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的脸一下子变了,她呆呆的看着赵一鸣,然后立时反应过来:“老爷,婢妾不明白老爷的意思;虽然婢妾没有保住胎儿是婢妾的错…”

赵一鸣冷然一笑:“你还有脸提及此事?不过,你亲手下毒弄掉了你腹中的那块肉,我正在想算不算是你的功劳呢?”孙氏闻言脸色更是难看,她正要分辨时,却看到红裳走到她的妆台前,和宵儿取了那些小瓶儿来检视,她的脸一下子便变成了土色!

宵儿挑出来的每一瓶,都是她藏在其中的毒粉!红裳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瞪她,只是每取到一瓶毒粉,便拎着那小瓶平平静静的看她一眼,然后再把小瓶放到桌上。自始至终,红裳的举止都很轻柔,可是落到孙氏的眼中,却让她在心底升起了寒意。

赵一鸣的声音森然起来:“你还不说?要不要我来替你说?”

孙氏伏在床上,被赵一鸣话中的杀意吓得全身抖成了一团,根本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了;赵一鸣瞪着她无一丝怜悯,喝婆子道:“她一个罪人如何还能好好的躺在床上?给我拖下来!”

那婆子本来就被孙氏骂了一肚子的火气,听到赵一鸣的话,上前一把就把孙氏拉到了地上:孙氏是重重跌在地上的,她被摔得不轻,而且身子一挨到地上,凉意便窜到了她身上,她更是打了一个哆嗦。

赵一鸣一摆手,那婆子便出去了。

孙氏现在是小产期,也是在养月子啊,哪里能伏在地上?只是她身子本来就弱,再加上一惊一吓,哪里还有半丝力气,完全就是瘫倒在地上了。

倒也不是她不坦承一切,就算是她想说,现在她吓得六神无主,根本就说不出一个字来。

赵一鸣却没有踢她或是打她:这个妇人让他厌恶到了极点,他是连碰到她的衣角都感觉肮脏;只是冷冷的瞪着她,便自开始认识她时说起。

孙氏越听越害怕:一切都完了,赵府的人看来真的什么都知道了。直到这时,她才想起了雅音和母亲曾劝她的话: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为什么当初没有听了她们的呢?如果能早早的悬崖勒马,也许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她所做的事情,每一样说出来那可都是死罪!孙氏又机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她感觉死期真得不远了。如此一想,她号啕大哭起来,打断赵一鸣的话,勉强撑起身子叩头求饶,一连声的说,她知道错了。

赵一鸣抬起脚来便想踹过去,却又想起此妇人的不洁来,他硬生生的收回了脚,伸手便取过鸡手掸子对着孙氏的头脸打了下去。

他气急之下哪里顾得了孙氏的头脸:“你知道错了?!我赵府多年无嗣,有多少孩子死在了你的手上?!你害死凤歌的母亲时,你可曾想过有今日?你一句知道错了,便想逃出升天,你在害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过,要放人一条生路!”孙氏痛得连声尖叫,一边竭力躲闪一边哭着求饶;口里却不承认赵一鸣原配妻子的死因,同她有关系——那就是雅音一个人所为,她并不知情。

赵一鸣如此一听,更是火上心头,下手越发的重了;红裳在一旁看了半晌,这才上前轻轻的扯了扯赵一鸣的衣衫:“夫君——,息怒,身体要紧。”

赵一鸣这才住手,狠狠的把掸子掷在地上,指着孙氏道:“你事到如今还想狡辩,来人,给我拖出去杖毙!”

