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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炻眼一瞪道:“明明是你私闯宫禁!怎么变成我找你来了?”

陈煜微笑着没有回答,在他身后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侍卫又欲举刀扑来。东方炻眉一皱道:“没用!下去!去门口吩咐声,朕这里无事。谁敢泄露半句,别怪朕诛他九族!”

院子里的人不多会儿就消失了。陈煜反手关上大门,找了张椅子懒洋洋的坐下:“怎么不是你找我来?你送她出宫,又在元府附近布下大量眼线做什么?我懒得去元府找她,进宫来见你不更直接?”

东方炻一下子就笑了:“不,你不是担心我以她为诱饵擒你。你来,是做好了准备死在我手里。你只是担心她,你要我的承诺对吗?”

“煜还没蠢到要和一国之君正面对敌。元府里三层外层都有你的人。你放了她出宫。没有你的命令,我带着连东南坊都出不去。说吧,你是想杀还是想放?”陈煜淡淡的说道。

“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若想我死留她在身边,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就行。你如果想放我们,我带她离开望京,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东方炻好奇的看着陈煜,他可以为不弃死。他冒死进宫,想要他答应什么?

陈煜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对她好的。你做了皇帝就知道,哪怕你不想娶,有的女人你不得不娶进宫来。女人多了,争宠厉害。朱府再是江南世家,也只是商人。我知道商人之女的身份是不能为后的。不仅不能立为皇后,就算是妃位,也不能给她太高品级。否则,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你不放过我们,我希望你能答应我,永远不要让人伤害到她,不管伤害她的人是谁,是何身份。”

东方炻哼了声道:“后宫自有后宫的规矩。皇帝向来不干预后宫之事。我若这样待她,她就是那些御史口诛笔伐的祸水!只要她守规矩,不犯宫规。谁能害得了她?”

陈煜眸色转深,冷下脸道:“守规矩,不犯宫规?你忘了吃顿饭给她立规矩,她都能饿自己?你忘了你派去教她规矩的姑姑打了她一记,她就在宫里躲了十天。这样的事情将来哪一件不够人用宫规板子打死她?东方炻,就算你想杀我,我也不会让她进宫。你要不要叫侍卫来捉我?你不拦,我就走了。”

“你能从元府带走她?”

陈煜回头笑了笑道:“她在宫里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元府周围的情况我也了如指掌。你觉得我是在说大话?”

东方炻大奇:“就算宫里有先朝旧人通风报信,但你绝不可能从元府带走她!”

陈煜计算着时辰,微笑道:“我今天进的望京城,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宫里有通风报信的人,都是先朝旧宫人,父王的人脉,帮我也无可厚非。城里也有我的人。信王府在望京城有自己的力量,这也很正常。

实话告诉你吧。自你把宅邸赐给元家,我的人就在开挖地道。当初只是想有一天会帮到元崇,带他的父母离开。如果你让不弃去别的地方,我或许没有办法。这一次,正巧让我撞大运了。”

他就这么好运?东方炻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你能人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她,为什么还要进宫来?”

陈煜笑道:“我不想从此东躲西藏罢了。皇上开开金口,大家欢喜有何不可?说不定不弃承你的情,偶尔和我拌嘴堵气时,还会拿你来气我呢!”

一句话说得东方炻眉开眼笑:“你敢气她,我就接她进宫来住着。让侍卫防着你夜夜爬宫墙找她!好了,我既然放她出宫,又诱你来找我。我也有条件。”

“只要不太为难,我自然会答应你。”

“我要封你为王。”

“我不理朝政。”

“宗族大事祭祖你要参加。”

“来去自由.不限居住地。不奉召令。”

“有人要谋反,你总肯帮我一把吧?”

“那,我的王府可养甲兵三千。”

“两千!”

“两千五!”

“按制只有三百!”

“两千甲兵,三百亲兵。年俸一万石。”

东方炻愤愤不平:“要兵要钱,还要供起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

陈煜快速的截口说道:“臣叩谢皇上。皇上金口玉言,臣牢记于心。皇上待臣如此之好,感激涕零。”

东方炻气笑了:“清王好胆!朕没见你,叩谢!也没见你,涕零!你当面欺君!”

