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轻轻地向徐清欢点了点头。
皇帝目光深沉:“你查到了什么线索?为什么说这件事与十四年前的魏王案有关?”
徐清欢抬起头:“皇上,臣女认为当年有人故意陷害魏王,是要让京中大乱,他好趁机渔翁得利,可惜十四年前,一切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他不得已蛰伏下来,如今终于又有了机会,他会再次动手,与十四年前不同的是,这次他准备的更加周全。”
徐清欢说完这话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皇帝:“皇上,京城要乱起来了。”
皇帝脸色一变:“现在朕就可以将你治罪。”
“臣女有证据,”徐清欢道,“不过眼下臣女已经来不及去拿证据,皇上先拿住那人,定下局势,再听臣女慢慢说来不迟。”
皇帝冷笑道:“皇室宗亲如今都被朕看管起来,谁也不能逃脱。”
“未必,”徐清欢道,“皇上不将他绑入大牢,一切都可能会有变数。”
徐清欢话音刚落,内侍匆匆忙忙进了门。
第六百零四章 公平
冯顺忙迎过去,内侍低声在冯顺耳边说了几句,冯顺的脸色一变,转头看向皇上。
皇帝沉着眼睛道:“发生什么事了?”
冯顺犹豫着该不该当着徐清欢的面说。
“说。”皇帝声音中满是怒气。
“皇上,”冯顺小心翼翼地道,“关押宗室的地方出事了,突然被人向院子里投了火器,整个屋子都烧了起来,王府的护卫与京卫发生了争斗。”
“什么?”皇帝已经知道定然出了事,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皇上,这就是他的谋划,”徐清欢抬起眼睛,“朝廷将宗室聚在一处,突然之间火器炸开,宗室会以为皇上命人除掉所有可能会谋反的皇室宗亲。
皇上不信任臣女,即便拿到了臣女呈上来的线索,也怀疑臣女是另有图谋,所以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皇室宗亲,万一他们之中还有人与成王串通,大周必然会陷入更大的动乱之中,于是皇上将所有宗亲都聚在一起,宁可抓错人,也不放过一个,禁锢他们再一一甄别,看起来这样的做法很是稳妥,可一旦出了大事,皇室宗亲都会以为皇上要对他们下手,他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抗争,这样一来很快京中就要大乱。”
皇帝看着站在大殿上的少女,少女镇定而自信,清澈的眼眸仿佛已经看透一切,她说出这样的话,脸上没有半点恐惧。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
“从来没有人在皇上面前说这些,因为他们不敢,”徐清欢道,“臣女说,是因为这是臣女的本分,皇上召臣女前来问案情,臣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帝冷声道:“好个知无不言。”
在皇帝锐利的目光之下,徐清欢缓缓颔首:“他知道您作为君主,最担忧的是政局不稳,于是他不择手段地去扰乱。
每个人都是如此,越是在乎的东西,越要想方设法去维护,这就是每个人最大的弱点,他就擅长利用这样的弱点。”
皇帝的弱点是皇位,先皇为了这皇位先后杀了自己两个兄弟,皇室宗亲为此已经胆战心惊。
若说皇上为了稳固自己的政权向所有宗室下手,宗室们定然会相信。
从古到今,叛乱的皇室不少,但是还没出现过整个皇族全都叛乱的情形,逼迫宗亲如此,大周不知会乱成什么模样。
皇帝总不能真的血洗齐氏宗族后裔,这样一来恐怕外敌也会趁虚而入。
皇帝吩咐冯顺:“传令给京卫,不要与宗室护卫起冲突,让宗室全都回到王府。”
皇后听着这话看向徐清欢,皇上这样做可能已经晚了,皇上会因为自己的猜忌,为大周带来一场战事,不知有多少人会在这其中丧生。
“这样做不够。”徐清欢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皇后道:“还有什么好办法?”
徐清欢抬起头:“只要皇上告诉宗亲,成王是被冤枉的,之前的魏王可能也是被冤枉的,有人在暗地里操控一切,让宗室与朝廷对立,皇室宗亲不要再因此上当,朝廷抓到此人之后,会仔细审理这桩案子,包括十四年前的魏王案…还冤屈者一个清白,朝廷不会放过反贼,也不会任意冤枉任何一个人。
这样皇室宗亲就会对皇上和朝廷多几分信心。”
皇帝眼睛中满是阴鸷的神情:“你安义侯府与魏王府牵扯不清,你一心为魏王翻案,分明就是魏王一党。”
徐清欢神情平静:“安义侯府本就与魏王府交好,被当成魏王党还不算太冤,”她慢慢从袖子里拿出一叠纸笺,“有许多人甚至连魏王都未曾见过,就被当成魏王党处死,这些人原本都是皇上的臣子,都可以为国征战,为百姓谋福祉,他们却成了冤魂。”
纸笺展开,密密麻麻的人名呈现在皇帝面前。
于皇后看过去不禁觉得惊心,她知道朝廷每年都要处置不少魏王党人,却不知道加起来会有这么多。
纸笺上的每个名字都是一条性命。
“人人皆可是魏王党,人人皆可是成王党,即便忠君忠国也许一夜之间也会成为叛党,那忠君忠国还有什么意义?
