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丁太夫人看着狼狈不堪的紫萱和儿子,她的脸色铁青铁青的,可是拿紫萱又没有办法,训儿子她也不想让紫萱听到,所以转身就走:“阳儿,跟我走。”

丁侯爷看看紫萱:“你今天的错,不能就这样…”敢对他的母亲动手,如果不重罚朱紫萱他枉为人子。

“阳儿”丁太夫人的厉喝让丁侯爷住了嘴,丁侯爷夫妻大打出手的事情传扬出去,可不是什么美事。

紫萱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看着丁侯爷和丁太夫人离开:“琉璃,取水来,我要漱口;丁家人的血都带着股臭味儿。”

063章无欲无求064章大公子

丁侯爷闻言气得转过身子来指着紫萱喝道:“你不要太过份,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你的所为让人知道就是一辈子的骂名,我丁阳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休了你,到时候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而你就再也不是一品诰命夫人”

紫萱差点没有笑出来:“丁侯爷,你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两军交战你就这样威胁敌军?名声,姐狠狠的啐你一脸,拜你们丁家所赐,这三年下来我还有什么名声就算是有姐也不在乎,人家要骂我是恶妇还是泼妇,随他们的便,姐只要过得开心。用名声来威胁我,你今儿忘了吃药吧。”

“休书?姐啐你一脸信不信。你还想休我,姐现在恨不得休了你如果你能拿出休书来,姐现在就走,多看你们丁家一眼姐以后就跟着你姓丁。”紫萱骂得正痛快呢,琉璃小声提醒她一句:“姑娘,你现在就姓丁。”

紫萱白了琉璃一眼,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现在气势很重要:“一品诰命我很稀罕啊,可惜沾了你们一个丁字就臭得让我不得不弃了,你现在就可以拿休书来,我把一品诰命的东西全留给你们姓丁的,半个布片也不会拿走。”她鄙夷的看着丁侯爷:“姐告诉你,姐不稀罕名声,姐也不稀罕你们丁家,少给姐来这一套。”

丁侯爷被骂得瞪大了眼睛,想反驳想来想去也只有恶狠狠的一句:“再猖狂就请出家法来打你个半死。”除了这个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所以这话说得并不是那么有底气。

名声,朱紫萱不在乎,说人家大不孝可是他们丁家欠了人家的天大的恩情,真得想以此治朱紫萱的罪,对丁家的名声也是极大的不好:朱紫萱有嘴巴的,岂会不把这三年来的事情说出去?原本朱紫萱是个口拙的还不用太担心,但现在的朱紫萱可当真是牙尖而嘴利啊。

名份她也不在乎,她是真得不在乎,不然也不会对他下得去口,对他**下得去手了。现在的朱紫萱,让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她不在乎丁家、不在乎他丁阳,也不在乎她自己的名声,他怎么收服她?

“才打个半死,真得怀疑你是不是个男人;”紫萱的嘴巴越来越毒了:“要打就打死,打个皮开肉绽,打个连出气都没有。要不要请家法,我等着呢。用死来吓唬姐,姐都死过一次的人了,阴曹地府都逛过了,还怕你的家法。”

丁太夫人也默然了,现在的朱紫萱真是扎手的很,连命也不在乎的人你能拿她如何?过个一年两年的她有得是法子整治朱紫萱,想耳根清静杀个把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眼下她是不能让朱紫萱在丁家出差错的。

她拉一把儿子:“走了,不要和个妇人一般见识。”越纠缠丢的脸面越多:“也是怪我,看她那三年待你也算是有点心的,看你又软下心肠来想着家和万事兴,才来找她为你们夫妻说和,不想她倒是半点也不领情,三年的夫妻是半点情份也不念…”

“母亲,你说什么?”丁侯爷闻言回过头来:“你来找她是因为儿子?你和她说了什么,说我心软想和她做夫妻?”他感觉自己可以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丁太夫人拉着他就走:“差不多吧。不过我不是那么说得,我们丁家是什么人家,所以我把意思说得很清楚,是我们可怜也她,是我们恩赏她;可是她那人死过一次就中了邪,居然半点也不领情,张口说出的话能气死我,所以我才让人动手的…”她的话没有说完,丁侯爷已经住脚不走了。

他的双拳紧握,听到丁太夫人唤他,他才粗声粗气的道:“儿子还有事情未处理完,母亲先回去吧。”他现在不只是想挖坑把自己埋起来,更想找块石头撞死得了。

而且朱紫萱居然对他不屑一顾,也让他心头烧起一把火来,可是却又让他无法发泄出来:三年来他一直讨厌朱紫萱,巴不得她离开丁家滚得远远的,滚出他的视线才好——再如何责惯朱紫萱对他这丈夫绝情呢?

