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完后脸上神色不变,把玉佩让人递还给紫萱。

紫萱把玉佩拿在手中看了看,上面所刻的花样是连理枝:“朱家老爷,这玉佩你当真不认识,当真不是你送给护国夫人之物?”

“是。是我当年送给护国夫人之物,千真万确。”朱老爷泪流满面想伸手去摸那块玉佩:“我刚刚丧了良心说假话…”

紫萱没有让他摸到玉佩,转身把玉佩放在桌子上,不等朱老爷把话说完,拿起旁边的金如意来狠狠的砸了几下子,把玉佩砸得粉碎:“朱家老爷,你定是看错了,玉佩当然同你半点干系也没有。”

朱老爷惊怒直起身子来道:“你做什么?”那是,他的原配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九黎女子性子刚烈,抱了必死之心后几乎把所有两个人相关的东西一把火烧掉了。

而且,当年在九黎他是真正的欢喜过原配的,那块玉也曾他认真的描了花纹,和九黎的工匠埋首好几天才雕好的。

世上,仅有的能证实他和原配在九黎开心时光的东西,就这样毁在了他的眼前。而且此时他刚刚知道,世上唯一待他真心实意的女子就是原配,却连他曾送给她的东西都碎在了眼前。

心痛自心底浮起来,他忍不住了抓住玉佩的碎块落下泪来。

紫萱迎着他的怒目平静的道:“母亲说这是你送得,你说不是;既然如此,留它做甚?被人用以耻笑我九泉之下的母亲嘛。不是便不是,毁了如今世上再无此物,朱家老爷可以安心了,你再在世间寻不到你曾给过护国夫人的东西。”

“你心痛这玉佩?那我母亲被你们逼死,如今你就算知道了贾氏的真面目,又能把我母亲还给我们吗?”紫萱一掌拍落朱老爷手里碎块,让雪莲把玉佩的碎块收了起来。

朱老爷瞪着紫萱,连指了几次紫萱最终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最后他咬牙道出了他现在真正想要得:“你如果不让文昭认祖归宗,我会把护国夫人请出…”

紫萱淡淡的道:“我和文昭会亲迎母亲的牌位离开朱家,不用朱老爷处心积虑的撇清和九黎的关系。还有,我不会死,因而你那三个儿女的前程,只怕你要另外想法子了。”

朱老爷看着紫萱低下头,知道用硬的是不可能让紫萱答应让文昭回朱家的;有什么法子能让紫萱松口呢,他朱厚田不能无子送终,不能断了朱家的继后香灯啊。

贾氏却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情:“老爷,儿子不是你的,可是两个女儿却是你…”

“闭嘴”朱老爷瞪着她:“是又如何,那也只是两个庶出之女;而且有你这样的母亲,她们这一辈子的好歹已经注定。”话虽然如此,想到那两个女儿他心头还是一阵疼痛。

紫萱看到这里一笑:“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说得就是你们这样的夫妻。朱老爷,原来你舍得出原配妻子、舍得出女儿,舍不得自己的性命。想想,就代九泉下的母亲不值,她居然会跟了你一辈子,到死也不曾想要伤害你”

朱老爷闻言发了半晌呆,猛得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哭了好一阵子看向紫萱:“你母亲给你那块玉佩时,当真说、当真说不悔了?”

紫萱恨恨的道:“我情愿母亲没有说过。”

朱老爷又是一阵大哭:“什么九黎人、什么上唐人,我为什么会糊涂至此啊。”他抱着头伤心欲绝:“我生生的害死了真正同甘共苦的妻子,还要亲手害死我的女儿,我不是人,不是人啊。”

芳菲此时忽然醒悟过来:“朱紫萱,你那肚兜…”她终于知道朱紫萱为什么肯做好戏给他们看了,因而急急开口想把事情牵回正途。

紫萱看过去:“你着什么急?我朱家的家事还没有处置完呢。等我收拾完了朱家的人,自不会慢待了你丁大夫人。”

341章加倍奉还

朱老爷听到芳菲的话看过去,先瞧了眼紫萱的神色,忽然对芳菲发难道:“你们丁家还想害我的子女?虽然无凭无证,但是这个时候收买贾氏,再由她来劝服我而害我女儿的也只有你们丁家了;只要是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

