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那样一队狗男女也不会一辈子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他们都太没有人性了,不管是那男人又有了新欢,还是女孩感觉男人再也无法满足她对金钱的欲望,他和她最终都会翻脸成仇。

女孩绝不是爱上了男人,她只是爱上了钱:虽然那钱并不都是男人赚来的——但是,只要有钱就可以了;所以她和那男人才会下狠手要出去上一世的红裳,要夺她的财产。

这样狠毒的两个人,翻脸时绝不会手下留情的;那男人同自己在一起七八年,害自己时可是一点没有手软,当他有心要害那女子时,他当然也不会容情——这奔就是豺狼的本性。

如果让他发现女孩子另外看上了有钱的男人,他的手段之会更狠毒一些吧?

而那个女孩子一样也不是易于之辈,那男人想害她,说不定反被她所害:她可有一副清纯无害的样子,哄人上当也是天生的本事儿。

也许上天有眼,就让这两个恶人互相把对方害死了:红裳心下微微轻松一一下:世上有鬼神,自然不会让坏人有好报。

想到自己和那个男人的婚姻,红裳轻轻一叹:说到结婚,也不过是他们两个人刚刚领了证不久,因为自己工作忙还没有定下宴客的日子,亲戚朋友都还不知道;同没有结过婚也没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被男人害死后,红裳更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曾和豺狼结过婚。

红裳忽然间又想起了一事:原来他和自己搬到一起住的当天晚上,他曾为自己精心布置了一番,两个人玩笑般举行一个小仪式;他深情款款的对自己说,要把那一天定位两人的“结婚纪念日”;现在,红裳想起后,只感觉到寒冷,自头冷到脚。

红裳忽然间想明白了:如果不是自己同他领了结婚证,自己也不会被他们下手害死吧?想到自己纵横商场这么久,如此简单的计策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难道真的应了那一句老话,一入情网女人便低了智商?红裳暗暗咬牙,痛恨自己当初的弱智;不过,她也明白:就算没有自己再次出现,那对狗男女也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红裳本章却在那边,如果自己不回去,她就算有了自己的全部记忆,以她的性子能应对的了那两个人嘛?离婚可是件麻烦事情,为了自己留下的家财,本尊在那边不会被那个男人再害死一次吧?

虽然红裳想清楚了,可是她依然不甘心:这一对狗男女,她不能亲自出手送他们去监牢,始终心中难出一口气!

红裳还是想回去的,极想;只是…

红裳深深一叹,又开始想如果自己不留下来的话会怎么样。

红裳不用多想,铜镜已经给了她答案——虽然钱道长可能动了手脚,把后果演示的极为严重,可是如果赵一鸣真得撇手不管,自己又在这个时候走了,那后果还真是难说的很。

不走,那边的仇人也不一定能好过;而自己不留下来,这一府的好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红裳轻叹着睁开眼睛:“道长,如果我把赵府的事情都出理完,再回去那边应该也不晚吧?反正那边的时间过得慢很多。”

红裳是商场历练过的,只要她想做的事情,自然会想到法子的。

钱道长摇了摇头:“此事不好说,并不是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的,也要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这一次你放过了机会,下一次的机会不知道会在何时出现了。”红裳犹不死心,她追问道:“麻烦道长给算一算,您应该能算出下一次机会的吧?”

钱道长看了看红裳,长叹一声转头看向无尘二位僧人:“你们的意思呢?”

无尘和无我沉默了半响,点头同意了。

钱道长三人在哪里闭目坐了半晌,三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汗水时才睁开了眼睛。

钱道长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样子:“再有机会,要在二十三年以后的某一天,现在还不能知道确切的时间。”

红裳计算了一下:这里的一年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十分钟左右,那么二十三年也不过是一天——完全来得及!

红裳起身整理好衣裙,对着钱道长和无尘、无我两位僧人大礼跪拜了下去;她只是跪拜,却并不开口说话:她不能丢下两个孩子不管不顾,可是她一样无法在心中平复对那男人的仇恨;而现在,有了可以解决的法子——她求道尊和佛尊的慈悲为怀!