丁太夫人正想再说话,丁侯爷却转身大踏步的走,这让丁太夫人皱皱眉头;她的儿子至孝之人,从来不曾在她面前失礼,昨天晚上是一次而现在更是无礼了。她转过头看一眼紫萱的院落,忽然认为打发紫萱离开是极好事情。

琉璃过来扶紫萱进屋:“姑娘骂得痛快,真好。”

文昭抬起头来:“姐姐,我真得懂了什么叫做无欲则刚;当我们无所求无所惧时,谁也不能让我们低下头的。从前,在朱家就是我做错了,我应该…”

“你还太小。”紫萱抚摸他的头:“还疼不疼?无欲则刚是说对了,可是丁太夫人那天说得话并不是全无道理的,不能凡事都用拳头;打人要用拳头,可是想事情却是要用脑子的,要做到我们打出这一拳去,疼得他要死也不敢还回来,那才打。”

“啊。”文昭听得似懂非懂,连珍珠也道:“我看姑娘你醒来做事,不管什么人、什么事,你就只有一个打字应对,还、还用了脑子的吗?”

紫萱一掌拍在珍珠头上:“敢拐个弯儿骂我,小丫头胆子不小。”她挥挥自己的拳头:“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只要你无所求的时候挥拳头打过去,绝对是你赢。除非像原来一样,我还想留在丁家、还要让丁侯爷多看我两眼,那就不是挥拳头就能解决的事情;但是现在嘛,凡事不用问我们直管打过去,过上几个月再打人就要好好的动动脑子才成。”

她伸个懒腰:“好在用不几个月那么久。琉璃,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她叫珍珠去备车。

珍珠迟疑:“出去不给太夫人和侯爷说一声吗?”

“用得着给他们说吗?去吧,就说送文昭去医馆,总行了吧?珍珠你的胆子太小了,快去,我和琉璃、文昭马上就过去。”紫萱转身向屋里走去:“我去换身衣服。”

064章大公子

紫萱和琉璃收拾完,带着两个包袱让人搀着没有什么事儿,但头却包得很严实的文昭,坐上了马车。

丁家的总管一脸带笑的跑过来:“大夫人,您这是要出去?这个时候也不早了,不多时就要用午饭,有什么事儿你打发小的们出去就成,何必还要…”

“我要给文昭去看大夫,信不过你们丁家叫来的人给我滚开,好狗不挡道。”紫萱当然知道大总管一张笑脸下隐着的是什么,自然不会给他半点好脸子。

大总管哈了哈腰,抿抿嘴倒底不敢再拦着退开了;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可是却听说了,大夫人把太夫人和侯爷都收拾了,比京中最有名的悍妇柔郡主都要厉害三分,他还是乖乖的听话吧。一面笑着行礼送紫萱等人离开,一面他打发人给太夫人和侯爷送信——那两人包袱可不小啊,不会是大夫人知道闯了祸想逃跑吧。

他如此想着忽然一抚掌转身人也跑了,正是去内宅的地方。

此时的水慕霞正一脸不耐烦坐在屋里:“不是说没有事儿不要叫我嘛,这些事情你们还搞不定就再去外面花银子找个能搞定的人,本公子已经没有兴趣了,只要不赔你们就看着来。本公子可是奉了皇命的,有正经差事要做。”

富家老爷样的大白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连连的打躬:“公子勿怪,小的没有事怎么敢惊动您?”他肚子里却在腹诽:就算是皇上交待的差事,也绝对不会是什么正经差事,再说了多正经的差事到了自家大公子的手上,那如果还能正经的了,大公子铁定是冒名顶替的。

但是大公子他可是惹不起,想到他走出在京城也算一号人物,至少王爷也会笑骂他一声,可是在大公子面前他可不敢存半点自己有身份的想法,那简直就是找死啊——大公子倒是不会拿他如何,可是二公子的脾气…,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公子,小的不敢耽搁您的功夫,您看看这些东西。”他亲自把几张房契、田契放到了水慕霞的面前,后退几步恭敬的道:“这些都是安国侯府丁家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却是丁家大夫人的名字,这些都验过了是真的。”

水公子的脸色变了,一把抓起桌上的东西看了几眼,然后对大白胖子笑了:“好样的,本公子没有看错你,好,很好。”他拿扇子轻轻的拍拍大白胖子的肩膀。

被扇子拍过的大白胖子立时就好像轻了几十斤,再加那几个“好”他已经高兴的不知道手脚往那里放了:“不敢当公子的夸奖,小的只是记得公子的话,不敢稍有差池。”

“我记下了,以后也要做事如此上心。”水慕霞把房契放回桌上:“说说吧。”

大白胖子虽然肥得如同一头猪,但是他的脑子却清楚的很、嘴巴更是利落,叙说起事情来居然没有半句废话:原来这些房契等物就是琉璃奉命拿出来卖得,还要快一点卖出,便宜点也无妨。

