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丁老将军,他心中生出一股烦燥来:他,极为不喜欢那只老狐狸。

“皇上有旨,宣两位郡主和三位大人见驾。”太监的公鸭嗓子响起来,把萧停香吓了一跳。

紫萱不想和萧停香直接的冲突,千不看万不看也要看在水慕霞的份儿上;因而听到萧停香斥司马明二人后,她和碧珠便没有开口。

听到皇上传召,萧停香知道现在才是要见真章的时候,和司马明两位交换眼神:今天,定要让晋亲王付出代价

386章商量着办

萧停香三个人听到太监的传召,想也不想抬腿就要走:上朝之时有几人不会给他们让路?习惯成自然是其一,其二就是他们心中就没有把紫萱和碧珠当成郡主看待。

不过萧停香走了一步忽然停下来侧了侧身子,他倒是想了起来,那两个他瞧之不起的女子在表面上身份可是尊贵过他得。

就在他停下脚步的时候,紫萱开口:“大人们还是不要太急,记住尊卑二字——你们,要随在我们身后。”她侧身让碧珠先行,碧珠却推着她一起步上台阶。

司马明和席顺庆的脸色又难看起来,他们因为被掌掴心中有气,自然不想相让紫萱二人;但是当真入厅之时,在皇帝面前他们不会乱了规矩,自然会让紫萱二人先入厅:可是紫萱却偏生一步也等不得。

再瞧不起紫萱和碧珠,但是两个人是皇帝明旨所封的郡主,他们两个人也只能忍气退开一步,让紫萱和碧珠过去。

萧停香知道紫萱是故意的,但是于礼没有不和也就闭上嘴巴没有说话;上次在晋亲王府只是以为儿子死了,他才会失态;如今却是很能沉得气。

但不表示他会因为儿子生还而放过紫萱,此女他的儿子娶不得,他们萧家娶不得也就只能毁掉:当然,要做得让马家找不到把柄才可以。

紫萱和碧珠大摇大摆的在前面缓步而行,萧停香三人只能尾随其后,心中当然是有一份憋屈的。

司马明和席顺庆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被掌掴后处在愤怒之中,脑子也同样在飞快的转动着:此时就让朱紫萱张狂又如何?只要一会儿敦促皇帝降罪于晋亲王,看朱紫萱要怎么办。

厅上的皇帝的脸色极为不好看,紫萱只一眼就看出青色来,当下担心的看向晋亲王;其实不看也能知道晋亲王脸上的神色,除了冰冷外还能有什么?

紫萱的心当即一沉,一面叩拜皇帝一面想着对策,绝对不能让皇帝责罚晋亲王;只是,她是不可能让皇帝改变心意的,那说不得只能走那一步——只是便宜了丁家老狐狸。

好在风水轮流转,只要丁家在她就有报仇的一天;眼下当然要以救晋亲王为主。

和紫萱碧珠沉重的心情不同,萧停香三人看到皇帝的脸色心中却是极为高兴的,看起来不需要他们多加多少话,晋亲王就会被削了王位。

见过礼后,紫萱等人分左右立好,她自然是立到了晋亲王的身侧:皇帝没有赐座,且晋亲王在立着,他们这些人当然也就没有坐下的份儿。

晋亲王看紫萱一眼,目光里是安抚让她尽管放心的意思;可是看皇帝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子,让紫萱怎么放得下心来?

皇帝没有开口,他就是让紫萱等人起身也只是摆了摆手;紫萱几人等了半晌,皇帝还是青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但,紫萱等人可是他召进来的,没有事儿叫他们进来和他大眼瞪小眼吗?紫萱悄悄看一眼皇帝,想着要不要开口为晋亲王说几句话:她犹豫的是,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啊,生怕说错了什么再给晋亲王招祸。

是等一会儿开口还是现在开口呢?她急得手心里出了汗——晋亲王你开口说句什么,给个暗示啥得也成啊;要不皇帝你就说话,现在天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司马明等不及开口了,相比席顺庆和萧停香而言,他是最为沉不住气的一个:“皇上,平家三口当街被杀一事…”世家的脸是不能允许任何人打得。

皇帝“哼”了一声,使得司马明不敢再说下去,但是萧停香三人都抬头看皇帝,心里在猜测皇帝是不是为难如何处置晋亲王:其实皇帝根本不用为难,他们做为臣子在此事上很乐意为皇帝分忧的。

晋亲王神色不变,还是冷着一脸立在那里,连看萧停香三人都懒得看。

只看晋亲王的样子,紫萱总是感觉他很有把握倒霉的那个人不是他,可看皇帝的样子却又不像;见司马明开了腔却一样没有引得皇帝开口,紫萱咬牙就要挺身而出。

晋亲王却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开口。

不过紫萱往前踏了一步,不但是皇帝看到了,萧停香等人也看到了;皇帝的目光移过来的时候,萧停香便已经开口:“郡主有话要说?”

