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不是一般的背景,否则老鸨也不敢对丁老将军如此得。

众人听完老鸨的话哄笑起来:“秦妈妈何必着急?如果丁老将军办完事儿不给银子,我们陪你一起去讨。”

还有一些人吹起口哨怪叫道:“我们都知道丁老将军来飞仙阁是办事得,我们来也是办事啊;只不过我们不如老将军多了,身子骨可经不起七八个姑娘的折腾。”

紫萱等人坐着吃茶,对楼上楼下的怪叫弃耳不闻;她还好些,可是琉璃、璞玉等人却已经面红过耳,倒底某些话予她们来说是太过了。

水慕霞摇着扇子:“脏水洗不脏手,同样的道理。”他是在安慰璞玉几人,当然也是在安慰紫萱。

紫萱微微一笑看向进来的几个姑娘:“你们想要拿到银子就要好好伺候老将军啊,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她的声音和水慕霞等人不同,一般人可能听不出什么来,可是青楼里的姑娘们却心里亮堂的很。

她们都是些可怜人,倚门卖笑的生活练就了一双毒辣的眼睛,所以她们进门来才会老实的立在一旁不敢乱动;如今听到吩咐心中虽然发苦脸上却笑得如同一朵花,齐齐的向丁老将军见礼。

丁老将军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些姑娘们,正努力的想解释他来飞仙阁绝不是来做品行不端之事:“老夫…”

水慕霞忽然到跟前握住了丁老将军的手,钱天佑马上就上下其手一番搜出了银票来,大方的拍在桌子上:“想不想要这一千多两银子?还不好好的伺候老将军?”

姑娘们马上就扑到丁老将军的身边,使得丁老将军所有的话都成了笑话。

水慕霞却在这个时候好心解围:“既然老将军不是来吃花酒作耍的,不知道老将军来飞仙阁有什么正经事儿?不要玩闹了,不要误了老将军的正经事儿。”

此话一出楼上楼下再次静下来,大家还真得担心丁老将军是有正经差事在身的。

丁老将军的老脸黑了,他咳了几声:“总之,老夫是有事情要办得,绝不是来吃花酒。”

水慕霞看着他:“刚刚那么多的爷们都说了,他们也是来飞仙阁办事的——老将军办得是何事,说出来才能免得大家误会嘛。”

丁老将军根本说不出来,一来他要办得事儿当然不能对人说,二来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捉到的是什么人,更是无法对人明言了。

钱天佑忽然大叫一声:“还是来吃花酒的,只是被我们看到不好意思了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这里的都是图个开心——你们真是不给老将军面子,什么三个、五个、七个八个的,没有出息我,赌老将军今天晚上至少也要二十个”

楼上楼下猛得一静,然后就如同开了锅般炸开了,当然无人相信但却有不少人起哄。钱天佑偏在这时探出身子振臂一呼:“丁老将军威武”几声之后,楼上楼下就有人跟着喊了起来,不多时就响彻整个飞仙阁。

丁老将军的脸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来了,原本端坐不动还想给朱紫萱一个下马威呢,想不到刚照面儿他就把老脸丢了一个净光。

紫萱看着他微笑:“怎么样,见面礼也算不得薄了吧?说实话,老将军实在是很会挑地方啊,不然我还真得不好回敬老将军这一番呢。嗯,丢了名声的感觉,不错吧?”

丁老将军把姑娘们一把推开:“滚”

紫萱指着桌子上的银票:“那是丁老将军赏你们的。”不想牵累这些无辜之人,早早的打发她们出去为好。

姑娘们拿了银子出去,不多时楼上楼下的人都知道丁老将军赏了姑娘千八百两银子,当下更是认定丁老将军是来吃花酒的,而且还是一掷千金的那种。

丁老将军起身:“老夫这次栽了,我们后会有期。”他倒真拿得起放得下,眼下已经没有半点便宜可沾就想一走了之。

他最担心的就是捉到的那三个人,担心紫萱等人还有后手,赶着去看看那捉到的三个人,如果捉错了人能放的就放,不能放就杀掉灭口也不能落个把柄在紫萱等人的手上。

438章麻袋

丁老将军这次要走却没有人拦着,墨随风甚至帮他打开了门:“老将军慢走。”