看看自家公子脸上的笑意,他真得猜不透自家公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还是把事情都说了出来:“奇怪的是卖庄子卖铺子的小姑娘,居然到我们另外一家铺子里说要买庄子,不要大但是要和村庄连在一起,且要求保密付了我们守密的五两银子。”

水慕霞的唇角上扬:“很好,白胖子。听你回事就是省心啊,你说完我都不用再问什么。嗯,这铺子和庄子用我的名义买下来,不要让任何人查到,官府那里你去想法子。嗯,还有,价钱不要给高了,要不高也不是很低,你懂得我就不多叮嘱了。”他摸了摸下巴看向白胖子“我记得你原来有处小庄子的?正好给了她吧,价钱嘛也不高不低的就成。”

白胖子的脸上笑得开了花:“谢公子谢公子。”

水慕霞站起来:“总不能让你白忙活的,也不用谢了。京西的那处翠叶山庄就给你了。嗯,没有事儿了吧,没有事儿我就走了。”他走了两步回头:“不过,这事如果让府里知道,那山庄自然也就不会姓白了。”

白胖子连连躬身答应着,恭谨送水慕霞到门口,并没有出屋子就行了大礼。

水慕霞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时,紫萱和琉璃就到白胖子的店里,正是白胖子亲自招呼的:能让白胖子招呼的客人在京中那都是极有身份的人,只不过紫萱和琉璃并不知道。

白胖子让人上茶:“这位夫人,庄子和铺子倒是刚好有人问了,不急着出手的话少说也能多要出一成来;我们是老店了,当然要为您着想,您的主意是?”

紫萱想了想摇头:“尽快出手吧,麻烦掌柜的。”

白胖子也就没有多劝,虽然带着不少的遗憾,答应三天后把银子交给紫萱:近三百两银子。这已经让紫萱很开心了,比她所想的价钱要高出几十两银子来,所以走时对白胖子很客气,斯文有礼的带着琉璃离开。

“你说她是丁家的大夫人,那个京中有名的第二恶妇”白胖子差点把眼珠子掉出来,看着面前的小伙计:“你真打听清楚了,不会是灌猫尿灌多了吧?误了我的事,我把你的皮揭下来知道不知道?”

小伙计叫冤:“小的什么时候误过掌柜的事情了?您不相信您另外让人去打听好了。”他也是个有才干的,赌气跑进后院生气不理大掌柜了。

白胖子没有理会自家的伙计,而是探头往外瞧着紫萱的背影,直到她上了马车离开;他喃喃的道:“真得是丁家的大夫人,看起来不恶啊,而且又卖又买的她这是想做什么?”想到自家大公子,他忽然摸了摸自己的大拇指,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府里报给信儿呢?想到丁家大夫人这几个字他摇摇头,他家公子从来不招惹有夫之妇,他多虑了。

他拿定主意自去忙了,却不知道让他生出疑问来的丁家大夫人却有麻烦了:紫萱马车被人拦下了,人喊马叫倒是极为热闹。

065章钱公子066章小道

紫萱挑起车帘看了两眼,原来是有人打架生事,看热闹的人多拦住了她的去路;不过大事已经做完,包袱中的燕窝等物她不打算卖了,因为银子足够用了,现在只是去城另一边看看有没有小庄子可以买,倒也不急着赶路便让车夫把马车停在路边,想等一会儿人散了再走。

想要回头绕远路是不可能了,因他们马车后面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及马车,也只能在路边等着了。紫萱看一眼车外,心里嘀咕古代居然也有堵车的时候,便看到有点心铺子,看看文昭叫马夫去买。

正坐等马夫回来时,忽然马叫了起来马车也晃了几晃,把紫萱吓了一跳,而琉璃和珍珠却吓得面无人色:她们原本就遇到过惊马的事情,琉璃紧紧的抓住文昭,而珍珠却缩成一团抱住了头。

马车外是人们的惊叫,马车剧烈的晃了几晃后停了下来,马车的帘子被挑开,一个大姑娘坐在马夫的位子上:“没有吓坏你们吧?都是我不好,还望夫人原谅几分。”

紫萱看这姑娘皮肤有些发黑,不过长得还可以,尤其是那双眼睛最为灵动,一脸的英气;她笑着摇头:“无事,还要多谢姑娘相救。”如果不是这位姑娘,马儿惊了她们在马车里遭殃不说,这满街的人还不知道要伤到多少呢。

姑娘有些不好意思:“都怪我兄嫂罗嗦不休,和人动了手却把大红的绸子扔得满天飞,这才惊到马儿。没有伤到人总是好的,我在这这里给夫人赔罪,夫人如果方便留下住址,我改天送些礼物给夫人压惊。”

紫萱笑着摇头:“不用了,我们也没有事儿,是我们应该讨姑娘的住址改日去拜谢才对;不知姑娘如何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又粗又高的声音打断了。

