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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地重游,又见可爱的小黄莺,言铮莫名地感觉亲切。

双启、双明求助地看着她,言铮给两人一个安抚的视线,就随汪大人走了进去。

“你们进去搜查一下,小心二爷的东西,翻了都按原样摆好!”汪大人吩咐道。

那些衙役会意,关洛飞只是疑犯不是罪犯,在没定案之前,这二爷可不能得罪。

几人小心翼翼地翻查,言铮没跟进去,找到什么她都觉得正常,就和双启攀谈起来:“双启,今天是你陪二爷去的临河邨,当时二爷被人叫走,你在哪里?”

双启内疚地说:“我是和二爷在一起,只是二爷出品茗阁的时候,我肚子痛就跑了一趟茅房,结果出来二爷就不见了。等听到有人叫有人杀人时,我跑去时,二爷已经被侍卫们守住了,我一急就跑回来报信了!”

“挨打了吧?”言铮看到他的脸肿的老高,就笑道。

双启垂了头:“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一直跟着二爷,二爷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王妃打的对,双启没有怨言!”

言铮低声说:“王妃当时说了什么?”

双启就迟疑了,言铮冷笑道:“你是不想你们二爷出来吗?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念关洛飞是第一个站出来应征的人,我可以不管这事的!更何况,你们二爷说了,他的人力财力我都可以调动的,你不信现在可以去大牢里问问他!”

双启看了看里面在翻东西的衙役,一狠心低声道:“王妃当时骂,一定是世子爷搞的鬼,存心想除了二爷。王妃一时说漏嘴,说世子爷和他死鬼母亲一样坏,肚里全是害人的东西…”

“那世子爷呢,回来去见王妃了吗?”言铮又问道。

“去了,王妃没见他,只说让他节哀顺变,自己派人去向大少奶奶家报丧,世子爷在门口呆了半天,才走了,现在应该在他的院子里!”

“双启,要帮你们二爷,我需要你帮忙…”言铮附耳对他吩咐了一番,才说:“有消息就让巧笑她们来告诉我,不管打听到什么,除了她们你谁也不能说,懂吗?”

“嗯,我知道了!”双启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白小姐,我们二爷是喜欢你的…外面的流言你别信,二爷从没想过娶郡主,去接郡主还有回来的路上,他都是念着你。看见美景就自言自语说要是你在你一定喜欢的,吃到好吃的又念要是有机会就带你去吃…真的,我没骗你,你不信去问双明…”

言铮莞尔,双启又道:“二爷这次出去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每天只睡几个时辰,很早就起来练武。外面有传言说他和拓跋太子比试输了,这也许是他回来后不愿见你的原因,可是他真的念着你,有时晚上不睡觉就跑出去…他一定是去偷偷看你…他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我们都知道,只是不想他难堪才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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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愧于心就行

“那两天你中毒昏迷不醒,二爷吃不好睡不好,他房里一夜一夜亮着灯,第二天还跑去白府外候着…白小姐,我从小陪着二爷长大,我可以向你保证,二爷从没对谁这样用心过!他要是对你做了什么错事,你就看在他对你的一腔痴情上原谅他吧,别折磨他了!”

双启叹息道:“二爷表面看着风光,其实他私下里也是个可怜人。王爷喜欢世子爷,因为前王妃是王爷的青梅竹马,前王妃过世后,是太后给王爷做的媒,王爷才娶了王妃。王爷一直对王妃不冷不热,对世子爷很看重,武功兵法什么的都是他亲自教世子爷。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二爷和世子爷一起出事,世子爷摔断了腿,王爷还迁怒二爷,曾经还骂出为什么摔断腿的不是二爷…”

言铮愕然,她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

双启冷笑道:“后来王爷见世子爷看了不少大夫都站不起来,才对世子爷冷了心,转头来关心二爷。可是二爷哪用他关心,二爷聪明乖巧,凭自己的机灵就获得了皇上,太后的疼爱,和太子他们都相处的很好。武功不用王爷教,跟着那些士兵学学就已经很强了,要是再有高人指点,二爷怎么可能输给拓跋太子呢!”

“那王妃呢,她看起来很关心二爷啊!”言铮好奇地问道。

双启摇摇头说:“王妃是疼二爷,可是二爷不知道为什么和她不是很亲。早些年王妃为讨王爷欢心,见王爷不待见二爷,还把二爷送到娘家的庄子上住了两年,二爷在那里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去了,是王妃母亲知道后硬把他接了回来。王妃估计内疚,从此拼命宠爱二爷,可是冷了的心怎么也捂不热,二爷对她就一直不冷不热!”

