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嬷嬷笑道:“公主又说笑了,世人哪里知道他是谁?要给他一个什么身份,还不是皇家的一句话嘛?那位爷不是说了么,皇上都同意了的。”

淑宜大长公主顿时气得拍了下炕桌,怒道:“我就知道他不死心,去年为了他,我这把老骨头了还要为他连续几日奔走,还以为是他想开了,哪想他会直接消失了,再次回来时,打破了他以往立下的誓言,就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会直接进宫找皇上!”

而他那侄孙也是个不争气的,就这么答应了那个孽障的请求!

乌嬷嬷听出她只是一时恼怒,却也不是真的气得不理会,只是纠结着辈份问题罢了,觉得公主最后还是会答应的,所以先前也是怕自己气怒之下,对怀了身子的世子夫人摆脸色看,才没有见她。

曲潋回到暄风院后,想了想,心里不太踏实,便找来宫心,对她道:“你帮我查查看,这几日,是不是有什么客人进府来探望祖母。”

宫心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不过半个时辰,宫心便过来回话。

“这几日府里没有什么客人上门,只有景德侯府的世子夫人过来探望夫人。不过,奴婢倒是听说昨天公主突然出门,没有带什么仆人,只带了乌嬷嬷和常管家,出门半日就回来了,不过回来时脸色有些不好。”

曲潋听罢忍不住深思起来,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淑宜大长公主为是什么生气,又为什么恼了自己。

宫心担心她多想,忙宽慰道:“世子夫人不必多想,许是公主身子不适,并非不愿见您。”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就算是身子不适,那也应该让作孙媳妇的进去探望一下的,可这人都没进去,便让丫鬟出面将她请走了,只说明当时淑宜大长公主是不愿意见曲潋的,有点儿厌弃的味道。

曲潋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知道了,你们不必担心。”

曲潋说让她们不必担心,那真是不必担心,因为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她都吃好睡好,和平常差不多,没有什么异样的,直到傍晚时纪凛回来。

得知纪凛回来,曲潋便站在门口处朝回廊那边张望,直到见到穿着紫红色的官袍的青年走过来,朝他露出和以往一样的微笑。

“天气还冷着呢,怎么站在这儿?”纪凛扶着她回房。

“等你啊!”她不吝啬甜言蜜语,笑眯眯地说:“知道你回来了,我就忍不住了嘛。”

纪凛面上有些赧然,眼神却十分愉悦,显然被她直白大胆的话弄得很是高兴。

曲潋扶着肚子站在一旁,指挥丫鬟端茶倒水,直到纪凛去净房换了身常服,夫妻俩一同坐在炕上,纪凛便过来摸她的肚子,感觉到手下传来的胎动,他的眉眼越发的温和。

曲潋靠着迎枕,由着他摸,说道:“刚才你回来时,去给祖母请安了么?”

“去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纪凛回来时大多时候要去寒山雅居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后,才会暄风院的,至于上院那边,倒是看情况而定。

“祖母见你了?”曲潋又问。

“见了。”

“祖母身体怎么样?”

“和平常一样。”纪凛对她的话有些奇怪。

曲潋不说话了,而是盯着他看。

纪凛不是迟钝的人,相反,他的心思十分细腻,总能观察出常人忽略的细微之处,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异样,握住她的手,问道:“阿潋,怎么了?”

曲潋朝他笑了下,将今日她去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之事说了一遍,最后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了什么惹恼了她老人家的事情,或许也不是,而是她被什么事情烦住了,所以当时不想见人。”

然后又将她事后让宫心去查的事情告诉他,并未隐瞒自己的行为,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夫妻本是一体,既然要生活一辈子的,那有些事情便没必要隐瞒,这是她的相处之道,用最坦然的态度对他。

纪凛脸色严肃起来,他也发现其中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了,曲潋是个内宅妇人,让人查探内宅的事情还可以,外面的话,便不方便了,还得由他来出面。

当下便道:“这事你不必担心,交给我。”

曲潋朝他微笑,神色间有着对他全然的信任。

翌日一早,曲潋又去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了,这回淑宜大长公主倒是见了她,只是她神色憔悴,看着还真像生病了,让曲潋吓了一跳。

“祖母,您怎么了?”她的眼眶立刻红了,一脸担心地道:“是不是没有歇息好?还是…”病了?

