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错了东西,我怕对将来的子嗣有影响,大夫,您给他好好摸摸脉。”

大夫一听这话,自然说得神乎其神,玄而又玄的,开了一长串的补阳精的贵重药材,精血旺盛,子嗣上自然没有什么影响,大夫大赚了一笔。

回到府里的尹承善,让人准备炭火盆,将手中的那套原本打算送给尹承瑾的书籍,一张一张的撕开,扔进火盆里,丁柔坐在炕上,看着他的动作,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什么。

“我参加科举应试时,以为主考会是莫大人,我苦读中庸三月做了很多批注小结,后来才知道是定的是徐大人同岳父,等咱们儿子参加科考时,莫大人早就致仕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尹承善将最后一张纸扔进火盆里,火焰吞噬了纸张,跳跃的火焰迎着他的脸庞,丁柔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为什么?”

丁柔站起身,消失在尹承善的视线里,一会手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整齐摆放着黑紫色的果子,果子披上染着水汽,尹承善抬头怔怔的看着丁柔,有一份凄苦,“你果然早就知道。”

“不是王妈妈提醒,我不可能知道。”丁柔将托盘弘的果子取出,在手里攥着,“王妈妈是奴婢,是外人,而是尹周氏在你心里什么地位根本不用我说,若是我也不会信王妈妈,但有句话说之后贼偷千日,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不借此试探出她的善恶,将来后患无用。”

“你没将果子放到点心里,你是担心我也吃了?”尹承善摇头,“不对,只要你想做的,总会有法子只让他一人吃的。”

丁柔将果子捏碎了,仿佛其中的苦味渗透到心上,“计划的再好,也有可能有遗漏之处,我怎么可能让你陷入到危险中,如果提前告诉你,先不说你信不信我...夫君,堂弟并没有对不起你我,我一直相信一句话,祸不及妻儿,祸不及子孙,总不能因为她做得恶事,就理所当然的报复在她儿子身上,我不是能惩罚判定罪人的法官,谁得罪孽就要由谁来承担,”

“如果他知道呢?”

“那他就不会吃,你忘了我说过,是用果子做的点心。”

尹承善眼里是赞赏,是难过,是心痛,也有很深的无奈,丁柔唇边噙着一抹苦笑:“我也想同你直言,但我不敢...尹承善,我怕你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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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再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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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再谋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远去,丁柔心中越发的苦涩,身子向后靠去,半敞开窗户外放着两盆开得正好的秋海棠,花姿娇美,淡淡的吐着芬芳,当发觉水果有问题后,发觉尹周氏存着害人的心思,丁柔只有一个念头,尹承善不会相信尹周氏是不好的,她所做的一切都在这一前提下,可...他如果相信自己呢?

丁柔目光从海棠花上移开,眸光略显的凌乱,前生婚姻失败,丁柔反省过,但更多的是告诉自己,她没错,错得是他们,可她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她从来没相信过孟浩然的能力,虽然她隐藏在幕后,但公司的经营计划,同贵妇人们相交,她没有少做一样。如同她现在没有完相信过尹承善一样。

他们已经是至亲至进的夫妻了,尹承善本身就不是迂腐的人,他有时是看不透内宅的勾心斗角,但不意味他会永远也看不明白,丁柔苦涩的笑道:“我还是怕了。”

耳畔脚步声响,丁柔的眼眸里映出尹承善身影,“你...你不是走了吗?”

尹承善脱去外袍,走到丁柔身边,打横抱起她,“三婶府上一股子酸臭,我方才烧了书籍,总得去处理火盆,现在一身的味道,得洗干净才好上床歇息。”

“那你抱着我做什么?”

“你不是我夫人?不抱着你我抱谁去?”

尹承善在丁柔耳边暧昧的喃咛:“夫人是个爱干净的,为夫愿意为夫人效劳。”

丁柔阖眼,尹承善看着她眼睫轻颤,也没在言语,直接走到了浴房,用脚把门关上,绕过了当在门口的屏风,将她放在美人榻上,尹承善一边说着一边解着丁柔的衣扣:“浴房被你重新收拾过,比以前更为舒服,咱们去广州我一样给你个更大的浴房。”

丁柔脸红红的紧闭着眼睛,香肩,**...在尹承善面前坦露,除了轻轻颤抖的娇躯之外,姣好玲珑的yu体就那么完全展露在他眼前,寻常时她都会遮掩,直到被他磨但不行了,才会让他看一看,摸一摸。

“小柔。”

丁柔的身体完全依靠进一温暖的胸膛,肌肤相亲,发髻被他亲自解开,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仿佛有爱抚安慰之意,下颚被抬起,浅淡珍惜的吻落在她唇上,少碰既分,“夫君...”

“夫人最好的陪嫁可知是什么?”

丁柔的身体腾空,她此时不想睁开眼睛,当身体融入到温水中,听见身后的人也入了浴桶,才轻声问道:“不知道。”

往日白皙细腻的肌肤,此时在水中越发显得如若凝脂,尹承善曲起手指,弹起一连串的水珠,嬉戏般的落在妻子的脸上,见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不悦的看着他,尹承善弹水的动作更大了,啪,水珠四溅,丁柔巴掌拍到了水面上,“你说是不说?”