言铮恍然,这就是关洛飞脾气时好时坏的主要原因吧,这男人就属于那种你对他好一点,他会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的人!你要是伤了他的心,他就给你记一辈子窀!

这一番话谈话,让言铮对关洛飞的了解又更上了一层楼,她对他是又怜悯又心疼。

两人的谈话,随着衙役们搜查完告了一个段落,汪大人看似有发现,让一个衙役过来把言铮叫了过去。

“汪大人,有什么发现?”言铮问道。

汪大人递了几份书信给言铮,言铮打开一看,全是陈竺玉写给关洛飞的信,信中虽然没有现代那些女子写给心上人那么明目张胆的火辣,可是言词语句里也没少明的暗的爱慕的意思,看的言铮很无语,这大少奶奶还真不甘寂寞啊!

这些信她完全相信是陈竺玉写的,只是她却不相信关洛飞会保存这些信。

“白小姐,这事有点棘手啊,越来越多的证据都证明关洛飞和嫂子不明不白,我们想替他翻案很难啊!”汪大人头痛。

言铮安慰道:“汪大人别急,这还没过一天呢,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查吧!”

汪大人也知道自己心急了点,点点头:“那现在我们去找世子爷吧,再搜查一下陈竺玉的房间!”

一行人移了过去,关鸣郤坐在廊下,身形萧瑟,言铮一进去看到,心里对他也有些怜悯,关洛飞都尚且如此,这世子爷日子也不好过吧!

背负了瑞亲王府的重担,却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去拼搏,每天躲在这院里勤学苦读,这日子也不是他想过的吧!

“汪大人,你带人去搜查,世子爷我去问,可以吗?”言铮征求汪大人的意见。

汪大人点了点头,过去和关鸣郤打了声招呼就带人去搜查。

言铮上前陪关鸣郤站在廊下,她和他一样看向远处,慢慢地说:“世子爷,你在临河邨对二爷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相信他?”

关鸣郤不出声,等言铮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慢慢地说:“我相信他,洛飞不是这样的人!”

“你和二爷关系很好吗?”言铮随心所欲地问道。

关鸣郤抿了抿唇:“他是我唯一的弟弟,也是府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们兄弟感情一向深厚!”

言铮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听说当年世子爷是为了救二爷才摔断腿的,这么多年来,只能呆在府中,不能像二爷一样到处走,世子爷就没恨过二爷吗?”

关鸣郤的手在膝盖上紧了紧,言铮的眼角扫到了,却装作没看见,咄咄逼人地追问道:“世子妃年轻貌美,守着你不能像正常的夫妻一样也很遗憾吧!更何况,府上还有个英俊充满朝气的二爷,她动心也是很正常的,相信很多女人都会动心的!”

“如果你是她,你也会动心吗?动心到不顾廉耻做出不该做的事吗?”关鸣郤迅速反击。

言铮一笑,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不会,如果我嫁给世子爷,那必是因为我喜欢,我喜欢的人,我不会只看到他的缺点。世子爷腹中自由锦绣,决不是浅薄的人能懂的。我会用心去了解,并以你为自豪!”

关鸣郤诧异地看着言铮,有些动容:“你真的这样想?”

“当然,这世间每一个人都有可取之处,有些人是被缺点掩饰了,而有些人是被自己的狂妄盖过了,只要用心,就会发现就算最不堪的人也有可取之处的!”

关鸣郤想着她的话就沉默了。

言铮也不急,耐心地等着他思考。

许久,关鸣郤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嫁给我的不是你呢!前些日子听说洛飞想娶你,我还有些不懂,现在我懂了,你的确是个特别的女子,洛飞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就连我才和你说了几句话,我也有些喜欢你了!”

“谢谢!”言铮一笑,随意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问世子爷几个问题吗?”

“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关鸣郤双手交握,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言铮赞赏地笑了笑,关鸣郤在对人尊重这方面做的很好。

“世子爷,听说你救了郡主,我可以问问是怎么回事吗?”她一直想着是自己出事,却没想到是邵翩若出事,这让她困惑不解,按理,邵翩若比赵晓绺聪明,她怎么让自己出事呢!

