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没吃过苦,要活一起活,要死我跟着就是,免得你在阴曹地府拈花惹草。”一向怕死珍爱自己小命的七寂,这刻却不感到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漠风陪伴在身侧。

“傻瓜——”漠风一把扯过七寂,坚毅的下巴蹭着七寂的发丝与额头,说不出的温柔依恋。

“小寂,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活着,即使我不在你的身边。”漠风板过七寂的脸,漠风的修长的指尖有点冰,七寂心猛地一沉,她认识漠风那么久,从来没有见他如此,心头升腾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你胡说什么?你已经弃我一次,不许再丢下我,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七寂的手紧紧箍住漠风,因为七寂很用力,漠风觉得隐隐作痛,痛的不是腰,而是心。

卷二 恋歌 067:阴狠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才离开庄园,走的时候,庄园还在沉睡,张叔独自一人前来相送,一路上大家都不出声,显得夜更加深沉。

“楼主,路上小心,先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隐居一段时间,等事情淡了再东山再起,如果需要用到老夫这条残命,楼主尽管吩咐,这里有点盘川,你现在不方便去银号取钱,免得暴露了行踪。”张叔那小眼睛没有初见时的犀利与精明,满满的全是担忧,让人暖心窝。

“嗯,张叔你要小心点,这里也不安全了,你尽快撤离,有需要我会联系你。“漠风接过张叔递来的包袱,叮嘱了几句,再一手搂着七寂,一手拉着缰绳,低喝一声驾着马儿呼啸而去。

七寂曾提议两人各骑一马,这样万一遇到袭击的时候,两人逃还可以逃得快一点,但一向聪明的漠风,却固执地要两人一骑。

“我怕能这样搂着你的日子不多。”漠风一边说一边轻吻着七寂,温软的唇边带着炽热的情感,七寂能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这次估计天寐的背叛给他很重的打击,所以七寂变得异常乖巧温柔,但内心深处,七寂始终不大愿意相信温润如水的天寐会狠心如斯。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怕死了?”七寂转过身子,看到漠风微微皱起的眉头,那一刻她很想用手将它轻轻抚平,只是马儿的速度太快,容不得她动来动去。

“因为心有牵挂,所以变得怕死了。”漠风深深地凝视着七寂,那眼神复杂得让七寂有点看不明白。

“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活着,否则我恨你一辈子。”漠风轻轻咬着七寂的耳珠,然后性感的唇边滑向七寂的肩膀。

“啊——”七寂突然痛叫出声,因为漠风在她肩胛处狠狠地咬了一口,因为用力,血流出来,湿了衣裳。

“你干什么?”七寂的声音带着痛意,这该死的男人怎么那么喜欢咬人?他不知道这样很痛吗?

“咬得痛点,你才不会忘记我说的话,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地活着,为我,也为你的娘。”漠风英俊的脸庞显得无比严肃,那坚毅的轮廓在夜色下带着冷意,让七寂微微生怯。

自己被他咬了,居然还要怕他,七寂也有点看不起自己。

“你放心,你死了,我过得比谁都好,不但不为你流一滴眼泪,还赶紧披嫁衣嫁人。”七寂恼心狠咬她,所以说着赌气的话。

“你可以不为我流一滴眼泪,但绝对不可以嫁人,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听到了吗?”漠风眸子一暗,那双手如铁那样箍住七寂的腰,七寂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勒断了,漠风似乎真的动了怒。

“痛吗?”但漠风突然放缓马速,低头轻轻吻着七寂肩胛的咬痕,本来已经不是很痛,但一看到他如此温柔的眼神,七寂又觉得痛了起来,心却又酸又甜口

“你知道痛还咬?”七寂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漠风突然勒停马儿,双臂紧紧楼住七寂的腰,楼得那么紧,那么用力,似乎怕七寂会一下子消失不见一样。

“漠风,你——”七寂从感觉漠风有点怪,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好了,我们出发了。”漠风搂了七寂一会,然后策马狂奔,七寂没有问他去哪里,因为无论去哪,她都会跟着。

