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我?你只要有办法能让我和丁侯爷和离,或者你们休了我也成,那我真是感激不尽。”紫萱看着她:“有办法吗?”

丁太夫人看着她,认真地看了半响后:“你想离开丁家?”虽然是问话可是却是肯定的。

紫萱点头:“当然,难道我要留下来再被你们欺负致死?或者是被丁太夫人用什么不用拳头的法子弄死我?我还是早走早安生,你们的日子也能安乐不少。“

丁太夫人沉默了一会儿:“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现在你生是丁家的人,死是丁家的鬼。还有,我们丁家是名门望族,不会做出那等杀人放火的恶事烙。“她看一眼紫萱:”想得太多了,活着的你可能没有什么,可是的一品诰命皇家不会不追究、不追查的,我们丁家担不起这个罪名,你以后莫要如此胡说。“

她说完转身向外行去:“你知趣的话,自去竹园过活把,你弟弟留不留下来随你,只是以后你都要抱病在身,不要出现在人前就可以了。“

要打发她去小院独居?这还是她现在大闹以后丁家的宽容呢。看丁太夫人的样子她要感激涕零才对。紫萱冷冷哼了一声心里道:想得美,姐做个恶妇也不会去做怨女,那个小院儿你们自己留着用吧。

反正,只要再过几天她就要离开了,也就懒得和丁太夫人等人计较,由着她们离开。

晚上刚吃过饭,丁侯爷就来了急匆匆的冲进来:“你真的想离开丁家?”

紫萱瞪他:“你想感谢我也不用这么急,不用你行礼只要你再给我百八十两银子就成;如果是金子,我就会念你一丝好了,怎么样?”

丁侯爷看着她:“怪不得要庄子和铺子,原来你是打算离开丁家,倒是打算的很好。”他缓缓的坐下来神的复杂的看几眼紫萱。

紫萱这次懒得给他白眼,真是个白痴,要离开你丁家怎么可能住到你丁家的庄子里去?就算庄子已经是她朱紫萱的,可是在外人看来那还是丁家的东西,连累她也被世人继续当做丁家之人:那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只是不必同他解释。

“在竹园不是一样?为什么非要离开?”丁侯爷见紫萱不理睬他咳了两声“外面到底不如家里方便,什么事也能有人照应。”

这话让紫萱笑出声来:“照应?我可不敢让你们丁家照应我。还有以前做错的事情,我悬梁已经一命还一命了。所以以后你过你的小日子,我也要去过我的小日子,那个竹园我是不会去住得。”凭什么要她为丁家守一辈子的活寡?她就算是找不到好男人嫁,也不要为丁渣男守节。

“我还以为你来找我算账说我在你母亲面前动拳动脚的,还把你的心头爱打得浑身是伤。”紫萱摆手:“不是来算账的就走人吧,门在那里脚在你身上,快走不送。”

057章两句话

丁侯爷闻言瞪大眼睛:“你在母亲面前动拳动脚了?你打谁了?”他刚才看到母亲好端端的,当然不是他的母亲被打了:“你怎么能对母亲如此不敬?”

“那是你母亲不是我母亲。”紫萱懒得抬眼皮:“而且我又没有打她,那里来的不敬?我打了你的爱妾几下子,你还不赶过去好好安抚她们一番,在我这里大呼小叫个不停,她们也不会少疼一点儿。”

丁侯爷额角抽动几下:“你打了芳菲和蒋氏?”

紫萱点头:“谁让她们多嘴多舌了,我没有拔下她们的舌头就是好的;我告诉你,文昭明天肯留下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如果明儿文昭还是闹着要回朱府,我就会她把她们的舌头拔下来的。”她还有一肚子的气呢:“走吧,再不走想让我送你一程吗?”

丁侯爷把茶盏狠狠的掼在地上:“朱紫萱,你应该庆幸我从来不打女人。”说完他踏步的离开,完全忘了他是为什么而来的,们被他用的一摔反而关上又弹开,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多半都映进了屋里。

紫萱没有理会他,因为她烦恼文昭的事情:文昭就是要回去不可,怎么说他也不肯留下来,就是认定他留下来就会害了紫萱,让紫萱束手无策。如果不是留下文昭是眼下最着急的事情,她真想现在打到芳菲和丁太夫人的门上去——让他们发这个坏心。

看到琉璃过来有气无力的道:“文昭睡了?”