陈煜耸了耸肩道:“得了吧,我背着被宗亲们戳破脊梁骨的名声还没喊委屈呢!有我一人做榜样,能替你收服大魏先朝宗亲们的心。大魏养我一个闲王花得了多少?清王?臣保证两袖清风,不收朝臣贿赂。”

东方炻无语。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他良久才道:“你会带她去哪儿?”

陈煜抱歉的看着他,当皇帝终有不得己的时候。谁说东方炻不想留下不弃呢?他轻声回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皇上定能寻得一心人。臣会待她好。”

东方炻的目光掠过陈煜的脸,想象着他二人从此赛过神仙,不觉酸溜溜的说道:“如果她先认识我,谁赢还说不准呢。”

“是皇上赢了。皇上真不放手,这事就麻烦了。大魏多了个明主。也不枉臣替皇上做征南大将军背叛先帝了。”

“少拿那些来哄我。不过是我娶不得她罢了。我家老爷子要除逆天之人。她与莫若菲是兄妹,老爷子容不得她在我身边。”

陈煜想起莫若菲暗中叹息。望京城里美若天仙的玉公子,十岁经商的神童,助东方炻打下天下的人,会成为不弃的替死鬼。

他试探的问道:“为一个预言杀良臣,真要如此?”

东方炻眼一瞪,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还没消退的青色竹尺淤痕道:“看我被打成什么样了?如果我不杀莫若菲,怕是连不弃也保不住。你仔细想想那个预言,也不无道理。莫若菲在军中威望重,成了大魏最年轻的宰相。他提出的治国条程受百姓拥戴。将来他若有野心,若想夺了大魏的江山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再想想他设计制造出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匪夷所恩?我家老爷子是绝不会留他的。

我看碧罗天的预言也有异处。明指朱丫头,而她偏偏和莫若菲是兄妹。”

陈煜听他分析,背心也沁出汗来。天意难测,不弃是不会认莫若菲的。他只管保护她就好。莫若菲,他也只能叹息一声了事。

“我什么时候能带她走?”

东方炻正想说随时可以。突想到他赐婚的云琅,不觉坏笑:“大军月余就班师回朝。云琅在江南放过了你,你欠他一份人情。与不弃喝过他的喜酒后再走吧。”

陈煜呆了呆,云琅要成亲?他点头笑道:“好。元崇也该成亲了,我等他二人成亲后,再和不弃离开。”

他拉开门,又转过头笑着问东方炻:“其实如果你留她在宫里,你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对吗?你已经选择放手了,故意这样说着,好让我带走她。”

东方炻操起一本奏折当成暗器扔了过去,笑骂道:“长卿,我当初在戈壁上怎么没瞧出你这么多嘴的?”

陈煜抄住奏折,正瞧见上封皮条陈上写着:“臣参莫若菲十宗罪。”他把奏折放下,微笑道:“我在戈壁说话少,是在琢磨着怎么能杀了你。臣告辞!”

他消失在夜色里,东方炻晒然一笑。他按着胸口那处酸痛告诉自己:“她就是眼睛亮了点,没什么好的。成天围着她转,无趣!大军回朝就多选几个比她好的进宫,她们会围着我争宠,多有趣!”

放弃我,是为了他

望京城分内城与外城,内城之中有皇城与内宫城。宫城之外皇城之内的槐树大街新近有座宅邸被重新粉饰一新。

槐树大街本是王公大臣聚居之地,但谁也不知道新装修的府邸主人是谁。只从府门外新增加了两层台阶断定,是王侯所居。

所谓一进侯门深入海。侯门之深在于它的台阶。普通人家门口是不可能有台阶的,一层台阶一层身份。一步步延伸进深宅大院之中,才给人以深如海的感觉。大魏朝的规矩,这所新宅院的台阶足有五层,不是正一品大臣的府邸便是亲王之所。

匾额被红绸蒙着看不清是谁家府邸。大门紧闭,偶而能见到几个侍卫打扮的人自侧门进出。

不弃与小虾寄住在元府。元府后院一墙之隔便是那所新宅院。

听说南征军已经启程回望京了。不弃每天都和小虾去打听南征军的消息。

小虾跟在不弃身后,像她的小尾巴。而元崇很没骨气的粘在小虾身后,成了小虾的尾巴。不弃对元崇的粘功无奈之极,她觉得自己不仅有个女保镖,现在还多了个男保姆。因为元崇恨不得把小虾为她做的事全接手过来。