“现在渊国我们是不能回了,到处是天寐的人,我想去凉国,我曾救过凉国三王爷一命,两人也颇为投契,这事我没有向天寐提及过,我想暂时投奔他,等风声过了,再作打算,况且当年我在那里也购置了几处房子,我们去那里依然可以过上神仙般的日子。”漠风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七寂软软靠在他的怀中,漠风的胸膛起伏,七寂感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但要去这个凉国,西漠是必经之路。”一说到西漠,七寂自然就想到司马勒,想起他那阴狠的眼神,七寂的心禁不住有点发毛,这个男人带给他的恐惧,已经深入了骨髓,即使已经多年不见,依然有威慑力。

“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司马勒已经忘记我这号人了,我们现在扮成这个样子,估计也没有人认得出来。”七寂轻轻握了一下漠风的手,她的手暖暖的,即使是这样带着寒意的夜晚。

两人一路上不停地易容,改变装束,井是中年夫妇,接着是老年夫妻,到最后七寂扮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然后雇了一辆马车,请了一个车夫。

有了马夫,漠风就赖在车厢里,说是为了不暴露自己,实际是想在车厢里与七寂亲热,尤其对七寂的假肚子感兴趣,那抚摸七寂肚子的温柔劲,让七寂都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孕育着一条小生命。

“小寂,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是男还是女呢?”漠风的眸子散发着异样的神采,看得七寂的心也变得柔软。

“谁说替你生孩子?”七寂在他灼灼目光下低下了头,脸微微红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靠近漠风,心都会跳得那么快,两人在一起,更亲昵的行为都有,但只要他逼近一点,她还是会脸红。

“你生不生?”漠风一下子逼近,将七寂压在身下,性感的唇瓣迅速封上七寂的小嘴,轻轻吮吸,狠狠亲吻,弄得七寂娇喘连连。

“外面有人。”想到只有一帘之隔的车夫,七寂羞得就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这该死的男人实在脸皮厚,对于七寂的提醒,漠风不当一回事,还是不依不挠。

“男欢女爱实属平常事,他又不是十四五岁少儿郎,怕什么?”漠风说完,又撬开七寂的唇,两人的身体覆在一起,漠风能感受到七寂胸前的柔软,七寂能察觉漠风下身的变化,七寂的脸红得不行,漠风的也脸染桃色。

“你再这样,弄伤我们的孩儿了。”七寂又羞又恼地说

“你还真当自己有了呀。”漠风禁不住笑了起来,笑声爽朗,飘得很远很远,不过笑完还真的坐了起来,只是那双眼睛还染着情欲,车夫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听到里面的低吟声,脸变得通红,他虽然已经不是少儿郎,但何曾在马车如此过?

这段时间,虽然啃的是干粮,睡的是马车,但七寂却觉得从来都没有如此幸福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窝在漠风的怀中沉沉睡去,虽然现在是在逃亡,但她却感觉不到半丝害怕,因为她的身边有他。

“睡吧,有我呢?”每次漠风抚着发丝,这样对她说的时候,七寂就会感到无比安心。

踏入西漠的土地,七寂就开始觉得不安,晚上开始睡不着,虽然有漠风温柔的轻抚,但她还是发噩梦,她总觉得连空气都充斥着司马勒阴冷的气息,睡意朦胧中,唯有漠风的休温让她安静下来。

“别怕,一切都会过去,别怕。”漠风轻吻着七寂的额头,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休,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从漠风的嘴角溢了出来,带着无奈,带着疼惜。

七寂、漠风两人的武功高,警惕性更高,白天住宿,晚上赶路,一路上不知道换了多少趟马车,迂回前进,一路上除了一些山贼、劫匪,但没有出现大现模的袭击,七寂的心微微安稳了一些,他司马勒又不是神,又不会有着千里眼远远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么害怕干什么?说不定他现在正与他的妃子缠绵呢?七寂暗自嘲笑自己多心。

半夜七寂醒来,但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却发现漠风正痴痴地看着自己,深邃的眸子如幽潭一般,让七寂的心莫名一痛。

