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赵哲心头一震,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段逸却懵懵懂懂,看了赵哲一会儿,目光下移望见那素色团花龙袍,顿时就爬起身来:“你是……”

身后,段重言道:“逸儿,还不给皇上见礼?”

段逸这才想起来,忙又跪在地上:“参见皇上……”

赵哲哈哈一笑,抬手把他挽起来:“你叫……什么来着?”

段逸见他不像是凶神恶煞状,便道:“回皇上,我叫段逸,娘都叫我逸儿。”

赵哲听他口齿伶俐,且毫无畏惧之态,便笑眯眯道:“逸儿……好乖巧的孩子,嗯,你娘呢?”

段逸道:“皇上,我娘在里头照顾舅舅,对了,娘让我出来叫御医进去看看舅舅。”

赵哲先前来到后,在外间的御医先把情形跟他说了一遍,才跟着进来的,闻言有两个院首便要进去看究竟,赵哲一抬手:“等会儿。”

赵哲便看段逸,又看看段重言:“你的儿子,真是聪明可爱。”

段重言上前:“谢皇上夸奖。”不动声色地拉着段逸的手退到一边,赵哲又笑,迈步往里。

赵哲进内之后,便见知聆坐在方墨白床前,两人正在说话,一眼看到方墨白的脸容,赵哲忍不住眉头微蹙心中略惊。

当年在京中,方墨白跟段重言两人,可谓是京中双璧,都是文采风流玉质的人物,可是如今……

段重言虽然仍旧面容依旧,可是方墨白却俨然已经有些不同,虽然仍旧是个俊逸出色的人物,但是……却始终不再是昔日那个矜贵清高的贵公子了。

一看赵哲入内,方墨白便欲起身下床行礼,知聆小心扶着他,赵哲却忙道:“免礼,都不必动了!”

方墨白却挣扎着到了床边,幸好赵哲走的快,在床边扶住他的胳膊:“都说免礼了,何故执意如此?朕方才在外头听御医说了,近期内都不可大动,免得扯裂了伤口!”

方墨白道:“皇上驾到,戴罪之身怎敢失礼?”因为伤痛,额头上又渗出汗来,两句话也说得勉强。

知聆道:“哥哥,皇上发话免礼,就不用这样……哥哥若过意不去,就让我替哥哥向皇上请罪。”

赵哲看她一眼,笑意一闪即逝,道:“纯明说的对……快让朕看看伤,有没有弄坏了。”

方墨白道:“伤势龌龊,怎么敢污了皇上的眼。”

赵哲身后,承鹤已经唤了两个御医进来,当下帮手,解开衣襟,入眼便先看到方墨白胸前那道伤,御医们因早就看过,面目还算寻常,赵哲心头却砰地一跳,皱了眉。

御医们看了方墨白腰间的伤,见并无裂开,都松了口气,就又退下。

赵哲这才问道:“胸前的伤是何事留下的?”

方墨白道:“回皇上,是当初去往沧城的时候,路上遇见了劫匪,幸好皇天保佑,捡了一条残命。”

赵哲点点头,忍不住看了知聆一眼,见她眼睛红红地,他心中略感心虚,便道:“朕竟不知,有这么些凶残的劫匪,竟敢杀人越货,地方官员剿灭不力,该一并治罪,朕绝不轻饶。”

知聆道:“纯明先替哥哥多谢皇上。”

赵哲咳嗽了声,又安抚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墨白,你且好好地养着身体,一切等伤势痊愈之后再说。”

方墨白道:“皇上宽宏大量,待罪之人铭感五内,实不知该如何报答皇恩。”

赵哲道:“只要你尽快地把身子养好,朕也就放心了,一切将来再说。”

因怕方墨白伤神,且已经入夜,赵哲便不再逗留,安抚数句之后便出来,临去之前就冲知聆使了个眼色。

知聆只不理会他,等赵哲出了门,知聆才对方墨白说:“哥哥,今晚上我不能留下来陪你了,你记得他的话,要好好地养伤,切勿出什么意外。”

方墨白道:“你要回宫?”

知聆点头:“便是这点不自由,但是也没有法子,幸好你回来了,逸儿就可以跟着我,我倒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方墨白极通事理,便干净利落道:“妹子,你放一万个心,以后我就带着逸儿了。”

知聆忍不住笑了笑:“那段重言呢?”

