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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余目光突然瞟到远处的黑点,他诧异的扬起了柳叶眉。这里荒无人烟,难道有落单的沙匪?正好抓一个当向导,他的嘴角弯出邪魅的笑容,掉转马头大喇喇地奔过去。

陈煜躺在地上睁开了眼睛。脚尖不动声色的勾住了长剑。来人越来越近,他眼睛微眯,认出了东方炻。他怎么会来沙漠?还是单身一人?

这人性情嚣张,且不讲道义。心思细密,出手阴狠。他乐呵呵的有鬲崇搭讪称兄道弟,云琅一出手就扔下元崇不管,嘴里还能光明正大的把自己撇清。

陈煜回想与东方炻在醉一台酒楼的第一面,心里暗暗防备。他有些庆幸自己将莲衣客的黑衣烧掉了,换上了身普通的长袍。想到东方炻对莲衣客的敌意,他忍不住想笑。

转瞬之间他又想起了不弃。不弃意外进了石林,东方炻紧随而来。难道他也是为了不弃才踏进沙漠?

柳青芜说明月夫人喊他公子,说自己敢和他抢老婆。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和不弃有了婚约?陈煜想得更远,想起了薛菲神秘的夫家。如果东方炻是那家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娶薛菲和不弃?

他一直懊悔自己没有问清楚不弃在朱府的情况就离开。朱府对外声称不弃是朱九华的女儿,他也一度怀疑不弃是朱九华和薛菲的女儿。朱府,薛菲,不弃的身世,东方炻,神秘的夫家,明月山庄,碧罗天。仿佛这中间有一条他看不见的线,却又在无形当中各有联系。

思虑间,东方炻已奔得近了。见眼前睡着一个丰神如玉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公子,他不勉有些失望。看到陈煜身边的剑,东方炻眼里染上了笑意。放轻了飘步轻轻走近,伸手便去拿那把长剑。

陈煜脚尖一勾,剑已到手。他微睁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这位仁兄衣饰华丽,相貌清秀,奈何作贼?”

东方炻哈哈大笑,试探性的出手竞遇到一个高手。他笑了:“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陈煜冷冷地说道:“你又是谁?”

东方炻翻身下马,毫不介意的接近了他。他笑嘻嘻的说道:“小弟东方炻,听兄台口音,是中州人士?”

陈煜淡淡回道:“中州望京常卿。东方公子来自江北荆州?”

东方炻一愣呵呵笑道:“常兄猜得真准。”

陈煜已经休息够了,他提着剑翻身上马欲走。东方炻赶紧跟上,嬉皮笑脸的凑近了问道:“常兄,你是去找马大胡子的吗?常兄能找到沙匪的巢穴?”

陈煜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东方炻,故意面露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找沙匪的?咱俩萍水相逢,东方公子就不怕我是沙匪一伙的?”

“呵呵,常兄的肤色怎么也不可能是长常生活在沙漠戈壁里的人。这身服饰华贵,常兄当是位大家公子。能独自出现在这片沙漠,当然是去沙匪。常兄不是称呼马大胡子是沙匪吗?怎么可能是和他们一伙的?”东方炻笑着,目光移向陈煜坐的马,恍然大悟道,“原来常兄抢了沙匪的马,老马识途。”

目光犀利的东方炻!陈煜微张看嘴,目光由惊诧转为叹服。他轻声问道:“东方公子也是去找马大胡子寻仇的?”

东方炻嚣张的说道:“我是去砍他的人头的!”

陈煜唔了声,似是不屑的说道:“东方公子可知沙匪手段狠辣?你手无寸铁,还是别去送死了。”

东方炻似笑非笑地说道:“常兄中气不足,提了剑别是绣花枕头才好。”

陈煜脸一扳道:“东方公子既怕在下拖累,就各走各的吧!”

东方炻盯着他,突然出手。

剿匪记东方炻盯着他,突然出手。

他的手指微曲,状如鹰啄,直取陈煜双眼。陈煜轻轻抬手,长剑很巧的送进了东方炻的两指之中。

一股大力自指间传来,东方炻手指略麻。陈煜脸色更为苍白。

东方炻收手笑道:“常兄好功夫。”

“不如东方公子。”陈煜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两人目光对视了下同时开口说道:“合作如何?”