“你怎么了?怎么也不睡一会?”七寂刚睡醒,声音懒懒的。

“小寂——我——”漠风欲言又止,心中似乎有很多话对七寂说,但七寂等了好一会,他却只是死死搂着她,不再发一言。

“我想你了。”漠风沙哑着声音说,马车外面风声呼啸,七寂的心却温暖如春,世界上最动听的话莫过心爱的人搂着你的时候,还说想你。

“我也想你了,如果你要,我也愿意。”七寂越说越小声,等话说完脸蛋已经再发烧,他一定又会像上一次那样笑话她,说她迫不及待了,她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小寂——”漠风哑了声音,但这次他没有吃吃笑起来,也没有调侃七寂迫不及待,而是死死将七寂楼住,接得七寂的骨头像碎了一般。

“你我的第一次不能在马车上。”漠风咬着七寂的耳朵说,那轻微的嘶咬,让七寂一阵酥麻,七寂想说第一次不能在马车上,那我们去客栈,找一间好点的客栈,但她嘴巴张了张,终是说不出口,想着想着她的脸就微微红了起来,自己怎么也存了这份心思?

两人各存心思,一夜再无话。

“翻过这座山,渡过沧水江,我们就到凉国了。”听到漠风这样说,七寂禁不住振奋起来,西漠与凉国是一江害断,七寂对江那边的凉国充满了憧憬,只要过了江,她就可以与漠风成亲,然后幸福生活着。

如果他不那么坏,嘴巴没那么毒,她也考虑替他生一个孩儿,七寂因兴奋,小脸红仆仆的,尤其那双眼睛晶亮得如天上星辰,看得漠风的心刺痛。

这座山陡峭,马车上不去,七寂、漠风两人弃马而上,因为就要到达凉国,就要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七寂整个人充满了力量,她一路掠上山,脸上牲着徇烂的笑容,漠风差点也追不上她。

“小心点,别跑那么快,拌到石头掉下去我不拉你。”漠风看着那灵动的身子出神,满眼都是宠溺。

“不拉就不拉,谁稀罕,你比司马勒还坏。”七寂回眸瞪了漠风一眼,虽然那声音带着恼意,但那眼神却妩媚娇俏,让漠风觉得四周一切都黯淡无色,惟有她那不清澈如泉的眸子。

“发什么愣?你再不快点追上来,我可不要你了。”七寂因为心情轻松,所以说话的声音软而娇,让漠风的心酥酥麻麻的。

“你舍得不要我了?”漠风追了上去,但七寂有心跟他斗快,两条身影如闪电般向封顶掠去,漠风追上七寂,一把将她楼在怀中。

“别跑,慢点。”漠风温热的气息喷得七寂的脖子痒痒的。

“无限风光在险峰,这里风光那么好,小寂你走太快浪费了。”漠风执起七寂的手,然后缓慢地往下走,但很快七寂就受不了了,因为他这速度也太慢了。

“你这样走,走到明天天亮都走不下去,你不是说凉国四季如春,美景如画吗?我想快点过江,然后看看凉国是不是那样漂亮。”七寂眸子晶亮,嘴角狂着一抹幸福的笑。

“我们这两天走得太快,接应我们的人还没有来,渡江的船也还没到,我们慢慢下山也可以。”漠风紧紧握住七寂的手,七寂觉得他的手异常的冰冷。

“你的手怎么那么冷?”七寂用她的小手搓着,搓着搓着,她竟俏皮地吻了一下,那轻轻的吮吸,让漠风的心软成一团,漠风还来不及做出新的反应,七寂马上踮起脚,亲了一口他那性感的唇瓣,突然而来的温软芳香,让漠风心荡神驰,就在他愣神的瞬间,七寂已经红着脸迅速往山下掠去,速度很快,无论漠风怎么叫都不肯停。

下山走了五百米,就看见一条大江,此时江水澎湃,如果没有船根本就无法渡过,望着浩渺烟波,想起日后在对岸的幸福生活,七寂忍不住想笑。

远远的,对岸来了一艘大船,一定是接应他们的人来了,想到这一点,七寂整个人充满力量,船越靠越近,七寂看到船头站在十几个黑衣劲装男子,看来漠风还是挺有面子,来接应都那么大阵仗。

