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在意的。”尹承善同丁柔对视,本以为会见到她的羞涩,丁柔去戳着他胸口,“既然你打算告诉我,这么关键的事情我如何不问?你是我丈夫,我不在意你,你会高兴?”

“不会。”

尹承善很确定的告诉丁柔,如果她无动于衷他才会生气,虽然他做不出用别人试探丁柔真心,但他总是想知道丁柔在意自己,丁柔同方才淡然信任不同。

刚刚尹承善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她的在意,他的胳膊越收越紧,扣得她的腰肢死死的,丁柔整个人贴在尹承善身上,“她帮我,我感激,她是在尹家除了三婶之外,唯一给过我帮助的人,我曾经暗自发誓会报答她们,也许偶尔有时,我也曾想过娶了她...”

尹承善吻了吻丁柔的额头,认真的解释:“那时我不认为会找到你,表姐...温柔贤淑,对我极好,娶了她照顾着,也算是报答她昔日的恩情。”

“你同她说过了?所以她一直抗争着,等着你?”

丁柔皱紧了眉头,脸色冷上了一分,如果他发现更适合好的她,就抛弃了许下过的诺言,那么将来,发现比她还好的人,是不是也嫩轻易的放开她?

尹承善摇头说:“除了你之外,我从不曾对别的女子许诺过。我当时只是想着读书,高中,儿女私情我尽可能的远离,我担心一旦沾上了,会磨灭我向上之心,母亲总是孜孜以求的把我培养成好色纨绔之徒,京郊齐家的儿子相中了她,准备提亲,我知道齐家的公子不仅好色,而且男女不忌,他以折磨女子为乐,表姐帮过我,我既然知道了,当然会告诉她,齐家不能嫁。”

“你就直接同她说,齐家不能嫁?齐家公子非良人?”

见尹承善点头,丁柔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样很容易让人家误会的好吧,尹承善说道:“那时母亲也察觉出什么,她很疼惜表姐,哪里能看得上我?表姐的琴艺很好,如今的京城名门小姐都赶不上她,她的琴声能让人忘记烦恼忧愁,母亲一直打算给她找个富贵的好人家,我见她的机会更少 ,往往说不上两句话,我当然捡紧要的说,哪有功夫给她齐家公子的罪证?”

“后来,我在外院听说她跪了一晚上让母亲答应推掉齐家的提亲,我那时屡次被师傅拒绝,师傅总是说我身上少了精神,我故意做了让母亲生气的事情,她打着四处游学的名义将我扔出府,我正中下怀的访名师,拜同窗,虽然身上没有几两银子,但我还是一路南下,路上我当过茶楼的伙计,当过酒馆的小二,做过书局的打杂..我从京城走到江南,见识了许多,也受过很多的苦,对母亲更为的痛恨,告诉你一件最傻的事情,我曾经在快下雨的时候跑出去,站在山坡上对老天高喊不公平,结果...一道雷电劈到我脚边,不是我向后跳了,我可能会被雷劈死,惊魂失措的我明白了,老天还是厚爱我的,没劈死我。”

丁柔抿嘴笑了,抚摸着尹承善待额头,“乖乖,吓不到。”

尹承善愣了一瞬,狠狠的吻上丁柔唇边的笑意,“表姐在京城里过得怎样我不知道,我游学回来后,给表姐和三婶带来礼物,大多是不值钱的,后来三婶告诉我,表姐心里有我,一直想让母亲同意我们的婚事,这就是母亲说得抗争,我当时分不清到底想不想娶表姐,就在此时表姐的父亲欠了一笔人情债,表姐就被他嫁去四川了,她出嫁前我再次被师傅拒绝,我喝醉了...”

“然后呢?”丁柔怀疑不会是狗血的同她有了什么吧。

尹承善笑道 :“然后就是眼看着她出嫁,三婶,母亲更是认为我放不下表姐,不可否认表姐是个好女子,温柔,娴熟,敦厚,善良,我也曾想过娶表姐那样...不,在我见过陛下,入燕京学院读书后,我只会对表姐感激,当时想过我的妻子要出自名门,身份高贵,我想着压死她...后来我在落凤山遇见了你,几次相遇,证明你我是同一类人,你肯陪着我吃苦,肯帮着我,明知道尹家不是好人家,但也愿意嫁给我。”

尹承善翻身,将丁柔压在身下,额头相抵,鼻息相闻,彼此的嘴唇轻轻的碰到了一处,两人同时感觉到一阵酥麻。

“师傅说我运气很好,是老天厚爱的人,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你,你可让我更好,能弥补我缺失的精神胸襟。”

“遇见你,我的三魂六魄完整了。”

丁柔听见这话,是头皮发麻的,他到底同谁学的?古人不是最讲究含蓄的吗?“尹承善...”

“你就是我缺失的肋骨..”

“够了。”丁柔用嘴唇堵住他的口,他当然不会放过投怀送抱的丁柔,越吻越深,手掌也滑入了衣襟,挑开彼此的衣服,眼前的人儿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出来的,尹承善的吻落下...

“师傅给了我几本太祖皇帝的手稿,大部分都被太祖皇后烧毁了,但师傅还是私藏了几本,有一本专门写着他求娶太祖皇后的情话...小柔,你不喜欢?”