85险着却能万无一失

钱道长三人却已经得到红裳的意思,一齐欠身道:“女施主起来说话吧。”

红裳还是跪拜,并不说话。

钱道长沉默了一会儿道:“施主所求何事,贫道心里有数,可是此事的为难之处,女施主想来也知道,所以施主才不好意思开口,是也不是?”

红裳脸上一经,依然叩拜不停。

钱道长叹一声:“仇恨真那么让人放不开嘛?人生短短几十年,施主何必要为了一个卑鄙无耻的人而浪费大好时光呢?”

红裳想了想开口道:“道长,子非鱼。”

钱道长明白红裳的意思:他不是她,所以不能真的懂得她的快乐与痛苦——没有切身之痛。

无尘和尚便以佛法之理劝解起来,想让红裳放下仇恨。

红裳叩了一下头:“大师,小女子愚昧,只是一介凡人,对于我来说,快意恩仇才叫自在生活;伤我害我杀我的仇人,小女子做不到视而不见。”

无尘宣了一声佛号后又道:“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回头方是岸。”

红裳惨惨一笑:“大师,你让我回头?小女子已经回不了头,也不敢回头的。”转过头去,能看到什么?没有人默默守护,回头也只是再多一道心伤而已。

钱道长三人对视后轻轻摇头:“也许是我们心太急了,看来时机未到啊。”

红裳不明白钱道长此话的意思,她只是长跪不起。

最终,钱道长等人长长一叹:“起来吧,施主让贫道等人推演时,贫道与大师们已经猜到了施主的心思,既然已经为你推演了,自然是答应了到时会助你回去。”

红裳叩头拜谢过,却依然没有起身。

钱道长看着红裳良久:“你要为红裳求什么?”此红裳,当然不是眼前的红裳。

红裳轻声道:“人生。”

钱道长嘿了一声:“施主太贪了吧,哪能事事如意?”

红裳不答,只是长拜不起:她不能只考虑到自己,还有本尊红裳呢;二十三年后她回去了,那本尊红裳回来面对已经长大的儿女、陌生的与家庭,她能安心生活下去嘛?

如果她不回去二十一世纪,让本尊红裳应对那对狗男女一样是极危险的:本尊红裳适应那个世界,比她适应这个世界难太多了,再加上她的性子本就懦弱,那对狗男女为了钱财,岂能容“自己”还活着?本尊红裳定斗不过那对狗男女。

红裳不能让“自己”再死一遍,也不能拥有了本尊红裳哥哥的宠爱之后,对本尊红裳的死活不理不睬,只顾自己痛快。

她要活下去,那个善良的本尊红裳,也要活下去才成。

无我大师高宣了一声佛号:“施主,如果你想红裳活下去,便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你回去,让她回来;要么你留下,让她在那里活下去。”

红裳抬头:“刚刚——”

无我盯着红裳的双眼:“二十三年后,也是一样。”

红裳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天道无情,什么叫做众生平等!她完全呆住了。

红裳喃喃的道:“怎么能够如此?”

“为什么不能如此?”

红裳听得愣住、然后大恼,她忍不住大叫道:“既然如此,我问大师,不管我是留是走,红裳本人在这里或是那里,她有活路嘛?”居然没有给本尊留条活路,这还是出家人的慈悲为怀吗?“

钱道长沉默了良久:“你可以求我们一件事情,因为合我们三人之力,只能为你做一件事情。”

钱道长的意思很明白,红裳可以求他们设法,让那个红裳不会为那对狗男女所害——也就是说,红裳只能留下,由本尊红裳在另外一个世界代她活下去!

可是,这要如何取舍?!红裳不是圣人,做不到舍己为人;可是让她不顾那个红裳的死活幸福,她又会良心难安——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有良心的人而已,所以,她再一次左右为难。

又是我?为什么又是我?红裳几乎要暴走:“为什么又是要我选?!”