“这事也是巧合,洛飞走后,我买了几副画就和葛山还有我的几个小厮一起出了品茗阁,就遇到了郡主的侍女到处找人,我就让他们帮忙找人。结果算郡主运气好,葛山他在临河邨有个兄弟,那兄弟以前偷鸡摸狗,对临河邨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人,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言铮认识葛山,当初在瑞亲王府做丫鬟时,经常看到他尾随在关鸣郤身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个头不高却很壮实,关鸣郤的轮椅上下他一人就能搞定,对关鸣郤侍候的比谁都周到。

言铮一听是他找到的人就知道问不到什么了,葛山对关鸣郤很忠诚,听说是前王妃留下的下人,他只会维护关鸣郤。

“抓郡主的人抓到了吗?”

“没有,我们一到,那几人就跑了,葛山出去追,临河邨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那几人往人群里一钻就找不到了!”

关鸣郤内疚地说:“我一看郡主的状况,就赶紧派人去通知太子,我的人都是男人,只好由我这个残废进去给郡主松了绑,我事后才发现我做错了,听说洛飞和三殿下都想娶郡主,我不该这么做的!”

言铮笑了笑:“世子爷不必内疚,做事不必拘束小节,无愧于心就行了!郡主和皇上他们都会理解的!”

“好句不必拘束小节,无愧于心就行,鸣郤狭隘了!”关鸣郤赞赏地点点头:“看来鸣郤要多多向白小姐学习,豁达一点!”

两人正说着,葛山进来了,禀道:“世子爷,夫人娘家来人了,都去缠着王妃吵,你是不是过去看看!”

关鸣郤点点头,对言铮说:“白小姐还有问题吗?”

言铮想了想说:“一时不知道还要问什么,世子爷先去忙吧,等我想起来,会再来打扰世子爷的!”

“嗯,那我先去看看!”关鸣郤点了点头,示意葛山把他抬下石阶,葛山就推着他出了院子。

言铮目送着两人离开,见葛山低头向关鸣郤说了什么,离的太远听不清,两人慢慢消失在言铮视线中。

“白小姐,我们在陈竺玉的房里发现了这个…”汪大人走过来,把手中的盒子递给言铮看。

言铮看是个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有几支发簪,还有一块玉佩,上面有个飞字。

汪大人苦笑道:“已经问过二爷的下人了,这玉佩是二爷的!”

言铮点点头:“知道了。”

汪大人奇怪:“你没有其他话说吗?”

言铮失笑,意味深长地说:“没有发现我才奇怪,现在证据确凿我反倒不奇怪了,汪大人,如果我想陷害一个人,我会把需要的证据都准备的妥妥当当的,所以,你现在就算去找府上的下人问问,有没有人见过两人私会,也会有人见到的!”

汪大人正要做这事,被言铮一说就迟疑了:“那我该不该去问呢?”

“问啊,怎么不问!这是查案必须要走的步骤!汪大人你要不问,人家会以为你徇私包庇关洛飞的!”

言铮认真地说:“不但要问,还要细问,我听说前些日子府上出了一桩事,陈竺玉有个下人被打死了,汪大人连这事也问问吧!说不定和关二爷的案子有关呢!”

汪大人寻思着看向言铮:“白小姐,我看你对查案很有一套呢!呵呵,要是这案子真让你翻过来,我会向皇上建议,请你到衙门任职,专门帮我们破案,好吗?”

言铮笑道:“汪大人抬爱,言铮受宠若惊,不过我志不在此,我还是跟我师父学医吧,死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人!”

“那真是我们的损失!”汪大人也只是说说而已,和言铮交流了几句,言铮见没自己的事就先告辞了。

她出来,看到关王妃被一群人围着,那是陈竺玉的家人吧!女儿和外孙死了,还背上了不堪的名声,为了自己家族的名声,他们也要讨个公道啊!

言铮站在远处看着,见关鸣郤也被骂的垂了头任人宰割的样子,不禁有些怜悯他,他背负的耻辱一点没比死去的陈竺玉少,他们又凭什么责怪他呢?

活着的人才重要…言铮沉思着,就算证明了关洛飞是无辜的,这些流言蜚语早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以后关洛飞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清清白白的生活了,这些流言蜚语会以不同的版本伴随着他…

而他就算和关鸣郤感情深厚,这事也会在两人心上画上一道永不磨灭的痕迹,阻碍着两人亲密无间…

言铮一人往白府走去,路上的人已经少了,大家都回去继续过年,这来沧焰的第一个年,新的一年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开始,这是关洛飞还有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想不到的吧?