钱天佑在那里依然在大声的喊“老将军威武”,看到丁老将军抬起了脚来,他更大声的道:“压银子压银子了,要真金白银啊,丁老将军出去换房间喽,那个叫个*公去门外等着,姑娘进去一个就要记一个,千万不要弄错了…”

他是信口开河,想到什么说什么,不时还要来一句“丁老将军威武”之类的,越发让楼上楼下的人沸腾起来。

老鸨不但不阻止而且乐得合不拢嘴,不止是赌帐她有分红,且这么一会儿就进来多少人?楼上楼下又有多少人点了酒和姑娘——她啊,发财了。

水慕霞看着丁老将军淡淡的道:“丁老将军慢走,不送。”他赌丁家老狐狸绝对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敢在此时踏出这个房门去。

丁老将军是真得不想留下,真得很着急想知道丁家捉到的倒底是谁;可是钱天佑那里带着人叫得那么欢,楼上楼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门外那些人的眼睛可是贼亮贼亮的,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心里想什么呢。

他的腿猛得沉重起来,想要踏出房门成为极为艰难的事情;而楼上楼下此时已经不只是在大叫威武了,在钱天佑的带领下又加了一句“丁老将军又洞房喽”,使他恼怒的真想把钱天佑捏死。

当然,他也只能是想想。如果是墨随风这样胡闹,他盛怒之下会出手,换成是水慕霞和钱天佑,他还真是不敢出手得。

终究他缓缓的退回到桌子旁:“我的人呢?”他叫人就没有叫进来半个。

紫萱淡淡的答道:“我瞧他们很辛苦,就让他们去歇歇了;老将军有什么吩咐,外面有的是人伺候着,不用那么客气的吧?你,可是花用了一千多两银子呢。”

那一千多两银子丁老将军是有他用得,且是大用,却没有想到会变成花酒钱;他的心都在滴血了,因为银子对于丁家来说向来很紧张的。

“你们倒底想要如何?划下道来吧,老夫、老夫认栽就是。”他知道此时想要脱身也唯有先低一低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并不认为输这么一次有什么了不起得,最后赢了的才叫赢家。

紫萱大为吃惊:“老将军这话我就不懂了,是你约了我们来飞仙阁的,如今却要问我们要如何?老将军邀了我们来有什么事儿,如今却可以说了吧?”

丁老将军还有什么可以说得,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关键在于手上有朱文昭:想朱紫萱做什么她会不答应?他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老夫也是心切儿女的安危才出此下策,所为只是想救出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子罢了。”

这等鬼话当真是骗人的,如果只是为了救人又何必约人到飞仙阁来?这样的理由紫萱等人当然不相信,而丁老将军也不是要紫萱等人相信他,不过就是想找个借口、找个台阶罢了。

紫萱指了指桌上的茶:“老将军的脸色不太好呢,先吃杯茶吧;我说过,你可要照顾自己身子,定要是丁家活得最长远的一人才成。要不,让墨兄给你瞧瞧脉,有大夫在这里怎么也不能让丁老将军有个三长两短的不是。”

墨随风微微欠身:“我随时愿意为丁老将军效劳。”

丁老将军依然想得是走人:“老夫的确有些不适,就先走一步了;”他看一眼钱天佑:“国公,你能不能原谅老夫这一次?不要再捉弄老夫了,让老夫悄悄离开回府去服药吧。”

钱天佑回头:“不能原谅你,为什么要原谅你,再说我又不是你儿子,你要不要回府吃药会不会死在这里关我屁事我说过了,大家到飞仙阁就是寻开心的,本国公的开心就是捉弄你,不然我吃饱撑得来飞仙阁啊。”

“你不想在飞仙阁开心随便,我开心你总不能拦着吧?”他说完又振臂大叫一声:“丁老将军威武老子英雄儿好汉啊,丁大公公和丁老将军一起威武”这话可是大有毛病的,丁阳公公是威武不起来了,丁老将军和儿子一样岂不是也要成为公公?

