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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两宫太后还是皇上嫔妃皆爱这富贵吉祥的黄金菊,偌大的御花园中,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婢女在采菊。

慕容薇独自一人气喘吁吁地顿在花丛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夜宝并不在身旁。

她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起身,双手撑在膝盖上,俯下身子藏在花丛里,躲过不远处路过的一群婢女后才转头朝身后看去。

身后同她一样双臂撑在膝盖上喘息的是一个独眼侍卫,一身蓝衣,墨发高束,身子颀长高大,即便是遮了左眼,还是可见五官轮廓之深邃,线条之明朗,眉宇间之清冽,看这样子并不似中原人氏。

从她和夜宝偷偷摸摸离开马车到现在,这家伙已经追了她足足六个时辰了,穿过数座宫殿,绕了三遍御花园,太阳都块落山了,这家伙究竟想怎么样啊!

慕容薇看着看着,突然又做出了准备跑的动作,独眼侍卫随即戒备,慕容薇却立马放松下来,乐得哈哈笑。这家伙真是个呆子,明明轻功了得,却非得这么追着她整个后宫跑,搞得自己累得跟条狗似得,她的耐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她直起身子,挑高眉,很是挑衅地道:“还继续吗?”

独眼侍卫没说话,安静的双眸里全是认真。

慕容薇笑了笑,竟开始原地做起伸展运动,独眼侍卫有些狐疑,仍不动声色看着,却不料慕容薇运动着运动着,冷不防身影一闪,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六个时辰后宫转了一圈,大概也知晓了整体布局,还是找夜宝去吧,那臭小子一挣开她的手就像脱缰的野马,简直把这宫殿林立的后宫当作宽大广袤的大草原,也不知道这会儿跑到哪里去了。

若不赶紧寻到他,铁定会闹出事情来的,还得尽快找到十三爷,那位爷可是他们在后宫的保护神呀。

慕容薇如是想着,径自点头,极其耐心地等着前面那独眼侍卫离开,她根本没有走远,就躲在他身旁的花丛里,整个身体蜷缩地跟个球没差。

独眼侍卫一身戒备,犀眸缓缓横扫着周遭,认真无比。

慕容薇收起了一脸玩笑样,凝眸戒备,一身紧绷,看着他的视线缓缓朝这边扫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家伙还朕不简单,似乎猜到她就在周围。

突然,她的心一咯,只见独眼是视线停在了她前面,花丛遮挡,她都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看到了她。

他停了许久,都没有移开的意思,不一会儿,竟朝这边走来,几乎是迎面朝她走来的。

慕容薇咬牙忍着,眉心凝着的全是紧张,要么逃,要么被他逮个正着,只有这两种选择,她果断地低头闭上了眼睛,认真听着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双手撑在地上,随时准备跃起。

突然!脚步声停止了,她的判断,独眼侍卫还没有走到花丛前呢!为什么停止了。

正纳闷地缓缓抬起头,又是突然,一阵“噼里啪啦”得巨响传来,越来越近,似乎直冲着这边而来的,慕容薇大惊,顾不上什么立即凭空跃起,一个翻身落在了独眼侍卫身后。

只见不远处,所有的花盆一个个接连落地破碎,排山倒海一般倾倒而来,扬起了一阵阵尘埃,噼里啪啦的声音也就是这么排山倒海而来的。

尘埃中,隐约可见两个身影,一小一大,一前一后追逐着。

“儿…啊…”慕容薇惊愕地下巴都险些掉落,第一眼就认得出那小身影是她的宝贝儿子夜小少。

而那大身影,是个侍卫,同独眼一眼的蓝衣,身子瘦矮一些,不似独眼那么高大,正拼命地追着夜宝跑。

御花园里所有的婢女太监,包括周遭的侍卫全都看了过来,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动手,不一会儿,整个御花园中央所有摆在石台长廊上的花盘尽数破碎,尘土飞扬,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在继续,一片狼藉。

慕容薇颤着她的小心肝,怯怯地朝站在一旁的独眼看去,只觉得这两个蓝衣侍卫,一定身份特殊,否则这么大的动静,竟没有侍从敢动手,怎么可能嘛。

她怯怯地看着看着,开始小心翼翼后退,左脚移后,右脚跟上,一步一步一步步…

突然,独眼不见了。

她立马止步,察觉到后头有人,他不抓她,就是一直跟着她,盯着她而已。

慕容薇无奈叹息,转身,“你到底想怎么样?”

