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姐?行啊,咱们就打一个看看谁厉害,打哭了不许找爹娘啊,谁哭谁是小狗。”她一拳把长泰打到一边去了,一脚就的踹倒一位公主,再一拳就把另外一个公主也打得一脸是泪。

长泰哪里受过这个?她可是天潢贵胄啊,也没有像其它公主一样只顾着痛了,马上就又抓向紫萱:“本宫今天要你的命。”

紫萱又补上一拳砸在她的鼻子上,翻身就骑到她的身上,拳头就像雨点一样落下来:“要我的命?我先要了你的命。”

长泰想起身根本起不来,被打得痛叫:“你们还不来救我?!”她一叫就有人扑向紫萱,倒底公主们都是心高气傲的,哪里能容紫萱如此打她们的长姐。

紫萱被一位公主打在了脸上,一把抓过那位公主按倒在长泰身上,“啪啪”就是两掌:“你们是公主就了不起啊,你们是公主就能胡作非为啊…”一面骂一面打,把那位公主打得哭着求起饶来。

557章生疑

长泰听到有妹妹求饶,一掌就打在求饶公主的脸上:“她是个什么东西,你堂堂公主要向她求饶?”她骂完了妹妹,趁着有两位公主又冲过来和紫萱纠缠,张开手指就抓向紫萱的胳膊,用尽全力之下一把就抓破了紫萱胳膊上的皮肤,使之渗出了血水来。本文来自长平过来拉开一位公主,开口斥责紫萱:“你怎么能够对公主大打出手,而且还如此的压在公主的身上,这是大不敬之罪你知道不知道?还不住手,有本宫给你求情,有皇叔给你做保,你也不会有太大的责罚。”

她骂完紫萱也不管紫萱是什么脸色,又骂身边的公主们:“你们还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堂堂公主当街和人动手,丢脸不丢脸?你们哪里像上唐的公主,不知道的以为是一群泼妇。还不给我住手?”

其它的公主们被骂都没有说话,因为长泰和长平同她们不一样,这两位可是太后所出;但是长泰却不同了,她大怒:“对朱紫萱这样的泼妇,我们不更泼妇岂不是平白吃亏?有皇叔在、加上泼妇她现在的身份,你让仆从们动手哪个敢动手?再说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不便让人知晓,我们就平白被她欺了去不成?”

“打!给本公主狠狠的打!”长泰大叫起来,对紫萱是恨之入骨;紫萱越打得她痛,她就越是泼辣越是不肯认输;而且,现在她更是认定紫萱的马车里藏了金乌,否则朱紫萱只要打开车帘让她们看一眼就可以,为什么要和她们不惜动手犯下大不敬之过。

她一面骂着一面自头上拨下来簪子,趁着长平和两位公主和紫萱动手动口之际,狠狠对着紫萱正在流血的胳膊刺了下去;她想刺得是紫萱的心口,只是被紫萱压在身下。刺不到那里才不得已先刺近在眼前的胳膊。

紫萱听到长平的话根本不予理会,想和这些蛮横惯了的公主们讲道理,那才是对牛弹琴呢;自开始到现在。在公主们身上所受的气都爆发出来,她就是要不管不顾的好好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们,让她们知道就算是贱如蝼蚁也不是个个都能容她们随意欺辱。

她狠狠揪住一位公主的衣领。用头撞得她大叫出声后,用力推向长平。长平的确是公主里不错的一人。可是长平此时明显在拉偏架,她当然不会如了长平的意。

长平被推过来的公主撞得连退几步,两人一起滚倒在地上,抬头就看到长泰长长的簪子刺入了紫萱的胳膊上!她的脸色马上变了,如果只是她们这些公主和紫萱动动手脚的话,晋亲王不会伸手的,但是紫萱受了伤的话晋亲王的怒气上来。她们就算公主可脑袋也是肉长的,抵不住晋亲王的一剑。

她下意识的看向晋亲王,看到他静静的立在马车上,看着的方向却不是紫萱和她们这些公主;顺着晋亲王的目光看这去,她看到了两个一身黑衣的人,自头到脚都包在黑色布料之中的人,就连手中的长剑都是黑色的。

“刺客,来人,快来人,有刺客!”长平吓得脸色大变。马上大呼起来;可是在一片混乱之中她的声音并没有几人听得到;而公主们现在都死死的盯着紫萱,恨不得把她活生生的吞下肚。

紫萱感到了疼痛,她回过头来看看长泰,又看看自己胳膊上的簪子:“你还真得想要我的命啊?”