东方炻一笑,说道:“不知道这匹沙匪的老马能否带我们找到马大胡子的巢穴。方位大概是不差的。”

陈煜接口道:“应该在十里之外与西胡接壤的地方。据说马大胡子也抢西胡的商队。巢穴建在边境不利于两国围剿。”

他低下头以剑为笔在沙上简单的画了张图。这是他费尽心机才收集到的马大胡子巢穴所在地图:“大魏与西胡的边境有片天然的石山。连绵有百里,因石头呈深红色,远看似城,那处石山就叫红城。估计马大胡子的老巢就建在红城之中。”

东方炻补充了句:“石山为墙是天然屏障,居高,临下,视野极为开阔,几里外就能看到来人。另外西胡人擅养鹰,听说马大胡子有胡人血统,所以白天空中还要防着鹰。”

“他那堡子里有近三百名悍匪,一百多名家眷。”陈煜笑了笑道,“这些家眷中有的是抢来的,有的是买来的。有些人愿意离开,有些人和悍匪一条心。加在一起有近五百人。”

两人目光轻轻相碰又极自然的移开。陈煜来了西楚州。刻意打探消息。见东方炻初来乍到对马大胡子似乎也有所了解,一听红城地理就明了要点所在,对东方炻不免也有些佩服。

东方炻好奇的想,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江湖中有个叫常卿的高手。如能纳为己用,倒是不错的主意。他呵呵笑道:“常兄如此了解马大胡子,想必早有心思对付他了。”

陈煜也笑:“不知东方公子为何想灭沙匪?”

“沙匪掳走了我的未婚妻子。”东方炻说着忍不住又一阵咬牙切齿。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种亏。也怪自己大意,初来西楚州太过轻视戈壁上的力量。

陈煜垂下眼帘,他果然是为了不弃。这人武功奇绝,心恩慎密,来历神秘。

他能迅速在苏州朱府前后门找到自己原来设的据点。他还有一帮训练有索能力不凡的手下。以他对不弃看似势在必得的心思,将来怕是自己最强的敌人了。能通过他找到碧罗天吗?陈煜思虑起伏,胸口一阵翻腾。

他轻咳几声,扯动背上的伤处脸上又是一白。陈煜抬起头,盯着东方炻认真地说道:“在下与东方公子一样,也是去救在下的未婚妻子。”

“呵呵.真巧!”东方炻吃惊的笑了笑。

陈煜意味深长的叹道:“是啊,真巧!”

眼前这张年轻苍白的脸神情坚毅,眼里有他看不透的东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明明是第一次认识常卿,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想到不弃,东方炻把这种感觉抛到了一旁。毕竟常蜩,的武功不错,黑凤也没有赶到,暂时合作也成。他咬牙道:“马大胡子会后悔劫了她。”

陈煜没有说话,默默地望向沙漠。他不敢想下去,他不敢去想不弃会受到任何伤害。他淡淡地说道:“以咱俩的飘程,今晚就能到。”

他翻身上马,也不理东方炻,拍马绝尘而去。

“不说就不知道你担心得不得了?要让你为我所用,看来那位姑娘就是契机。”东方炻看着陈煜的背影喃喃自语,紧跟了上去。

夕阳沉入地平线之后,两人看到了奇异的景色。

远方一线血红色的石墙挡住了视线。每块石头都像烧得通红的煤,整片石山是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红城名不虚传。

红城前的戈壁沐浴在最后的霞光中,红城背后的天空却是黑的夜。像魔鬼的披风,妖异狰狞的伫立在荒寂的沙漠戈壁上。

“只有等天黑。通过灯火才能找出马大胡子的堡子所在。”陈煜下了马,盘膝而坐,自包袱中摸出老山参扔了根给东方炻。

比手指头还粗的老山参。参须齐整,不说百年也长有几十年。他用来作干粮?东方炻觉得他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解开包袱,很珍惜的捧出一堆沙棘果给陈煜:“我老婆亲手摘的。说没吃的就靠这个了。”

陈煜的眉心一皱,又不着痕迹的散开。沙棘果酸甜的味道像极了他方才的感觉。听说是不弃摘的,他马上想到来的路上她是不是饿坏了。听东方炻喊她老婆,陈煜心里生气。他慢慢的咀嚼看沙棘果,慢吞吞的说:“我媳妇是个很能吃苦的人。她饿极了的时候敢吃家里的老鼠。她对我说,用泥襄了往火里一扔,掰开泥,毛皮全粘在了泥上。里面全是香喷喷的嫩肉。”

东方炻大惊失色:“不是吧?你媳妇这么强?我看我老婆摘这个野果子时就很佩服她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强的。”

陈煜远眺红城轻笑道:“那会儿我一听就吓坏了。第一次跑进别人家的厨房偷了两只鸡腿给她。”

东方炻长叹一声嘀咕道:“我吃这玩意儿吃了一天,我就决定以后让她吃香的喝辣的。她要吃御厨就把御厨绑了来给她做菜。”

陈煜偏过头道:“东方公子很胆大。绑了皇上的御厨不怕砍头?”