琉璃点头:“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八成也是哭累了把?可是明天怎么办,大少爷是不肯留下来的,他虽然人小可认准的事不会改的,和大夫人是一模一样的性子。怎么办是好,现在朱家是万万不能回去的。”

紫萱摇摇头:“不要再念了,让我好好想想。”想到丁太夫人脸上的笑意,再想想文昭的坚持,他心头的火就熊熊燃起了怒火。

第二天一早紫萱看到琉璃目光不等她开口就摇摇头,牵过文昭的小手来:“多陪陪姐姐好不好?”她打得主意是多留一时是一时,快点把庄子和铺子卖了带文昭走人,文昭也就不会再提出回朱家了。

文昭有些迟疑:“姐姐同意让我回去?”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就留一天时间久回去父亲那里不好说话;我要回去对父亲说明白,这件事情不是姐姐的错。”他有他的坚持。

紫萱苦笑:“我们先吃早饭吧,一会儿姐姐带你去花园玩儿。”她想拖可是文昭可不是好哄的。

早餐是珍珠用尽心思做得,就是想哄文昭能留下来:“天天可以吃这些好吃的哦。”

“姐姐能吃到我就吃到了。”文昭却不上当虽然他吃的狼吞虎咽,却不肯因为好吃的就置他姐姐的幸福于不顾:“今天我吃过了,几个月不吃我也不会想的。”

紫萱只得在想其它的法子,可是花园里的景致。心得书。文房四宝。新的衣服鞋袜等等,都不能收买小文昭,让紫萱头疼的同时也让她感动地不行:文昭之所以不为所动,就是为了她能过好日子。

看着琉璃拉着文昭去摘青杏儿,她坐下来叹气:“珍珠,你还有什么法子吗?”决不能让文昭回去。

可是珍珠也没有法子了,能想到的都想了、都做了,文昭很开心可是他就是坚持明天一定要回朱府,没有人送他走也要走回去。

紫萱火气涌了上来,猛地站起身来:“我去找她们算账,如果她们想不吃法子为我留下文昭我就让她们为此而付出代价。”丁太夫人和芳菲、蒋氏,都是她们太过可恶。

“夫人好。”亭子外地水慕霞躬身行礼:“是在为文昭的事情烦心把?我听琉璃和文昭说文昭明天非要回去?”

紫萱还了一礼,她不喜欢水慕霞却也知道他不是个坏人,不想他再来好心办坏事,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不明内情的人来插手只会落个越帮越忙的下场:“我会有法子的,不老水公子操心。”

水慕霞露齿笑笑:“不知道在下做错了什么让夫人如此讨厌在下?”

“水公子自便,我去看看文昭。”紫萱不想和他多说话,丁侯爷的朋友,猎奇的富家公子的心理,她一眼就看穿了——就是因为没见过她这样的恶妇,所以水性杨花十分好奇,不然他这样的公子哥,怎么可能多看她一眼。

她不是仇富,也不是看惯什么富二代,只是看不得这些什么正事也不做的纨绔子弟。

水公子摇摇手中的扇子:“在下有法子让文昭不提回朱家的事情,而且自此之后夫人在那里他定会相伴在身边——只需要我说两句话就能让文昭留下来,夫人信不信?”

紫萱没有理会他,当然是不相信的胆识也不必说出来,免得让他借口生事:文昭的小脑筋很死很死,她,琉璃和珍珠都把嘴皮子磨破了,也不能让文昭留下来,他以为他是谁,两句话就能把文昭改变主意?

她拉起珍珠的手就走,打算对水性杨花来个视而不见。只是她忘了她给水大公子的另外一个评语:脸皮厚。水大公子很自然的跟了上来,不再和紫萱说话却和珍珠闲聊起来,没有半分不自在的样子。

听得紫萱有些烦躁,最终撇下珍珠提裙小跑起来:“文昭,杏儿酸不酸?”小孩子们喜欢吃酸酸的青杏儿,一边酸的咧嘴一边还吃个不亦乐乎。

文昭一张小嘴扭曲着:“酸,可是很好吃,姐姐要不要尝尝?”他手里抓着好几个青杏儿,个头都不小。而琉璃的脸和他一样,却还在一点一点的咬着吃。

紫萱无奈地过去给文昭擦擦小脸:“酸成这样还吃?我才不要吃,我们去喂鱼吧。”她看到水公子跟了上来,就像和文昭避开他。

文昭却向水大公子招手:“水大哥,要不要再尝一个?”

听得紫萱瞪起眼来,什么时候文昭和水性杨花这么熟了;不行要小心了,这个富家子弟有点小手段,不要把她的好弟弟给带坏了。

水慕霞走过来结果杏儿:“再吃一个就再吃一个,我还会怕了你不成。”他拍拍文昭的头:“过来,我和你说几句话,不能让人听到哦。”他挤挤眼拖着文昭的手走向一旁了,文昭就这样乖乖的跟着他走了,都没有和紫萱打招呼。

紫萱看的鼓起了腮帮子:“文昭,我们走了,回房去了。”决不能让文昭学坏了,还是让他快点和水大公子分开,文昭回头甜笑:“两句话就好。“又回过头去认真地和水慕霞说话。看的紫萱更加气闷

058变化

紫萱气得扯了一旁的树叶到手中揉搓,如果不是顾忌文昭的想法,她早过去抢过文昭来走人了。

看到自家主子好像在生气没琉璃小声的道:“其实水公子人不错,虽然他和候爷是朋友,可是他的确是个好人。刚刚陪大少爷玩儿了一会儿,还给我们摘了向阳的,最高枝头上的杏子,已经有点甜味儿了呢;他还安慰大少爷,几句话就让大少爷笑了起来,还帮过我们,实在是个大好人呢。”

