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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陈煜换了件宽袍想好了说辞走出来时,不弃已经回元府去了。她在地上画了个掐腰大笑的女子。陈煜磨着牙哼哼:“得意,离你讨饶的那天不远了。”

这时墙头扔来一块石头,陈煜抄在手里,他抬起头,不弃趴在墙头贼笑着说道:“陈煜,你的头发怎么湿了,发髻没散开就能洗头发?你不是往头上倒了盆水吧!”

陈煜顿时气结。

不弃见他脸黑,堆出满脸谄媚的笑容道:“陈煜我有正事要问你呢。莫若菲怎么了?听说他丢官下狱了?”

陈煜一怔,一跃上了墙头。他见不弃站在木梯上甚是安全,便凑过头去低声说:“有御史罗列了他十大罪状。从他住处还搜出了龙袍,有谋反之嫌,所以皇上下令将他下了天牢,听说要三司会审呢。”

不弃脱口而出道:“有人陷害他吧?他在本朝没有根基,唯一的亲属是云家。云家哪怕谋反让云琅做皇帝,也轮不到支持他。他不可能有当皇帝的心思!”

陈煜心道,这不是找个理由要杀他吗?原本下毒让他不知不觉的死就行。偏偏莫若菲为人精明,进宫瞧出不对,又不肯就犯,闹腾起来走漏了风声,只好公开办他的罪。他睨视着不弃道:“我现在顶着个闲散王爷的名头,不理朝政的。

不弃,咱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别掺和朝廷的事。”

莫若菲得罪谁了?私藏龙袍有谋反之心足以治他死罪。不弃心中灵光一闪,试探蓿问陈煜:“是不是东方炻觉得莫若菲脑子太好使,忌惮他?”

陈煜笑道:“你见过东方炻忌惮过谁?我只听说罗列了十条大罪。也许他还犯有别的罪。反正三司会审会查个清楚的。”

还需要查吗?以她对莫若菲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有谋反的心。以他为人的小心,他也绝不会留下犯大罪的把柄。一定是东方炻容不了他。山哥能造土炮,他知道这个朝代没有的东西。他成了宰相,二十一岁的年轻宰相。位极人臣,必道妒忌。不弃虽然不清楚中间的事情,但她敏感的察觉到,是东方炻要莫若菲死。

她不安的问道:“如果三司会审都认为他有罪,他会怎样?”

“问斩。也许东方炻会念在他过往的功劳,赐他一个全尸。”

不弃脚一软,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陈煜骇极,翻身坠下,背狠狠的撞在地上。他扯住不弃的胳膊一拉,卸了她下坠的力,让她摔倒在自己怀里。胸口被不弃撞得生疼,他吸了口凉气无奈的说道:“你考我功夫来着?!”

不弃没有说话,陈煜坐起身一看,不弃眼中噙着泪水,像可怜的小猫一般望着他。陈煜紧张的握着她的肩急声问道:“伤到哪儿了?摔疼了?”

不弃摇了摇头。

陈煜松了口气哭笑不得:“我还没被吓你,你倒被吓哭了。”

不弃吸了吸鼻子问道:“他可不可以不死?”

“谁?”

不弃突然抱住陈煜放声大哭:“陈煜,我不想他死!东方炻能不能不杀他?

!”

陈煜被她的哭声惊呆。他猛得想起东方炻说过的话。碧罗天大巫的预言,江南朱府生逆天之人,然而偏偏不弃和莫若菲是兄妹。他从头凉到胸,,伸手将不弃的头按进了怀里。

她的哭声闷在他怀里,陈煜警觉的查听着四周的动静。院子里没有人,小虾和元崇定是想留个空间给他们避开了。如果有人听到不弃的话,如果东方炻家的老爷子知道,东方炻能否保得住她?

前世和山哥相依为命的情形历历在目,仿佛没有世空的阻隔,没有这十来年的分离。她悲伤的想,他还是她的山哥。她怎么能在得到幸福的同时,看到他死。他和她多么不容易。前世什么都没有,连学校都没进过,读不了书。走上了歪路。穿越时空,他威了莫家少爷。他多么勤力。他拼命读书,他学习贵人们的礼仪,他把自己变成了翩翩贵公子。这一世他才活了二十一岁。上一世的山哥也只有二十八岁。为什么两世他都这么短命?为什么不能让他活得更久一点,活得更好一点?