钱道长无奈的道:“施主莫恼,说起来话就长了;长话短说就是你本不该短命,却阴差阳错的丢了性命,所以才会来这里,所以只能由施主来选。”这叫什么狗屁理由!红裳怒瞪钱道长。钱道长一摊双手:“我能说的只有这些;施主,你是现在做决定,还是二十三年以后做决定?”

红裳听到钱道长的话后,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她还是只有选择的权利!她低着头想了好久好久后,干巴巴的道:“二十三年后再说吧。”

红裳做不到无视本尊红裳的存在,也做不到牺牲她自己成全本尊红裳,最后,她只能选择做一只鸵鸟:红裳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选择了逃避。

钱道长三个人却在红裳没有看到的时候,相视一笑,似乎对于红裳极为满意的样子。

红裳自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整理好了衣裙后坐了回去:“道长,小妇人还要去招呼客人们,不能久陪了。”

钱道长明白红裳的意思,他轻轻一摇拂尘。

可是,四周的丫头婆子没有什么不同,红裳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奶娘及侍书等人都看向了她,以目相询问她有什么事儿。

红裳的心全放了下来:丫头婆子们没有事儿,而且她们就如钱道长所说,是一句话也没有听到。

红裳心情还没有平复,她的心思还停留在刚刚的事情上,一时半会儿她的心神回不到赵府。

钱道长只是同红裳说起孩子们的面相、将来等闲话;而无尘和无我大师却低低的诵起了经来;红裳的心就在诵经声中神奇的平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完全的恢复过来。

赵府中所有的人与事都再一次占据了红裳的心神:现在,这才是她急需要面对和解决的事情;红裳在心底叹了一声,便起身告罪要去陪那些女眷,还要时时注意着府中的事情。

钱道长这时却一笑:“女施主,府上有人病例了吧?”

红裳闻言猛然抬头,然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怎么忘了眼前的活神仙?就算那些毒再霸道些,钱道长和两位大师也应该有法子才对。

红裳就势福了下去:“求道长和大师慈悲。”

钱道长笑道:“药医不死病,道(佛)渡有缘人;这里有丹药一枚化开分服之,至于服后如何,全看他们的造化了。”

红裳命婆子上前接过来,郑重谢过了钱道长,便让婆子带路,请道长和两位大师到前厅去奉茶。

钱道长和两位大师起身一礼便去了前厅:他们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红裳忽然间想起一事来:既然钱道长他们知未来,自己为什么刚刚没有问问那府中暗处之人到底是谁?

红裳还没有开口留人,钱道长已经回过头来:“方外之人,不能沾染太多的世俗之事:那是与我们无缘之人,不可说不可说也。”宽大的袍袖一甩,同两位和尚径直去了。

红裳呆愣了半天,轻轻摇头: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就算有神仙也是一样——不然人人去求神仙,那神仙岂不是要累死了?红裳失笑着让奶娘和侍书、鱼儿把孩子送回自己院子中:眼下还没有孩子们什么事儿。

女眷们已经请到上房中,奉上了茶正在说笑;红裳同她们应酬了一番后,便代老太太请了罪,向众女眷言明老太太身子不适,不能出来做陪。

红裳正同女眷们说笑,言梅过来请红裳到一旁说话:魏太姨娘一早就过来伺候,现在又让香草做了一些吃食,正准备要喂给老太爷;言梅当然不敢让老太爷再乱用饭菜,可是魏太姨娘对她来说也是半个主子,她却不好直接拦下。

老太太也病得迷迷糊糊,不能理事儿,言梅无奈只能先拖着魏太姨娘:先去回了金氏,金氏要带着孩子过来照顾老太爷和老太太,言梅感觉不妥,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只得先来回了红裳。

红裳还没有答谢,那边女眷们已经有人要说去探一探老太太的病,还有人要见一见她的一儿一女——这个时候,红裳真是顾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金氏也是一样!

女眷们也要见老太太和孩子们时,魏太姨娘要给老太爷吃东西,这是不是太巧了些?红裳心头警觉起来:自昨天府中就乱成了一团,今日自己这些人正是乏到了极点,府中也是忙乱到了极点,正是那人下手的最好时机,要如何才能避过,又不惊扰到贺客丢了赵府的体面呢?