尹承善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大笑的凑上去,搂住了她,“糊涂的夫人,最好的陪嫁当然是这处浴桶了,让我...让我爱到不行。”

水面荡漾,水溢出浴桶...一处交缠的身体不分彼此...高低相错的呻吟,如同乐曲一般缺不了任何的一节。

“小柔。”

“嗯?”

“没事。”

尹承善最终还是咽下了他想说得话,她不相信自己,何尝不是他做得不够好?“至亲至疏是夫妻....小柔..我只想同你亲近,疏远还是不要了吧。”

“嗯。”

倦怠的丁柔在他的怀中蹭了蹭,阖眼安心的睡熟了,尹承善也很累,尤其是经过今天的事情后,他越发觉得累了,自认为能看透官场上的老狐狸,他却被一内宅妇人耍了,如果...如果不是丁柔机警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目光落在丁柔平坦的小腹,尹承善因丁柔的不信任生气过,但如今更多的是庆幸。尹承善眸光闪过一道阴狠,随后看着怀里的丁柔,阴狠散去,轻轻的吻了吻她眼睑,她说过祸不及妻儿...

“尹承瑾想在燕京学院站稳脚跟并非容易的事情,想当初我也受过许多的白眼儿,听你的...我不会多做什么,但我不会在给他提供任何的安排,端看尹承瑾能不能撑得住了。”

翌日起身,岚心明显感觉小姐同姑爷更为的亲昵了,他们眸光相碰时,仿佛能融掉彼此。岚心摸了摸脑地,她没发烧,应该就没看错了,他们琴瑟和鸣,一直对丁柔忠心耿耿的岚心也是高兴的。

送尹承善去衙门后,丁柔会在正常时间去给杨氏请安,恭听杨氏时不时暗讽几句,眼看着杨氏吃着补养的好东西,尹周氏要是赶上来了,同往常一样暗自帮着丁柔,或者岔开杨氏的话,或者劝着杨氏几句。

丁柔一直默不作声,几次面对尹周氏的亲近,都轻轻的挡过去,有时宁可陪着大嫂一切回去,都不想同尹周氏单独在一起,听她任何解释推诿的话语。

有一次实在是被尹周氏缠住了,丁柔清冷的说:“三婶,我们不想撕破脸面,你做得事情不怕报应吗?如果老天放过你的话,你总是在我跟前转悠,没准我会在佛祖面前多说声几次,省得老天爷忘了。”

尹周氏脸色煞白,讪讪的离去,有了这次教训,还不明白一切都是丁柔安排的?杨氏如何的跋扈尹周氏很清楚,但却在丁柔手底下没讨下便宜。

绝人子嗣的阴私事情,换了谁也不会不动气,尹周氏此后再不敢找丁柔,但有机会还是帮衬着她,在丁柔面前有悔过的意图,谈话时也总是似有似无说,人总会一时相差了,往往会做下后悔莫及的事情。

丁柔会告诉她,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日子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因杨氏只能痛快痛快嘴,又因岁数大了怀胎不易,杨氏倒也少了一些折腾,丁柔的日子过得很悠闲。夕阳斜照,丁柔放下了书籍,岚心点上火烛,“再过一会,您就得去伺候太太用膳了。”

丁柔轻笑着说:“我没事的,不就是挑剔点的婆婆?不是谁都有母亲的福气,摊上了祖母那样明理的婆婆。”

也许古代娱乐太少,也许是那句媳妇熬成婆,在大秦官宦人家里,婆婆都会时不时的刁难儿媳妇,杨氏使出的常规手段,伺候用膳等等丁柔接了,就当伺候一个挑剔的客人,但非常规的,丁柔可就没那么好性了。

“听说三太太今日被太太留下了, 在太太屋里用膳。”

岚心伺候丁柔换好衣服,俯身整理衣裙,“不是奴婢多嘴,照太太那个吃法,明日管事的一定又会来找您要银子。”

“你应该这么想,除了在银钱上找我的不痛快之外,她也想不出别的了。”

丁柔走出了房门,杨氏的身体底子确实不错,这般相克的珍贵食物吃下来,她还没出现任何不适,也没有发胖...丁柔听着岚心念叨着今晚的菜色,毕竟管着厨房,这些消息管事还会说一声的,丁柔突然笑了,“你方才说得是谁想吃?”