晕乎乎的丁柔眼里清明了几分,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灼热纳入到身体里去,听见他满足愉悦的呻吟,丁柔很认真的说:“你难道不清楚太祖帝后的恩怨?那些情话最是不顶用的,经不住美色权柄的诱惑,岁月洗礼。”

“我不想听这些情话,只想看你做了什么。”丁柔吻了吻他的嘴角,自嘲的笑道:“我这人说好听一点是恩怨分明,说不好听是极为自私睚眦必报的,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无论多难我都会帮着你,但如果你对不住我,那么我会还你十分...成亲前...我并非看到全部的你,你亦然。”

尹承善腰停住,同丁柔对视了一会,腰重新摆动起来,猛烈的撞击,想要将他埋得更深,他知道丁柔说得是真心话。

“你就是我想娶的妻子,我不会给你报复我的机会,我虽然不是纯然君子,但重诺尚能做到。”

ps祝大家七夕节快乐,顺便求两张粉红,这张算是小甜蜜吧。夜理解的婚姻,是包容,是信任,是理解,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坚持,如果不对的话,见谅哈。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绝后

也只有丁柔在他深情款款的时候,打断他,在激烈的房事时,丁柔还会维持着冷静,说出她能接受什么,无法接受什么,丁柔将一切都摆在他面前,尹承善不需要胡思乱想的猜测,但有时他会恨丁柔的冷静,他动作越来越激烈,耳边是妻子似欢喜,似痛苦的呻吟,尹承善低头吻上了她迷蒙布满情欲的眼眸,禁锢着她的腰,唯有此时丁柔丧失理智为他痴狂...

丁柔也知道自身的缺点,不够浪漫,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有过一次婚姻失败的她很难再相信任何的情话,说得再好听,也不如做的,一直是丁柔的信奉的,丁柔的手擦拭丈夫额头的汗水,心里有一分迷茫,也许她应该再娇媚一点?丁柔记得他太夫人说过刚柔并济,在今生的婚姻里,她同样需要一些改变。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丁柔趴在尹承善胸口入睡,夫妻之间的磨合才刚刚开始。

翌日,尹家开宗祠,将庶子的名字记在族谱上,并且将早逝的儿子迁入祖坟,尹承善一袭素色的衣服,头戴着冠冕,亲自扶着弟弟的棺椁入祖坟,虽然相比较嫡裔的位置有些偏,但他的亲弟弟可以受尹家后人的供奉,不再是孤魂野鬼。

尹承善将墓碑立好,刻上了弟弟的名讳——尹承辉,墓碑是他一笔一划亲自写的,尹承善的字是苦练过的,虽然称不上书法大家,但他的字拿出出去卖,还是有人会欣赏,丁柔曾经调笑着说,字写的好也是本钱,一旦陷入困境,可以靠卖字为生。

“小弟,安歇吧。”

尹承善将酒洒在墓碑前。“这杯是你嫂子敬你的。”

杨氏即便没有身孕,她也不会来看讨厌的庶子入祖坟,她不来,几个儿媳妇自然也不好跟着,尹承善蹲在墓碑前,“记得你嫂子的话狠狠的向列祖列宗告一状。“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尹承善,尹大学士立坟之后就离开了。对于早夭的庶子,他实在没什么想的,如今在朝堂上清闲的尹大学士,最希望的就是杨氏肚子里的老来子。他会培养出比尹承善更有才华,更优秀的嫡子。前几个儿子是杨氏娇宠过了,这回尹大学士会亲自教导,不让杨氏再插手了。

尹承善蹲了好一会,起身离开尹家祖坟,心愿了解,他轻松了许多,丁柔做到了承诺,他答应丁柔的事也不会食言。外放广州还差最后一步,许是过两日就有消息了。

“三婶,您还亲自走一趟,侄儿媳妇着实过意不去。”

丁柔笑吟吟的面对着尹周氏,尹周氏笑容满面,虽然不像是对亲姑娘一样对待丁柔,但透着亲近祥和。对比杨氏时不时的横眉冷目,冷嘲热讽,尹周氏真像是一位慈爱的好长辈,寻常人没准就被她糊弄了去。

尹周氏在丁柔福身前抓她的胳膊,”我来瞧瞧你,有什么打紧的?小四帮了我不争气的儿子大忙,同我不必如此客套。”

“我担心母亲...”

尹周氏叹了口气,拉着丁柔坐下。说道:“我是敬着大嫂,妯娌这么多年了,大嫂不会因我来你这几次就翻脸,快别多想了,我自有分寸。”

丁柔笑着点点头,“听夫君说。堂弟可能会入燕京学院,料想才学是好的,等大比时,准保金榜题名。”

“他能赶上小四一半,我满足了。”尹周氏赞赏的看着丁柔,拍着丁柔的手臂,连连说:“你真是个好的,小四娶了你是大福气,愣是让大嫂答应迁坟,还是那句话,小四如果欺负侄儿媳妇,你尽管告诉我,让我来说他。”

丁柔垂下眼睫,盖住眼底的异色,“夫君带很好,我晓得三婶疼我之心,然我同夫君之间的事儿...总是依靠着三婶,侄儿媳妇长不大的。”

尹周氏抿了一下嘴唇,懊恼的拍着脑袋:“看我这张嘴,惯是不会说话的,如你这般玲珑剔透的人儿,小四哪里舍得欺负?”

“三婶。”丁柔羞羞答答的垂头,仿佛不堪尹周氏调笑一般,她到底来做什么?