紫萱看着自己迈出来的脚,干脆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对皇帝行礼:“臣妾是想请旨——皇上要不要在臣妾的府中用膳?臣妾厨艺虽然不精,但也要为皇上尽几分心意。”

她的话没有说完,皇帝和萧停香等人就睁大了眼睛:眼下有谁会想到吃东西?再说这个时辰也不是用饭的时候啊。

晋亲王的眼中闪过了笑意,看着紫萱硬是一脸认真的样子,很想笑出来;说实在的,这个临时的借口可不怎么样,但也同样让皇帝、让萧停香等人找不出毛病来。

皇帝实在不知道紫萱的脑袋瓜子是怎么长得,闷闷的道:“不必了,朕这就要回宫了。”他说到这里缓缓的站了起来:“奏折没有批完,且有几件大事也约了几个大臣相商;护国夫人府的饭菜,朕有时间再来尝一尝。”

他这样答算是给足了紫萱面子,实在是让紫萱很吃惊;按理说现在皇帝最恼火的人就是她和晋亲王了吧?就看她刚刚站出来时皇帝瞧过来的那目光,就知道他对自己有着很大的不满。

堂堂的皇帝、九五之尊,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而给她个好脸子?呃,也不对,皇帝的脸还是拉得很长,不能算是给了紫萱的好脸子,只是给了两句好话罢了。

萧停香等人脸色微一变,听皇帝的话他们便知道有些不妙,正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皇帝的目光给止住了。

“平家手里还有不少的东西,嗯,那座铜山和井盐就交给你们三家吧。”皇帝没有说平家的不是,也没有派晋亲王的不对,却张口就把平家手中仅有最赚钱的两样给了萧停香三家。

萧停香三人有点傻了,这算什么事儿呢?算是封口银子呢,还是坐地分赃?也不说平家有没有罪,就收了平家的族业好像有点…

但同样,那座铜山和井盐可不是小数目的东西,因此他们三人就算是感觉不对劲,却猛然之间没有开口说什么。

皇帝并没有停口:“平家的事情,你们三家和晋亲王、还有郡主们好好的商量着办;三天之内给朕上个折子吧。”他抚了抚额头:“朕累了,宫中还有未了之事朕就先回去了。你们要记住,和为贵啊。”

他说完也不等萧停香几人说什么,拔腿就走。

萧停香几个人的眼泪都要涌出来了,什么叫做商量着办?什么叫做以和为贵?四大世家的平氏一族毁在晋亲王的手中,皇帝居然让他们要以和为贵

三人跪倒在地上齐呼:“皇上——”

晋亲王和紫萱等人也跪在地上,不过他们高声所喊的是:“恭送皇上——”

萧停香三人以头触地:“皇上、皇上,此事万万不能…”可是皇帝走得很快根本不回头,不等到他们把话说完,皇帝已经带着人走得没有影儿了。

他们三大世家再横行无忌,也不敢硬去拦皇帝的路啊;皇帝要走他们根本没有法子,原本打算在皇帝面前拒理力争的,却没有想到皇帝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开口。

萧停香三人就算是能舌绽莲花也不管用,因为皇帝不打算听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倒底晋亲王和皇帝说过些什么,怎么能皇帝理也不理就走人了呢?要知道,天下的世家可都会看着此事,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会有人起兵勤王的。

萧停香马上一甩袖子:“你们在这里和王爷商量着,我去去就来。”他紧随皇帝之后追了出去;皇帝不知道厉害,他要让皇帝知道啊,万不能由着晋亲王妖言惑主害了皇帝。

他可是皇帝的亲舅父,不能看着太后和皇帝被人所蒙骗;因为只有太后和皇帝好,萧家才能安稳几十年。

司马明和席顺庆吹胡子瞪眼睛,他们两个最为恼火,因为在厅上挨了紫萱和碧珠的耳光,还想着向皇帝哭诉呢;可是皇帝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如一阵风般的走得很快,挨打一事自然是白挨了。

而且他们也恼萧停香的吩咐,同样是四大世家萧停香却把他们当成什么?而且有什么可以和晋亲王商量的,难不成他们要和晋亲王商量:你杀了平家三口,身为亲王不用偿命这王位也要免了吧?还有,您实在是太闲了,还是回府中好好读书吧,在府中读他个二三十年书再出来走动——王爷,你不会反对吧?

