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立刻发兵,将渊国踏平,让他们知道我们西漠的厉害。”

“皇上,赶紧发兵,我就不相信我们兵强马壮的西漠,竟然打不过一个这样的弱国?”

“皇上,一定要出兵灭掉渊国,一雪此耻,如果我们西漠连一个摇摇欲坠的渊国都拿不下,还不是受尽天下人耻笑?”

“皇上,一定要替薛霸将军报仇,皇上不如派我出征,我一定将那小子碎尸万段,以告慰大将军的在天之灵。”将军蔡远忙跪地请命。

渊国大臣震惊过后,开始变的狂怒,觉得一定给点颜色给渊国,否则脸上无光,在他们的眼里,渊国这次胜利,纯属侥幸,多年强国的荣耀,让他们已经瞧不起周边任何一个国家。

“眼看就要攻陷对方皇城了,想不到一一”也有老臣捶胸惋惜,司马勒静静地听着,脸色阴沉,目光冰寒,他早已经垂涎渊国多年,这些年也不断渗透自己的势力,从各方面收集回来的情报显示,渊国皇城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乓力与西漠抗争,这次是对方是在虚张声势,还是一一

“对方的兵力怎样?”司马勒此刻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众大臣见司马勒如此,都不敢高声发表自己的言论,御花园又安静下来。

“对方的兵力绝对不在我军之下,并且他们的盔甲,兵器等作战装备与我军相比毫不逊色。”听到士兵的话,司马勒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渊国不是已经到了饿尸千里的景况了吗?国库明明已经空了,为何装备还如此好?照他们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三餐不继,缺马少粮的吗?

“那年轻将领是什么人?”司马勒双眼紧紧盯住士兵,但脑海却搜刮渊国的名将,但这些年渊国两个有名的将领都被他派人陷害,惨遭昔日渊王杀害,渊国早已经国无好兵,朝无好将了,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

“这个还没来得及打听,只听说长得异常俊美。”士兵低着头,不敢再看司马勒他们一眼,毕竟他现在在赞美敌军将领,只是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该怎么形容他好。

“你先退下吧。”司马勒挥了挥手,士兵如蒙大赦,快步地走了出去,走的时候,额头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这次薛霸轻敌了,要不也不会长驱直入,不留任何后路,而朕也轻敌了,以为渊国已成一根朽木,根本就不堪一击,想不到困兽犹斗,而且威力无穷,能将老虎的爪子都抓伤。”听到司马勒的话,众人沉默,昨日还全都意气风发,想不到今日一一

“皇上,我们既然都已经攻到渊国的皇城,如果就此作罢,前面的努力不全都尽付东流水了。”此言一出,众人齐声应和。

“蔡远,你先叫将士做好准备,随时侯命,等朕一声令下,踏平渊国。”虽然这话群臣有不少人说过,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说得像司马勒那般有威慑力,让人的心也跟着沸腾起来。

“是,皇上一一”蔡远离开之后,司马勒率领群臣到了御书房从详计议,群臣一直傍晚才离开,大家离开之后,司马勒一个人跛着步,他在等前面传来最准确的消息,他还有知道他的百万雄师还剩下多少人,他还不知道那位年轻的将领是谁?甚至对方采取了什么战术?这些不弄清楚,贸贸然出兵也还是冒险。

不过直到现在,司马勒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心腹爱将薛霸已死,想他这些年身经百战,立下了多少赫赫战功,如今真的被一个无名小卒所杀?还有他骁勇善战的百万雄师,怎会兵败如山倒?莫非是薛霸已老?

夜再深一点,宫中已经全掌了灯,西漠后宫的妃子也听说将士在阵前吃了败仗,知道皇上心情不好,这一天夜晚,皇宫也显得很是安静。

“我军还剩下多少人?”夜深,司马勒依然坐在御书房,柔和的灯光也没能让他的脸稍稍变的温和,他不是没有经历过风浪的人,战场上的输赢并不能轻易影响到他的心情,但今夜他竟然有点烦躁了。

“粗略统计,我军还只有二十万,其中不少已经受伤。”士兵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司马勒虽然知道死伤惨重,但绝对没想到百万大军竟然已经只刹下二十万,他呼吸变得有点急促,胸口火辣辣的痛,一下子就灭了他精兵八十万,如在他身上害了一块肉一般,岂能不痛?