独眼没说话,只看着她,眸中只有安静。

“其实呢,我是想找十三…”慕容薇话未说完,便被独眼猛地拉到了一旁,与此同时,一个花盆狠狠地砸落在她脚下,溅了好些碎片。

好险好险…

夜宝的身影突然在一旁显现,而蓝衣侍卫随即追到,长手大伸来抓,夜宝急急闪躲,冲慕容薇大喊,:“妈咪,十三爷在御书房,赶紧走!”

“臭小子!你还…”蓝衣侍卫话未说完,夜宝又是拿起一个花盆,当头朝他砸来,逼得他不得不退,一步后退,随即翻身而起,一边朝夜宝而去,一边转头冲独眼怒吼,“臭小子,你还不抓人,西太后下令抓人了!”

慕容薇一听,身影再次闪躲,消失不见,而夜宝一退再退,无暇转身跑,更无法动用忍术,蓝衣侍卫逼得好近,根本不容他分心,只得急急后退后退再后退,幸好小时候专门训练过的,退了数百步都没有跌倒。

蓝衣侍卫在前面追,独眼侍卫技高一筹,几个翻身便落在夜宝身后了,而于此同时,慕容薇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冷不防一脚朝他下身踹去,这瞬间,她终于看到这个独眼腼腆眸中终于有了疼痛之色,他疼得跪地而下,再也追不了她啦!

“妈咪,她太不道德了!”夜宝认真无比,慕容薇却是瞪眼,一把抱住他,正要从侧边逃,蓝衣侍卫又追,怒吼,“都愣着做什么,西太后说了活抓了他们,赏金千两!”

一时间,不管是宫女太监还是侍卫,一窝蜂而上,怎一个“混乱”了得,整个御花园里的花草被踩得稀巴烂,一群人蜂拥而来,又蜂拥而去,踩踏更是不断,蓝衣侍卫和独眼侍卫都看不到慕容薇他们了。

混乱中,慕容薇和夜宝匍匐在一片尚没有被破花的花丛里,蚯蚓一般匍匐而前。

“妈咪,前面好像有金子。”夜宝惊喜地说道。

“专心点,御书房在什么方向?”慕容薇低声。

“就在前面直走不远,妈咪,我看清楚了,那不是金子,是金丝!”夜宝又说道,停了下来。

“什么金丝?怎么可能…”慕容薇追上,话还未说完,人便怔了,那哪是金丝,明明是一双金丝镶边绣着五爪金龙的长靴嘛!

即便是瀚国的龙胖子,也只能用四爪金龙,五爪金龙,是轩辕皇帝专属的图腾。

111他怎么了?

母子俩匍匐在花丛里,看着那金丝五爪金龙长靴一步一步靠近,根本无路可逃。

原本嘈杂的御花园早已安静了下来,寂静地连树叶被风吹落的声音都听得到,夜宝正等着他妈咪先抬头,而慕容薇也正等着她儿子先抬头。

于是,直到那双五爪金龙长靴在他们面前止步,母子俩还是趴在地上装死。

慕容薇都块唾弃自己了,一代媚杀高手的气魄哪里去了?