“快——快——快跑——”当船舱的帘子揭开,一个男子走出船头朝着七寂温和的时候,七寂吓的心几乎停止跳动。

“小寂,我等你很久了。”司马勒笑了,笑得无比阴狠。

卷二 恋歌 068:互相欣赏

很快七寂就从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她猛地往山上跑。

“快——快跑——是司马勒——”七寂一边大喊,一边抓住漠风的手,然后就往山上跑,两人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只那一会,峰顶已经站满了人,全部朝他们搭箭引弓,再往上冲,他们一定成为箭靶,除非能飞天遁地。

两人缓慢地往山下走去,山顶上的人群也缓慢地走下来,然后停在一个离目标最贴切的位置,七寂紧紧握住漠风的手,希望从他的掌心寻找温暖与力量,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两人的手握得太紧,他们都感觉到彼此掌心的热度与湿意。

“我不怕死,有你在身边。”七寂抬头看着漠风,迷蒙的眼睛没有惊恐,反而带着一抹心颤的柔情。

“但我怕,能活着千万别想着死,这么多次我们都能活着,这次也不会例外。”漠风声音平静,那坚毅的轮廓此刻不觉得冷硬,反而带着柔和,似乎在像回应七寂那抹柔情一般。

七寂回头,身后黑压压的一群弓箭手,根本无处可逃,而前面是波涛滚滚的大江,此时烟波浩渺,一眼看不到边,他们的水性就是再好,也游不到对岸,说不定一跳下去,就被大浪吞没。

“漠风,你说我们被射死好,还是被淹死好?射死就痛一点,然后暴尸乡野,被狼群啃咬,最后葬身狼腹,如果被淹死,不会那么疼,但最后会被鱼虾一点点分尸,估计也很难看。”七寂幽幽地说着,漠风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全是鸡皮疙瘩,这女人能不能不说得那么恐怖?

“七寂,你说我们跪地求饶好,还是你出卖色相分散他注意力,我们合力擒住他?”漠风的嘴巴几乎没有张开,那低低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透出来。

我们还是跪地求饶好了,谁不知道我跟了你,我这点色全给你了,他估计不稀罕了。“七寂眼望前方,一步一步地往下走,脸出奇的安静,漠风嘴角抽搐了一下。

两人还没完全下到山脚,载着司马勒的大船已经停靠在岸边,船舱的人涌出来,竟黑压压的挤满了船上每一块板。

“我漠风何德何能让皇上出动那么多人,皇上你武功盖世,就你一个,我也插翅难飞。“漠风不动声色地松开七寂的手,因为他不想刺激这个已经被妒忌燃烧得眼红的男子。

“楼主你太客气了,这天下也只有你才需要我亲自出马,因为没有什么事,能比亲眼看着你被砍得血肉模糊,被射得体无完肤更让我心情畅快。”司马勒脸上挂着笑,但声音却阴狠地骇人,但他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七寂一眼,似乎这里根本没有她这一号人。

“要想看到漠风被砍得血肉模糊,皇上何必长途跋涉亲自出马,叫人将漠风捉回去不就行了?”漠风的声音平静,似乎与司马勒只是在闲话家常。

“我怕你胆子不够大,路上自行了断了,那我就少看了一场戏,这人生岂不遗憾?漠风你想怎么死?说不定我可以成全你。”司马勒阴狠地笑着,如一头嗜血的狼。

“我能不能不死?我们谈一笔交易怎样?我用逐月楼的藏宝库换我一命如何?我们逐月楼虽小,但绝对富可敌国,留我一条贱命,得到如此多的财富,怎么算都是你赚了。”漠风迎风而立,虽然此刻易容成普通人,但那份气度却让人折服。

“我西漠国家繁盛,国库充盈,你那点小钱本王根本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今非昔比,你以为那些金库、银库还是属于你的?你以为你还是堂堂逐月楼的楼主?说得贴切一点,你如今只是一条流浪狗,我心情好就赏口饭给你吃,我心情不好猛火将你熬汤吃,居然还想跟我谈交易?”司马勒的声音充满傲气与嘲讽。