“太太款待三太太是很大方的。”岚心低估一句:”尤其是不花贴己银子,太太说让三太太吃得好,大多是三太太爱吃的。”

如果...如果晚膳后杨氏有滑胎的症状,尹周氏会被杨氏怨恨吧,丁柔不会迁怒她儿子,不见得不想着给她点教训,只是杨氏肚子里的孩子...丁柔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罕见得有几分犹豫,在饭菜摆上时,布菜的丁柔迟疑了一会,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儿媳妇在杨氏身边布菜,尹周氏虽然是做客,但也不敢托大,借着杨氏她才能吃到平日里绝对难以吃到的山珍海味,杨氏问她喜欢什么菜色,尹周氏是不敢明着提出要求的,但言谈间足以让杨氏明白,遂今日的晚膳格外的丰盛。

丁柔避过了海珍羹,但尹周氏却给杨氏送了一些,杨氏用膳规矩极大,大多时默不作声,丁柔垂下眼帘,只当做看不到,杨氏饭后会喝上一杯特酿的酒,据说有养颜的功效,三少奶奶给杨氏奉上酒,用过膳食后,杨氏早早地打发丁柔离去。

半夜时分,丁柔被尹承善推醒,“快起身,母亲身上不好。”

丁柔睁大了眼睛,“不好?怎么回事?”

“说是全身浮肿,见红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丁柔穿好衣服,顺便帮尹承善整理衣领,“怎么会如此的严重?父亲怎么说?”

两人匆忙的赶去梧桐苑,尹大学士焦急的踱步,尹家的少爷小姐都到了,尹娴哭着,“娘,娘,您怎么了。”

丁柔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瞄了一眼床榻上的杨氏,按说不会这么严重,怎么会...眉头拧紧,丁柔的目光落在侍奉杨氏喝药的尹陈善生母身上,尹承善方才说过迟则半月,他们便可出京,她的事也应该解决了,尹承善越出息,她处境越危险,丁柔自己经历过子欲养而亲不在,她不想尹承善留有遗憾。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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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维护

尹大学士急得在屋里团团转,他很是在意杨氏肚子里的老来子,一心想教育好他,洗清旁人对他不会教养嫡子的嘲讽,可杨氏如今的样子,请来的大夫说得甚是严重,尹大学士如何不着急?

“承善。”尹大学士面容勉强透出一分的慈爱,“你同信阳王殿下相识,当初能给你姨娘请来太医院的杨大夫,不如再麻烦一次信阳王殿下,请杨大夫给您母亲好好瞧瞧。”

当年杨太医来府上给个姨娘看病,尹大学士还不知道尹承善求了信阳王。杨氏病情越来越重,他不得已才向尹承善开口,

尹承善心凉了半截,有事相求果然口气都不一样,不再是张口闭口的孽子了,唇边噙着自嘲:“回父亲知晓,杨大夫前一阵子母丧,回家乡奔丧,不在太医院。”

“那请别的太医给母亲瞧病也好,总比京城的大夫要好。”老大尹承焕说话了。

“大哥忘了大秦帝国规矩,不是所有当官的都能情动太医,二品以下是没资格请太医的,除非是皇帝让太医过府看病,信阳王殿下上次帮我已经犯了不对了,被太妃殿下好一顿训,如今我哪敢再去请他?他虽然我的知交好友,但我总不能害他再被太妃殿下责骂。”

二品以上的官员才能享受太医诊脉,勋贵并不受品级的限制,

“四弟怎么如此的死心眼儿?信阳王是安国夫人的亲孙子,说上两句也就当做训斥了,你同他交好,被说上两句料想信阳王殿下也不会责怪你,在他眼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咱们府上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母亲一旦有个万一,咱们做儿子得愧疚死。”

尹承焕说得恳切,尹承善眯着眼睛,“最近御史没少盯着信阳王府,一旦有风吹草动,御史一定会弹劾信阳王越举,太祖明训,二品以下的官员想邀请御医,必须得皇上首肯,信阳王府树大招风,更应该小心谨慎。”

丁柔抬了抬眼儿,看向尹承焕...他真是为母焦急?也许有,但没准想让信阳王弄个灰头土脸,虽然尹承焕用银子平了账本,但亏银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杨氏的私房在他眼里就是他的银子,毕竟是长子,将来分家会得绝大部分。几万两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亏了,如果不是查工部的账本,亏不了这么多。

而且据说他挪用银子时做得假账不甚干净,被人看出端倪来,他又花了一笔银子才堵住知情人的口,但检察院的人不是吃干饭的,听尹承善偶尔提起,尹承焕的考核成绩中下,这对他的仕途是极为不利的。

他不去想自己的过错,却想着报复安国夫人,丁柔眼里滑过厉色,听他说:”远近亲疏,四弟分不清?母亲一旦有个好歹,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孝子,你能为给个姨娘请动太医,母亲你却...不孝啊。”

尹承善回道:“身为母亲嫡长子的大哥,母亲最看重你,也是最疼你,大哥如果您认识几位贵人或者官居二品,还用得上在此为难我?”

尹承焕脸煞白,跪伏在地:“母亲,儿子不孝,儿子无用...呜呜...”