他对她不好,他打过她骂过她,他逼着她去偷东西,去骗婚。可是他也养大了她。他也保护过她。不弃的眼泪喷涌而出。这个世界上,她和他是两个同时来自异界的灵魂。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他还不知道,她早就原谅他了。她希望他能过得幸福。希望他这一世可以幸福的重新活一回。

“不弃,我们明天就动身去苏州。”陈煜下了决定。

不弃没有说话,她抬起头看向陈煜。他脸上的神情为什么这么严肃?他为什么突然说要回苏州?他要带她走,他不想她理会莫若菲的生死!

“不弃,你不是说过,你和莫若菲不是同路人。你和他是陌生人?”陈煜心慌的看着不弃,暗骂东方炻为什么不晚点动手。他也明白,云铁翼肯合弃莫若菲,不代表云琅不会帮莫若菲说话。东方炻是想赶在云琅随大军班师回朝前解决这个麻烦。他是顾念情分的人。云家人几代忠心,他不想因为莫若菲和云琅生分。

他要带她走,明天就要带她走。不弃脑中只想着陈煜的决定。她明白过来,陈煜帮不了她。他纵有高强的武功,天牢也不是能由他随意进出的地方。好不容易东方炻放了手,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想触怒东方炻,节外生枝。

但是不弃知道,她做不到。不理会英若菲的生死,她做不到。

“回答我,不弃。明天咱们就去苏州!”

她机械的回答他:“好。”

陈煜轻轻在她颊上一吻,那眼神小心得让不弃难过。她从他哏中看到了不安焦灼,看到了担忧害怕。不弃努力堆出笑脸来,她可以理解陈煜的心情。她和他走到今天能在一起太不容易。

她何尝不想和陈煜远走高飞。回苏州,见老太爷,去他想带她去的任何地方。不弃在心里小声的道歉。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的她偎在陈煜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掌道:“你送我家老太爷的聘礼是什么?朱府穷了,你得多送一点值钱的,免得他老人家供不起他的小妾们。他最心疼的就是他的小妾了,打仗那会儿他身边才留得四个。照我说啊,有一个肯陪着他就不错了。你知道他怎么说?老太爷跳着脚生气,留下的四个是最丑的四个!”

陈煜想象着朱八太爷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他低头掠过不弃的脸,不弃笑得身子发颤,眼神晶亮。话开了头,接下去就流利了。不弃一会儿数着朱府缺什么,一会儿想起朱八太爷喜欢什么。说到后面,就站起身拉陈煜进房。她直嚷嚷东西多,要用纸笔记下,否则就忘了。

陈煜也不想再让她想莫若菲,记下一长溜名单后,顺着不弃的话笑:“那嫁妆呢?”

“没有!朱府都穷了,看你现在很有钱的样子。我家没嫁妆!”

“傻丫头,嫁进别人家没有嫁妆说明娘家没有能耐,会被人瞧不起,进了门会被欺负。所以,家里再穷的人家砸锅卖铁也要给女儿办妆的。”

不弃狡猾地问道:“我没嫁妆你会瞧不起我吗?”

陈煜刮了下她的鼻子:“我怎么会瞧不起你?我只是告诉你一般人的心思。”

不弃灿烂地笑道:“你在府里是老大,哪个下人敢瞧不起我敢欺负我,你替我收拾呗!”

望京王府只是歇脚处,他并不打算把王府建在望京。如今还没揭红绸的府邸里侍候他的还是阿石和那几名侍卫。将来王府人多,那些甲兵亲兵也管不着他的内院家事。陈煜苦笑道:“你倒是吃定我了。”

不弃挽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是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我就靠你养活了。”

陈煜心里舒坦。他知道朱府的银子去了十之八九,嫁妆还是会替不弃准备的。他一笑,多给朱府聘礼就是了。

不弃的心一分为二。掩饰着她对莫若菲一事的关心与算计。另一半却在想,她会实现对朱八太爷的承诺,收回卖出去的股子,让朱府的生意重新回到手中。

小虾收拾着行装,准备第二天回苏州府。

陈煜为防意外,决定不改行程,带不弃离开。

他压根儿没想到,就在他和不弃商量着聘礼嫁妆离开元府后院之后,不弃也从小角门溜出了元府。

夜深了,不弃还没回来。小虾和元崇说悄悄话,以为不弃在陈煜身边,也没有注意。用元崇的话说,那二人如今就似干柴烈火,咱何必去当不识相的洗脚水?小虾索来对礼防也看得淡,便没有去寻不弃。

这一来,等到第二天王府的车轿备妥,陈煜嘱人去元府催行。小虾这才发现事情不妙。

两人同时想到了不弃出走的原因。

小虾内疚不己。不弃不相信她了,她想到哥哥朱寿的吩咐,猛然发现自己陷入儿女情长忽略了自己的使命。

陈煜难过之极。他防这个防那个,独独没有防备不弃。她笑谈聘礼嫁妆,原来是在引开他的注意。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他一起回苏州。他又气又急的想,莫若菲在她心里难道竟比自己还重要?他究竟漏掉了什么?

