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狗屁夫人,今日该是你们给主子偿命的时候了,隐王一脉沉默了太久,太久...”

丁柔抬头看了一眼吊在顶端的花束,因为会取下来...丁柔咬了咬牙,此时侍卫的刀就在她身边,丁柔捡起刀,想到了很帅的动作,试试看吧,即便一成的把握也得试试看,丁柔给刀加了个力道旋转,扔出去...希望能割断绳子。

丁柔的力气小了,电视剧永远是电视剧,刀刃虽然蹭到了绳子,但旋转的惯性不足以割断绳子,突然飞出去一把刀,吓了很多人一跳,安国夫人扫了丁柔一眼,余光看到了花束,“丁柔,左上角。”

她突然冒出这话,很多人不明白,丁柔瞬间跑到左上角,果然看到了绑绳子的齿轮,她一拳砸破了机关的防护,随后放下齿轮,前后没有十秒钟,掉起的花束呼啦直降,刺客头领顾不得文熙帝,向旁边闪身,鲜花散落满地,有几个此刻被花篮砸重,如此一来更多的人恢复了力气,文臣武将齐齐的冲向刺客,向文熙帝展现忠心。

皇子们,公主们一个个也都簇拥着文熙帝,丁柔后背湿透了,后背靠着柱子,身体不自觉的向下滑落,腿好软...肚子好疼...丁柔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惊慌,不,不能,不要让我失去你,不要...不要...让我做不成母亲。

小产的痛苦,一次就够了,丁柔双手护住小腹,诚信的祈祷上苍不要让她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刺客能发动刺杀在于提前安排,在于有人接应,在于突然袭击,当浓烟散去时,他们没有完成刺杀便意味着失败,刺客头领引刀自尽,随同刺客也多是服毒自尽,文熙帝站起身喊道:“留活口。”

刺客们不甘心,他们竟然被安国夫人一把没装火药的火器吓住了,竟然被悬空的花篮阻止,换了谁安心?庆贺新春的盛宴上演的刺杀不到十分钟便落幕了,受伤的丁敏捂着肩头的,看向丁柔时,看到她倒在安阳郡主的怀里,看到安阳郡主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声的安慰丁柔,像是母亲一样,丁敏想到了为了她牺牲一切的生母,丁敏心里泛起阵阵的心酸。

安顿好信阳王王妃,别人都去护驾争功,柳氏跑到了丁柔身边,看到女儿眼角的眼泪,柳氏吓坏了,“小柔哪里疼?哪里受伤了?”

丁柔呜咽抽泣的靠近柳氏怀里,母亲的味道儿包围她,丁柔想到了生母,“娘,我...我...我不要小产,我要生孩子...”

脆弱彷徨的丁柔让柳氏心疼极了,丁柔哪有一点平时的坚强冷静?哪有方才的果决?柳氏将她抱得更紧,温暖保护女儿,“小柔,没事的,谁说你会小产?娘还准备着抱外孙...小柔,相信娘,没事,你一定没事。”

在柳氏温暖的怀里,丁柔再也忍不住,前生小产的痛苦,今生的担忧,全部都哭出来,以前她只能一个人背着一切,如今她有娘,她同样不是铁金刚,需要母亲的慰藉。

好在众人向文熙帝表忠心,好在丁柔不是嚎啕大哭的人,伤心处也不嚎,她哭着哭着渐渐的没有了声音,柳氏低头看了一眼,丁柔在她怀里哭睡着了,柳氏摇摇头,眼里有几分的后悔,不应该留她一个人在丁家,即便太夫人对她再好,女儿心事太重,她不在,她连个发脾气说埋怨委屈话的人都没有。

成亲之后有是七灾八难的,柳氏虽然觉得女婿不错,但女儿跟着他没少受苦,柳氏擦拭去丁柔脸上的泪痕,即便体力不支,丁柔还紧紧的护着小腹,柳氏的心软成了一团,她的女儿啊,什么时候能太平?