“皇上,你以为我漠风会傻到什么都告诉天寐?老实告诉你,天寐知道的财富不到逐月楼的百分之一,只要皇上肯留我一命,我多年积累的财富,就是你的囊中物,到时西漠称霸天下就指日可待。”

“这样听来,的确很诱人,让本王都不禁心动,但本王除了要财富还要美人,不知道楼主是否割爱?”司马勒脸上的笑容更浓,但眼神却更冰,七寂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女人对我漠风来讲,只不过是身外物,如果皇上你喜欢,十个八个都没有问题,漠风会亲自送到。”漠风笑意浓浓,对司马勒渐渐显出谦卑来。

“我要她如何?”司马勒冷冷地开腔,那修长的手指指向了七寂,七寂的心猛得一沉,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虽然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听到司马勒的话,她还是指尖发凉,似乎插入冰块之中一般。

“区区一个女人,何足挂齿,皇上若是想要拿去就是,反正她本来就不属于我。”漠风声音朗朗,那一脸不屑让司马勒微微愕然,但七寂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漠风虽然说得那么无情,但七寂却是不信的,他们之前遇到那么多危险,漠风何曾离她而去?

“女人我要,逐月楼的财富我要,就连你的命我也不想放过。”司马勒冷笑出声,看向七寂与漠风的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

“女人你可以要,只不过是身外物,但逐月楼的财富和我的命你只能挑一样?既然你要我死,我宁愿将财富留给天寐,起码也造福我们渊国,皇上你说是不是?”漠风也不慌,依然显得气定神闲。

“让你活着也不是不可能,但那就看你的造化了,我这船上有二十个好男风的彪悍男子,漠楼主你这张脸蛋,这身段,相信会让他们销魂,甚至疯狂,如果漠楼主能在他们身下活过来,我也不好在你胸口插一刀。”司马勒发出一声怪笑,那声笑意充满了恨意,漠风眸子一暗,握住长剑的手青筋乍现。

“漠楼主不是一般人,待遇自然高点,这二十个男人我一早就准备好,就等着有朝一日服侍漠楼主,想不到这次有机会了,到时本王会给楼主服下合欢散,务必让楼主能尽欢,相信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楼主会毕生难忘。”

这死变态,七寂心一寒,脸跟着变色,这种侮辱比让漠风死更难受。

“看来皇上对漠风的确不错,为漠风一人如此劳师动众,还为漠风准备了二十个男人,漠风这是何等的福气,说得漠风都有点按捺不住了,不知道漠风是否方便上船与二十位男子一起进行鱼水之欢?”漠风神色从容,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深邃幽黑的眸子此刻还带着几分期待,看得七寂一愣,这该死的男人,不会真的男女通吃吧?

“既然如此,楼主请吃药,这药也是为楼主你专门研制的,保证销魂蚀骨,一生难忘。”司马勒说完将两颗药丸叫人递给漠风,药丸一红一白,竟然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漠风,不要吃。”七寂看到漠风接过药,准备要吞食,整个人焦急起来,她受司马勒的药物控制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能摆脱,漠风怎能轻易吃他给的药呢?都不知道又是什么害人的药物。

“漠风,千万不要吃。”七寂因为紧张,声音也有点颤,司马勒看见,眸子猛地一暗。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都已经将你送给我,你还担心他?你这简直是犯贱,七寂你给我过来,我养了你十几年,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的身边。”司马勒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漠风的心颤了一下,但随之又微微宽慰,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司马勒不会杀七寂的。

“小寂,皇上叫你过去呢!还不快过去,难得皇上不计前嫌。”听到漠风的话,七寂愣了愣,她猜不透漠风现在在想着什么。

“我回到你身边,我这辈子再也不逃了,你要我替你杀人,我一定去,如果你不嫌弃要我做你的女人,我今晚就可以服侍你,绝无二心,漠风对我曾有恩,求皇上饶他狗命一条,逐月楼的财富,小寂也略知一二,小寂一定竭尽所能,将这些藏宝的地点找出来,然后运回给皇上,希望能将功补过。”