“你个死丫头,你再跑啊;我让你跑,你有本事别给老娘回家,人家钱公子哪里不好,不嫌你是个望门寡要娶你过门,你还给老娘挑三拣四。告诉你,你吃老娘几年了,今天老娘已经收了钱家的聘礼,婚书回去就请人写,你这次是嫁也要嫁,不嫁…”马车下站着一个粗壮的妇人,指着马车上的姑娘是破口大骂。

紫萱怎么看,这个自称是老娘的人,论年纪也生不出姑娘这么大的女儿来。

“啪”的一声,马鞭在那妇人头上的炸响,吓得她一矮身子顿时骂不下去了;马鞭是姑娘甩的,她指着粗壮妇人道:“你给我闭上嘴巴,是姑娘我养了你们一家四口几年,今儿你贪财想把卖给姓钱的做小,你做梦。给我把卖身钱退了,不然我用鞭子在你脸上抽出朵花来,你信不信?”

紫萱听完马上大起好感,这个姑娘性子和她太相投了;至于事情也猜得七七八八,那个妇人不是姑娘的婶娘就是嫂嫂之类的,现在要卖了姑娘去做小姑娘不从,所以从刚刚在前面打闹,直到打到她马车上来。

粗壮的妇人却理直气壮:“父母都不在了,俗语道长嫂为母,我要你嫁你就得嫁”

姑娘又甩了甩马鞭:“要嫁你去嫁。”

一旁挤出来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本公子只要、只要你、烈儿。”看上去他分明是怕姑娘的,可是却依然跟上来喊上一嗓子;这应该就是钱家的公子了。

姑娘烈儿一鞭子甩过去,吓得钱公子趴到了地上:“你给姑娘闭嘴。我是有婚约的人,你如果明理的话就把银子拿回去,不要自误。”

“那个短命鬼早死在外面了…”粗壮妇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烈儿的鞭子就到了她的面前,狠狠的抽在了她的身上,却并没有真得伤到她。

钱家公子却大叫一声:“把马车给公子拉家里去,看住烈儿不要再让她跑了。”

紫萱一听怒了,抢亲就抢亲吧,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打抱不平呢,倒好连她的马车都要抢了;探头看向钱公子大喝道:“你敢?还不给我放开,你强娶**已经是大罪,还敢当街抢马车,你当天子脚下没有王法吗?”

钱公子闻言拍拍胸膛:“公子我、我就是王法。”他说着话看紫萱:“你是谁家的妻室?大呼小叫的倒是有点胆子。”

紫萱懒得理会他,看到钱公子手下真过来拉马,伸手夺过烈儿手中的马鞭就是一阵乱抽,把钱家的仆从自马旁边赶开了,立起一双眼睛道:“我看哪个还敢动手,姐打人可是管打不管埋。”

谁知道钱公子此时眼睛直了,指着紫萱一脸的惊喜:“这个更好、更好,你是谁家的人,公子要去提亲把你迎进府里享…”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是被他身边的仆从捂住了嘴巴。

烈儿着急的回头:“夫人,你快走,莫要让钱二缠上了,他可是不管你有没有夫家,被这种人败坏了闺誉不值。”她说着话跳下马车。

那钱公子一掌把捂他嘴巴的人打到一旁去,看着紫萱两眼贼亮:“跟本公子走吧,以后你要星星公子绝不会给你月亮…”

马夫终于一头是汗的挤进来,顾不上紫萱先对着钱公子行礼:“钱公子,这是我们安国侯府的大夫人,不知道和公子生出了什么误会?”他自报家门而不是挥拳相向,看来这钱公子的出身还真得不低。

钱公子闻言这才仔细看了看马车:“丁家的大夫人,哦,就是那个有名的恶妇。”

紫萱翻了个白眼,看来她的恶妇之名是人人皆知,不过在大街之上不想和钱公子再做纠缠,狠狠的瞪钱公子一眼:“今天便宜你。走吧。”后一句是对马夫说得,她对马夫极为不满,这丁家的仆从居然是个没有骨气的。

钱公子却赶上两步来:“我送夫人回府…”

这下紫萱可忍不住了,挥手就是一鞭甩过去:“滚开。”这种花花公子最讨人厌,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他还登鼻子上脸了。

马鞭在钱公子的身侧抽过,以紫萱的手劲居然把钱公子抽倒在地上,连紫萱也有点不相信。

钱家的仆从马上急了,就要上前去捉紫萱主仆:“你们要跟我们回府对公爷分说清楚,你就算是一品诰命也不能随便伤人。”

这么多人大叫着要扑过来紫萱手中的鞭子又挥了起来。

钱公子大叫:“住手,住手,你们惊到丁夫人本公子就揭了你们的皮。”

几乎同时和钱公子的大叫声响起的还有一声怒喝:“住手——”

066章小道

“住手。”随便着暴喝之声一名老者挤进来人群,上前急急的查看钱公子的伤势,看到他被伤到胳膊怒而抬头:“你是何人家的的妇人?不知道贤良淑德四个字吗,居然当街行凶以为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不成?以你所为就是一等一的恶妇,你母亲家与夫家都没有教你规矩吗?”