这句话引得楼上楼下大笑,众人因此也喊的参差不齐,更有人笑得扑在桌子上捶个不停:“丁大公公和丁老将军一起威武,哈哈,一起威武。”

丁老将军不但是碰了一根过硬的钉子,而且又被气了倒栽葱,当下不再理会钱天佑:他深知钱家的人都有把人活活气死的本事,他还是不要招惹钱天佑为好。

和混人计较的下场就是你赢了人们也不会看得起你,如果你输了人们只会更加的鄙视——他想胜过钱天佑?那是门儿也没有,他精于老谋深算却不擅长胡搅蛮缠,更不会胡闹的本事。

他不得已对着水慕霞和紫萱拱手:“老夫就先行一步了。”能阻止钱天佑的也唯有这两个人。

水慕霞一指门口:“我早说过了,不送。”

紫萱给自己倒茶水:“老将军要走就请便,不过我认为你还是不要走得得好,不然肯定会后悔的;坐下吃杯茶,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好戏一会儿就开场,老将军还是稍安勿燥吧。”

丁老将军闻言心中就是一惊:“恕老夫不能相陪。”听到紫萱如此说,他更要去看看捉来的人才成;就算是舍出这张老脸去,他也不得不走一趟了。

他说着话再次站起来,可是打开门后他又差点又泄了气,最终还是咬咬牙就踏出了一只脚去。

“老将军如果是想去看看带来的那几个人,”水慕霞看着他:“喏,左转再左转,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早去早回啊,恕在下就不相陪老将军了。”

丁老将军回头看一眼水慕霞,心知事情有变怕是去看了也无济于事了,可是不去倒底心里不甘:事情倒底在何处出了差错,为什么是他算计人却变成了他被算计呢?他到现在还是一头的雾水。

匆匆的赶到水慕霞所说得房间,打开一看里面绑在椅子上人是他的长随这就是紫萱所说得歇一歇,他过去解开长随怒问:“人呢?”屋里的麻袋少了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麻袋没有全丢。

“被人救走了两个。”四名长随跪在地上吓得全身发抖,看到还有一个麻袋在他们心里稍稍的安稳一些,心里祈祷余下的麻袋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但是有人经过掠走了那几个人,没有把人全部救走。”

丁老将军合了合眼:“你们看清楚捉来的是什么人吗?”

长随们有些奇怪主子不问他们谁来救走的人,却要问捉来的是什么人——这个还用得着问吗?可是做主子的问了,他们这些做奴仆的只能回答:“早看清楚了啊,一个是朱文昭,另外两个是他的书僮。”

“抬来之后你们可看清楚了?”丁老将军自然不能相信长随的话了,因为朱文昭精神的很,衣衫整洁可不想是自麻袋里爬出来的样子。

长随们摇头:“人装进去后小的们就没有再看过;”有人想了想:“有什么变故吗?打开这个余下的看看就能知道根底了。”

丁老将军看一眼地上的麻袋:“不要打开。嗯,把它抬出去扔了,不拘丢在哪里都成,只要离我们府远远得就好。”三只麻袋装了三个人,没有道理把长随绑了救人会余下一个的;这只麻袋看上去可大得很啊,万没有看不到的道理。

不管这麻袋里有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不想看:留下来麻袋里装得绝对是他的麻烦,丢出去没有错。

长随们很不解,有一人大着胆子道:“麻袋没有被掉过包,老爷。”

丁老将军一脚踹过去:“让你们扔就扔,如果被人看到捉到的话,你们就自尽吧。”他哪里有心思和长随多说什么,心里盘算的是要不要再回去。

想到水慕霞的话他心底凉嗖嗖的,定了定神他还是决定回府:不能顺着自己仇家的意思走就是对得;他们想让自己回去铁定有诡计,自己回府之后他们也就玩不出来了吧?

打定主意他抬脚就向外走:“快点,扔远一点,完事就赶紧回府,如果再出差错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长随们答应着去抓起麻袋的四个角,一用力四个人就摔倒在地上每个人手中都抓住一块麻袋片儿,摔得屁股那叫一个痛。

他们是完全没有防备麻袋会破,而且看样子也知道麻袋很重得,因而用了很大的力气:抬进来时不是他们动得手,可是那麻袋却结实的很没有坏在旁人的手里。

丁老将军回身心知出了变故,不过他所想的是遇刺了:麻袋里的人一准儿是来杀自己的;尤其是在麻袋就在他眼前破裂,还有一道白光闪现的时候,他更是如此认定。

先下手为强,他应敌的经验丰富,马上一脚狠狠的踢了过去同时嘴里大叫:“有刺客”

