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又转而一把抱住大公主的胳膊,用力的摇呀摇,“阿娘,我、我这不是想帮长生找个好师傅嘛,我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大公主才不信呢,她伸手用力一戳萧南的额头,“你长出息了呀,连阿娘都想瞒?还动静大?我告诉你吧,你外大母都听说了…”

PS:有点儿卡文,努力调整思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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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闹大了(三)

次奥!这下真的闹大了!

萧南听完大公主的话,心中的小人忍不住爆粗口道。

没错,崔家办学院的事儿真有几分愈演愈烈之势。

皇后会知道,萧南并不吃惊,当初她请两位小公主帮忙的时候,就曾想过此事瞒不过皇后。

但、但让她意外的是,这件事不止皇后知道了,太极宫的那位圣人居然也知道了,还琢磨着把齐通宣进宫‘叙旧’。

“圣人也知道了?还想见见三位名士?”

萧南吞了吞口水,干巴巴的问道。

大公主又丢给女儿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可不是,尤其是齐通,当年可是在阿耶面前出了大风头的人,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阿耶现在又很念旧,想见见‘故人’有何奇怪的?!”

萧南松开攀着大公主的手,下意识的揪着帕子,道:“这、这…三位名士个性旷达洒脱,自进京后,极少出门会客,婉拒了不少人家的邀请——”

言下之意很明白,这仨老汉性格古怪,除了看对眼的人,其它人一概不给面子,哪怕对方是位高权重之人。

萧南真担心,圣人下旨宣召,这三位牛脾气一上来,再把皇帝撅回去,皇帝碍于名声,不好为难三位老先生,可她们崔家呢?

大公主看不得女儿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只觉得手痒,忍不住用力拍了萧南的后脑勺一记,“瞧你?这点儿小事就为难上了?哼,真没出息,也不知道像了谁!”肯定不像自己!

萧南身子一歪,险些被自家阿娘一巴掌给拍晕了,她好容易坐直身子,抱怨道:“阿娘。您又打我!”

抱怨完,她还故意的加了一句:“我是阿娘的女儿,当然最像阿娘啦!”

“呸!”大公主毫不客气的啐了一口,拒绝承认女儿的某些不好基因遗传自她,哼,一定是萧家的基因不好,这家人虽然是世家名门、南朝皇族,但胆量什么的并不大。

大公主又抬手给了女儿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阿耶也就是这么一说,他老人家还没真的下诏呢。再说了。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不是还有我吗?你做什么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萧南双眼一亮,两只手八爪鱼一样抱住大公主。涎着脸笑道:“我就知道阿娘最疼我了。”

是呀,她和前世不同了,如今她有个彪悍的老娘,比什么都强呢。

大公主伸手拧了拧女儿的脸蛋儿,看着不轻柔。却充满宠溺,她没好气的说道:“既然已经闹大了,那就索性闹得更大些。你也不必怕这怕那的,一切都有我和你阿耶呢。”

朝廷就是她家开的,女儿想开个学堂,这是正经事儿。连她的公爹都说此举可行,她有什么道理不支持?!

至于会不会有人眼热找麻烦,大公主表示毫无鸭梨。

找麻烦?开什么玩笑。她不找别人的麻烦就不错了,还怕别人找自家麻烦?

慢说现在当皇帝的是她亲爹,就是新君登基,那也是她嫡亲的弟弟,顶着个嫡长公主的身份。她绝对可以在京城横着走。

以前她娴静、柔顺,那是为了给父母争脸面。可并不意味着她长乐公主好欺负。

萧南是她唯一的女儿,哪怕是惹了什么祸,只要不是造反,她都能给圆回来,更不用说女儿这是做正事了。

而且驸马也说了,教书育人是功在千秋的善举,孩子既然是做好事,为人父母的当然要全力支持。

偏萧南这个做女儿的不想麻烦父母,反而费心巴力的去求人,让听说了此事的大公主又欣慰又心疼,当下就想把女儿揪来打一顿——这个不省心的小东西,论品级,难道她这个超一品的长乐公主不比什么五姓世家更有分量?放着亲娘不求,偏偏去求姨母,真该打!