孙氏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掸子是用细竹做骨,有着几分弹性,所以打在人身上是极痛的;而赵一鸣又是怒极出手,孙氏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一条一条都是被抽打出来的紫痕,如一条条青紫色的蚯蚓盘在她的脸上一样。

她的眼睛有一只可能是被打坏了,睁不开不说而且还在流血。

赵安娘子听到赵一鸣唤人便挑帘进来了,瞧见红裳看向孙氏的脸时,眼中闪过不忍便轻轻道:“如此模样,才应该是孙氏的本来的面目。”孙氏的脸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赵一鸣一拍桌子:“说的好!想不到赵安讨了一个如此好的媳妇,你说得极对,如此恶毒心肠的妇人,原本面目就应该是如此的。”

孙氏看到赵安娘子,惊恐的大叫起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老爷!饶我一条jian命,我做牛做马来报答你,那薛夫人是被我害死的,我当时鬼迷了心窍,老爷,你大发慈悲饶了我吧,我是jian命一条,不足以偿还薛夫人的命,罚我为奴为婢为薛夫人点长明灯。。。。。。”

她已经要被死字吓傻了,语无伦次着只是想能活下去,只是她害人之时,却没有想过给人留一条生路,所以现如今,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

“拖下去,杖毙后扔到野葬岗喂野狗!”赵一鸣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红裳也没有开口为孙氏说一句话,恶人自当有恶报,方算是天理公道。

赵安娘子唤了两个娘子进来,拖了孙氏便走,她是知道些内情的,所以怕孙氏死到临头再胡说,所以一个眼色使过去,便有人把孙氏的嘴巴堵上了。

虽然是死罪,却没有人认为应该给孙氏一个痛快。

孙氏也终于知道了,被她所害之人的痛苦,薛氏夫人可是在床痛了好久才去世的。

孙氏临死之前,终于是真的后悔了,她后悔不应该听父母的话跟了五爷,更后悔不应该进了赵府后还和五爷通jian,更加不应该的是害人性命!她最后流下的两滴泪,在脸上蜿蜒,没有等落在地上,她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第十一章魏太姨娘的小主子

孙氏拖下去后,赵一鸣和红裳便没有再理会孙氏的事情:自有赵安和他娘子二人安排妥当,孙氏的死当然会报到官府,不过报上去的死因是小产失血过多所致。

孙氏所为的事情,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就是府内的人也不能让其知道,也是因此,孙氏并没有被扔到野莽岗去,而是用一口棺木自后门抬走了出去,至于是埋到了哪里,倒没有人在意大听——妾侍而已,没有人会关心她的身后事。

孙氏的娘家人得了信之后,惊得呆住了,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Nui小产了呢?而且她有身子的日子尚浅,就算会小产也不会因此就丢了性命。

孙氏父母急急赶到了赵府,可是却没有见到孙氏的最后一面,赵府早已经打发人,把孙氏入殓后抬出去了,他们虽然心有所疑。也悲痛女儿的去世,却也知道女儿有对不住赵府的地方,没有敢喝赵府吵闹,只得回转到家中落泪、

赵安原本准备好了应对孙氏一家人的吵闹,看到他们不敢多问一句话便走了,往地上啐了一口。孙氏所为看来一家子都知道,所以才会如此心虚,不然依着孙氏一家贪婪的性子,哪里会轻易放过“发财”的机会?魏太姨娘躺在床上,她闭上双眼在等消息:孙氏的孩子倒底保住没有保住?虽然就是保住了日后也主不定会有什么缺陷,但总强过眼下就出事儿。

雅音被关了起来时,她便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不过她没有想过是孙氏的奸情败露,尤其是孙氏被送回去以后,依然像原来一样,她更加不会往奸情一事上想了。

也因此魏氏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是太太因为吃味儿,所以对孙氏下得手--太太那人,如果要动手,绝对不会容孙氏有喘气的余地,怎么可能孙氏会被送回房去呢?

看草进来,把一盘瓜果放在了一小几上,她坐在了脚踏上,一面吃一面同魏太姨娘说话:那瓜果自然不是给魏太姨娘的,她现在身子虚,那里能用生凉的食物?

“奶奶,有一件大事儿,奴婢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给姐姐说;说吧,怕奶奶身子不好,再承受不住;不说吧,可是又怕奶奶心急,这一急就上火,也是对身子不好。”

香草一开口,便不是一个奴婢应该有的样子;不过魏太姨娘好似已经习惯了,并没有生一点儿气:“说吧。”香草说了一大堆的话儿,她只回了两个字。

倒是香草被魏太姨娘激得有些着恼,她冷冷的一笑:“奶奶还真是主子样儿啊!说便说,就是那个孙氏的事情喽;她啊,今儿小产不幸失血过多--”

魏太姨娘一听到“小产”两个字脸色便变了,她忍不住撑起了上身,可是香草偏偏停住不说了:“怎么了,她失血过多又晕迷了?”