淑宜大长公主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见小姑娘脸上的担心不似作伪,心里不禁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什么,昨晚没有歇息好罢了。你也没多想,你如今是双身子,可要开开心心的才好。”

曲潋扁了扁嘴,说道:“只要祖母好好的,那我也会好好的。”

淑宜大长公主被她状似无赖的话弄得有些好笑,戳了下她的脸,唬着脸道:“胡说八道,我一个老婆子了,今儿这病明儿那病的,可和你们年轻人不同。行了,没什么事情你也回去多歇息,过两个月就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曾孙子就好。”

曲潋弱弱地伸出一只手举到脸旁,“如果是曾孙女呢?怎么办?”

看她这副像要被抛弃的小狗一样怯生生的模样,再大的气也要被她弄没了。淑宜大长公主是个强势的女人,就算年纪大了,脾气有所软和,可是强势了一辈子,也不会因为临老就服输,只是不如年轻时候那般计较罢了。

因她这脾气,儿女都和她不太亲近,孙子因为是她养大的,才和她亲近一些,但也没有像曲潋这样不客气的,爱撒娇,又懂得适可而止,拿捏一个恰到好处的度,让人对她实在是生不起气来,反而不断地纵容她。

心里越发好笑,但却唬着脸道:“是曾孙女的话,就抱到寒山雅居来养,省得你这不着调的娘教坏了她。”

“我很着调的!”曲潋喊冤,“我都很听话,将自己养得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吃得很多,又时常去遛弯,省心得很。”

淑宜大长公主喷笑,“你以为是在养狗么?去去去,别来烦我,我累了,要歇息。”说着,便将她赶走了。

曲潋没有被赶的忐忑,心情比昨天放松了很多,想来淑宜大公主并不是因为她而生气,怕是另有其事。

晚上纪凛回来后,便将今儿调查到的事情告诉她。

“祖母前天和乌嬷嬷去了南半浔胡同的一栋宅子,不过时间太短,还我没查清那宅子是谁的,也不知道祖母去那儿干什么。”纪凛边说着,边回想常安查到的消息,眉稍蹙起,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想要知道祖母的行踪,对于纪凛来说并不难,他只要去询问安排祖母出行的常总管便行了。就是祖母去的南半浔胡同的那栋宅子,也可以让常安拿他的帖子去管理京中房屋的官衙那儿查看屋主的名字。

可是常安查后,那里登记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对外的说法是一个南边的商人在京城置办的房子,便没有其他详细的资料了,如果要查清楚,恐怕还要费段时间。

曲潋却琢磨着,去年秋天那会儿,淑宜大长公主也是连续好些天出门,莫不是也是去了南半浔胡同那边?

曲潋边给他斟茶边将今儿去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的事情告诉他:“祖母看起来实在是太憔悴了,怕是昨晚整晚都没有休息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烦扰到她老人家了。不过她对我倒是和往常一样,还和我打趣呢。”

然后又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没办法,人长得好,就是讨喜。”

这小模样实在是让人爱得不行,纪凛心痒痒的,忍不住将她搂到怀里亲了亲,将她亲得晕晕乎乎的时候,拉着她柔软的小手覆到自己身下已经起了反应的某处。

曲潋惊呆了,这还没回房呢。

可是他已经搂着她厮磨起来,小心地避开了她的肚子,拉着她的手探进了他的亵裤里,覆上了那坚硬又热乎乎的东西…

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麝香味时,曲潋将红通通的脸拱到他怀里,不敢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看他的脸。虽然她脸皮挺厚的,但那也是关了灯的事情,黑暗中,不必担心他看到自己丢脸的模样——其实已经都看完了——但是在灯光下,她就是放不开。

纪凛没有动,他靠在迎枕上,浑身透着一种舒适后的慵懒惬意,曲潋抬头看到他的模样后,忍不住又扑过去亲他微红的俊脸,还有泛着水汽的眼睛,最后如他所愿地含住他红润的唇瓣,自动送上门让他啃…

又过了两天,纪凛探查的那栋宅子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时,淑宜大长公主这边也已经行动起来。

她将曲潋叫过来,对她道:“明日你和我一起去曲家,有人托我当冰人,给你姐姐说门亲事。”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曲潋木愣愣地看着她,下意识地问道:“是谁啊?”