就在他的脚踢中麻袋里的人时,那人也站了起来扬起脸,却让他大为吃惊想收腿却已经来不及了。

439章丁家的乘龙快婿

那人手里拿着柄短刀,站起来后好像有此晕头晕脑的,一手握着短刀却是一副想在脸前挥挥,挥走那些灰尘的样子;丁老将军的一脚踹了过来,那人的胸腹忽然一缩卸掉绝大部分的力道,不过脚印还是清清楚楚的印在了他的衣衫上。

他手中的短刃向丁老将军的腿上划去,同时口里也在大喊:“有刺客”短刃飞快的在丁老将军的腿上划过,立时就带出一道血花来。

此人自起身,直至伤到丁老将军只用了一条手臂,因为他只有一条手臂。在上唐独臂的人多了去,不过京城之中最有名的独臂人就是——晋亲王。

丁老将军也是大吃一惊:“王爷——”可是他就算喊出这句话话,他的脚也踹到了晋亲王。他和晋亲王先后两次大喊刺客惊动了不少的人,而青楼里的壮汉撞开门时,看到的就是丁老将军踹向晋亲王。

同时,丁家的四名长随也各自挥拳扑过去;而晋亲王受了丁老将军的一脚,后退几步巧巧的躲过了四名长随的大拳头;而此时丁老将军的那句“王爷”也喊出了口。

屋里静了下来,屋外也静了下来,只有远处的纷扰之声传来,显示这里是极为热闹的青楼。

晋亲王靠墙站着看着丁老将军半晌,才轻轻的开口道:“本王是晋亲王,你们护驾有功,一会儿本王重重有赏。”说完,他才看向丁老将军:“为什么,老将军你为什么要刺杀本王?”

就在此时钱天佑的一声“丁老将军威武”传了过来,使得晋亲王脸上闪一丝喜色扬声道:“天佑,是不是天佑在这里?快过来,本王有麻烦。”

丁老将军还没有来得及答晋亲王的话,水慕霞和墨随风就冲了进来:“王爷,你怎么在这里?”两人把晋亲王护在了身后,还不忘问他是不是受了伤。

晋亲王摇了摇头:“只是受了丁老将军的一脚,而本王出声后有这些人来救驾,倒是没有受什么伤。”他看着丁老将军又问了一句:“你,什么要刺杀本王?”

丁老将军知道自己中计了,自朱紫萱以胡闹的姿态出现,不断的掳去他的儿子且还送入官府,为得就是引自己动手吧?而换回儿子的法子不多,朱紫萱唯一的软肋就是朱文昭了,他想得到朱紫萱等人也想得到。

等到他对朱文昭出手后,对方的布局也就完成;如今他还真得是百口莫辩

晋亲王是自麻袋里挣出来的,而麻袋抬进来时青楼里也不是没有人看到——如今青楼的人知道麻袋里装得居然是晋亲王,还会为他说一句好话吗?当然不会,落井下石倒是便宜的很。

“王爷,臣不敢。”丁老将军抱拳弯下腰去:“臣以为是刺客,没有想到会是王爷在麻袋之中。”他抬起头来:“王爷怎么会在这麻袋之中?”

晋亲王冷冷的道:“这个,正是本王要问你的话。”

水慕霞扶了晋亲王就走:“叫府尹和兵马司的人来吧,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在京城之中居然有人敢对亲王下手,这不是要造反吗?”丢下丁老将军无人看他一眼,就好像他的去留完全无人上心一般。

心心念念要走的丁老将军知道此时自己是万万走不得,虽然现在要走并不难;他当真在此时一走了之,就真得让丁家万劫不复了。

不得已的他只得跟在晋亲王等人的身后,又回到他事先定下来的房间:原本是用来谋害紫萱等人的,如今却成是他为自己订下的牢笼。

想到水慕霞曾对他说过的话,他真想给自己一记耳光:为什么非要去瞧呢?如果不去瞧就和他们耗着他们又能如何?如今,天知道朱紫萱等人要如何对付自己。

他心里飞快的盘算着,不停的想着对策,不相信眼前的会是个死局;他更不能容忍自己就这样如同儿戏一样死在朱紫萱的手上,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惊天动地的奇谋——当真这样死了,他真得死不瞑目。