尹周氏在果盘里取了橘子剥了,将橘子瓣放在丁柔手中,丁柔忙推辞:“这怎么好,三婶有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我们,理应有我孝顺您的。“

”不碍事,小四从小我就疼,他娶了你,我更是爱得什么似的。”在尹周氏慈爱目光下,丁柔心底却是一片凉意,她宁可去面对杨氏,也不想面对她。

“我知晓小四心思,也曾劝过大嫂,但每一次都没说成,没想到你刚进门,就把事情办成了,我真真是...”尹周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大嫂那般固执的人,你都有法子说通大嫂,真真是了不得,小四以前很苦,如今有了媳妇疼着,帮衬着,我也可以放心了。”

“是母亲梦见了小叔,怜惜小叔凄苦,也是为他肚子里的积福,才答应迁坟,我没做什么,当不得杨三婶这话。”

丁柔轻飘飘的搪塞过去,尹周氏想要探听的意图被堵住了,尹周氏叹息:“还是你带来的好福气,刚一进门打大嫂,大侄儿媳妇都有了好消息。”

话锋一转,尹周氏带着一分的惋惜,“你已经嫁了小四,别听他人胡言乱语,你们夫妻好,小四的心总会回转回来的,当时我就劝过小四,将来他会娶个更出挑的媳妇,这可不就应验了。”

丁柔低声说:“三婶说得是表姐吧,不知道母亲的信寄出去没有,做人继室表姐也不容易,真真是狠心的表舅,怎就为报恩将表姐嫁去四川,隔着京城甚远 ,我们就是想帮衬表姐也没个机会。”

尹周氏含笑的面具有些绷不住了,却见到丁柔春变得惋惜,“我还没谢过表姐对夫君的关照,唯有祈祷上苍保佑好人平安。”

尹周氏嘴角微微抽动,想说得话被丁柔一句表姐堵在了口中,好人平安...怎么感觉都像是在嘲讽她,她万万没想到尹承善会将一切告诉给丁柔,莫不是他真的放下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当时在尹家没少帮着小四,为了小四跪过日头。”尹周氏感慨的说:“后来她被她那个狠心的爹嫁去做填房,原本大嫂是可以挡下来的,可就是因她帮着小四惹了大嫂不悦...哎,命该如此。”

她瞥见丁柔吃着水果,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无声的叹息着,丁柔说道:“您也别太担心,表姐没准过得很好呢,怎么说也是县令夫人,表姐心善岂会有人舍得薄待?万一表姐不如意,不是还有她娘家亲兄弟,夫君同我也会尽可能的帮忙但,终究是隔着一层,总不好越过表姐的娘家。表姐对夫君的关照之恩,我会铭记,赶明儿我去庙里为表姐祈福。”

丁柔用几句话抹去了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暧昧,即便尹承善没有,但那位表姐未尝没有,将他们定义为表姐弟的情意,尹周氏再想多说什么是败坏尹承善的名声,倒时尹承善难免会对她起疑心,以前尹周氏的投资很可能打水漂。丁柔不是没想过直接告诉尹承善他三婶不是好人,但没有把柄尹承善不会相信,弄不好还会以为她怎么了。

尹周氏是聪明人,随着丁柔说:“过两天我也去趟寺庙,佛祖会保佑她。”

丁柔将茶盏递给尹周氏,“三婶。”

尹周氏宽了宽茶叶,“我方才看了小四,许是上朝辛苦,我看着他仿佛是清瘦了,小四也是个挑嘴的,到不一定非得大鱼大肉的,有些绿叶菜也不能少,我还记得小四爱吃的菜色,以前我还偷偷的给他准备过,一会我抄给你,你如今管着厨房,将嫂子伺候得极好,小四你也不能忽视了,熬坏了小四的身体,将来受苦的还是你。”

“多谢三婶提醒。”

尹周氏嘴角弯出一分笑意,“我娘家兄弟得了一些稀罕果子,让你们小两口尝尝鲜儿,虽然是乡野间的果子,但我说句大话,不比那些名贵的果子差。”

丁柔见她神秘的一笑,看向桌上放的篮子,尹周氏凑近丁柔,关切的说:“你也不能把好福消息都带给别人,小四嘴上不说,心里巴不得你也有了...”

见丁柔羞涩的眨眼,尹周氏握住丁柔是手,“好孩子,我也盼着你们好,你刚进门就催你实在是因我太疼小四了,旁人不知,我却知道他想做个好父亲,最是心疼孩子,看见那黑紫的果子了吗?乡间新婚夫妻一起用,准保下个月就有好消息,别的果子也都是小四爱吃的,他呀,上次都没吃够,我又托了兄弟好不容易得了一些,我如何都舍不得人小四短了果子吃。”

“三婶,我记住了。”

尹周氏又仿佛慈爱的长辈般细细问了丁柔几个夫妻之间的问题,最后说:“你还年轻,有些事不懂的,按说应该你生母教导你的,可她...往后有难以启齿,不明白的事情尽管来问我,我一直盼着喝小四儿子的满月酒呢。”

丁柔点点头,送尹周氏出门,回到屋里看着篮子,取了个黑紫的果子放在嗅了嗅,透着青青果香,实在是很诱人,王妈妈按时检查了厨房的采买后走进了屋子,见丁柔手中的果子,大惊失色的几步走到丁柔近前,夺了果子,掰开后仔细的看了,并且用舌头舔了舔,“主子,这是谁送来的?”