红裳扫向内室脸上微露笑意:她已经有了主意:红裳一面让人去请金氏带着两个孩子快些过来,一面又让侍书和鱼儿再把孩子们接过来。

红裳先去见了老太太,老太太虽然精神极不好,倒还是能说话的;红裳如此这般一说,老太太点了点头:“嗯,听你的就是;今日倒是累了你,我啊,不中用了。”老太太虽然不明白红裳为什么要她如此做,不过媳妇的话自然是不会错的。

红裳安抚了老太太两句,命言梅去请魏太姨娘过来;趁这个时候,红裳让宵儿把丹药化开,给老太爷服了一份下去。

魏太姨娘进了屋,一脸笑意的福了下去给老太爷和红裳请安。

老太太也不同她多话,就把红裳教给她的话复述了一遍:“今日满月宴,我们赵府的大喜日子,可是老太爷和我却都病倒了,府中里里外外两个媳妇根本照应不过来;我想,你一向是稳妥的人,由你来做些事情替她们分担一下也好。”

魏太姨娘听到这里心里便是一阵不安,她一面细细思索一面答道:“一切但凭老太太吩咐,只是婢妾粗手笨脚的,怕是好些事情都做不来;倒是一些粗活没有什么问题。”

红裳微笑:“太姨娘说笑了,老太太调理出来的人还能错到哪里去?现在府中贺客如此多,可是老太太和两个孩子不能没胡人仔细照顾着——旁人照顾我们都不放心,只有交待给太姨娘,此事万无一失。”

。。。

红裳只是一个凡人,她不是圣母:小的事情她可以退让成全她人,但是害她性命,谋她钱财的大仇她如何能如此轻易放开——她是聪明人,当然会有想明白的一天,但,我们的红裳她需要时间;也只有时间,也是疗心伤的妙药。

PS:看到有书友说,做母亲的对几个月大的孩子不会有极深的感情,小女人不同意;我就是母亲:孩子是在自己肚子里一点一点长大,感情就在一天一天加深;尤其是孩子会动以后,每一次的踢动就是惊喜、幸福,和母亲的爱孩子不是自孩子出生开始的:父亲才是这样的。所以,红裳爱她的孩子极深,没有什么不对。我看到我女儿的第一眼,就感觉把世上最美好的东西给她,都不能表达出我对她的爱,这是真实感受。

八十六章被自己的计策缚住了手脚

万无一失,这四个字一入魏太姨娘的耳朵,就刺得她耳朵一痛,她刚刚一听老太太的话就知道不好,只是却已经不好推脱了。她不过是一个妾,老太太让她做什么,她也不能直接拒绝说不的。

红裳一面说话,一面注意着魏太姨娘的面色:她就是要用此计,逼得魏太姨娘不敢动、不能动!魏太姨娘的饭菜应该没有问题,她在上房中做这做那,目的也只是造成红裳等人的忙乱,让红裳等人忙得不可开交,忙得顾上这顾不上那里:那害人的机会便也就有了。

而魏太姨娘认准的时机极好,现在赵府已经很忙乱了,单能料理事情的人,只有红裳和赵一鸣兄弟三个人、金氏只能算半个人:而于钧这些日子忙得要命,常常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儿,他不能分身来帮红裳照应一二~如何才能放得住,保得赵府中老老小小们平安无事呢?红裳在听到言梅的话后,脑子遍转的飞快。

防是不好防的,红裳只是一霎间便想明白了:府中现在是什么人都有,乱成了一粥,要想防得住,那是极难的.甚至可以说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红裳心一横:那就不妨了!于是,红裳遍到上房教了老太太这么一番话:这一次打她个措手不及也好。