“这就是为七弟逼毒的女人?”低沉地十分有磁性的声音当头传来,五爪金龙长靴的主人开了口。

“是,太医还在西太后的延禧宫侯着。”回答的是孙德盛,已经送完德妃回宫了。

“带走。”这声音,低沉里透着清冷,都说轩辕的皇帝轩辕烈是个狠绝的角色,单单听这声音,慕容薇便开始咒骂白无殇了,就不该入宫来趟这趟浑水,那厮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话音一落,两个高大的奴隶便上前来,不由分说将慕容薇和夜宝架起,母子俩安安分分地,一句话没说。

慕容薇看着清楚,前面那背影,高大伟岸,一身锦白便装用金丝绣着金龙腾云的图案,尊贵不已,这家伙一定就是轩辕的皇帝轩辕烈了,他在狼藉不堪的御花园中大步向前,至始至终没有回头,而他身旁,一而再回头蹙眉看来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轩辕离。

一向脾气暴躁的轩辕离,离他十步之遥,却至始至终一句话没敢说,似乎十分畏惧这个哥哥。

不仅仅是轩辕离,周遭所有的太监、宫女、侍从,无一例外,全都跪着,头也不敢抬,甚至有人在颤抖着,而追踪他们母子俩的独眼和蓝衣两侍卫,恭敬地跟在他们后头,亦是低头沉默。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会有所有人,甚至他的亲弟弟都如此敬畏,不是,确切的说是恐惧。

慕容薇从未见过轩辕烈,只知道他是当初皇位之争的完胜者,十几位皇子,最后是留下了淡泊不争的七皇子轩辕澈,为封为齐王,还有轩辕烈的亲弟弟十三皇子轩辕离,为封为离王。

其他皇子,在他登记之日,全被被叛乱之罪处死。

轩辕烈排行老六,不过比轩辕澈大几个月罢了,慕容薇看着他的后背,突然很想看看他的样子。

夜宝似乎同她一样好奇地,转头一脸无奈地看过来,低声,“妈咪,看样子十三爷未必保得住咱们,老白要是还不来,咱们就投靠齐王算了。”

“齐王就保得住咱们吗?”慕容薇反问道。

“齐王和西太后能在宫中站稳脚跟,必定有缘由,我看咱们就的投靠他们。”夜宝人小鬼大,一脸认真。

“你别打算了,你妈咪我没想在宫里长待,等老白有消息了,咱们就尽快出宫。”慕容薇低声说道,一样认真。

夜宝没说话,黑眸骨碌转着,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了,轩辕皇宫宫里是宝贝最多的地方,也是倒卖宝贝最频繁的地儿,他怎么会错过呢?刚刚被那蓝衣侍卫追着跑了一圈,都相中了好几样东西,只要办法捣鼓出宫,一定能卖好多金子。

慕容薇见他那样子,不由得警告,“夜无名,除非你想当太监,否则休想在这宫留久住!”

夜宝只当什么都没听到,转头看向别处。

一路往延禧宫去,最前头的轩辕烈都一句话不坑,所有的人也都不敢说话,不一会儿就到了延禧宫门口,宫门口的侍从早得到消息,跪了一地,高呼“皇上吉祥,十三爷吉祥”,一样是无人敢抬头。

随从全都在宫外等候,孙德盛弓着身子在轩辕烈身旁伺候,轩辕离终于是走了过来,示意两个奴隶退下,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开了口,声音虽淡,话却让夜宝和慕容薇全惊了,他说,“你们想找死吗?”

慕容薇骤然拉紧夜宝,认真了,“听王爷吩咐。”

“为什么救我七哥?”轩辕离问道。

“他在你车上,我和夜宝都也在车上,一来不能见死不救,二来,他死在我们身旁,不仅我们,你也脱不了干系。”慕容薇低声,玩笑是玩笑,这事情里的利害关系,她还是看得透彻的。

如果,轩辕烈真正对这个弟弟好,十三爷就不会如此畏惧了,怕是碍着太后的面子,不敢动手吧。

轩辕离蹙眉看着她,迟迟都没说话。

“十三爷,事已至此,还望有挽回的办法,宫中是非之地,我孤儿寡母实在不敢久留,还望十三爷今晚出宫能带我们走。”慕容薇又说道。

这时候,孙德盛远远催了,“十三爷,皇上让你赶紧把人带过来,别磨蹭了。”

“一会儿别再多管闲事了!”轩辕离冷冷警告,转身就走。

慕容薇牵紧夜宝的手,快步跟上,心里琢磨着轩辕离这“多管闲事”四字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屋里还有事情发生?