晋亲王先去换衣服了,那么爱干净的人在麻袋里呆了半晌,实在已经到了极限;他离开时看了看丁老将军,却什么也没有说。

丁老将军在他的目光中也没有看到杀机,但是晋亲王的心思不是你能一眼看透得,越是如此平静的晋亲王越让人心里发毛;他踏上一步:“王爷,臣绝不是要刺杀王爷。”

晋亲王看着他笑了笑:“当然,现在这屋里没有外人,你不说我们也都心知肚明;但,你要说服的人不是本王,也不是我们这些人,你要说服的是外面那些人,还有——皇上。”说完,他负起手施施然的去净身更衣了。

丁老将军被晋亲王的话咽得狠狠喘了几口气,抬头看向紫萱:“郡主不会以为这样的计策就能置臣于死地、置丁家于死地吧?”

“能与不能我不在乎,”紫萱没有回过头来,她一直在向天井下面看:“反正你有麻烦我就很高兴。如果能要了你的命呢,我乐见其成,如果不能要了你的命,看你挣扎也是一大乐事,且,还能继续和老将军玩下去,也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地方,不是吗?”

丁老将军一口气闷在胸口处,谋算人他可是老行家了,在紫萱等人自九黎回来他就在谋划,哪一次不是认真对待,哪一次不是如临大敌般,哪一次不是很在意结果:不论输赢他总要计算每次的得与失。

哪像紫萱和晋亲王这般的轻松,这般的不以为意,这般的不放在心上?这样的感觉让他极为难受,就好像他和丁家的人成为了耗子,立在一只吃得很饱的猫面前。

他长吸一口气看向水慕霞:“你很清楚,王爷遇刺的事情很大,皇上定会彻查…”

“查呗。”水慕霞干脆打断了他的话:“我到时候去领件差事玩玩也不错。”

丁老将军终于闭上了嘴巴,没有对钱天佑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但是钱天佑却不干了,他几步到了丁老将军的面前:“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向谁都讨了饶就是不理会我?瞧不起我是不是?啊,是不是?”

问一句钱天佑就拿脚踢丁老将军一下,偏就对着他的伤腿踢过去。他的身手比起丁老将军来相差太远,十脚也不一定能踢到一脚,可是钱天佑要得不是踢上,反正只要丁老将军闪避就要移动伤腿就会痛,这就足够了。

丁老将军看着钱天佑,真是有理也说不清,可是他却不能不好好的说,不然钱天佑能做出什么事情真得只有天知道。

和钱天佑纠缠的时候,晋亲王终于干干爽爽的回来了,不过他原本的衣袍可是放得好好得,尤其是那个脚印是半点也没有损坏。

丁老将军撇下钱天佑跪倒在晋亲王的脚下:“王爷,臣本不是要害王爷,也无刺杀王爷之心;臣在飞仙阁中只是要等郡主前来,用其弟要胁想换回自己的儿子,并小小的羞悔一番郡主;但是事情败露被郡主利用,臣是罪有应得,但请王爷相信臣绝无加害之心。”

他倒真是豁出去了,把自己的打算全盘托了出来:“而且臣的行事有人能证实,臣实在不知道王爷怎么会在麻袋当中…”叩了一个头:“臣见到皇上也会如此分说,而且臣万不会做出在京城、在飞仙阁中刺杀王爷的事情来。”

晋亲王点点头:“此事当然有疑点,不过你还是对皇上去说吧。不要打扰了本王看戏,难得一见的好戏啊。”

丁老将军心里稍稍心安,知道自己猜对了,朱紫萱等人就是要他亲口向皇上承认自己的谋划;他是不想承认,可是不承认想害朱文昭的话,那就要认下刺杀亲王的罪过,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也是没有办法啊。

紫萱看着他微笑:“这人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好,你如果在府上乖乖的等我送上的大礼,也不会有今日之灾吧?算了,不要板着脸了,过来一齐看戏吧。”她说完钱天佑就推丁老将军,把人硬是推到了窗边上。

如果丁老将军认真的话,十个钱天佑也推不动他啊;但是眼下他有短处捏在人家手里,自然是不敢相强得。

天井下方的戏台上如今正热闹,原来是刚来的姑娘在“选婿”,这不过是飞仙阁招揽客人的手段罢了;只是站在最中间的、也是站得最高的那位姑娘,丁老将军在那隐约之中看到了一抹熟悉。