红裳对魏太姨娘刚刚微笑着说完话,老太太便按红裳所教,盯着魏太姨娘森然的道:“如果老太爷和那两个孩子有个什么万一的话~,”老太太托着长长的音儿,拿眼狠狠一盯魏太姨娘:“轻则,我们赵我们赵府就留不得你了:重则嘛,你自己去想吧,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提那些个:所以你要小心仔细的伺候着,不要把你这十几年的体面都丢了。”

魏太姨娘低着头福了下去,低低的答应一声:“婢妾记住了,老太太放心就是。”

虽然老太爷病倒了不能言语,可是老太太还是能说话的,也是能处置魏太姨娘的人;所以红裳才会让老太太出面说这番话:由她来说,名不正言不顺,还容易被人骂一句不孝。

而老太太有一样“好处”,只要她看着顺眼的人,那是从头到脚无有不好;而现在,在老太太的眼中,红裳可是极好的儿媳妇;所以,红裳说的话,她虽然不明白用意,却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照直说了出去。

红裳微微笑道:“一切都要有劳太姨娘了,我这先行谢过。

说这话,红裳起身对着魏太姨娘行了半礼;红裳这半礼行得是心甘情愿,行的是心情大好。

魏太姨娘哪里敢受红裳的大礼?她避过后又还了一礼,她还礼却还得暗中咬牙、面上带笑,还得是一肚子的火气。

老太太精神不济,说了这些话后乏的厉害便又躺了下去:“可要好好看照着老太爷。”红裳和魏太姨娘自然都是满口答应着,让老太太自管放心就是。魏太姨娘一听此话,心下都一阵不舒服:好似是她上赶着愿意做此事一关;但她想假装没有听到也不成,因为红裳的声音已经脆生生的传了过来:“太姨娘,太姨娘,太姨娘留步~!”

太姨娘只能止步吸气,一张脸都挂上了自然的笑意:这些她坐下来到也没有用多长时间,很快便做完了;然后她才转身看向了红裳和金氏。

金氏有些疑惑的看向红裳:“老太爷和孩子都交给太姨娘照顾?”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红裳认真的点头,一点儿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交给旁人自然是不放心的,但交给太姨娘那是一百二十个放心啊。”说完,红裳侧过脸去对金氏眨了下眼睛。

金氏立时便会意过来,一脸笑意的让奶娘抱着孩子们过去魏太姨娘身边:“只是偏劳太姨娘了。’

红裳轻叹:“府中太忙,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然哪里能劳动太姨娘呢;这几天老太爷和孩子只能偏劳太姨娘,等事情忙完后,我和槿柳一定要好好谢谢太姨娘才成。魏太姨娘力争让自己脸上的笑容自然些,再自然些,她屈了屈膝:“太太和夫人客气了,府中如此忙,这也是我能帮上忙的事情;太太和夫人自去忙就是,孩子还有老太爷、老太太交给我尽管放心就是。”

这话说完,魏太姨娘不止是嘴巴里苦,她是一直苦到了肚子里,苦到了心里,却还偏偏要装出一副极高兴的样子;还要不断的提醒自己,要笑得自然些,不要让人看出破绽来。

魏太姨娘看到奶娘走进,看了两眼孩子:她看到孩子后,用尽力全身的力气才把一肚子的苦涩和恼火压下去了,她如果露出了一丝半分来,今日说不定真会被老太太扫地出门!

魏太姨娘又看一眼两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孩子,她心中实在是有些偷鸡不着蚀着米的感觉,自己不但不能在老太爷夫妇和两个孩子的身上动手脚;还要为老太爷夫妇和两个小崽子奔波劳累,尽心尽力的伺候。

好在今天府中真的极忙,红裳和金氏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同魏太姨娘客气了两句话后,便要走了;这让魏太姨娘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红裳在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魏太姨娘,对金氏笑道:“今儿府中人多事也多,乱成了一团,你带着这么重的身子,我还真是不放心;如果不是前面是在是忙不开,我真想把你也交给太姨娘照顾着,这样才能真让我安心呢。”魏太姨娘闻方心跳猛的快了一拍:这话,听着怎么好似专门说给自己听的?难道她是真的盯上了自己?如此想着,魏太姨娘忍不住抬头看向了红裳,正正好对上红裳笑眯眯的一双眼睛。