紫萱看到钱公子的伤并不重,而这老者显然是钱公子的长辈,如此护短也难怪钱公子会如此嚣张了:“老丈,你家公子硬要抢我的马车,非要把我及婢女们强带回府…”

“住口分明就是你这恶妇欺人,居然还敢污我侄儿的名声,老夫定不能就这样算了。说,你是何人府上的恶妇,老夫要去教教你们家老爷何为夫纲,让你知道何为妇德。一介妇人当街行凶,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妇道人家当众动手打勋贵,简直就是要牝鸡司晨,国之大凶啊。”老者居然扯出了国之大凶四个字。

紫萱翻个白眼把马鞭扔给马夫:“走了,没有带耳朵出来嘛,还要我再吩咐你的话你就自己走回府吧。”懒得和个神经病一般见识。

她不想理会那个老者,可是老者却不肯放过她,看她要走居然想扑过来把马车拉住,幸好被钱公子死死的扯住衣袖而作罢;他却依然极生气的道:“我英国公府就是那么好欺的人家?兄长去得早,嫂嫂也去得早,我们钱家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再怎么说你也是皇上的外甥,岂能让你被一个妇人欺了去?老夫绝不会放过她。”

钱公子摸摸头,看看紫萱就要离开的马车:“叔父,不关丁夫人的事情,是我不小心撞到了长鞭上才受伤;真得不关丁夫人的事儿,你老不要生气了,都是小侄不小心所致。”听得路人哄堂大笑。

紫萱没有理睬钱氏叔侄,在心里可惜没有问到烈儿的家在哪里:实在是个好姑娘,如果能帮一把她真得不介意帮一把的。想想烈儿的性子她笑了,烈儿又岂会用人帮?那个恶嫂子应该无法拿烈儿如何的吧。

马车刚刚走了没有几步却被人拦下了:“靖安侯府的秦四海问丁夫人好。”

琉璃听了有些奇怪,她探头出去看到一个精瘦的男人立在马车不远处,而马夫飞快的、轻声对琉璃道:“我们府的仇家,在朝中向来和我们家是唱反调的。要夫人小心应对,只怕是来者不善,就是想我们丁家出丑。”

紫萱听到琉璃的传话翻个白眼,丁家的仇人同她有什么相关,再说丁夫人的名头她也用不了几天。这个靖安侯府的人实在是奇怪,你和丁家不对付就去找丁家的人,打到丁家门上去才叫本事,当街拦她一个妇道人家的马车算怎么回事儿。

“给老夫停下,原来你就是丁家…”那个老者见马车停下赶了过来,一面小跑一面不忘斥骂。

紫萱当即挑起帘子瞪向那老者:“丁家的恶妇对,我就是丁家的恶妇,我替您老人家说了,免得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没有换过来憋死在这里,又要把个恶名加在我头上。”她终于知道钱公子为什么猖狂,因为他是公主的儿子。

皇亲国戚,根红苗正啊,天子脚下的王法也不放在钱公子的眼中。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嘛,她对钱国公说完话看向秦四海:“你也老大不小了,没有听过好狗不挡道吗?你和丁家不对付就去找丁家,如果不识路我让人带你去,你在大街上拦我一个妇道人家的马车是怎么个意思?喏,话说得再清楚不过,还不给姐把路让开,真想做个恶狗不成。”

路人中有那好事的听得大声叫起好来。这些平民百姓,对什么恶妇啊、王公啊也就是道听途说,可是王公家的少爷公子们出来欺负人,他们却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且敢怒不敢言;因此对紫萱这个恶妇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恶感,反倒因为她收拾了钱公子,又斥骂了秦小侯爷而感到她为大家出了一口恶气,看紫萱当然亲切的多。

秦四海被骂的呆了一呆,认真的再看一眼紫萱确定他没有看错,只是不明白往日那个不擅言词的人,今儿这嘴巴怎么如此厉害;他咳了两声:“夫人说笑了…”

“说什么笑,姐有什么可和你说笑的?”紫萱打断他的话:“你不就是想让钱家这个老的追上来骂人嘛,那点小心思以为能瞒得过认去,就你这德行活该被丁家压一头;你,给姐滚一边凉快去,不要挡路。”

秦四海的脸有些挂不住:“丁夫人你怎么说话呢,你也是诰命夫人,让大家听听,你们丁家的脸面可就全被你丢没了。”他居心险恶着呢,丁大夫人丢脸后回府还要被丁家的人收拾,这才叫痛快呢。