站在不远处的丁栋低垂下头,笼在袖口的手攥紧拳头,安阳郡主....他对她的记忆越发的清晰,可他们之间却是咫尺天涯,丁栋早就知晓她把女儿当命看,但她护着丁柔时,他还会感动。

大太太抿了抿嘴唇,太夫人叹息一声,“冤孽。”

太夫人相信丁栋不会靠前,更不会接近安阳郡主,为了丁氏宗族,丁栋不能也不会准许他靠近安阳郡主,只是他的心里怕是会记着柳氏一辈子,太夫人握住大太太的手臂,“大儿媳妇,我只认你。”

大太太感动了,疑惑的看向太夫人,太夫人低声说:“那人是安阳郡主,六丫头的义母,生母早丧的六丫儿有义母疼爱,是她的福气,咱们疼她,断不能把她的福气弄成祸事,方才六丫儿表现得极好,陛下定会有封赏,你是她嫡母啊,这份光彩有你一份,六丫儿是个知恩图报的,将来孙儿他们许是还得靠他们夫妻关照,大儿媳妇,且记得不能因小失大,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那可真让外人笑话了,我养得儿子我清楚,栋儿已经修身养性了,会同你一心一意的过日子。”

“儿媳明白的,母亲。“

大太太蜷首,很少有事能隐瞒得过太夫人这双眼睛,她不是不明白,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文熙帝安抚朝臣,儿子们,皇后先是让御医给丁敏看伤势,随后走到柳氏身边,看着她们母女相拥,皇后像是怕吵醒丁柔,“安阳,她怎么了?”

“请娘娘宣御医给她摸脉儿,方才听她说许是有喜了。”

皇后立刻宣召太医,有喜的女子是不能太过劳累惊吓的,她同样是知晓失去孩子痛苦的女人。

太医诊脉之后,很明确的说:“丁夫人有了身孕,她有滑胎的症状,如今最需要的是静养。”

第四百五十四章喜悦

得到确定的消息后,柳氏喜极而泣,她虽然一直安慰丁柔,但心也是悬着的,方才的惊变让她很为丁柔担心,成亲两年多了,柳氏如何不着急?只是她怕提起让丁柔难过,平时不敢说,也不敢问。

皇后同样一脸的欣慰,“你方才说她有滑胎的征兆?是不是严重?用什么方法保养?用什么药材?”

皇后一连串的追问,对丁柔的关切溢于言表,命妇大多随着皇后来到侧殿,她们能听到里面的动静,彼此交换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目光,心知看来丁柔不能再单纯的看做尹承善的妻子,她本身同样需要注意。

有几个同丁家熟悉的夫人,带着几分讨好之意奉承起大太太和太夫人,言谈间打听丁家是怎么教导女儿的,无论是有勇气的丁敏,还是果决的丁柔,或者贤惠端庄治家有道的丁怡,沉默寡言的丁云,一个个不说全都出类拔萃,但她们都很出色,有擅长的一面。

即便是曾经轰动一时的丁惠,也敢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绝情书,并且向朝廷捐献了银子,一个不奇怪,但丁家这一代小姐却渀佛喷井般爆发出的潜质足以让人羡慕了。

很多人除了奉承之外,对丁家的家教赞不绝口,并且打听起来,庶女养好了一样可以光耀门楣,命妇们也对庶女有了几分清醒的认识,散养打压庶女显然不是上策,用庶女换取好处般配做继室好像没有嫁给刚刚冒头的才子好。

尹承善是很难得,但未尝将来不会有像尹承善这样的人,就是庶女做继室也得挑选岳宁侯这样的才行。再差不过是陪一份嫁妆,教养嫡女的同时,庶女顺带着也养了,还能让她们感恩,何乐不为。