他说完对着皇帝叩头:“皇上明鉴,辅国郡主在朱家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喜说话;再加上其母仙去,她整日间都不出房门,哪里来得奸夫?是丁家的人在污蔑她。”

终于,这个父亲肯为她说话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倒底是肯开口为她争一争了。紫萱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泪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真得,朱老爷的话说得迟了些,不过总归说了出来。

此时,朱大老爷的话并不算晚。

对,紫萱料对了,一切都是出自她的谋划:自朱老爷出现后,她就打个机会以取玉佩为借口打发琉璃离开,为得就是逼朱老爷能说出实话来。

丁家老狐狸定下的计策最毒的就在于,是她朱紫萱的亲人来证实她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贾氏不用想她会反水,这次紫萱也不打算放她一条生路,而朱大老爷还是有几分可能会说出实话来的。

当然,紫萱并不是指望着朱大老爷会良心发现。做为父亲的朱老爷对她这个女儿的愧疚能有多少,她是真得不知道;而且,朱大老爷就算是有愧疚,也不可能因为愧疚就为她说话,不然他根本不会出现在晋王府。

因而,紫萱不敢把她和文昭等人的性命压在朱老爷的良心上。所以,她还是在和晋亲王接近时,悄声请他把贾氏的隐秘说出来;再加上她把玉佩砸掉,希望可以逼得朱老爷失态说出实情来。

朱老爷现在做了紫萱希望他做得事情,不过紫萱看得出来,朱大老爷如此做并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女儿,也不是因为对护国夫人的愧疚,而是为了朱家的香火。

对朱老爷当然不会再心存什么幻想,但紫萱还是在心中长长一叹:为什么,她和本尊的母亲会遇上朱老爷、丁阳这两个极品不到能再极品的渣男呢。

皇帝闻言缓缓的开口:“朱厚田,也就是说你当年在九黎用过化名?”

“是。”朱老爷叩头:“罪臣在九黎就是用‘祺’字做化名,那枚破掉的玉佩就是、就是当年我送给护国夫人的定情之物。”

他连叩了九个头:“罪臣欺君实在该死,但是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辅国郡主一个清白——她自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做人,就算是有恶妇之名也绝无yin/妇之行”

“护国夫人之死的确是罪臣的错,却并不非如贾氏所说,一切是她想出来的主意,几次三番的劝说我,罪臣一时糊涂才…”他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要护贾氏的周全,既然贾氏做初一,他当然不妨做十五了。

事情就在朱家的闹剧中忽然来了一个大翻转,弄得太皇太后连眨了几次眼睛;不过,她就算是想阻止也太晚了些。

芳菲伏在藤椅上道:“皇上,他们是一家人,又加上贾氏勾结族人要谋朱家的田产…”

紫萱看着芳菲微笑道:“朱家的事情,我这个曾经的长女都丝毫不知情,你丁大夫人却如此清楚,还真是奇怪呢?你当真姓文不是姓朱得,会不会是朱老爷遗失在外的女儿啊。”

芳菲被紫萱恶毒的话气得话都说不利索:“皇上,辅国郡主在您面前如此污我及家母的名声…”

紫萱淡淡的道:“你不要随随便便的污蔑好人啊,我是说你偷人而致有喜,让丁阳大将军白拣了一个儿子呢;还是我说你母亲偷人了?我刚刚可是不曾如此说过,也不曾如你一样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有凭有据,你不要信口开河。”

“说到污人清白,贾氏你现在有什么话要说?你居然敢污堂堂的郡主清白,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啊。”话锋一转紫萱看向贾氏:“害我母亲在先,又害我幼弟在后,如今居然想置我于死地。”

紫萱盯着贾氏的眼睛:“你说,我要怎么报答你才好呢?”