尹大学士脸上挂不住了,“孽子,你见过二十多的二品大员?你这不是打你大哥的脸,是看不上我啊。”

尹大学士拿起藤编就想着打尹承善,丁柔闪身出来,拽了拽尹承善的袖口,“你别同父亲拧着。”

丁柔柔声劝着尹大学士,“父亲息怒,夫君不敢看不上您,您不是,夫君也无光彩。”

尹大学士攥紧了藤条,丁柔瞥见尹承善僵硬着脸,暗自摇头,亲人之间的伤害对他来说是最深的,看来以前没少挨尹大学士的打,他受最正统的儒学教育,虽然不会迂腐到父亲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步,但总是对父亲是敬畏的,也希望得到他的认同。

“父亲且为夫君想一想,信阳王的好友可不是但是夫君一人,他为夫君一再破例的话,那旁人求到他面前呢?太祖留下的明勋不就不作数了?夫君能借上力的朋友本就不错,信阳王殿下出身贵重,一旦认为夫君不厚道,对夫君的名声会有影响的,对他将来的仕途也不好,父亲总不会想着夫君碌碌而为,夫君光宗耀祖您脸上也有光彩,到时谁不说您一句教子有方?”

尹大学士虽然心底一万个希望尹承善仕途蹉跎,将他的官运都匀给嫡子,但这些话总不能放在明面上说,藤编也打不下去了,冷哼一声:“可他也不能眼看着夫人病重不理会,是他的仕途朋友重要,还是夫人的安危重要?百善孝当先是做人的根本,他连这都不知道,往后不见得有什么好前程,”

尹承善垂下眼帘,此时尹娴一脚踢开了伺候杨氏的尹承善生母,汤药洒在她的手臂上,手腕烫了红疹子,尹娴骂道:”没用的贱人,我娘这样都是你害的。”

“八小姐。”她缩着身子跪在地上,懦弱的说:“是妾没伺候好太太,是妾的错。”

尹承善身子晃了晃,眸光充满了愤怒,“尹娴...”

“四哥心疼了?”尹娴眼里闪过嘲弄,“我就知道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母亲,说什么关心信阳王殿下,还不是因为病重的不是她?你一直记得你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但忘了养大你的是母亲,给你吃穿住用,帮你娶媳妇的是母亲。”

尹承善再能言善辩,才学上再出色,但同女子辩驳撕捋也是做不到的,丁柔慢慢的走到跪倒认错的生母旁,搀扶起她,看着尹娴挑眉,丁柔才说道:“夫君孝敬母亲,但也不能忘了生恩,父亲方才才说过百善孝当先,孝顺母亲同姨娘并不矛盾。”

“八妹妹,我当嫂子的提醒你一句。”

尹承善的生母身体颤抖,想要挡在丁柔身前,但她害怕的做不到,眼里满是凄苦,她知道儿媳妇在帮她,自己是没用的,帮不了儿媳妇,但不想着丁柔被她连累了,软糯的说:“妾...四奶奶...”

丁柔将她急于躲闪下跪的身体扶住,并没将她挡在身后,而是让她站在人前。

丁柔继续说:“我知晓你担心母亲,但姨娘生了夫君,侍奉父亲,于情于理你都不能说骂就骂,说打就打,你可别忘了你是尹家的小姐,能处置姨娘的唯有尹家当家主母。母亲即便将将府里的事情交给你打理,你也没有资格如此对待姨娘,可母亲有身子后,让我同几位嫂子料理府中的事儿,好像没让你做什么,今日的事被传扬出去,尹家几代的名声不都被你弄没了?御史可不单单盯着贵人重臣,弹劾父亲一个内帷不修,父亲又有何脸面位居大学士?

姨娘虽然也是丫头出身,但生了夫君,得母亲父亲恩赏,早就是记录在衙门里的良家妾,不说八妹妹多尊重姨娘,但见面客气几句是应该的,说夫君心里没母亲?我瞧着你是戳中了自己的心吧,母亲正病着,父亲,夫君都在想办法,你突然冒出来吆五喝六的,像是什么样子?你是想让重视规矩体统的母亲病得更重吗?”

“你...你...”尹娴脸煞白,”你胡说,明明是四哥不肯尽心,我是担心母亲才会...“

”才会责骂姨娘?八妹妹的涵养哪去了?世家贵女不都是山崩在前不动声色?母亲病重,你就剩下了这些?你不觉得很失礼吗?不觉得应该对姨娘表示歉意吗?”

“我向她道歉?我..我..”

“姨娘宽宏大量,知晓你担心母亲,不会多说什么,往后这样的事就免了吧,八妹妹是嫡出的小姐,得有气度涵养,你同落魄户家的小姐是不一样的,千万别让尹家蒙羞,母亲失望。”

屋子除了尹娴的哭声之外,谁都没能再说话,徐氏,王氏看向丁柔的目光带着难言的敬佩,尹娴仗着杨氏的疼宠,纵横尹府,她也是以牙尖嘴利著称,就这么被丁柔堵得说不出话来,三奶奶王氏扶住尹娴,唤了一声:“八妹妹。”

丁柔不是不想让尹娴给姨娘道歉,也不是给尹娴留脸面,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不懂得反抗的姨娘还是会吃亏的,她借此机会想让姨娘慢慢的感受到尊重,她不是贱妾通房,是衙门里报备过的良家妾,不是丁柔打听的清楚,她实在是难以想像良家妾能混成她这样的,杨氏跋扈是原因,她本身性子也太绵软了,她比柳氏还没底线。

丁柔顺便也告诉所有的人,新进门的四奶奶不好惹,同是告诉她们姨娘她会护着,再欺辱姨娘的时候,她们会想一想。丁柔回头对愣神的尹大学士弯了弯膝盖,“八妹妹不懂事,耽搁母亲病情...儿媳以为..”

