人的心肠也太毒辣了,她这还是人吗?自家夫人什么都替她想的好好的,一次两次将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她就是这般回报自家的夫人的吗?

她的心肝都是黑的啊!

凌小小被扶到了二夫人的软榻上,听了孩子们没事,这心就放了下来,然后就让丫头婆子们出去,就和风扬二人留下,让大夫再为晕过去的二夫人诊断了一番,又让丫头小心翼翼的将二夫人的指甲剪下,放在一边。

那大夫细细查看了二夫人的眼瞳,又听了风扬的话,翻看了二夫人的指甲。

半响之后,才沉着声音,道:“侯爷,夫人,二夫人这是被下了药了,这是一种可以让人烦躁狂暴的药物,只是瞧二夫人的症状,这药不是一天下的,应该是长久以来,一点一滴积累下来。”

“至于二夫人的指甲,也的确藏有剧毒。”

“那为何会在今天才发作,寻常日子不发作?”凌小小有些不解。

“夫人,这种药因为往日里二夫人用的量很少,所以不能看出来,而今天会发作,必然是大量用了此药,这种药,发作起来,最大的特点是力大无穷。”

那大夫诊断完了,开了几分汤药,立时找了借口退下,不想掺和到主子家的家事中来,一个搞不好,那都是要掉脑袋的。

凌小小和风扬对望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瞧见了震惊:好缜密的心思!

一点一滴对二夫人下药,寻常看不出痕迹,只是关键时刻显露出来,而且瞧这手法,若不是她们实在太过了解二夫人的为人,只怕就要认为是二夫人心怀叵测,挟私报复了。

不过能长久在二夫人身边下药的,定然是她身边的人。

人回忆起二夫人刺杀卫姨娘的晚上,当时二夫人的神情也很不对,似乎癫狂,力大无穷,与她刚才的症状完全一样,那么那天她也是被下了药了?

看来动手之人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动手: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到底为的是什么?和风家到底有怎么样的仇怨,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

风扬看了凌小小一眼:“先叫醒二嫂子问问!”

凌小小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凌小小用力的掐住二夫人的人中,二夫人幽幽的醒来,她看到凌小小关切的眼神:“四弟妹,孩子们怎么样?天儿怎么样了?”

“二嫂子,你先别急,孩子们都没事。”二夫人一听这话,这心就定下来了,随即又想起什么:“那你有没有事?”

二夫人虽然当时脑子很乱,可是她还是能清楚记得凌小小那黑色的血。

二夫人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她心里就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刚刚的感觉,很奇特,她明明不觉得自己恨三房的两个孩子,虽然他们的父母不是个东西,可是孩子知道什么?

她哪里会恨上两个孩子?

可是,今儿个见到那两个孩子的时候,她只觉得脑袋里嗡然一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这神情就不自觉的激动起来,可是就是这般,她也没有想过对两个孩子动手,更没有想过对天儿出手。

但为什么,孩子竟然都中毒了?

二夫人发现自己此刻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凌小小见二夫人这般颓废的模样,立时道:“我没事,二嫂子,你先别忙着自责难过,这不关你的事情,是有人动了手脚。”

二夫人一听,双眼就睁大了起来:“有人动手脚,对我动手脚?”二夫人觉得很惊奇,她在风府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为何要谋算她?

凌小小点头,沉声:“二嫂子,有人给你用了一种可以让人脑子混乱,暴怒的药,而且你的指甲被人动过手脚。”

凌小小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些被减下来的指甲,送到二夫人的面前:“嫂子,你看,你这指甲每一片都是精心修整过的,每一片指甲都磨的如同刀刃一般,锋利的似薄刀。”

“二嫂子,你现在明白为何能让我中毒了吧!”

二夫人听了凌小小的话,更是吃惊,她连连摇头:“不会的,我的指甲向来都是奶娘亲自打理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下子抓紧凌小小的手:“奶娘向来视我如己出,怎么会害我,不会的,不会的…四弟妹,你是不是搞错了…”

凌小小叹息了一声:“我有没有搞错,你自己看!”

二夫人细细看清楚她的指甲,不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她的指甲真的如凌小小所说的一般,薄如刀刃,怪不得她只是一个不经意之下,就能伤了凌小小。

那指甲修的极其尖锐,却又极其隐蔽,假若不细细查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那指甲边缘,从里面都被掏空削薄,若是说这指甲不是被二夫人的奶娘可以修成这般模样,打死凌小小,她也不会信的,就是对奶娘半点都没有疑心的二夫人,此刻也不敢信了。

二夫人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和奶娘关系特别融洽,尤其是三爷没了之后,她三番四次的寻死,都是奶娘从鬼门关将她拉回来的,日后更是没日没夜的守在她的身边,可是现在这样的一个人,却居然是害她的嫌疑人,这让她怎么接受。

她抬着泪眼,看着凌小小:“四弟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若是想害我…何必三番两次的救下我…”

凌小小沉默半响:“或许,她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你,而是我!”