贾氏吓得全身发冷,左右看看也只有朱老爷能依靠:“老爷,老爷,你救救我。我真得只是担心儿女们无人照顾…”她只提女儿还好,居然连那个不是朱老爷骨肉的小儿子也带上了,自然让朱老爷气不打一处来。

“你,罪有应得。”朱老爷转过头去不看贾氏。

贾氏去扑过来抓住他的衣角:“老爷,一夜夫妻百日恩啊;您向来疼惜我们母子几人的,您这次再救我一救吧,以后我为老爷你做牛做马…”

朱老爷伸手就把贾氏推倒在地上,连话也懒得说了;这天下哪有就该他死的道理?救她?真当他朱厚田是完全没有脑子的人嘛。

他为紫萱开口证了清白,为得就是能让朱家得一线香火;如今事情还没有着落,他怎么可能为贾氏而惹得紫萱不快?再说,他也恨极贾氏,死在他的面前正和他意。

紫萱一步一步逼过来,贾氏一点一点后退终于大哭出来:“大姑娘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真得再也不敢了。”

“当年惊马一事,是不是你和丁阳所为,害得我非丁阳不嫁不可?”紫萱盯着贾氏:“说”

贾氏当然不敢再有隐瞒,把和丁阳一起谋算紫萱的事情说了出来。

皇帝听得眉头皱起,他还真得不知道惊马一事,也才知道当年的朱紫萱为什么非丁阳不嫁了。

丁阳想开口说话,可是抬头看到皇帝眼中的怒意吓了一跳,到嘴边的话就又吞了下去。

晋亲王一剑把贾氏右手五指的第一节手指斩了下来:“如此恶毒之女,假以母亲之名为恶多年,斩了你还真是便宜了你。”

太皇太后偏过脸去:“晋王,她有罪有错自有上唐律法,在这大厅之上弄得这般鲜血淋淋却是不好。”

“只是断她五指,此恶妇如果不严惩,岂不是助长那些不慈之人妄为?真不知道天下会有多少屈死的儿女。”晋亲王说完把剑收了起来。

太皇太后闻言恼怒,欲责晋亲王可是又不好直接怪责于他,倒底他所说的是贾氏而不是她这位太皇太后啊;冒然开口岂不是显得她心虚?

“这个贾氏果然是讨厌的很,不能轻饶了她。”皇帝此时开口了:“至少让她在衙门前站上几天示众,才能让世人明白什么事情是不可为得。”这个时候开口,如果说皇帝没有旁得意思,打死太皇太后她也不会相信的。

紫萱叩头:“皇上,能不能把贾氏交给臣妾来处置?罚她站笼之事臣妾自当遵旨,但此人之可恶还在蔑视朝廷,此风绝不可长。”

皇帝想想点头:“郡主受了多年的委屈,现在恶妇还要谋害你的性命,嗯,朕允了。”

贾氏却吓得魂不附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她心知自己落到紫萱的手上绝不会有好下场,还不如去官府的大牢呢。

紫萱却上前一脚踹得贾氏躺在地上,然后踏在她的身上:“你不就是用孝道二字压着我嘛,不就是以为你占了父母二字,就可以对我予取予求、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吗?”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做得恶太多会落一个什么下场。”她说完恨恨的踏了贾氏的胸膛两脚。

不过她的话却让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很不是滋味儿,但是皇帝却听得眉目舒展;而且紫萱骂得人是贾氏不是她们,她们能开口说什么呢。

虽然,两位娘娘都知道紫萱的话是在骂她们,但是她们也只有听着的份儿;只要一开口,问罪不问罪先放一边,是不是证实她们心中有鬼、有愧?对晋亲王还好说,但是让皇帝捉住把柄事情就真得可大可小了。

贾氏痛得大叫,可是百般挣扎也不能起身,看着紫萱眼中的杀机她是真得后悔了:“饶我一命吧,饶我一命。”

紫萱拿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贾氏的嘴边:“闭嘴,你太吵了。现在想让我饶你了,我问你我可曾做什么?你自在你的朱家,我自在护国夫人府,井水不犯河水,你却就是莫名的咬着我不放,非要置我于死地才能开心。”

这话也让太皇太后很不是滋味,咳了一声拿起茶来喝。

紫萱还是在指着贾氏大骂:“我碍着你什么了,你有什么看不惯的?有些事情你要查查清楚,不要乱怪人如今你犯下这等大错,想回头已经太晚了。”