然而,一道门口,见了里头的人,她便完全明白了。

轩辕烈想要轩辕澈的命!

现在!

之前她和太医究竟将他体内的那存留不久的毒全都逼出来了,而她还没来得及检查清楚的另一种毒,似乎是一种慢性的毒,并不会这么快发作,更不会致死。

可是,此时躺在榻上的轩辕澈,一张俊美的脸苍白到了极点,不似中毒,却更像是气脉衰竭,命不久矣。

他倚在高枕上,虽然狭长的双眸没有完全闭紧,却似乎已不醒人事了,西太后坐在一旁,抹着眼泪,一见她埋入门槛,竟猛地扑了过来,扯住她的长发,怒声,“贱人,你还我澈儿的命!你还我澈儿的命!”

夜宝正要上前,却被一旁跟进来的独眼侍从一把死死抱住,蓝衣侍从眸中一抹精光掠过,后退几步,没有动作。

轩辕烈坐在榻旁,侧着脸,慕容薇只觉得这侧脸跟轩辕澈是那么相似,却多了一份阴鸷,少了轩辕澈的那种距离感。

没有人出声,任由西太后扯着慕容薇的头发大声哭骂,慕容薇有些怔,都缓不过神来反手,视线不里轩辕澈。

为什么西太后会这么说?他这是怎么了?

不过就是半天的时间,他怎么到底怎么了?

哪怕她这么远远地看着他,都能感受到他的虚弱单薄,仿佛随时都会随风离去而去一样。

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也在看她,似乎想告诉她什么。

“西太后,你够了吗?”突然,轩辕烈冷冷地开了口,缓缓转过身来…

112多管闲事

不愧是帝王,即便很轩辕澈有几分神似的俊美,却自有一股尊贵不凡的气质,丰神俊朗,仿若天人。

慕容薇终于看清楚他的样子了,五官如雕,长眉入鬓,冷峻中透着一抹藏都藏不住的狠绝,这是一个鹰一般凌厉的男子。

西太后的动作随着轩辕烈的话而停止,怨恨地看了慕容薇一眼,才坐回榻旁。

“林太医,人都到了,现在可以说了吗?”轩辕烈看向一旁的跪着的太医,双眸如鹰一般犀利。

“禀皇上,老臣同孙公公一路护送齐王爷回宫,王爷身中不知名剧毒,几乎一路晕厥,不醒人事,老臣同几名太医只能设法压抑住毒性,等回宫后太医院会诊才敢做诊断,谁知今儿在城门口,齐王倒精神了,可以独自下车。齐王爷上了十三爷的车,说是要送两位公主回宫,接下来的事情老臣就不知道了,直到马车到宫门口,这位夫人和这娃娃才下车大喊齐王出事了,老臣上车时候,就见齐王一身的毒全被逼出,只残存些许在腹中,老臣得到西太后的许可,按照这位夫人的办法施针,顺利将齐王爷的毒都逼出,到延禧宫路上,齐王都还脉象正常,谁知道刚刚躺下,却脉象大乱,有衰竭之象!”太医说得详细而慎重,几乎把自己的责任瞥得一干二净。

“为何会这样?”轩辕烈蹙眉问道。

“老臣同几位太医为齐王爷做了详细的检查,齐王的毒确实已经尽数逼出,王爷先前身子骨健朗,并没有什么病灶,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位夫人逼毒的方式,伤了王爷的心脉!”太医认真说道。

话音一落,一直沉默着的慕容薇骤然蹙眉,只觉得他放屁,怒声道:“我替齐王逼毒的位置,施针的地方,全都还留着痕迹,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那几个地方根本同心脉无关,而且,齐王中毒的时间不久,又有药物压制,毒未入心脉,逼毒根本动不到心脉,皇上,你别信口胡诌,欺君罔上!”

太医似乎没料到慕容薇会反驳,顿时惊诧,下意识朝轩辕离看去,此时,轩辕离正看着慕容薇,使劲地朝她使眼色,奈何慕容薇根本视而不见,上前一步,道:“西太后,你口口声声要我还你儿子的命,没让我诊断,我怎么还命?”