“那年轻将领是谁?”

“年纪二十三、四,武功深不可侧,长得俊朗无双,但身份却很是神秘,从没有人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没有听到过,不过他一一他一一却一一满口污言猥语。”士兵欲言又止,最后将头低了下去,不敢看司马勒。

“他说了什么,如实说来,否则要了你的小命。”士兵听到如此阴冷的话,全身哆嗦了一下。

“他一一他一一骂皇上您了。”士兵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直接说。

“说,他究竟怎么骂朕?”司马勒突然放柔了声音,就连嘴角都挂着温和的笑,让士兵一下子像从冬天进入了春天,胆子壮了不少。

“他在战场叫嚣说司马勒狗贼,快来受死,还骂皇上如果不敢来与他打一场就是缩头老乌龟,生出的儿子也是小乌龟,不过日后大小乌龟也被他抓来炖汤吃。”

“可恶一一”司马勒一掌拍在椅子上,坚固的椅子顿时破碎,跪在地下的士兵吓的脸都白了。

“来人,将他拖出去砍了。”司马勒冷硬的脸此刻显出几分狰狞来。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奴才只是照实禀告,无一字虚假,皇上饶命。”士兵的惨叫打破了夜的寂静,这个士兵到死都不知道,他死不是因为他说谎,而是他无一字虚假。

第二天天亮,司马勒祭天拜祖,命蔡远再率军一百二十万前去支援,这次出发之前,士兵斗志昂然,对天发誓,不踏平渊国绝不回。

但蔡远带着西漠所有臣民的希望带兵去渊国,却没能让他们带来荣耀,大军不要说长驱直入直达皇城,在渊国的鲁城就久攻不下,而之前那西漠那不足二十万大军却被困在梵城,断水断粮。

“一堆废物,居然那么久都攻不下,鲁城的主将是谁?”司马勒声音带着怒火,双目猩红如火,似乎要将周围一切燃烧起来。

“是斩杀薛霸将军的年轻将领,至于他姓甚名谁,还是差不到,似乎是一个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他还在战场上叫嚣,如果皇上你不出去与他决战,我军将领,来一个他杀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会话。

“可恶,他真当他是神了,我就不信我人才济济的西漠,会找不到一个人能与他匹敌?”司马勒把他精心培养的杀手派到了战场,但依然没有好消息传来。

“皇上,这位敌军主帅还自封自己是什么不败战神,我军攻城十多次,已经死了十几个将领,还不停的叫嚣要皇上与他痛痛快快打一场。”

“皇上不好了,蔡远将军不堪那个什么破战神羞辱皇上,披甲上阵,没想到还是被他斩杀在马下,我军将士久攻不下,如果再拖下去,不仅军心动摇,最重要是我国深入敌腹那二十万大军再突围不出,就会活活困死在里面,皇上你看这一一”

“皇上,要不撤军吧?”一个大臣战战抖抖地说了一句话,但话音刚落,就遭到众人一致指责。

“我们西漠的将士就是战死,也决不撤军,如果皇上相信老臣,老臣愿披甲上阵,我就不相信斗不过一个黄毛小子,如果皇上嫌微臣年老,臣想推荐犬子上阵,替众位将军报仇雪恨。”说话的是三朝元老,曾经也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

“澄老一心为国,忠心耿耿,这份忠肝义胆朕又怎会不明白?只是泽老九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儿子,朕不忍心,更何况他们的皇帝小儿还在我们的手上,是时候让他出来露一下面了。”

司马勒下朝后立刻发了一封密函给凉国国主,命他将渊王押送过来,但想不到凉国国主却说渊王不堪受辱,竟然自尽而亡,怕尸体腐烂,几天前已经下葬。而七寂竟然被人从天牢救走,从此不知所踪。