东方炻张扬的笑了:“天下菜做的好的不见得是御厨。宫里的菜不见得有我家厨子做的好吃。天底下的好东西也不是皇上就能占尽的!”

“东方公子这话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不怕我告发你落个凄惨下场?”

“你会吗?”

东方炻斜睨着陈煜。陈煜平静的看着他,笑容渐渐浮起:“你没说错。天底下风景好的地方太多,不见得是皇上的御花园。”

东方炻卟的笑出声来,指着陈煜道:“常卿,你真有意思。没想到咱们俩在某些方面极为相似。”

陈煜微笑道:“某些方面,不是全部。比如,我媳妇就绝不会是你老婆。”

“哈哈!”东方炻被陈煜的话逗乐了,“常兄说的有理!”

陈煜心道,你如果知道我说的人是谁,你会用剑和我讲道理。唇角勾起的笑容更深。

夜幕降临,两人眼力俱佳,同时看到一点微弱的灯火。红城像一只伏在黑暗中巨蟒,那点灯火极为显眼。

“应该是岗哨。”东方炻说道。

两人起身将马蹄用布裹了,悄悄的自侧面朝灯火奔去。

东方炻抬看望向石山上一角简易的岗亭,低声问道:“常兄轻身功夫可好?

“还行。”

“分两侧上。你负责外围,我负责捉人。”东方炻说完与陈煜同时自藏身处掠起。

彼此心里或多或少都有拼轻身功夫的念头。东方炻轻松摸上岗亭,轻松扼住了一名沙匪的喉咙。转过头时,陈煜已站在两丈开外,剑刃上滑落了一滴血。

“常兄好轻功。”

“东方公子好身手。”

东方炻一笑,拍了拍吓傻了的沙匪道:“进堡子的口令是什么?有多少人值夜?”

沙匪哆嗦了下,吓得一翻限白晕了。东方炻暗骂了声,手上使劲掐断了他的咽喉。

陈煜淡然的说道:“口令是必杀莲衣客。进堡子走正门有两道关卡两道大门。如果从石山上绕到后面进,就没有哨卡。后面是绝壁。”

听到这个口令,再听到陈煜已问清了情况,东方炻不觉一怔,佩服的看着陈煜笑道:“常兄好手段。”

陈煜谦虚的说道:“我运气好,那名沙匪硬是没有晕。东方公子觉得咱们是走正门还是绕后路?”

东方炻笑道:“不如分头行动?你前我后,还是我前你后?”

陈煜也笑,笑得比狐狸还好诈:“在下就不推让了,我前你后好了。我来占莲衣客的便宜。”

两人一拱手,东方炻掠进了黑暗中。

陈煜喃喃说道:“这便宜你永远也占不了。”他脱了外袍撕成了布条,从怀里拿出金创药又敷了层,再紧紧的将伤口绑好。剥下沙匪的羊皮袄羊皮帽穿戴齐整,自怀里掏出一张东方炻没有见过的人皮面具覆盖在脸上。把那名沙匪的尸体往石山下一扔,提了酒葫芦悠然的坐在岗亭里喝了起来。

他根本没打算进去。他杀的那个人赌咒发誓说今天堡子里根本就没有擒回任何一个人。最近打劫商队抢回女人也是在几个月前。马大胡子胳膊受了伤,又没抓到莲衣客,气得在堡子里摔了酒坛大怒。

听说不弃没落在马大胡子手中,陈煜松了口气。随即又恼怒起不弃来,不听话跑哪儿去了?放心的同时忍不住又担心她遇到了别的不测。一颗心七上八下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他打算等石城的援兵到来。陈煜把所有取暖的木材连同岗亭一把火烧了。提了剑赶到第二道岗哨附近藏了起来。

如果他估计得不错,石城援兵应该在天明后到达。他望了眼马大胡子的堡子,祝愿东方炻能小心藏好,在援兵到来前别被发现。马大胡子正处于暴怒中,几百名沙匪睡着了也不是好对付的。

两个时辰时,堡子里似乎有了动静。紧跟着火光冲天而起。动静变成了骚乱。陈煜皱了皱眉,这个东方炻难不成想以一敌几百?