丁柔轻轻松松将耽搁杨氏病情的帽子扣在尹娴身上,将来再有人追究起来,也是尹娴挑起的事端,丁柔偷偷的看了一眼尹承善,尹承善面色不甘心,丁柔又看了他一眼,尹承善别开目光,但能感到丁柔的注视,他沉了沉气:“儿子有进宫面圣的资格,儿子求不了信阳王殿下,去宫里恳求陛下指派太医为母亲瞧病。”

丁柔勾了勾嘴角,默契果然是需要培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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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暴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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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暴漏

尹承善所言让屋子里尹家的男人同时垂头,尹大学士也不例外,想要请太医给杨氏看病,也唯有尹承善。

尹大学士虽然挂了大学士的头衔,但却是闲职,除了上朝能见到皇帝外,皇帝不宣召,尹大学士见不到皇上,大学士的工作极为的轻松,除了大朝之外,连衙门都不用去,尹大学士甚至说不准他是分属哪个衙门。

至于尹家的嫡子们,上朝也是站在最远最角落的地方,微末小吏,离着文熙帝十万八千里,即便是在文熙帝面装孝子,他们都找不到机会,他们绝对不敢在大朝上,为了给杨氏请太医就冒犯文熙帝。

“好,你快去,快去吧。”

尹大学士语气里带着一分难言的羞愧,他官居大学士,但在尹承善面前实在是抬不起头,虽然尹承善官职没他高,但提起尹家,朝中重臣,民间百姓只会说探花郎,

在外面手足了委屈,尹大学士只能用父亲压下尹承善,这也是他经常动用教子藤条的原因,他苦熬了半生,在江浙派系中不显眼,在皇上面前不得重用,但尹承善年不过二十,却得派系中坚力量的另眼相看,文熙帝对尹承善的重视磨练,在年轻一代无人可比,即便尹大学士也看出一二尹承善将来许是会成为阁臣总督。

按说他应当维护尹承善,但受杨氏影响,本身又是士大夫清贵出身,最为不耐烦庶子,被他放弃顽劣庶子突然出息了,他精心培养的嫡子一个个庸碌无为,是生生的打他的脸,尹大学士对尹承善更是一万个看不上,有打压庶子的机会他不会错过,他也怕尹承善升官太快,他得致仕荣养。

尹承善看了丁柔一眼,丁柔让人取来披风递给他,并且在他脖子后面拍了拍:“夜风凉,夫君当心。”

披上披风,尹承善握了握丁柔的胳膊,丁柔知趣的微微颔首,府里有她在,总不会让姨娘再受委屈。

尹承善摸了摸进宫的腰牌,冒着凉风出门给杨氏请太医,不是丁柔,他才不管杨氏死活,这个时辰去皇宫请求陛见...皇上应该安歇了。

尹承善在宫门口犹豫了一会,虽然给杨氏延请太医旁人会赞一声他孝心难得,但也有依仗陛下宠信用小事打扰陛下歇息的嫌疑,尹承善最终还是将令牌递给侍卫,跪在了文熙帝面前,“臣见过陛下。”

文熙帝今夜歇在中宫皇后处,坐在炕上,皇后也在一旁,毕竟从睡梦中被吵醒,谁都不会很高兴,皇后给文熙帝递上了茶盏,”陛下,别吓到了他。”

皇后真心喜欢温婉柔顺的安阳郡主,又怜惜她的身世以及受得苦处,对安阳郡主总是提起的丁柔也多了几分好感,尹承善娶得不就是丁家六小姐——丁柔?

皇后无子,又陪伴文熙这么多年,他们夫妻之间的情意,远非后宫妃嫔可比,到这份上皇后会少了一些的顾忌,即便明摆着给尹承善说话,文熙帝也不会怀疑什么。

文熙帝拍了拍皇后的手,缓了缓神色:”说吧,你有什么事。”

尹承善磕头:“臣嫡母病重,恳亲陛下破例为臣的嫡母传召太医。”

皇后讶然,“你嫡母病了?你进宫是为了求皇上恩典?”

“是。”尹承善头更低,“家父责...教导臣百善孝当先,臣不敢违逆家父,唯有厚着脸皮求恩典,臣惊饶陛下之罪,臣甘愿受罚。”

文熙帝皱眉,他本身是个孝子,侍奉太祖皇后极孝,也欣赏孝子,但尹承善的嫡母...皇后笑着说:“陛下,救人如救火,有什么事待会再问,是不是让太医去一趟大学士府?尹卿有孝心总是好的。”

文熙帝颔首,“传旨太医院,让太医给尹夫人诊脉。”

“遵旨。”

“叩谢陛下隆恩。”

尹承善再次磕头,皇后眼尖,见到他脖子处有一道红痕,“尹卿,你脖子后面...”