紫萱刚转过头看向琉璃,想问问她只是几个杏子就让人把她哄走了?身后的珍珠道:“姑娘,水公子真的是个好人,你不要误会他了。他刚刚还问婢子,有什么能帮上我们的,实在是个热心肠的人,懂得有多人也和善。”

这次紫萱无力再质问谁了,这才多大的功夫她身边的人就被收买了,人人都向她大说特说水公子的好,却让她对水性杨花生出更大的戒心来“不是一般的纨绔啊,小手段耍的漂亮啊;她要赶紧让他滚出自己的视线,不然不要说文昭会学坏,这两个丫鬟都有可能不小心把芳心弄丢了。

像那种花花大少怎么可能负责任,又怎么可能真得对两个丫头和颜悦色?不过就是因为她这个人和他原本认识的人不一样罢了,当真只有闲得无聊的富家子弟,才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来。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文昭跑了过来一把抱住紫萱:“姐姐,文昭再也不离开你,文昭永远也不离开你了。”眼泪很快就把紫萱不厚的衣衫浸透,两只小手也极为用力死死的抱住紫萱。

紫萱不知道他怎么了,扳起他的头来:“哭什么呢,姐姐也不会离开你的,文昭,好了,不哭了,乖啊;你真的想好不回朱家了?”她还是有点不能相信,怎么转脸间文昭就改变了主意。

文昭用力点头:“不回去,永远也不回去,文昭要跟着姐姐。”他很认真的许下了承诺。

紫萱一面把文昭拥进怀中一面看向不远处的水性杨花,发现他正对自己笑得灿烂,虽然心中很想对他摆个臭脸,可是能让文昭留下来终究还是帮了她不小的忙,于是她只能对其点点头,表示感谢。不过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绝不会让文昭再和他混在一起,哪怕就是一会儿也不成,

水慕霞微微欠了欠身子,这次没有跟上来反而负手施施然的走了。

琉璃和珍珠看着文昭都用极高兴的极激动的声音道:“姑娘,太好了,太好了,实在是应该好好谢谢水公子的。”听得紫萱翻了一个大大白眼。

紫萱和文昭再花园里痛快的玩到累了,饿了才回房,发现院子里居然有客人,而且还是个极不受欢迎的客人:芳菲。

芳菲看到紫萱回来迎上来见礼,不见咄咄逼人的气势又成了一个温婉的小妇人:“妾备了一桌酒特来向姐姐赔罪,并且会想法子劝文昭少爷留下来的….”

“酒席?不用了,你送的东西我不敢吃,不过你有心赔罪我也不能不领情,这桌酒席多少银子,你一会儿就打发个人给我送过来吧。至于文昭,他当然要留下来,以后就由我来照顾没也不必你多费心。”紫萱到没有想到芳菲为此而来:“你呢,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收起你那个样子来,候爷和太夫人都不在这里,你还是省省吧。”

芳菲闻言看向文昭:“文昭少爷要留下来了?”她不相信紫萱能做得到。

“嗯,姐姐以后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文昭扬起头看着她:“不过我不会用丁家银子,吃饭穿衣,我自会给银子的。”

紫萱倒是因此多看了一眼文昭,挥手打发芳菲:“走吧,我这里不会备你的饭。”她就要离开丁家,不管芳菲有多么可恶现在也不想和她计较了,就连芳菲这次来得用心她也懒得管。

芳菲的眼神微微一变,笑容不变的行礼:“倒是婢妾多余担心了,姐姐向来能干,这点小事当然用不着婢妾的。姐姐如果不要婢妾伺候的话,婢妾就告退了。”很谦卑懂礼的样子。

紫萱一指门口:“走吧,越快越好,我是真不想看到你,懂不懂?”

芳菲也不恼再行一礼离开,步出院门时回头喃喃的道:“难道是大智若愚?三年也愚得太过了,当真是死一死开窍了,看着这些日子也不像啊。”

连翘扶着芳菲:“您看什么呢,依婢子看她是越发当自己是盘菜了,不过要离开丁府也算是有点自知之明,倒底算是桩喜事儿,您何必委屈自己还要给她连面呢?要走,就让她快点走,在候爷和太夫人面前多说几句话,,明儿就能让她去庄子上,这一辈子她也不用想回来了。”

“她想离开就由着她离开?还想住到她自己名下的庄子里,开个铺子,身边有银子,嘿,那小日子想想就能让她睡着也笑出声来吧。离开可以,但是却妄想拿丁家的家财,她问过我没有?小小的庄子给她都是糟蹋了,何况是那么一处大庄子。”芳菲咬牙“我去年生辰时候候爷要把这庄子给我,太夫人不同意,现在反倒给了她,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

连翘想了想:”可是留下她岂不是更让人生气,您也知道候爷现在待她有点不同了,而太夫人的那话您也听到了,依婢子所见还是早早打发出去的好。”