红裳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目不转睛。

魏太姨娘知道现在不能再避开,便就势笑道:“太太这话说的是,二夫人可要小心在意着些;这么重的身子,可不是玩儿的。”

金氏笑着扶起了菊月的手:“太姨娘有心了,我自会小心的。”说完,金氏和红裳便相携走了。红裳和金氏走远了,魏太姨娘也不敢流露出心底的想法来,只得和奶娘说说笑笑的转身向屋里走去。

再没有想到完全的法子之前,老太爷和两个孩子是不能出一点儿差错的;就算她借口离开一会儿,这他们出点差错,也免不了被赶出府去。

魏太姨娘陷入困局,她一时间根本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脱身。

言梅得了红裳的暗示,没有再留在魏太姨娘身边,而是专心去照顾老太太了,魏太姨娘看过了老太爷,又安排好两个孩子睡的地方,便已经过了少半个时辰。

魏太姨娘不敢大意,又吩咐人去给两个奶娘做吃的,又给老太爷和老太太安排汤和饭菜等等,如此繁琐的事情,让她心下更烦躁起来。

虽然他也兴起了恶念,想把老太太弄死或弄个半死不活;赵府中就没有人能那她如何了;但是,她想到那个老太医和方大夫后,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而且,老太太吩咐她好好照顾老太爷等人的时候,太太可是在眼前的~万一老太太有个不好,依着这位太太的心性,今天晚上就能把自己卖了或是送官!

八十七章进退两难之地

八十七章进退两难之地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魏太姨娘虽然心烦不已,可是却半刻也消停不得。

两个奶娘还有老太爷身边的丫头们,不时的来找魏太姨娘:没有大事,不是要吃的就是要喝的,不然就是老太爷好像痛了,孩子好像睡得不太舒服诸如此类的事情,把魏太姨娘烦得心头火起,却又半分发作不得。

魏太姨娘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好好想事情,最终她只能一咬牙:现如今,只能看看今儿能不能出去二夫人肚子里的那个,或者大太太生出来的那个了!

原本按魏太姨娘的想法,今儿能一举除去所有的心腹之患,再不济也能除去两个!但是眼下,她哪里还有半分把握?太太和二夫人现在有足够的人手,那人想得手只怕不容易了。

魏太姨娘想来想去,多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想到好法子,最终只能让那人不要再打她正在照顾的几个人的主意了;让那人在大房和二房那边多用些心力,看看能不能得手吧。

香草不用魏太姨娘多说什么,只是一眼色便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

如果老太爷和两个孩子什么事儿也没有,那太太和二夫人就可以认定府里暗中那人便是她了;就算眼前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是她不但日后行事不便,而且被她们捉住也只是时日长短的问题了;可是她哪里能让老太爷等人出办点事儿——她看看太太那眼光,是宁杀错不放过的;太太是一心要除掉她了吧?她科室不敢赌太太最后会心软留下她。

这才是让魏太姨娘恨得牙痒的地方:她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怎么做也是错!不是今天被人所逐,就是日后被盯紧后事败被逐。

事情为什么因太太的几句话,便变得对自己如此不利了呢?魏太姨娘心下的惊惧更甚:自己不是太太的对手吧?她身边还有一个金氏呢,还有赵家的男主子们,虽然原来他们不过问内宅的事情,但现如今却有些不同了。

魏太姨娘没有想到,自己因为惧老太爷,所以想先下手为强让老太爷不能理事,却不想把自己拱到了太太眼前;如今她就是后悔也是晚了。

魏太姨娘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一次,自己错在了何处呢?