尹承善忙弄了弄领子挡住了红痕,在丁柔给他披上屏风时,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在脖子后面划了一道,‘相信我吗?’

尹承善在出府门时清楚了丁柔的意图,但却猜不全,不应该是单单让陛下看到的原因,尹承善沉默不语,文熙帝眉头锁紧,“尹卿。”

尹承善低头,语气里透着无奈:”父亲爱重母亲,不忍她有意外,又不信大夫的话,他又无法入宫,只能让臣来见陛下,臣用小事打扰陛下歇息,是臣之过。”

“你父亲打的?”

“不是。”尹承善说道。

皇后也听说过尹府尹杨氏的做派,对庶子极为的苛责,虽然她也是正宫娘娘,但庶子也是儿子,尹杨氏行事着实过分了一些。

皇后最大的心愿便是养个儿子,亲生的,后宫妃嫔生的都好,但她却不能。尹大学士经常教训尹承善,文熙帝听宝亲王提起过,所以他们同时认为尹承善在说谎,是为尹大学士遮掩。

“回陛下,真不是父亲打的。”尹承善辩白,“臣父教训臣时,不会在外面露出任何的痕迹,这是...是臣...”

“好了,尹卿,不必再说了。”

文熙帝看到尹承善,不由的想到从前的他,在先帝眼里他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比不上被他真是的隐王。

‘心偏了,做得再多都没有用,你想要帝位的话,唯有将他赶下去,我的儿子不需要他认可优劣。’

文熙帝揉了揉眉间,这是母后领兵入宫前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皇后握住了文熙的的手臂,“陛下。”

文熙帝向皇后淡笑,“朕没事。”

“古往今来子不言父过,你的孝心尤为的难得,朕是明白的。”文熙帝缓了缓口气,略带惋惜的叹道:“朕虽说舍不得你离京城,但广州之事...朕想着派个肯做事,对朕忠心的人去广州,你对此事如何想的?”

尹承善正色道:“回陛下,臣以为如用野火燎之势虽然可理清除弊政,但广州非比别处,来往属国番邦的极多,处理不好,会影响先皇定下的通商之策,广州的海军也是震慑南洋等地...臣不赞成同陛下雷霆震怒清洗两广行省,臣也不相信两广所有的官员都被糖衣炮弹腐化掉了,他们是不是欺上瞒下,铁板一块,臣愿意替陛下一试。”

“你愿意去?”

文熙帝虽然有心放尹承善出京历练,但却没想将他派去广州那么远的地方,“朕派去的御史无病无痛死在广州,就连朕的检察院都查不出死因,尹卿还年轻,朕不想你冒险。”

“检察院查不出御史死因,臣更应该去。”尹承善抬头看向文熙帝:“御史死于心悸,臣身体好得很,从无心悸病症。”

文熙帝哑然失笑,“唯有你信他死于心悸,年轻就是好,无所顾忌,敢闯敢做,朕任你为广州知府,另外...朕会让检察院两广提司于你同行。”

“敢问陛下,臣是否听他的?”

检察院虽然同正是的官员官职不一样,但两广提司可调派两广监察人员,比广州知府权柄实力大多了,处于从属地位会施展不开手段,影响尹承善的仕途升迁规划,他去广州除了为国尽忠之外,也想借着广州这块最好的跳板积累下资历,荣耀返京。

“两广提司于卿也是一位妙人,他夫人尤其的...尹卿,朕如果下旨意让他听命于你,怕是达不到效果,他佩服的是能力,不是官职高低,你明白吗?”

尹承善心一沉,两广提司也是最近换人做的,于..于文都说他是妙人,“臣能否向陛下提个要求?”

文熙帝说:”你说,只要合情合理,朕会答应。”

尹承善衡量了一番,更为相信丁柔的能力,发生了今日的事,他怎么敢在让生母单独一人留在京城?尹娴,杨氏不会让她好过,说道:”臣想着带姨娘去广州...”

“尹卿。”一直沉默的皇后发话了,打断了尹承善,“本宫知晓你的孝心,然此事是你父母做主,本宫不好越俎代庖,换一个。”

尹承善重新说道:“是臣一时糊涂,妇人之见的应酬,臣无法插手,臣的夫人是帝师的孙女,品行嘉柔,机敏聪慧,为臣打理后宅,臣想带她一同赴任,恳请陛下恩准。”

“官员外地上任,大多于夫人同行,朕岂会是不晓事的?让你们新婚夫妻便分隔南北,有丁氏在你跟前,以美色贿赂你之人,也会谨慎从事,朕准了。”

“谢陛下。”

文熙帝又同尹承善说起具体的事情,尹承善展露出的才干信心打消了文熙帝破格提拔他做知府的疑虑,广州知府在大秦帝国知府的排名仅仅落后于燕京府尹。

燕京府尹天子脚下,大官无数,是最痛苦的府尹,因此广州知府有天下第一知府之称,任命年不过二十的尹承善担此重任,文熙帝很有魄力,同时他也无十足的把握,听尹承善条理清晰地言论,文熙帝有信心了许多。

去尹府诊病的太医回来复旨,本来文熙帝是不用听的,但皇后有了一分兴趣,便将太医招进来,皇后的理由很好,尹承善如此孝顺必然想知道嫡母无恙。

“回陛下,尹大学士夫人脉搏凌乱,全身浮肿,看似严重,其实...”