萧南不笨,当下就明白了大公主的意思,她试探的问道:“阿娘的意思是说,让儿去求外大母——”

不等萧南说完,大公主直接从身侧取出一个匣子推到萧南跟前,一抬下巴,示意她打开。

萧南疑惑的看了亲娘一眼,只看到大公主一脸的不虞,她不敢耽搁,直接打开那匣子。

匣子里放着一个卷好的卷轴,看尺寸,像是个横幅。

萧南隐约猜到几分,伸手拿起那纸卷,缓缓展开。

雪白的宣纸上写着‘德音堂’三个大字,字迹娟秀,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

萧南细细一看,又觉得这三字写得极好,清丽中不乏大气,秀雅中不乏洒脱,让人看了这字就忍不住猜测,写这字的人即便是女子,也定是胸中有丘壑的不凡女子。

不过,萧南倒不用猜测,因为她认得这笔迹,这是长孙皇后的字迹。

而‘德音堂’则是萧南亲自为积微学院女校取的名称,‘德音’二字取自《诗经》,取美好的德行之意。如‘彼美孟姜,德音不忘’,又如‘公孙硕肤,德音不瑕’。

“这…”

萧南抬起头,满眼惊喜的看着大公主。她虽没有直接道明,但眼中的喜悦已经将她此时的心情全都暴露出来。

大公主看到女儿这般开心的样子,再也绷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没错,这确实是你外大母的亲笔手书。你好容易做件大事,做娘的怎么也要送你一份贺礼不是?呵呵,如何,阿娘的这份贺礼还不错吧。”

萧南小心的收起卷轴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一把抱住大公主的脖子,撒娇道:“何止不错呀,简直就是惊喜。阿娘,您真是太好了!呜呜,女儿好感动!阿娘,您真是我的好阿娘,我爱死您了~~”

跟自己的亲娘卖萌,萧南做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但大公主却有些受不了,女儿的声音实在太甜了。甜得她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用力扒下攀在自己身上的萧南,大公主郑重的说道:“既然决定要做了,就一定要做好。不管出了什么事儿,我和你阿耶都会护着你,你就放心大胆的做吧。就算崔家那位仙去了,你还有娘家呢。”

萧南用力的点点头,呜呜,有靠山的感觉真好,这辈子,她果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呀。

皇后给德音堂亲笔题了字。于情于理,萧南都要亲自进宫去谢恩。

于是,萧南便跟大公主商量好。三日后去皇宫。

商量完了这事儿,萧南又去书房寻阿爹,拉着萧驸马的胳膊,求他给男校题了字。

萧驸马故意逗了女儿一会儿,这才认真的提笔写了三个大字——求索堂。取‘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之意。

说实话,萧南觉得这个名字很囧,但基于是崔幼伯取的,她也不好说啥,囧就囧点儿吧。后世不是还有个very频道吗,寓意好就成。

那着两幅字,萧南满载而归。

牛车上。萧南反复咀嚼着大公主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没错,既然闹大了,索性闹得更大,天下皆知才好!

不就是造势吗。谁不会!

有了亲娘的提醒,萧南颇有点儿茅塞顿开的意思。她的思路也瞬间被打开,各种想法涌入大脑。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萧南用力踏了踏牛车底板。

外头赶车的秦振忙朗声问道:“郡主,您有什么吩咐?”

萧南道:“去将作监!”

秦振虽不解,但还是乖乖的拉住缰绳,拨转牛头,转道去了将作监。

三日后,萧南先去公主府与大公主汇合,然后坐着大公主的车架,母女两个直奔太极宫。

见了皇后,萧南非常诚挚的道谢。

皇后摆摆手,笑道:“我也是听你阿娘这么一说,觉得办学堂是件好事,这才给你写了那副字。不过,乔木呀,有句话我可要说在前头,你既然要办女学堂,那就要好好办…”

长孙皇后虽被赞为一代贤后,在史书上也留下美名,但她并不是一个讲究什么三从四德的呆板女性。

而且,她虽直言拒绝议政,但不管是圣人登基前还是登基后,幕前总有长孙氏的身影。无论是玄武门之变时的慰问兵将,还是在后宫委婉的劝皇帝听谏言,都体现了她对皇帝的辅佐身份。

或许,在长孙皇后看来,夫妻间,女子的地位不是从属,而是较为平等的合作关系。‘女主人’三个字中,她更看重的是‘主人’,而不是那个‘女’字。

听着皇后的训诫,萧南脑中不由得冒出这些念头。

忽然间,她似是有些明白了,为何长孙皇后撰写的《女则》没有流传于世,因为唐之后的男人们不能认同她的思想,为了避免‘教坏’女人,那些男人干脆直接把女则抹杀了,反而把《女诫》当成至宝让全天下的女人反复诵读。

这样一想,萧南对她之前的准备愈加有信心了。

皇后的训诫告一段落,萧南恭敬的行礼应诺。

接着,她从身边捧出个木匣子,“儿曾在阿娘那儿看到殿下手书的‘女则’,颇受启发,特意请将作监印刷局的匠人印制出来,想把它作为德音堂的必读书籍之一,还请殿下准许!”