司马勒怒得将书函撕成粉碎,恨不得一把火将凉国烧的干干净净,等他一灭掉渊国,就会将这个凉国国主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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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恋歌 074:乌龟汤

“简直是废物,居然将人弄丢了,他凉国的天牢难道是用竹子围城的吗?他那些守卫是泥人做的吗?”司马勒越想越怒,越想越是烦躁,他一个人在御书房里踱着步,目光阴沉得吓人,他现在觉得什么看起来都碍眼,恨不得将所有能看得到的东西全都摔一个稀巴烂。

“渊王他要自杀也就算了,居然连天牢的人都守不住?这个的国家该亡了?”司马勒一把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掷于地上,发泄他心中的怒气。

“皇上,有急报——”司马勒听到这话,心微微跳了一下,本来就烦躁的心又多了几分不安。

“传——”司马勒的声音停了之后,上来一个士兵,士兵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因为紧张。

“皇上,好消息,好消息,我军终于攻破鲁城。”士兵声音急促,呼吸粗重,因为激动,声音有点含糊,但还是能清晰听到,听到这个消息,司马勒紧紧皱起的眉,微微舒展开来,渊国始终是渊国,不要以为杀了他们西漠几个人,就能保得住祖宗的江山,还有这该死的女人,等他灭了渊国之后,再去捉她回来,他就不信她能躲到天边去?

知道西漠大军攻破鲁城,朝野振奋,大臣们的腰杆又开始挺得直直的,开始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似乎他们西漠已经将渊国攻陷了一般。

“皇上,我就说了,绵羊就是绵羊,怎么厉害都成不了老虎,我们西漠如果不是轻敌,他们的大臣早已经成为我们的俘虏,他们的美人都已经到了西漠皇宫,他们渊国早已经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

“那个什么破战神,这次捉到他,一定要砍下他的人头,然后悬挂在城墙吊上三个月,让所有西漠的子民看看哪个才是真正的强国,哪个才是不败战神,不久赢了几场小仗吗?还敢自称战神?”众人越说越兴奋,脸都有点发红,司马勒心情也好了很多,脸也没有刚才那么黑。

“皇上,急报——”

“快传——”众人一听是前线来的急报,都以为是好消息,脸上的笑容更浓。

“皇上不好了,皇上不好了,我军中了敌军的诱敌之计,死伤惨重,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将军和左右先锋中了埋伏,全部阵亡了。”进来的侍卫胸膛起伏,一脸惊慌。

“什么?全部阵亡了?”

“津儿,我的津儿。”一个老臣声音哽咽,左先锋李津是他的小儿子,想不到如今要白头人送黑头人,岂能不悲?只是如今在朝堂上,老人强忍悲伤,否者早已经老泪纵横了。

“什么?皇上,这——这——”刚刚还意与风发的大臣,此刻全部脸上变了颜色。

“一个破败的弱国,怎能抵御我们这个强大的国家,莫非渊国真是有神相助,要不一个年纪轻轻的无名小卒,怎能轻而易举地斩杀我们身经百战的薛霸将军?”

群臣短暂的惊吓过后,又开始议论纷纷,司马勒越听脸就越黑,有神相助?只有愚蠢至极的人才会相信这样的话,他的臣子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让他生气。

“皇上,你看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撤兵?”不久前有人提议撤兵,结果遭遇群臣的一致责难,如今再有人这样提,大家却一致沉默了,不退又久攻不下,耗尽兵力财力,退又受尽天下人的耻笑,实在是左右为难。

“皇上,不能退,我就不信他渊国有通天本领?战场上有赢就有输,我们等了那么多年,现在是最好机会了,眼看就要得手,我们不能就此放弃。”此时说话的是新晋状元齐元,虽然年纪轻轻,但沉稳又不乏豪气,精明而有带着狠辣,司马勒听到他的话,嘴巴微微翘了一下。