这新的一年有这样的开端,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年都不会平静呢?

我没放弃你

大年初一出了这样的事,皇上很震惊,关洛飞杀人还是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侄女竟然差点遭人凌辱,这才是他最震怒的。

太子首当其冲,被狠狠骂了一顿,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白府求见言铮妲。

言铮很早就起来了,闻言让人把太子请进来,她看到太子眼睛下有一大圈黑眼圈,想必一夜没睡好,就亲自做了早膳,端上来和太子一起用。

“我哪有心情用早膳啊!言铮,你快说说,对凶手可有什么眉目了?”太子急躁地追问起来。

言铮一笑:“我又不是神仙,哪会那么快就有眉目呢!我知道你急,可急也没用,吃吧,今天我们还要忙一天,饿着肚子可没力气办事!窀”

她说完自己吃起来,赵天澜只好跟着几下吃完。

言铮又让人上了茶,这才慢悠悠地说:“殿下,我知道你很关心二爷,可是我还是想问一句,这关心能到什么程度,比如说和四公主比的话,你更关心谁?”

赵天澜靠回去,若有所思地看着言铮,半响才道:“小绺虽然是我皇妹,可是她不能和洛飞比,洛飞是我的朋友,兄弟,知己,我可以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小绺就不行…这样说,你懂了吗?”

言铮点了点头,微笑道:“殿下和我说实话,那我也不瞒殿下了,我就是姣娘,洛飞我都没和他明说,殿下懂我的意思吗?”

赵天澜顿时惊讶地挑眉:“你就是救了我两次的姣娘?”

“嗯,当时形势所逼,只好乔装去瑞亲王府避难,机缘巧合,被二爷所托救了殿下!我不是邀功,只是想以此告诉殿下,你…可以相信我!”

赵天澜毫不怀疑这一点,言铮如果想邀功的话,早就把这事说了出来,可是她到现在才说,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言铮,我还没向你道谢呢!”赵天澜起身,端端正正地给言铮施了一礼,诚恳地说:“当时我就对洛飞说,姣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辈子都会记住她的救命之恩,现在我也这样说,言铮,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辈子,只要需要,赴汤蹈火我都在所不辞!”

“殿下别客气,我们还是来谈谈四公主的事吧!既然我们彼此信任,那我就直言了…我没有证据证明四公主和洛飞的事有关系,可是我相信,她昨天决没有表现出来那么无辜,至少在郡主的事上是这样…殿下觉得我的猜测有可能吗?”

赵天澜蹙眉:“你是说是她找人绑了郡主?”

言铮苦笑:“只是猜测,我还没想通呢,按理说她最恨的是我,可是昨天她没对付我,出事的是郡主,这就有些奇怪了!而且,郡主身边那几个侍女也不是简单的人,为什么会着了道呢?”

“你说的没错,郡主身边的人都是姑母手下最能干的,我虽然没和她们交过手,却能看出她们的武功决不弱!几个贼人怎么能绑了她呢?”赵天澜眉头皱得更紧。

言铮微微一笑:“殿下,我不愿把人想的太坏,可是也不愿无辜的人被冤枉,我大胆地猜一下,至于是不是真的,还要殿下去验证!”

“哦,你说!”赵天澜挑起了眉。

言铮这才道:“郡主出事,第一个救了郡主的人肯定会看光了郡主的身体,那么,如果这人是关洛飞,是不是就要娶郡主?”

赵天澜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说是邵翩若自己自导了这场戏?目标就是关洛飞?”

言铮点头:“除了是她自导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遇到了几个比她的侍女武功还高的高人…否则谁能在几个侍女眼下掳走她呢!”

赵天澜蹙眉道:“可是她想嫁洛飞也不需要自毁名声啊,关王妃和我母后都极力在撮合这事呢!”

“可是皇上和太后却愿意关洛飞娶赵晓绺,言铮愚昧,还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和皇后在这事上会有分歧呢,殿下可以指点一下吗?”