她说完起身对着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施一礼,什么话也没有说回身手中的簪子就狠狠的刺进了贾氏嘴边的肉中:“错已经铸成,想我饶过你?我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害我一分我必偿以十分。”

太皇太后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几乎想脱手砸向紫萱;因为紫萱最后这几句话就是对她说得:你害我的,我必会加倍还给你。

如此的嚣张,如此的猖狂她死死的盯着紫萱,紫萱平静的迎着她的目光,半分也没有退让。

342章解毒之法

紫萱就迎着太皇太后的目光,丝毫惧意也没有:你是太皇太后又如何,要害我那我就不会对你有半分的客气。

对于太皇太后这种人,你就是怕又能如何?不过就是因为钱天佑、水慕霞和晋亲王动过要娶她的念头,太皇太后、太后等人就视她为眼中钉,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般。

皇家的人高高在上惯了,你怕她们的话她们只会冷冷一笑:如今知道怕了,那还不赶快去受死?既然这些人不会放过她,她为什么还要摆出恭敬的面孔来。

太皇太后开口了:“哀家说过了,不想再见到鲜血。”

紫萱行礼:“臣妾听到了。”她说着话回身簪子又落在贾氏嘴巴的另一边:“只是她对皇家如此不敬,连郡主也敢随便的诬陷入罪,如果不好好的教教她什么叫祸从口出,怕以后还会有人效仿。”

太皇太后把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她叫得太过刺耳,还不…”

紫萱马上道:“太皇太后说得是,这种人的嘴巴只会胡说八道凡事对得都是她,错得都是旁人,留着她的嘴巴有什么用?来人,割下她的舌头来——这可是太皇太后的旨意。”

贾氏紧紧的闭上嘴巴,就算是痛得要命也不敢再大叫出声,拼命的挣扎着想求饶。

紫萱却给了她两个耳光:“你这种人有嘴巴也只是会害人罢了,全无半点长辈应该有的样子,早应该拔掉舌头的。”

贾氏被拖了下去,不多时上来她的舌头当真没有了;一嘴的鲜血不说,人也晕过去不省人事。

紫萱看看太皇太后,吩咐雪莲:“唤醒她。一点一点来,这么大的人骨头多的是,要精打细算些。”

晋亲王让雪莲站到一旁去,一脚踏中贾氏的腿骨,就让贾氏痛醒了过来;但是她已经无法叫出痛来,只能发现极大的怪叫来。

自有人过来把她的嘴巴了堵上,贾氏想逃可是在晋亲王的脚下他能往哪里逃?

墨随风在中间还叫停:“受得伤这么重怎么能活得过三天去?我倒底是个大夫,让我给她诊治一番,王爷先歇一歇。”

他又是包扎、又是喂药的忙活半晌后道:“她就算是不吃不喝,我也保她三天之内不会有性命之忧。”

话音一落他一脚就踏断了贾氏的胸骨,痛得贾氏晕死过去;不过下一根胸骨断开的时候,她就又痛醒了过来。

墨随风还微笑着道:“还是我来吧,王爷你不懂医,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她骨头寸断,又不会让内腑受到重伤而很快去见阎罗。”

太皇太后的脸白了,是真得白了;她在宫中这么多年杀人的事情岂能没有见过?少说死在她手中的也有十个八个的了,但是如紫萱这样安排的死法她真得没有见过。

不要说太皇太后没有见过,就是丁阳这个上过战场、死过一次的人来说,看得都冷汗浸透了衣衫。

厅上的人都知道,紫萱不只是在报仇,并不单单是为收拾贾氏,她这也是在杀鸡给猴看。

贾氏从来没有如此后悔害死过护国夫人,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要害紫萱姐弟:她如果安份的在朱家过活,也不会有这番活罪了。

她是怕死的,但现在她却是想一死了之,只求能有人给她个痛快。

皇帝看看紫萱心底也滑过一丝冰凉,好在这是个女子啊,不然他就要重新想一想了。

朱老爷终于忍不住了:“够了。你以为她好端端的就会来害你吗?你和文昭一晃眼在京城不见了,你们姐弟是逍遥了,回来就成为了郡主;可是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朱家…”