方墨白怔了怔,而后道:“罢了,我本以为你恨极了他,如今看你能笑提起他,倒也放心。”

“恨又有何用,”知聆一笑,“何况我也明白的……哥哥,不多说,那我走了,你别起身,知道吗?”

知聆说罢便起身,走了几步,见方墨白果真只在床上目送,她便放心,对他点点头,就出了门。

果真出门之后,就见到赵哲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处,承鹤等人早都先退了出去,赵哲见她出来,便低声道:“好大的胆子,还以为你真不出来了。”

知聆横他一眼,往外走了几步:“不出来又如何,皇上要进去,当着我哥哥的面拉我出来?”

“朕有更好的法子。”赵哲笑得踌躇满志。

知聆哼了声,又问道:“逸儿呢?”

赵哲道:“被他爹暂时带离……”忽然之间莫名感叹道,“朕素来不喜欢小孩儿,觉得太闹腾,可见了这小家伙两次,却觉得他聪明可爱……想来阿言毕竟是有福的……”

知聆见他莫名其妙生出这些感叹来,便道:“论有福哪里比得上皇上,三宫六院,若真想要孩子,一天一个都不是难事。”

赵哲听着,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笑完之后,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时又皱了眉头。

第93章

赵哲叹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只又握了握知聆的手,低声道:“时候不早了,朕亲自出来接你,跟朕回去吧。”

知聆道:“我特意叫人回去跟皇上请旨,说了要在这留一夜的,也不成?”

赵哲笑道:“若是别的地方,未必不成,可是这里,朕不放心的很,走了走了。”说着,便拉了拉她的手,才迈步往门口走去,走到门边上,且不出去,又站住了,回头带笑看她一眼。

知聆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想到上回跟段重言在重华殿内相遇,回头就给他狠狠折腾了一顿,这回哪里还敢跟他争?他若不亲自出宫,倒也罢了,人都亲自来了,还说什么?

知聆当下叹了声,跟着出门。

外头,段重言领着段逸,承鹤跟一队宫里的人都在等候,赵哲只看段重言:“墨白在外头吃了不少苦,九死一生才回到京里来,暂时便让他留在此处,你代朕好生照料着。”

段重言答道:“臣遵旨。”

赵哲的目光又滑向他旁边的段逸身上,却见段逸正眼巴巴地看着知聆,而知聆也正看着他,母子两目光相对,段逸知道又要离开母亲,眼睛便红通通地。

赵哲看着段逸的眼神,忍不住心头一动,便咳嗽了声,道:“朕是悄悄出来的,就不必大张旗鼓的送了。且在此止步就是。回宫。”

他一走,知聆自然也要跟着,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跟段逸说什么,段逸虽不舍得,却也知道皇帝跟前不能造次,于是只含泪目送。

一大一小两个站在原地,看着皇帝一行人远去,渐渐地也瞧不见知聆的身影。段重言叹了声,却听段逸自言自语似地说道:“我不哭,我不哭,总有一天娘会跟我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段重言听着,怦然心动,便将段逸拉到身边,俯身抱了一抱,却又觉得自己太“情感外露”,于是赶紧要松手,谁知段逸却又抱住他,问道:“爹,我说的对吗?”

段重言犹豫了会儿,终于回答:“是,你说的很对。”

段逸听了,用力抱着段重言的腿,把脸在他腿上蹭了蹭,以示亲昵。

段重言心中叹了声,在他肩头轻轻一拍:“走,我们进去看看舅舅。”才又领着他进了屋。

赵哲出了别院,翻身上马,把知聆也拉上马去,趁着夜色打马而行,前头侍卫挑灯开道,马儿颠颠簸簸,有点像是两人心情。

赵哲望着前路,垂头便道:“朕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知聆微微歪头看赵哲。

赵哲对上她的双眸,欲言又止,最终笑道:“回宫里再跟你说。”

波澜不惊地进了金阳殿,赵哲道:“天儿太热了,越发有些受不住,也该找个时间去避暑山庄消遣消遣。”

知聆正要替他除去外裳,赵哲忽然道:“暂住,朕想去沐浴。”

赵哲通常每天都会沐浴,早成习惯。知聆不以为然,便道:“应该都准备好了,皇上这就要去?我叫人去说一声。”

赵哲看着她,说道:“这就去,也不用别人,你跟朕一块儿去。”