晋亲王却已经坐下:“要自哪里开始商量起呢?”

司马明心中有气开口就顶撞道:“就自辅国郡主商量起吧。”

晋亲王点点头:“本王也有此意。”他看向紫萱:“郡主你看有什么人还要处置一番?”

387章披麻带孝

席顺庆二人原以为晋亲王就算回护紫萱,也会委婉一些,却没有料到晋亲王如此直接,这已经不是回护了。

司马明当然不甘心,瞪起眼来抢在紫萱前面开口:“王爷,事情全是因为辅国郡主而起,平家就算是再死有余辜,也不应该一连死了三条人命吧?平家当真罪大恶极,就由王爷你请旨让皇上降罪平氏一族,抄了平氏一家吧。”

他自然是负气说得,因为平家和紫萱不过是私仇、是意气之争,如今已经死了三个人,还能当真抄了平家不成?如果晋亲王等人当真如此做,那可是大大的把柄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

现在皇帝不知道为什么置天下世家于不顾,而回护于晋亲王,但是眼下他们是不可能拿晋亲王如何了:皇帝等于是把事情交给晋亲王来处置——他们几个人商量处置平家,自然要以晋亲王为主,因为他们无人的的爵位能大过其。

如此他们可谓是颜面扫地,不只是平家如何连他们三家也会沦为世人的笑话;所以他们怎么也也要让朱紫萱付出点代价,不然天下的世家以后人人都可欺得。

紫萱看向司马明似笑非笑的道:“司马大人说得极是,来人,记下——司马大人的意思,是要抄了平府仔细问罪平四丫的家人,降罪平氏一族。啧,赶尽杀绝也不过如此吧?还真得让本郡主吃惊呢,司马大人会对平家如此的恨之入骨,居然要其灭族。”

司马明气得额头青筋都跳了起来:“你”他很想掐死紫萱:“我何曾有那个意思,我是说…”他的话被紫萱曲解了,传了出去他会被人怎么看——为了司马家的利益而落井下石吗?

皇帝这次丢下的话实在对他们几家大为不利的,最最要命的一点就是皇帝把平家的的铜矿山和井盐给了他们三家——他倒是有心说不要,可是其他两家会不会因此得到更大的好处?

席家先不说,萧家有太后在他放弃了萧家就会得到更多的好处吧?铜山和井盐对萧家来说那就是如虎添翼,以后他们岂不是在萧家面前更没有说话的余地。

拿不拿平家的铜山和井盐,他都不可能说出对平家不利的话,因为关系着世家的利益:这可是长远的、关系到子孙的大事。

“司马大人不是那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呢?”紫萱不紧不慢接话,相比司马明气急败坏越发显得气定神闲:“平家可是攻打了护国夫人府,毁了御赐之物已经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而且他们还毁掉皇上的御笔亲书——难道司马大人认为平家如此做算不得大事?”

说到此处她微顿眼也不眨一下:“来人,记下——司马大人认为平家所为不算大事,也算不得对皇上的大不敬,不应该治罪。”说完看向笔录的那边:“写完,记得给司马大人过目,不要有所出入啊。”

她看向司马明和席顺庆:“我们还要上联名的折子呢,错不得一点,总要认真核对每个人都画个押才是。司马大人的话司马大人可不要忘了画个押,免得上折子后司马大人贵人事多忘了曾经说过的话。”

司马明气得一掌击在桌子上:“我哪里有说平家无罪?”

他不能说平家有罪,还要力保平氏一族方能显出世家之威来;但是平家父子所为的确有落人口实的地方,因而他也不能红口白牙的说平家无罪,尤其是在皇上亲笔御书坏在平家人手中,他岂敢断定平家无罪。

如果这样的话呈给皇上御览,他司马明绝对会有天大的麻烦,虽然不至于祸及其族但是他的前程就堪忧了。

碧珠很不耐烦:“平家倒底有罪还是无罪?你一会儿说要抄平家,转个脸又说不是要抄平家;一会儿又说平家无罪,可是要记下来你又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么大的人连个主意也没有?”