“你!你!你!”西太后一口气都险些提不上来,指着慕容薇的手指都颤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澈儿脉象大乱,有衰竭之象,太医都速手无策,你有什么本事,本宫要你…要你一命换一命!”

“你听他放屁!”慕容薇指向太医,笑得很冷很冷,道:“脉象大乱,不会有衰竭之象,而是会瞬间暴毙而亡,衰竭之象是日积月累之伤所致,这点常识都会弄错,你这是吓唬西太后,还是糊弄皇上呢?”

太医被她这么一指一问,唬得双腿颤抖,重重下跪,不敢再开口。

没有人再开口,顿时一室寂静,轩辕离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却怎么都不敢做声,夜宝被独眼抱着,挣扎出小手冲他妈咪竖起了大拇指,西太后惊诧地目瞪口呆,迟迟都没有缓过神来,只有轩辕烈,看着慕容薇,唇畔勾着一抹笑,眸中的玩味浓到了极点。

慕容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怒,或许是因为这帮人要把谋杀王爷的罪名扣在他们孤儿寡母头上吧,或许,是因为轩辕澈那双狭长的双眸,她分明看到他的眼角噙着泪光,从她进门到现在,他一直都在看着她,一直看一直看,她知道,他一定是清醒的,他要她救他。

这闲事,她管定了!

一室的寂静,太医过分紧张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慕容薇走到轩辕烈面前,冷冷道:“你走开,患者为大,别挨着我还他的命!”

轩辕烈怔了,不仅他,一屋子所有的人全都怔了,那独眼的手一松,夜宝趁机滑落,急急从宽大的青衫衣袖里掏出一套银针和一颗护心丹来,也不等慕容薇交待,一下子跃上暖塌,动作利索老练地将全套银针铺开,取了一旁的水喂轩辕澈服下了护心丹。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西太后上前,这架势似乎没有阻挡他们的意思,反倒是挡在轩辕烈前面了。

“救他,不想他死,半个时辰内不许任何人靠近!”慕容薇一边把脉,一边答道。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西太后冷声,却再没有上前。

“你自己都说了太医也束手无策,我本是瀚国太医院院使,不妨让我一试?否则再拖下去,王爷就真的只能心脉衰竭而亡!”慕容薇认真说道。

“太医院院使?”西太后蹙眉。

“十三爷可以作证。”慕容薇冷冷说着,一把将轩辕澈拉起,看都没看轩辕离一眼,没有得到同意呢,她就开始了。

倒是西太后和轩辕烈全看了过去,轩辕离憋着一腔怒火,无处可分,只得重重地点头,点头间不经意地看了轩辕烈的反应,见他仍不动神色玩味地看着慕容薇,这才松了一口气。

女人就是麻烦,大麻烦,让她别多管闲事她偏偏不听。

天晓得皇帝要怎么对付齐王,她非得插一脚,乱了皇帝的精心布局,看她日后的日子怎么过!他也保不了她!

轩辕澈坐了起来,根本无力支撑自己身子的重量,夜宝站在前面双手撑在他双肩上,看着他妈咪心无旁骛地用针,恍惚间只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也经历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一室寂静,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慕容薇手上,慕容薇却淡然无比,沉敛着双眸,每一针都下得认真准确。

不一会儿,一整套银针大大小小,全都刺在轩辕澈后背的穴位上,慕容薇这才擦了把汗,让夜宝撑住,径自在帆布包掏来掏去,掏了许久,掏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大号的活塞针筒,那针头细长地吓人。

随即,她有取出了一个密封的小玻璃瓶,里面装了一瓶透明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只见,她拔开小玻璃瓶的瓶盖,针头刺入瓶冲,活塞轻轻一拉,便将里头的液体吸得一干二净。

“妈咪,这…”夜宝都惊了,不知道妈咪居然还藏了这么神奇的东西,在场的众人也都惊诧着,西太后眸中一掠戒备掠过,还是保持着担忧的脸,轩辕烈坐在一旁,一手摩挲着下颔,继续不动声色地看着。

“独眼你过来!”慕容薇淡淡说道。

独眼侍卫一愣,看了西太后一眼,见她点头随即上前。

“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拉着,不要用力。”慕容薇说着,将轩辕澈的手交给独眼,俯身到轩辕澈耳畔,似乎在检查什么,实则低声,“手放松,我知道你听得到的。”

说罢,她便起身,也不敢轩辕澈是不是放松了僵硬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肘窝,找准了经脉,针头直接刺入!