“怎么?果子有问题?”

“对您是滋补的,但对四少爷...却是大不妙,会绝后的。”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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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请客

丁柔脸色一变,“绝后?”她并非专业人士,也听说过古代有些个害人的秘法,“果子?这枚小小的过果子?”

在皇宫里是有妃嫔争宠,但她们做得最多的是彼此下绝育药,她们绝对不会将主意动到皇帝头上,一是她们想生儿子,就必须保证皇帝是健康的,二是接受封建礼教的教育,对皇上有着本能的敬畏。王妈妈是宫中老人,知道一些秘辛或者争宠谋害子嗣的方法并不稀奇,但知道果子...难道也有人害皇帝?

丁柔真想知道谁有如此的胆量勇气,王妈妈将果子有捏碎,再此仔细的甄别后,说道:“奴婢是听师傅提过一句,没想到三太太竟然能找到果子。”

“这不是常见的?”

“四奶奶最常见的东西,才最是致命的,您想想,一旦四少爷...你同四少爷新婚自然没人会催你们,但婚后三年五年呢,您一旦无所出...四少爷再爱重您,也会纳妾承香火。可四少爷身上不好,纳了再多的妾侍也无用,到时...”

“过继承嗣?她们倒是打得好算盘。”

丁柔理清楚思路,目光落在诱人的果子上,“你说出主意的是谁?是母亲?还是她自己?”

王妈妈想了一会低声说:“无论是谁,您都不打算这么算了,不是吗?”

丁柔将黑紫的果子挑拣出来,一颗一颗的看去,“这种果子能绝男人精血,听你的话很少有人知道?”

王妈妈点头,“很少有人知晓的,民间只当是寻常的果子,而且这种果子成熟也就在这个月,果肉有味苦,鲜少有有男子会喜欢,不是奴婢师傅年轻时看过一篇残章也不会知道的。”

一对夫妻没有儿女,首先想到的是妻子有问题,男子可以不停的纳妾,再没有儿女,也只会想着被老天报应了,很少有男子会请大夫来看病,而且不孕的病症,在古代是难以启齿的,也那么多现代的检测方法,不是丁柔觉得中医没用,在此处真正称之为国医圣手的能有几人?哪会那么容易让患者遇见。

误服了果子的男人一生无子也不会想到是吃错了东西,丁柔站起身,向王妈妈抚了抚身,“多谢。”

王妈妈连忙扶住了丁柔,“奴婢当不起,当不起的,安阳郡主让奴婢跟着四奶奶,就是在此时帮衬着您,奴婢怎能眼看着奸徒小人害了您。”

“当得起。”丁柔自然知晓孩子对她同尹承善的重要性,上辈子丁柔没做过母亲,她比任何人都渴求儿女。

丁柔揉了揉额头,脸上带着一丝的为难,她是恨不得将尹周氏抽筋断骨,但她也从旁看出尹承善对尹周氏很信任,如今在府里丁柔能用到的人太少了,根本抓不住尹周氏的把柄,没有证据,尹承善不会相信的...况且尹周氏完全可以推脱到杨氏身上,没准让尹承善更恼恨杨氏,尹周氏送果子,杨氏也见得不知情。

过继承嗣,如何也得过继尹家的子孙,丁柔冷笑:“她们真真是歹毒,夫君努力了一辈子却给他们做了嫁衣,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尹承善对杨氏恨意,对嫡出兄弟一万个看不上,如何会让他们的子嗣承嗣?尹周氏是慈爱的三婶,尹承善会选择她的孙子过继。

丁柔不信尹周氏在尹承善还很小多了时候就打着这种算盘,当时帮衬着尹车承善,不过是显得她慈爱罢了,可能连尹周氏都没想到尹承善有了今日的地位,她也应该看出尹承善将来会更好。

因此她才会送果子来,去年这个时候尹承善不在京城,果子自然是吃不到的,前年尹承善还没有高中,不过是燕京学院的一书生,不受皇帝的重视,尹家也不知道他的师傅是宝亲王,尹周氏或者杨氏不会甘愿将嫡系血脉过继给一个平凡的庶子,丁柔心安静了一些,也许尹承善吃的并非是这种要人命的果子。

丁柔冷静下来,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他吃过没有,是不是他现在就...丁柔问道:“是不是用一颗就会绝后?”

”那倒是不会,一颗果子就能让人绝后,那就不是果子了。”王妈妈安慰丁柔,“四少爷没用过的,您不都截下来了,有您看着四少爷,他怎么会再乱用果子?”

丁柔现在只想着如何让大夫给他把脉,如果真有问题的话,也可以医治,“此事关系甚大,不得同任何人提起,是任何人。”

在丁柔灼灼的目光下,王妈妈福身:“奴婢知晓。”

丁柔叹息,“陛下也不会想夫君一身的才学被埋没了,更不想陛下信任看重的人才被人议论非议,悠悠众口,甚于防川。”

“奴婢醒得。”

王妈妈垂头说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请主子放心。”

死契在丁柔手中,尹承善不好,丁柔过得不幸福,她们也是倒霉的,皇后娘娘绝对没脸面将她们要回去,丁柔放心了一些,庆幸一叹:”好在前几年夫君名声不显,或者不在京城,她那时只怕还看不上夫君。”

王妈妈随着丁柔点头:“四少爷是天上星君转世,佛祖保佑着四少爷,哪会那么容易被奸佞之徒害了?”