她指了指席顺庆:“他不明白你来说吧。”

司马明身上的肉都抖了起来:“谁不明白?”分明是朱紫萱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可是碧珠还要不耐烦,还要指责于他:“王爷,您都听到了,两位郡主分明…”

“本王听到了。”晋亲王眼皮也没有抬:“两位郡主没有怪错你,你倒底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你明白那你说个明白话啊。”紫萱不理会他们坐了下来,接着晋亲王的话道:“平家倒底是有罪还是无罪。”

席顺庆阴恻恻的道:“平家人的确是有罪,但他们已经罪有应得,人都死了郡主不会真得要鞭尸吧?他们的过错他们付了代价,而郡主你呢?”

紫萱抬眼:“我?”

席顺庆看着紫萱:“平大人怎么也是朝廷命官,而且他的女儿为什么要到你府门前寻短见?有些事情不管你如何遮掩,它都是不会平白消失的。”

晋亲王看着他:“你们是要为平家出头讨个公道了?”话问得直接,不容席顺庆二人回避。

司马明和席顺庆对视一眼,他们如今能怎么说?皇帝那句“你们商量着办吧”可是意味深长,他们不能不做考虑。

他们四大世家再势大也没有想过要造反,皇帝的意思他们自然不能不予理会;除非是萧停香能劝得动皇帝就另当别论。

席顺庆缓缓摇头:“臣等不是要为任何人出头,只是为了公道二字,为了朝廷的尊严;有些事情是绝不能姑息的,王爷。”

晋亲王看着席顺庆:“那你说给本王听听,要如何才能保有朝廷的尊严,如果才算是有公道。”

司马明和席顺庆二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不管如何他们也不想全听晋亲王的,平家之事总要有人付出代价才成;可是这话要明明白白说出来,在晋亲王面前他们还真得有些头疼。

因为晋亲王挥刀杀掉平四丫的样子,他们可是没有忘掉;如果当真惹恼了晋亲王,说不定也会给他们一刀:到时候晋亲王倒真得死定了,可是他们却还要早死一步——晋亲王死了他们也没有好处,反而便宜了萧家。

晋亲王却没有让他们仔细思量:“说啊,事关朝廷你们不会是信口开河想糊弄本王吧?如果你们说不出道理来,就不要怪本王奏你们一本。”

席顺庆咬咬牙:“事情全是由辅国郡主而起,贵为郡主也不能干预朝政,何况是诛杀当朝大臣?逼得平家嫡长女要寻短见,逼得平大人当众受辱——那不是辱平大人,而是辱朝廷啊。”

“平四丫是本王杀得。”晋亲王冷冷的接了一句:“辅国郡主做过的事情,你们认为应该如何处置?”

司马明看看席顺庆,二人同时开口:“削了郡主之爵,到平家为平大人披麻带孝——有认错之心,我们才能为其在皇上面前求情;到时候,保她一条性命就是了。”

很大的恩赐,他们认为能留紫萱的性命就是很大的恩赐了。

让紫萱去平家披麻带孝,并不只是为了侮辱她,而是为了世家的体面;只有如此,才能挣回因平家而让世家丢掉的脸,更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敢对世家下手的人,就算是亲王撑腰,就算贵为郡主,也一样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暂时留下紫萱的性命并不等于永远不动紫萱,只要把她贬为庶人,以后要除掉紫萱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

他们如此说也是给晋亲王面子,免得晋亲王因为辅国郡主有性命之忧而和他们翻脸相向。

晋亲王眯起眼睛来:“要贬为庶民啊,还要去平家披麻带孝。”他看看司马明二人没有说成与不成,而是看向紫萱:“紫萱你认为如何?”

紫萱起身过去“啪啪”两声给了司马明二人一人一记耳光:“披麻带孝?贬为庶民?你们想得倒是挺美啊。”

司马明和席顺庆大叫:“王爷,您看到了,郡主对我们这些朝廷大臣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啊。”

晋亲王淡淡的道:“郡主打你是轻得,你们还不知足?如果是本王出手,本王就不会是掌嘴这么轻了。”他看着司马明和席顺应轻轻的道:“你们知道,本王喜欢用刀的。”

席顺庆和司马明算是明白了,晋亲王和辅国郡主欺他们世家是欺定了,他们只有两个人想要讨到便宜是不可能的;但就这样被人欺压他们还真得没有体会过,因为向来是他们欺人,哪里有人敢欺他们?