知聆有些意外:“啊?”她只管金阳殿这边的事,沐浴之事,则另有宫人伺候,赵哲笑了笑,将她的手一捏,转身往浴汤的殿内,知聆迟疑了会儿,见赵哲脚步渐渐慢了,她便也只好把心一横,急忙跟上。

听到身后脚步声起,前头赵哲才又恢复了那种寻常步子,如此过了正殿到了后面的汤浴殿,将走到殿门处,就见承鹤从台阶上下来,靠近赵哲低声说了几句话。

赵哲点头,承鹤便站着不动,赵哲进了殿,知聆迟疑地跟在后头,经过承鹤身边的时候,忍不住看他一眼,却见夜色中承鹤垂着眸,仍是一副波澜不起的模样。

赵哲沐浴的地方,是专门引的温泉的水,知聆有幸也来参观过,此刻进来,却略一惊,见殿内空荡荡地,原本有几十个伺候的宫人在,如今却一个人也没有,显得尤其寂静,耳畔能听到潺潺的水声。

鼻端嗅到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气息,大概是殿内的熏香之气。

知聆茫茫然看着,却见前头赵哲已经到了汤泉的旁边,殿外微风徐徐吹来,掀动垂着的帘子飞扬,看起来就好像是身在仙境。

赵哲站住脚,负手回看知聆,知聆见他星眸朱唇,好一副如画场景,心中却砰然乱跳,有点不敢靠近,于是便顺势停了步子。

“过来啊。”那边赵哲开口,似笑非笑,眼尾都闪闪发亮。

知聆垂头道:“皇上,需要我伺候皇上更衣吗?”

赵哲轻轻笑了几声:“这是自然,那你也要过来朕身边才是。”

知聆头皮发麻,咬了咬牙终于走上前去,快到赵哲身边的时候,也是快靠近汤浴的地方,温泉淡淡的气息蒸腾出来,混合着那种香气,令人有些飘飘然似的。

赵哲笑道:“纯明,你的脸怎么红了?”

知聆把心神一敛:“大概,是不太适应这里……时候不早了,我给皇上宽衣,皇上快洗吧。”

赵哲倒是不动,张开手道:“好吧。”

知聆见他老实,就镇定下来,替他将佩玉香囊等物一律解下来,放在旁边的台子上,又先除去他的金冠,才把玉带解开,又脱下外裳。

赵哲始终一动不动,知聆正心想他好像太过老实了些,难道他真的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她自己多心了?

谁知道将那外裳除下的当口,目光下移,忽然之间看到腰下某处,显然不知何时已经不动声色地高高隆起,知聆吃了一惊,抬眸看向赵哲,却见他目光炽热,正牢牢地盯着她,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掌中的猎物。

知聆忙后退,谁知赵哲更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回去抱在怀中:“想跑?现在已经晚了点儿。”

知聆脸红耳赤:“干什么?不是让我伺候更衣的吗?”

赵哲在她脸上先亲了数口,底下不紧不慢地往前撞了两下:“更衣?倒也是一件妙事,方才看你那样仔细地替朕脱衣裳,可知道朕早就忍不住了?”

他捏了她的下颌,低头便吻上来,湿漉漉地一个吻让知聆几乎窒息。

她并未怎么挣扎,然而却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当赵哲放开她的时候,知聆气喘吁吁,头晕脑胀,道:“皇上……别这样。”

赵哲捧着她的脸看了会儿,忽地笑道:“是了,瞧你的脸这样红,必然也是热着了,方才你给朕脱衣裳,现在让朕伺候你……”

知聆推他两把,却被他抱着,哈哈笑了数声,就抱着按在池边,他倒是也轻车熟路,飞快地把她的外裳跟头饰之类地扯落大半,然后情意绵绵地又一个长吻,才道:“今儿便跟你一块儿洗,可知这是什么?这便叫鸳鸯浴是也。”

赵哲抱着知聆,滑下温泉池子,这边的水只到腰侧,他抱着她靠坐在池边上,望着她又羞又愠的表情,笑道:“怎么了?不喜欢?这可是朕头一次带人过来此处。”

将知聆散乱在鬓边的头发撩到肩头,赵哲垂头在她脸颊处轻轻亲吻,他始终是抱着她没有放手,下来的时候,便也顺势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正好儿跟那耸起的尘根紧密接触,知聆轻轻一动,便敏感地碰着他,让他骨酥筋软,十分销~魂,因此竟宁肯她多挣扎几回。