“你懂什么,到庄子上就算是打发了吗?候爷可长着腿呢。”芳菲哼道:“太夫人连那样的话都说了出来,我岂能再容她在丁家。所以,不能让她走,然后嘛,就用那个文昭——懂了吧,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留下朱文昭的原因。”

紫萱并不知道芳菲的打算,她在和文昭,琉璃还有珍珠吃饭,并且让琉璃下午出去找个人,把庄子和铺子卖了:越快越好,她是一日也不想在丁家呆了。

文昭听到紫萱要离开只是楞了楞,然后继续默默吃饭没有多问一句话。

饭吃到一半事情刚好说话时,丁太夫人的到了。太夫人的大丫头文雀挑起帘子:“大夫人,太夫人来看你了。”笑得很甜,话说得也极亲。

可是紫萱并不领情:“昨天不是刚来过?我这里饭还没有吃完呢。”迎上太夫人的目光:“只能劳您等一会儿了。”

059章恩赏

丁太夫人闻言皱皱眉头:“那我不坐了,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我说完就走。”她自走进来坐到上首:“昨天晚上阳儿是不是来寻过你?我看阳儿对你倒是真得有了份感情,这也不奇怪,养只猫啊狗的三年也会生出感情来的,既然如此你呢好好的伺候阳儿,这个家呢交给你打理也不是不成,只是芳菲倒底是我表妹的女儿,我是她的姨母,你要给她存些体面。”

“嗯,以后芳菲的孩子记到你在名下,你呢也要讲些规矩不能再如此胡来,我们丁家是高门望族,你如此胡闹太过伤丁家的脸面。”丁太夫人看一眼紫萱:“不过阳儿动了心,我这个做娘的当然不会再为难你,竹园呢你不用去了,只是日后行事千万要记得规矩二字。”

她说完站起来用恩赐的口气道:“现在你也算是修成正果了,昨天对芳菲和蒋氏下手那般儿,让阳儿生了不小的气。我已经代你说了几句话,记得好好过去和芳菲二人陪个不是,再哄哄阳儿。能见阳儿和你们和和美美的,再给我添几个孙子,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紫萱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直到她站起来要走了她才回过神来:“喂,你别走,我还有话要说呢。”

这丁家的人怎么这么自大,以为他们是什么啊,他们现在愿意接纳她了,她合着要三跪九叩的感恩,然后还要给他丁家做牛做马一辈子报恩。

丁太夫人转过身来:“这次你的失礼我就不计较了,不管如何以后你要谨守本分,再如此不敬长辈,就不要怪我动用家法了。阳儿向来是个心软的,也算是你的福气,你只要好好的伺候阳儿,其实我这里并不需要你做什么的。”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等着紫萱跪倒在她面前的样子。

紫萱一掌击在桌子上:“你说的什么鬼话,你家阳儿看上我了,我就要给你们丁家做牛做马啊?想得美!你去告诉你那个阳儿,让他好好照照镜子,真以为自己是天下间的英雄任务了?我现如今还会哭着喊着非他不可?姐今儿告诉你,你的那个破阳儿谁爱要谁要,少用他来恶心我,姐啊,不稀罕他。”

丁太夫人被她的话噎得半天没有缓过气来:“你、你说什么?”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为儿子着想也想着家里以后能平静些,才过来想给朱紫萱个台阶下,也给她和自己儿子个和好的机会,不想却是自取其辱来了。

“我说的不够清楚是不是?”紫萱走到丁太夫人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用力喊出来:“姑娘我看不上你家那个破阳儿!他看得上我、看不上我都与我无关,让他离我远点,免得污了我的眼睛。”

丁太夫人气得指着朱紫萱:“你、你实在是可恶。”昨天晚上看到儿子来请安,她先把朱紫萱真打算要离开丁家的事情说出来,本意是想和丁大侯爷商量着,看把朱紫萱弄到哪座庄子上合适,不能让人说出鲜花来,还不能让朱紫萱有什么可乘之机做出破坏丁家门风的事情。

可是她没有想到丁大侯爷听到朱紫萱真得要离开丁家,居然匆匆对她说了两句话,就离开跑来找朱紫萱质问。她的年岁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当然就知道了儿子的心意,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认为朱紫萱是配不上儿子的,但是想到皇帝和皇后的话,再想想现在家中一片鸡飞狗跳的情形,她认为让朱紫萱真正成为丁家大夫人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今天一早听说她的儿子为芳菲两个姨娘挨打的事情,和朱紫萱又红了脸,她才想着来做个和事佬,让朱紫萱去认个错哄转了儿子,以后也按规矩来不要再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不过朱紫萱却分明不领她的情,因为以前的事情对她无礼也就罢了,还对她儿子说出不屑的话来,当真是让她忍无可忍。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丁太夫人放下脸来:“我是为整个家着想,你却拿起乔来。想在下家作威作福你的道行还浅呢,以后哭得时候不要来寻我。”她狠狠的剜紫萱一眼:“居然对自己的夫婿说出那样的话来,也不想你是什么出身,高攀我们丁家多少。”

紫萱啐了一口:“我娘当初不就你的阳儿,你现在还能和我理论什么出身?要不要把这话拿出去让世人评评理,亏你说得出口。我告诉你,姐瞧不上你们丁家的高门望族,你们有什么高贵的?恩将仇报就是你们的高贵,还是阴险卑鄙是你们的高贵?”