淑宜大长公主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说道:“是景王。”

曲潋木着脸看她。

景王是谁啊?没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

第147章

景王是谁?为何突然请淑宜大长公主出面去曲家说亲,怎么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漏出来?这也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对景王没有啥印象。

曲潋离开寒山雅居后,处于一种游魂状态中,机械地由着丫鬟扶回暄风院。

大周建朝至今,也不过是短短百年,大周皇室和宗室的人并不算多,且宗室又分得宠和不得宠的,曲潋进京不过短短几年,且又没有嫁入宗室中,嫁过来后不太出门和人打交待,后来又怀孕,更没有时间理会了,哪里能一一都知道完。

所以也不怪她对宗室了解得少。

可是光听景王这封号,便知道是位亲王,和宁王一样,应该在京城中地位显赫才对,可是她偏偏没什么印象,那只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位景王一直在封地,没怎么进京,所以世人提他也少,甚至可能退出世人的视线太久了,久到没有存在感。

然后问题来了,景王怎么会突然想要娶她姐为王妃?其中有什么原因?景王总不能人都没有见过,就想娶人了吧?而且她姐这辈子目标很明确,没有嫁人的心思,突然冒出一个景王来,不是打乱了她的计划么?

还有,让她在意的是,淑宜大长公主竟然说,明日让她跟着她一起回曲家去提亲。

她一个已经出阁的妹妹,而且还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竟然要跟着冰人回娘家去提亲,怎么看都教人啼笑皆非。淑宜大长公主从来不是个不着调的人,她会如此吩咐,恐怕里面应该有什么深意才对。

曲潋对此一无所知,不禁头疼得要命。

感觉一切都乱了。

曲潋讨厌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束手无策之感,不禁有些烦躁,摸了摸肚子,感觉到孩子的胎动,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决定等纪凛回来问个清楚。

所以纪凛晚上回来后,得到了曲潋热情的迎接。

她揣着肚子里的球扑了过去,抱住他的手臂。

纪凛被她的举动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一双手劳劳地扶在她已经变形的腰肢上,声音压抑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曲潋正要说话,抬头就对上一双充满了戾气的双眼,见他神色不善地瞪着自己,完全没有平时的那种温柔包容,顿时沉默了。

她这是将他吓得第二人格都跑出来了么?

不知为毛,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呸,现在不是自豪的时候,是要办正事的时候。

曲潋拉着他回房,没让丫鬟过来伺候,紧张兮兮地对他道:“暄和哥哥,你知道景王么?”

纪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微微一抬下巴,万分傲娇地道:“知道,不过不告诉你。”

曲潋:“…”

见他进净房洗漱,曲潋忙狗腿地捧着干净的衣服跟着蹭进去,讨好地道:“我伺候你洗漱,别生我的气啦,我今天比较激动罢了,以后不会再这样吓你了!真的,我发誓还不行么?”说着,她就举手发誓。

他冷着脸径自去净脸更衣,当着她的面脱衣服,根本没理她。

巧言令色之辈!他算是看透她了!

曲潋发现他不相信自己,顿时气得咬牙,但也知道是自己将他吓成这样的,只得自己承受这苦果,越发的小意温柔了,蹭在他身边努力地讨好。

直到他重新换好衣服出了净房,接过她递来的热茶时,脸色方才好一些。

曲潋将房里伺候的人都挥退到外面守着,挨坐在他身边,抱着他的手臂——防止他离开,将今儿的事情和他说了,最后有些愁眉苦脸地道:“我对景王没有印象,今儿还是第一次听祖母说,怎地冒出个景王来了?而且他怎么会想要娶我姐的?这消息一点都没有透露出来过。”

见她仰起一张苹果般嫩嫩的脸儿,纪凛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上去,迫得她张开口后,强势地含住了她闪躲的香舌吮吸,直到将她欺负得泪眼汪汪后,才好心地给她解答。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景王原是高宗皇帝的兄弟,他与高宗皇帝感情极好,后来高宗皇帝登基后,景王为了避嫌,便请旨去了封地,直到死都未曾回过京城。这么多年来,景王这一支系一直待在封地中,很少回京,京城里知道景王这一支系的人不多,大家都没怎么在意,往常也不过是少监府多拔一笔亲王俸禄送去景王的封地罢了。”

原来如此,曲潋明白了,在这个信息塞、传话靠吼的年代,远离了政权中心,短短十年便可以让人忘记一个家族的存在,更何况是皇室的旁支罢了。不过景王的封号能一直保留下来,可见当年高宗皇帝其实对这位兄弟十分关照的——以后她会知道高宗皇帝将兄弟关照到连兄弟都坑了。

然后曲潋又想起,高宗皇帝是淑宜大长公主的父皇,那当年的景王岂不是淑宜大长公主的王叔了?而现在这位景王,其实是淑宜大长公主的侄孙之类吧。

曲潋想了想,不禁又问道:“那你知道景王为什么想娶我姐为妃么?”