香草看到魏太姨娘着急了,刚刚生得一口闷气便烟消云散了:“死了。”

“死了?”魏太姨娘无疑于听到了巨雷之声,她身子一软撑不住身子倒在了床上。

“可不就是死了呗。”香草不咸不淡的说话,她说完,又取了一块儿瓜果放进了嘴巴里:“这东西不错,挺甜的;只是奶奶身子弱,现在吃不得,奴婢只好自己用了。”

魏太姨娘没有再理会香草,她闭上了眼睛:孙氏死了!如此看来有可能是孙氏所为之事被赵府的人知道了,小产失血过多?不如说是孙氏毒发身亡更能让她相信。

救醒孙氏后,却又弄死了她:这是为什么?魏太姨娘机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她睁开了眼睛:“孙氏去了,她娘家的人来过了嘛?”

香草奇怪至极的看了一眼魏太姨娘:“自然是来过了。”

“官府那里也报备了?”

“应该是吧?孙氏的家人都来过了,官府那里也应该有人去报备了才对。”香草又吃了一块瓜,因为没有咽下去,所以有些口齿不清。

魏太姨娘问到这里,又一次闭上眼睛:赵府居然把孙氏已死的消息放了出去?他们难道不知道那人的事情——不然,以孙氏引那人进府,不是捉个正着?

她心下思量了很久,就是不明白赵府的人在打什么主意;忽然间她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大老爷的原配薛夫人之死!

因此事,赵府的人打死孙氏也是在情在理的;而且赵府的人也不愿声张此事,以小产掩饰过去也能说得过去;只是事情像不像自己所猜测的这个样子,却还要让人去打探一番才好。

魏太姨娘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香草:“你出府一趟吧,到成衣铺子里送信儿;此事不小,怎么也应该让那人知道的。”

香草却没有立时起身,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出府了;她前脚刚走,魏太姨娘便唤了人进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下。

不过让魏太姨娘气恼的是,她根本什么也没有打探到:全府上下的人,几乎是众口一词,孙氏就是死于小产!

香草直到晚上才回来,懒懒的给魏太姨娘说了一声儿,便回房去歇着了:她说她累坏了。

魏太姨娘依然没有理会香草的怠慢,她现在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眼下的困境上。

孙氏不止是没有孩子,而且还死掉了!那人现在想来在暴跳如雷,不过也因为赵府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所以眼下倒也不用惧那人会对她不利,将来嘛,就难说了。

虽然魏太姨娘早就想除掉孙氏:她设计的话,那人不会迁怒于她——因为那人绝不会知道是她下得手;除去了孙氏,她才能在赵府过得逍遥,那人也不会着急让好下手除去赵府的新生男丁。

魏太姨娘猜想的不错:五爷的书房里的确是一片儿狼籍,他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不过他人已经不在书房,也不在贾府了。

魏太姨娘一连几天都没有等到五爷的消息,而赵府却又有了一桩不大不小的“喜事”:二老爷又纳了一个侍妾。不过,老太爷因此气的病倒在床上起不来了,因为那新妾是青楼里的清官儿,一个青楼里的人,如果配筋赵府的门,但二老爷一意孤行,老爷子便被气到了。

二房的金氏也生气回了娘家,大房的两位虽然也劝了,但二老爷原来的脾性又犯了,就是不听人言,如果不让那清倌儿进门儿,他便走。

魏氏吃惊至极:赵府的二老爷进来可真是上进的很,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怎么一下子又变了回去!