长泰刺得时候是一腔的怒火。可是刺下去之后她却把自己吓到了,下意识的松开那只属于她的长簪,看着紫萱的胳膊两只眼里全是惊惧:那簪子刺入肉里,刺入人活生生的肉里的感觉,让她头皮有些发麻。

她真得不知道把簪子刺入一个人的肉里,会是这么可怕的事情,不然她是绝不会这么做得。长泰不是个胆小的人,不要说是看到人杀鸡杀猪,就是看着仆从们把人活活的打杀,她都可以不眨一下眼睛,甚至还可以做到面带微笑。

紫萱的话她听到了,可是声音此时听起来很遥远,她的脑中全是那可怖的感觉,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要被抽空了。

紫萱也不等长泰说话,把自己胳膊上的长簪猛得拨了下来,血立时就喷了长泰一脸,就听长泰尖叫一声晕了过去:血她当然见过,可是热乎乎的血喷到脸上却是第一次,这种感觉和看到血完全是两码子事儿。

长平听到长泰的惊叫,转过脸一看尖叫道:“朱紫萱,你敢杀了长泰公主?”她看到的就是紫萱手握着带着的长簪子,而长泰一脸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自然是认为紫萱杀了长泰。

紫萱看着长平一笑,也不顾胳膊上的血:“她没有死,长平公主不信的话看着。”她手起簪落,把长簪狠狠的刺进了长泰公主的胳膊里。

长泰痛得大叫一声醒过来,力道之大把紫萱掀翻在地上,捂着自己胳膊上的长簪:“救本宫,救本宫。”她痛得泪水横流,一时间没有想起找紫萱的麻烦。

长平扑过去,检查一遍才知道长泰公主只是胳膊上有伤,其它的地方没有受伤;她怒视紫萱:“你好大的胆子,这次就是本宫也绝不容你…”

紫萱的胳膊也在痛啊,痛得她根本抬不起,听到长平的话她大叫起来:“住口!你给我看清楚了,我受伤了流得血是红的,长泰流得血也是红的,我和你们有什么不同?你们痛了旁人就要死——你们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痛?啊?”

她忽然取下自己头上的簪子,虽然不如长泰的那支长却也不短了,对着长平的胳膊就刺了下去:“现在,你知道什么叫做痛了吗?你们打人杀人时,他们比这个要更痛。”

她骂完拔出了簪子,也不管长平公主的血喷出了自己的身上,马上又刺向身边的另外一位公主,一下子刺入她的大腿:“你知道痛了吗?”

“知道痛了吗?”紫萱大叫着用簪子刺过去,惊醒过来的公主们脸色齐变,不由自主的就退后了几步,然后不知谁大叫了一声就向四处散开逃跑。

她们是金枝玉叶,她们身娇体贵,她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如紫萱现在这般凶恶的人,吓得她们胆都破了,只想着赶快逃离这里,离得紫萱远远:朱紫萱在她们眼中已经不是恶女而是恶魔了。

“来人,来人!”公主们大叫着:“救驾救驾!”可是她们的大叫并没有唤来一个人,她们放在长街两头、藏起来的那些仆从们没有一个人过来,就好像他们没有听到主子凄厉的叫声。

晋亲王在这个时终于动了,他飞身扑向一个刺客的时候,剑已经脱手飞出去直奔另外一个刺客的咽喉;他不知道这两名刺客的来历,更没有想到此时还会有人要取他或是紫萱的性命。

相比起那把天下最大的椅子,他和紫萱的命加起来也不足挂齿,怎么会有人为了他们两个人而使出了刺客呢?

两个黑衣人几乎是在晋亲王动手的同时也动了,他们却是齐齐向后退去;被长剑追击的人还是没有躲开,就算是出手依然被长剑伤到,血在空中绽开如同暗红色的花朵。

另外一个黑衣人双掌齐出硬接了晋亲王的一拳,他忽然痛呼一声然后身形退得更快:“堂堂王爷居然使诈。”他也受伤了,因为晋亲王的拳头一转,在他手中出现一柄小巧的刀子,轻轻松松的就刺入了刺客的手掌。

两个黑衣人根本没有再想动手,直接展开身形向不同的方向逃走了;他们原本的目的就不是要刺杀晋亲王或是紫萱,就是要让晋亲王无法动手,以便让公主们和紫萱打作一团。

晋亲王看着黑衣人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不要说他不放心把紫萱自己放在那里,那马车里也有不能让人看到的人;可是他很不解,让紫萱和公主们打作一团又有什么用呢?公主就算去宫中哭诉,可是他们天亮就要走了,而宫门是和城门差不多时间打开,等到公主们哭诉完,太后或是太皇太后下旨拿人的时候,他们早就走远了。