丁柔有捏碎了一颗果子,果汁倒是不多,像是李子,果肉多,”证据,证据。”

丁柔总不能让尹承善再对尹周氏信任着,今日是让丁柔赶上了,如果在外面...尹周氏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丁柔不见得会明白。

“用不用奴婢去打听?”王妈妈也知道事情很严重,主动问道。

丁柔摇头说:”在尹家我能用的人太少了,我只要稍微一动,杨氏她们都会知道,尹周氏不会坐以待毙,先到夫君哪里哭诉一番,我会弄得里外不是人。”

她同尹承善之间有信任,有默契,但并不足以支撑住这事,尹周氏以前表现的太好了,而男人或者因为自负,或者因为天生宅斗上少根筋儿,他们不会相信女子有此心思,尹承善再警觉也看错了尹周氏。

丁柔将尹周氏送来的各种果子都看了一遍,有苹果,有橘子等等常见的,这些水果绝对不会有任何不良的作用,丁柔起身说:“一会你让人给夫君送个消息,说三婶给了整整一篮子果子,我感动得不行,再三谢过三婶了,三婶家的堂弟也定了亲,下个月便会娶亲,让夫君请堂弟来做客,他们堂兄弟也好亲近亲近,料想三婶也是高兴的。”

王妈妈张了张嘴,她很少能弄明白丁柔到底想做什么,“奴婢这就让人去通知四少爷。”

不明白,并不妨碍她做事,丁柔将能让人绝育的果子收好,唤道:”岚心,岚心,送到院子里的水井里冰镇着,这些果子可不能有一点的腐烂。”

这些果子应该比较容易保存,丁柔并没有扔掉果子,留着果子有用。

“是,四奶奶,奴婢会仔细的保管着。”

丁柔也没在屋子里歇着,她们院落里是没有小厨房的,丁柔去了尹府后院的厨房,管事的听说四奶奶到了,连忙擦掉了嘴角鱼翅的痕迹,用四奶奶的银子,杨氏可劲的买珍贵的好东西,大小杨氏吃不了,有不少都便宜了杨氏身边的人,厨房的管事也能分一杯羹,虽然有糟蹋银子的嫌疑,但不是自己的银子花着不心疼。

“四奶奶安。”

管事恭谨的行礼,看丁柔提着一个篮子,环顾厨房四周,管事也担心事情暴漏了,笑着说:“四奶奶是贵人不踏贱地,您有什么吩咐,奴婢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他、”

丁柔将篮子放在桌上,忽视了管事身后的瓷碗,“那边是做点心的炉子是不是?”

“太太最喜欢吃点心,府上的烘烤点心的炉子都是让人专门送来的,太太说自己做得用着放心,四奶奶想吃什么?做点心厨子有闲着的。”

丁柔笑着说:“三婶子给我送了一篮子果子,这府里三婶是最和蔼的,对我又很好,今**们四少爷请堂弟喝酒,我对三婶很感激,边想着亲自做几道菜色,烘烤点心,我在娘家也做过,你们不必跟着我了。”

“四奶奶...哪能劳烦您动手?”管事不想让丁柔驻足厨房,“您将菜色吩咐下来,奴婢做好后给您送去。”

“不亲手做菜,如何能表示我对三婶的感激?”丁柔唇边噙着微笑,“母亲将厨房交给我管,我连一道菜做不得?你们闪开了,用到你们的时候,我自会吩咐。”

管事无奈的回道:“是。”

退到一旁看着丁柔忙碌着,丁柔将水果去皮切好,将果肉弄碎和在面里,烘烤出点心,随后又动手炒菜,丁柔利落的伸手,让一旁看着的管事有些吃惊,很少有小姐会亲自做菜的。

杨氏听了消息后,眸光隐含着不屑,冷哼了一声:“真不知道丁家如何养出的她,不仅市侩,还会做菜? 哪有一点名门贵女的风范?”

尹承善同表弟进门时,看见满桌子的菜色,迎上丁柔盈盈的笑容,尹承善道:“夫人辛苦了。”

ps丁柔会让尹周氏自食恶果,求两张粉红,明天双更。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催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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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催吐

请客用膳,因为邀请的是尹承善的堂弟尹承瑾,作为堂嫂的丁柔在一旁作陪也说得过去。尹承瑾长得仪表堂堂,同尹承善有几分相似,丁柔笑吟吟的说:“说你们是亲兄弟也是有人信的。”

尹承瑾木讷的一笑,在饭桌上略显得拘谨,守着礼节轻易不向堂嫂身上打量,虽然尹氏宗族的人都知道尹承善新娶的媳妇,不仅家世不错,模样也是好的,不说是绝色美人,但容貌在尹家这些媳妇中算是排得上号的,除了是庶出之外,丁柔很难让人挑出短处。

丁柔看出尹承善对堂弟是真心的好,言谈间交代他在燕京学院应当注意的,授课老师的喜好,“陈师傅偏爱孟子学说,在他面前少提孔圣人。”

“李师傅钻研法家之道,如今刑部的条例出自他之手,最是刚正,容不得沙子,你一旦犯错的话,记住千万不可在他面前百般抵赖,直接认错是上策。”

“多谢堂兄指点,我记下了。”

