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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东方炻走后,一喽罗不服气的说道:“三爷,咱们人多,为什么要怕他?”

三爷这时恢复了威风,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道:“你瞎了眼,老子可没有!你回头看看!”

那喽罗顺着三爷指的方向往洞外看,自洞外蜿蜒显出一行足迹。陷地三分,生生以足刻进了山石地面。他哆嗉了下道:“好强的内力!”

不过一柱香时间,他已穿出了山腹,看到了眼前空旷的戈壁滩。东方炻拍了拍马脖子喃喃说道:“朱丫头,你是去西楚州的石城开赌还是去找莲衣客?但愿你运气好没有遇上戈壁悍匪。”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戈壁上的星星更为灿烂明亮。东方炻看了眼北斗七星的方位.朝正西方向疾驰。

也是不弃倒霉。她冲出了龙门关口,却舍不下朱寿。茫茫戈壁荒芜凄凉。夜里她又不敢独自前行,就在龙门关一带徘徊。

她找了个背风的山凹,弄了些荆棘烧了起来。此时她极想象九叔的陶钵可以烧热水喝。取了水囊和馒头,不弃一边嚼着一边想,穿过戈壁到达东平郡,至少要走半个月。天明她就从龙门关回去,找了人先救了朱寿再说。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回去遇到东方炻,她是不是可以请他出手救朱寿?

这时她听到马蹄声,不弃来不及灭掉火堆,左手摸了摸系在右手上的短弩,咬着唇想,只有一匹马,如果是歹人,她就趁其不备先出手。

她不会武功,朱寿便给她弄了这只短弩。不弃手巧,已使得熟了。冲出龙门关时,就靠这只短弩射下那个山贼。

她趴在地上小心探出头出,借着星光认出了东方炻。不弃高兴的跳了起来,扬手叫道:“东方炻!我在这里!”

东方炻大笑:“丫头,终于追上你了!”说话间他奔上了土丘下了马道:“很远我就看到火光了。见到我这么高兴?你不是一个劲的想甩了我吗?”

不弃装着不明白,满脸疑惑的说道:“我什么时候想甩了你?难不成我离开苏州府想出来玩,还要向你报备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来找我的?为什么?”

“你难道不是想背着我闲仵么赚钱?生怕我知道了坏了你的好事!”

不弃从怀里掏出那只锦囊递给他道:“那天不小心从地上拾的,还给你。”

她热情的招呼东方炻坐了,又递食水又递干粮分外殷勤。

东方炻发现朱寿不在,心里犯了疑。接过锦囊道:“当年诚王爷过世前帮助过我东方家。这才留着他的牌子。”

不弃哦了声,装着不在意往火堆里添柴。暗自想道,你解释什么?越解释越可疑。她绝口不再提那块玉牌,甜甜的对他笑道:“东方炻,你抵着朱府做生意,不会连我想以赌赢点银子也小气的要拦着吧?”

东方炻想了想道:“如果你不甩了我,我倒可以陪你去石城的销金窟玩玩。

不弃大喜:“太好了,有你这个武艺超强的保镖在身边,我赢了银子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留下来了。只是,去石城之前,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东方炻斜睨着她道:“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这个忙怕是很麻烦吧?”

不弃嘟着嘴道:“也不是太麻烦,凭东方公子的身手,去山上贼救救我家三总管不是难事吧?难道,你连对付一伙山贼都不敢?这么胆小,有什么资格想娶我?!”

“哈哈!”东方炻笑得肚子疼,他突然把笑容一敛,冷冷说道,“如果不是朱寿被山贼擒了,恐怕看到我,你就要用手臂上的短弩对付了!”

不弃下意识的摸着手臂干笑两声道:“我没有武功,只是防身,哪敢用来对付你呢。再说了,这弩弓在你限中不就是小孩儿的玩意儿,伤不着你的。东方炻,你究竟帮不帮我救三总管?”

东方炻觉得她也没说错,一枝弩箭的确伤不着自己。他自嘲的说道:“朱寿早跑了,山上没有人。只可惜他运气不好,没有找到你。”

听到朱寿脱了身,不弃又高兴又沮丧。她迅速的调整了思路,拍拍胸口松了气道:“他找不到我肯定会去石城。我和他说好要去赌的。东方公子,你愿意陪我去石城吗?”

东方炻笑道:“我当然愿意。朱丫头,我有时候真佩服你。能利用的时候就陪着笑脸尽情利用。没有我,你一个人穿过戈壁滩心里发怵吧?没关系,不用解释。你只要记住,我当了你一回保镖,将来总要你还的。”

“瞧你说的,我有这么势利眼吗?要不,明天咱们各走各的。你真当我是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看我能不能一个人走过戈壁滩?我睡了,明天东方公子可别跟着我!”

