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自然听我的。”慕云言下之意就是能搞定王公公,赢澈这回彻底放心了,“看来我今日请云二哥来是多此一举,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

赢澈端起茶杯似喝酒一般,先向慕云敬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慕云手指摩挲着茶杯上的刻花,抬眼大有深意的问道:“瓦剌圣女遇袭的事,你怎么看?”

“有人想要借此机会陷害郡主,可是没有得逞。”

“……陷害婳婳?!”

慕云恍然大悟,嘲弄道:“真亏他们想的出来!”

“云二哥听说王公公提过皇上对瓦剌圣女的重视,他也一定告诉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瓦剌圣女的性命,不管真凶是谁,都要把真擒拿下来。”

慕云点点头,眸子闪烁,“舅舅还说三公子因瓦剌圣女得罪皇上,被皇上剥离了所有情分,引得皇上厌弃,我知道瓦剌圣女对三公子颇为爱慕,名动京城的那首情诗旁人赞瓦剌圣女文采,猜测她诗词中描写的男子是谁,三公子人中龙凤,自是少不了女孩子的爱慕。三公子舍弃皇上支持,着实令我意外,同我以前认识的三公子大不一样了。”

“若是没有遇见郡主,不曾倾心于她,我纵是不喜欢瓦剌圣女,也不会从皇宫决然而去。”

以前赢澈的底线很低,只要对他有好处,他不介意耍尽手段,“云二哥不要小看他们,倘若郡主被他们引去瓦剌圣女养病之地,锦衣卫见到郡主手持刀剑,你会不会认为一直同瓦剌圣女有仇的郡主是清白的?皇上会不会相信郡主?是否肯继续维护郡主?朝廷上那些恨不得送瓦剌等诸部钱粮以求盛世太平的大臣会不会攻讦郡主?”

一个个问题抛出来,慕云眉头越皱越紧。

“多亏郡一向冷静,她避过陷阱,没有中计,然而我无法保证郡主每一次都能避过他的算计。”

赢澈压低声音:“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危险扼杀在初始阶段,皇上有皇上的计划,我们该有我们的谋算,只听命于皇上,等同于把刀递到了别人手上。”

慕云问道:“哪怕握刀的人是皇上?”

何其大逆不道?!

赢澈一直是皇上教养大的,皇上对赢澈什么样子,慕云最是清楚不过,皇上几乎没有隐瞒过赢澈任何的隐秘势力,手把手教导赢澈如何做一个上位者,如何驾驽属下。

当日慕云就隐隐觉得皇上对赢澈期望很深,曾经怀疑过柳三郎是皇上的私生子,结果他是魏王的儿子!

赢澈眸子微沉,“是,哪怕是皇上!”一句肯定的回答,慕云感到喉咙发干,狠狠灌了好几口茶,“你想如何?”

“逼所谓上师现身,提前铲除危机郡主的人。”

慕云沉思片刻,道:“你确定设计婳婳的人是上师?”目光扫过还放在桌上的书信,“你在上师身边也有亲信潜伏?”

“为了保密,云二哥还是别问了。”赢澈淡淡的笑道,指尖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串地址,在干涸之前,赢澈一把抹去,缓缓擦拭指尖的水渍,“预祝云二哥马到功成,为皇上早日铲除心腹大患。”

第五百六十七章 捉拿

醉月楼舞台上演绎破阵舞,不爱红妆爱戎装的女孩子英姿煞爽,身姿曼妙轻盈,每一个上步刺杀,既有女子的柔美又有几分凌厉的韵味,引得观看破阵舞的宾客如痴如醉,掌声不断。

打赏献花也是不断的,看多了柔媚的舞蹈,猛然见重新编曲的破阵舞,宾客们激情飞扬,兴奋至极。

随着最后一阵的鼓点,身穿戎装的女孩子随着鼓点利落挥舞宝剑,好似同来犯之敌鱼死网破,略显悲壮的音乐勾勒出战争的残酷,带领观看剑舞的人亲临疆场,他们眼前好似真有一位潇洒一腔热血的女将军。

乐曲以琴音动人,但真正打动人心是乐曲中蕴含的炽烈感情。

女将军令人敬佩,那些无名的士兵令人震撼。

直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宾客们沉迷不可自拔,无人发出声音,然而不过一会,犹如洪流一般的掌声响彻醉月楼。

居于顶端的慕云抿了抿嘴角,收回目光问道:“这首曲子是谁编的?”

“皇上!”

赢澈平静的眸子同样闪过一丝激动,然而他想得更多是皇上何时去过疆场?没有独特的感悟绝对无法重新编排出这个曲子!

皇上还是有事瞒着他的。

赢澈相信慕婳没有骗自己,少将军不曾同皇上相交,莫非皇上是从山海关总兵杨耀得到的灵感?