她直觉认为此事有问题,只是现如今她也没有可用之人——就是还有几个人,香草在身边,她也不敢叫那几个人过了,最终,只得勉强起身摆了席面请那位新姨娘过了坐坐。

新姨娘倒是一请便到了。而魏太姨娘一看到她。心下几乎确定此事赵府的人没有什么诡计。

新姨娘真是太美了。不说此人容貌,就是这人的一举一动便能成一幅让人心醉的画儿,不过,魏太姨娘相信此事不是赵府的诡计,就在于这人她虽然没有见过,却是知道的。

这女子,是赏花楼的头牌姑娘!“不知道,现今要如何称呼姨娘?”魏太姨娘也没有做作,她相信此女子能进赵府,一定同府外那人有关;赏花楼,可是那人打理的生意――那人可不是打理了一家青楼而已。

“太姨娘客气了,奴家原本姓花。”花氏并没有因为魏太姨娘的话而生气:“奴家早在哦啊就听说五爷提过太姨娘的大名儿,今日相见实在是令奴家高兴的很。”

魏太姨娘的神色一点变化也没有:“花姑娘,这里赵府。”她的语气淡淡的,只是提醒而已,似乎没有旁的意思;不过她一句话也没有回应花姑娘的话。

花氏以扇子遮脸一笑:“刚刚进府没有几天,这婢妾两字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太姨娘多多见谅吧;况且,你我不是外人,这称呼也就不必在意了。”花氏只露出了半张笑颜,却已经醉人了。

就连魏太姨娘看到花氏的笑颜,听到她的笑声,也失神了一下:尤物二字,也只有这样的女子当得吧?不过二老爷有钱能付得起这女子的身价?

花氏闻方一下:“他自然没有钱,不过他也不用花一分钱,五爷既然安排了,自然是有法子的。”她是赌注,而那位二老爷自见她以后便日日前去贾房,在那一日便“好运气”的把她赢了回来,没有花一分钱。分银钱。

魏氏闻言后盯着花氏看了半晌,忽然眉毛一皱:“你不是赏花楼的姑娘!”

“哪个同太姨娘说奴家是赏花楼的人了?”花氏眼波流动,神色间并没有因为魏氏指她为青楼女子而着恼:“不过,奴家有个姐姐在赏花楼。”

魏太姨娘便明白:她还以为那位五爷在孙氏死后,想孤注一掷,不再想一个人独吞赵府;不是赏花楼的姑娘,那此人便如她一样,只是五爷的人。

不过,二房的妾侍所出子女想得到赵府的家业,怕是不那么容易呢?

魏太姨娘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花氏轻轻一笑:“太姨娘摇头作什么?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有法子能助五爷得到这赵府的一切;不过,日后奴家依仗太姨娘的地方很多,还请太姨娘多多帮衬才好。”

魏太姨娘听到后心下便明白:五爷看来是真恼了,赵府的事情居然不再是以她为主,而是以这个花氏为主了——她多了一个“小”主子!

第十二章纷乱

魏太姨娘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也只能点头应承下来,那花氏却一直是软语笑谈,但是魏太姨娘却越来越心惊:这个女子,真不能小看。

花氏用过了饭后,便告辞回房了;魏太姨娘却自她走后,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再说一句话。香草却对花氏完全不感兴趣,她只是在房里守着魏太姨娘,不时的用话刺她两句:这倒让魏太姨娘更加放心下来。

花氏走时便催着魏太姨娘快些动手:五爷可是等不及了!而且五爷要为他未出世的儿子报仇,所以要魏太姨娘在一个月内把大房和二房的嫡子害死。

魏太姨娘暗恨不已:有了花氏,五爷却是更易于掌控自己了。

福王府的小王爷已经被请去吃茶有几天了,福王爷几天里坐立难安,几次三番的去求太后和皇上无果,送礼托人打探儿子到底由哪些官员“陪着吃茶”呢,也一样是石沉大海无有消息。

五爷自从小王爷被人请去吃茶,并且连福王府也不知道小王爷被请到哪里去了,他便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虽然表面上一切如常,可是他心里比任何人都焦急。

如果福王府完了,那他也就完了。

不管如何,他是要尽快动手,就算不能把赵府夺过来,也要完完全全的绝了赵氏这一支的子嗣:既然应该是他的,他却得不到,那么也不能赵氏这一支行卑鄙之事的人有香火后代——赵府,便送给整个赵氏这一族又何妨!花氏看着手中的纸条儿,她的眉头皱的起来,给赵府的男主子们下药?!她合起了纸条儿,看着桌上的灯花发起了呆。

原来她和那个孙氏不同嘛?孙氏是要怀上五爷的孩子,日后由孩子夺了赵府的家业,而且孙氏也能因此容华富贵一辈子。

自己如果给赵府的男主子们下了药,那日后自己岂不是也不可能有孕了?五爷原来就是因为怕赵府的男主子们被人诊出问题来,才没有对他们下药,现如今五爷是什么意思?