大周江山本来坚不可摧,若一味自残,终有一日…”
徐清欢还没说出来,皇帝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她。
徐清欢嘴唇开启:“大厦将颠,非一木所支也,皇上无可信任之人,无可信任之臣,一意孤行,江山也会成为旁人囊中之物。”
“朕要杀了你。”皇帝一下子站起身,从架子上抽出长剑,大步向徐清欢而去。
“皇上。”于皇后面色大变,立即起身阻拦,她身子本就虚弱,如何能够拦住暴怒的皇帝,被皇帝随手一推立即摔在地上。
锋锐的长剑立即向徐清欢脖颈上刺去。
“无可信任之人,无可信任之臣。”
少女的纤弱的脖颈就在他的长剑之下,只要轻轻一送,一条性命就会葬送在他手中,可接下来呢?
安义侯,宋家…
京城已经大乱,宗室不可信,勋贵不可信,所有的武将都不可信…
皇帝手中的剑开始抖动。
门口的内侍又来传话,可见到这样的情景,下意识地要向殿外退去。
“发生什么事了?”于皇后见状立即开口,“快说…”
那内侍才哆哆嗦嗦地道:“皇室宗亲都被护着往城外去了。”
“皇上,”于皇后眼睛中满是急切的神情,“您真的要大开杀戒吗?还没有杀敌先自损,徐大小姐只是个十几岁的女眷,您却要亲手杀了她,您真的暴戾到如此地步?杀了徐大小姐,宁王、几位郡王和长公主,谁还会相信皇上。”
皇帝将长剑放下来。
于皇后松一口气,眼前不禁发黑,内侍和宫人立即上前搀扶于皇后。
“去,”皇帝看向冯顺,“告诉宗室朕不会冤枉他们,让他们不要上当,朕会彻查此案,十四年前的魏王案若是有疑点,朕也会查清。”
冯顺应了一声快步退下。
皇帝看着徐清欢:“朕会查清案子,若安义侯府与魏王勾结谋反,朕也不会轻饶。”
徐清欢道:“徐家若有谋反之事,徐氏一族当伏诛。”
说完这话,徐清欢跪下来行礼:“吾皇英明。”
第六百零五章 可恨
火器让院墙倒塌大半,护院和京卫厮杀在一起。
“宗室谋反了。”
“朝廷要杀齐氏宗亲。”
喊声交杂在一起。
“王爷、长公主,皇上这是准备要杀我们啊。”
眼看着护卫被京卫中人所杀,双方终于都红了眼,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护送王爷和长公主离开。”
护卫们拼死厮杀,要为宗室打开一条出路。
宗室从院子里逃出来,正不知要去哪里,先走一步的宪郡王道:“京卫的人都奔这边来了,皇上真的向我们下手了。”
还没有审问就动手。
所有人向华阳长公主看去,在这里的宗室华阳长公主与皇帝最亲近,皇帝连长公主都要牺牲,可见是下了狠心。
华阳长公主面色一沉:“我不信京卫敢向宗室动手,”说着她看向身边的护卫,“随我去宫中,我要亲口问问皇上。”
“长公主。”
华阳长公主正要离开,只见一队人向这边而来。
华阳长公主咬咬牙,现在若是不弄清楚,京中可真的要乱起来,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发生,皇上是她的亲兄弟,她比谁都要着急。
华阳长公主看向护卫:“去问问他们是哪个卫所的,方才为何会有火器丢进来。”
护卫应了一声立即上前,刚张开嘴要说话,领头的官兵却抽出手中长剑,径直刺向那护卫的身体,大声呼喝:“华阳长公主谋反,长公主府护卫袭杀禁军。”
华阳长公主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这些卫所的将士竟然顺口胡说,方才她没有注意,现在看这些人来势汹汹,可能那火器就是他们丢掷。
这些是什么人。
华阳长公主怔愣间,只听身边有人道:“长公主小心。”紧接着她被人拽离原地,几支箭矢落下来。
只见方才那些卫所的将领身后是一排弓箭手。
宗室女眷顿时惊慌起来。
华阳长公主看过去,方才急切之中拉她一把的是简王,简王爷因此付出了代价,手臂被箭矢刺伤正在淌血。
“快走吧!”简王道,“先躲避开,再让人去打听消息,只要人活着怎么都好,死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
“简王爷说的对,”宪郡王道,“现在冲上去,我们带的护卫很快就会被杀,到时候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护卫拥上前拦着那队京卫将士,所有人向后逃去。
简王妃紧紧地拉住齐莹月的手,马车到了跟前,女眷们立即让人服侍着上车。
“从西门走,快…”
马车向前驰去,外面惊呼、惨叫声不断。
“母亲,”齐莹月看向简王妃,“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我们是不是也跟魏王府一样,若是被朝廷抓住了,都要被处死。”
简王妃将齐莹月搂进怀里,轻轻地拍抚着齐莹月的肩膀:“别怕,无论怎么样都有母亲陪着你。”