可是紫萱才不理会丁家的名声,她冷笑:“如你们所说我就是一个恶妇,你指望着恶妇能贤良淑德温婉可人?没有拿鞭子抽你已经是我今天心情不错的缘故了,还不给我滚开也想吃鞭子不成。丁家的名声?丁家的名声干我屁事。”

秦四海被骂得哑口无言,原本的法子用出来根本不管用,转头看到钱姓老者缓过一口气来,连忙过去行礼:“钱伯伯好,您不要生这么大的气,自己身子要紧不是。这是丁家的大夫人,不太识礼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您老人家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他知道钱老者这一辈子最恨得就是恶妇了,借刀杀人他五岁时就学会的玩意儿,对付一个妇人用不着费尽心思,略施小计就可以。

钱老者哆嗦着手指着点向紫萱:“你知道自己有个恶妇之名却不思悔改,还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利,就凭你是一品诰命,就可以伤我们家天佑,就可以辱骂小侯爷吗?恶妇,你知道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

“不知道。”紫萱答得理直气壮又漫不经心:“你看来是知道的,那不妨把廉耻二字写在你额头上,让大家都能看得清楚。至于口舌之利——难不成你们要羞侮我,我只能听着?天下如果有这般道理也管不到我头上,喏,大家都听得清楚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恶妇,啧啧,恶妇岂有吃亏的道理,口舌之利不过是恶妇的小道而已。”。.。

067章拆骨

紫萱话音一落路人们纷纷鼓掌叫好:“对,就是这个道理。恶妇不能吃亏。”看这些王公贵族们高高在上,今天被妇人指着鼻子骂,当然是大快人心。

钱公子终于甩脱仆从过来拉他叔父:“我们走了,叔父,真得不关丁夫人的事情,受伤是因为我不小心;丁夫人很好的,你不要坏人家的名声,也伤了自己的体面,看大家都笑话你了。”

气得钱老者拍他的头:“你个没有出息的,大家要笑的人是那个恶妇不识妇道,岂会笑你叔父我?”他指着紫萱:“你给老夫下来,一步一个头叩到夫子庙前,以赎你恶妇之罪。今天老夫要教你知道男为天…”

紫萱懒得理会钱家老者:“走了,好狗不挡道啦。”她拉长声音一喊,让秦四海僵在原地看着马车缓缓驶过来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躲开他就成了好狗,不躲他就是个连好狗都不如的东西,且他的小身子板可顶不住马车一撞:他爹是马上的将军,可是他却是个堂堂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

钱老者看紫萱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气得大喝道:“有妇人如此恬不知耻实在是国之不幸,老夫定要教训你,维护男为尊女为卑的天道——家和才能国安,我天朝容不得你这等恶妇。”他不止是喝骂还过去把马夫伸手扯下来,夺过马夫手中的鞭子指着紫萱道:“老夫现在就以前国子监祭酒的身份,命你给老夫下车向夫子庙跪下认错,并保证改过。”

紫萱感觉钱家老者实在是不可理喻,她是不是恶妇管钱家什么事儿?这种不可理喻的人她不想理睬,喝斥马夫回来赶马车走人,无谓在这里给人添茶余饭后的谈资。

钱家老者跑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马车走远了自然也就甩下他了。今天,她打算自认倒霉,把这一笔仇记到了丁家的头上:恶妇之名是他们宣扬的,靖安侯秦家也是他们招惹的,不然她岂会惹上眼下的麻烦。

秦四海在紫萱嘴下吃了亏,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紫萱。看紫萱转身要回车厢时,和他手下的护卫欺近马车,扣住马儿对紫萱道:“丁夫人这样离开不好吧,还是下去给钱伯伯叩头认个错,免得伤了两家人的和气,你说是不是?”他说完给侍卫使眼色,和护卫一起用力按了按马车使得车身巨晃。

紫萱是立在马车边上的,马车忽然间左右摇晃让她没有防备,惊呼一声就给掀翻从马车摔在地上。因为今天她刚伤到膝盖,伤口再次受创鲜血很快就浸湿了衣裙。

琉璃和文昭都冲出马车,一个叫姑娘一个叫姐姐;文昭看到紫萱衣裙上的血迹,如同是发狂的小老虎冲向秦四海:“你敢伤我姐姐,你敢伤我姐姐”虽然被秦四海的护卫拦下,可是他依然是挣扎着又是抓又是踢的,怒目瞪向秦四海:“我也要打得你流血。”

钱老者却视紫萱衣裙上的鲜血如无物,用马鞭抽向紫萱冷声道:“一步一个头,给老夫叩去夫子庙。”他的目光异常的冰冷,带着莫名的、刻骨的仇恨盯着紫萱,就好像和紫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琉璃过来护紫萱:“姑娘你没有事儿吧?你这个老头儿,就算你家是公爷府,就算你们家尚了公主,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我们姑娘也是朝廷的一品诰命,你凭什么…”

钱家老者却扬手一鞭打过来,正正打在琉璃的头上,发髻散开且额头上流下了鲜血来。

紫萱不知道钱老者为什么如此的仇视她,看琉璃的样子也知道钱家老者和本尊并不认识;如果是因为钱公子受伤也实在是说不过去,那么点小伤值得他如此吗?