东方炻笑了:“是我说错了。朱小姐聪慧绝顶,就算遇到悍匪,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肯定能说动他们刀尖转向。我是自愿陪你去石城的行不行?”

“你不是说要我承你的情,将来还你么?”

“你迟早是我的人,我保护你天经地叉。还来还去多生分!”

不弃对他呲牙一笑:“别说太满的话。等我赚够银子,我才不嫁你。”

“所以我想陪你石城,看看你在西方的人间销金窟里能赢多少钱。”

不弃赌气的不再说话。她翻身睡在毛毡上,垫一半盖一半,蜷缩成一团。她脑中暗想,东方炻怎么消息这么灵,追得这么准?这人的实力太强,她突然有些怕了。害怕赚不够银子,真要嫁给他。

东方炻也累了,他双手交叠在脑后躺在火堆旁望着繁星想,为什么他要一路追过来?先是不想她去找莲衣客。现在看来她只是想避开自己赚银子。

为什么他要答应陪她去石城销金窟呢?他不是应该把她带回苏州府守着,叫她赚不够银子吗?他疑惑的偏过头,看到卷在毛毡里的不弃洁净的脸。

“你不是向来怕我讨厌我?就不怕我起了坏心?”他喃喃自语。

风呜呜吹过,东方炻自马鞍旁取下毛毡,走近不弃想搭在她身上。一道箭光带着尖锐的呼声直冲面门而来,他背心嗖得惊出了身冷汗。身体后仰以铁板桥的姿势倒下。那枝弩箭堪堪地擦着他的脸颊射过。

东方炻大怒:“朱丫头,我好心替你多盖床毛毡,你竟然想杀我?杀了我就不用嫁给我了?想得真美!”

不弃无辜的眨了眨眼道:“对不想啊,我睡迷糊了。忘了你这个保镖的在身边,听到有声响下意识地按了机括。”

“真的?!”

“我发誓我说的全是真的!我一个人才被山贼追,又担心寿总管。我……那有胆子杀你呢?要杀也不是现在啊。这里荒无人烟的,你还能做我的保镖,杀了你我就一个人了。”不弃说着,嘴一扁眼里就有泪光闪动,啪嗒自睫毛上串串滚落。委屈得不行。

东方炻盯着她看了半天,轻叹了口气,将毛毡盖在她身上。他拉出她的右胳膊挽起衣袖,看了眼那只精巧的弩弓。上面还扣着六支小箭。

他默默的从远处拾回发射出的那枝,替她装在弩弓上,放柔了声音道:“是我错怪你了。放心睡好了,你知道我武功不错的,没有人敢来伤害你的。”

不弃心里一悸,突然觉得此时的东方炻没有那么恶毒了。她看似感激的对他笑了笑,闭上眼睛继续睡。

她是故意的,自看到他对云琅下春药起,她就想杀了他。

她肯定不是个好人,杀了东方炻的念头一起,她就觉得他死了自己就不用担心再嫁给他了。这里天高地阔,四周旷野寂静,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可惜没射中他。这一次没射中,东方炻是绝对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的。

不弃告诉自己绝不要被他骗了。想闲仄琅,想想他要杀莲衣客。渐渐的,东方炻温柔的面目再一次在脑海里变得狰狞。

她闭着眼睛当然看不到东方炻的神情。东方炻支着头,侧躺着看她。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像看一个好玩的东西似的。她很可爱,也很特别。他就像上了瘾似的想和她呆在一起。

东方炻心里温柔无限的说道:“你装,你就使劲着装吧!真当我会相信你?”

遇见沙鼠戈壁上刮起了大风。风贴看地面将尘土沙石一古脑儿的卷了上天,再恶作剧的撤下来。这种沙窝子风让人最是难过。

马行走速度放慢,人睁不开献努张开嘴就吸得一口土。放眼望去,天地都变得昏蒙蒙的。

不弃用绢帕对褶系在了脸上,心想要是有幅墨镜就好了。她伏低了身体,放松自己趴在马上,手挽紧了缰绳,驱马往前。

东方炻也和她一样,脸上蒙着绢帕。头上却没有不弃的皮帽子,沙尘沾上去,他顿觉头皮阵阵发痒。他咬牙骂了声:“鬼地方!”

不弃偏过头道:“咱们找个避风的地方吧!”