他攀住山岩悄悄接近二道岗,见里面三人背对着他正对堡子里指点。陈煜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在他回头的瞬间长剑挥出准确的切断了他的气管,另外两名沙匪还没来得及回头,脖子微凉,颈项热气喷出,霎时倒地。陈煜砸碎了酒坛,又一把火点起。抽开门栓,将门推开。

见着门旁系着马,他点燃马尾,马受惊长嘶往堡子里冲去。

“不好了,莲衣客来了!”他提起中气大吼了声。翻身藏在一匹的马肚子下,随着马向最后一道门冲去。

这里守门的沙匪最多,听到二门外有马嘶,紧接着蹄声如雷奔来。回头堡子里起了大火,慌了神跟着喊:“莲衣客来了!是莲衣客来了!”

堡子里更乱。无数的火把点起,却见堡子里四处受火,看不到放火的人。

马大胡子披衣站在聚义堂门口,提着把大刀喝道:“给我仔细搜!慌什么?

!先灭火!”

转瞬之间几匹空马已奔至大门,受惊的马被门拦住,扬起前蹄就踏在门上,震得门楼震下无数尘土。

门楼岗哨上的沙匪张弓搭箭射向门下的马。陈煜早已轻巧地钻出马腹,绕到了岗亭之上。他伸手夺去一名沙匪手里的弓箭一剑抹了他的脖子笑道:“喜欢用弓箭跟爷多学学。”

轻松杀了五名沙匪之后。陈煜拎着弓对准堡子正中旗杆上的那串灯笼,一箭射下。堡子里的光线顿时暗下去一半。手中的持火把的沙匪成了他下一个目标,一箭一个。占据了岗哨的位置居高临下不多时就射杀了十来人。

在沙匪们反应过来之前,他扔掉弓箭,混进了堡子。才混进人群中,就看到一队沙匪奔向大门处的岗亭。

马大胡子站在台阶上不慌不忙的大吼道:“莫要慌乱!把灯笼火把点起来!

奶奶的,咱们几百号人,正好瓮中捉鳖!那莲衣客自投罗网,正合某家心意!”

他中气十足,声音如同炸雷,顿时让场面安静下来!

这群沙匪虽是乌合之众,此时却显得极有默契。灭火的灭火,几人一堆挨家挨户的搜查。闹得鸡飞狗跳搜查的却极为细密。

陈煜跟着几个人背后。心想,东方炻,你会藏在哪里?

两个时辰后,天已渐渐浮起了鱼肚白,仍没有找到东方炻的下落。

马大胡子气得又砸碎了两个酒坛子。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指着自己住的内院吼了声:“肯定在里面!”

一群沙匪挥着刀就冲了进去。陈煜叹了口气,他也想到了。虽然东方炻要和他抢不弃,但是找碧罗天的下落还得靠东方炻,他必须救他。他悄悄的后退。寻着马厩悄无声息的拧断了一名沙匪的脑袋。点燃了马厩的干草垛,将系马的缰绳子一溜烟全斩断了。

火光再起时,他嘶哑着嗓子喊道:“马厩着火了!莲衣客放火烧马厩了!”

马是悍匪们的腿。他成功的将一半沙匪吸引了过来。仗着一身悍匪装扮与人皮面具的掩护。他又加入了灭火捉马的队伍。

陈煜跃上一匹马,看似马受惊要将他巅下来,他却赶着马群一步步接近了大门。群马冲击着大门,大门剧烈地摇晃,带着门楼上岗亭中的沙匪震得东倒西歪。

“马跑了,马跑了!”陈煜大喊着使劲拧转马头,朝聚义堂冲了过去。

此时东方炻自内堂冲出来,一把软剑使得行云流水,从沙匪中杀了出来。沙匪人多,他杀得多却总也杀不完似的。

马大胡子操起大刀怒吼一声斩下,东方炻腹背受敌气得大吼一声:“常卿你他妈的人在哪儿?!”

陈煜将人皮面具扯下,骑马直冲上聚义堂阶,长剑直刺马大胡子。手微微一震,马大胡子返身架住了他的剑,力气却也不小。

陈煜几剑逼退他,大喝道:“上马!”