太医低头:“是吃得太好了,臣探听清楚,整日的山珍海味,奇珍异宝做膳食,平时她定然不会吃得如此好,一时肠胃受不住,再加上用了海鲜羹同美酒相克,才会有全身浮肿...”

ps知道大家召集出京,出京其实极品也不少的,咳咳。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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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热闹

太医很认真很诚实的回禀皇后娘娘的垂询,文熙帝用喝茶掩饰尴尬,皇后咳嗽了两声,见尹承善羞愧的快钻到地下去了,哪里还有方才陈诉如何治理广州的风采?

皇后怜悯起深有才华的探花郎,”吃得太好?那是尹卿的孝心,往后别这样了,当为尹杨氏的身子着想。”

“是,皇后娘娘。”

尹承善低头应了,有了皇后这句话,料想杨氏没脸再来找丁柔要银子。文熙帝宽着茶叶,对尹承善难得窘态很有兴趣,“尹卿府上都用什么好的?同朕说说。”

“寻常...寻常之物...”

太医看了尹承善一眼,向文熙帝拱手说:“陛下,臣在尹府上了解过,尹大人口中的寻常之物,不是臣说,富庶如公侯都不一定能每日用到,臣估算了一番,一顿饭菜置办齐了,没有一百两银子做不出,猩猩唇等等奇珍用多了才会使得尹大学士夫人如此。”

文熙帝手臂顿了顿:眉峰一凝,失了方才的调笑,沉声说:“可是详情?”

“臣不敢妄言。”太医指天发誓,“臣说得句句实言,万不敢欺瞒陛下。”

“咄。”文熙帝将茶盏可以说扔到了桌上,晃动着茶杯差说倾洒,皇后也不敢在出声了,文熙帝最恨的便是贪官污吏,虽然大秦帝国高薪养廉,但是以尹家父子的官职,一顿放吃一百两银子实在是太值得深究了,“尹卿,你告诉朕你的月俸多少?”

“臣...臣月俸三百两。”

“够你母亲用一日的。”文熙帝嘲讽的说:“是你贪了银子,还是你们尹家另外有生意?朕曾经下过严令,朝臣不得插手海上贸易,朝臣不得同商贾勾结,光凭着店铺田租,尹家哪来的如此多银子?还是尹家的富庶真如太医所言富比王公?”

文熙帝此时怀疑他派尹承善去广州是不是恰当,广州可是天下有数的富庶之地,金银如流水,太祖皇后曾说过,一个人是不是有清正廉明不在于他的才华。尹承善才华出众,但如果品行不好,文熙帝不可能再重用他。

尹承善磕头说:“臣...臣...”

皇后心细看出他的为难来,对尹承善一直有些许的好感,劝道:“许是尹杨氏的私房银子,她这岁数再有身子着实不容易,再多的银子也没儿子重要,她才会进补过了。”

文熙帝冷峻的面容渐缓,”尹卿,朕再问你一遍,银子哪来的?”

“皇上...臣无用。”

尹承善额头碰触冰冷的地面,声音里有难言的无奈,难隐的苦涩,在文熙帝面前一分也装成十分,太医方才说得话给了尹承善机会,一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太医怎么会多嘴?怎么就没装糊涂的揭过?他眼前出现丁柔含笑的眸子,‘银子我不心疼,拿银子买了三日的悠闲我觉得值得,但有些银子花出去,总得能听见响声。’

“臣枉为男儿,枉读了圣贤书,臣...臣没有信守承诺,臣该死。”

文熙帝同皇后对视一眼,眼里同时闪过疑问,皇后是晓事的,轻声询问:“尹卿在府上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尹家嫡子诸多的不如意同尹承善仕途看好之间的矛盾,嫡母怎会容得下他?尹承善紧闭着嘴唇,倔强的模样让人有生气,有是垂帘,太医跪爬两步,扬起脑袋时指了指发青的额头,“皇上, 臣被尹家小姐给打了。”

皇后怔了怔,叹道:“尹家今日晚上真真是热闹,太医,你照实说,本宫恕你无罪。”

“皇后娘娘...”尹承善抬头,满时羞愧的想要阻拦,皇后轻轻拍了了桌子:“尹卿,你先起来站在一旁,该是你领的错,本宫也不会饶了你。”

尹承善抿了抿嘴唇,无奈的起身,低头站在一旁,皇后向文熙帝轻笑,“听太医说被尹家小姐打了,又是尹府后院,臣妾才主动发话,后宅的阴私,陛下交给臣妾可好?”