简王妃面色惨白,她安抚了女儿之后,轻轻地摸了摸手臂,手臂上绑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她在低下头看到女儿时,眼角已经有些湿润。
宁王看着自家女眷上了马车,然后与顺阳郡王一起翻身上马向城外而去。
一行人出了城门,趁着周围没人,宁王看向顺阳郡王,两个人离得不远,正好方便说话。
顺阳郡王知晓宁王的意图,特意又凑近些。
宁王低声道:“你要害死我,如果我们宁王府全都死在这里,我做鬼也饶不了你。”与顺阳郡王这个坑货走得太近果然没有什么好结果,前车之鉴啊,他怎么就没有吸取教训。
“说实话,”顺阳郡王道,“就算没有与我走在一起,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好像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现在可能还会有转机,”顺阳郡王道,“王爷还要谢谢我,否则从此之后就要胆战心惊地活着,这么多年委委屈屈,最终还要落得反贼的下场,王爷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皇室宗亲吗?”
哪里还有半点皇室宗亲的尊严。
宁王脸上发烫,这些年的确活的太憋屈了。
“一会儿我们要怎么做?”宁王向四周看去,“肯定会有兵马跟着我们,这么多女眷在这里,想要逃脱只怕不容易,还不如方才留在城中。”
“城中乱成一团,”顺阳郡王冷哼一声,“真的打起来连死在谁手中都不知道,死了也就罢了,再成为别人的垫脚石那可真窝囊…”
而且皇帝是什么心思没有人知道,不抓住那人的实证,很有可能会被认为是同党,倒不如做饵,将他引出来,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宁王心中一阵激荡,顺阳郡王说的有道理,不够…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将身家性命全都压上。
他一直都是谨慎的人,到底怎么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宁王的目光落在顺阳郡王嘴唇上,厚厚的两条子肉,看着尤其可恨,这次脱身之后,他要撕了顺阳郡王那张嘴。
…
京中到处都是卫所的兵马。
徐江好不容易才整合了人手进了城中。
“朝廷果然对王爷他们下手了,连华阳长公主也要杀…当今真是疯了,”徐江派出去的人回来道,“其他人已经在想方设法阻拦朝廷兵马,这样王爷才有可能逃过追杀,我们…”
徐江道:“我们混进京卫和亲军之中,趁他们不备动手,将局势搅乱拖住他们。”
众人都跟着点头。
徐江即将动手。
“徐江。”卫娥的声音传来。
徐江立即看过去。
卫娥快步走上前:“王爷有难,你们快跟我走。”
徐江一惊,事情好像与他预料的不同,难不成皇帝的兵马已经追上了王爷。
卫娥十分焦急不肯多说径直向前走去,徐江也来不及思量太多紧跟着卫娥上前。
一队人马刚刚走出胡同,卫娥的脚步忽然一顿,徐江立即就听到弓弦拉紧的声响,徐江抬起头看到了明晃晃的箭尖直对着他们。
埋伏。
徐江抬起头错愕地看着卫娥,卫娥脸上写满了复杂的神情。
“卫娥,你背叛王爷。”徐江大喊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就要向前冲去击杀卫娥,一支箭破空而至到了徐江跟前,徐江被迫挥剑去挡那箭矢。
“我不想看着你们死,”卫娥道,“你们趁着还没有酿成大错,束手就擒吧,没有击杀朝廷兵马就不是谋反。”
“你这个叛徒。”徐江瞪圆了眼睛,不等卫娥再说话,如一头猛虎般又向他扑去。
卫娥不躲不避站在那里,只是喃喃地道:“徐江,我都看到了,方家…还有卫所的人,他是有意要谋反,都是真的。”
徐江还没有到卫娥身前,忽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劲风扫过来,那迫人的威势让他下意识地躲避,然而他的腿刚准备向右边跨出,眼前的身影却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去势。
徐江抬起的脚无处可落,身形跟着一滞,他回过神想要退后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人另外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他腿上。
徐江不禁一个踉跄,他身形不稳却没忘记运剑向对方刺去,这一招还没有成行,那人的手随意一撩,扭住他的手臂,手肘击中了他的后背,他整个身体立即向前摔去。