也不是不可能!

山海关外总是有规模不大不小的战争。

慕云起身向外走,拉开房门时,轻声道:“你若辜负婳婳,纵你坐在皇位上,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赢澈,我不是输给了你,也不是不如你对婳婳用情深,我只是输给了……同慢慢长大这些年,输给不忍让婳婳为难。”

当,门很快重新合上,慕云身影更快消失在醉月楼。

赢澈浅浅扬起嘴角,“输了就输了,我管你是输给什么?”

******

这夜,锦衣卫慕十三爷率领精锐突袭京城西城一处民巷,慕云让五城兵马司的西城指挥使封锁了整座西城,只要是可疑的人,宁可抓错,也不能放过。

慕云亲自闯进民居,突然而来的锦衣卫令民居中隐藏的人大为惊讶,显然他们没有想到已经熬过几次追查的地方会引来锦衣卫,还是名声显赫的慕云带队。

他们到底训练有素,在最初的慌乱之后,提刀同锦衣卫交手,边打边撤,不敢恋战。

然而慕云又岂会让他们逃脱?

不提他身上的差事,他们暗害慕婳,慕云就不会放过他们,也因为他们躲过慕云的搜捕,最后让慕云欠赢澈一个人情。

若是有可能,慕云真不愿意领赢澈的人情,更不想借着这份功劳而升官。

偏偏他无法拒绝!

慕云把所有的怒火统统发泄到这群人身上,爆发所有能量的慕云极为可怕,何况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已经把此处团团围住,在民居中的人一个都没逃掉。

清点人数之后,慕云抓住一人问道,“谁是上师?”

没人回答慕云,哪怕慕云砍死他们。

“统统带去见皇上。”

慕云不认识上师,皇上却是认识的,其中一人面色有异,苦涩笑道:“多谢慕十三爷成全,我正不知该如何入宫,同皇上见上一面。”

“你是……”

慕云打量说话的人,不敢有任何大意,据说上师狡猾入狐,天生知道很多事,能看透未来,太后把他当做妖孽,皇上却对他所言的未来之物深信不疑。

这是一个中等身材,面容寻常的中年男子,年岁同皇上应该相差无几,然他两鬓斑白,脸庞消瘦,常年皱眉让他眉间有着深刻的川字,在他身上没有见到上师的气度,只有饱受风霜的落寞。

他比皇上苍老得很多。

男子勾起干裂的嘴唇,摇头叹息道:“可惜啊,可惜,慕十三爷以为皇上想要现在就见我?你错了,大错特错,你抓住我,不仅不会得到皇上的奖励,反而皇上会认为你……你太过多事,锦衣卫若是失了皇上的信任,慕十三爷该如何自处?就算你有王老狗做靠山,你的前程只怕会被皇上压一压。”

啪,慕云干净利落扇了男子一记耳光,不仅打惊了所谓上师,更是让跟随慕云的人吃惊不小,“你再侮辱王公公,我还打你!”

上师捂着脸庞,大笑两声:“你回去问问看,他是不是一只老狗?老狗就是老狗,鼻子好使,总能在关键时站对位置……”

啪,慕云再次干净利索甩了两记耳光,证明他方才说的话并非做假,上师鲠住了,不再同自己过不去,他又不是自虐狂?

“我最后问一句,慕十三爷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我们藏在此处?”

他百思不得其解,已经躲过多次搜捕,他们又安静如同贫民百姓,左邻右舍都不曾怀疑过他们,还给他们向官府证明,他们已经搬来京城一年多了,怎么就突然漏了马脚?

慕云看着上师良久,嘴唇蠕动,正当上师以为会听到答案时,慕云道:“带走!”

锦衣卫应诺,把还活着的男女捆绑好,推搡他们出了民居。

慕云翻身上马时,莫名感到一道打量的目光,回头扫遍四周,没有任何发现,转过身提起缰绳,亲自带着上师去皇宫,至于他是不是真正的上师,皇上自有判断。

等到锦衣卫消失,封锁街道的五城兵马司的人撤走,隐藏在角落中人暗暗长出一口气,“好悬,好悬。”

随即他也悄无声息消失在西城,把锦衣卫抓住上师的消息报给主人知晓。

******

慕婳从魏王府回来后,没去看望木齐,一个人坐在书房,时而发呆,时而痴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俏脸庞浮现一抹嫣红,她好像越来越喜欢赢澈了。

“大小姐,云少爷派人送了口信,说上师已经抓住了。”

胖丫在门口轻声道:“云少爷带上师去皇宫,同时云少爷的人还说,告诉他上师苍藏身之地的人……是三公子。”

片刻之后,慕婳平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第五百六十八章 你想吗

上师?

神秘人?!