刺入的瞬间,她笑了,唇畔勾起了微微的笑,她没有猜错,他能听到她的话,她也没有看错,他想她救他。

这东西不是什么宝贝,不过是补充体能的葡萄糖注射液罢了,她偶尔会带在工具箱里以防不时只需,没想到会带到千年后来用,更没想到会在这个男子身上。

他从中毒到回宫这一路,怕是没怎么进食吧,为什么不进食呢?

为什么不进食呢?如果轩辕烈铁了心要在食物中下毒,他根本是逃不了的,他体内被逼出的毒,究竟是怎么来的?

带着无数的疑问,慕容薇收起了针筒,而这时候,他背后的银针也全开始慢慢变了颜色,黑色。

她刚刚在马车上没有看错,这家伙体内还有另一种毒,留了很久的慢性毒。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被一根根取出的发黑银针,一屋子鸦雀无声,西太后不由得朝轩辕烈看去,他却淡然自若,仍玩味地打量着慕容薇,这坏了他好事的女人还真有点本事呀!

发黑的银针足以说明了一切,慕容薇并不急于解释,将银针放在手心中细细察看,就在这时候,轩辕澈后背银针刺入的针口周遭,竟浮出了一片片红肿,似乎皮肤过敏一样。

“妈咪…”夜宝惊诧地目瞪口呆,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会如此的熟悉了。

“铿…铿…铿!”慕容薇手中的银针接连落地,于寂静中发出了细微铿铿声,她也愣住了。

竟是如此的巧合!?

“到底怎么回事呀!”西太后突然开了口,急急上前,一手按在慕容薇肩上,似乎要她冷静。

“毒…他体内残存了一种毒素,少说也有十几年,这种毒同荨麻疹的病征很像,容易因为食物、环境等各种因素而引起病发,毒发时瘙痒难耐,严重着可心脉衰竭而亡。”慕容薇喃喃出声,后面的话却是说在心里的,“有人要杀齐王,很多年前就动手了,这一回不过是用另一种毒掩盖了这真正致命的毒,并想嫁祸于他人。”

113闹大了

至少十年,银针测毒所需要的时间告诉了她,齐王体内这残留的毒,至少十年,也就是说,十年前就有人想要齐王的命了,不是一刀了断,而是阴暗地对他下慢性的毒,而且下得十分隐蔽,连同宫里的太医都发现不了。

而现在,这个杀手要狠下心动手了!

慕容薇的话音一落,原本就寂静无比的屋子里越发的死寂了,西太后的目光不离轩辕烈,隐着一抹谁都看不透的复杂。

其他人都惊诧着,独独轩辕离,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似乎他七哥的死活,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而他对于七哥中毒一事,也见怪不怪了。

“林太医,你跟齐王爷一路回宫,齐王爷病发之前可吃了什么海鲜?”慕容薇却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模样,认真问道。

“慕容薇,这里没你的事情了,马上跟我回府。”突然,轩辕离开了口,十分霸道,上前来拉着她就要走。

“放开!”夜宝第一个上前,恶狠狠的等着轩辕离开,这孩子似乎变了人似的,没了之前的吊儿郎当模样。

“你也得跟着走,齐王爷的事情,皇上自然会处理,你们做的已经够了,马上跟我出宫回府。”轩辕离的话已经说得够白了。

可是聪明如夜宝,透彻如慕容薇却选择忽视,今日一定要救齐王,一定要见齐王安全离宫,否则他们娘俩就不走了!

齐王和老白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有那么多巧合,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为什么!