尹承瑾道谢,丁柔拿起新筷子给他们畅谈的兄弟布菜,直到尹承善的交代叮嘱告一段落时,尹承善奇怪的问道:“这道菜还放了什么,甚是爽口,好像有橘子的甘甜。”

丁柔笑着他们的吃碟里多放了一些菜,“我是借花献佛,今日三婶来看我,提了一篮子果子,我心里感激的不行,你我哪里吃得了如此多?放坏了岂不是辜负三婶的一番好意?我在娘家时看过菜方,动了心思将三婶给的果子都用上了,堂弟喜欢的话就多用一些。”

尹承瑾点头:“是堂嫂亲自下厨做的吧,家里的厨子做不出四堂嫂这样别致的菜色。”

尹承善有些得意,用起来更觉得可口了,丁柔即便做得菜色有些瑕疵,如今在他眼里也是最美味了,丁柔谦逊的说:“我就会这几道,比母亲专门请回来的厨子做得差远了,堂弟可别嫌弃啊。”

“不会,不会,很好吃。”

丁柔歉意的笑笑:“第一次用厨房的东西,我又看着火候,糯米饭烧糊了,我又让人重新做了,喝酒时肚子里不能空着,菜色不养肠胃,我做了几种小点心,堂弟先用几块,垫垫肠胃。”

此时岚心端上了点心,“请用。”

尹承瑾看着岚心怔了怔,木讷的将点心放在口中,岚心唇边噙着微笑,越发有倾国之姿,抚了抚身:“堂少爷慢用。”

他看向了堂哥尹承善,眼里是压不住羡慕,点心入口极化开,还有果香,眼前的绝美俏婢是堂嫂的陪嫁丫头,早晚有一日还不得收房?尹承瑾说不出的羡慕嫉妒,贤妻美妾世间男子渴求的。

”这点心也很特别,不是甘甜,反而有着一丝的...“尹承瑾眨巴眨巴嘴:”有一丝的甘苦,但却齿颊留香,我甚是喜欢。”

尹承瑾将半盘子点心都吃了,些许的甘苦后,却比别的点心香甜,最好的是全然没有腻人的甜味儿,尹承瑾极为的喜欢,莫非是俏婢端上来的格外不同?

丁柔眼里满满是笑意,脸颊却带着一分的羞涩,斜了尹承善一眼,“点心里放得是三婶给的黑紫色果子,说是对将来有好处的。”

尹承善拿了一块点心吃了,但相比较尹承瑾他不是很喜欢,他吃过太多的苦,饭菜口味上比较嗜甘甜,这一点丁柔也是知道的,看出他不太喜欢,丁柔更觉得安心了,即便尹周氏送过果子,他也不会都吃了,尹周氏总不能强压着他用果子,真把他当成傻瓜。

”什么好处?“尹承善眨了眨眼睛,将点心盘子向堂弟面前推了推,尹承瑾也不客气,有消灭了少半点心,瞥见堂嫂脸颊更红,尹承瑾心跳有些快,别看目光专心消灭点心。

丁柔见点心越来越少,有些可惜的说:“三婶说过这种果子有助生养的,我将果子都用在了点心菜色上...赶明再向三婶讨要就是了,。”

尹承瑾尴尬的笑了,“我请母亲给堂嫂再送来些,黑紫色的果子是吗?”

丁柔羞羞答答嗯了一声,尹承善听见生养的话,想着是不是忍着一丝苦味在弄吃几块?丁柔轻轻巧巧的给他布膳,尹承善也就放下取用点心的心思,给尹承瑾倒了一杯酒。

“转过年,皇上会再开恩科,倒时三婶必会让你下场大比,我听朝中的风声,主考许是圈定在莫大人上,天下皆知他喜好华丽新秀的文章,你在写法上多偏重华美,并非投机取巧,主考的喜好非常之重要。”

尹承瑾点头,同尹承善对饮,“我才学比不上堂哥,能中了进士就好。”

尹承善说:“不可妄自菲薄,有不明白之处大可求教师长, 也可来问我,对了,你最近多看看中庸,我推测恩科的考题很有可能出自中庸一书。”

“但出题的不是齐大人?他最为不喜欢中庸?”

尹承善喝了一口酒,微微扬起脑袋,微醉的他多了一抹子狂放味道,“太祖曾说过,最了解你的是敌人,他不喜欢中庸,以辩驳中庸的论点闻名,但我敢说大秦中庸读得罪透彻的非他莫属,齐大人也想让天下人贬中庸,何况...朝堂上中庸之道也迎合了陛下的心思,有些人太冒进,不懂得藏拙,中庸可不是无用。”

“我记下了。”

尹承瑾对堂兄很是感激,对将来高中更有信心了一些,丁柔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尹承善不会轻易相信人,更不是那种圣父一般的人,换个人来,尹承善能让把他们引导到歧路上去,可如今他相信的三婶却存着让他断子绝孙的念头,他有是个爱迁怒的,现在多厚待尹承瑾,将来就会多狠的报复他。

尹承瑾资质一般,才学上说不上有多出色,但如果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下去,或者得个机缘,他做不了高官,做个四品官也能做到,他是尹周氏的独子,尹周氏管教得很严,品行上也没什么不良的地方,只可惜这辈子再难出头。

用了饭食后,尹承瑾告辞离开,尹承善看着丁柔给他忙碌着,故意装醉,拽住了丁柔的胳膊,将她带进怀里,下颚垫着她的肩头,将小巧的耳坠含到口中,“夫人,我...醉了...好难受...”