五爷把自己弄进赵府来,看了不是让自己享福了,花氏的眉头越皱越紧,她手中的纸条

已经被揉搓成了一个纸团,她岂能甘心?

花氏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纸条儿展开在灯上引燃。看着它化成了灰烬,依然是呆呆愣愣的没有动,她怎么也要为自己打算一下的。

只是她想到了姐姐后,她终究一叹,起身去梳洗了。

原本五爷说要把她送到福王府给小王爷的,日后她是真的可以荣华富贵,但是没有想到最后她被弄到了赵府来,而且五爷居然还让她做这样的事情。

花氏不想做,可是却不能不做,她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自然是想到法子了。

二老爷这两日并不在府中,去金侍郎府上接金氏去了,只是这一次金氏恼的大了,居然两日过去了,赵二爷还没有把人接回来。花氏倒并不在意这些,那位赵二老爷不在正好!她还真是瞧不上那位赵二老爷,只是五爷所命,她不敢不听才同他虚与委蛇;不过,那位二夫人真得永远不回来才好呢,她乐得做个没有名分的二房夫人

红裳和赵一鸣无暇理会二房的事情,尤其是赵一飞夫妇都不在,他们更加不好管束二房的妾侍们,当然也是他们根本没有时间

凤歌姐妹的未婚夫终于到了赵府,他们只是以平常礼节拜访,虽然定了娃娃亲,但六礼还没有齐备

南方来了两位长辈,来了之后开门见山提及了婚事:赵府这面上想拖上一年,而南方却想今年成亲,不过因为两家关系还是不粗的,所以有分歧却并没有伤了感情

只是如此一来那南方人家不走,赵老太爷病倒,赵一鸣和红裳只得日日作陪

最终,婚期议定了,在明年春天的时候成亲,婚期定下以后,男方的人并没有走,反而央求赵一鸣在京中寻两处紧领的宅子--他们想在京中完婚,如果两个人能金殿提名,弄个一官半职的话,那么他们一家人或许会迁来京中

这倒是让赵一鸣和红裳暗暗高兴不已,不用他们开口相求,人家原本就有这个意思,女儿不远嫁当然是好事

所以接下来,赵一鸣便又陪着男方的人在京中看宅院

红裳回来后看了看孩子们,才回到房中坐下,听侍书她们回事,现在赵府也没有什么大事,唯一的大事便是赵一飞闹将出来的,只是此事红裳还不好过多的说什么

听到金氏今儿还不会回府,红裳只是点了点头,她反而问道:“康王府那边怎么样”画儿就要嫁人了,红裳最后想了又想,还是备了一份礼物打发了送到康王府,她给画儿添妆。原本当初她便是这样想的,虽然现在画儿不在需要她的这点儿东西,但却是她的心意,所以还是送了出去。

不过,红裳担心康王府再多想了什么,所以才有些担心,问一问侍书等人。

“康王府送来了一封信给太太。”侍书把信奉了上去。

红裳心中一喜,以为是画儿所书,打开一看却是康小王妃的信,所言也不过是谢谢赵府的好意等等,红裳看完后心中更是担心,如果康王府待画儿好的话,这信应该是由画儿所写才对。

红裳把信放在了桌上,没有多说什么;侍书几人也就知道这信不是画儿写得了,她默默上前取了信封想把信再装起来时,却惊讶道:“太太,里面还有一封信呢?”