徐江从来没有败的这样惨,在这人面前他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徐江胸口重重撞在地上,他抬起头想要再挣扎,却被人踢中了肩膀,一条胳膊立即错了位,使不上半点的力气。
两个兵士见状也上前。
“嘭”“嘭”两声,眨眼之间两人纷纷落地。
徐江惊诧地看着那人,只见他目光幽暗,眼角如同蒙了一层冰霜,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带来一股彻骨的寒意。
在军营中打过滚的人,对这样的杀气太过熟悉。
徐江现在相信卫娥说的是真话,卫娥是想要救他们,因为他们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他们自认都是刀尖舔血的人,却在这一瞬间心生恐惧。
卫娥道:“宋大人会告诉你整件事的原委,我…没有骗你。”
宋大人。
徐江想到一个名字,宋成暄。
第六百零六章 真相不怕看
徐江知晓宋成暄是因为常州一战大获全胜,常州将士进京接受朝廷犒赏。
常州将士驻扎在西大营,他们听将士们说起常州战事的惊险,将士们对那位年轻的宋将军十分尊崇、敬畏。
他因为对这位宋将军十分好奇,就在宋将军来巡营时,特意去看了一眼,当时宋将军穿着一身甲胄,看起来十分英武,那时他就知道常州将士所言不虚。
不过那时只是个初步印象,现在他才切实感觉到宋将军的可怕,武将只有在对敌时才能看出真正的本事。
他这支队伍不是没有实力,否则他不会笃定会给亲军重创,却眨眼之间就被人拿下。
这一战他们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已经输了。
徐江心中涌出几分不甘,他怎能如此懦弱,他咬牙用尽全身所有力气,用那条没有受伤的手臂拿起地上的长剑冲着宋成暄挥舞而去。
“咣”地一声传来,徐江手中的长剑一分为二,寒芒砍断了他的剑并没有收势而是从他头顶直接落下。
徐江的头盔掉落下来,他耳边传来一阵“嗡鸣”之声,巨大的力气震荡到他的脑子里,眼前顿时一阵发黑,他感觉到卫娥上前搀扶他,却支持不住他的重量与他一起倒在地上。
宋成暄看了一眼徐江淡淡地道:“襄阳魏家满门忠义,当年不畏张家强权因而被陷害,族人拼死为魏氏留下血脉,若你一心为了复仇,不辨是非、被人利用,最终酿成大错,反倒辱没了先祖的名声。
如果他有意为你魏家伸冤,张玉慈已经被押入大牢,他可曾向朝廷提及当年张家为了排除异己陷害、冤枉朝廷忠良?”
徐江不禁一怔。
宋成暄接着道:“恐怕连你也忘记了伸冤,只想着他的安危,关键时刻助他谋反。
只因为他暗示你们向朝廷伸冤无用,只有他登上皇位,一切才会真的不同,所以他并非被迫反抗,都是早有准备。”
卫娥心中黯然,他们只知道王爷艰难,为了帮助那些被张家谋害之人脱离险境,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可现在想一想,王爷出现的时候危险已经过去,王爷招揽他们,只是任由他们仇恨滋生,就像慧净说的那样,告诉他们人世间有诸多不平,没有人能够帮他们,只有他们自己去抗争,他看过太多人萌生恨意,包括徐江在内,大家都在等着一个爆发的契机。
卫娥看着徐江:“方管事是不是早就透露消息给你,说朝廷准备要对王爷动手?”
徐江茫然地点了点头。
卫娥道:“成王离京谋反是假的,方管事吩咐人去杀成王。”
徐江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卫娥道:“我说不清楚,但是有可能是王爷吩咐人抓了成王,嫁祸成王谋反,才会有今日京城之乱。”
卫娥话音刚落,就听副将禀告宋成暄:“成王爷找到了。”
徐江下意识地顺着宋成暄的目光看去,只见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成王让人护着蹒跚走过来。
见到宋成暄成王老泪横流:“宋大人啊,本王没有逃离京城,更没有谋反之意,现在本王就要进宫,向皇上述清冤屈。”
徐江睁大了眼睛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徐江,”卫娥道,“方家已经知会的那些人,我们要去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糊里糊涂地送死。”
徐江看向卫娥,他觉得朝廷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他们聚在这里又与朝廷兵马有了争斗,已经形同谋反。
宋成暄看一眼身边副将,副将立即吩咐将士放开徐江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