看到琉璃受伤,她扶住琉璃又喝那马夫去把文昭抱回来,想着钱家老者:“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琉璃不过是护主而已,老丈如此行凶当真以为你们家尚了公主,就是王法了不成?”

钱家老者恶狠狠的盯着紫萱:“你还不给老夫跪下?”他说着话扬起手中的鞭子就抽向紫萱。

因为紫萱的腿受伤,钱老者一鞭根本就躲不过去;听到鞭子刺耳的风声响起,她只能先闭上了眼睛用身子护住了琉璃。可是琉璃的手脚也不慢,一面惊叫一面推开了紫萱。

“啪”一声响起,倒在地上的紫萱惊叫:“琉璃——”她看向琉璃发现琉璃并没有受伤,钱老者那一鞭是被钱公子用后背挡下了。

钱公子就站在紫萱和琉璃面前,正咬着牙忍着,看到紫萱的目光他还强自笑笑道:“没有伤到你们就好,不然我就罪过大了。”

紫萱霎间无语到极点,钱家的叔侄真是古怪到家了;一个视她为杀仇夺妻的仇人般,一个就莫名的处处维护她。

她扶着马车咬牙站起来,看到马夫把文昭抱过来对文昭笑笑:“回马车,你是小孩子护好自己就成,姐姐不会有事的。”说完,她忽然一把抓住马鞭的鞭尖就把马鞭夺了过来。

钱家老者此时才惊醒过来,扑过去抱住钱公子哭嚎:“天佑,天佑,你不要紧吧?”心疼的居然晕厥过去。

紫萱并不理会面前的钱氏叔侄,扬手甩鞭狠狠的抽向了秦四海:有仇不报她就不姓朱当街打人又如何,她反正就是个恶妇,敢打她一拳的就要有受她十脚的觉悟。

秦四海敢阴她,她就要让秦四海知道她朱紫萱的厉害,恶妇大名满城皆知的她如果收拾不了秦四海这个纨绔,她还有脸对人说她是个恶妇吗?秦家和丁家有什么样的仇怨,她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为丁家和秦四海有什么争执,可是秦四海居然把对丁家的怨恨发泄到她头上,那她也就不用再和秦四海客气。

秦四海身前的侍卫一下子就拦下了鞭子,可是紫萱的第二鞭又到了,这次狠狠的打在秦四少的肩膀上,让秦四海痛叫出声伏在马车上:“你敢打我,看我不让人剥了你的皮。”

“剥我的皮?”紫萱冷哼:“那我就先拆了你的骨头,再等着你来剥我的皮。”

068章仗势欺人

紫萱怒而动手,鞭子抽得很快可是她倒底不是学武的人,胡乱抽打过去十鞭倒有六七鞭都被秦四海的护卫拦下了,不过落在秦四海身上的二三鞭就能让他叫得如同杀猪一般,听得路人都有捂起耳朵的。

秦四海兄弟七八个,可是嫡子却只有他一人,所以不免有些娇养,就连他父亲的武艺他都没有学到半分,反而天天打着个读书的幌子其实就是无所事事;十几年下来就养得细皮嫩肉,自小到大碰破点油皮的次数都不超过三次,何况像现在马鞭狠狠的落在身上呢?一鞭下来就会在他身上留下一条淤血痕迹,疼得当真就好像要了他的命,哪里能受得住?

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再受一鞭肯定就要活活疼死,可是一鞭又一鞭的挨下来他除了更痛外,连晕也没有晕过去;他倒是巴不得能晕过去,但是痛入骨头里的感觉让他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现在连骂人他也没有心思去骂,只顾着呼痛了。

护卫见到秦四海受得伤越来越多,着急之下忍不住出手一把抓住紫萱的鞭子,用力一扯就夺了过来,反手他就扬起来鞭子来可是却没有挥过去:他有点犹豫,因为他知道对方是当朝的一品诰命夫人。

论打人他是会武的人,如果真动手紫萱这样的一百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论身份就是紫萱在天上,他这样的一百人加一起也顶不上紫萱的小手指头。

他看着紫萱半晌喊了一句:“不要再打了,再打我们家夫人会拆了你们丁家的大门。”

紫萱差点被护卫给拉下马车去,稳住身形后她干脆跳下马车指着护卫的鼻子:“你们要拆丁家的大门随便你们,就是烧了丁府也同我无关;只是你举着个鞭子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和我动手?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一品诰命,你有没有个公主的娘亲,你是不是个小侯爷、小公爷?就凭你也敢和我动手,你就算是不想活了,也要想想你的家人。”