钱天佑一脚踹在他的嘴巴,让他的牙齿飞出来一颗:“你胡乱说些什么”

紫萱也仿佛没有听到,因为对朱家做了什么的那个人自然就是高高坐在上面的皇帝:文昭当初可是皇帝下旨留下的人。

墨随风把贾氏的骨头都弄断了,看着软瘫在地上痛得要命,却连根手指头也动不了的贾氏笑笑:“我这里有包药,嗯,我可是没有白去九黎,要知道九黎的那些毒什么的,少说我能解八成。”

他把药给贾氏灌了下去,厅上人人都闻到呛鼻子的味道:“还有,我对九黎的毒虽然会弄的不多,但也会那么一两份;不过,今天足够你受得了。”

说完他拍拍手让人把贾氏拖了下去,看着贾氏如同一个破布袋一样被人拖出去,软绵绵的样子使厅上众人心头都掠过一阵凉意。

太皇太后眼中却掠过几分喜色,心道果然是自寻死路:敢当着她的面儿给贾氏用毒哼,这次朱紫萱你还不死?

不等她开口,墨随风看向皇帝:“王爷和郡主当初带着小民去九黎,就曾再三的叮嘱小民定要好好的学一学九黎毒与医;小的愚昧并没有学全,但是解毒之法却还是学了不少,听王爷和郡主的吩咐正整理为册,到时候就能敬献给皇上。”

皇帝闻言猛得坐起来:“当真?”这可是大功一件。

墨随风点头:“多得九黎马家相助小民才能勉强学到这些。”丁阳不是说九黎在马家的手上不好嘛,不是暗指紫萱等人倚仗九黎图谋不轨嘛——不用分辩,只要请功就足够了。

九黎把解毒之法传入上唐,谁还再说马家和紫萱对上唐存有异心?

紫萱淡淡的加了一句:“其实,九黎的灵雀手中就有的是破毒解毒之法,丁家早已经握在手中多年了。”

皇帝的眉头一挑,先勉励了墨随风几句,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晋亲王,当然是极为赞赏的;对紫萱他当然更是好好的夸了几句,随后拉下脸来:“丁家得九黎解毒之法多年了?”

丁阳摇头:“绝无此事。”

紫萱看着他:“当真是没有此事?灵雀都给你添了弟弟,岂会不把解毒之法相传;你们丁家为我上唐的将军,不知道此事予我们上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的吗?”

“好在我的外公一家为皇上的风采所折服,不然解毒之法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够被我上唐军中所用。”她说完对着皇帝一福:“皇上,正所谓灯下黑。有些人,可能就是自恃皇上的信任而胡作非为。”

太皇太后没有想到下毒只是个引子,为得就是向皇帝表明他们能敬献九黎的解毒之法:她刚刚高兴的太早了,朱紫萱等人都不是那么笨的人,不像丁阳这样无用。

碧珠借此跪倒在地上:“民女马碧珠,代父亲向皇止敬献避毒之物两件;这两物可避九黎百毒,以示我九黎对上唐的忠心。”

皇帝闻言更是大喜:“有这等奇物?”

“是九黎自古相传的圣物,在九黎也只有三件,为九黎王族世代相传之物。现在民女手中就是其中之二,请皇帝陛下过目。”碧珠把两件样式古旧的、非金非玉、似木又好像非木的东西奉了上去。

太皇太后却阻止皇帝接触:“皇上…”她眨了眨眼睛。

皇帝看看碧珠再看看晋亲王,伸手把一件龙形之物握在了手中:“嗯,一股清凉意倒让朕的精神一振。”

紫萱看着太皇太后:“您不相信九黎的诚心与忠诚?那现在就让人来亲试好了。”

皇帝摆手:“不必了。朕信得过你们,信得过九黎马家。”他把龙形的东西挂在了腰间,看一眼那凤形之物:“这个嘛…”

他想了想:“先收起来吧。”他没有给太皇太后,看来是要给太后或是皇后了。

无形之中,皇帝和紫萱等人亲近了一点点;落在丁阳和芳菲的眼中,自然焦急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知道不能再由着朱紫萱来。

丁家本想让皇帝对九黎生疑、对紫萱等人生疑,却不想紫萱借由墨随风要献解毒之法:墨随风是上唐的会元公,他所写得解毒法当然比九黎人所写更得皇帝信任;再献上避毒之物——九黎何有异心?