话音方落,皇后和大公主的脸色齐齐一变。

皇后是惊喜,她写女则更多的是自勉,从没想过要颁行天下。可作为一个成功人士,又有谁能拒绝自己的思想为天下人熟知、甚至接受的诱惑?!

而大公主则是欣慰,暗道,这丫头总算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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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拉风的校车

萧南的这记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长孙皇后拿到新鲜出炉、还散发着墨香的印刷版《女则》,眉眼都舒展开了,唇角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浅笑。

皇后缓缓翻看着,书册的内容她再熟悉不过,不过,看自己手书的字体和方方正正的印刷体,感觉很不一样。

而且这本书印制的非常精美,除了文章,还有画艺工整的插图,每幅插图都极贴合旁边的文章,有文有图,看起来愈加正规。

再想想萧南的话,自己的这本《女则》将成为积微学院德音堂的必修教材,皇后心里就升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千百年来,学生们研习、诵读的都是先贤们的著作,而这些先贤几乎全是男子。女子著成的书,也就是班超的那本《女诫》成为了女子的教材。

但说句真心话,皇后并不认可女诫中的某些内容,在她看来,若是照着那本书,天下的女子将会成为男人的附属,永远被拘于小小的内院之中,根本谈不上会有什么作为。

皇后觉得,一个没有见识、没有主见的女子,根本无法承担起一家主母的重任。

对于女子而言,嫁了人,‘相夫教子’便是她的主要工作,可如果这位女子本身就没什么见识,更谈不上什么胸襟,她教出来的孩子又能好到哪里?

要知道,不管是小郎君、还是小娘子,在正式启蒙前,他们的第一任老师大多都是自己的母亲。

所以,皇后才会写《女则》,借总结、点评历代杰出女子来宣扬自己的思想。起初,皇后写女则确有自勉之意,但她也不是没想过将此书颁行天下。甚至流传后世,成为天下女子的行事准则。

只是,皇后的身份很敏感,作为一个游荡人间千年的幽魂,长孙氏更明白那些男人们的底线,故而她不想挑战,更不想为此背上什么骂名。

她可是知道武氏在史书上的千载骂名。

其实,如果武氏不是篡夺的她和夫君创下的江山,单纯站在女人的角度上,长孙氏对武氏还是比较欣赏的。武氏有能力、有野心、有胸襟。是个不可多得的女政治家。

明明武氏在政治上做得极好,可还是逃不脱男人们的口诛笔伐,正史、野史、艳史上她被人冠以各种不堪的名声。骂来骂去,让同是女人的长孙氏也颇为怜悯。

所以,即便皇后很想把自己的思想广播天下,她也不敢轻易尝试。

如今萧南主动帮忙,且用迂回的方式让《女则》在小范围内流传开来。然后慢慢影响世人,皇后深觉不错。

温水煮青蛙、润雨细无声什么的,在彼时最恰当不过。

大公主很了解母亲,她看到皇后唇边的笑容不断,就知道女儿这一招让母亲很高兴。见此情况,大公主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这丫头还是很会讨人欢心滴。

不过,大公主没想到的是,这只是萧南‘讨好皇后’计划中的第一步。她手里还有其它的牌呢。

皇后翻完一本《女则》,强忍着心底的欢喜,淡淡的说道:“可!”

萧南忙行礼谢恩:“多谢殿下。”

行完礼,萧南不忙着起来,又从身边掏出个匣子。这个匣子比方才那只略小些,但个头也不小。

只看得大公主眼角直抽搐。暗道:这丫头怎么藏了这么多匣子在身上?也没见她衣服鼓起来呀?难道她身上还有什么仙家神器不成?

大公主还真猜对了,萧南就是以袖子为掩饰,将匣子都收在了桃源里。

萧南不知道亲娘的腹诽,她轻轻打开匣子,将匣子里的东西展示给皇后,轻声道:“儿去将作监的时候,还烦请匠人们印了些学堂专用的描红册子,为了让学生们时刻谨记殿下的教诲,儿便将殿下的诗词和警句名言印在了册子的扉页。”

说着,萧南把敞开的匣子往前推了推,略带不安的说道:“儿未曾请示便擅作主张,还请殿下恕罪!”