凌小小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这毒计似乎一开始就是针对她的,毕竟,她现在是风府的掌家人,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总归是要露面,二夫人是主子,下人们劝说,拉扯定然起不了什么作用,而她才是最会出手的人。

怎么想,这毒计要害的人都是她,才是正确!

她细细想过这个计策,越想越觉得这毒计应该是为她量身准备的,将每个人的心思把握的清清楚楚,尤其是二夫人的心思,在被众人怀疑的绝望之下看到她,就会如同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

在激动或是绝望之下,二夫人一定会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边,也会生出比往日更大的力气,那么到时候,她想不中毒都不可能。

而若是不是风扬即使出现,待到大夫出现之时,只怕她已经中毒已深,回天乏术了。

就算是真的被解毒救了下来,但是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那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因为大夫可是说了,二夫人指甲里的毒物都是极毒,而且发作起来极其快的。

而三个孩子,怕是引她而来的诱饵,定下此毒计之人,根本就不在意孩子是死是活,根本就不在意孩子的性命。

不,或许应该这样说,定下此计策的人,很想一网打尽,巴不得三个孩子也毒死了才好,凌小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么个想法,但是当她生出这个想法之后,就深信不疑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化的将黑锅推到二夫人的身上。

二夫人惊的连眼泪都忘了流了:“不会的,奶娘生性醇厚,心地善良,与你,更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怎么会想好害你?”

凌小小点头:“是啊,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所以我才更好奇。”

风扬此时出声:“二嫂子,是还是不是,叫她来问一问,不就好了。”

风扬也是和凌小小一个心思,总觉得此次事件,是针对凌小小而来。

二夫人自然不会阻拦,她也想弄清楚,一向对她和蔼的奶娘,怎么就生出了这等歹毒的心思。

而此时,忽然门口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响起的,还有丫头仓皇,恐惧的声音:“夫人,夫人…奶娘咬舌自尽了!”

凌小小,风扬顿时心惊:好干净利落的手法!

奶娘死了,所有的事情都死无对证,所有的事情只能到此打住,这件事就成了无头公案了。

二夫人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都傻了:若是此事还说这事情不是奶娘做的,不要别人说了,就是她自己也张不开这嘴,为奶娘辩护了。

只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奶娘要害人?她一向最是心慈手软,一只鸡都不敢杀的啊,更别说害人了。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迷,奶娘已死,谁也不知道到底她为什么这么做了。

凌小小眯着眼睛思索着这事情,而风扬的脑袋也转了起来,倒是二夫人整个人傻兮兮的,似乎被这样巨大消息惊的失魂落魄了:也是,谁被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算计了,那滋味绝对不好受,尤其是这人在谋算之后,一声不响的没了,就是想问个明白,都不行。

这才是最郁闷的,连个原因都不知晓。

凌小小和风扬安慰的二夫人一会儿,就漫步离开,这一次,他们留下了如梦和如烟伺候二夫人,至于二夫人身边的丫头,婆子全都被拿进了刑堂:风扬就不信,奶娘行事,就真的没有任何破绽,他从来都不认为这世上会没有破绽的事情,只要用心,定然会找到奶娘谋害的原因。

她不可能是脑袋坏了,闲着没事惹出点事情来。

夫妻二人一路手牵着手行走,一边思索着这事情,不时的讨论着。

最后二人一致得出结论:奶娘的身后定然有一只黑手在推动着事情的进展,那只黑手要除去的人一定也不会是二夫人,而是她凌小小,当然还有三房的两位少爷和天儿,当然,如果顺带除去老夫人,那就更好了。

显然,这背后之人与风家有着血海深仇,巴不得风家死得越多越好。

风家的仇人不少,但是能进内院做下这等毒计的,能指使得了二夫人身边奶娘的人,绝对不会太多。

当然二夫人的母亲是有这本事支配奶娘,可是二夫人的母亲定然不会做下这等事情,因为她舍不得二夫人,要知道,这毒计中下药,对二夫人身子的伤害极大,做母亲的,哪个会舍得孩子受这样的伤害。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风扬和凌小小相视一眼,对那个躲在背后的人,半点猜测都没有。

风扬打起精神:“去刑堂那边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凌小小点头:“先摸清那奶娘的底细,能让她背叛多年来的主子,定然有什么莫大的隐情。”

凌小小也知道二夫人身边的奶娘性子温婉,心底醇厚,若说是为了什么钱财下手谋害二夫人,那是怎么都不会的,只怕这般做,定然有什么不得已的苦楚,否则,她也不会在事情败露之后,第一时间自我了结的。

风扬和凌小小到了刑堂之时,刑堂的管事正在审问二夫人身份的一个丫头:问奶娘的生活起居,问奶娘有什么熟悉的人,问奶娘有什么亲人。

听那丫头回答,奶娘只有一个独子之时,凌小小和风扬的眼睛里都闪出了亮光:这或许就是他们想要的隐情。

奶大的孩子再亲,那也比不过自己的孩子,亲骨肉和奶大的孩子之间的区别,凌小小是做母亲的,自然明白的很,就算是中间还有一层依存的主仆关系,也是无法替代和改变的。

为了亲生儿子,而谋害主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也只是一种猜测,毕竟奶娘的儿子为什么要出手害凌小小,这又是个问题?