小虾也不懂。但她提醒了陈煜一句:“小姐好象和莫若菲认识了很久。他们之间有很深的纠葛。但她明明不想认他,还让我去冒充她。”

孤山梅林小院中莫若菲的失态,那首江雪诗。莫若菲曾经让她摔下过悬崖,他和她之间在到望京之前发生过什么?难道那时他二人不知道是兄妹时,也有过一段感情?陈煜很自然的想起自己和不弃那时的情景,心绞痛得开抽。在他之前她居然喜欢莫若菲?她能不喜欢他吗?莫若菲俊美如玉,风流倜傥。望京首富的公子,十岁经商的天才。她为了他不跟自己走。这个事实让陈煜眼中几欲冒出火来。他黑着脸吩咐侍卫去找。他骑了马直奔皇宫。不弃想要救莫若菲,只能去求东方炻。

孤身劫天牢

不弃离开元府时停了停。她迟疑了下,还是决定先离元府和陈煜的府邸远一点再说。

重生之后,莫若菲和她不再是小偷搭挡,骗婚组合。不再是相依为命。她希望前世的山哥,这世的莫若菲能够好好的活着。她无法想象莫若菲被押到菜市口,然后被刽子手一刀砍掉脑袋。

不弃发现,重生过了十七年,在她内心深处,莫若菲仍是伙伴,同类。如果他犯了罪,东方炻枪毙他,不弃觉得还好。她苦笑的想,她就是不能接受英若菲被砍头的事实。不弃小声的叹息:“他是一个现代人啊!”

秋天的太阳与冬天的清浅不同,消褪了酷夏的炎热炽烈,多了分温暖朦胧。

不弃在街口停住了脚步。风吹起她的裙袂,她听到了惊叹声。

她身上这件衫裙是出宫时东方炻送来的,揉了孔雀毛与金银丝织就,遍体流光溢彩。还有她头上那只点翠金钗。镶了足足九颗散发着莹光的祖母绿。不引人瞩目都难。

不弃拍了下头,懊恼的想心急出府,忘换掉这身招人的衣饰了。

不弃转过头,看到街边一个扎了双髻的年轻女子望着她满脸艳羡之色。她拔下那只点翠金钗送过去道:“把你的衣裳换给我,我的钗和衣裳就送给你。”

“真的?”

不弃便拉着她一起进了旁边的绸缎庄。

过了半个时辰。穿着自家衣裳,挽着装着不弃衣饰包袱的女子喜滋滋的走出了绸缎庄。

又过了片刻,终于有人忍不住走进去问道:“那位进来换衣裳的姑娘还在更衣?”

绸缎庄老板笑道:“那位姑娘买了身衣裳从后门走了。”

“什么样的衣裳?男装还是女装?色泽如何?是何面料款式?”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绸缎庄后门外便多了些行色匆匆的人。

不弃坐在绸缎庄二楼的阁楼里悠然的喝茶。她已经换了件普通人穿的棉布衫裙。身上首饰悉数除下,头发用块布巾包住。典型的小家碧玉打扮。

门被轻轻敲响,绸缎庄的老板走了进来。他对不弃行了礼道:“少东家,他们已经走了。”

不弃放下茶盏后问道:“宫里的天牢在宫城里?”

“不是。所谓宫里的天牢是指关押官员的地方。在柏树街。”

不在皇宫里就好。不弃沉吟片刻后道:“我想见莫相一面,但不能让人知道。有无办法?”

掌柜的恭敬的说道:“历来官员进了天牢,府里的人都想打通关节送东西见上一面。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如此一来就把天牢的狱卒养得刁了。”

这家绸缎庄是朱府设在望京的。不弃只瞄了眼招牌上的记号就知道了。她脖子上一直挂着刻有朱九华三字的黑玄珠。这是历任家主才能掌控的暗中力量。小虾与四位总管都不知道的力量。

不弃笑道:“当年战乱遣散了四海钱庄,钱庄里的金银不方便运往江南。老太爷也不喜欢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在望京城里建了密库。你尽管调用,我要尽快见到莫若菲。”

“小人这就去安排。这事是否需要告知老太爷?”

