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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煜吸了口气镇定的问道:“她有过想走的意思?”

韩业见他面色不善赶紧回道:“朱姑娘说她迟早会在石城现身。东方炻迟早会见到她。她说心里挂念家人,想回四海钱庄。我想着等少爷回来再说,这才留下她来。”

不弃怎么会不等他?她就算会开锁,也不会不等到他来就走。可是如果有人掳走她,会有什么人能查得到她的下落?陈煜心里又一阵紧张,皱了眉道:“东方炻说他去了销金窟?”

“是。”

陈煜说道:“去销金窟!小六,你去四海钱庄一趟,问问他家孙小姐回去没有。有情况赶紧回报!”

小六愣了愣,韩业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看个人都不会!朱小姐若有个意外,回头我看我不大板子打得你屁股开花!还不快去!”

小六哆嗦了下,心道坏了。一溜烟跑了没影。

陈煜唇边淡淡漾开一丝苦笑。他和她见上一面怎么就这么难?

韩业小心的问道:“咱们在苏州府留下的人是为了朱小姐?”

陈煜嗯了声,迈步往外走,脚步竟比来时走得更急。

韩业不觉一怔。想了半天,只记得一张脏兮兮的脸和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他心道若是朱小姐有个什么意外,小六的罪就大了。脚步紧跟上陈煜低声说道:“少爷的伤还没好全,我去弄乘轿子。”

陈煜淡淡地说道:“骑马去。”

韩业不敢再耽搁,施展轻功直奔外面的车马行。不多时赶了辆马车来。他低下头不敢看陈煜,轻声说:“少爷有伤。销金窟离这里不远。”

陈煜轻轻叹息。

入夜后销金窟楼外串串红灯笼燃起,里里外外灯火通明,把二层小楼装饰得流光溢彩。

玉夫人做生意很会揣摩客人的心思。门口一溜穿绿色精干短襦的清秀小厮。

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一律甜甜喊爷。态度谦恭,绝无半分怠慢。让你赢了开心,输了也会觉得舒心。

楼下堂厅热闹非凡,进来之后,又有着粉色襦裙的丫头迎上来引路。这些丫头极会看人,该把哪种人引向哪种规格的赌桌极有分寸。少不得有色迷迷的人揩油,丫头也不恼,娇嗔几句便对付过去。

陈煜和韩业踏进赌坊,便有一名俏婢迎上,福了福道:“二位爷可是初次来?”

陈煜微笑道:“我想找位东方公子,不知他在哪处发财?”

俏婢眼里闪过丝歉意道:“二位爷原来是寻人的。销金窟杜绝寻仇滋事,也怕众位爷府中的夫人们来闹事。所以定下规矩,前来寻人的一律回绝。二位爷见谅,奴婢不方便替二位爷找人了。”

陈煜目光一冷,提起内力大喝一声:“东方炻,你在哪里?!”

这一声吼得堂中烛火微微晃动。当下便有人觉得庄家是因这声突如其来的大吼摇骰子时手颤了,这才让自己输了钱。赌徒输了总会找很多外因,绝不会先怪自己手风不顺。当下好些人不满地瞪向二人。

陈煜心里着急,根本不想隐瞒身份,眼睛瞟了眼韩业。后者手中亮出东平郡王的金牌,不屑的看着愤怒的赌客们。

金牌一亮,庄家举着瓷骰盅不再摇晃。赌客们目光阵阵呆滞。

当中有当兵的,大致知道上将军极推崇东平郡王。有衙门里的人,知道知府大人特意腾出房间请东平郡王住下。余下的商人百姓更不敢和一位郡王斗。莫说东平郡王吼得声音大了点,就算带了侍卫把销金窟砸了,知府大人和上将军难道还会替销金窟出头。

“本王只是寻人。各位继续。”陈煜微笑着说了声。

赌客们机械的回过头。眨眼工夫,赌局继续,喧嚣继续。

站在陈煜面前的俏婢脸色骤变,躬身行了礼后勉强笑道:“奴婢见过郡王爷。奴婢这就去请玉夫人。”

陈煜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引我们上楼吧。”

东方炻此时正趴在栏杆上对他招手。

二人上了楼,东方炻贼笑着凑近陈煜道:“郡王爷好威风,在下都不敢吭声了。赌客们不敢对郡王不敬,在下若被认出来,没准帐就找在下算帐了。”