东方炻也不想顶风行路了。左右张望了番,看到远处有几棵大胡杨,树下几丛荆棘仿佛还有一道矮小的圈墙,便指给不弃看:“去哪儿歇飘!”

两人催马离了官道奔去。地方看着近,马却跑了片刻。

这里有几堆石头,也许万万年前是一座山,渐渐沙化,被风吹成了窄窄一条,像围墙似的屹立在戈壁中。石头不远处有三棵大胡杨,叶子早掉光了,露出虬结有力的枝干。树周围生长着几株沙棘,挂满了黄色的珍珠般的果子。

将马系在树上,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东方炻拍了拍头发,险些被沙尘迷了眼睛。

不弃眼睛晶亮,盯着沙棘果流口水。

二人都不知道,入冬之后一般人是不愿意进戈壁的。这个时节多狂风多雪,植物少,泉眼干涸的多。一旦在戈壁里迷了路到不了驿站,又找不到水和食物很容易丢掉性命。

也好在刚进十二月,还没有出现晚上呵气成冰的日子。

不弃上辈子跟着山哥走南闯北的偷窃行骗,青海新疆一带也去过。她估计这里有些像青海的地貌气候。年生久远了,有些记忆已经不复存在。但是如何生存,如何在野地里找吃的已经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永远也忘不了。

她歇了会儿,喝水嚼完馍。她拎了拎水袋,羊皮袋里只有半袋子水了。

东方炻闭着眼睛休息,不弃卷起裤腿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便要划下。

“身上玩意儿不少!怎么改用这个?用弩箭射我不是更好?”东方炻握住她的手腕,淡然的问道。

不弃没好气的说道:“放手!谁要杀你啊!就知道还记恨着呢。早就说过是意外了。小气!我又不会武功,我会傻到匕首来捅你?!”

东方炻怔了怔,松开了她的手笑道:“有人持了匕首靠近我,我不过也是下意识的擒住你的手罢了。”

不弃气笑了:“不要脸!这么假的话也好意思堂皇说出口。”

知道她不是要杀自己,东方炻的心情顿时好了。他眨了眨眼道:“这里景色不好看,天气不舒服,只有和你斗斗嘴才有点生气。我这么说就是要气你来着。

你一生气叽哩咕噜说个不停,我就全当在听评弹了。”

不弃白了他一眼道:“我见那般矮树上结了些果子,那叫沙棘果。很不错的果子。谁知道咱们水没了干粮没了之前能不能遇到人家。”

“那你去摘就是了。”

不弃笑道:“我想割一幅你的衣襟下摆来装果子。”

东方炻奇怪的问道:“你没带行李?”

不弃心想,不是你追得紧,我和朱寿的行李也不会掉在客栈里。当时揣了银票穿好衣裳就走,包袱里的换洗衣裳一件没带。她嘿嘿笑道:“有钱买遍天下,我和寿总管只带了钱。”

东方炻夜上龙门山,三爷给他准备的马也只带了床毛毡,一羊皮袋清水,十块饼。他默了下脱下了外袍,露出里面的青缎锦绣紧身衣。

“别,只要下摆就够了。你还是穿上吧,晚上很冷。”不弃割下衣襟下摆,把外袍还给了他。

“不错,你终于学会开始关心我了。”

不弃抖了抖,像被颈子里落进的风沙硌得发痒。她叹了口气道:“我怕你冻病了,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还要照顾你。你好意思吗?”

她拿起那块衣料摘沙棘果去了。这些果子早就成熟了,再不摘就会烂掉。不弃摘了颗往嘴里塞,酸中带了丝甜味。她笑咪咪的想,天然的维c啊。

东方炻靠着石墙望着她的背影,青布棉袄襄着的不弃像个小子。不知为何,他却有点看入了迷。他抖了抖那件剪了下摆的外袍穿在了身上,此时也不觉得穿件破衣有什么不舒服了。

不弃摘了足足一个时辰,东方炻就看了她一个时辰。她摘得起劲,吃得高兴。他看得恍惚,时间就这样无知觉的过去了。

“尝尝。”不弃提着摘下来的果子兴奋的回来,被风沙染得灰蒙蒙的脸上,眼哞依然如山溪般清澈。

东方炻拈起珍珠大小的黄色果子放进了嘴里。酸重甜少的滋味盈满了口腔。

他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大捧。

不弃将果子扎好,靠坐在墙边道:“这样的风要是刮上几天,咱们再不走就困在这儿了。”

“想不想睡一会儿?风一停,哪怕是晚上咱们也接着赶路。”东方炻静静的建议着。

“好!”