公主们连夜告御状?撞钟?现在的太后绝不可能半夜下旨拿人的,因为京城的大乱几乎就要一触即发:满京城的权贵现在都是一肚子冤气——只要太后敢下旨拿人,晋亲王就有法子让某些人误会,到时候京城就会四处火起。

太后在这个时候不敢如此做得,且她现在最为烦心的就是明天如何向百官们交待萧家所为,如何向百官们解释皇帝的下落;最最让太后烦恼的当然就是皇帝的下落,现在就算公主们去告状,太后有没有那份心思理会都难说。

那,黑衣人是什么用意呢?

紫萱此时站住了,不再追着公主们跑而是指着她们道:“滚,给我滚得远远的,不然今天晚上我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公主府!”

长泰和长平捂着胳膊上的伤口,看着紫萱轻轻的问了一句:“马车上,倒底有什么?”

558章大闹京城

长泰不是笨人,只是身为公主用脑子的时候并不多罢了;现在看到黑衣人出现,又看到晋亲王就是不肯让人接近马车,她们自然生出了疑心来。当然,长泰还是认定金乌还在马车上,只是马车上除了金乌外定还有别的猫腻。

想到金乌一直不曾开口,她看着紫萱的目光变冷:“你把金乌怎么样了?本宫告诉你,如果你敢伤金乌一根头发,本宫定把你一刀一刀切成片喂狗!”她认为金乌可能是被绑了,所以她几次开口他都没有回答。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的眼中反而明亮起来,而且是越想越认为是真得;想想金乌这些日子对她的好,不可能在晚上忽然就不告而别,定是中了朱紫萱的什么奸计,现在是口不能言。

长平看了一眼那马车:“就算是绑了金乌王子又能如何,他现在是一心向着长泰公主的;本宫真得疑心,马车里除了被绑起来的金乌外,定有其它的不能见人之物,是不是?”

紫萱的神色纹丝不变:“马车上什么也没有,只是本郡主从此以后再不受任何人的轻侮;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想要搜我的府、想要搜我的车,除非你们拿圣旨来,否则想也不用想。我,朱紫萱也是人。”

长平的脸色被紫萱说得微微一变,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再瞧瞧脸上除冰冷还是冰冷的晋亲王,一时间倒真得拿不准了:“朱紫萱,你,已经死到临头。如果能把金乌王子交出来,至少会有个全尸。”

这些公主和紫萱肯定是结下了深仇大恨,自今天开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长平虽然对紫萱的印像不错,还帮过她一点。但此时她还是把紫萱恨入骨头。因为,她是公主,高高在上、一出生就比天下人高出一头的公主。岂能被人所伤?

紫萱所为已经触到长平的底线,不管长泰是对是错,长泰始终是公主。就是紫萱的君,在君臣大义面前紫萱刚刚所做得一切夷其九族都不能让她们把满腹的火气消掉;按长平的想法。长泰就算过份些紫萱也应该忍气吞声一点,就算泼辣也要有分寸才对。

长平如此说其实就是为了争个脸面,她们被紫萱打得如此惨,如果不能把金乌救出来岂不是太过没有脸面了?她的话音刚落,一阵清风吹过她就被人打了两记耳光,力道之大不是紫萱能相比的。

她张开嘴巴吐出了牙齿来,吃惊的抬头看向晋亲王:“王、王叔。”要知道。朱紫萱打得可是公主,伤得可是皇家的体面、威严,身为晋亲王再怎么样此时也不应该维护紫萱了。

晋亲王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长泰闻言也顾不得摔在地上的长平:“王叔,她打了我们,你不教训她还要对我们动手?”她真得不明白,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懂晋亲王的心思了。

晋亲王接着又是两记耳光打在长泰的脸上:“就是因为她打得你们。”多一个字也没有,可是长平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气得双眼一翻晕死过去——是朱紫萱打得她们这些公主受了伤,如果是她们这些公主打得紫萱如此惨,那晋亲王就不会只是给她们耳光了。

长泰也听懂了。她大叫着扑过去:“王叔你杀了侄女吧,你杀了…”

晋亲王一脚长泰就飞到了马车后面,看着公主们轻轻的道:“滚。”他说完手里多出了一把精巧的小刀子来,那意思就是她们再不滚。他就不只是动手而是要动刀子了。

虽然还有不少公主不太相信晋亲王真得敢杀了她们,可是却没有人敢赌;必竟今天晚上的事情只是长泰叫她们来得,不是她们打算要和紫萱为难,如今长平和长泰两人都伏在地上晕迷不醒,她们当然要溜之大吉了。

看到公主们匆匆忙忙的走掉,良妃才敢探出头来不太放心的道:“就让她们这样离开?”