“齐状元可有良策?”司马勒的问话毕,朝上大臣全都朝他看去,有的带着殷切的期待,有的带着不屑,总之表情不一,十分复杂。

“臣分析了这几场战斗,我们兵力并不比对方少,装备目前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比我们先进,但我们却久攻不下,最主要是每次开战之前我们都输了气势,自从那神秘男子出现之后,我军就没有人能赢得了他,这不败战神是压在我军将士心头的一块大石。”

“他不但有勇还有谋,这次我军失利,也是他运筹帷幄,指挥得当,如果没有他在后面指挥,我相信渊国大军只不过是一盘散沙,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亡渊国得先灭了他。”齐元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决绝中带着残酷,满朝文武皆点头。

“但他武功那么高强,杀他谈何容易?何况他是主帅,身边总会有很多人保护,我怕我们很难下手。”一个臣子不无担忧地说,朝中有些大臣又不住地点头。

“百密终有一疏忽,就是再强的人也有弱点,这些年我们对渊国的情况了如指掌,我就不信军营里没有我们的人,只要有人混在渊国的军营,或投毒,或暗杀,或挑拨他与其他将领的关系,总是有办法的,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尝试,就认输撤军,这军一撤,我们不但在其他国家面前失了脸面,最重要这次不灭渊国,日后一定是心腹大患。”刚刚说要撤兵的大臣,在齐元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后难堪地低吓了头。

司马勒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欣赏,这个齐元与他想的一致,他一早就准备暗杀这个眼中盯了,朝中大臣都是见风使舵之辈,看到司马勒没有撤军的打算,又忙着诋毁渊国,抬高西漠,一时朝堂又热闹起来。

“嗯,诸位不要惊慌,鸡蛋再硬也碰不过石头,渊国迟早是我们西漠的囊中物。”司马勒声音虽然不大,但浑身上下却有一股散不去的霸气,让人臣服。

“皇上所言极是,有皇上在,我们西漠一定能称霸天下,四海臣服。”虽然司马勒知道这是群臣吹捧的话,但这些话听了却心中舒坦,那阴沉的脸也开始微微发亮。

早朝过后,司马勒留了几个大臣下来商议要事,宫中妃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们唯一的男人,有些心中惦记,但谁也不敢去打扰,不仅仅是知道司马勒现在百事缠身,最重要是司马勒一直冰冷漠然,总让她们一中不寒而栗的感觉,虽然是他的女人,却从来享受不到半点温存软语。

“皇上,臣等告退了。”几个大臣与司马勒在御书房一直聊到中午才离开,他们离开之后,一个侍卫匆匆而来,得到司马勒的允许之后进入了御书房,但侍卫进去只一会,御书房就传来杯子破碎的声音,声音尖锐而长久,似乎捧碎的东西不少。

“你肯定这个就是那个不败战神?”司马勒的脸涨的通红,将手中的画卷揉成一团,握住的拳头青筋凸起,就连呼吸也显得粗重了很多,跪在地上的侍卫吓的浑身颤抖,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如此生气,凶狠得似乎要吞人一般。

“皇上,这——这——个的确是那个不败战神,卑职在阵前曾近距离见过一次,虽然只是见过一次,但却印象极为深刻,因为他——他长得实在让人过目难忘,这样俊美的男子不要说战场,就是世间也难觅。”

“来人,将他拖出去砍了。”司马勒脸狰狞得可怕,全身透着阴气。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侍卫被突然其来的噩运吓坏了,不停地磕头,但就算他叩得满头是血,也是难逃一死。

“皇上,为什么要杀卑职?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位士兵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但没想到却死在自己誓死效忠的人手上,并且直到死,都不知道皇上为何要处死他?他惊慌而嘶哑的声音在御书房附近回荡,最后远去。

士兵被强行拖出去之后,地上留着一滩血,鲜红得刺眼,是那位士兵叩破额头留的,司马勒也没有叫人清理,他重新将揉成一团的画像展开,画中之人穿着盔甲,手持长剑,坚毅的轮廓,英挺的身姿,被初升的晨光笼罩着,那洒脱但又豪迈的丰姿夺人心魄,的确让人移不开双眼。