丁太夫人看着她,换一口气后不理会紫萱口中的话:“看来你是想去竹园了。不要妄想去庄子上——看不上自家夫婿,这话你也有脸说出来,想去庄子里败坏我们家的门风吗?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死了这份心思。”

她说完转身就走:“这一辈子你也别想离开丁家,”

紫萱又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有本事你别让我去宫里,看看皇后问起来你怎么回答——把丁家的恩人软禁起来,你们丁家多么高贵啊。”

丁太夫人加下一个踉跄回头盯紫萱:“皇帝和我们阳儿可是发小。”

“发小又怎么样,皇帝会为你们丁家不顾天下人的指责吗?你省省吧。慢走,我回去吃饭了,以后有事儿不要拣着饭点来,影响我的胃口知道嘛。”紫萱鄙视完丁太夫人回到桌子边坐下:“竹园,你留着吧,我是不会去住的。这个院子,我不想着换,你就认万福吧。”

丁太夫人一指紫萱:“你给我去跪祖宗牌位,没有我的话不许起来、不许吃饭。”她不收拾这个朱紫萱,真让她无法无天的眼中没有半点规矩了。今天,她就要朱紫萱知道,在丁家她是真正的主子,是绝对不能顶撞忤逆的人。

紫萱喝一口汤:“跪祖宗牌位,跪你们家的吗?姐才不会去,姐凭什么跪他们,你这么喜欢跪自己去跪好了。都说过不送了,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我这里没有你的饭。”

060章猖狂

丁太夫人再也容不得紫萱如此放肆,指着她喝道:“给我绑起她来,按她在祖宗牌位前,一日不认错,一日不知规矩就一日不许她吃饭!”她治服不了朱紫萱那才是笑话。

门外的丫头婆子们立时涌进来要捉紫萱,一直不说话的文昭忽然站到椅子上大喝:“住手。不知道太夫人如此做以何为凭?我姐是朝廷的一品诰命,就算是在太夫人面前也是有坐位的,您无缘无故让人绑一品诰命夫人,把朝廷置于何地?”

紫萱闻言回头看过去,喃喃了一句:“书没有白读啊。”看到文昭小小的身子微微发抖,却坚持站在椅子上盯着丁太夫人不肯避开目光,心下感动过去握住他的小手:“好样的,果然是姐的好弟弟。”她可不想让文昭以后变成书呆子,男儿就应该有几分火气。

她在夸文昭的时候,心里也在思索着对策,丁太夫人刚刚的话如果给她好脸色,就会让她认为自己对丁侯爷还是很有意思,只不过现在心中有气罢了,这种误会要不得。现在,丁太夫人要绑她倒是可以借此大闹说不定能让丁家豁出去,让她就此滚出丁家。

但是动手可以,自己却不能被人拿住短处而被治,她几个念头转过已经有了计较,给琉璃和珍珠两人使了个眼色,用极小的声音道:“我让你们动手,你们就动手,不用怕,打了她们也是白打。”

丁太夫人没有想到昨天只知道哭的半大男孩,居然敢质问她:“就凭她目无尊长。”

“目无尊长也要有凭有据,不知道太夫人有何凭?”文昭梗着脖子打算来个不讲理;如果真讲理他姐姐就要吃亏了——所以在师长所教的道理和姐姐之间,他选了后者。

丁太夫人听到后更恼:“姐弟都是无赖,还说是读过书的。”她指着人道:“给我绑起来,没有听到吗?”在丁家她就是王法:“绑起来先掌嘴十下,这是代她弟弟受过,教他们对长辈们要有礼。”打人,她也会且不用自己动手。

紫萱看着扑过来的人,拿起桌上的东西时,却有个婆子从另一边扑到文昭的身边,一把就拉倒文昭,把他掼到地上。因为文昭的头在摔在地上时撞到了桌子脚,额头流出了鲜血。

看到文昭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紫萱手中的东西想也不想就扔了过去:“砸啊,呆着看什么呢?”她跑过去一脚把那婆子踢开抱起了文昭:“文昭,文昭。”

丁太夫人看到飞过来的东西大怒:“给我捉住按倒,我今儿要用家法。”所谓的家法就是长竹尺打人,沾上水那才是打一下就是一条血印子呢。

紫萱现在顾不得太夫人唤着文昭,文昭缓缓睁开眼睛:“我、我没有事儿。”他没有哭也没有叫痛,反而是先安抚姐姐。

丁太夫人这才看到文昭头上流下来的血,微一愣后大声叫道:“住手,还不去叫大夫。”她没有想到会伤到人,而起还是文昭这个一碰就可能会出大事的倒霉孩子。

紫萱把文昭交给琉璃,也不看丁太夫人抓起那个掼文昭的婆子,伸手就是两个耳光:“你敢掼他,你眼中可有我这个一品诰命?现在文昭没有什么事儿,我也要你赔上性命——让你们知道,我的弟弟不是你们能随便碰得。”说完她又是一个窝心脚把婆子踹到地上。