紫萱凶狠的瞪向她:“不然呢?杀它个血流成河,尸积如山?那你来吧,是要刀还是要剑随你,你去杀;我们在这里等你,杀完了我们就回去。”

良妃嘿嘿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她们这一去,我们的麻烦只怕就大了。你,刚刚为什么不能忍一忍呢,呃,当然,换成谁也忍不下去得。”她看到紫萱的目光一变马上改口,不想被紫萱按倒打一遍。

晋亲王给紫萱包好了伤口:“墨随风的伤药还是不错的,可是你还是不要乱动,不然一样会痛。”他没有理会良妃的话,抱起紫萱跳上马车:“走了。”

公主们不放走能怎么样?杀了她们的话,马上就会引来大军,就算把她们扔进马车一齐带走,那也会是大案——京城里的公主们少了那么多,紫萱她们就算是离开京城,那追兵也会多得让人头皮发麻。

所以,这些公主们只能让她们走。

紫萱坐好后没有理会自己的胳膊,这个时候她如果连点疼痛也忍不住,直接去宫里找太后请旨赐死得了,还跑什么跑。她看着晋亲王:“可是,她们的疑心不能不去,不然她们回府后不去宫中,凭公主府的力量也能给我们找不少的麻烦。”

一个公主府不可怕,可是所有的公主府加一起就是可怕的力量。

“没有泰安。”紫萱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泰安没有来,看来她的志向不小呢。”她深吸了一口气:“一不做二不休,趁这个时候就让我好好的出口气吧;不是有疑心吗?”她回头看一眼良妃:“我们现在驾车就去秦家,四大世家的余孽及带头的,还有…我们一家一家寻去,今天晚上大闹京城!”

晋亲王听完后想想:“也好,反正也到了这个时候,就大闹一场吧;正好也能让你舒舒心,而有些人如果真得就这样放过他们,还真得让人很不舒服呢。”

良妃看着紫萱:“这不是个好主意吧?这个时候大闹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但是无人理会她的话,马车一路急驰向秦府驶去,不多时就到了秦府门前;晋亲王和紫萱也不理会秦府门子们的叫唤,任由马车直直冲进秦府的大门。

秦家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门外停着不少的马车,府里显然正在宴客。府里府外的人看到有马车就这样冲进秦府,自然吓得不轻大叫着想拦住马车,可是却被马车上飞出的长鞭打得东倒西歪。

马车在秦府大厅前才停下来,晋亲王坐在车夫的座位上动也不动,紫萱立在马车上看着厅上奔出来的秦侯爷,对着他笑了笑扬手就是一鞭子过去。

秦侯爷是马上的将军,身子一偏就躲了过去,可是跟在他后面的儿子却没有他的本事,鞭梢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抽了过去,带起了一串的血珠。

“王爷,郡主你们这是做什么?!”秦侯爷是又惊又怒,不知道紫萱和晋亲王为什么来寻他们家的麻烦;自四大世家和紫萱对上后,他算是看出紫萱的厉害,便约束妻儿不得再去招惹紫萱。

这些日子以来,秦家和护国夫人府可算是相安无事,他真得不知道何处开罪了紫萱;话问出口,忽然想起宫中的女儿心道一声坏了:不会是女儿招来的祸事吧?自秦妃在宫中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后,他现在可是连走路都不敢多迈一步的,却没有想到劫难还是躲不过去。

紫萱看着他冷冷的道:“当日欺负我的时候,你们家的夫人、你们的皇妃可是很猖狂的,没有想到今天会有报应吧?”她话音一落,马儿长嘶起来,带着马车就向秦府后宅冲了过去,闹得秦家是人仰马翻、叫苦连天。

闹完了秦府,也不理会秦侯爷大叫着要去告御状,紫萱他们驾车就冲出了秦府,这次直接奔向萧家。

萧老公爷和萧公爷却不在,而水慕霞也没有在府中,看到晋亲王和紫萱来了后,萧家太夫人、夫人们出来,可是话没有说一句,就被紫萱的鞭子吓得躲到了屋里:如果不是看在水慕霞的份儿上,鞭子就会落到她们的头上了。

纵马在萧家跑了一圈,能打的、能砸的都打都砸了,紫萱只留下一句:“不要以为妇人好欺负,泥人都有土性儿,再敢来欺负我辅国郡主,下次来就不只是打人了。”