赵天澜苦笑道:“我母后不喜欢小绺的母亲,听说当年在生我之前我还有个哥哥,是被小绺的母亲害的掉的,她们两人这些年虽然外表和睦,下面却明争暗斗。如果小绺嫁给了关洛飞,关家就成了小绺和二弟的支持…对了,你可能还没见过二弟吧!他是我们几兄弟最出色的,我父皇最宠爱他…亲自帮他求了一个师傅,就是无极山的无极天尊!这事对外都是保密的,很少人知道,我知道是另有原因。大家只知道他在某寺庙中养病…他今年应该学满下山了,父皇想把小绺许配给关洛飞就是在为他铺垫啊!”

言铮愕然,她一直奇怪为什么赵家没有二皇子,原来是这样啊!

赵天澜冷笑道:“父皇对外都是一副很宠爱我,赵天楚的样子,大家都觉得我能娶关洛蕴也是父皇对我的恩赐,可是这样把我的兄弟推给二弟,这比直接把太子之位给二弟还让我难受!”

言铮懂了,帝王家就是这么无情啊!

赵天澜也许是第一次对言铮感情外露,说出来了也坦然了,平静地说:“你别看我风光,其实我是如履薄冰,三弟以为我是他的对手,一次次为难我,他要再聪明点,就该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二弟才是!言铮,你看过我受的伤,所以我也不瞒你,有时我想,父皇让我做太子,其实是为了保护二弟,让我们斗来斗去,最终都有错,而二弟,干净如纸,到时下山做几件好事,万民爱戴,顺理成章做太子,这不是一着好棋吗?”

言铮同情地看看他,太子的确很睿智,早看透了。

“言铮,话都说透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不是等死的人,这太子之位虽然不是志在必得,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家,不上就死,我不想死,就只有努力保住自己的地位。而洛飞是我的手臂,不管你是为了他还是支持我,你都必须帮我救他,拜托了!”

赵天澜起身又慎重地给言铮施了一礼,才冷笑道:“赵晓绺的事你可以去查,父皇那边我给你担着,不管查到谁想陷害洛飞,我都不会放过他!”

“我知道了,殿下你放心,虽然我对你们兄弟之间的争斗没兴趣,可是二爷对我有相护之恩,我不会坐视不管的!殿下这样说,那言铮也不客气了,殿下,你派几个人去盯着赵晓绺,我要弄清她和熙兴平有没有关系。昨天我在九龙庙见过熙兴平,我还想知道,关洛飞出事时熙兴平在做什么!”

言铮一一吩咐道,赵天澜懂了,一口答应着,出门就让自己的亲信去办这事。

言铮这边换了一身男装,就带了罗衣去衙门,两人从后门进去找刘崔。

刘崔正给自己泡了壶茶歪躺在椅子上出神,听到言铮来了就跳起来叫道:“白小姐,你来了!”

言铮笑道:“刘大哥,以后就叫我言铮吧,我就叫你大哥,我们都别那么客气!”

刘崔嘿嘿笑了笑:“那敢情好!”

他对言铮印象好不止因为言铮聪明,而且因为言铮不像其他千金小姐见到自己就是一脸鄙视或者敬而远之的畏惧。

他客套了两句就道:“言铮,我已经检查了陈竺玉的尸体,她的确喝了滑胎药,只是不是死前,应该是死前两个时辰。”

言铮丝毫不意外,看到药碗时她就一直在琢磨这事,如果凶手想陷害关洛飞,杀了陈竺玉就行了,何必那么费事还弄什么滑胎药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陈竺玉早就喝了。

“胎儿有多大?”她问道。

“三个多月了!很可惜,是个男孩呢!”刘崔虽然说着可惜,脸上却是平常的样子。

“陈竺玉身上还有什么线索吗?”

刘崔沉声说:“除了那些痕迹,手腕上有几处淤青,应该是被凶手捏过,下颚上也有,其他没什么了!”

“我知道了,谢谢刘大哥,我去找汪大人谈谈,刘大哥你忙吧!”

言铮和罗衣一起走向前面,汪大人一见她就叫道:“言铮,你有什么发现吗?我这都快被梁俭烦死了,一早起来就来问我什么时候公审,好像我会悄悄把二爷放了似的!”

“暂时还没什么发现,汪大人这边有什么发现吗?”言铮问道。

汪大人抱怨道:“我哪有时间去发现啊,昨夜被皇上叫去问了一大通,回来都半夜了,睡了几个时辰就被吵醒了,这不,一直忙到现在连用早膳的时间都没有。言铮你赶紧帮忙查吧,多拖几天我怕梁俭的人都把我的府门坼了!”