陈煜笑道:“东方公子独自享乐,把我一人扔在知府衙门里,未免有些不仗义。”

东方炻面露委屈道:“在下还不是想着郡王有伤需要静心休养。”

陈煜见他在销金窟,不免又担心东方炻在石城另有手下掳走不弃。他正想寻个话题试探他,东方炻笑道:“郡王来了也好。正好今晚有场豪赌。郡王来了便请做个中人吧。”

他引着陈煜进了一间厢房。房中摆看张墨绿丝绒包边的赌桌。有两人分坐在赌桌两侧。

陈煜在苏州府暗中见过朱寿,心里惊诧。再看到赌桌另一端娉婷站起位美貌夫人。

玉夫人裣衽微礼:“妾身见过东平郡王。”

东方炻引见道:“这是销金窟的掌柜玉夫人。这位是江南朱府的三总管,号称赌中圣手的朱寿朱总管。”

朱寿对陈煜拱了拱手见过礼,冷冷说道:“东方公子,我和玉夫人豪赌关你什么事?你当是在演出好戏吗?”

东方炻笑嘻嘻的说道:“玉夫人是我家的掌柜。销金窟是我家的产业。你闲刳销金窟赢我的银子,我怎么能不关心?为示公平,东平郡王在,正好请郡王做个公证。”

朱寿呆了呆,销金窟是东方家的产业?难不成随州他和不弃卖风水大转盘的一两赌坊也是他的产业?他瞬间有种上当的感觉。“玉夫人,你知道我是江南朱府的人,所以才邀我赌一百万两银子?”

玉夫人妩媚一笑:“公子说,朱总管的风水大转盘一年要从一两赌坊赚走几十万两银子。公子生怕朱府会攒够银子,妾身只好想请三总管赌一局,赢一点回来。”

朱寿冷哼一声道:“我不赌了。”

东方炻笑道:“不赌也无妨,我收不到定银和三总管的约书便作罢!”

陈煜听得云山雾绕,不知道朱寿和东方炻之间有什么约定。

朱寿踟蹰半天,突朗声笑道:“好,我就见识一下玉夫人的赌技!郡王既然来了,便请做个中人如何?”

陈煜含笑应允。

几方坐定之后,荷官拿出了副白玉雕成骰子请双方验过。

朱寿握了骰子在手,便知货真价实,没有灌铅,手感极好。

“一人轮一庄。十万两一掷。大吃小。”

朱寿同意。

玉夫人拿过骰子往桌上一抛。白玉骰子在墨绿丝绒上骨碌滚动,殷红的点数飞快的翻动。一掷十八点,通吃的豹六。她微笑着看着朱寿。他不用掷就输了。

陈煜眼瞅着玉夫人手腕轻扬,心里暗叹这个女人好腕力。以这种方式赌,两人多半会是平手。他想不出朱寿怎么赢。也想不出玉夫人如何赢。

朱寿面不改色的拿起骰子也随手一掷。轻轻松松掷出了十八点。

这回陈煜看出来了。朱寿掷的时候用了暗劲,这幅骰子再到玉夫人手中时,骰子有了裂纹,掌控不力就掷不出十八点。

这样比下去,比的就不再是掷骰子的技术了。

果然玉夫人只掷了个十七点出来。她似乎有点意外,嘴角噙了丝笑望着朱寿。两掷算是扯平了。

她拿着骰子道:“如此扔下去怕郡王瞧着闷,不如就一把如何?”

朱寿正要点头,门口脆生生响起一个声音:“寿总管!”

三方对峙朱寿一激灵,机械的回头,心里又惊又喜,又是感慨。一颗心悠悠荡荡,几乎疑在梦中。

不弃俏生生立在门口,身后跟了七八个护卫,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她。

她梳洗一新,外面披了件白狐皮的袭皮斗篷,露出里面珍珠白的衫子。那件衣衫甚是华丽,衣襟袖口裙边都有精致绣花。腰带的花饰以珍珠攒成,错落缀着红玉.勾勒出纤腰细细。

又黑又长的青丝垂及腰间,一半挽成了髻儿。头上插了支玉风钗,钗头镶了颗又圆又大的东珠。耳饰也是两粒珍珠,上下的珠光映得脸上肌肤莹润不己。

珠光宝气难掩一股清纯之气。像翠竹吐青,初春草绿。

她目光微微在房里一转。朱寿觉得不弃在安慰他,东方炻觉得不弃的目光里飞出了刀子,韩业觉得不弃的目光中分明有丝嘲讽。陈煜却觉得不弃压根没有看她。只有赌桌对面的玉夫人实实在在的收到了不弃的注视。失神之余竟然忘记了自己是销金窟的掌柜。