萧南说话的功夫,已经有宫女把匣子捧到了皇后跟前。

皇后拿起一本用线装订好的空白册子,翻开第一页,果然在页面的一角印着一句话,字体是皇后擅长的飞白,话语的内容摘自《女则》,主要是劝解女子贞静、持重、勤奋好学的句子。

这样的描红册子、笔记册子还有好几本,皇后放下这本又拿起了一本。

这本是专供学生上课时做笔记的册子,册子的扉页也用皇后的字迹印着一句话,这句则是皇后的一句诗,是前几年游春时写下的,诗文清新,字字都散发着一种悠然、祥和,透着一种女子特有的细腻与柔美,就是当世的几个大诗人读了也忍不住赞叹。

皇后接连翻看了好几本,每一种课业册子上的词句都不同,但唯一的相同点便是全都是她亲笔所书的。

大公主和萧南密切的关注着皇后的反应,见她唇边的笑容不断,便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极好,母女两个心下暗喜,萧南更是信心满满。

好一会儿,皇后才缓缓点头:“嗯,还不错。不过,这册子只许在德音堂使用,不许外传。”也就是默许了萧南的‘自作主张’。

大公主见状,忙佯怒的推了女儿一把,“听到了吗?还不谢过你外大母?真是的,都是当娘的人了,做事还这么莽撞,连我也瞒着…”

萧南会意,忙俯身请罪:“儿多谢殿下,这次是儿莽撞了,下次再不会了!”

皇后放下册子,摆摆手,笑道:“行了,这次就算了,丽质你也不用在阿娘面前假装了,你是什么性子,阿娘还不知道?”知女莫若母,皇后哪里看不出大公主的心思,不过是担心自己对萧南心生不满罢了。

大公主拿着团扇掩口而笑,“呵呵,阿娘,这句话儿前两日刚对乔木说过!”

一句话说得,皇后和萧南都笑了,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温馨。

萧南这边逗得皇后开心不已,那边,崔幼伯也在跟圣人‘求字’。

和萧南的情况不同,崔幼伯并不敢直接请圣人题字,而是委婉的请求圣人准许他把圣人的那句‘以人为镜’的名言镌刻在求索堂的正堂上。

之前圣人就曾听太子讲起过崔家要办所学堂,今日见了崔幼伯,又听了他的请求,也不由得心下一动。

虽然,经过他十几年的拉拢、分化和打压,世家的势力大不如前,但在民间,世家的威望依然很高。

没办法呀,单纯比历史,他们李氏皇朝还不足五十年,而人家鼎甲世家呢,传承少说也有五百年。

说句难听的,或许你的王朝覆灭了,人家世家还照样传承,前朝不就是如此嘛。

所以,孰优孰劣,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也都心中有数。

更何况,如今他已老迈,说不准今天睡着了,明天就醒不过来了,届时,太子登基,那些老牌子世家能买新君的账吗?

圣人对自家儿子的能力自是信得过的,但世家的底蕴和人脉摆在那里,容不得他不担心呀。

而双相崔家,一向是个识时务、懂变迁的家族,与皇族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前有平阳长公主的闺蜜崔老夫人,现在有亲近太子的相公崔泽,眼前这个崔家小玉郎,则是太子的储备人才。

对于这样识时务的世家,圣人还是比较喜欢的。

如今崔家要办学院,先是弄来了三位名士,接着又打出了世家的招牌,且其中还隐隐有当朝权臣和勋贵的影子…可以说,这所学院,融合了世家和权贵两股势力,招生的对象也将面向这两个层面。

圣人忍不住想,或许,他可以借这个学院,继续往世家里掺沙子,提高权臣勋爵以及皇族的地位!

抱着这个打算,对于崔幼伯的请求,圣人倒也没有拒绝,他甚至还很给面子的命人准备纸笔,当场挥毫,用洒脱的飞白将那句名言重新书写了一遍。

傍晚,崔幼伯便捧着圣人的亲笔开开心心的回家了。

回到家中,夫妻两个继续商量学院的筹备工作。

萧南不负崔幼伯所望的又提出了个新鲜花样儿——校车!

她是这么跟崔幼伯说的:“学院虽是寄宿式管理,但每旬都要给学生们放假,他们回家、返校的时候,咱们都可以派专车接送。”一来是确保学生的安全,二来也是为学院做宣传呀。

听了萧南的解释,崔幼伯当下便明白了所谓‘校车’的好处。

他的脑子灵活,立刻想出了更好的点子:“周老先生善机关,这校车不如让他来设计、制作?!”