东方炻大喜,翻身跃上马背,两人共乘一骑,掉转马头往堡子外冲去。

“拦住他们!”马大胡子气极败坏的吼着,提了刀追出来。只见一路想阻挡二人的手下被砍瓜切莱似的发出连声惨号。陈煜和东方炻已冲出了堡子。

“追!”沙匪们死伤惨重,陈煜二人的杀戮激起了他们的血性与仇恨。寻了马匆匆追赶。

天地宽旷,东方隐见红霞,初冬的清晨很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在刮。

马大胡子倾巢出动。成群的沙匪呼号着跟在二人身后。

一匹马上坐了两人,速度无论如何快不起来。

东方炻呵呵笑着在陈煜肩头捶了一拳:“我还以为你没进堡子呢!这群悍匪还真不能小觑。”

陈煜痛得浑身抽搐,他后背的伤口早裂开了。只是血没有浸透厚厚的羊皮袄罢了。他盯着前方问道:“东方公子,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东方炻叹了口气道:“她不在堡子里。我连马大胡子妻妄房中都寻遍了,说没有擒得这么丫头回来。”

他眼里透出浓浓的担忧。沙鼠他已经找到了,那个胆小如鼠的沙匪瘫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诉他,不弃对他下了蒙汗药,自己跑了。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石林。莲衣客把她救走了。

东方炻在心里再一次狠狠的把莲衣客千刀万剐了遍。看前身前的陈煜又惊又疑。如果他是莲衣客,为何不弃没和他在一起?如果他不是,那么为什么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在沙漠中。

然而此时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急。由不得他再细想下去。东方炻回头一看,黑压压的一片,不觉苦笑:“用车轮战可以拖死咱们,用人肉战压也能把咱俩压死。常兄,有何退敌良策?”

陈煜道:“听天由命好了。杀得一个是一个吧。”他望着前方,暗暗祈祷石城的军队及时出现。

片刻后,已有沙匪追上,被东方炻一剑砍落。

马大胡子大吼道:“用箭,射死他们!”

两人心里一凉,听到箭枝破空声响起,心有默契的往马肚子下钻。那匹马可怜的在瞬间被射威了刺猬倒地不起。

后方传来沙匪们得意的嗷嗷声。他们学乖了,并不马上靠近,而是轮番用箭射。

陈煜和东方炻躲在马后以剑拨箭,轮得膀子都酸了。

这时,沙匪们的箭停了。陈煜以掌贴地,松了口气道:“官兵来了。”

地平线上冒出无数黑点,眨眼功夫就奔近了。果然是石城的骑兵。

“我要宰了马大胡子。”东方炻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自马尸后一跃而出,大喝道,“马大胡子,少爷取你命来了!”

沙匪倒转马头开跑,岂料前方同时也出现了骑兵队。

陈煜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瘫坐在地上,扔了皮帽,费劲的脱下羊皮袄,露出里面绣着单蟒五爪的紧身劲装。

骑兵尊敬的看了眼这位年轻的郡王,自他身边奔过。一名校尉模样的人滚落马鞍,小心的扶起陈煜,恭敬的说道:“郡王,卑职来迟了。”

陈煜微笑道:“不迟。转告你家将军,本王只是闲散王爷,不宜干涉军务。

务必在军报中替本王把今日胡闹一事遮掩过去。本王不甚感激。”

眼前的沙匪是上将军和知府大人头痛多年的毒瘤。东平郡王定下计谋引出沙匪全歼,而且还将军功拱手让出。校尉越发殷勤,越发恭敬。

平地上围剿几百沙匪对石城军队来说易如反掌。战斗在片刻间就结束,另有一队人直奔进堡子又一阵砍杀,一把火烧光了马大胡子的老巢。

随骑兵前来的王府侍卫见到陈煜也是喜不自胜。纷纷跪地请罪。

“起来吧,不怪你们。”陈煜向韩业伸出手,人斜靠在了他身上。

韩业的手摸到满手鲜血,惊得一颤:“少爷伤势可重?”

“无妨,还能再撑一会儿。”陈煜含笑望向身后。

远处东方炻一剑斩下马大胡子的脑袋,得意的一飘踢飞。他笑逐颜开的骑了匹马奔过来,翻身跃至陈煜身边。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他的紧身劲装上绣的五爪单蟒图案,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你是东平郡王?”

陈煜有气无力地说道:“陈煜,字长卿。事关歼匪,还请东方公子谅解本王一时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