丁柔拍了拍他的脑袋:笑意盈盈的回道:“我怎么记得夫君是有名的千杯不醉?莫不是我记错了?”

尹承善眼底闪过尴尬,他忘了告诉过丁柔他的酒量很好的,腆着脸喃咛:“酒不醉人人自醉...却上心头...”

丁柔突然转身,搀扶起尹承善,“我陪你在园子里走一走...天还早着呢...”

尹承善略带一丝遗憾,但却沉醉在丁柔难得的羞涩中,“走一走也好。”

“夫君?”

“嗯?”

“三婶送了一篮子果子来,她对我好得不行,我心里过意不去,果子虽然是小物儿,但这份心咱们不能不领,三婶道明是送给夫君的,我收拾点好东西,咱们去答谢三婶如何?总之要三婶的东西却没给谢礼,咱们实在是太失礼了。”

丁柔为尹承善整理着衣领,轻声建议:“再过几日,咱们是要外放的,再回京城不知道得几年,山高水远的,来往也不方便,三婶心善,咱们也可以请她照料妹妹,或者逢弟弟的生死祭,年节帮着烧点纸钱,妹妹心里怕是不会记得弟弟了,何况她是出嫁女照料也不便利,府上夫君最放心不就是三婶?”

尹承善点头说:“反正离着近,我同你一起去拜望三婶,我书房有一套中庸小解一起带去给堂弟,三婶这辈子也就指望着堂弟出头了。“

“你是探花郎,给堂弟再讲解讲解对他有好处的,饭桌上比不得书房,左右无事,你就费点心吧,堂弟平安出息,三婶将来也有依靠的。”

丁柔整理了了一个礼盒,并且将尹承瑾爱吃的点心带上了,见尹承善有些舍不得点心,丁柔说:“你不喜欢苦味道儿,赶明我给你更合胃口的。”

尹承善这才露出笑意,夫妻两人走到了三老爷的宅前,三老爷官职更是低微,完全依靠着长房,虽然分家了,但有杨氏,他们这些兄弟怎么肯能分得很多好东西?尹周氏娘家也是稀松寻常,陪嫁更少,不是尹周氏常去看望杨氏,三老爷三进的院落都住不上。

三老爷府上讲究少,仆从也少,守门的看是尹承善,知道同自己老爷亲厚,尹周氏曾说过尹承善不用通报的,让开了门说:”四少爷,四奶奶,请进。”

“三婶可在?我是来道谢的。”

尹承善说着话,不用他们引路,直接向里走,见到路上的奴婢有些个慌张,尹承善皱紧了眉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儿?跟在尹陈善身边的丁柔勾起了嘴角,时间刚刚好...

且说尹承瑾会到府里,同母亲尹周氏见了面,尹周氏询问他做客的情况,尹承瑾事无巨细的说了,说到尹承善点拨时,尹周氏是得意的,“我没白照顾你堂哥,他是记得我的好。”

“堂嫂亲自做的点心很好吃,她还说全部都是用您的送去的果子,尤其是黑紫的果子都用在点心上了...儿子很喜欢苦中带甜的味道...”

尹周氏脸变的煞白,抓住尹承瑾:“用在点心上,你吃了?你吃了?”

“大半盘都让我吃了,母亲...”

“来人,去拿巴豆,煮催吐的药。”尹周氏还是比较清醒的,“儿子,吐出来就好了,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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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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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真相

尹承瑾今年及冠成年,平时虽然听母亲尹周氏的话,但巴豆是泻药,熬得漆黑的催吐的汤药泛着浓重的苦涩,看着尹周氏想往他嘴里灌,尹承瑾连忙躲闪:

“母亲,我吃错什么了?堂嫂做得饭食极为的好吃,况且堂兄也在,堂嫂也用了,总不会堂嫂自己害自己,如果害堂兄的话,对堂嫂有什么好处?堂嫂谈吐大方,稳重得体,一看就是知道是个贤良淑德的...”

尹周氏可是没耐性听他说完,或者她耽搁久了尹承瑾吐不出,直接捏住儿子的脖子,将汤药灌进去,“你堂嫂是不会害人,但她是不知道才会将果子做成了点心,而你...我的傻儿子将点心都吃了,你是想让我抱不上孙子吗?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尹周氏为了儿子大发雌威,压下了尹承瑾的反抗,并且对着分不清状况的丈夫三老爷喊道:“快来帮忙,你还想不想要孙子了?”

三老爷也是一个听媳妇摆布习惯的,上前给儿子灌汤药,尹承瑾遭罪了,肠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又挣脱不开,在尹周氏的交换下,抱着痰狂吐,刚好一点...尹周氏又让下人准备清水,给儿子灌进去,再用催吐的汤药,如此反复着,府上的下人忙得鱼头转向。

“吐出来,吐出来。”尹周氏含泪看着受苦的儿子,但还是狠心的灌水,灌下去催吐的药...“你快给我吐出来,你如果有个万一,我将来靠哪个?你吃过点心?他们给你就你吃?”

尹周氏抹了一把眼泪,尹承瑾吐得面无血色,不是三老爷扶着就会瘫软了,“娘...我不行了,您别逼我了。”

“小云 ,小云,快点端水来...”