“不必了。他把你们交给了我,以后我会亲自告诉他。另外通知城里所有的人待命。”不弃淡然的说着,眼睛里散发出自信璀璨的光芒。

掌柜的对她深深一揖,退了出去。

朱府的人办事效率极高。子时,不弃披着斗篷默默地走进了天牢。

狱卒讨好的说道:“刘大人身体还不错,昨儿一气吃了三只袁记的素菜包子。”

不弃轻声说道:“多谢大人细心照顾家父。”

御史刘大人是先朝老臣,与白渐飞的父亲白御史同朝为臣。他没有投降东方炻,反而大骂他是篡位逆臣。东方炻顾着与南方打仗,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把先朝不肯降的大臣悉数杀了。刘大人就一直被关在天牢里。

刘大人两袖清风,家人无银孝敬,狱卒敬他骨气,倒也没有为难他。朱府的人打听到刘大人与莫若菲不过一墙之隔。又打听到不准任何人探视莫相的严令,只得想了这么个办法。

走到刘大人牢房门口,不弃躬身对狱卒行了一礼。手指轻弹,又一颗明珠不知不觉的滑落在狱卒手中。

那狱卒得了明珠,笑嘻嘻的退了下去。

不弃左右打量了下。隔壁的牢房只有一道小门。并不像刘大人这里房间外是排木栅栏。要怎样才能确认莫若菲就在这里呢?她脚步轻轻移到两间牢房之间的位置。她柔声对望过来的刘大人说道:“小女子曾受大人之恩,知大人蒙不白之冤,特意前来拜谢大人。”

刘大人看到不斗蓬下的人,他这一生耿直直言不知道有多少回,迷糊的认为真有这样的事情。

不弃将食盒放在木栅栏门口。轻轻说道:“大人请用。小女子入了乐籍,别无所长。愿为大人歌一曲。”

她轻轻的哼起了《菊花台》:“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声音很轻,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刘大人想起了望京城里的红颜知己,那些醉酒倚红的生涯。见送来的小菜也是自己爱吃之物,他更无怀疑。刘大人情不自禁拿起不弃送来的酒,一饮之下,却是上品桂花酿。这是刘大人秋日最爱之酒。几口饮下,他便觉得自己醉了。迷糊中慢慢歪倒在床边。

莫若菲像弹簧似的跳了起来。一颗心咚咚直跳。他下意识的跟着调子哼了两句。声音很轻,却足以让不弃听得清清楚楚。

她目中泛出水光,快步走到那道门旁边,不弃趴在门上轻轻喊了声:“山哥!我是不弃。”

莫若菲呆若木鸡。她唱菊花台,她叫他山哥。一直是她,不是小虾。马车上的偷技,那首诗,这曲歌。原来他要找的小不点把自己藏得如此之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对不弃一直有种怜惜之情。

不弃趴在门上梦呓一般说道:“她,她存在青蛙罐子里的钱是想给你买件西服。她说你穿西服会很帅。”

莫若菲瞳孔一缩,前尘往事在心头掠过,他的指甲陷进了掌心,刺痛感直达心底。

不弃的泪一点点落下:“她只有你一个亲人。哪怕你打她骂她,她都没想过要离开你。她一直想告诉你,哪怕是去捡垃圾,去建筑工地做小工,她也不想喻东西骗婚。她胆子小,每一次都担惊受怕。她跳崖的时候是累了,累得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她不是在报复你,她不恨你。她,她知道这一世你什么都有了,她希望你能忘记前世,好好做莫家少爷,就当前世只是个噩梦。她不认你不是恨你,她一直都害怕又回到从前的噩梦里去。但她现在不怕了。她知道自己该活什么样的生活。她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莫若菲的脑袋轻轻抵在了门上,他全身无力,眼泪无声无息的滑下面颊:“再叫我一声山哥。这一世,我还是欠你。我瞧着你中毒,却不愿救你。我曾经想,这一世如果你和我一样。我找到你会对你好。我有钱了,我可以好好照顾你,保护你。我还是没有做到。你为什么不恨我了?为什么这时候来认我?因为我快死了是吗?”