再接下来连魏府和江府也没有放过,照紫萱的话说她可是被皇后和太皇太后欺负狠了,现在宫门已闭那就拿她们的家人开刀吧;魏府和江府就被晋亲王和紫萱闯进又闯出,因为江府的人居然敢对晋亲王和紫萱动刀子,紫萱还在江府点了一把火。

所有被晋亲王和紫萱大闹过的人家都是欲哭无泪,除了等到天亮进宫去告上一状外也没有其它法子;他们就是做梦也想不到,那个不被他们放在眼中的朱紫萱,会不管不顾的如此大闹,让他们家宅不安、鸡犬不宁。

紫萱终于也累坏了,和晋亲王一起回了护国夫人府,路过泰安公主府时,她笑道:“倒是便宜了她。”

众位公主们很快就知道紫萱在她们离开后做了什么,个个瞪大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就连长平也不相信那马车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如果真有,紫萱和晋亲王怎么可能赶着马车到处大闹?

那几家被晋亲王和紫萱大闹的府邸,公主们知道是受她们所累:这个朱紫萱的蛮性子上来还真得可怕啊。

可是京城中的人却不知道,这样的热闹只是开胃小菜,更大的热闹正要开始。

559章又不见了

紫萱他们回到府中时辰已经不早了,水慕霞却已经等在府中,看到晋亲王笑道:“你们倒真是好威风好煞气,人家大门关上也拦不住王爷的翻墙而入;也好,让他们也知道不只是他们会着恼。”

“我们也去了萧府。”晋亲王看着他淡淡的道:“好像萧夫人受惊不轻。”

水慕霞脸色未变:“你们少放了一把火,实在是太客气了些。如果有我在,肯定连萧家的商铺也不能放过,抢上些布匹银两的,就是我们不用拿来济贫也是不错的。”

晋亲王看到墨随风不在:“碧珠怎么样了?”

“还没有醒过来。”水慕霞叹了口气:“你们在京城里点了一把火,我想是不是让这把火再烧得旺些?”他对着晋亲王挤了挤眼睛:“不然,就这样走了他们不会很快忘掉我们的,总有人掂记着可不是好事儿,你们说呢?”

紫萱忧心碧珠:“我还是去钱府瞧瞧,这火已经很旺了,相信没有多少人会理会我们的。”她只是不想再多事。如果不是公主们一再的相逼,她也不会在今天晚上大闹京城,如今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晋亲王微笑:“火,还是少一根木柴的,还有不少的时间添上不成问题。”他在紫萱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还有,太皇太后和太后那里,她们可是没有少‘照顾’你,临走了你就不想送她们点东西?”

紫萱却皱着眉头:“怕就怕是放虎归山,我们岂不是更没有好果子吃?追兵千里的话,我们到时候去哪里哭。”

水慕霞长长一叹弹了弹他的衣袍,眉目间闪过一丝烦忧:“这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能动的都动了,那个江家的老头儿听说已经快到京城,明天晚上不到、后天也会到了——跑死了好多匹千里良驹啊。”

晋亲王挑起眉毛来:“不会有人眼睁睁看着他进京城吧?他也不会是一个人回来,如果一直无人知道他的行踪也就罢了,你都知道了相信京城之中知道的人就少不了。嗯,油锅开了,我们就往里滴上点水好了。”

紫萱要去钱府却被水慕霞拦住:“碧珠就在你房里。”

“你们怎么把她接了来?天佑肯,老国公肯?”紫萱听到后大吃一惊:“我姨母的身子受得了吗?”

水慕霞看着她:“今天晚上移动她。和明天一早移她到马车上逃命,你认为有多大的区别?如果她连移个地方都挺不住,又如何能挺得住以后的逃亡之路?至于天佑和老国公嘛,他们没有反对。”看到紫萱眼中的不相信,他摸了摸鼻子:“他们睡着了嘛。”

紫萱顿足转身去瞧碧珠。看到有烈儿和璞玉照顾着放下三分心来,到床边听到碧珠平稳的呼吸,她才问墨随风:“如何?明天能不能…”

墨随风摊手:“最好当然是留下来休养,不过只要让她躺在马车上的话,问题也不大;就要看,我们身后有多少追兵了。”

紫萱听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璞玉:“皇后那里你放心吧,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璞玉点点头:“能不能报得了仇也全在天意了。我能活着总有能报仇血恨的一天。”