“漠风——”司马勒咬牙切齿地喊道,手上的画卷已经被他撕成碎片,但纵是如此,他似乎还没有解恨,不停地用脚跺着,那双眼睛充血如瘦,从门外进来的李公公看到,也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皇——皇——皇上,七杀已经来到门外。”李公公看到面目狰狞的司马勒本来已经心寒,待看到地上那滩血,更是害怕,声音都抖了起来。

“叫他滚,滚远点。”司马勒一把将桌子掀翻,桌子轰的一声倒地,桌子上的东西全倒在地上,其中不乏珍宝,李公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立刻爬起来带着七杀迅速离开。

司马勒本来准备让七杀去杀这个该死的战神,但没想到——

“他在战场叫嚣说司马勒狗贼,快来受死,还骂皇上如果不敢来与他打一场就是缩头老乌龟,生出的儿子也是小乌龟,不过日后大小乌龟也被他抓来炖汤吃。”想起那日士兵说的话,司马勒更是怒气难遏。

“漠风——”司马勒大喊一声,然后将墙上的书画全都扯下来撕一个粉碎。

“漠风,想炖乌龟汤吃?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司马勒怒极而笑,笑声阴森刺骨,即使现在是大白天,也让人觉得鬼魅缠身,阴气浓重。

卷二 恋歌 074:相会

自从司马勒知道这个不败战神是漠风之后,那满腔的怒火差点将他焚毁,即使冷静下来,他还是如芒在背,整整一个夜晚他都无法成眠,一会在御书房踱着步,一时捧东西,甚至愤恨得去撕那碎得不能再碎的书画,一个夜晚过后,整个御书房被他糟蹋得狼藉不堪。

这该死的漠风,他掉下大江是大难不死,还是一个骗局?一想到这次又有可能被漠风玩弄于股掌之上,司马勒强压下的火气又窜了上来,那种要将漠风活生生撕裂而死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强烈得他控制不住自己。

“漠风——”司马勒咬牙切齿地叫漠风的名字,一次叫得比一次凶狠,一次比一次阴冷,如一头疯狂的猛兽,按捺不住要出笼去咬人。

“漠风,不是次次都那么好运,这次我要亲手将你的头砍下来,我就不信你有九条命!”漠风在战场辱骂他是缩头乌龟,司马勒知道漠风是想将他引过去,但那又怎样,他就不相信他漠风真是天神下凡,这次一定要亲手杀了漠风,其他人代劳都不能解他心头大恨。

第二天司马勒与几个大臣密谋了一个上午,虽然几个忠心臣子都强烈反对他冒险上战场,但司马勒去意已决,根本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几个大臣最后只能作罢,按他的要求去做。

晚上司马勒带着几个心腹爱将悄悄离开西漠,前往两军战场,他不但要替他几个爱将报仇,还要问一下漠风究竟谁是缩头乌龟?谁是最后熬汤的人?

司马勒一心上战场杀了漠风,所以日夜在赶路,他与漠风交手过,当年两人棋逢对手,并没有分出胜负,但如今的他岂是几年前可比?他的武功可以用臻于化境来形容,他不相信漠风这几年也进步如斯。

司马勒到了军营之后,主帅王威看到是他,惊得嘴巴几乎合拢不上来,他万万没想到皇上会深夜出现在军营。

“王将军,无需多礼,朕并不想让人知道我现在不在宫中,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亲手杀了敌军主帅,下一场战役你派朕上阵就是,杀了他,朕就离开,你带领大军铲平渊国。”

“皇上,战场凶险,没有必要以身犯险,还是让臣上阵,皇上统帅全军就可以,如果皇上在战场上有什么损伤,你叫我如何像西漠的百姓交代?”将军王威跪在司马勒的脚下。

“王威,无须多讲,按朕的要求做即可,否则朕治你抗旨之罪。”司马勒冰冷而威严的声音让王威不敢再多言,司马勒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虽然他恨不得马上杀了漠风,但他还是休息了一天,才披甲上阵,大军绝大部分都没有机会见过皇上真容,所以与平常一样,并没有任何骚动,以为是朝廷又派了一名将军过来。