“王爷,皇上说得是让我们商量着办,臣等所说得话也是商量的一路,王爷如此欺人太甚了吧?而且也有违圣旨。”司马明气得肚子鼓了又鼓。

紫萱撇嘴:“就是欺你们了,有本事你们就用没本事就受着。”

晋亲王的唇边露出几丝冷笑:“夜郎自大你们也敢说出披麻带孝、贬为庶民的话来,还自以有理?先不论郡主和平家谁对谁错,本王来问你们,辅国郡主在九黎之功抵不过平家那点子是非?”

“你们还有脸对本王提朝廷二字,在你们心中还有朝廷在吗?本王只看到了你们的私心。”晋亲王冷喝起来:“就凭你们这种诛心的话,本王就想杀了你们。

早上5点上火车,累的不行,好不容易码点字,还上来一群自称铁路职工的人,买没买票不知道,可卧铺车厢没卧铺票随便上人么?上来就算了,还大声说的没完没了,这字是打不下去了。还能有点下线不?

388章我本贤良

司马明和席顺庆也算是在朝堂上久历风雨,和朝臣们群起而斗之当然也是家常便饭;什么强词夺理的事情没有做过,可是今天却被晋亲王的几句话差点噎死。

谁也不能否认紫萱是有功且是大功的,但并不表示你有大功就可以不顾一切的横行无忌,这是两码事儿;但是晋亲王偏就弄到一起说,这种对比出来的结果是很要命的。

他们叫道:“王爷,郡主的大功和平家…”

“郡主的大功摆在眼前,而且我们刚刚自九黎回来区区十几天而已,你们就想把辅国郡主的功劳一笔抹掉?而且还让一个对朝廷、对我们上唐有如此大功的人,向一个犯有大错的平家披麻带孝——你们是何用心,你们心中可有我上唐?”

晋亲王厉声一喝:“你们还不跪下?这次本王定当对皇上好好说一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朝廷养了你们多少年,可是你们现在心中除了你们那点子小盘算还有什么?”

“跪下”晋亲王身形飘起,两脚就把司马明和席顺庆踢倒在地上:“刚刚你们商量的话,本王会如实禀于皇上知道;要如何降罪就如你们所愿,由皇上来做主。”

紫萱看着他们眼中尽是轻蔑:“你们是真得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司马明和席顺庆又挣扎起来:“皇上岂会降罪于我们?”他们不相信皇上会在平家倒了之后,再对他们两家动手。

晋亲王没有言语,拿起茶轻轻的品着,袅袅升起的水汽让他的脸不清晰起来,使得司马明二人无法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紫萱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和碧珠对坐饮茶,就好像没有听到司马明和席顺庆的话。

席顺庆两人却没有因为紫萱等人的沉默而面露喜色,反而心中的担忧更甚;如果此时晋亲王等人大声驳斥他们,他们反而会心中安稳许多:难不成,皇上当真要对世家下狠手?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天下大势岂是随便能动得。

不要说他们四大世家如何,这天下的世家有几个手中还是有兵权的,当真引出大乱子来皇帝就不怕担个骂名嘛。

但是晋亲王和紫萱等人的沉默,尤其是晋亲王的毫不言语带着无比的自信——想到皇帝走时的话,他们在心中生出了寒意来。

皇帝要来真得了。世家当然有一场硬仗要打,但是有谁不想保留自己的实力?尤其谁也不想做那个注定被抹杀的出头鸟。

沉默了良久之后,司马明艰涩的开口:“平家之事,王爷和郡主是个什么意思?”

紫萱抬眼:“现在倒不忙说这个,先来说说两位大人的错处吧;你们连披麻戴孝的话都说了出来,不会当我这个郡主耳聋吧?”

晋亲王看着司马明:“我的意思,你们心中最明白的。有道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平家已经这样了,你们说本王会有什么打算?”