水慕霞和晋亲王来把紫萱叫走,三个人在书房里嘀咕了半天后,紫萱到房里陪碧珠,而水慕霞和晋亲王二人却不见了踪影。

次日天还没有亮,城门刚打开,城门那里就离开了一队人马。很普通的人马,普通的马车,普通装扮的人。普通的马儿——虽然马有些多,但是人家是贩马的商贾、又有可以出城的官文,自然无人会阻拦。

城门那里的官兵还在商贾那里得到了二两银子,开门就有这样收入让官兵们很开心,他们认为今天肯定会吉星高照、财源滚滚而来。

钱老国公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城门:“唉,临老临老还要离开故土。”

钱天佑拉他一把:“进来坐好吧,让人看到走倒是不用走了。你就要去天牢里吃牢饭,还不知道能吃几天呢。碧珠啊,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带得药够不够用的。”他的精神还好,因为墨随风的缘故他昨天晚上睡得不错。

风是凉的。算算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入冬了;如果不是逃命的话,钱天佑当然不会选这么个时候离开京城;而且,他今天早上才知道,他们这一路不是向南而是要向北:大冷的天儿啊,好在大毛的衣服带得不少。就算如此,想到大雪纷飞的天气,他还是感觉后背泛冷。

一行人轻轻松松、平平安安的离开了京城,使得良妃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么简单?”

紫萱真想把她一脚踢出去:“吃你的点心,少说话。”能平安无事不好吗,如果真在城门这里被人发现,他们每个人都逃不掉菜市口被杀头的命运;现在,她只希望马车能走得快些,离京城越远越好。

太阳的光亮洒在城墙上时,长泰等公主、还有萧家等人终于见到了太后或太皇太后,然后等到他们各自哭诉完,太阳已经很高照在农田忙碌之人的身上:这个时候的紫萱等人早已经离开京城有几里地了。

太皇太后和太后大怒,她们齐齐出宫去寻对方在园中相遇,然后两个同下了一道旨意:让人把晋亲王、紫萱等人拿进宫中来,她们要问问两个人眼中可还有王法在。

这样的旨意下去后,太皇太后和太后的人却是各办各的事情;太后的人自去护国夫人府,而太皇太后的人当然是去了晋亲王府。

此时的坤宁宫里却是另外一番景像,刚刚生下皇子身子还虚弱的皇后在殿里走来走去:“你们、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魏侯爷和魏夫人也不敢坐下,他们也没有心思坐下;而魏侯爷的脸上还有被紫萱抽过的鞭痕,也只是草草的上过药,不开口已经痛得他感觉整张脸在燃烧了,一开口他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就钻进了脑子里。

“昨天晚上晋亲王和辅国郡主不知道发什么疯冲进府来,当时就把我们吓坏了;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我们不敢不拦着却又不敢死拦着,娘娘。”魏夫人上前扶了皇后上床:“你现在的身子要紧,还是上床听我们说。”

皇后一把推开自己的母亲:“还躺着?再躺着就等人头落地吧。我倒是想安心的养几天,可是你们、你们…”她一掌拍在桌子上:“八成就是他们所做,要不然赶着个马车做什么?来人,拿着本宫的旨意去晋亲王府和护国夫人府捉人。”

魏侯爷再痛也不得不开口:“拿人?女儿啊,他们应该是被公主们逼急了到处撒气,这人我们真得不…”

“现在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还能顾得了那么多吗?”皇后的杏眼瞪起来:“如果不赶快把把人找回来,我们就真得死定了。”她看一眼儿子:“他,也活不了几天。就用他们昨天晚上闯府为由捉人——是不是他们也要捉来再说,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魏夫人小心的道:“会不会是那个送人来的?”

皇后的身子一颤:“如果是那人,他为什么要在此刻把人弄走?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她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才重复了一次不可能;但是她很清楚,那个把皇帝送到魏家的人,就是悬在他们头的利剑。

这几天来她没有一刻不让人查,但是没有一点头绪;而那人送了皇帝来后就再无动作,让她根本就猜不透其中的用意。

是,魏家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理会紫萱闯府之事,他们在说得是皇帝忽然在他们家不见的事情!皇帝一直不曾写立太子的诏书,而魏家的人总在杀与不杀间犹豫,原本是想这两天皇帝再不肯写下诏书,他们就把人杀掉。

没有皇帝的亲笔诏书,皇后想要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很难得;朝中大臣绝大多数不肯支持皇后,这才让皇帝多活了几日:真得诏书总比假的要好。

为了防备那些黑衣人再来,魏家的人把皇帝弄到了地窖里,并且让儿子日夜十二个时辰贴身看着皇帝;但是,昨天晚上皇帝还是失踪了!而魏家公子却被人打晕在地窖里,连来人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到。

皇后现在最为担心的不是那些黑衣人,不是送皇帝来的那人——他们是谁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在哪里?!