小虾露出女儿家羞态的时候越来越多。不弃见着元崇抓耳挠腮的急样就想笑,她悄声对小虾道:“我能有什么危险?小虾,你再不考虑什么时候嫁进元家。

元崇就是我最大的危险!没见他看到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小虾脸一红,瞥了眼元崇道:“你再这样跟着我,我不嫁你了。”

元崇气得望天,却舍不得走。只拿眼睛不停的恳求小虾。

不弃心想,陈煜这么精明的人,元崇怎么憨成这样?她笑道:“咱们是客,小虾,你这样说话是客大欺主!住别人家里还赶主人走,没这个道理。”

小虾想了想道:“小姐,不如咱们搬出去住吧!江南战事平定,我已经修书一封给老太爷了。咱们等到大军班师就回苏州府。”

小虾要和花不弃一起回苏州?元崇一听急了:“我不粘着你还不成么?”

不弃扑哧笑道:“元公子,你急什么?小虾是江南司马家的小姐,不回苏州府,难不成从这个院子里出嫁?”

小虾白了她一眼,眼睛一缕羞涩飘过。人轻飘飘的跃上了树,坐在树上望向隔墙的新宅院。

她回家是为了待嫁?元崇被不弃的话彻底震傻了。他痴痴的望着树上小虾潇洒的白色身影,脖子望得酸了,还是觉得看不够。

不弃连喊他两声,元崇都没反应。不弃摇头直乐,悄悄的走向角门。

为了方便不弃和小虾出入,元崇父母吩咐在院子里开了个小角门。不弃便从角门出了元府。

几年前她来望京,去过莫府。也去过信王府。还去过南下坊。走出元府,她有些茫然。小虾曾把和莫若菲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告诉她。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心里对山哥的恐惧和忌惮几乎消失殆尽。

等到陈煜回来,她会和他一起离开望京。也许将来她和莫若菲永远都不会有交集。这些天莫若菲也没有来找过小虾,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不弃想在走之前再见莫若菲一面。这样想着,她就向莫府走去。

有钱人大都住在内城。不弃闲逛着找到了莫府。

新修的大门,新建的宅院。油漆味还没有消散。不弃盯着门楣上的护国公府疑惑了半天。她的记忆很好,这里明明是莫府,怎么变成了护国公府?莫若菲是宰相,难道东方炻封他为护国公?护国公是一品虚职,位极人臣了。莫若菲这么年轻,东方炻就封了他一等公爵?

这时,有仆从自护国公府里出来,不弃赶紧上前行了一礼问道:“小女子有礼了。敢问小哥,护国公可是莫相?”

那仆从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衣饰华丽,容貌秀丽,一双哏晴亮得惊人,是大家小姐的打扮。他便软了声音道:“姑娘认错了。我家老爷姓云。”

原来成了云家。不弃塞了一锭银子给那仆从,柔声问道:“请问莫相如今家住哪里?”

护国公府的仆从惊诧的看着她,他突然想到自家老爷和莫相就是亲戚。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姑娘是莫相的亲戚?”

不弃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从前来过莫府,如今变成了护国公府,有些好奇罢了。”

那仆从松了口气,看在银子的份上他好心地不弃说道:“姑娘别这样打听莫相了。小心被牵连?”

不弃大惊,赶紧又掏出一锭银子塞给那仆从问道:“莫相以前对小女子有恩,小哥见怜,望替小女子解惑。”

那仆从见她大方,人又长得齐整,便低声笑道:“姑娘运气好,遇到小的知晓些内情。莫相早在十天前进宫后就没了消息。听说触露了皇上,被囚在宫中天牢里了。我家老爷上了数道奏折都没有消了皇上的怒气。听说罪名很重。”

莫若菲触怒了东方炻被关在天牢里?连他的亲舅舅护国公都保不住他?她记得莫夫人是云铁翼唯一的妹妹。云琅和莫若菲关系一直很好,从前云琅来望京都是住在莫府。如果被封为护国公的云铁翼都保不住莫若菲,他究竟闯了什么大祸?