人家木马流车都造出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校车。

萧南一听,双眼顿时亮了,是呀,她怎么把这位猛人给忘了。

夫妻两个没有耽搁,分头忙活起来。

萧南按照前世的记忆,把校车的要求说了说,为了直观,她甚至还用铅椠画了几副图。

崔幼伯便拿着这些图纸去寻周猛,周猛正一身灰褐色麻衣布裤的在工作间里搞发明,看到崔幼伯拿来的图纸,又听了他的要求,很自信的一挥手,“十日后来取!”

半个月后,朱雀大街上,缓缓驶来一辆极奇异的木车,刚一出现,便引起了大家的侧目、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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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行侠仗义

倒不是长安人民没见过世面,看到辆马车还大惊小怪的围观。

实在是这辆马车太怪异了,饶是帝都百姓见多识广,也被shock到了。

什么?

你说不就是辆马车嘛,怪能怪到哪里?

我呸,你见过两丈(约六米)长的马车吗?

哦,不对,这辆车都不算是马车。

因为马车之所以叫马车,是因为它是马拉的,但、但面前这两超长车厢的木车并不是马拉着的。

也不是牛,更不是人。

围观群众,甚至只看到了一个硕大的木质车厢,以及车厢下头装着的六个车轮,他们连车夫都没看到。

所以、所以,大家才惊讶,才好奇,才一股脑的围观呀。

成功引起百姓们的注意后,那辆‘马车’的行进速度慢了下来,只比步行快些,足以让围观的人看清它拉风的车身。

“呀?这车竟然是这个颜色的,真耀眼。”路人甲手罩在眼眶上,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面前缓缓行驶而过的‘马车’。

没错,这辆怪异的马车,不止外形怪异,连车身的颜色也怪异。它不是惯常的黑色,或是朱红色,而是极其鲜艳夺目的橘黄色,尤其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那鲜亮的颜色愈加显眼。

“可不是,虽然看着怪了些,看久了,倒也挺好看的,至少显眼呀,大老远的就能看到。”

路人乙附和的点点头,随即又说出自己的观感:“还有,你们看到了吗,这马车和咱们常见的不一样,前头居然没有车架,也没有牲口拉。你说,没有牲口拉。这马车是怎么动起来的?”

不用马拉、看不到车夫,大概是该车最大的亮点,至少围观的人上下左右的看了又看,仍是找不到车夫的影子。

“…肯定有车夫,没准儿是在车厢里…咦?车前头是透明的?”

路人丙揉着下巴,颇有几分高人姿态的点评道。但随着他的目光转移,他也惊讶的发现,这架车厢的最前端有一面高约两尺、宽约四五尺的长方形空白。

“什么透明的,那是玻璃好不好?”

路人乙的眼神比较好,或者说他的家境比较好。见过玻璃,尤其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那玻璃产生了耀眼的反光。只刺得他避开了眼睛。

“天呀,这么大块的玻璃,那要多少钱呀!”

路人甲惊讶的继续用手搭着凉棚,一边看,一边啧啧有声。

虽然玻璃流行好几年了。但受工艺的限制,产量并不高,除了权贵,只有少数富裕人家才能装上一两块儿充充门面。而且也是尺寸不大的小块玻璃。

似面前这木车上的大块玻璃,放在东市,少说也要几十上百贯钱呢。

“噫?!玻璃后头有人?难道那就是车夫?”

路人丙被人抢白了一次。深觉没有面子,哪怕冒着被反光刺伤眼睛的危险,他也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不过。还真让他看到了什么。

“什么?有车夫?”

众人一听,纷纷来了精神,齐齐伸手搭在额上,眯着眼睛仔细观察。

“哎呀~真有呢,我看到…唔。一、二、三个人呢。”

“是呀是呀,我也看到了…”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的时候。‘马车’又缓缓的加了速。不过速度仍是不快,至少可以让围观的人很顺利的跟着它前行。

基于国人爱看热闹的天性,这辆马车硬是拐走了朱雀大街上近七八成的行人。

在一群人的拥簇下,‘马车’拐了个弯儿,缓缓驶入了亲仁坊。

大家也没在意,现在又不是宵禁,串个坊什么的很正常呀。

再说了,大家实在是太好奇了——

这个怪家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