“放开!”夜宝那黑白分明的双眸沉得吓人无比。

“走啦!”轩辕离却猛地一扯将慕容薇拉走,夜宝箭步追上,攀上他的手臂,一口狠狠咬了下去,与此同时,习惯同它的小主人一起咬人的步青也立马探出头来,獠牙小嘴大张!

识货人都认得这是剧毒蛇步青,轩辕离立马松手,连连后退,吓得清俊的脸都白了,怒吼道:“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白无殇把你们交给我,你们就得听我的!”

“谁说白无殇把我们交给你了?十三爷,当初的约定,我们助你在赌石大会上夺得那宝贝,你替我们撤销瀚国的通缉令,仅此而已!”慕容薇反驳道。

“你!白无殇说了要效忠于本王的!你要出尔反尔吗?”轩辕离又是狮子吼。

“那是他说的,你找他去!”慕容薇冷冷说罢,回到轩辕澈身旁,夜宝跟着后退,几步上了暖塌,肉乎乎的小手圈着轩辕澈的脖颈,将他拥住,眸中不知何时都闪了泪光。

“太医,回答我的问题,齐王爷是不是吃了什么海鲜类的东西?”慕容薇继续这个问题,轩辕烈至今不开口,她倒是要看看他会说什么。

“这…这…”太医犹豫了,虽然不明白真相究竟是什么,但也隐约猜得到怎么回事,他犹豫地看向了轩辕烈。

“说,如实说,朕今儿个非得把下毒的人揪出来不可!”轩辕烈端坐的一旁,冷冷说到,俯视着跪地的太医,一脸阴鸷。

“是。”太医得到许可才敢说话,跪着转身向慕容薇,道:“齐王爷在路上确实吃过不少海鲜,是孙公公送上的。”

慕容薇蹙眉,正要继续问,一旁一直沉默着的独眼侍卫淡淡开了口,“不是不少,而是全部,孙公公奉皇命运送一批海鲜回宫,让王爷一一尝试,王爷一直推辞,说对海鲜不感兴趣,孙公公说是奉皇命要王爷不得不尝。”

这话一出,所有人全都看想了轩辕烈,轩辕烈却端坐依旧,气场强大,冷冷道:“孙德盛,还不滚进来!”

“皇上,奴才…奴才冤枉啊!皇上!”孙德盛在门口一听,立马边喊冤边快步进来,匍匐在轩辕烈脚下,哭喊不断,“皇上,奴才假借皇命,也是想让齐王爷尝尝鲜,没想到害了齐王爷啊!皇上,奴才无心之过,皇上一定要查出下毒的人!”

“滚一边去!”轩辕烈却是一脚狠狠将他踹开,冷冷道:“朕什么时候说要你往宫里送海味了?”

“皇上,奴才难得去一趟瀚国,奴才也是一片好心,那些个海味全是奴才亲自到海边找渔民挑的,那些个渔民全是瀚国最有名的渔民,全是瀚国王亲自介绍给奴才的!”孙德盛老泪纵横地解释道。

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喝,竟可以扯到瀚国龙胖子身上,慕容薇一下子就嗅到了嫁祸的味道,好个轩辕烈,这一计,一箭双雕,毒杀齐王,还顺带诬陷了齐王一直护着的瀚国,如果不是她今日插一脚,是不是接下来战争就要开始了呢?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轩辕烈会选择如此的漫长的方式来对付轩辕澈,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不对瀚国下手的轩辕烈,这个时候会寻找开战的理由,更不知道为什么齐王的母亲,先皇的原配皇后,在轩辕烈登位之后,还可以被封为太后,还能在后宫占一席之位,而不是跟儿子到王府去。

轩辕后宫前朝的斗争太过于复杂,她可没那么多心思去弄清楚,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救醒轩辕澈,问清楚他一件事,仅此而已。

“那些海味还在吗?”轩辕烈继续质问,原本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他的,现在倒好,成了他在质问这件事的起因后果。