眼前这人绝不是粗使的婆子,因为身上穿戴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又伴在丁太夫人的身边,八成是丁家既有头脸的管家娘子之类。

就是因为看出这婆子是有头脸的人,所以紫萱打得更凶,根本不理会丁太夫人所叫的“住手”。她这不是在打婆子,打得分明就是丁太夫人的脸面。

丁太夫人看到自己的陪嫁丫头被打当然心疼,见叫了几声“住手”也不管用就命人去拉开紫萱;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听命上前:“夫人,太夫人说…”

紫萱回身就一人赏了一个耳光,把两个丫头打倒在地上瞪向了丁太夫人:“你现在叫住手,刚刚她掼文昭时你怎么不叫住手?文昭如果有个万一,她们三条命都不够陪得。”

丁太夫人的脸色紫涨起来,她的陪嫁丫头黄氏是为自己出气才掼了文昭,她堂堂的侯爷之母、一品诰命岂能让个小儿指责?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巧,文昭居然受了伤,现在她有理反倒变没理;她生气的原因是紫萱的放肆,打了她的陪嫁丫头,还打她的身边的一等丫头,眼中哪里有她这个太夫人,有她这个婆母在。

“你目无尊长就应该请家法的,文昭只不过是赶巧了,他也是代你受过…”她气得开口说话为黄氏开脱,也是为自己寻理由能把紫萱绑起来好好地收拾一番。

紫萱不知道家法是什么,见太夫人两次提到便看向琉璃和珍珠,听完她们的解释她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认准了丁太夫人在桌子上抓到什么就扔什么,准头不好十个里也有一两个会砸中丁太夫人的,不多时就把丁太夫人砸出屋子去。

丁太夫人气得大叫:“你敢对我动手,大不孝,简直就是大不孝,目无王法。”

“大不孝?”紫萱对琉璃使个眼色,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就跟着出屋:“告诉你,砸你还只是小菜一碟,可有伤到你?我还没有打到你身上呢,你叫什么叫。你可以去官府状告我不孝,有一品诰命在身,我还怕你去告不成——到时案子是一般官员能审的吗?等见了皇帝我们正好从头说一说,治我个不孝的罪名,不知道会治你们丁家一个什么罪名呢?”

她说这话挽起袖子来:“后母我昨天打了,今儿就轮到你了,除了一个‘孝’字你们还会不会说点别的?合着你们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就想用个孝字压人,告诉你姐不吃这一套!就用太夫人你的话说,我这人不会其他的法子,就只会动拳头。”

说着话她挥挥握起的拳头:“反正也是大不孝了,一拳头也是打,十拳头也是打,我还用的着和你客气吗?你要告随便你,我要打人你也只能随便我。”她伸手接过琉璃送上来的剪刀挥了挥:“我打完你,再陪你一条性命如何?”她早握住了丁家人的弱点,此时不猖狂更待何时?

061章舒服多了

紫萱在动手前就已经想过利害得失,所以她砸得用力、打得痛快:不怕丁太夫人和她翻脸,不惧丁太夫人会把她送官究罪——丁家现在最怕得就是她再横尸一次她满脸不在乎的向丁太夫人走过去。

丁太夫人看到紫萱真得一步步走过来,吓得叫人保护自己:“你、你想做什么?”然后马上明白紫萱手中的剪刀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的,想到皇帝和皇后的话,她还真得不能让朱紫萱死在她面前,气得心口生疼也不得不先低头说软话:“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寻死觅活的,让下人们看了笑话。”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阴司里转过了,阎王不收我你不懂是什么意思吗?”紫萱不理会她的话,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她知道丁太夫人极信鬼神,所以边走边故意说道:“你再把我逼死让我去见阎王爷,你说他老人家会不会很生气?现如今太夫人容不得我们姐弟活,那我也只有出气,现抹脖子一死找阎王爷去评个理儿了。”

丁太夫人的脸色猛得一变,这些日子她容忍朱紫萱除了皇家的意思,就是她想到的鬼神之说,心里总是犯嘀咕紫萱明明死得透了怎么会活过来,原因她也想到了那就是:阎王不收朱紫萱的魂啊。

听老人们说过,受过大委屈、有大冤的人死后阎王就可能不收其,反而助其回阳世报仇;再想到活转后朱紫萱的性情大变,让丁太夫人就没有睡过安稳觉,因为她心里有愧、心里有鬼啊。

她颤着声音喝斥紫萱:“青天白日的,不要提什么鬼神,不敬的。”喝完后她看紫萱要走到近前了,看到她握紧的拳头马上又道:“刚刚我不过是一时生气,哪里会真得让你跪什么牌位,你偏就认了真实。好了,把剪刀先收起来说话,如此让人看了生出误会来反倒不好。现在府中有客人在呢。”