红晕从慕婳脸上渐渐消失,赢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慕婳把玩刻着他姓名的玉牌,喃喃说道:“无论你对皇上是忠是背叛,我都不可能放开你了。”

只要赢澈不叛国,不同蛮夷勾连,慕婳都会站在赢澈这边,戳着玉牌上的澈字,莞尔般自嘲:“我的底线已如此之低,别让我失望啊,拙谨!”

毕竟慕婳不愿同他刀兵相见。

当今皇上显然在她心里没有赢澈重要。

皇上抚养教育赢澈多年,名和字都是皇上所赐,赢澈会做出背叛皇上的事?

“大小姐,三公子求见。”

胖丫的声音再次从房门口传来,慕婳立刻从椅子上起身,几步走到门旁,推开紧闭的房门,赢澈缓步走来,一如既往儒雅从容,飘然随意。

皎洁的月光比不上他染墨眸中的柔情。

慕婳的心仿佛安定了,靠着门,欣赏般望着由远及近的少年,他有着赏心悦目的美感。

胖丫掩嘴偷笑,领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是个聪明的丫头!”赢澈在慕婳面前站定,微扬起的眼角流露出点点风流,慕婳笑问:“你从何处来?为何到我府上?”

天上的星子也不如她的眼眸明亮。

赢澈勾起嘴角,深情款款牵起慕婳的手,“听到你在念我,我便来了。”

说得好似他是神仙一般。

慕婳道:“你怎知我是念你,而不是骂你?”

赢澈挑起慕婳垂在颊边的碎发,低笑道:“你舍得么?”自然而然把她的头发缠在手指上,“同我说说,方才婳儿有没有想……”

欺身上前,赢澈吻上慕婳的嘴唇,蜻蜓点水般一碰既离,“有没有想这个?”

慕婳舔了舔嘴唇,可耻的想了!一声娇喘从唇边飘出。

他们几乎同时愣住了,慕婳是不敢相信那声娇喘是自己发出来的,她身体是个少女,可内心也是见惯风月的,具体经验是没有,谁不知道沐少将军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如风一般男子?

她怎么可能被赢澈勾得……娇喘上了?

若是她定力这么差,早就被人识破女扮男装的身份,也不会成为西北诸多女子的深闺梦中情郎。

赢澈同样惊讶,随即绽开笑容,只要是男人,便会得意,他也不例外,怕慕婳下不来台,赢澈趁着慕婳发楞时,再次吻上去。

此时不再是温柔的轻吻,他直接撬开她的嘴唇,彻底攻占她的一切,唇舌交缠,直接热切,让她的唇舌染上他的味道。

慕婳双手抵着赢澈的胸口,欲迎还拒,又被他热辣的深吻吻得头晕眼花,许是女子天生的情愫,她只能随着他起舞,抵挡他靠近的手被赢澈按在身侧,他还霸道捏着她的下颚,令她只能抬头接受他的热吻,不容她拒绝,不容她抗拒。

不知过了多久,慕婳觉得自己即将被赢澈吻昏过去,赢澈终于放开了她,却不肯离开她太远,捏着她下颚的手依然霸道,低声问道:“有没有想我的吻?”

慕婳水眸晶莹,真够丢脸的,差一点被个男人吻昏过去,“我想了,更想……”

赢澈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时,他的后背已经靠着紧逼的房门,慕婳把他抵在门和她之间,他们身体不再有任何缝隙,衣服摩擦,垂在各自腰间的环佩纠缠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了。

慕婳轻易压制赢澈的抗拒,手指顺着他的衣领向下滑,眼波流转,娇媚而霸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一直把扣子扣得很紧,连脖子都很少露出来,端着君子的做派,越发想让人探究他掩盖在衣衫下的情欲,撩拨一个花花公子,没什么意思。

可让一个温润的君子,总给人禁欲的人失控,绝对会很刺激。

慕婳再一次舔了舔嘴唇,这次不是羞涩渴望,而是兴奋倍感刺激,让赢澈失态,让他避无可避,让他暴露掩藏在君子面具下真正的狂野。

她和他其实是一类人,有野心,爱争胜,甚至只想占据主动,不想被人支配,所以她才会对赢澈逐渐放松心防,才会爱上一身迷雾的赢澈。

比同他相爱,他身上那些麻烦和秘密,到是显得无足轻重了。

魏王他们只看到赢澈对她’委曲求全’‘丧失夫纲’,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根本就是两只不停战斗的‘野兽’,赢澈用滴水穿石的温柔体贴渐渐占据上风,慕婳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等慕婳回过味,已经落入赢澈手中了。

他已经开始下一阶段的‘较量’,毕竟总是温柔的赢澈不可能永远留住慕婳的注意,慕婳想明白了一口咬住赢澈的喉咙,尖尖的牙齿轻轻磨着,“可恶,可恶的三郎。”