他把茶盏放下:“上书。让皇上看看你们这些臣子的嘴脸,到时候如何降罪当然要由皇上说了算。两位大人无事可以回去了,你们从头到尾的话他们都记了下来,你们不必担心本王会胡乱说话。”

司马明闻言看向席顺庆,此时他有些后悔刚刚把话说得太早也太满了;如果当真任由晋亲王上书,把他们的话附上,皇帝肯定会大怒的。

其它的降罪不好说,至少平家的好处绝对是要归萧家独有了;以后只怕也没有什么三大世家,而只有萧家独尊了。

席顺庆舔了舔舌头:“王爷,我们两个刚刚有点糊涂…”他倒是转得很快,马上改了口风:“平家对皇上的确是不敬,辅国郡主虽然处置的有些不妥,但也在情理之中。”

司马明当然不会让他一个人买好:“我想,只要让郡主到平家吊唁一番,好好的慰抚一下平家的孤儿寡母,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度日…”他和席顺庆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想平白便宜了紫萱。

世家的脸面,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们还是想顾得,还是想要让世人知道世家两个字就是金字招牌。

紫萱笑了:“你们在说梦话吗?平家,完了。”她冷下脸来:“你们给我点银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司马明忽然直起腰来:“我们打开窗子说亮话好了,我们不过是想保住我们几家的脸面而已,平家倒底如何我们并不关心;只要郡主能做让我们过得去,其它的事情全由王爷和郡主拿主意即可。”

“王爷和郡主就想用几句话逼得我和席兄二人如何,那是不可能得;想依此把我们两家如何也是不可能得——禀于皇上知道,我们也不过是被斥责几句罢了,且我们也是长着嘴巴的。”

他看着晋亲王:“王爷倒底想如何处置此事,明说我们几人大可以商量。”他的话倒真说得透彻。

其实意思就只有一样:你们休想我们两家做出太大的让步来,我们也不会任凭朱紫萱再侮辱我们世家。

晋亲王淡淡的道:“说得好。只是你们也不要以为只是斥责几句,当真只是挨几句骂,你们两位也不会如此在乎,现在大可以甩袖子走人。要不要走?本王绝不会留你们的。”

司马明的脸色微微一变:“何必说这些,就算对前程有些影响,大小还很难说呢。”他直接看向紫萱:“郡主,有话直说才能有商有量。”

“和你们有商有量就不必了。”紫萱端起茶来道:“只不过你们这左一句恶妇、右一声弃妇的,我听得不顺耳不说,名声于女子而言可是贵过性命啊。”

席顺庆目露鄙夷:“那于我们何干,郡主的名声早就坏了,却不是我们所为。”

紫萱盯着他:“原本坏了?丁家所为有了皇上的旨意,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委屈,名声自然就没有坏那一说还有谁敢再说我一句恶妇,谁还能说我是个弃妇?偏就是你们在人前张嘴闭嘴骂个不休,坏了本郡主的名声。”

晋亲王轻轻的加了一句:“也完全不把皇上的旨意放在眼中。”

司马明哼道:“臣等对郡主不敬,向郡主请罪。”他说着话草草施了一礼:“如此可行了?”

紫萱看着他:“你倒是想得轻松,坏了人的名声就这样算了?想我们不把你们刚刚的话禀于皇上知道的话,你们就要以三大世家之名为我辟谣,向世人明说丁家的可恶、平家的阴险。”

“你们坏了我的名声,当然就要补回来,此事不算为难你们吧?”她说完微微一笑:“我本贤良,两位大人现在是深知的?本郡主希望天下人都能知道。”

司马明和席顺庆却咬着牙不说话,如果当真由他们来为辅国郡主正名,洗脱了其恶妇、弃妇的坏名声倒不是大事;但是会让世人如何看待他们四大世家?

辅国郡主和晋亲王把平家毁了,然后他们余下的三家还要拼命说人家好话——他们贱不贱啊此事,他们绝不会答应。

“不答应?”紫萱看他们的神色也知道:“那就没有什么好说,慢走不送。”她当真送客了:“过几天要去你们铺子里转一转,到时候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还要两位大人多多担待。”

司马明和席顺庆还想说话,却被碧珠喝道:“你们还不走?是不是要等本郡主动手你们才肯走。”

席顺庆气得拂袖:“郡主你也在意名声?在意名声就不会让你的前夫连受三刑,当真是闻所未闻。再大的仇字也不过一个死字,你却有如此狠毒的心肠还想要什么名声,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碧珠闻言当真是忍无可忍,一个箭步到他面前揪起了他的衣领来:“狠毒?你知道什么叫做狠毒吗?我马上到你们家去把你们家男人全部送入大牢,每天都要在他们身上割下一片肉来,而他们每天的饭菜就是这片肉,水就是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血”