倒被紫萱将了一军:你丁家得到的解毒之法为什么不献给皇上,留下来是什么用心呢?

无凭无据的事情,紫萱并不想用此事把丁家如何,就如丁家老狐狸的算计一样,现在先在皇帝心中种下怀疑再说。

皇帝大喜的传旨:“碧珠,好名字。你是护国夫人之妹,辅国郡主的姨母,又是马家的掌上明珠;嗯,传朕旨意,封马碧珠为解忧郡主。”

听到这句话,碧珠还没有叩下头去,钱天佑人已经跪倒在地上:代碧珠向皇帝老老实实的叩了几个响头。

皇帝见此,目光在碧珠和钱天佑的身上一转,心下就了然;想到九黎现在就是马家做主,如果让钱天佑娶了碧珠…他笑着对钱天佑点了点头,没有叫破钱天佑的心思,已经有了默许的意思。

他认为这个外甥终于做对了一件事情,这桩联姻大有可为啊。

但是太皇太后的目光一凝落在碧珠的身上,疑惑的在紫萱和碧珠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的看:天佑,欢喜的倒底是哪个?是哪个,都不成。

朱紫萱一个再嫁妇人勾引天佑,如今一个九黎人也来勾引她的天佑——哼,当她这个太皇太后已经死了不成。

343章你全家偷人

皇帝龙心大悦,没有想到可以得到九黎的解毒之法,他发现紫萱果然不错。

朱老爷却有些心绪不宁,看到紫萱如此对待贾氏,他差点吓傻了;从来不知道,他的这个长女会是这般的性子:要知道他的原配和他多年,虽然屡有口角但还是很温顺的性子,不曾有过凶神恶煞的时候。

如果他的原配也有这等手段,就是贾氏再逼他,他也不敢动原配一根汗毛的。

想到贾氏刚刚的样子,除了害怕外他的心中还生出些不舍来,怎么说和贾氏也是多年的恩爱夫妻,眼睁睁看她受这等苦还真得有点看不下去。

不过想到贾氏居然要和他堂弟谋夺他的家产,再看看紫萱若无其事的样子,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为贾氏说话:生贾氏的气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不敢对紫萱开口为贾氏讨饶。

如今他最最后悔的就是不应该心一软,而同意紫萱和他断绝父女之情,不然就算是紫萱手段再狠辣,也不能拿他这个生身之父如何的;眼下,他是真得自危了。

芳菲看向朱老爷:“你还要昧着良心说话?她可不曾把你当父亲,贾氏的下场你没有看到吗?还是赶快向皇上说出真正的实情为好。”她还是想要攻心为上。

紫萱轻斜一眼芳菲向皇帝施礼:“皇上,玉佩不能为证。”此事要让皇帝亲口证实。

皇帝缓缓的点点头:“的确如此。而且还有不少的疑点呢,朱家的事情,朕要好好的查一查才成。”他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眼丁阳。

他没有理会芳菲的话,显然对丁家的所为很有些生气;不过他对紫萱两次有意的伤害芳菲的名声也有些不满,要知道芳菲有什么不妥,贤贵妃同样会被牵累。

后来九黎的解毒之法和避毒之物,让他心中对紫萱的不满也就飞走了;听到芳菲的话,自然更为不喜她:这个女子怎么如此的不识趣儿?

丁家的人不再开口,他还能保他们一二;眼下,就算他是皇帝想留下丁阳的性命前程,也要想一想九黎那边、还有朝中各大臣的反应了。

丁阳却根本没有察觉到皇帝的不快,居然马上开口驳道:“皇上,玉佩的雕工看上去虽然旧,其实也只是雕了几年而已;再说,就算是九黎的雕工,我们上唐内就无九黎的匠人吗?那是朱紫萱的奸夫知道她有九黎的血脉,所以才会找个九黎工匠而讨她的欢心。”

“朱厚田倒底是其父亲,为其开脱之言,皇上您不能尽信啊。”他说完连连叩头。今天如果不能置紫萱于死地,他丁阳如何能体体面面的离开回到丁府?