红裳闻言看了过去,果真是有一封信:不过信低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纸,比小王妃所用的纸薄了太多。

红裳一看纸眼圈便是一红,匆匆打开看了之后,嘴角却弯了起来:画儿原业真得过得不错。

这纸是画儿练字的纸,所以才会如此普通。

画儿在信中写道:让红裳及众人放心,她很好;王爷和王妃及王嫂们都待她极好,只是她回府后便被王爷勒令学很多东西,并声明在她没有学好之前,不许她出门儿,也不许她给红裳等人写信--以此来让她努力。

如果画儿如此简单写来,红裳一定不会相信的;但是按着她和画儿约定好的秘法儿,画儿也是说她很好,不用红裳担心,并且言及有些后悔当初为了一点仇恨便入宫。

既然很好,为什么还会后悔呢?红裳一面想一面把信递给了侍书几个人,让她们自己去看。说了一会子画儿的事情后,红裳又问起了花氏的事情:“给新姨娘量身了不曾?”

“还不曾,不过已经给裁缝铺子送了信去,这两天就应该来人的。”

“嗯,既然如此,就取两身衣料送过去吧。”红赏轻轻的一句便带过了,侍书等人也没有多言。

魏太姨娘却在房中正闷气,她现在对花氏恨得牙痛:花氏居然让她在除去赵府的子嗣的同时,还要让她对赵府的男主子们下药。

原本一个月内除去两个男孩子已经不可能了,现如今那个花氏还要让她给赵府的男主子们下药!她知道不知道,赵府的人认识一位姓吴的老太医,他们的身子不妥,绝对瞒不过老太医的————这不是让她去送死嘛。

魏太姨娘想来想去,还是对花氏明说了:此事,她绝对做不到。

花氏笑了两声儿,却没有说什么便打发魏太姨娘回去了;虽然此事是五爷让她做的,只是魏太姨娘如此不把她放在眼中,她岂能轻轻放过魏太姨娘?魏太姨娘很快便接到了五爷的训斥,让她一切务必都要听花氏的吩咐,不然就让她在赵府里等着收东西;她看到五爷的训斥虽然气得全身发抖,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再去寻花氏。

花氏依然还是那句话,让她给赵府的男主子们下毒:哄男人?她可是祖宗!五爷就算是主子又怎么样,只要他是男人,他便有法子让五爷只听她一个人的话。

这一次,花氏还吩咐魏太姨娘,以后她不去请,魏太姨娘便不要过来:她们来往太过密切,就会让赵府的主子们生出疑心来的。

魏太姨娘没有好气的答应一声儿便回房了:花氏是怕日后自己动手露了什么破绽,因而会被她连累吧?她想独善其身?!妄想。

她现在心里又恼又恨:原来都是她想法子,然后安排其它的人去做,现如今有了花氏可好,法子还是她想,做事却还是她去做——那花氏只是动动嘴皮子,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理会。

花氏送走了魏太姨娘后,坐在房里想心事:这已经又过去了好几日,赵家二老爷和那位二太太依然没有回府,再这样下去,怕赵家那老不死的更要打发自己走人了。

她想了想便让丫头们给她更衣梳洗:她已经进了赵府的门儿,再出去可就不值钱了!所以,这赵府,她只能进不能出的。

而且,花氏自进了赵府的门儿,可是什么仪式也没有举行过:所以现在她还是妾身未明;赵一飞二三天不回来她图个心静,可是长日不回,她哪里能安心?

。。。。

第二更,后面还有,小女人继续努力。(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共设局

红裳正在屋里理事儿,侍书过来俯耳道:“太太,那个花氏来了。”红裳听到后只是点了点头,依然同娘子们安排了事情。

花氏一身素衣、脂粉不施,头上更是干干净净只用一支桃木钗挽了头发;不过这样的打扮并没有让她失了颜色:她只在那里一站,便胜过了春天的梨花三分。

红裳理完了事情之后,便在偏厅里靠在椅子上歇着:“走了不曾?”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没有,太太。”侍书已经着人看过几次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歇一歇吧。”红裳闻言没有起身,反而让人摆上点心,又重新上了新茶,她和侍书几个人闲话起来。

不想那花氏居然是有毅力的人,居然一直等到午时也不见她走。红裳拍了拍手站起来:“让她到花厅上等我吧,我去换身衣服。”

这位花氏,在赵家人的眼中,可是真真正正的外人;所以红裳要换下了家常的衣裳来,才去花厅那边。

花氏看到红裳进来,便一下子跪了下去:“太太,奴家自知罪重,无以自处,只要来求太太慈悲。”