东方炻从马上取下毛毡铺在地上。他试了试风向,挪开身体,顺手又脱下外袍搭在石头上。替不弃在山石根下撑出了一小片挡风沙的地方。

“多谢!”不弃也不客气,蜷着补眠。一躺下来,她就觉得全身都痛。骑马不是人干的事!

天色更沉,东方炻听着不弃均匀的呼吸唇角禁不住露出丝微笑。他轻轻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左右看了看,走向不远处另一堆山石小解。

风呼啸而过,他骂了声该死的天气,头望向天空,一颗星星都噍不见。

他走回石墙,揭起衣裳一角,不弃睡得熟了,皮帽子歪在一旁,甚是可爱。

他放下衣角,拿起水袋喝了几口,靠在石墙边渐渐睡了过去。

戈壁滩的天变幻莫测,前一天还风沙漫天,后一天却阳光灿烂,蓝天白云。

东方炻被明晃晃的太阳l晒醒了。气温虽不高,睁眼前后对比却是两重天。

他觉得头有些晕,转了转脖子一惊:“丫头,咱们的马不见了。”

身边悄无声响,他一回头,怒意自眼中升起,身旁空无一人。

被收刮得很干净。除了他的那件破衣,被解开扔在地上的沙棘果,羊皮水袋。连身下的毛毡都被收了去。他怀里的装钱的荷包也不见了。

东方炻拿起水袋倒了点水出来,柳叶眉拧紧了:“蒙汗药。”

会用这种药,又能伏在周围借风沙不让他发现的,就只有沙匪了。是趁他去小解时在水袋中下的药。掳走不弃多半是看她是个女孩子。没杀自己真够幸运的。也许这些沙匪以为他是个斯文书生,懒得动刀而己。

他收拾了地上散落的沙棘果,珍惜的说道:“丫头,我现在还真的要靠这果子救命了。你等着我。”

他用破衣袍将沙棘果系在背上,摸了摸腰带,笑骂道:“笨贼,这把剑还没摸走。”

劫走不弃的只有一个人。是马大胡子派来跟着商队走出戈壁的人。

不弃和东方炻跑来躲风的时候,他也在石墙后躲风。

长年生活在戈壁,他听到有马奔来,就藏在离胡杨树不远的下风处。这人绰号沙鼠,长得像鼠,长于跟踪,轻功也甚了得。在戈壁滩上一身被风沙染成了土黄色的羊皮袄反穿了趴在地上,一天一夜不动弹也无事。任武功再高,若不是有心提防.绝不会发现他。

东方炻和不弃的话顺着风断断续续的落进他耳中。他听到身上只带了钱云云就起了心。寻思着男的有武功,女的没有。他想起不弃摘果子时露出的清亮眼睛,沙鼠吞了吞口水。这个水灵的姑娘带回去,头领一定喜欢。

趁着东方炻小解,他像地上奔走的老鼠,快速的靠近,在水里下了蒙汗药后又飞快的躲到一旁。

掏走钱物,打晕不弃劫走,沙鼠没有杀东方炻。他是生性胆小那类人,平时沙匪中只负责跟踪提供情报,打劫时少有上。在戈壁里能顺两匹马,一个姑娘,两千两银票,十来两碎银。还能悄无声息的离开,沙鼠乐开怀了。踢了东方炻两飘得意洋洋的离开。

他此时并不知道,他一时的手软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不弃也醒了。才醒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一个猥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姑娘,跟着爷享福去!”

她慢慢抬起头,发现被绑在一匹马上。身旁另匹马上坐着个戴着羊皮帽,反穿皮袄的汉子,一双老鼠眼贼兮兮地在她脸上打转。

她绑在手上的弩弓没有了。脚动了动,匕首也没了。不弃舔了舔唇说道:“你是谁?”

“我叫沙鼠,小姑娘,你的眼睛生得贼漂亮。进了堡子养上几年就水灵啦!

头领最喜欢眼睛贼亮的小姑娘!”

不弃试探地问道:“你是马大胡子的人?”

沙鼠得意地哈哈笑了:“原来小姑娘也听说过我家头领的大名!”

不弃回头望了望道:“跟我一起来的人呢?你杀了他?”

“没有,抢得财物懒得杀了。”

不弃唉了声,颇为失望。

沙鼠好奇的问道:“你难道希望我杀了他?”