赢澈揽住她的腰,缓缓闭上眼,唇边的得意再也不用遮掩了。

到底还没成亲,慕婳总不能把赢澈就地正法,况且她还真没有具体的经验,在他脖子和下巴上啃了两下,打算退开说话,虽知环佩纠缠,流苏几乎缠着死结,慕婳随手就要扯断流苏,赢澈的手指按住她的手腕,然后灵巧快速解开方才还缠在一起的死结。

骨感灵巧的手指在流苏中穿梭,甚是有美感。

慕婳感到自己心头的一团郁闷心结也被他的手指解开了。

“好了。”

赢澈扶正慕婳腰间的环佩,缕清环佩下的流苏,迈开大长腿走到桌旁,熟稔拿起茶杯,润了润喉咙,不由自主想到她刚才啃咬自己喉咙时的恼羞成怒,晚了,已经晚了,慕婳再也跑不掉。

“上师隐藏在西城是我告诉你二哥的。”

“嗯。”

慕婳看着赢澈的后背,蜂腰长腿,肌肉有力却不夸张,她方才略微感受一下赢澈的好身材,更知道赢澈本钱不小,并非冷淡无情的。

赢澈侧头问道:“你就没有想问我的问题?”

“既然你已经决定说了,我听着就是。”慕婳口中不知不觉带出信任,以及一丝的宠溺。

信任是赢澈喜欢的。

宠溺?

赢澈抿了抿嘴角,好似也不是太坏。

第五百六十九章 你输了

“我生在娘亲逃离京之时,据说……”

慕婳从后抱住赢澈,双手紧紧环住他,甚至还用脸颊蹭了蹭,软软的女孩子依恋自己,赢澈在慕婳看不见的时,嘴角弯出愉悦的弧度。

以前慕婳绝不会做出这事,一个在疆场上拼杀过的将军心肠比任何都要硬,赢澈为亲近她,曾竭尽所能收集到所有能拿到的情报,仔细研究少将军每一场征战。

这世上没有谁比赢澈更了解慕婳,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某些小习惯。

此时慕婳只想抱着赢澈,不是可怜他,也不是心疼他,只是觉得她该这么做,他们都不受亲娘待见,慕婳遗憾过,也曾觉得委屈,如今一笑而过。

没有娘亲的疼爱,他们不也长大了?

甚至比被娘亲疼爱的孩子更加出色。

赢澈的手搭在扣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声音低沉温柔,“据说我生下来时不哭不笑,如同木头一般,娘亲以为我活不久,为大哥和二哥,以及她们能顺利脱逃,只能把我暂且撇下。”

慕婳嗯了一声。

“他们仓皇而逃,却最终被追兵追上,就在娘亲绝之时,恩人出现了,他救下了娘亲和兄长们,听娘亲说舍弃了一子,恩人便沿途去寻找,找到了差一点被野兽叼走的婴孩,当时的婴孩儿已经冻僵了,没人会认为再能救活。”

可是赢澈活得好好的,而且很健康。

“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恩人为何会拼劲办法救我,他把母亲安置在山上,便抱我去寻大夫,那位大夫是他的朋友,据说颇有医术,村里的人病了都会找他,其实那人只是个看过几本医书,手中捏着几个偏方罢了。”

“也许我命不该绝,他竟然救活了我,我想当时那名大夫也很意外吧,便同恩人和我娘说,要把我留下来。”

“乡野荒山生计艰难,娘亲因受了惊吓身子一直不好,没有奶水,养大哥和二哥已经很吃力了,她便答应把我先寄养在大夫家里。”

赢澈仿佛在讲述一个故事,语调平静,波澜不惊,“她没有正眼看过我,不过我还是要感激她的,她到底在生下了我,并把我给了那个大夫,我才没有被夭折,一岁上,其实我就有了隐隐的记忆,她很少来看我,反倒同恩人人久生情,成就好事。”

“他们的确原本打算成亲的,可惜……行踪曝露,整座村子都被围了,娘亲在逃走前被大夫截下了,把我送还给她,大夫和恩人为掩护我们,死在黑衣人刀下,那处寂静的小山村也被一把火烧毁。”

赢澈转身把慕婳搂在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头顶,轻声说:“鲜血,烈火,哭喊,咒骂,求饶等声音,我从未忘记过。”

慕婳眼角微红,闷声道:“聪明的人总会受尽磨难。”

“她没有丢下我,带着大哥他们走掉,我已经很感激她了,四兄弟中我总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我必须依靠自己!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我好处,这是她用事实教给我的!”

“当我再次同鬼门关擦肩而过,从高热伤寒中清醒时,见到的人就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