文熙帝点头,对皇后突然发话并无不悦,“皇后当母仪天下,管束命妇,此事本就是皇后之责,朕交给皇后了。”

太医转头向皇后说:“臣接到圣旨赶去尹府上,尹大学士对其夫人病情十分的焦急,她身边围着儿媳妇,女儿,还有尹大学士的几名妾侍,臣请她们避讳了,給她把脉搏之后,尹杨氏便醒了,让臣救她腹中的儿子,臣看好像有人害她似的,便说她没大病症,休养几日就会好的,妇人有孕,有时会有见红,注意歇息也就是了。”

“她不信臣,非要臣开药方,臣询问她往日吃什么时,她脸色大骇,问臣是不是有人害她,还没等臣回话,便对着屏风后的人说,是...是尹大人新娶的媳妇管着厨房。”

“此时尹家小姐哭号着说尹大人的夫人黑了心肠,胆敢下毒害尹大学士的夫人,臣辩白了的说,食物没没...”太医又揉了揉额头,“尹小姐就将手上带着点宝石戒指砸向了臣,并诬赖臣收了丁夫人的好处,帮衬着丁夫人,臣冤枉啊。”

皇后道:“你是什么品行本宫是知晓,尹小姐...尹卿,她是你妹妹?”

“应该是臣嫡母所出最小的妹妹。”尹承善回禀,“尚在闺阁,受母亲娇惯,性子...性子有些急躁,对住了李太医。”

李太医向尹承善认真的说:“尹大人,本官对天发誓,今日才第一次见您的夫人,本管四十有四,如何都不会同丁夫人有故。”

皇后问道:“怎么回事?”

李太医说:“尹大人说尹小姐性子急躁,真是...太谦虚了,不是丁夫人帮着臣挡了一下,臣没准得头破血流来见陛下,尹小姐看顶夫人帮着臣,便又说臣于她...后来臣说是进补太过,有用了海鲜羹同美酒相克,才会让杨夫人如此...心直口快的尹小姐说丁夫人明知道好东西不能乱用,还不劝着杨夫人,她是花银子让杨夫遭罪...”

“尹家就纵容她胡闹?”注重小姐休养的皇后脸上带着不悦。

“杨夫人病着,听说长媳也是双身子,丁夫人真真是好性子,只是平淡的让身边的妈妈将尹小姐‘搀扶’回房里,并向臣道歉,臣留下了两贴清理肠胃的药方,冲忙离开尹府上。”

李太医心有余悸擦了擦额头,碰触到伤处有刺痛感,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给人看病,不仅被打了,还被诬陷了...李太医别提多委屈了眼泪都快落下了,“皇后娘娘,臣..本来臣不应当说什么,臣的发妻三年前过世,臣同她情深,臣又是个固执的性子,醉心编写医书,儿女都大了,臣就没想过再续弦,旁人都赞臣一声,可今日臣哪有脸面见丁大人?”

皇后安抚了李太医,并且厚赏了他,“清清白白的李太医,本宫看谁敢乱说。”

“多谢皇后娘娘。”李太医擦去眼角的泪水,有了皇后这句话,一切都清楚了,他本来不是多事的人,不是今日被诬陷了,尹家的事他不会当着文熙帝的面说,丁家同尹大人他都得罪不起,现在辩驳清楚了,省得往后再出乱子。

尹承善对李太医深深的一躬到底,李太医避开叹了口气,”当不得,当不得。”随后退了出去,下定决心尹家他永远不会再去了。

“杨氏养得嫡女,本宫真真是见识了。”皇后按了按太阳穴,“凭空胡说,实在是该罚,妄言...妄言诽谤,来人。”

“娘娘。”

“你去尹府,赏她十记耳光以儆效尤。”

“遵旨。”

换个人皇后不会如此生气,丁氏是安阳郡主的救命恩人,在柳氏口中又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虽不曾见过面,但皇后心中怡升好感,丁氏刚刚嫁给尹承善,正值新婚就被人无赖同半老的太医不清不楚的,这对丁氏是多大的羞辱?青年才俊不喜欢,喜欢半老的老头子,这不是胡扯是什么?皇后用打尹娴的耳光告诉尹承善,根本就没这事。

“尹卿。”

“臣在。”

皇后面容和祥,叹息道:“你夫人受此污蔑,你更应该善待她。”

“臣从不信夫人会对不住臣,没娘娘吩咐,臣也会善待她。”

尹承善深知尹娴的脾气,但如果没有丁柔用话语相激,她也不会如同今日这般犯糊涂,借着尹娴,杨氏,李太医的复述,该说的上面端坐的两位应该很清楚了,丁柔采用的方法,尹承善并不陌生,他以前也做过的。

文熙帝眼中滑过怜悯,“尹卿孝心可嘉,朕是知道的,你往后有什么委屈大可同朕说,你是朕小舅舅爱徒,朕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