司马勒听得七寂替漠风求情,整个人变得更加阴冷,那眸子猩红如血,像猛兽一般,恨不得一口就吞了七寂。

“小寂至今依然是清白之身,愿一生追随皇上。”七寂说完,用手一撕,袖子撕断,露出莹白的手臂,而手臂上那粒守宫砂如雪地的红梅,是那样的扎眼,司马勒身体微微一震,冷硬的轮廓瞬间柔和下来,嘴角还带着一抹抑制不住的笑意,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样。

“小寂那就是你不对了,在漠楼主身边那么久,也不好好服侍漠楼主,看来是我教导无方。”司马勒说得阴狠。

“漠楼主好男风,他喜欢男子,纵是小寂风情万种,也是入不了他的眼。”听到七寂这样一说,漠风的嘴角又抽了一下。

“漠风既喜欢女人,也喜欢男子,只是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动皇上的女人。”听到漠风的话,司马勒冷哼了一声。

“七寂,过来。”司马勒冷冷地朝七寂喊,七寂听到,缓缓走到他的跟前,站在前方的漠风脸色淡淡,看不出在想什么,七寂一过去,司马勒就用他的铁臂将她箍在身边。

“小寂,既然你留着清白之躯让本王享用,本王怎会不领情,要不漠楼主跟我一起上船,我享用美人,你享用船上的二十个男人,我们还可以互相欣赏,不知道楼主意下如何?”听到司马勒的话,七寂的身体禁不住僵了。

卷二 恋歌 069:死亡

“如此甚好,皇上盛情难却,如果漠风拒绝,那也太不识抬举了,皇上请——”漠风说完大踏步往船上走,那份从容自如显得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司马勒只是他邀请的一个客人,司马勒眉头一皱,七寂心中焦急,这男人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难道他就愿意被那些男人——

“慢着,先吃药,如果不吃药,还敢前进一步,我会让你万箭穿心,立刻见阎王。”司马勒冷冷出声,制止漠风前进,听到司马勒的话,山上的弓箭手立刻抬起手对准漠风,只等司马勒一声令下,就让漠风万箭穿心,七寂的心揪得老高。

“不就是吃药吗?漠风从命就是,皇上不用那么紧张。”漠风笑着将两粒药丸投入嘴里,七寂吓得心都提到喉咙上了,她刚想惊呼阻止,只见漠风眸子朝她射来,带着几抹凌厉的杀气,七寂心一动,手已经扣住袖中白绫。

药就要送进嘴里的瞬间,漠风手一扬,两粒药丸竟然像充满力量,嗖嗖两声朝离司马勒最近的两个黑衣男子射去,山上的弓箭手离漠风他们有一段距离,加上药丸又小,等他们察觉的时候,漠风已经朝司马勒扑去,怕误伤到司马勒,山上的弓箭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而两粒药丸如最凌厉的锋刃,破空而去,直射那两个男子的脑门,如果被射中,脑门绝对会穿一个窟窿,守在司马勒身旁的男子不得不翻身闪避,而在他们闪避之际,漠风的长剑已经又狠又快地刺向司马勒,司马勒似乎早有警惕,在风驰电掣间避开了漠风当胸一剑,但他避开漠风,却不得不松开了搂住七寂的手,让七寂有机可乘。

七寂一获得自由,手一扬,那条白绫积势待发,立刻朝司马勒的脖子卷去,一卷到司马勒的脖子,七寂就拼死地拉,希望能趁乱勒死司马勒。

“贱人——”被七寂的白绫卷住脖子,司马勒双目猩红得要滴出血来,那双眼睛带着痛苦,亦带着愤怒,如燃烧的岩浆就要迸发一般,尤其是那双扯着白绫的手,青筋凸起,让七寂心中害怕,七寂努力劝服自己,才不至于让自己的手发抖。

漠风看到有机可趁,对准司马勒又是一顿猛攻,希望趁乱结束司马勒的小命,但跟在司马勒身边的也不是普通人,立刻挡在司马勒身前,船上的人看见司马勒有危险,全都涌了上来,漠风看见人越来越多,心中焦急,一时发了狠,招式狠辣,只一瞬间四周就倒下一大批,但护着司马勒的人多,始终无法伤着司马勒,一击不中,失去先机,很快漠风就处于劣势。