不弃惊得背上沁出了冷汗。东方炻对她是不错,但她绝不会忘记东方炻的手段有多么狠绝。能把当朝宰相关进天牢,莫若菲是把东方炻得罪得很了。

不弃勉强挤出笑容称谢,在车马行雇了车轿回元府。

不弃自出宫后一直没有把莫若菲放在心上。她回想起来,小虾含糊的冒充自己,莫若菲不可能从不来元府看望小虾的。一定是因为被关在天牢所以她才一直没有见到莫若菲。

不弃飞奔回到元府。元崇父亲已经不再担任望京守备。但先朝和他同朝为官的大臣仍然在职。不弃想,当朝宰相下狱是大事,为什么她在元家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心头一个念头闪过,难道只是瞒着她?连小虾都在帮忙瞒她?

她才踏进院子,就听到小虾惊喜的喊她:“小姐,你总算回来了!趁我不注意,你一个人溜出去。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

不弃无奈的解释道:“你放心。我打赌我身边跟着东方炻的人。他虽然放我出宫。我身边没有他的眼线不可能。我向来很惜命的。”

小虾没有再说。

不弃心里一凉,握着小虾的手急声问道:“你知道有东方炻的人跟着我?”

小虾叹了口气道:“只是保护你而己,他没有恶意。”

不弃盯着小虾,突厉声道:“小虾,你还瞒了我什么?你早知道莫若菲出事了?!”

小虾低下头,良久答道:“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虾一咬牙跪在不弃面前坦然地说道:“小姐,皇上不希望你和莫若菲有半点牵连。小虾也不想。小虾只想看到小姐快活的活着。小虾不想因为莫若菲让小姐激怒东方炻。”

不弃喃喃说道:“小虾,你不明白。”

小虾扬起脸道:“小姐如果真对莫若菲有情,为什么要让我冒充你?小姐不想和他有交集,为什么会紧张他?小虾不以为瞒着小姐这事有错。何况,并不是东方炻一人的意思。”

不弃闭上眼睛,干涩的说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别跪着,我不是怪你。这事,本来也与任何人没有关系。”她睁开眼睛,蹙眉问道,“等等,你刚才说并不是东方炻一人的意思,还有谁的?”

小虾站起身,伸手掏出一张绢帕神秘的说道:“小姐蒙上眼睛,我就告诉你答案。”

“小虾别逗我玩了!”不弃跺脚,急道。

小虾嘟了嘟嘴。

冰山美人现在会撒娇发嗲了。不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好吧。”

小虾蒙上她的眼睛,在她耳边笑道:“人家准备了那么久,小姐忍一忍。一会儿功夫就好。”

她揽住不弃的腰一跃而起。不弃喃喃说道:“小虾,你和元崇在一起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小虾大笑道:“小姐这么说,我就不逗小姐玩了。”说着就松了手。

不弃的身体立时往下坠。她下意识地尖叫了声,手足挥动大喊道:“小虾!”

一双手臂牢牢的接住了她。不弃一把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绢帕,陈煜微笑的脸蓦得出现在她眼前。不弃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本王在院子里欣赏风景,天上居然掉了个美人下来。你既然主动投怀送抱,本王就却之不恭了!”陈煜望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不弃呆呆的看着陌生的院子,呆呆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她迷糊地想起自己刚才和小虾是在说莫若菲,她脱口便喊道:“小虾!”

陈煜站定不动,低了头望着她道:“姑娘,你是花不弃吗?接住你的人叫陈长卿。”

不弃啊了声,继续呆呆地看着陈煜。

那张脸眉目硬朗,眼里有股戏谑的味道。他唇角勾出浅浅的笑容。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不弃恍惚的说道:“陈煜,你回来啦!”

她连名带姓的喊他。她不喊他的字,一直连名带姓的喊他。她的称呼却从来没有带给他疏离的陌生感。陈煜低下头看着她,得意于自己给她带来的震惊。他轻声说道:“我回来了,不弃。”

真的是陈煜!她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不弃勾着陈煜的脖子,双眼渐渐蒙上了层水雾。

陈煜瞬间没有了思想,他准确的找到她的唇吻下去。耳边突然响起小虾和元崇的爆笑声。不弃把脸往他怀里一埋,陈煜尴尬的抬起了头。

墙头上坐着两个人。元崇笑道:“小虾,你看对面新院子里风景真不错啊!”

小虾笑嘻嘻的说道:“元崇你眼光不错。风景果然很特别!”