如果不是那姑娘头上盖着一层轻纱,他说不定就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熟悉之感;现在他再仔细的去看也摸不到头脑。

紫萱笑顾他:“丁老将军一脸的疑惑?不要紧的,马上秦妈妈就会为老将军你解惑了。”她的话音刚落,秦妈妈那嗲声嗲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今天晚上我们飞仙阁虽然不曾来天仙,却也不是老少爷们能常见到的姑娘,你们啊,今天可是艳福不浅”秦妈妈甩了甩她手中的帕子,揭起当中姑娘的头纱来:“这位姑娘可是丁老将军的掌上明珠,就是刚刚‘老将军威武’的丁老将军,亲手卖到我飞仙阁来得。”

“各位放心,不会有任何的麻烦。来,说说这位姑娘吧,老将军的长女,原名梅英,如今在我们飞仙阁却是梅仙了;今天晚上哪一个要做丁老将军的乘龙快婿,下手可要快喽;底价一百两银子”秦妈**声音不是一般儿的高,每一个字都让丁老将军听得清清楚楚。

440章都不是讲理的主儿

丁老将军怒了,可不是一般的怒,他的鼻孔里喷出来的气都快要带火星了:“秦妈妈,你敢如此辱我丁家,真得以为我不敢拆了你飞仙阁不成?”他看得很清楚,那个有些熟悉感的姑娘就是他的女儿梅英。

但是此时当场认女对他及丁家的侮辱有多大?因而他没有理会梅英而是向秦妈妈发难,略过梅英去让人们不能确定那是他的女儿,也算是保住女儿的些许名声吧。

秦妈妈闻言抬头丝毫不惧:“丁老将军,您要拆飞仙阁可以,但是您说我辱了丁家和老将军,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她掐着腰立在那里,手中鲜艳至极的手帕挥来舞去,也为她添了不少的气势:“人是不是你丁老将军交给我得?银子也是我亲自交到丁老将军手里的,如今想借此拆了我飞仙阁,行啊,老将军你有本事你就拆。”

钱天佑阴阳怪气的叫道:“秦妈妈,你是说丁老将军亲自把人卖给你得?”

“当然。”秦妈妈拍了拍手:“不然我哪里来得胆子啊,不过既然人卖给了飞仙阁就是我飞仙阁的人了,就算丁老将军要拆了飞仙阁,今天晚上梅仙姑娘的第一夜也是要由我秦妈妈说了算——大家都知道,秦妈妈我眼中向来只有银子。”

丁老将军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秦妈妈,谁给撑腰做出这等事情来我不管,今天我就非要拆了你这留仙阁不可。”他说完一按窗子就跳了下去,落到秦妈**身边伸手就握住秦妈**胳膊:“你再不给老夫认错,老夫现在就活活劈了你。”

钱天佑伸个懒腰:“唉哟,不好了,丁老将军要杀人喽;来人啊,救命啊,秦妈**小命眼瞅着就要没了。”他叫得很欢,可是屋里的人没有一个紧张的,也没有人跳下去救人。

水慕霞倚在窗子边上看着下面,摇摇头道:“我瞧着丁老将军的身子不太好呢,就算是练了几十年的功夫,可是那么重得病能恢复的这般好?”

墨随风抱胸不以为意:“我也能做到,只不过如此做得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嗯,比如说少活个几年之类得;虎狼之药几乎都可以立竿见影,却有违用药救人的本意,医者父母心没有正经大夫会如此用药的。”

晋亲王眼珠一转:“那个彩羽…”三人对视一眼咧咧嘴,谁也没有再说下去;反正丁老将军少活几年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总比活个长命百岁强得多——他多活一年就要害死多少人啊,早死对旁人来说就是大发慈悲了。

秦妈妈看着丁老将军,就算是胳膊被扭得生疼她依然是一脸的笑容:几十年的风尘历练,她是什么样苦没有吃过?早已经知道无论什么时候还是笑比较好,因此她笑得依然是开开心心的样子。

“老将军,为奴家撑腰的人您还是理一理比较好;而且你要打要杀、还要拆留仙阁,也不能不和主人打个招呼是不是?”她嗲嗲的声音里带着三分讥讽:“相信丁老将军不只是会为难妇孺,由奴家带您去找主家如何,到时候丁老将军就来个冤有头债有主。”