“你们家的女人要下毒、要斩手、要毁了脸,还要送给大牢里的男人糟踏…”她想起自己家人所经历的一切,激动的泪流满面,头发摇动间露出那如鬼怪般的半边脸。

席顺庆听到这里怒吼:“住口,住口果然是蛮夷之人,居然有这等恶毒的心肠,我定要禀于皇帝知道…”

紫萱打断他的话,上前扶过碧珠来看着席顺庆的脸:“丁阳所受算得了什么?他们丁家加诸在马家身上的,就是刚刚我姨母所说的那些——不是蛮夷之地的九黎人想出来的法子折磨人,而就是上唐的丁家对马家下得如此毒手。”

“我对丁阳所为,真得很心软、很慈悲了。”她盯着席顺庆:“席大人,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否则也让丁家对你的家人如此这般一番;到时候,希望席大人你能以德报怨,不和丁家人一般见识。”

席顺庆听得目瞪口呆:“不、不可能。”他不相信丁家的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如果他们如此做了,皇上怎么会饶过丁家”

紫萱和碧珠谁也没有说话,因为主意是丁家出得可是动手的却是九黎人;除了灵雀之外没有人能证实马家的事情和丁家有关:他们怎么可能指望皇帝会为此而降罪于丁家?

389章为什么?

席顺庆在司马明的眼中也看到了惊愕,他们万没有想到丁家在九黎会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皇上,不知道此事?”

碧珠露出自己少了手掌的胳膊,也没有遮掩她露出来的如鬼怪般的脸:“丁家所为我们不会冤了他们,当然也不必你们相信;只是,我不想再听到你们说什么恶毒不恶毒的话,听到没有?”

“再说我们家的萱儿恶毒,我便效法丁家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恶毒。”她目光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恶毒的人始终是丁家,对不起我们萱儿的也是丁家、还有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人。”

席顺庆“嘿”了一声:“终年打雁这次却被雁捉瞎了眼,被丁老匹夫给骗了。”他一手握拳打向另一只手,恼怒的道:“走,现在就去找丁老匹夫算帐。”

司马明闻言也是一脸的恨意:“就是,居然敢利用我们岂能饶过他。王爷、郡主,我们先去找丁家老匹夫算帐。”话音一落他们就要想走。

紫萱笑了:“两位大人倒是聪明,只是不会把我们当成傻子来看吧?两位大人刚刚对本本郡主出言不逊,如今想一走了之是不可能的。要么,你们就等我们上书,要么就麻烦两位大人想个法子,向世人言明本郡主的贤良之处。”

席顺庆就是不想为紫萱说话,让世人明白朱紫萱是个好人于他们有百害而无一利:如果朱紫萱是个贤良的妇人,而且其母还对上唐有功绩、她自己也在九黎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日后哪个和她作对都会被当成坏人。

当然,主要是三大世家丢不起这个人啊;人家生生的咬走了他们一块肉,他们还要喝彩说“咬得好”,会成为世人的笑柄。

晋亲王冷目一扫:“你们不相信辅国郡主是个贤良之人?她原本的恶名都是被丁家所污,你们是不明白还是不肯不相信呢。”

司马明为难的道:“清官难断家务…”

“放屁”碧珠真想一掌甩过去,看能不能让司马明老实些:“他们也说不出人话来,何必和他们多说。明天我们就去他们铺子里转转,然后王爷请旨也到四处走走,什么山啊、什么湖之类的;总之,他们族业哪里有,王爷就去哪里瞧瞧呗。”

紫萱弹了弹手指:“如果发现铁啊、粮食啊、铜啊什么的不符,王爷当然要好好的禀于皇上知道。”

司马明和席顺庆的脸更黑了,这是赤luo裸的威胁;可是他们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生意想赚大钱不动得小手脚怎么可能?只要晋亲王去,总会查出些什么来的,万一上达天听那罪过可就不小了。

“王爷,我们当然知道郡主是贤良之人。”两个人说出了他们认为最违心的话,说完有种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

丁家的确做事做得太过份,原本好些事情朱紫萱的确是被冤的,可是被冤不表示朱紫萱主就是个贤良之人啊。

打人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当街踹人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朝廷的命官,她指着鼻子破口大骂更是数不胜数:这样的一个妇人算贤良,那全天下就没有不贤良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