“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干脆,一只手环着她的身子,覆在她变得更丰满的胸脯上揉捏着,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不过我也很奇怪,景王行事一向低调,封地上的事情也没怎么听人说,而且我听祖母说过,景王和高宗皇帝一样,子嗣不丰,三十年前才封了世子…”

曲潋愣也下,孟地坐了起来,和他大眼瞪小眼。

两人心情都有些微妙。

三十年前?所以景王现在其实已经三十多岁了么?感觉年纪好老的样子。

而且三十岁了,还没有王妃,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难道是要娶继妃?

不得不说,根据这么点消息,曲潋一下子脑补了很多。

“那个,你能不能去查查那个景王,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曲潋弱弱地道。

他挑起眉,那双狭长的眼睛没有平时的清润美好,变得有些邪气,笑容也显得诡异,就听他道:“虽然不知道那景王怎么相中你姐的,不过里面倒是有趣。景王竟然能说动祖母出面说亲,想来和祖母的关系定然不错,行,等会我就让人去查查。”

纪凛虽说不一定对他祖母的生平有所了解,但也知道一些大慨的,能劳动得他祖母出面,想来景王在祖母心中的份量是不轻的。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祖母和景王有什么联系,这事情处处透着一股不同寻常。

他们都想到了淑宜大长公主前几天出门去了南半浔胡同的事情,虽然没有听说景王进京的事情,可是能请得让淑宜大长公主明日去曲家说亲,想必景王人已经到京城了,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他的行踪没有透露出来。

那么,里面的道儿可多了,甚至可能涉及到宫里的皇帝。

宫里的这位庆煦帝十五岁时,便由高宗皇帝扶持登基,当年先帝只留下了两位皇子,其中一位是庆煦帝,一位是宁王。这位庆煦帝是由高宗皇帝一手教导出来的,政治手段都有,就是人比较天真一些,有时候心肠柔软得不可思议,从他对几位皇子曾经干的事情的态度中便可窥出一二。

如果景王的事情还有庆煦帝掺和着,纪凛倒是不奇怪了。

只是,他想知道,这景王到底和祖母有什么关系。如果景王只是淑宜大长公主王叔的后代,淑宜大长公主根本不可能这般上心。

他正琢磨着其中的关键,便感觉到一具柔腻馨香的身体挨了过来,趴到他胸膛上,听到一道娇滴滴的声音道:“暄和哥哥,你想到什么了?”

纪凛眯眼看她,伸手在她翘起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呵的一声,摆出群嘲脸,“你猜!”

她想挠花他的群嘲脸!

“你知道我笨,猜不到。”她继续放娇了声音,撒着娇道。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让她过来亲他。

曲潋嘴角有些抽搐,知道这人近来被她拒绝了很多次,所以想趁机折腾她,但是此时自己有求于他,只好凑过去亲了几下,催着他继续,可偏偏他尝到了甜头,觉得太干脆便宜了她这个骗子,于是示意她继续。

曲潋忍了忍,最后忍无可忍后,对着他的喉结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喉结是他的弱点,被她一口叼住,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体变得虚弱无力,只能软软地躺在炕上,由着她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身上啃来啃去,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浮现薄雾,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握成拳头,忍住了那股用力拥抱她的冲动。

等她像胜利者一样坐起身来,他也慢吞吞地坐起来,一双眼睛放肆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看得她背脊发寒时,就听到他阴森森地说:“不急,等你生下孩子后…”

话虽然没说完,但那股子狠劲儿,看得她浑身都发寒了。

玩过头了!

曲潋忍住逃跑的冲动,冲他讨好地笑了笑,说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刚才想到什么了吧?”