不管是太皇太后、太后,还是皇后,也不管她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打发人去捉紫萱和晋亲王,那些人很快都回来了。

只是此时的太后正被朝中的大臣和王爷们相烦:萧家遍搜全城一事还没有解决,他们逼着太后给他们一个说法;太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暂时脱身,来见那个去了护国夫人府的太监。

那太监身后只有两个小太监,小太监手上捧着一个盒子。

“太后,护国夫人府里空无一人,在大厅的桌子上有这么一个盒子,上面书着奉太后亲启。”大太监跪下回话,声音都带着颤音。他真得没有想到那会是一座空府,人什么时候走得都没有人知道!

他知道,这下子事情可真得大发了。

560章疯子

已经坐下的太后,想趁着这个功夫吃口茶歇一歇的:自昨天到现在她快被王爷大臣们逼疯了——她知道王爷大臣们是想对付萧家,找个借口把萧家治罪,那她这个太后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了。王爷和大臣们不是问她皇帝为什么不上朝,就是定要她下旨降罪于萧家;这两件事情都让她焦头烂额,心头的火气原以为可以找个出气的地方,把朱紫萱狠狠的治罪,不只是能出一口气还能杀鸡给猴看,让那些王爷和大臣都老实些。

可是她听到太监的话屁股下面就如同着了火般,马上就站了起来:“你、你再说一遍?”她真心的以为她听错了。

护国夫人府人去府空——怎么可能!那府里少说也有几十口人,老的少的、大的小的,怎么可能凭空不见了呢?就算是朱紫萱知道自己闯下大祸要逃,也不可能不惊动她这位皇太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啊。

太监只能硬着头皮把话重新说一遍,并且把小太监手中的东西接过来高高举起:“这是辅国郡主留下来呈给太后之物。”他不知道那盒子里是什么,可是辅国郡主一府的人就这么不见了,这东西他真得没有胆子打开。

除非他是不想活了,才敢打开那个盒子;想也知道那盒子里不会有好东西,铁定和辅国郡主不见了有关。在宫中活了这么久的他知道,知道的越少才能活得越久。

太后看着那盒子上写得几个字,嘴角抽了又抽,牵得脸皮都不停的动;她很想很想一掌把东西打到地上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那么做。

皇帝平空不见了,现在辅国郡主也平空不见了,两件事情是不是有关联?她自然想到了这一点,才能按下一肚子的火气。看到长泰等人瞪大的眼睛,听着她们乱七八糟的嚷着的那些要追查的话,她摆手:“城门那里已经传了哀家的旨意,不会放闲杂人等出城的。”

只是,她的旨意传得有些晚。此时的紫萱他们早已经出城走得很远很远。

太后看看盒子,命那个去传旨的太监:“打开它,看看里面有什么?”她是不会亲自打开盒子的,因为她很清楚紫萱是什么人,而且她身边还有九黎的人。

太监苦着脸打开了盒子。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只怕是保不住了;盒子里的东西如果不能见人的话,他打开看到了太后当然不会相信他不会乱说得;宫中的贵人们只相信一种人不会乱说话——死人。

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叠好的方胜;方胜上写着一行小字:太后,皇帝的下落你想不想知道?

太监看到后手一抖差点把取出来的方胜掉到地上,马上捧到太后面前:“太后,是、是皇上的下落。”

太后看到脸色大变:“快,打开,打开。”她依然没有接过那方胜来。

太监无奈的打开却不敢看上一眼。只是把方胜展开在太后的面前;太后看到太监打开方胜什么事情也没有,马上一把夺过纸来认真看起来。

整整几张纸,用蝇头小楷写得满满当当,从头开始就数落皇帝和太后的不是;自他们对丁家的放纵、对紫萱的不公说起,一直说到他们母子到现在对紫萱和晋亲王的利用和迫害——信中直言,你们母子早就该死了,老天爷为什么还没有降下天罚呢?

太后真得很想把信撕个粉碎,可是就在她愤怒到不想看下去时。信中就会提起皇帝的下落来;可是偏不一下子明说,只是不断提及皇帝失踪晚上的事情,一点一点分折皇帝会被什么人捉去,会去哪里。

这让太后不得不按下怒火看下去:她翻到了信后面,可是没有皇帝的下落!看到一多半的时候,她终于怒道:“来人,着御林军去魏侯府捉人、迎皇帝!萧公爷。着萧公爷亲去。”

她说完想把信撕掉,可是一想如果皇帝下落她知道了,那后面那些话朱紫萱岂不是白写了?朱紫萱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白白再多写几张纸的字,明知道她不会看下去了?