红裳坐下后,也没有让她起身,开口便道:“你不想在我们府中了,这个慈悲我倒是能做得了一半儿的主。”

花氏如果不是自小在那种地方见过很多人,耳濡目染之下练就一张好脸皮,就真的被红裳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她也没有再说其他,直接求红裳想法子把金氏接回来;并且呈上了她写给金氏的一封请罪信:她原应该去求老太爷和老太太,可是她却偏生来寻红裳,就是因为一去上房,老太爷和老太太看到她生气,说不定听也不听她说什么,便让人把她赶出府去;红裳是嫂嫂,当然不会这么做了。

红裳看了花氏半晌,然后轻轻一挥手道:“此事因何而起,你是最明白的;而且我一个嫂嫂也不好过问太多,信我可以着人为你送去;只是请你们太太回来,我却做不到。”

然后端起茶来吃了一口道;"送客。”没有半分客气。红裳明白花氏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能见她一面已经是极客气了,所以说话便不会再容情。

花氏也是极会看人脸色的人,当下也不多话,福了一福便自去了;她倒是忍得,自那日后,她是真的素服素面、吃斋念佛,不在走出那个院子半步。再走出那个院子半步。

魏太姨娘听说了花氏的所为后,心下更是恼恨花氏;只是要做的事情,她也不敢不做,日日盘算着如何能去红裳院子。

最终她还是把目光放在了上房:红裳的院子一次两次她寻借口能去得了,但是想下手却万万没有机会的,不如在上房动手脚容易。

魏太姨娘想好后,便开始日日到上房去问安了:因为老太爷发话不让她伺候,她问完安说两句闲话,便自回房;看她举止倒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她请安的时辰也有早有晚、有多有少,并不是很确定。

如果遇上了红裳带着孩子们也到了上房来请安,她便过去逗弄一下孩子们,说上两句闲话便走,倒也不曾有什么异常的举止。

她就是去看孩子的时候,也并不是对子珉过于关心,或是过于冷淡;看上去她最喜爱的是凤吟,而最冷淡的是赵一帆。

现在的天气并不是那么热了,子珉四个孩子已经可以被人扶着在地上走动了;子珉和一帆还是很文静,即便就是在地上走动,也是不紧不慢的样子:而凤吟和她的小姑姑,却走得又快又急,而且还总是想挣脱大人们的手——自从让她们在地上走了两步后,她们便不喜欢被人抱着了。

所以每每孩子们到了上房,也就是上房最热闹的,也是上房最乱的时候。

红裳虽然不想让孩子们在上房里折腾,但是老太爷和老太太偏爱让孩子们在屋里折腾。

魏太姨娘来来去去十几天之后,便有了对付子珉的法子:虽然有些行险,不过只要她在意小心些,应该不会被人看破。

但是二房的那个小子却在侍郎府中,她如何能下得手?而更让魏太姨娘头痛的便是,要如何才能让赵一鸣兄弟服下那药;这绝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要说她不能亲自送东西给他们,就是她送了,那兄弟二人也不会吃的。

魏太姨娘每日都在想,在想到了对付长子嫡孙的方法后,她依然没有想到如何对赵一鸣兄弟下毒。不知道是不是花氏一连写了几封信起了作用,还是金氏在娘家住腻了,总之,她回来了!金氏和赵一飞回府了,不止是让花氏放下了心,更是让魏氏心下一喜:人在赵府,总有机会的,不在赵府,她便是把头想破了,也想不到法子出去二房的儿子。

金氏回来自然先去了上房,然后便回到了院子里;花氏一身素衣跪在门口迎金氏,金氏却看也没有看,只是对张、李二人点了点头,唤她们跟上便向自己屋里走去。

赵一飞自然不会不理花氏,他伸出手去亲自扶起了花氏;看到她双行清泪,更是心疼不已的样子,取了花氏的帕子便想亲自为她拭泪。

金氏这时却转过来身冷冷哼了一声儿,赵一飞手一顿,连忙扔下花氏紧追了两步:“夫人可是不舒服?”金氏不答话,扯了赵一飞的衣袖便走。

花氏虽然有一张上好的“笑脸皮”,但看到赵一飞如此怕金氏,还是呆了一呆:他为了自己同父母大闹了一场,金氏也气得回了娘家——怎么可能会是怕老婆的人呢?