尹周氏捶着儿子后背的手停住了,脸上露出几分的惊恐,目光落在站在门口尹承善身上,他低垂着头,尹周氏看不出他的神色,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听进去多少?她知道现在应该说点什么,解释点什么,但对尹承善的算计赶不上儿子重要,如果儿子不吐干净了,她再多的算计又有什么用?

尹周氏将清水给尹承瑾灌进去,她的手臂是颤抖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尹承善,“儿子...你怎么忘了你不能吃鱼肉...大夫说会起疹子的...会要你的命,乖...快吐出来,你有个三长两短,娘也同你去了。”

“呕,呕,欧。”尹承瑾苦胆都快吐出来了,是不是不能吃鱼他还不知道?如果此时他还不明白,也太笨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娘,我...我...”

尹承善缓缓的走进屋子,尹周氏动了动嘴,“啊,小四...你怎么这功夫过来?”

“他是怎么了?吃坏东西?”

“是...”

尹周氏摸着眼泪,压下慌张惊恐,尽量维持着平时的样子,但她却不知,做了亏心事,又被当事人堵住,任谁都会露出一丝破绽,尹承善并非蠢人,以前只是信任尹周氏,感激她,单纯的不往坏方面去想罢了。

他能得文熙帝的看重,有今日的位置,察言观色是他的本能,往常他只是用在了官场上,谁也不想一天十二个时辰没一刻放松。

尹周氏心一横,赌尹承善会给糊弄过去,抵赖到底,“以前他吃鱼也没事的,前一阵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再吃鱼的话...大夫说会很严重,我琢磨着这是小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关照他往后注意,并未同外人说起。”

尹周氏很通情达理的看向丁柔,“吐出来就好了,没有你们想得严重,不用往心里去。”

丁柔盯着绣间,攥紧提在手中的篮子,尹承善浓眉一挑,“我看他吐得也差不多了,肠胃里定是空着的,我可知道催吐的滋味,像是肠胃都翻过,呕吐之后,最要紧的是吃些松软的东西,刚才他很喜欢用的点心,我让夫人收拾了一些,夫人,把点心给三婶。”

“嗯。”

丁柔将篮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取出点心,双手捧给尹周氏,“三婶,给堂弟用一些吧,里面我不仅放了果子,还有一些助消化温补的好料子,也可以用牛乳泡着吃,”

尹承瑾面无血色,尹周氏嘴唇是颤抖的,“这...这...”

尹承善说道:“点心里没有任何鱼肉,料想他承担得起,他先吃两块点心垫垫,我方才又想起科举时应该注意的事,所以才会来三婶府上一趟,过两日我会很忙,没准陛下会再次指派我出京,我先同他去书房说说,帮着他捋顺科举的范围,不是我自夸,经过我指点,状元不敢说,堂弟必会高中,名次也会中游偏上。”

丁柔将点心盘子硬是塞给尹周氏,退回尹承善身边,他真是毒,不给尹周氏再次催吐的机会,想要儿子高中有个好前程,想要结好尹承善,这点心必须得用,吃了后直接去书房,尹周氏哭都来不及。

”哗啦,乒乓。“

尹周氏手一抖,仿佛脚下踩到了裙摆,摔倒在地,点心盘子自然是掉落了,好巧不巧的,尹周氏可能光想着如何扔掉点心,没看摔在哪,打翻了尹承瑾身边的痰盂,脏的东西沾满了她的衣服,气味相当的难闻。

尹承善没看狼狈不看的尹周氏,对丁柔说:“点心还有没有了?”

丁柔摇摇头,“所有用果子做的点心除了堂弟吃的,都在这了。”

尹承善对尹周氏说:“点心不用的话,吃点水果也成,总不能看着堂弟没精神,吐坏了身子,您送我夫人黑紫的果子是堂弟喜欢的,有着一丝的甘苦味道,又比一般的果子酸了点,最适合用在呕吐后,您不是说这种果子对将来用好处?堂弟下月成亲,是应该调养调养,博大精深的医书里,偏方没准能治大病。”

尹周氏说:“果子我现在也没有了,小四如果需要的话,我告诉娘家兄弟再得的时候,给你送过去。”

尹承善突然咧嘴笑了,“不必了三婶,果子味道苦涩,唯有堂弟能尝到甘甜,堂弟喜欢用,你都留给他好了。”

”小四,你听我说...”

“您不必说了。”尹承善在尹周氏之前说道,“他入了燕京学院是我拜托的师长,往后他如何还是得靠三婶帮着谋划,我做堂兄的能帮上的不多,我看堂弟也听不进去我讲解中庸,三婶早点扶着堂弟歇息,养好身子才能在科场杨威,我这里预祝堂弟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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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夫人。”

尹承善断得甚是干脆,根本不给尹周氏解释推脱给杨氏的机会,当着他面让儿子催吐,尹承善再傻也不会相信尹周氏不知情,握紧丁柔的手,尹承善夫妻离去,尹周氏跪坐在地上不由的嚎啕大哭,“我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偏偏让他给赶上了。”

尹周氏让人请的大夫赶到了,给尹承瑾把脉,除了体弱一点,没有别的症状,体弱也是尹周氏用猛药催吐引起的,大夫摇头:“不是老朽 说,你这当娘的也太狠心了,催吐的猛药又用了巴豆,令公子的身体...得多休养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