司马勒做好一切斩杀漠风的准备,但可惜日前还嚣张得不行的漠风,今日竟然避而不见,就连城门也紧紧关闭。对他在战场的辱骂根本无动于衷。

“听说你们的主帅得了暴病,不久于人世,本将今日来送他一程,你们快快扶他出来。”司马勒傲慢的声音在城墙上空回荡。

“莫非你们的主帅成了缩头乌龟?知道打不过本将军,缩在龟壳里不肯出来?”司马勒每次话落,都伴着军中将士大声的嘲笑,这段时间他们听得多漠风在阵前叫嚣,如今终于等到他们挨骂,大家都觉得十分解恨,但无论他们的笑声有多响亮,骂的话有多难听,渊军就是不出来应敌。

“不败战神已死,兄弟们攻城。”西漠大军因为被漠风长期打压,士气不振,如今听到司马勒那充满力量的呐喊,尤其听到漠风已死,心头大石去掉,大军士气如虹,发动开战以来最猛烈的攻击,虽然这一役并没有打开渊国的大门,但将士信心则大大回升。

第二天司马勒再次兵临城下,准备一鼓作气拿下鸢城,没想到号角吹响,渊国大军却无人应敌,就连城墙之上也无一人,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就破城而入,进入鸢城,军营驻扎之处已经空无一人,营帐已撤,篝火的灰在风中飞扬,似乎人已经走了很久。

“皇上,这——”大将军王威看到此等场景也禁不住愣了愣,这渊国大军怎么不战而退?

司马勒看着空荡荡四周,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不知道漠风现在葫芦里卖什么药?

“皇上,敌军主帅狡猾多诈,在鲁城的时候,我军就中了敌军的诱敌之计,死伤惨重,这次是不是故技重施?”王威低声地对司马勒说。

“大军分两路,一路原地驻扎,由你统领,一路跟我进城,如果发现不妥,发信号做警报,我们再火速会合,现在我明敌暗,一切要小心。”司马勒眼望前方,声音冷静得没有任何波澜。

“是,卑职遵旨,皇上你一切小心,一遇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立刻通知卑职,卑职带兵前去保护皇上,绝不会让皇上有任何损伤。”王威没想到九五之尊的司马勒会御驾亲征,并且在战场上显得如此冷静,让他实在佩服。

两人简单商议之后,司马勒带一路大军继续深入,一路上司马勒行军十分缓慢,深怕漠风会在某处设下埋伏,一路战战兢兢,小心谨慎,连觉都没有睡好,生怕睡梦中渊国的大军就从天而降,但没想到这座竟然真的是空城,就连一个老弱妇孺都没有看到过,而他们预料之中的埋伏袭击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们走出鸢城几乎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皇上,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在前面侦查过,渊国的大军在前面不远处驻扎,现在正列队似乎在迎接我们过去。”听到心腹的禀告,司马勒气得七孔生烟,但渊国士兵已经养精蓄锐,而他西漠大军刚好长途跋涉,一路惊心,此时不宜作战。

“好,传令下去,今晚我们再此再歇息一晚,明日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司马勒等到王威的大军赶到之时,号令全军,明日作战,走了这么长时间见不着一个敌人,士兵都已经有点手痒痒,听到明日可以上阵杀敌,大家都摸拳擦掌,准备明日好好打一仗。

第二天天蒙蒙亮,大军吃早点,然后斗志昂然地朝渊国大军的方向出发,就快去到渊国大军驻扎的地方时,一个侍卫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皇上不好了,皇上不好了。”一听这话,司马勒与王威的脸都沉了下来,出征之前听到这些话实在是不吉利,但碍于这个身穿士兵的男子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司马勒的一个心腹,所以司马勒才没有当场发作。