山上的弓箭手,看见司马勒有危险,个别艺高胆大的弓箭手开始朝漠风放箭,飕飕几声,那箭破空而射,虽然误伤几个黑衣人,但漠风为了躲避后面的弓箭,不得不分心,一时攻击力锐减,七寂死命扯着白绫,想让司马勒窒息而死,但司马勒也一手扯着白绫,两人对峙着,但七寂力气始终不够司马勒大,最后被司马勒猛地一扯,七寂整个人凌空而起,最后重重落在地上。

山脚下尖石突起,七寂被这些石头碰得骨头都快要碎了,她刚要爬起来,司马勒一脚就踏在她的胸口,劲道很大,似乎要将七寂碾碎一般,那双阴冷的眸子此刻燃烧着熊熊烈火,让人看了心中发寒。

七寂一掌朝他的脚拍去,司马勒的反应极快,脚一抬避过了七寂的攻击,七寂刚跃上一半,又被司马勒一脚踏去,这一踏的劲道比刚才的还重,七寂狂吐了一口血,鲜红的血不但弄湿了她胸前的衣襟,还湿了司马勒的裤腿,七寂不甘束手就擒,再次挣扎着回击,可惜始终无法战胜司马勒,而身上受的伤越来越严重,到最后被司马勒打得软软倒在地下。

“拖她上船,然后将他剁成肉酱。”司马勒阴冷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压过所有厮杀声,在山脚的上空回荡,七寂拼死挣扎,忍着胸口的痛,连连挑了三个黑衣人,司马勒冷眼看着,那双眸子射出阴冷的光,待看到自己的手下不断倒下,额头青筋乍现。

“看来还是要本王送小寂一把。”司马勒说完,朝七寂的背后猛地拍一掌,七寂能避过众多杀手,却避不过司马勒,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拍飞,她很想凌空打一个跟斗,然后站稳,可惜司马勒这一掌劲头十足,受伤的七寂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直直地倒在地上,身体刚一着地,七寂就想一个鲤鱼翻身爬起来,可惜人还没有爬起,几十把长剑已经架在她的身体的不同部位,动弹不得。

看到司马勒朝她走来,七寂心寒,身体不知道从哪里涌来一股力量,一声低喝拼死挣脱刀网,众人没想到她如此不要命,加上司马勒曾下令留她性命,犹豫间竟真的被七寂冲破众人的刀锋,可惜跟在司马勒身边的都不是等闲之辈,面对如此多人,要摆脱谈何容易?很快七寂又重新被围了起来。

“我看你有什么通天本领,竟然敢将我置之死地?你——你——你这个贱人——”司马勒眸子依然猩红,还没有走近,七寂已经感受到他浓浓的戾气,似乎将整座山掀翻,将整条江填平,都难以平息他心中的怨恨。

“继续打,我看她能挺到什么时候?”司马勒不再出手,而是一个人站在稍高的山地上冷冷地看着,似乎是欣赏一场精彩的野兽厮杀,脸上挂着满足的笑,七寂中了司马勒两掌,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每动一次,身体就像要撕裂了一般,围攻的男子打而不杀,慢慢消耗着七寂的体力,七寂不敢回头看漠风,生怕他险象环生,自己又无法相救,心会揪得痛。

身后传来的刀剑相碰声,让七寂心安,起码他还活着,七寂身上的力气早已经耗尽,但她还是用她仅存的意志力辛苦地撑着,因为她知道不远处的漠风一定也听着打斗声,她不能让漠风没了希望。

站在高处的司马勒那阴冷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因为他看见倒下来的人越来越多,明明看到他们已经气力耗尽,但偏偏还具有那么厉害的杀伤力,都不知道什么支撑着他们。

“七寂,如果你现在投降求我,我会饶你一命,如果你继续顽抗,我就让今日所有男人一起到船上享用你,以犒劳他们今日的辛劳。”司马勒阴冷的声音如天地吹了一股阴寒的风,让漠风和七寂都打了一个寒颤,听到司马勒的话,人群中有男子就雀跃地欢呼。