红裳和金氏相视一笑,与魏太姨娘相背而走;红裳看了看金氏的肚子:“不过,今日你的确是要小心,那边他们不能得手了,可就把主意全打到了你和我二人的身上;现在你不必为任何人烦恼,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一定要小心了再小心。”

金氏伸手握住红裳:“嫂嫂,你放心吧,我省得;你也要注意身体,一夜未合眼,今天又如此劳心费神,刚刚出了月子,这人哪里能顶得住?我让人煮了参汤,你一定要记得用哦。”红裳笑着拍了拍金氏答应着,又反复叮嘱了菊意几个丫头,妯娌两个人先进了花厅。

接下来红裳妯娌二人便没有时间再说话,应酬起了众女眷们;红裳的两个孩子很幸福,在一屋女人的谈笑声中睡得安安稳稳,而且还得了极多的东西:众人好面子,当然不想落人口实,那东西自然是一件比一件金贵。

红裳和金氏虽然陪着中女眷说笑,可是却都不敢掉以轻心,时时的留意着周围的人;而她们所料不差,开席后还真就出了意外。

金氏有两次差一点摔倒在地上:一次是入席时,她刚刚坐到椅子上,还没有坐实那椅子便突然间坏掉了,此事并不难查,那把坏椅子被金氏命人“牢牢保护”了起来;另外一次是她踩到了地上的果皮,此事却无法查起,厅上这么多人真不知道是哪个手贱扔的;不过,两次都是有惊无险——因为金氏上一次应对薛氏算计时,她和丫头们在反复演练中已经极有默契,所以她身子只是一晃便被菊意等人稳稳的扶住了。

金氏丫头们的俐落,到让一众女眷受惊后赞不绝口,直夸金氏会调理人;把金氏说得脸上现出了几分尴尬。

红裳的孩子们自然也没有幸免。

赵一鸣和红裳早已经设想过,他们敬酒时身边跟着的奶娘、婆子等人都是挑选过的,而在后面跟着的长随也是赵一鸣的心腹,所以一般人根本走不到孩子的身边;但是,赵一鸣和红裳带着孩子逐桌敬酒时,却也不是平平安安的,只是到了事后,红裳他们才知道被人暗算过了。

红裳因此,对赵一鸣的心思细腻之处有了不同的看法。

按着习俗,客人们看孩子自然是不能“白看”的,如同花厅中的女眷要给些礼物才可

以;贺客们的礼物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再加上不少人看到孩子后极为喜欢,又自身上取下一些物件来给孩子们,礼物的种类便更杂了;而这些礼物,都要孩子里的小被中。

红裳不太清楚这个习俗,赵一鸣却是知道的,他早已经命人在一旁拿了袋子,只要客人把东西放在了被子里,转身奶娘便把东西取出来放到袋子中。

那些东西中,有不少的玉器,而玉器上都打着络子——毒,就藏在这些络子中,一共有两枚玉器有问题;只是那天客人众多,这两样东西早已经没有人记得是哪位给得了;而且红裳和赵一鸣都认定,不可能是贺客们想害孩子,一定是府中之人动的手脚:只是如何动的手脚,赵一鸣和红裳却不得而知了。

赵一鸣收礼物的时候,特别注意了赵家的子侄们,所以其它人送了什么东西他不记得,但赵家子侄送了什么礼物,他却是知道的:有两人给了玉器,只是那玉器只有一个是玉佩,但却不是有毒玉器的任何一枚;此事,只看表面好似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红裳也注意过了,知道有毒的玉佩不是赵家子侄亲送的;但她不认为就可以认定此事同赵家子侄无关。

虽然有人动了手脚,但好在大人孩子都平平安安的;满月宴终于在赵府众人筋疲力尽的时候散了。

魏太姨娘原认为晚上就不用她在上房伺候着了,那两个孩子也就回莲太姨娘的院子了;可是当晚她却收到了老太太的吩咐,让她宿在上房的暖笼中,以便就近照顾老太爷和两个孩子。

魏太姨娘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她就算会在晚上动些手脚,也万万不敢在这一两日里;那个太太想来也是知道的,她如此做只是为了让自己辛苦些吧?