知聆察觉臀下硌着的那物十分惊人,便试着往旁边离开,然而身子才一动,就被他握着腰拉着手又拽回去,重新按坐下来,反复几次,知聆察觉赵哲戏耍之意,索性不动。

赵哲见她暂时臣服,便又哈哈一笑,一手搂住她的细腰,一手往上,捏住那方浑圆,在掌心里蹂~躏。他竭力低头,在她脸颊脖颈处轻轻亲吻,底下一边细密动着,温泉水滑,无处不在,赵哲稍微动作,便寻了出处,顶端稍微往里抵去,借着水滑之力,竟不怎么为难便长驱直入。

知聆被他抱在怀中,背靠在他的胸前,感觉底下异物入侵,却动弹不得,赵哲起初还是轻吻,渐渐情动,便借着水意大动起来,到肆意之时便握着她的腰厮磨,一瞬间水花四溅,水声四起,十分迷乱。

知聆身不由己地被他撞得起起伏伏,赵哲这一番动作十分激烈,来得快,去的也快,抽了几十下便交代。

知聆正觉侥幸,这次他倒是痛快,赵哲垂头在她耳畔低喘了几声,便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同他面对面地,此刻两人身上已经全湿,唯有头发还只是半湿,脸上各自带不少水花,或许还是汗,分不清彼此。

知聆忙道:“皇上,收敛些。”

赵哲见水润着面前这张脸,越发是人比芙蓉娇,忍不住便又吻住那诱人双唇上,顷刻,底下尘根又渐渐抬头。

知聆抬眸看他,眸子里带着怒意,赵哲看着她这不服而生气的表情,却更心痒,便道:“方才不曾让你尽兴,故而对我恼了?不怕,待会儿必让你欲~仙欲~死,舍不得朕停下……”

知聆红着脸:“我才不稀罕。”

赵哲道:“这可由不得你,朕稀罕……行不……行?”说到最后一个字,便将双臂抄到她的双腿之下,缓缓往上抬起。

知聆“啊”地叫了声,身子忍不住往后倒,然而身后是温泉水,毫无屏障,知聆怕跌入水中,无法,本~能地抬手抱住了赵哲的脖子。

赵哲笑道:“如何,现在就舍不得放开朕了吧?”仗着她不敢松手,把她的腿更往上一抬,一鼓作气冲入,便大肆挞伐起来。

知聆最初只觉得恼怒,又有点惊恐,因赵哲的动作太过狂暴了些,她感觉他像是要把她撞碎一样,每一下都那么用力,于是她只好也用力地抱着他的脖子,然而,不知为何,却逐渐地又有些不同的感觉,因为他的进入,凭空生出一种莫名地充实之感,就像是于凶狠狂暴里头感觉到了一丝令人欲~罢~不能的温柔。

但是这样异样的感知,却更令人恐惧,因为知聆觉得自己的手几乎也没有力气了,双手环在一起,被他一撞,却松开些,几番下来,手指头勉强扣着彼此,但那种酥~麻的感觉,却也快要蔓延到手指尖了。

无意识地,被他抱起夹在腰部的双腿,脚尖都也绷紧了。

知聆又怕,又麻,无计可施,忍不住道:“皇上,快……快停下……”

赵哲脸上也发红,却偏笑看她:“怎么,朕伺候的……不好么?”说到“不好”两个字,便又用力撞了进来。

知聆脱口一声低吟,变了声调:“不、不是,不是……”感觉自己快要抱不住他了,很快就要跌到水里去了,只要他再来一下……

赵哲却好像玩上瘾来似的,低低道:“那就是很好了?既然很好,那是不是要……”

他说的慢,动作也慢了下来,知聆赶紧把双手合握了一下,眼神羞怕惶惑,还有几分情~欲之色:“皇上……”

赵哲嘴角一挑,腹~部一紧,却又忍住,有条不紊地抽~送几次,忽然之间又加大力道,刹那之间,灭顶的快~感排山倒海般,知聆仿佛听到谁失控地大叫了声,抱着他的双手乍然松开,半身蓦地往后倒去。