不弃遗憾的说道:“是啊,可惜你没杀他。他是个恶人!从江南一路拐了我来。说什么带我去石城享福。进了戈壁他就找不着路了,我看哪,他多半是个人贩子!沙大哥,我看你是好人,我跟着你比跟了他强。他会武功,咱们走快点,别被他追上来了。”

沙鼠一怔,哭笑不得的想劫个人,结果她还劝自己跑快点。

作者题外话:上面出了个失误。东方炻的玉牌在龙门山口被朱寿收进了怀里。不弃不可能再把玉牌还他。应该是提一下玉牌的下落就行了。对不住。

那一笑的温柔不弃很配合很听话。也许是看她年纪小,没有武功没有武器。也许是对自己的自信。也许想走得快一点。沙鼠白天没有绑着她。

连续几天的天气都不错。阳光不算温暖,风吹在脸上依然寒冷。那些低矮的灌木在清晨结了层冻霜,放眼望去,像结了层白霜似的,白茫茫一片。

没有走官道,沙鼠带着她一头扎进了戈壁的腹地。不弃很遗憾的想,东方炻除非长了狗鼻子,否则怕是跟不上来了。

她很小心的掩藏住这种遗憾。毕竟她先前在沙鼠面前表露出的是对东方炻的恨意。相处几天,不弃发现沙鼠人如其名。长得鼠头鼠脑,猎灌木中的锦鸡时动作也像老鼠偷食。且他实在胆小如鼠。

不弃尽可能的和沙鼠说话聊天。他喜欢说什么,她就跟着陪他聊什么。沙鼠像一个最普通的强盗一样,最喜欢钱和女人。

她自动的回避了后一个话题。仗着身材单薄,硬生生把自己说得只有十一二岁。不弃也很郁闷,这个身体快十五了,还没有来葵水。她很想年纪再长大一点。虽然心理年纪早就不是十四岁的小姑娘,她还是对古代十三岁就能嫁人感到不适应。

不弃听沙鼠说银子,跟着他一起双眼放光。她非常大方的对沙鼠说:“如果你愿意,今晚找个好地方,弄点肉食,我和你好好聊聊怎么以赌赢钱。我……是江南司马家的人。”

沙鼠一听江南司马家,看不弃的眼神立时充满了崇拜羡慕。

这一晚,他们歇在了一个极美的湖泊旁。

湖不大,除中心一块地方,四周的湖面上漂浮着水草。这些水草与周围的灌木还没有完全枯萎,黄色的草茎中初着一片稀稀拉拉的绿意。夕阳投下,一群白鹤在水草滩戏嬉。伸着优稚的硕长脖颈,双翅扑动,轻盈而美。

不弃喃喃说了句:“终于可以不吃耗子了!”这几天沙鼠对戈壁里的跳鼠大沙鼠等一切鼠类下手贼狠。肉很香,却总让不弃想起望京红树庄柴房里的家鼠。

一想到它们,她就会想起陈煜。胸口自然的腾起酸涨的情绪,让她觉得难过。

她看着这群白鹤,扶着酸痛的腿揉着腰道,“你对付它们,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蛋。”

沙鼠对她完全放松了警惕。一个不会武功,不识路的小姑娘能往哪儿逃?他痛快的应下,还叮嘱了不弃一声,千万别离湖太近,小心摔进水里去。

不弃感动的泪盈:“沙大哥,你真是个心底善良的沙匪!”

白鹤在水面,如果沙鼠猛然靠近,必然惊飞。不弃知道他轻身功夫好,转身在湖岸边草丛里寻起白鸦蛋来。

她弓着腰心想,自己运气是不是好到爆了?被沙匪劫了,居然劫她的人是个头脑简单憨直得有点傻的匪。

在草丛里寻到两只蛋后,不弃把它们装进了怀里,顺手弄了些干枯的灌木抱回去。

沙鼠在不远处猫着腰准备玩偷袭。他回头看了眼不弃。她笑咪咪的掏出蛋冲他亮了亮,脚边还有一小堆灌木。

“火石在哪儿?”不弃慢慢用唇语问他。

沙鼠从怀里掏出火石扔了过去。又转过头全神灌注准备擒鹤。

不弃升了火,转身似寻灌木,眼角瞟到沙鼠正慢慢朝白鹤群靠近。她撇撇嘴,出手如风已自沙鼠系在马鞍旁的革囊中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拍了拍手,做了个魔术师最爱做的表示清白的动作。双手摊开摇了摇,得意的抱起灌木哼着小曲儿走回去。

“噗——”白鹤群被自灌木丛中飞出的土灰色影子惊飞,扑扇着翅膀离开危险地带。

沙鼠得意的捉住一只鹤的脖子,回头看到不弃把火升得极旺。他兴冲冲的奔回来,自靴子里掏出匕首清理。

半个时辰后,火堆上就多出股肉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