秦四海却在那里大叫:“给爷狠狠的打她”他终于又生出了胆气来。

紫萱不理会秦四海,盯着护卫是步步紧逼:“听到你主子的话了,打啊,只是你要想好了这一鞭子抽下来是什么后果。就凭你小小的家奴,敢当街打一品诰命灭门都是小事儿吧?你有那个胆子你就打。”

“你、你不要以势欺人。”护卫还真得不敢动手,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紫萱冷笑起来:“天下间的恶人几乎都是仗势欺人,怎么我这个恶妇就不能了?今天我就仗了一品诰命的势,就要欺你这个小护卫——有胆量你就打,没有胆量就把马鞭还给我她断喝一声伸出手去,把护卫吓得身子一颤差点把马鞭当真还回来。

秦四海如果不是身上疼得要命,就要过去给护卫几脚:“你还是个男人嘛,被个娘们在大街上欺负,不要为天下的爷们丢人,是男人就给公子我狠狠的抽过去,有事自有公子我给你顶着。”

紫萱啐了秦四海一脸:“你凭什么顶着?说话要用用脑子。”她转头再喝那护卫:“拿来。”伸手就把鞭子不费力气的夺了回来,扬手就给秦四海一鞭子:“你不是要替他顶着,这鞭子本来是打他对诰命夫人的不敬,现在你就替他领了吧。”

秦四海痛得大叫,护卫连忙把他护到身后,可是看着紫萱有点不知所措:打吧,人家是一品诰命;不打吧,也不能让自家主子被人打个满身是伤啊,他回去定会被责罚的。

紫萱一鞭接一鞭接着抽过去,鞭鞭对准了秦四海:“你再骂一句啊,你再顶着啊,你再让人狠狠的打啊。”

四肢很不错脑子显然不好使的护卫看护不得自家主子周全,一急对着紫萱跪下了:“丁夫人,是小的错,你要打就打小的吧。”

秦四海气得差点翻白眼,护卫跪下就等于是他认错了,就是秦家给丁家认错了,这下子回去他也要被父亲责罚。

紫萱见此收了鞭子指着秦四海:“你不是要剥了我的皮吗?我就在这里,你爬过来试一试,看是我拆了你的骨头,还是你能剥了我的皮。”

秦四海虽然痛得涕泪横流,可是骨子里还是有股子倔强劲儿,咬着牙就是不肯听护卫的劝对紫萱说求饶的话;不过吃过苦头后,他也不敢再对紫萱说狠话。

紫萱看他不再说话,甩甩手中的鞭子:“喏,秦四海你给姐听清楚了,今儿这过节你就算到丁家头上好了,反正你们和丁家也不对付,不要认作是个人私怨。你听懂没有?”

秦四海忍痛看过来摇了摇头,他还真得没有听懂:“我、我会记着你的,也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们丁家。”在看到紫萱收起鞭子来后,他才敢说出一句有点骨气的话。

紫萱皱眉:“你讨打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会来找我麻烦不就因为我是丁家大夫人吗?如果我不是丁家大夫人,就算在你秦小侯爷面前走过去,您也不会多看一眼对吧;”她很有耐心的教导小朋友:“所以我们往日是无仇,今天的事情还是由你而起,全是因为你们秦家和丁家的仇怨,你才会和我过不去的。”

“所以呢,今天的仇怨你要记到丁家身上,改日伤好了你可以带着人打到丁家府门前,可以找姓丁的报仇,千万不要记错了仇人把我恨上,懂了没有?”她终于把话说清楚了,说得有点口干舌燥。

秦四海看着紫萱过了半晌喃喃的道:“这妇人脑子有毛病。”在他看来,丁大夫人当然是丁家人,记恨丁家人当然包括了丁大夫人。

紫萱也不管他听没听懂了,反正她把话说清楚明白就好。回头看看晕倒在地上的钱姓老者,她气得狠狠在他身边的空地上抽了两鞭子:人已经晕过去了,让她打晕死的老人家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她打完看到扑在钱家老者身上的钱公子说了句:“你倒是孝子。以后做点正经事儿吧,人家姑娘不喜欢嫁你哪里有强娶的道理,老大不小的净做荒唐事儿,你就是长到八十也不会有姑娘家会愿意嫁给你。”

文昭那里探头:“姐姐,走吧。”还给她使眼色。

紫萱很奇怪的上了马车:“眼抽筋了?”

文昭拉起她就进马车,伏在她耳边道:“侯爷来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是吗?”紫萱不以为意:“用得着躲着他嘛。”她可不认为自己做得事情有什么见不得人,如果不是被人欺到头上来,她怎么可能和不认识的人在大街有起争执?她向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旁人信不信这句话她不管,反正她自己是相信的。。.。

069章欺善怕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