太后带着疑心看了下去。果然——皇帝已经不在魏府,虽然前几天一直都在得;她怒喝:“把皇后给哀家宣来,快!”可是一双眼睛却没有离开手中的纸,因为皇帝下落可能就在其中。

去魏府的人她没有召回来,因为可能会找到皇帝下落的线索呢?既然皇帝的失踪可能与皇后有关,她当然不能不防,先把皇后弄到眼前来再说。

最最要紧的当然就是皇帝的下落,她看得极为仔细,一个字也不敢错过;自然那纸上每一句咒骂她的话她都看得很清楚明白,气当然是气到了极点,可是她能不看吗,她舍得不看吗?

太后打发人去找皇后的时候,皇后在她的宫中也正在见她使去护国夫人府的人;她还不知道太后已经知道皇帝前几天就在魏家,所以她还有力气、有心情狠狠的发作。

就在这个时候,魏大公子求见;皇后恨得牙痒啊,自己的兄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滚进来。”她如果不好好的骂上两句,会把自己气死的。

魏大公子知道自己现在入不得皇后的眼,所以进来也不多说就把一封信高举过头顶:“娘娘,刚刚在二弟的身上发现,是写给娘娘的信。上面说,皇帝现在就在、就在宫中…”

皇后听到这里一把夺过信来自己去瞧,还不忘骂她的兄弟:“给本宫的信你也敢看,当真是吃了…”信上只有一句话,她看完后惊叫:“不好!”也顾不得再责骂她的兄弟,马上对她的父母道:“你们快去坤宁宫外的假山里找人。”

她的话音一落,就看到她的女官奔进来:“娘娘,在我们坤宁宫后的假山里有怪声发出,使人去看里面好像是个人;只是一身布衣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身上的伤也极重,头发乱得如同鸟窝,脸上又有不少伤,而且脏的也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样。”

皇后看着她:“人呢?!”她猜想,那可能就是在魏府消失不见的皇帝:“快,把人给本宫弄进来。”

“他,他神志有些不清,大叫着说他是、是皇上。”女官看着皇后有些犹豫:“来路不明的男子,娘娘,又口吐胡言此时不宜让他进坤宁宫,不然到时候…”她是一心为主子着想,现在皇后可是不能行差踏错了,不然太后和太皇太后铁定不会让她的主子再在坤宁宫住下去。

皇后急得跺脚:“快,快把人弄来。”她让她的父母兄弟去,看到女官还想劝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扶着本宫,本宫要亲去看看。”力道大得拧痛了女官的胳膊,根本不象刚刚生养完皇子的人。

女官痛却又不敢说:“娘娘,那不可能是皇上;皇上不会那么脏,更不可能穿着布衣还是一身是伤。奴婢们伺候过皇上的,如果是的话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人脸上全是伤,很吓人的,娘娘现在凤体…”

“快走。”皇后哪里听得了她罗嗦,马上拉起她就向外面走去:“快点。都有什么人见到那个奇怪的人,有几个人?”现在如果把知道的人都抓到坤宁宫中处死,再把皇帝弄到手中,就算他回到宫里也不能做什么。

只要没有惊动到太后和太皇太后,只要没有太多的人知道,她、还有魏家就有生机。

魏侯爷夫妻知道此事关系着身家性命,拉着儿子跑得那叫一个快;他们知道,是死是活全在于能不能把此事按下来。

宫人们急急忙忙的取了衣服来给皇后,虽然有宫人劝皇后不要出去——她正在坐月子啊,此时不能着风得;可是无人能改变皇后的心意,只得跟上伺候着。可是皇后却不欲很多人跟来,只是叫了几个心腹跟着,其余人都留在了坤宁宫中。

她急急的赶到坤宁宫后面的假山那里,看到了在假山那里坐着的、已经完全没有皇帝尊严的皇帝,以及十几个太监宫人:他们想要拉皇帝的,却被皇帝又踢又打又咬的不敢再靠近。

看到那些太监宫人大半都是坤宁宫的,皇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有几个太监宫人不是坤宁宫里的人,但是人数并不多皇后足可以对付得了。

皇后看了一眼皇帝,多年的夫妻并没有让她对皇帝生出半点的怜悯来;她和魏家的人都知道眼前的人是皇帝,更清楚皇帝根本就没有疯。

可惜的是皇帝再用尽心机也白费,这里是坤宁宫的后面,这里偏僻的很,他不管是装疯还是大叫,都不能很快的吸引太多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