“什么事如此慌张?”王威的声音带着怒意,士兵顾不上害怕,忙跪地禀告。

“皇上不好了,凉国伙同蒙国,一起进攻我们西漠,我国抽了大量兵力攻打渊国,如今国内空虚,而皇上你又不在朝中,不能主持大局,短短时日,蒙国的大军已经攻破了我国几个大城,如今西漠岌岌可危,请皇上定夺。“听到男子的话,王威脸色大变。

自发现漠风没死,七寂被人从天牢救走,渊王更是很没骨气的自杀,司马勒就有猜过凉国有问题,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一向对他唯唯诺诺的小国竟然敢反他?

“蒙国这次派了多少兵马?”司马勒声音虽然还算平静,但眸子却迸射出骇人寒气。

“皇上,这次凉国和蒙国几乎倾巢而出,似乎势必灭我西漠。”听到这话,司马勒倒吸一口冷气,西漠虽然强大,但蒙国不容小觑,如今凉国、蒙国倾巢而出,那形势真不容乐观,更何况他之前那一百万大军已经泥牛入海无消息,如今的一百多万也折损了不少,如果渊国得知情况,也穷追猛打,三国联手,后果就不堪设想。

“皇上,现在情况危急,丞相请皇上马上带兵回西漠,保住西漠的大好河山,渊国日后再图,否则城破国亡,一切就来不及了。”其实不是这位侍卫说,司马勒也明白现在的处境。

莫非这三国一早就联合起来,准备一举灭掉西漠?此刻司马勒无暇再想,他就是再恨漠风,再想杀漠风,也顾不上了。

“王威,立刻传令下去,大军立刻回调,最快速度回到西漠,虞锋你率领五万大军在此迷惑渊国大军,不要让他们那么早知道我们已经撤军。”司马勒冷冷地发号施令,那轮廓此刻显得更加冷硬。

“是——”虞锋恭敬应声之后,司马勒率领大军立刻回调,士兵不知道原因,都满腹疑虑,但又不敢问,大军正午离开,在傍晚就被渊国的大军追了上来,似乎一早就预料到西漠大军会撤退一般,身后渊国士兵震天的呐喊,吓得他们心惊胆跳,尤其听到漠风在战场上大喊西漠已亡,大军惊慌不已,司马勒想找到漠风将他斩杀,以振军心,但没想到只听到声音,见不着人,只得气得直跺脚。

很快两军开打,混战中,西漠大军败,而渊国乘胜追击,等司马勒带兵回到西漠,一百多万大军已经所剩不多,而此时蒙国、凉国、渊国联手出击,三面夹攻西漠,而一向受到西漠侵凌的小国,在三国的游说之下,一起向西漠发动了最强大的攻击,一向自诩天下第一强国的西漠,受到七个国家的夹攻,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半年之后,西漠亡。

关于西漠的皇上司马勒,有人说死于战场,被万马踏得血肉模糊,有人说被渊国的不败战神一剑穿空而死,也有人说他承受不了国破山河碎的残酷现实,变得疯疯癫癫,更有人说死的是他的替身,而他已经偷偷逃走,从此不知所踪。

硝烟褪尽,两大国五小国的国主都齐集烟霞山,说是缔结七国同盟,日后平等相处,不让狼烟四起,但实际谁都知道那是一场看不见的战争,谁都想战后能捞到好处。

深秋,寒风起,一匹黑马追风掠影般朝烟霞山奔去,马上一年轻男子黑衣如墨,长发飘扬,说不出的飘逸洒脱,一声低喝之后,马儿的速度很快了,但马上男子眉头深锁,俊美的脸庞显出焦灼之色,他的确急着见她了,那日一别,不知道她如今如何?他的小寂,是否在怪他?