他深吸了口气,平覆先前被她折腾出来的情.欲,说道:“景王的事情比较复杂,可能皇上还掺了一脚,这事情我会查清楚的,明日你和祖母去曲家时,你顾好自己就行了,如果祖母让你去做什么,你也别傻傻地去做。”

曲潋听到这类似于肺腑之言,顿时感动得泪眼汪汪,哪还有先前的害怕,忍不住又扑过去,将双手挂在他脖子上,亲着他的下巴道:“暄和哥哥,你对我真好。”

纪凛哼了一声,由着她将脑袋在自己颈窝间蹭来蹭去,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脸上露出狞笑。

他对她当然好了!如果她敢三心二意,或者像小时候那样欺骗他,别怪他发狠!

翌日早上,曲潋起床时,便被身边的人抱住了。

“阿潋,昨天对不起。”他亲着她的脸,“今儿你和祖母去曲家,小心一些,等你们回来时,我会去接你们回府。”

曲潋睡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含糊地点了点头,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昨天是她欺负他的多,只要她挺着个大肚子站在他面前,他就不敢做什么,只能放狠话。

至于他说要等她生下孩子再收拾她的话,曲潋根本没放在心上。

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还怕他么?

收拾好自己后,曲潋便去了寒山雅居。

淑宜大长公主坐在寒山雅居等她,见孙子送她过来,也没有说什么。

纪凛看了祖母一眼,给她请安后,又叮嘱了几句,方赶着出门了。

淑宜大长公主看得摇头,又看看抱着大肚子坐在那里显得更纤细柔弱的孙媳妇,心情更复杂了。

“好了,出发吧。”淑宜大长公主起身,转头叮嘱厉嬷嬷道:“今儿照顾好世子夫人。”

厉嬷嬷等人应了一声是。

淑宜大长公主要出门,管事早就将车子准备好,也照顾了曲潋,马车都铺上了厚厚的褥子,人坐在那里,甚至感觉不到一丝晃动。不过是回一趟曲家罢了,但是因为今天的事情非同一般,所以这阵势有点儿大。

镇国公夫人和纪二夫人不明所以,但作儿媳妇的,自然不好问什么,过来送淑宜大长公主出门。

曲潋被两人多瞧了几眼,她无辜地回看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过往烟云DH、忆漫、颜染扔的地雷,谢谢~~3

过往烟云DH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12-29 19:54:14

忆漫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12-29 18:19:11

颜染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12-29 17:45:29

————

今天第二更~~

第148章

出嫁的姑奶奶突然挺着个肚子回来,双茶胡同的曲家自然是吃惊的。更让他们吃惊的是,竟然连淑宜大长公主都来了,一时间,季氏都糊涂了。

如果只是女儿自己回来,她还觉得一定是女儿想念他们了,所以回来瞧瞧。可是如果连淑宜大长公主也跟着过来了,那就不同了。

此时双茶胡同曲家里只有季氏和曲沁两人,曲湙去书院了,家里静悄悄的。因为淑宜大长公主此次过来并没有提前打招呼,且出行也没有弄什么派头,行事颇为低调,是以榆林胡同那边的曲家人也不知道淑宜大长公主今儿上门来了,不然曲大太太早就过来帮衬了。

季氏带着长女到二门处迎接,见到穿着宽松的春衫的女儿被丫鬟婆子们扶下车,目光有些欣慰,只是看到淑宜大长公主神色淡然中带着一种凛冽尊贵,又有些瑟缩。

“难得公主过来,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曲沁笑盈盈地过来,和继母一起给淑宜大长公主请安,然后过去扶住大腹便便的妹妹,笑道:“你也真是的,今儿回来也不让人过来提前知会一声,好让咱们好生准备准备,省得待慢了。”

曲潋有苦说不出,瞅了一眼淑宜大长公主,只好道:“我想你们了嘛。”

曲沁感觉到了什么,面上不动声色,和气地笑道:“你呀,都要当娘了,还这般孩子气。”然后又看向淑宜大长公主,笑道,“也是公主爱护你,你可不准没大没小的。”

曲潋诺诺地应了。

淑宜大长公主不禁笑道:“阿潋是个好孩子,素来讨人欢心,我疼她都来不及。”

季氏听得颇为高兴,那张柔美的脸蛋上都浮现丝丝红晕,显然淑宜大长公主这话让她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