“好,我投降,别伤我。”七寂虚弱地回答,周围男子听到停下了手中的剑,其中几个还难掩失望之色,他们还倒希望她继续顽抗,然后被他们享用,如此美人想想也觉得销魂。

“去死吧。”七寂在他们停手的一瞬间,手一扬,数十枚银针朝黑衣人射去,嗖嗖作响,惨叫声未歇,七寂拼尽身体最后一丝力量,又连挑了三个黑衣人,这一变故十分快,就连司马勒也没有想到,司马勒的眸子寒意更甚。

七寂这一行为惹怒了活着的男子,他们再不顾忌会不会伤着七寂,在他们的进攻下,七寂终于耗尽身体的最后一丝力量,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白而森寒的刀锋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那血是七寂自己的血。

“带她进船,你们可以进去尽情地享用她。”看到七寂不但冥顽不灵,还使诈杀了他那么多人,司马勒的脸阴沉得可怕,那双猩红的眸子燃烧着烈火,看得出他已经恼怒到了极点。

那些男人听到司马勒的话,忙争先恐后地拖着七寂上船,生怕落后就无法享用美人,个别男子眼里还闪着淫秽急迫之色,七寂全身软绵绵的,她讨厌那一双双手,她不敢想象她接下来的命运,但她无论多么焦急,多么恐慌,就是无法挣开他们的手,当身体落在厚实的船板之上,七寂害怕得脑子一团空白。

“小寂——”漠风不知道从哪里涌上一股力量,大吼一声之后连续拍去几掌,掌风凌厉,气浪逼人,围攻者都不得不倒退了好几步,漠风趁机冲出重围,然后发疯地朝船上掠去,山上的弓箭手见状,手中的箭如雨朝漠风射来,漠风躲避不及,身上连中了几箭,好在都不是要命的地方。

而那些弓箭也阻挡了后面的黑衣人追过来,短短一瞬间,漠风已经掠上船,但站在小坡上的司马勒依然脸色不变。

“七杀,出来——”司马勒阴冷地喊道,七寂一听七杀这名字,禁不住一阵狂喜,以为他们的命运也会如以前那样,到最后总会是有惊无险,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七杀是从船上冲出来的,然后扑向已经上船的漠风。

“七杀,不要伤他。”七寂嘶哑的声音很快就被刀剑的激烈碰撞声掩盖,对于七寂的呼喊,七杀不但充耳不闻,就连她这个人也不看一眼,手中的长剑使出最凌厉的杀招,七寂发现一段时间不见,七杀的武功精进了不少,但更让七寂心寒的是七杀眸子闪现的凶狠与戾气,除了这些就是呆滞,整个人没了神采。

只靠意志力撑着的漠风怎会是七杀的对手,交手几个回合就被七杀当胸一剑,七杀剑一拔出,漠风就有点摇摇欲倒,下面波涛汹涌的大江,看得七寂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漠风——不要——”七寂凌厉的喊声在天空回荡,但叫声纵是再凌厉,也阻止不了七杀,七杀眸子寒光一闪,那脚猛地朝漠风正在喷血的胸口踹去,早已经如一叶飘絮的漠风,根本无力抵挡,轰地倒下大江,鲜红的血弥漫在江水中,突然一个大浪过来,漠风整个人不知道是被卷走,还是已经沉了下去,就连刚刚那血也已经淡了。

“漠风——漠风——”七寂挣扎着过去,但却被几个大汉死死按住,七寂终于尝到心一寸寸断裂的滋味,不但痛而且持久。

“带这个贱人进船舱。”这几个大汉得到司马勒的命令,立刻架起七寂往船舱里面走去,自看到漠风被刺掉江,七寂整个人都死了一般,连呼救都没了力量。

司马勒阴沉着脸站在外面,船舱里面听不到女子的呼叫声,唯有衣服被撕开的断裂声,还有男子淫猥的笑声。

司马勒开始在船板上来回地踱着步子,步伐沉重而凌乱,如他此时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