她此时才想起府里有客人,刚刚要动家法整治紫萱时却忘了家里有客人在。

“有客人为太夫人做证不是正好?”紫萱说完又挽了挽袖口:“到时也正好有人能为我做个见证,皇家自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丁太夫人的脸色再变,她心里很清楚朱紫萱如果当真再死一次,她们丁家也就真得百口莫辩,怎么对皇家分说得清楚?到时就是灭门的大祸,她想到皇家的怒火额头冒出些许汗水来。

相对那灭门的大祸来说,她被砸了几下且没有受伤、只是弄了一身的汤水,实在算不得大事儿;不用人劝,丁太夫人的火气就这样消掉了大半:“紫萱,你说得什么糊涂话,不要再闹脾气了,一家人有什么事儿不能坐下来说得?你想出去住几个月宽松宽松是不是,没有问题,想去哪个庄子你说就是。嗯,出去在外辛苦的很,你的月钱加一半吧。”

紫萱闻言收住脚步:“不让我跪了,也不绑我了?”她抛了抛手中的剪刀:“其实太夫人可以照着自己心意做,我也想试试阎王爷这回是不是依然不收我;如果不收我,到时候我再回来和太夫人好好商量也不迟的。”

丁太夫人的脸色有些泛白,就算头顶有太阳她也感觉全身泛寒:“不要提鬼神了,大白天多不敬。”说完看看紫萱,她是聪明人马上明白过来指着黄氏道:“拉下去重责十板子,居然敢对大夫人的胞弟不敬,那可是我们丁家的客人。”

不是她想,可是不打不成啊,紫萱是在威胁她;她看得很清楚:朱紫萱要死要活,有可能只是吓吓人;但是,朱紫萱也有可能会真得自尽。

而且她也不想真得被紫萱一掌打在脸上,朱紫萱可是连继母都打了,真要打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当真如朱紫萱所说打完她一抹脖子,自然是不会再有人问朱紫萱的罪,反而要拉上整个丁家给朱紫萱陪葬了。

她不敢拿丁家一府人的性命来赌。所以她的陪嫁丫头只能代她受过了。忍痛让人责打自己的心腹之人外,丁太夫人不放心的看着紫萱手中的剪刀,还要劝她收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说死啊死的,你还有弟弟要照顾呢;文昭可是个好孩子,以后请个好先生教他,再让阳儿带他去见见朝中几位大儒,将来前程无量啊。你怎么舍得扔下他呢,是不是?”

她终于找到一个紫萱必然的牵挂,发现朱文昭现在对丁家很有用,定要让人好好的待他才可以;只要有丁文昭一天,朱紫萱就不能再寻死觅活了。

紫萱看看丁太夫人想了想收起剪刀:“的确是不能扔下文昭孤苦伶仃的,只是就这样算了,我这里心里可真是不痛快,闷得胸口痛。”说完,她左右瞧了瞧,扬手狠狠的给了丁太夫人身边的丫头两个耳光,打完她对丁太夫人一笑:“现在,舒服多了。”

她哪里是在打丫头,分明就是在打丁太夫人。院子里的人都看得出来,因为她并没有做半点遮掩,因此丁太夫人的脸紫胀紫胀的,一肚子的火气却只能咽下去硬着声音道:“没有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丁太夫人感觉再留下来肯定会气死在当场,这个朱紫萱果然是可恶的很;现在她想起原来紫萱的好来,怎么揉搓都成过后只要两句话就能哄转来,根本不记仇的,也对她很尊敬。

眼前这个朱紫萱,名符其实的恶妇啊。

紫萱点头:“不送,以后没有事儿不要往我这里来。”她不喜欢丁太夫人和丁侯爷,只是一心想走不想和丁家的人多置气;如果不是因为文昭受伤,她也不会非要打丁太夫人身边的人不可。

“母亲,你、你这身上…”丁侯爷这个时候赶来了,看到丁太夫人那是一脸的惊愕,然后看向紫萱:“你还不给我跪下,今天我断不能就这样饶了你。”

紫萱一笑:“你不饶了我?太夫人,你听到你家阳儿说得话了,我倒是想听太夫人的话,可是丁侯爷不许啊。”她说完看向丁侯爷一本正经的道:“是太夫人让我泼得,说是今儿天热,同时也想让人洗洗她身上的衣服。”

062章至孝

丁侯爷听完紫萱的话,过来一把揪起紫萱的衣领来:“你敢再说一次。”

紫萱拿起剪刀来就向丁侯爷的手上刺过去:“放手,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是你母亲叫我这么做得,不服气去揪你母亲的衣服去。”她的剪刀被丁侯爷劈手抢了过去,可是他的手上已经有小小的一粒血珠渗出来。

他瞪着紫萱,没有想到紫萱居然真得敢对他动手,并且手上一点也不含糊;他的心莫名的一缩,盯着紫萱的目光也越发的危险起来:“你想用这剪刀做什么?想刺伤母亲?”