慕容薇懒得理睬这主仆二人可笑的戏码,又取出一套新的银针来,继续施针,一边吩咐夜宝从北城带来的药丸和着水喂轩辕澈服用。

独眼侍从站在他们身旁,一身戒备,一副随时保护他们的模样,而西太后站在另一边,冷冷地看着轩辕烈和孙德盛,这站姿,如果慕容薇有时间注意的话,一定会注意到异样,这可不是一般养尊处优的太后能有的站姿,这是常年习武之人的站姿。

轩辕离对轩辕烈和德公公的戏码同样不感兴趣,一脸警告地看着慕容薇,慕容薇却早把他抛脑后了,只有那蓝衣侍卫,倚在门框上了,眉头紧锁,同是轩辕澈的贴身侍从,却跟那独眼侍卫,完全不能比。

轩辕澈已经可以自己坐着,不需要人搀,夜宝将药丸磨成粉末和着水喂轩辕澈喝,母子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皆是满头大汗,一脸专注而认真。

不一会儿,三颗药丸全都喂完了,夜宝才抹了抹汗,又上前替妈咪扶了扶那半边金丝面具,抹了抹汗,像个小老头一样,长叹一声,低声道:“妈咪,你听到没,狗皇帝想还龙胖子。”

一旁的轩辕烈已经下令追查那些渔民的身份了。

慕容薇一惊,这娃娃也就块六岁而已,难不成装老成装得智商都提前发育了,他怎么猜到的?

“嘿嘿,妈咪,自从我知道齐王有可能是爹爹,我就开始查他了,他一直护着瀚国,被瀚国人称为保护神,摆明了瀚国是他的势力所在,狗皇帝既对他动手了,还不得一网打尽?”夜宝低声,说得认真。

慕容薇望天,手一松,一枚银针错了位,轩辕澈的身子顿是一颤,十分明显。

慕容薇和夜宝相视一眼,皆是惊悚,夜宝连忙收拾东西去,慕容薇认真逼毒,他体内的毒素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并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全部逼出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他尽快恢复,完全清醒过来。

慕容薇施好了针,耐性地等待着,一边查看他背上的红疹,又探了探脉,夜宝收拾好东西,将方才在马车上逼毒的银针摆出。

忙完了这才吐了一口气,坐在榻上,双臂胞兄,晃荡着双腿看着轩辕烈和孙公公继续唱戏。

“皇上,齐王爷自小就这样,饮食清淡,少之又少,奴才是担心他的身子骨才出此下策的,皇上,你饶了奴才吧!”孙公公哀求着,保住了轩辕烈的双腿。

“滚开。”轩辕烈冷声,鹰一般的犀眸里没有丝毫多年的主仆情义。

“皇上,奴才不该假借圣意,害了齐王爷的!皇上,奴才知错了!”孙公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真的哭了出声。

夜宝微微一怔,亦察觉到了不对劲,戏似乎唱完了,据说他的了解,轩辕烈还是皇子的时候孙公公就一直伺候到现在了,这个家伙现在想做什么?

“且不说害了齐王,单单假装圣旨一事,朕就可以砍了你的脑袋!来人啊,拉出去砍了!”轩辕烈厉声,又一次一脚惊德公公踹开。

“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老奴一片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皇上…”德公公哭喊着,粉白的妆容全都哭花了,他的武功也不赖,他的官职可不低,他伺候轩辕烈少说也有十五年了,可是最无情者是帝王,他的主子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他不敢有丝毫反抗,怨言都不敢说得直接,只能继续求饶,哭喊着被奴隶拉了出去。

慕容薇正收完银针,抬头间不经意地迎上了轩辕烈看过了的犀眸,阴鸷中透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玩味,总是被老白玩味地打量,如今看到别的男人这样的目光,慕容薇只觉得有些猥琐,下意识就嫌恶地回了他一眼,起身下榻,小心翼翼将轩辕澈扶着倚着在高枕上。

她都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了,这个家伙也应该醒了…

114不要勉强她

轩辕澈倚在高枕上,依旧双眸微闭,气息明显稳了不少,那俊美无涛的脸虽苍白依旧,却多多少少有了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