陈煜还是头一回见不弃这么隆重装扮,一时之间和脑子里那个脏兮兮可怜兮兮的人有点对不上号。

韩业倒吸了口凉气,低下了头。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朱府孙小姐竟然是……花不弃!在王府他远远看到过她,那时还是未及笄的小姑娘打扮。今天装束变了,头式变了。但他不会忘记王爷过世前挂在书房里的那幅画。她从前那画中女子眼睛神似,今天却足足像了七八分。韩业不知道花不弃并非陈煜的妹妹,王爷的女儿。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极紧张朱府孙小姐。

陈煜瞟得一眼,心便跳了起来。他强摄心神将目光移向了东方炻。让他极不痛快的是这厮像捡了个宝似的,笑得合不拢嘴。最恨的是柳叶眉下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不弃滴溜溜地转,一副饿狼见了羊似的。

陈煜猛然站起身,两步跨到不弃身前,捧起了她的脸。他用比东方炻还嚣张专注的目光仔仔细细的看着她。

不弃吓了一跳,想躲闪却又转不开头,只得回望过去。

他的眼睛是磁石,吸引着她努力想看个清楚分明。但他眼里的神情不是深情,不是思念,只一味得幽深。让她越看越觉得看不真切。

这霎那不弃身后的护卫拔马出鞘。朱福一掠而至,手已抓向陈煜的肩头。东方炻的柳叶眉变成了小飞刀。

再是郡王,这动作也叫轻薄!

陈煜开口,声音里带了丝惊疑,又带了丝不确定:“花不弃?你是花不弃?”

朱寿停了手,护卫们以他马首是瞻,迟迟疑疑,紧紧张张的盯着失态的东平郡王。

东方炻眉梢一扬,想起陈煜还不知道不弃进了朱府的消息。

若不是长年玩变脸,不弃肯定会忍不住喷笑。她眨了眨眼,见陈煜摸着她的脸不肯松手。她暗骂陈煜表面端庄,骨子里一样的色。借着表现惊诧演一出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戏码揩她的油。两片红晕情不自禁地飘上脸颊。

他背对着门,高大的身材自然挡去了身后众人的窥视。陈煜满意的摸着不弃的小脸蛋儿,对东方炻目光的不悦终于烟消云散。

这样就可以让我不生气?不弃适时的眼睛一瞪,似才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拍开陈煜的手掌。

陈煜哪肯放过她。双臂一揽抱了个实在,闭上眼睛下巴在她发间轻轻摩挲着:“不弃,你没有死……父王总算可以瞑目了。”

这个借口找得让不弃真想狠狠的踢他一脚。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想抱她,却硬生生的演出一幕别后重逢的惊喜来。

东方炻眼里神色变幻不明。陈煜看上去像是第一次见不弃,他真的不是莲衣客吗?他知道不弃是莫老头的女儿吗?他懒得再去深想,哈哈大笑道:“恭喜郡王重新找回了妹妹!看来在下与郡王着实有缘。炻实在没有想到,不仅能和郡王一战为友,还能做郡王的妹夫!”

不弃又一次在肚子里暗骂,东方炻你也是个不要脸的!

陈煜皱紧了眉,握住不弃的肩,脸露惊疑道:“不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活了?你怎么又成了朱府的孙小姐?你和东方公子几时又有了婚约?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肩膀上的手在微微用力。不弃又一阵暗骂,现在只能把柳青芜的事抛到脑后,把戏演到底了。

她眼睛微红,轻声道:“这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时之间说不清楚。我与东方公子之间只有一份家族定下的契约。却不是婚约。”

陈煜哦了声道:“无妨,我有时间听你慢慢说来。父王生前疼你,临终前一直念着对不住你。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以后我会照顾你。”

不弃重重的点头,扬起下巴道:“寿总管,我回来了。你用不着成天泡在赌场消磨你的内疚。与玉夫人打了平手,赌下去要分个输赢恐也困难。这就走吧。”

东方炻心里蓦得有了怒气。这丫头是跑来西楚州找靠山的?他冷冷说道:“慢!朱丫头你要和东平郡王叙旧我自然不会拦你。朱寿么?要么留人,要么留下手来。”

他从怀里拿出那份约书一扬。

朱寿当即苦了脸。知道自己上当了。

不弃拿过约书看了又看。见东方炻嘴角微翘一副小人得志的神色。她把约书往桌子上一扔说道:“什么才叫完好无损的回来?”