丁太夫人一直没有开口,尤其是在剪刀被夺丁侯爷夺在手里手,她很想让丁侯爷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教训紫萱。反正有朱文昭在,相信朱紫萱不会那么容易寻死的。

紫萱瞪向她:“剪刀不是这一把,要死也不一定是眼下;文昭我不能留他受苦,我们姐弟一齐陈尸,相信皇上更能明白如何处置。”她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侯爷你要代母出气,就用剪刀刺过来好了,要让我跪下万万不能。”

丁侯爷瞪着紫萱:“你敢威胁母亲?你可真是…”

“闭嘴”紫萱大叫起来:“少给我说什么大道理,我娘不救你的话你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说话?如果不是上天垂怜的话,你还能对着我大叫大嚷?不要对我说教,我就是恶妇,不懂道理,遇事就会挥拳头。你们现在满意不满意都同我无关,因为今天的我可是你们最想看到的。”她一掌推开丁侯爷:“离我远点。”

丁太夫人看到了儿子真得发怒,生怕当真逼出朱家姐妹陈尸之事,不得已喊道:“是我让紫萱做得,不关她的事儿。”

“母亲。”丁侯爷听到后气得脸都扭曲了,回过头他指着紫萱:“你,给我跪下就跪在这院子里,不许吃饭不许起来,直到母亲消气为止。”他是事母至孝之人,看到自己母亲在紫萱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是气怒攻心决定要狠狠的罚紫萱。

他说完也知道紫萱不会跪下,一脚踢过去击中紫萱的膝盖,而让紫萱跌倒在地上;因为完全没有准备,戌硬硬的石头丁撞,夏衣又单薄使得紫萱的膝盖马上就见了血,让紫萱疼得呼出声来。

紫萱痛得伏在地上,手按在膝盖上一会儿,血便浸透衣裙,她恼恨的坐在地上看向丁侯爷,就这样平白被他打伤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去的,抬头却迎上丁侯爷的一双怒目。

“你看什么看,还不对母亲叩头请罪。你给记清楚了,在丁家你做其它我可以不理会,可是你只要敢对母亲稍有不敬,我丁阳不惜杀掉你。给我叩头,听到没有。”丁侯爷却在那里大怒斥骂紫萱。

紫萱气得大叫:“丁阳你个混蛋,许你们丁家杀人放火,却不许我说一句话了?”她说着话扑过去抱住丁侯爷的腿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丁侯爷受痛抬腿就要甩掉紫萱,却早被紫萱料到,死死的抱住丁侯爷的腿不放,松开嘴巴后再张开又是狠狠的一口:丁家实在是欺人太甚,本尊所受的苦她现在终于知道了,有个武将丈夫对于本尊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问事由,只要是事关丁太夫人就是她这个做人儿媳妇的错,而且不由分说的踢倒她,强迫她跪倒在地上:丁侯爷虽然看上去文质彬彬,其实身手很好,要用武不要说是一个她,就是十个她也不是丁侯爷的对手。

紫萱被强迫跪倒,心中的气比膝上的痛更甚,因此她是绝不会放开丁侯爷的:只要被甩开再想近丁侯爷的身,她是绝不可能做到的。做为女子她天生力弱,和丁侯爷比力气是绝对的不智,以她的拳头打过去根本不能伤其半点,所以她就用上了嘴巴,打不过你我就咬你,反正就是不能平白的吃亏。

带着她所有的气,带着她所有的怒,她狠狠的对着丁侯爷的腿又是一口——她有什么错?本尊的母亲对丁家有恩,丁家逼死本尊已经是不仁不义,然后她醒过来后丁家的人连番找她麻烦,最后反倒还成了她的错。她不肯认错,丁侯爷就一脚踢得她跌倒受伤。

就这样放过丁渣,她自己晚上睡着也会气醒过来的。紫萱已经气极,如果当真只能在丁家人面前卑躬屈膝才能活着,她宁可一死了之,也不可能会屈服于丁侯爷的武力之下。

丁侯爷甩不开紫萱,被她咬得腿痛只能伸手去拉扯她:“放开,你在做什么,泼妇也不及你之万一。”他用力拉紫萱胳膊,可是紫萱却还在用力咬他,两人都用力丁侯爷站立不稳,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紫萱抱着他的腿,下身不能动的他头直直的摔在地上,痛得他哼叫出声,眼前都冒出了无数的金花,还是腿上的疼痛让他马上坐起再去扯紫萱:“放开,放开。”他不打女子,所以他只是拉扯而没有动手。在他看来,踢倒紫萱让她跪倒不算是打人。

紫萱怎么肯放开他:“不放,今天我和你同归于尽,大家都不用活了,免得我活着也是受这种窝囊气。”

丁太夫人让人过来把紫萱和丁侯爷分开,费了大家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两人,可是丁家的下人却被紫萱抓伤不少:因为那些婆子们居然下黑手,当她还是以前的紫萱?所以她不客气的屈起五指就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