烟霞山山脚,少了往日的宁静,多了一份喧闹,七国大军分别驻扎在七个方向,七个国家的国主齐集半山腰的听海亭,这个烟霞山南面山脚是一个大海,在半山亭的确能听到浪涛撞击岸边的声音,让人心很宁静。

“蒙帝,感谢你倾力相助,解了本国燃眉之急,本王敬你一杯!”天寐率先打破沉默,向蒙帝敬了一杯酒,其它国主也跟着举杯,一时听海亭热闹起来。

蒙帝身后的洛川静静地站着,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盯住天寐身后的七寂,火辣而肆意,那浓烈的爱意并不加以掩饰,多少晚午夜梦回,都是她的身影,如今相见,她却站在别的男人身后,洛川胸口闷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很有冲动将七寂扯过来,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渊王,本王听说你们渊国出了一名不败战神,十招之内腰斩西漠名将薛霸,本王实在钦佩,今日不知是否有机会一见。”说话的是风国的国主,想不到一石击起千层浪,其余国家的国主都有此意,纷纷嚷着要求见漠风。

“皇上,南宫将军到。”众国主正在喧闹之时,一个侍卫匆匆上前向天寐禀告。

“此次能打败西漠,全凭大家出手相助,否则渊国就是有十个南宫将军都抵御不了一个西漠,你们都客气了,不过南宫将军刚刚到,既然大家想认识他,本王也不好推托,你去请南宫将军过来。”听到漠风前来,站在天寐身后的七寂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南宫骏见过各位国主。”漠风一出现,其他国家的国主都啧啧称叹,不是赞美漠风长得俊朗,就是说英雄出少年,漠风举止从容,虽然话不多,但那一身光华却耀眼得无法掩饰。

“想不到一晃眼,骏儿已经那么大了,看来是蒙叔叔老了。”蒙帝儒雅高贵,看向漠风的眸子竟有父亲般的慈样。

“蒙叔叔与当年一样年轻俊朗,想不到骏儿能重遇蒙叔叔,实在是上天眷恋。”两人相互碰了一下杯子,亲切得如久别重逢的朋友,也像情意浓的父子。

“蒙帝与南宫将军一早认识?”胡国国主禁不住开口相问。

“南宫将军是本王故人之子,如果不是他劝说本王出兵,本王还不想与西漠翻脸,只是西漠这些年的确霸道,骏儿也坐下来好好陪蒙叔叔喝几杯。”蒙帝笑着看向漠风。

“今日几位国主把酒言欢,骏儿站一旁即可,他日一定登门拜访,就怕蒙国的大门不肯为我敞开。”漠风一边说,一边笑着站在天寐的身后,与七寂并排而站,他离七寂很近,已经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心渐渐跳得快了起来,但又说不出的安心,她没事就好了,蒙帝接下来的客套话,他听得有些模糊了。

漠风斜着眼睛偷偷打量了一眼七寂,今日她身穿男装俏生生立于天寐的身后,胸没有束好,一看就知道是女子,那张脸还是清丽逼人,只是今日脸色阴沉,似乎酝酿着暴风雨,让漠风有点心怯,他恨不得马上拖她到无人之处,狠狠地抱住亲几口,诉说相思之苦,但这个场合似乎不适合,尤其他感受到对面洛川那十分不友善的目光。

漠风禁不住一点点靠近七寂,七寂眉轻轻挪了一下,但漠风又靠了过来,这次两人靠得更紧,手臂都贴着手臂了,七寂神色漠然,疏离得让他心惊,似乎他俩是完全不认识的漠风人一般,这让漠风心慌。

“来,我们为这次打败西漠喝一杯。”在众人站起来举杯的瞬间,七寂的手一热,小手已经被漠风攥在手里,然后一拖,两人紧握的双手,就藏在天寐的身后,七寂努力想挣开,漠风偏不肯,两人挣扎间,手就撞到了天寐的背脊,天寐背后吃痛,眉就皱成了一团,这漠风不是心急成这个样子吧?他就不能等一等?居然躲在他身后偷情?

“渊王,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坐在对面的风王看到天寐脸色不善,开口相问,七寂一惊,更大力挣脱漠风的手,但没想到漠风泰然自若,依然脸不改色死死握住她的手,这人脸皮真的一直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