丁老将军闻言心下就是一动,他原以为秦妈妈如此大胆妄为,是受了朱紫萱或是钱天佑的支使;因此他才扬言拆了飞仙阁,也算是找回一点场子。

他之所以认为飞仙阁和晋亲王无关,是因为飞仙阁是青楼,不会有哪一位王爷会自低身段的;尤其是晋亲王,如果他当真承认飞仙阁和他有关,倒还省了他不少的手脚——天下文人的唾沫也能淹死晋亲王的。

身份尊贵无比还能把飞仙阁弄到自己名下的,除了钱天佑那个混球外也只有朱紫萱这个什么也不懂得妇人了:他的本意就是要逼出飞仙阁的真正主人来。

如果真是朱紫萱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他一旦叫破朱紫萱的郡主身份,朱紫萱就不要再想继续做她的郡主殿下了;到时候他和朱紫萱就算打了个平手,谁都得让一步才成。

但是现在听秦妈**话,再看看秦妈**目光,却让他猜测自己料错了:飞仙阁的确是易主了,但是现在的主子却不是朱紫萱或是钱天佑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倒没有什么可惧得,能买下飞仙阁并且直承此地是自己又能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丁老将军的不安来自秦妈**有恃无恐,一个老鸨落在他手上居然不怕还敢对他大小声,依着老鸨的油滑来说是极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主子身份比他丁老将军尊贵的多

可是比他尊贵的人,在京城之中那可都是王公之流啊,怎么可能会和飞仙阁有关系?霎间丁老将军的心头都转过了百余个念头,倒把木然的立在身边不远的梅英忘到了脑后。

梅英完全吓傻了,她全身都在抖可是却不敢掉一滴泪水、也不敢开口尖叫救命;因为她已经吃过了苦头,如果不是落在飞仙阁她真得不会知道世上有这等酷刑。

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父亲从天而降让她差点喜极而泣,险些就哭喊一声“父亲”扑过去;但是她的父亲却没有看她一眼,也不曾对她说过一句话,使她心中更加的绝望——父亲是嫌弃她了吧?她已经没有了名声,已经成了最肮脏的女子,看她一眼只怕都会脏了眼睛。

看着自己的脚尖,她不知道父亲如果当真不要她、不认她,不带她离开的话,她要如何活下去?她,还真得不想死,就算是落到了飞仙阁中,就算是吃了些苦头,她反而更想活下去。

丁府之中的生活,现在想来就算是看尽冷脸的日子,也幸福的让她愿意付出一切重新拥有。

楼上,正对着紫萱等人房间的窗子打开了,一个人搂着飞仙阁的红牌懒洋洋的倚在窗子上道:“谁要拆了孤的飞仙阁?孤昨天才买下来得,你和孤有这么大的仇吗,要知道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你赔给孤啊。”

敏郡王

丁老将军的眼睛猛得一缩,他怎么就忘了王公之流中也有一个混球呢?而且比起钱家叔侄来更加混球、更加难缠。他看着敏郡王圆圆的脸,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放开秦妈妈。

现在,他如果放开秦妈妈这脸自然是丢大了,不过如果不放开的话,他怕丢得人只会更大;但是,梅英是他的女儿,此事就这样算了的话,他真得要看着女儿成为飞仙阁的姑娘不成?

他好像没有退路。丁老将军从来没有如此的进退两难过,转头再看向紫萱等人的所在,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他把麻袋里的人卖给秦妈妈,当然是说好在见过紫萱后再把人交给秦妈**,为得就是一报紫萱卖芳菲之仇。

他的打算是等到他把儿子救出来后起身走人,到时候就让朱紫萱和秦妈妈要人吧;当然,秦妈妈不敢当真把朱文昭留下当小倌儿,可是此事定会被传得街头巷尾都知道。此计,是梅英想出来的,他看中的就是能把朱紫萱姐弟的名声毁得一点也不剩,且还让朱文昭永无出头之日,相信能给朱紫萱带去不小的打击。

却没有想到,那一笔卖身契签下后他卖出去的不是朱文昭原本他以为人是被朱紫萱救走了,他老老实实的伏身认罪也就是知道此事还有后招,因为朱文昭的卖身契可在秦妈**手中;但,一切的谋算如今全落到他的头上。