画儿已经嫁人了,赵府的人也接到了请柬并去观了礼;画儿后来又写了一封长信过来,但是郡王爷那边亲眷很多,一直画儿也没有能脱身过来看红裳等人。福王府的小王爷终于有了消息:他出现在了狱神庙的大牢里!

福网页听说之后便病倒了,到宫中去请罪并求情的人便成了福王妃;不过皇上却没有见福王妃,太后倒是每次都好好的安抚了一番,却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没有应过福王妃的所求——小王爷如果能放出来,还用得着送到狱神庙嘛。

为太姨娘眼看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知道再等也不是法子,便在晚上悄悄去寻了花氏:她可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如果五爷真不顾她的死活,她便要拉上花氏一起死!

花氏看到魏太姨娘后,十分的不喜:金氏现如今在她这里安了好几个人,魏太姨娘却在晚饭后跑到她这里来做耍,日后魏太姨娘万一市败被捉,就算没有她的事儿,金氏也会安她个同谋的罪名儿!

魏太姨娘也不惧她,把事情如实一说,意思很明显: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那她就豁出去做了;不过万一事败,她熬不住打把花氏咬出来,还要花氏多多包涵一二。

魏太姨娘的话说完之后,把花氏的鼻子差一点气歪了;虽然她明白魏太姨娘是威胁,不过她却不敢冒险,只得答应给魏太姨娘想法子,让她先回去等着。魏太姨娘这才起身告辞,不过刚一出花氏的门口

,便看到金氏扶着菊月的手走进院子:“咦,太姨娘?这么晚了,是什么风儿把您吹过到这里来了?”

金氏说完,又看了一眼花氏笑道:“美人儿就是厉害,就连太姨娘都被.....“一串娇笑代替了后面的话。

魏太姨娘欠身行礼:”二太太说笑了,我是白日看到花姨娘的帖子花样新鲜,回去却怎么也绣不出来,所以才过来问问。“

金氏却突然收了笑声儿:“花姨娘?!太姨娘才真是说话了,我府上什么时候有过一个花姨娘--不知道太姨娘什么时候吃得新人茶!”

一句话把魏氏和花氏说得都变了颜色,可是金氏却好像真得生了气,也不说过来做什么,转身便走。

跟着金氏来的一个婆子,悄声道:“太姨娘,您真是多话了;本来我们太太今儿是来同花氏说规矩的,明儿想带她去上房敬茶;不过看我们太太这么生气,明儿的事情不成喽。”说完那婆子也走了。

魏太姨娘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而花氏的脸色更难堪!

她原来在贾府是以清倌儿的身份认识赵一飞的,所以那里两个人当然不能宿到一起;而她后来进了赵府,赵一飞依然没有同她欢好过:刚来的日子,赵一飞不在府中;等赵一飞回来了,金氏却没有过明面儿,赵一飞到花氏房中于礼不合。

花氏狠狠瞪了魏太姨娘,手中的帕子一甩也不说话便进了屋中:她当然知道金氏今日来得太巧了;她恼得何止是敬茶的事情,她更恼魏氏不听她的话,居然这个时候来寻她。

魏太姨娘的目光却深沉了许多,金氏来得太巧了;早也不来,晚也不来,她来寻花氏,二房太太便要来教花氏规矩?!不过花氏恼已经恼了,她现如今也不想进去找不自在,便扶着小丫头的肩膀回房了。

她并不怕花氏不想法子,她也根本不相信花氏能想出什么法子来:她如此做,不过是为了拖延一些日子,免得五爷真得再送些什么东西进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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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后面还有,女人继续努力,努力!(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一碗金

魏太姨娘和花氏在绞尽脑汁时。赵家的主子们却各有各忙,虽然金氏因为花氏生了一些气,不过赵一飞待她还不错。所以她也就有了其他的心思,比如风韵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