“朱丫头,你身上有伤?”

“没有。”

“那就叫完好无损的回来。”

不弃皱了皱眉,突然长叹一声道:“我已非完璧……也叫完好无损?”

陈煜一口气息不均呛得咳嗽,牵动着背上的刀伤竞有些站立不稳。韩业赶紧扶着他坐下。陈煜指着不弃半晌说不出话来。

朱寿已经傻了,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

东方炻却气得脸阵红阵白,突张狂大笑起来:“朱丫头,你若是成了莲衣客的人,我会将他的肉一寸寸撕了喂狗!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罢手!玉夫人,替她验身!”

玉夫人缓缓说道:“是,公子。”

不弃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如春花怒放,她笑咪咪的说道:“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问问,怎么才叫完好无损。我原来是想跟了莲衣客的,可惜,现在要多考虑考虑了。”

陈煜听了一怔。

这时小六自门外冲进来,突看到屋里一堆人,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韩业喝道:“少爷的伤还没好,你跑哪儿去?过来替少爷瞧瞧。”

小六盯在屋里的那个少女身上。他赶到四海钱庄,听钱庄的人说孙小姐带了人去了销金窟。这位小姐就是朱府的孙小姐?可惜不弃背对着他,他想看看是不是那个脏丫头,却只看到一个背影。

“小六,不用瞧了。回府再休养吧。”陈煜摆了摆手。

他坐在一旁,早有赌坊的小厮奉了热茶。陈煜端起杯子淡笑道:“不弃,话不能乱说。女子名节最为重要。你若与莲衣客真有了什么,我会替你作主。”

不弃回头瞪他一眼道:“用不着!我和他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现在对他不满得很!看他极不顺限!我现在才发现他这个人看上去是正义大侠,其实一肚子坏水,奸滑无比!”

她回头时小六一下子张大了嘴巴。韩业却低下了头。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明白,少爷对花不弃不是冲着王爷的情分,倒真是看上她了。

东方炻转怒为喜,兴高彩烈的说道:“朱丫头,你和他闹翻了吗?”

“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了。他既然一肚子坏水,奸滑无比,显然是对你不好了。对你不好你就不用惦记着他了。你没有心上人,朱府也没有那么多银子还我。你还不如嫁给我。不用还钱,连同这一百万两一起,一两银子都不用还。还能找到一个疼你的相公。你不觉得很划得来?”

不弃白了他一眼道:“我在你眼里是随便拉了去抵债的牲口?我说了还,就一定还。”

陈煜好笑的听着两人斗嘴。从前在苏州没了解到的情况仿佛渐渐的明了起来朱府和东方家先祖签了份契约,这份契约约定朱府要还东方家的银子,还不了钱,不弃就要嫁给东方炻。

能让朱府还不起的钱必是个惊人数字。东方家的生意做到了大魏国最边远的重镇石城。陈煜心里对碧罗天的疑惑更重。

不弃瞪他的眼神让他明白,中间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她明明就是生他的气。

陈煜喝着茶,看到小六一副魂不守合的模样,想到东平郡王府里的柳青芜,大致明白了几分。

他轻咳两声道:“不弃,这中间缘由我听得糊涂了。回头你细细说与我听吧。东方公子,我不清楚你与朱府之间的事情。今日能见不弃,这一百万两我替她还你。玉夫人,你的一百万两银子的赌约还作数吗?不若由我和你赌一局。”

东方炻愣了愣。不弃对莲衣客态度大变。陈煜又站出来想赌一把替朱府还上一百万两银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自己小气。

他哈哈大笑,将约书撕得粉碎道:“东平郡王认回妹妹是大喜之事。朱小姐平安无恙的逃脱莲衣客的魔掌回来是喜上加喜。在下不过是和三总管开个玩笑罢了。约书作罢,皆大欢喜!”