不过,能有个模糊的方向,也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大不了猜错了,从头来,就是了。

凌小小又随即问了那丫头几句有关奶娘儿子的事情,这么一问,还真问出了点东西出来:奶娘的儿子,居然前些日子去了罗家当差。

罗家,罗海天的家,她前夫的家里。

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凌小小有心再问点什么出来,可是因为奶娘往日里也不太说她儿子的事情,那丫头也再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一连问了几个,都是不太清楚,就是这么个消息,还是奶娘无意间说漏了嘴,才透露出来的。

不过凌小小和风扬却因为奶娘儿子的神秘,更加的有兴致了:这世上需要遮掩的,自然是秘密,若是光明正大,哪里还需要遮掩呢。

二人见问不出什么,就离开了刑堂,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今儿个受了惊吓,也不知道这身子能不能扛得住。

老夫人近日,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家里的事情又烦心,这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

二人进了屋子,见老夫人精神还好,心里都好好的松了一口气,倒是老夫人见凌小小脸色还发白,倒是细细关切的问了一遍:“你身子没事吧!我刚刚还使了老戴去你的院子问了,说你还没回去,这中了毒,就是没什么大碍,你也要小心点。”

顿了顿,又道:“小小,这以后就不要再让我那两个重孙吃你奶了,小心点为上。”

凌小小点头:“谢谢母亲提点,倒是媳妇疏忽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没想到。”

老夫人又问了二夫人那边的情况,凌小小和风扬就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边,只是将现有的情况说了出来,并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想。

老夫人听了之后,沉默了半响,才道:“那奶娘大户人家当差了一辈子,弄点什么毒,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尤其是这位奶娘出身又是那样的懂医的世家。”

“只是,她为啥无缘无故的行此恶事,我风家哪里对不起她了,二房的哪里对不起她了。”

风扬沉着声道:“我们也想不明白,她和我们风家无冤无仇的,这么一出手,就差点害了几条人命。”

老夫人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轻轻地道:“你用点心,好好的查查这事情,你二嫂子也是个可怜的人,居然还有人丧尽天良来利用她,实在可恨!你查清楚,就是各房屋里的人,都给我仔细的盘查一边,三房的更要仔细,咱们府里可千万不要再出一个…”

二夫人的遭遇很令老夫人心疼,这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不会连天儿中毒的事情,都没有被老夫人迁怒。

凌小小和风扬轻轻的应了下来,他们都知道老夫人嘴里说的那人正是那祸害了府里诸多人命的卫姨娘。

老夫人又和凌小小和风扬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就感到精力不支,就挥手让这二人回去了,临了还不忘吩咐凌小小早点歇着。

只是风扬和凌小小都没回去,各自忙了起来,风扬进了书房,招了管家,吩咐他安排人去罗家打探打探这奶娘儿子的情况。

而凌小小则又返回二夫人的院子,和她打探奶娘儿子的事情。

“四弟妹,你问文钦弟弟的事情做什么?”

显然如梦和如烟将二夫人照料的很好,而那大夫的汤药也很管用,二夫人现在的情绪较她离开的时候已然镇定了不少。

文钦弟弟?

能直呼其名,显然这关系很亲近。

凌小小不动声色,继续道:“也没什么,只是二嫂子这奶娘去了,总要通知人家儿子吧!虽说寻常的下人去了,都是主家打发的,可这奶娘的情分必然不同,虽说她临老,犯了糊涂,做下这等恶事,可是好在没有人真的有事。”

“人死如灯灭,死者为大,我寻思着,还是让她家人将她尸首领回去,好好安葬,日后也能得些香火,咱们就赏点银钱吧!”

二夫人一听,那眼圈子就红了起来:“还是四弟妹想的周全,只是这文钦怕是来不了啦,也不瞒四弟妹说,我的陪嫁,那些个铺子,那些个庄子,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是文钦弟弟在帮着打理,前些日子,说是去男方半点货,到现在都没音信,奶娘没少为此伤神!”

虽然心里极其恼恨奶娘的背叛,但是到底是奶大自己的奶娘,又自我了断了,所以能念想的,都是那些个情分,恼恨之心也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