其实,红裳只是认为赵府上上下下的人都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所以她不打算让魏太姨娘有机会去好好睡一觉——她如果睡着了,怕红裳等人就睡不成了。

魏太姨娘一直到了天快亮才眯了一会儿:倒不是有人折腾她到现在,丫头婆子们只是折腾她到三更时分,她是想事情想到天快放亮。

魏太姨娘睡得时候,嘴边含着一丝狠辣的笑意:既然已经被你盯上了,不如也先下手为强好了;趁现在老太爷还不太清楚,不能理事,老太太也是去了半条命的,又好哄骗。

如果不是在上房中,她现在就使香草出去了;只好等天亮了。

天刚亮不久,魏太姨娘闻言就是一惊:那位太医如此厉害?!

她实在是有些不相信,急急的穿上衣服奔进了屋里,当她看到老太爷正同老太太说话时完全呆掉了:虽然只是老太太说,老太爷听——他还太虚弱了,根本不能说太长的句子;但老太爷的确有其事醒了!

魏太姨娘并不知道钱道长赠给红裳丹药的事情,所以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立时浮现出惊喜来,几步奔过去扑倒在老太太的脚下:“老天保佑,苍天有眼啊!老太爷终于醒了,这几日可真是苦了老太太。”

老太爷转动眼珠看了魏太姨娘一眼,便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太过虚弱了。

但魏太姨娘看到老太爷的那一眼,便知道老太爷的毒已经全清了:他绝不会再变得有些呆傻!

红裳和赵一鸣,还有金氏夫妇自然也赶了过来。老太爷对着他们笑了笑,一样没有说出来话来,他刚刚同老太太倒是说了一句话:所以,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红裳看到众人只是惊喜,却没有人去请吴老太医和方老先生来诊脉,便又急急吩咐人去请两位老先生过来。

而让红裳他们高兴的事情接着又报了来,也让魏太姨娘一个早上都在“惊喜”中度过。

吴、方两位还没来到,奶娘们却跑了进来,她们道:两个孩子都好了,莲太姨娘的儿子眼珠灵动了一些,不再是呆呆不动的样子。

红裳和老太太自然又高兴了一番,抱过孩子来看了看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嘴唇的颜色倒真得正常了。魏太姨娘也跟着“高兴”一回,心下却再想:那两个小jian人怕也要醒了吧?(快捷键:←)上一页回书目(快捷键:Enter)下一页(快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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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章旧事

八十八章旧事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真就如魏太姨娘所想,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便是莲、琴两位太姨娘的丫头来报:她们的主子也醒了过来。

老太爷在听到孩子们醒过时,便已经放下了多半的心思,现在听到两位太姨娘也没有事儿了,他便完全放心的沉沉睡了过去

老太太只要老太爷好好的,她便什么事儿也没有;所以老太爷这一醒,老太太的病也就有了起色,比服药还来得快;只是她同老太爷刚刚说了半晌话,又坐了这么久也乏了,便也到床上躺下了。

吴老太医和方老先生给众人重新请过了脉,众人身上的毒已经全清了,只是莲太姨娘的儿子多多少少有一点点的妨碍——他太小,而毒又下得重,虽然有钱道长的丹药相救,却还是有一些损伤。

不过吴、方都说妨碍不大,比原来的预想要好的多。

虽然众人的性命留住了,但是情况并不是很好:老太太因为旧疾复发,要好好将养一段日子才能恢复;而老太爷的毒虽然清了,但身子却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也要好好的调理一番才成。

两位太姨娘因为年轻,虽然比老太爷和老太太强上一些,却也强不到哪里去;大人都是如此,孩子的情况更是不太好了;孩子们的精神非常不好,可是小孩子家要调理却更麻烦,只能让奶娘们服药,以奶水滋养孩子。

魏太姨娘自“惊喜”中醒过来以后,她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太太们彻查此事,一定要另外找些事情给她们去忙,不然自己这一次又要白忙一场——原本她就有了后招,现在她更是要着紧安排才成。

找个机会交待了香草打发她回院子取东西后,魏太姨娘看看左右,感觉自己现在太势单力孤了:孙氏是时候回来了;不然这么一个大院子,只有她一个人费心费神的应对大房和二房,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