“小虾,我看到有个人很像长卿,。”

“元崇,好象他抱着的那人是我家小姐呢。”

“小虾,他好象在欺负你家小姐呢。”

“我家小姐喜欢被他欺负。”

元崇含情脉脉的看向小虾,低声说道:“我也喜欢你欺负我!”

小虾二话不说,在他脸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

声音清清脆脆的传来。元崇示威似的朝陈煜挤了下眼睛,继而大笑道:“长卿,你原来也有变成呆头鹅的一天?!小虾快跑,他要发飙了!”说完元崇就跳下了墙。

陈煜大窘,放下不弃便想教训元崇去。

他穿着黑锦大袖宽袍,袖子的一角被轻轻扯住。仿佛心上绑着一根线,在不弃轻轻的拉扯中生出无穷的甜酸滋味。

一瞬间,陈煜想起不弃每一次扯住他衣角的时候。他的胸,仿佛生了根,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睛看着衣袖轻轻的晃动,微微的发涩。

“陈煜!”不弃喊了他一声,从背后扑上来抱住了他。

她的脸埋在他背上,热热的呼气扑在背心,烫得他深深吸了口气。

那一晚在莫府,他蒙了面端了药给她。她便是这样从背后抱住她,闷声对他说,我喜欢你!那一次,他以为她是自己的妹妹,压住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绝情而去。

陈煜的目光从衣袖上收回,落在腰间。不弃的双手圈着他的腰,双手手指扣在一起,像是加在他腰间的一道锁。陈煜轻轻地覆上她的手,温软的触觉让他重新获得了力量。他用力握紧她的手,转过身将她扯进了怀里。

他狠狠的收紧了胳膊,下巴抵在她头顶低声说道:“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穿透了不弃的耳膜,久久回荡。他突然的表白让不弃不知所措。她傻呼呼的笑,想抬起头看他。脑袋被他压在朐前动弹不得,只听到他胸口急促强劲的心跳。不弃挣扎了下,脑袋被压得更紧。她偷笑着,小声地说道:“你是不是怕我看到你害羞的样子?”

她明显的感觉到陈煜身体一僵。不弃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陈煜恼火的想,先说喜欢的人可不是我,我不过是在回答你而己。低头见不弃已经笑得在他怀里扭来扭去,陈煜哼了声,推开不弃,板着脸转过了身。

不弃笑着绕到他身前,歪过头一看,陈煜脸上有抹可疑的绯色。她用手指刮着脸笑道:“说句喜欢我有什么大不了的。亏你还是王爷呢,亏你还是征南大将军呢。呀,脸都羞红了!”

陈煜瞟了眼四周,识相的侍卫们早缩回了好奇的目光。他哼了声,伸手扣住不弃的腰,狠狠的堵住了她的嘴。

她每一次挣扎呼吸都被他堵了回去,直吻得不弃喘不过气只能睁大了双眼流露出讨饶之色,陈煜这才放过她。他得意的拍了拍不弃涨得通红的脸说道:“等大军班师,喝过云琅的喜酒,我就送你回苏州府向朱八太爷提亲。”

不弃自动过滤掉最后一句话,她好奇地问道:“云琅要成亲?和谁?”

陈煜笑道:“林家四小姐等了他两三年,就等着打完仗成亲。现在是皇上赐婚,令他三月内成亲。我们喝过他的喜酒再走。”

云琅要娶林丹沙?不弃下意识的说道:“他愿意?”

陈煜眉一扬:“护国公当年亲自去药灵庄提亲。云家主动提的亲事,他为什么不愿意?”陈煜望着不弃,突然明白过来。他的脸一下子变黑了:“他愿不愿意都与你无关!”

不弃想起在乌家集在湛宁城看到的云琅。她想起云琅那个强吻,手指便按在了嘴唇上。

这个动作让陈煜脸色大变,他拨开不弃的手,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不弃没有反应过来,睁着眼睛含含糊糊的继续说道:“你还没有说完,是东方炻赐婚还是他愿意娶……”

陈煜恼火的想着不弃刚才恍惚的神情,行动间越发强悍起来。一股热浪从身体深处腾起,烧灼着他。怀时的不弃轻喘着气,眼神透着股慵懒劲儿。双唇红如樱桃,娇羞不可方物。陈煜喉间发干,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突然放开不弃,一个纵身施展轻功急掠而走。

不弃惊诧地看到陈煜在眼前嗖的消失。等她明白过来,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