言铮莞尔:“我看梁俭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别担心,该怎样就怎样吧!对了,汪大人,我想见见二爷,可以吗?”

汪大人挥挥手:“去吧,那小子一夜没睡,傻了一样一直坐着,你去看看他,别做什么傻事…他要在牢里出了事,我对太子和关王妃都无法交代啊!”

言铮点点头,汪大人找了个衙役把言铮带到大牢,这是衙门临时的牢房,和所有牢房一样,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罗衣不能跟进去,言铮一人走了进去。牢房里关了很多犯人,看见她都好奇地贴着牢栏看,言铮目不斜视,一直走到关洛飞呆的那间牢房,只见关洛飞盘腿坐在草席上,背对着牢栏,看着上面那扇小的可怜的窗子。

“二爷是在羡慕窗外的小鸟还是在体会坐牢的滋味啊?”言铮笑道。

关洛飞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猛地转过了身,让言铮有些欣慰的是,这霸道拽的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没有像其他囚犯一样蓬头垢面,他除了脸色有些差,那样子和在外面没什么区别。

这也要感谢汪大人,没逼着他换上囚服,关洛飞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

“啧啧,我不知道你不穿囚服啊,早知道就给你带身换洗衣服来了!”言铮开玩笑。

关洛飞一扯唇:“不急,你回去给我送来就行了,我想我会需要的!”

言铮看关洛飞没有沮丧的表情,更欣慰,走近牢栏说:“我有点失望呢,二爷怎么没有个做囚犯的样子呢,你要是哭天抢地,蓬头垢面,我帮忙也有点成就感啊,这样…感觉有没有我帮忙都无所谓啊!”

关洛飞笑起来:“那样的关洛飞你是没机会看到的…我不绝望,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会帮我洗清冤屈的…要是白言铮都做不到,我也不绝望…你知道的…只要我想,这小小的牢房还关不住我!”

“知道二爷神武了!那为什么一夜不睡呢?你该去听听汪大人说的话,他担心你这傻小子会做傻事呢!”言铮揶揄道。

“做什么傻事?自杀吗?嘿嘿,我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吗?不是我做的事,那些人说的再难听我都当他放屁!”

关洛飞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走了过来,到言铮面前站住,低声说:“我这辈子做的傻事就是和拓跋言比试…言铮,你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他伸出手,想抚摸言铮的脸,手在离她一指的距离停住了,他矛盾深情地看着她,低声说:“言儿,我没放弃你…我这一生想娶你的念头永远都不会变,你等我…给我一年…不,半年时间,我一定会娶你的!”

“你答应了拓跋言什么?”言铮疑惑地问道。在双启为关洛飞说了那么多话后,言铮知道关洛飞对自己的心的确没变,那他又是为什么突然不和自己来往呢?

“你别问,你只要等我就行了!”关洛飞哪有脸说出赌注的事,讪讪想转移话题:“你查到了什么?”

言铮见他不肯说,心下就多了几分恼怒,沉了脸说:“关洛飞,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么现在说你答应了拓跋言什么,要么就带着你的秘密滚一边去!我不会等你的…我帮你就是看在以前你帮过我的情分上,除此之外我们不会有什么的!”

“言儿…”关洛飞为难地抿住了嘴,那么丢人的事他怎么好意思说,更何况,如果言铮知道自己把她输了,他敢打赌,她一定会甩他一巴掌转头就走,再也不会理他。

“别逼我…我答应你,等半年后再告诉你,好吗?”关洛飞急道。

“那行,关洛飞,以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我帮了你这次,就不再欠你了!以后别再叫我言儿,我还要嫁人,我不想我身边的男人因为这个称呼误会我!”

言铮板下脸,往后退了几步才淡淡地说:“我们在陈竺玉的房中发现了一块刻了‘飞’字的玉佩,二爷对此有什么解释?”

“言儿,你别和我生疏,我保证半年后一定告诉你,好吗?”

“关二爷,我在帮你洗清冤屈,请你别说无关的话,回答我的问题!”言铮不为所动,冷冷地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关二爷配合一下,别耽误我的时间!”

“我根本不知道她房中有什么玉佩…刻了飞字就一定是我的吗?言儿你去看看我送你的手镯,我刻了什么?我没有那种嗜好!”

关洛飞不耐烦地吼道:“你不用那么忙,我死不了…我只要你答应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