而且朱紫萱更狠,把梅英推到了人前狠狠的削了他的老脸;最最厉害的就是,他不救女儿的话不行,不止是骨肉之情且关系着丁家的名声;可是如果执意救女儿的话,敏郡王他又开罪不起。

前有狼后有虎,让他怎么做都是错。丁老将军的眼,红了。

“你是不是成心的啊,说什么弄了个好地方让爷们来乐乐,本王这里连三杯酒都没有吃下去呢,就有人要拆了这里,摆明就是扫本王的兴头;从来就没有有听说你有对头,今儿这出是你故意的吧。”一个声音再次传了出来,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位,但听这话也知道是位王爷。

紫萱对着丁老将军挑了挑眉头,微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对方那里可有两位王爷呢,足够丁老将军喝一壶的。

丁老将军的脸色真得变了,当真没有想到今天之事是步步是计、环环相扣,把他套得如此紧:和敏郡王能搅到一起的王爷,那德性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况听声音好像还喝得有点晕了。

王爷原本就不是讲理的主儿,吃醉酒的王爷那更不会和你讲理了,尤其还是被人打扰了他寻欢作乐,满肚子的不高兴正要找人发作呢。

丁老将军的脸都绿了,敏郡王已经让他头大了,再加上一个吃醉酒的王爷,今天他要如何收场?转过脸去看一眼梅英,他心头烦燥更甚:总不能抛下她不理吧?那丁家自此之后可以在京城之中除名了。

441章梅英的意中人

晋亲王听到对面房间醉意浓浓的声音微笑起来:“天佑,你和你那个表舅怎么请得动老王爷的?还真得下了本钱啊。”

钱天佑摇头:“不是我请得,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老祖宗来了。呃,丁家老头儿的面子可真不小啊;而且经过今天之后这飞仙阁要大大的出名儿了,生意一准儿火爆啊。啧,我那个舅舅还真是有本事。”

晋亲王闻言看向水慕霞:“只怕做生意的本事不是出自你表舅的身上,慕霞,是你的主意吧?”

水慕霞伸个懒腰:“总要给人家个好处吧?至少也要让人家对人交待的过去,不然这次之后休想再请得动这些菩萨们了。”他把扇子打开对着紫萱眨了眨眼睛:“我不太喜欢自己动手,如此一来相信就算丁老头有什么狐朋狗友,也不敢出来乱跳得。”

紫萱微笑:“不和你客气了。”她的脸有点微红,因为水慕霞的扇子打开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手上拿得扇子,和水慕霞的那一把应该是一对。

水慕霞淡淡一笑:“紫萱你还是客气了。好了,我们看戏吧,不然忙活了几天岂不是太亏了?天佑,我们几个赌一赌如何,看丁老将军他是救女儿呢,还是不救女儿。”

晋亲王想也不想:“不赌。”

楼下的丁老将军就没有紫萱他们的闲情逸致了,因为敏郡王身后探出了一个头来,一个圆圆滚滚的头,一张圆圆滚滚的脸;接着敏郡王被挤到一旁去,窗子那里就被一个人几乎填满了。

老王爷,京城之中最有名的胖王爷,现今皇帝的叔祖父。

这个,才当真是惹不起的人;不要说是他丁老将军,就是皇上也惹不起啊。

“臣,见过老王爷、王爷。”丁老将军现在不用想了,不得不把秦妈妈放开而跪倒在地上行礼。

而秦妈妈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脸,如今已经是珠泪滚滚,就算是距她最近的人,也没有看清楚她的笑是如何消失,而泪水是如何是出现的:“痛杀奴家了。”她也哭倒在地上。

老王爷没有看地上的人,先看到紫萱和水慕霞:“萧家的大小子也在啊,过来、过来,我刚嫁了一个女儿出去,唉,你知道我儿女多,嫁了一个还有四个在家里呢,这打发女儿啊钱少怕她到夫家受气,钱多了我老人家又免不了肉痛啊。”

“瞧见没有?一大笔银子拿出去,我老人家硬生生的痛掉了百把十斤肉啊;看到你太好了,你小子这次可不能跑,一定要为我老人家赚出嫁十个八个的姑娘的银子来才成…”胖王爷开口就是他又瘦了。

紫萱看着胖王爷真得没有发现他瘦了,如果真像他说得那样,上一次就瘦了百十斤肉,这次又瘦百十斤肉的话,胖王爷绝对就不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