此人收放自如,心胸倒也不小。陈煜暗赞一声东方炻懂得拿捏分寸。若他坚持要朱府还一百万两,或则砍了朱寿的手。不弃对他的恶感只会加重。

他呵呵笑着又拍了东方炻一记道:“我便知道东方公子不是这般小气之人。

不弃,谢过东方公子随我回去吧。心里有些疑虑不说明白我怕夜难成眠。”

听到陈煜一语双关的话,不弃暗哼了声想,要让我问出你和柳青芜有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

东方炻这时凑过来低声下气地对不弃说道:“你住四海钱庄么?我明儿来找你。石城有许多好玩的,我带你玩去。”

不弃板着脸道:“你不砍寿总管的手我很感激。我怕与你出游,你随便再下个套,他的手又保不住了。寿总管,咱们走!”

朱寿一直耷拉着脑袋,苦了脸跟在她身后出了房门。

陈煜扶着韩业的手站起身道:“东方公子,我最多在石城耽搁两日便要回东平郡。如有兴致,不妨来东平郡一游。”

东方炻拱手道:“一定前来郡王府叨扰。今日之事叫郡王见笑了。朱丫头对我没好脸色看,可惜我就喜欢看她这样子。”

陈煜笑道:“不弃性子倔强,最是护短不过。东方公子真想得她芳心,怕是不易。”

东方炻瞟了眼不弃的背影压低声音道:“郡王替小弟邀她至东平郡?”

陈煜差点笑出声来,点头道:“甚好。我正有许多事情疑惑不解。久别重逢,不问清楚,实难面对九泉之下的父王。”

一行人离开之后,玉夫人这才淡淡的开口:“公子,你真喜欢上朱府的丫头了?”

东方炻端了杯茶舒服的坐下道:“夫人怎么看?”

玉夫人冷冷说道:“信王爷生前看重那丫头,王妃却是因王爷移情别恋忧郁而亡。东平郡王在望京还有三个妹妹,犯不着对她这么好吧?何况,她并非王爷亲女,是莫百行的女儿。东平郡王无论从哪一点看,都不应该对她关心备至。”

东方炻呵呵笑道:“是啊,最关健的是,我收到望京城的线报。望京守备公子元崇的好友,正是东平郡王。而元崇在苏州不惜替莲衣客出头。他和莲衣客也是好友。我到了西楚州,莲衣客就出现在石林杀沙匪。我进沙漠,东平郡王也进了沙漠。唯一让我想不逦的是不弃被莲衣客带走,东平郡王却是独自一人。纵然让我怀疑他是莲衣客,却拿不实在。如果东平郡王真是莲衣客,我不得不佩服他了。今天他演的戏实在演得太好。”

玉夫人莲步轻移,走到东方炻身前,目光突然转柔:“明月已经回去了。她把明月山庄交给了柳青芜。公子去东平郡也去瞧瞧她吧。她也在郡王府。”

东方炻呵呵笑道:“东平郡王府倒是热闹。我知道明月夫人的心思,可是,现在我却不想让明月山庄成为朱府筹银的钱袋子!”

马车私语时与时同时,先陈煜一步出了销金窟的不弃钻进轿子,掀起轿帘往后瞟。她看到小六的身影踏出门来,放下轿帘喝了声:“回钱庄!”

朱寿与八名护卫环护着轿子便要起行。

这时陈煜的脚步已迈出了销金窟,眼底一抹淡笑,低声对韩业说:“拦下。”

韩业足尖一点,快步赶上,拦在了轿前。他此时的态度更为恭敬,抱拳道:“花小姐,我家少爷请你过轿一叙。”

不弃冷冷的拉长了声音说道:“你找错人了。这里没有花小姐。我姓朱。我与东平郡王又不是一个爹生的,孤男寡女同处一轿与礼不合。”

韩业心道你连已非完璧都好意思说得出口,同处一轿算得什么?他也不多说,只挡在轿前不肯让开。

“寿总管,护卫。九个人拦不住对方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受了伤的。以后就不用在朱府混饭吃了!”现在东方炻不在,不弃就想给陈煜脸色看。她一想到那个小六说的事,就窝火。

轿子抬起,八名护卫与朱寿迅速散开。腰刀出鞘直指韩业。

小六见势不妙,也拔出刀来想去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