不弃捂住嘴不让哭声溢出。她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能忘了来这一趟的目的。她趴在门口低声说道:“我不想你死。告诉我东方炻为什么要杀你。”

门里没有半点声音。不弃急了,轻轻敲了敲门道:“没时间了。你难道想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救不了我。好好过你的日子吧。东方炻喜欢你,别透露半点和这时代不合的东西。这里容不下异世的妖孽。”莫若菲轻叹了声。

他想了很久,一点一滴回想。终于明白了这点。

不弃大惊。难道说莫若菲造出的土炮,提出的治军治国策略让东方炻知道了他的来历?难怪东方炻要杀他。她心一凉,瞬间想到了陈煜。他也会像东方炻一样,会认为她也是妖孽吗?他会亲手杀了她吗?不弃的心瞬间痛得直抽。

她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一串东西,镇定的观察着门口的锁。手轻巧的动着,瞬息之间便打开了锁。

牢门之后莫若菲苍白美丽的脸上布满泪痕。不弃静静的望着他,含泪笑了。

远处传来足音,她一震低声说道:“你武功还在否?狱卒来了。”

莫若菲点点头。不弃已飞快的退了出去,蹲在刘大人牢房外收拾着食盒。

“姑娘,不能再留了。随小的出去吧。”狱卒急声说道。

不弃点点头,站起身来。才走得两步,身后风声掠过,莫若菲掠身上前打晕了那个狱卒。

等到把狱卒拖进他的牢房绑好,换过衣裳。两人悄然无声的走了出去。

天牢外停了辆马车。两人上了马车飞快的消失在夜里。

不弃拿出衣物银两对莫若菲道:“山哥,我不能走的。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莫若菲握住不弃的手将她拉进了怀中。

“什么也别说了。我不走,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他将来容不得我,也是我的命。这一世,我是你的亲妹妹。这一世,你也不要再勉强我。”不弃的声音轻而竖定。

莫若菲抬起她的脸,不弃清亮的眼眸如此美丽。他闭上眼睛虔诚的吻上不弃光洁的前额,喃喃说道:“不,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不弃,你把这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不弃诧异的抬头望他。

莫若菲似聆听着外面的动静。马车在这一刻突然停下了。

外面一片沉寂。

不弃心头一跳,难道东方炻早有埋伏?

“给我一次机会。”莫若菲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突然擒住不弃的双手,大喝道:“你们快点送我出城,否则我就杀了她!”

不弃正想说话,莫若菲已贴在她耳边道:“不是东方炻。他没想到你还有能量独闯天牢劫人。但有人早已想到了。”

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莫若菲发出一声轻叱,拎着她自轿车内一跃而出。

他单手扼住她的喉咙,不松不紧,却叫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时不弃才发现驾车的人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而马车外站着一群黑衣人,手执利刃团团围住了马车。他们是谁?难道不是东方炻的人?不弃满头雾水。

夜色朦胧中,有三人似踏月而来。

当中一人满头银发,身姿似仙。他身边站着两个着白衣的女子。长相酷似,清丽无双。

莫若菲失声嘁道:“青妍!”

站在老人左手边的柳青妍眼波轻闪,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不认识莫若菲。

站在老人右手边的柳青芜轻蔑的瞟了她一眼,唇边掠起得意的笑容。

萧九凤转头看了眼柳青芜道:“你相信他会杀花不弃吗?”

柳青芜轻笑道:“不会。”

萧九凤笑了笑道:“年轻人,你还能骗过我吗?”

莫若菲全身紧绷,咬着牙道:“她是我妹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不想我死才劫天牢做傻事。莫家只剩下我和她二人,你放过她。我死便是。”

萧九凤淡淡说道:“没有人能和我谈条件。”

不弃心里紧张,自然的挣扎起来。她想问那老人是谁。

莫若菲手一紧,她的呼吸立时被扼住。莫若菲细如蚊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活下去。”

她一怔之间,后颈传来疼痛,所有的意识所有的话都如这夜色一般消失了。

莫若菲轻轻抱着她,目光怜惜之极。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直视着萧九凤道:“她是东方炻喜欢的人!你杀了她,不怕东方炻恨你?她是薛菲唯一的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个普通女子。”

萧九凤目中闪过寒光:“老夫生平不受人威胁!青妍!”

柳青妍应声而出,抽出了腰间长剑对准了莫若菲。

长街之上

莫若菲看到剑尖在月光下吐出银色的光芒。那一剑刺进他胸口的时候,面对他的清丽女子眉心微蹙。她心里有他吗?不然,那双百年不变的冷静眸子为何会有悲伤?莫若菲的目光温柔的落在柳青妍脸上。

“你,怎么不还手?”柳青妍咬牙问道。

莫若菲云淡风清的笑道:“有意义吗?”

他的目光平静地越过柳青妍,固执的看向萧九凤:“我曾经想过,如果仗打完了,我就辞官归隐。因为我一直都清楚,功高盖主或权势滔天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