本以为会跌到水里,或许会在仓促之中被水呛死……或者因为无力而淹死……可是身子却被牢牢地抱住了,赵哲抬手,在她腰背上用力一揽,便重新将她又抱回他的胸前去。

第94章

温泉里的声音持续了一个时辰多,才停了,赵哲抱着知聆,半带餍足半带慵懒地坐在池边上,两人的双腿耷拉在池子里,他搂着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

赵哲喃喃:“朕很爱听你的声音,你为何却只是忍着?像是方才,多好……”

知聆虽然有些脱力,神智却还清明,便假装没听到,只是闭着眼睛。不料赵哲笑道:“不用装睡,朕看到了,你的睫毛在抖。”

知聆身子也跟着抖了下,旋即就叹了声:“我很累。”

赵哲听着她幽幽的声音,忍着心痒,便想到一则话题,就说道:“对了,朕有件事要跟你说。”

“就是回来的路上皇上要说的那个?”

“是啊,”赵哲心头略微踌躇,终于说道,“前日太后跟朕说,要朕及早立皇后,朕知道的,她一心想要让宜妃为皇后……”

知聆道:“皇上怎么跟我说这个?”

赵哲倒是被问住了,他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个,可是不说,却又像是堵在心里一样,便道:“总之朕想告诉你。”

知聆垂眸:“皇上是怕我会想什么?皇上多心了,我不过是个‘宫女’,吃醋之类的事,轮不到我…说起来,皇上的确也该立后了,然后再封几个妃子,尽早地生几个皇子皇女,这样的话……”

赵哲听着,这些本来也是他之前想过的,可不知为何,听她这样平淡无奇地说着,他便觉得刺心,很不舒服似的,就道:“朕不听这些。”

知聆听他声音冷冷,仿佛不悦,倒觉得稀奇,就歪头看他:“皇上怎么了?”

赵哲皱了皱眉,把那些烦心的事挥开,才说道:“算了,没什么。”

知聆见他似不开心,便试着伸手在他腰间抱了抱,低声说道:“对了,我还没有多谢皇上。”

“谢朕什么?”

“多谢皇上还特意出宫去看我哥哥啊。”

赵哲一愣,然后笑道:“别来挤兑朕,朕为什么出宫,你还不知道?”

知聆笑道:“我知道皇上是想去叫我回宫,可是却也知道皇上是想亲眼见见我哥哥的。”

“鬼精灵,你又知道?”

知聆冲他笑笑,然后笑意略收敛了,双腿在水里勾了勾,道:“说起来,当看到哥哥那样的时候,我的心里着实不好过,哥哥真的受了很多苦,虽然他只说没什么,我却明白……不瞒皇上说,我先前还以为自己受了很多苦,现在想想,跟哥哥相比,那些苦又算什么……”

赵哲听她低声说起,沉默片刻,便轻吻她的鬓发:“朕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伤心了!乖乖……”

知聆便扫向他:“那皇上说,会有什么福呢?其实我只盼哥哥平平安安,不要再遭遇凶险就行啦。”

赵哲捏捏她的鼻子:“你是不是想要挟朕什么?你若是想给方墨白求个封赏之类的,这会儿说,朕可是不会不答应的。”

知聆哼了声:“我才不要。”

“为什么不要?”

知聆道:“那样的话皇上岂不是就有昏君的嫌疑了?二来,我知道哥哥是真的有才干之人,我才不要做这种辱没他的事呢。”

赵哲哈哈笑了几声:“朕给你机会你不要,反倒又显得朕小人之心了。”

知聆见他开颜,就微微一笑:“我知道皇上如今对我好,但皇上是明君,该当如何,心中自有分寸,何必他人说什么?”

赵哲被她不露痕迹地捧了捧,心花怒放,见知聆靠在肩头上,又闭了眼睛做睡着状,他便只看,越看越爱,竟不言语,只摸摸她的头,又在她腰上捏了把,手顺势滑到她的腹部,略作停留,又滑到胸部。

知聆毛骨悚然,重睁开眼睛,把他的手打开,就去找自己的衣物。

赵哲把她拉回来,笑道:“你怕什么,朕只是摸摸而已,又不是想再来……”

“这可不一定。”知聆脸色兀自有些微红,身上方才只拉了一件轻薄的贴身衣裳披着,情形委实有些荒~淫,她竭力探身,手上勉强勾着了一件衣裳,却是他的龙袍,于是悻悻地又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