说出来怕是没有人信,他实在是有点不欲朱紫萱死:他要得只是想让朱紫萱失去一切,伏在地上仰视他,知道什么才是她的天。

不过,眼下为了他的名声、他的将来、丁家的名声,朱紫萱,必须要死。

“就算玉佩不能为证,还有肚兜这种贴身衣物为证,皇上。”他看一眼紫萱:“郡主做过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遮掩过去的。”

紫萱闻言两步到他面前,甩了一个耳光在他的脸上;看到丁阳要还手也不避让,因为她知道有晋亲王在,不会让丁阳有动手的机会。

丁阳被晋亲王的长剑点在咽喉处,涨红了脸:“王爷,我所言句句为真…”剑尖轻送刺破皮肤,有鲜血流了下来使得丁阳不敢再说下去。

“住手。”太皇太后终于捉到紫萱的把柄:“丁阳是朝廷的将军,皇上没有开口你居然敢掌责于他?你眼中当真是没有皇帝。”

太皇太妃看一眼皇帝,目光在晋亲王的断臂上闪过,目光一变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紫萱回头看向太皇太后,这次即不行礼也不低头,直直的盯着太皇太后:“他丁阳用我生身之父来污我的清白,意欲致我于死地——我不是朝廷的郡主?他丁阳如此做才真正目无皇上,我自然要好好的教训他,让所有的人知道皇家是不能随便污蔑的。”

“这是大道理,还有一层就是,难不成他都要杀我了,我还要笑脸相迎?现在只是给他两个耳光已经很客气了,太皇太后。”她慢条斯理的说完目光也不开移开:“只是太皇太后你为什么不喝斥丁阳辱骂我这个郡主,反而要喝问我这个郡主教训他呢。”

皇上开口了,抢在太皇太后想发怒之前:“郡主,不可对太皇太后无礼。”他只是说不可无礼,却并没有责罚紫萱。

太皇太后怒目看过去:“皇上”

“皇祖母,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皇帝好整以暇,看着太皇太后还是极为恭敬的。

太皇太后长吸一口气:“我们,现在先看看辅国郡主的肚兜是怎么一回子事儿吧?”

紫萱闻言一笑:“怎么回事儿?其实此事现在已经明了,丁家想遮掩丁阳昨天对我、对皇上的冒犯,因而才会收买朱家的人来陷害我;皇上,此事可以不必问下去,现在可容臣妾禀明昨天丁阳的所为吗?”

皇帝还没有说话,太皇太后冷笑起来:“岂有不问清楚的道理。真的假不了,假得真不了;你现在可是皇家的郡主,如果言行有何不妥可是事关皇家的名声,岂能糊涂了事。”

紫萱闻言挑起眉毛来:“太皇太后,皇家的郡主、公主们言行有何不妥要如何处置?”

太皇太后眼中杀机四射:“如果有人污了皇家的名声,就算是贵为公主也不能轻饶。哼,毒酒白绫早就备好的。”

紫萱闻言冷笑:“是吗?太皇太后的话当真如此,明天我们上唐只怕是真要大办丧事了。”上唐的公主们言行何止是不妥,当她是三岁的孩子好哄吗?

皇帝不想牵扯其它的公主们进来,那些娇客让他也极为头痛:“不要说其它的,先说眼下的事情吧。丁阳,你这次所言可当真?”他的目光冷了下来盯着丁阳。

紫萱看看皇帝又看看太皇太后:“当真要问下去?臣妾以为到此为止的好。”

太皇太妃慢悠悠的道:“辅国郡主你怕了不成?真得假不了啊,把事情问个清楚予你可有百利而无一害呢。”

紫萱闻言看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予我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她看向皇帝跪下:“皇上,此事还是不要再问下去了。”

皇帝看着紫萱:“为何?”

“皇上信得过臣妾就不要问下去了;还是由臣妾来回丁阳…”紫萱却不肯说答案。

太皇太后站了起来:“简直胡闹。丁阳,皇上问你的话,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