大太太是满嘴的谦虚,面上同样带着谦虚和几分欣喜,但心里还是涌起阵阵的酸涩。她的怡儿虽然出色,但比丁柔还差了一些,她又顾忌着安阳郡主...大太太只能笑着谦虚:“是她们争气,是母亲教养的好。六丫头一直在母亲身边的。”

相比较大太太心思复杂,太夫人是真真的喜形于色,丁柔又有了身孕,太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她对丁柔的称赞是最真诚,也是最热烈的一个,她一点不怕显赫的名声压垮了她精心教养出的丁柔。如今名声越是显赫,丁柔生活得越是幸福。

外面热闹,里面同样也很忙碌,丁柔醒过来便听到好消息,她哭个不停,柳氏在旁边给她擦拭眼泪,同样眼圈是湿润的,这都是喜悦的泪水。

皇后吩咐太医照顾丁柔。并且给丁柔指派了两名妈妈,专门伺候她孕期的一切,顺便伺候她生产。这两个妈妈是按照太祖皇后留下的规矩训练出来的,也只有皇家才会用这样的妈妈。

重臣夫人不是没用过,但一直极少极少的,按照尹承善如今的品级是不用想的,皇后这是在告诉所有的人,她舀丁柔当成后生晚辈来看。

“好孩子,别哭了,这是喜事,得高兴,伤了眼睛可怎么行?”

皇后握住了丁柔的手臂。丁柔想下床谢恩,被皇后按住了,皇后笑着说:“行了,本宫知晓你是个懂事的,如今你身子重,又是第一次有喜。要当心。”

丁柔摸了摸眼泪,垂下脑袋,“多..多谢...”

丁柔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原本就不是爱哭的人,也曾想过为什么要哭,但如今丁柔知道了什么是喜极而泣,知晓了女人其实真的是水做的,她就是无法控制。

皇后眼里闪过心疼,她是最知晓丁柔此时心思的一个,她痛失孩子,这辈子因为无法再生育受了很多的指责,也曾经请求过文熙帝废了皇后的名分,文熙帝一直没有答应,一向很少动怒的文熙帝,将后宫嚼舌根子的宫女尽数打死,曾经文熙帝很宠爱的妃子因为嘲讽皇后而被文熙帝关进冷宫幽静致死,其亲人也都流被放。

不是没有人建议过另立皇后,只要有一人提起此事,他就杖毙一人,早年每年几乎都有被杖毙的人,因文熙帝的维护以及坚持,皇后的位置才会稳如泰山。

皇后心疼又欣慰的看着丁柔,她曾经承受的痛苦,不想让性子有几分酷似太祖皇后的丁柔承受,“一会本宫让人送你出宫,本宫待安阳如同亲生,她又最疼你,你有什么难处一定同本宫说,本宫给你做主。”

”...是...皇后娘...娘娘...”

丁柔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她知晓自己很没用...此时外面内侍高喊,“陛下封赏旨意到,丁敏,丁柔接旨。”

受伤的丁敏自然也被安排在里面,她也受到了很多的照顾,很多人都陪着她,丁敏却有几分的不平,皇后只是看过她就去照顾丁柔,后来又听说丁柔有孕了,丁敏的心情越发的复杂,旁人眼里对她是羡慕的,但对丁柔更是羡慕,丁敏的肩头几乎被刺穿,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丁柔做过什么?

她胆小的躲在角落里,丁柔只顾着自己,丁柔哪有她的勇气?只是机缘巧合的放下了吊起的花篮,丁柔根本不敢面对刺客,她凭什么个享受比她还要好的优待?凭什么皇后对她那么好?因为她说机缘巧合的拜了安阳郡主做义母?为什么丁柔总是不经意间拥有很多丁敏最羡慕的东西?

两辈子都是,丁敏难道只能羡慕她吗?前生唯一让丁敏自豪的事情是丁柔只生了一个儿子,并且很难再有孩子了,于是兰陵侯疼她如珠如宝,丁敏儿女双全,身体底子也很好,还可以再生的。

可今生,丁敏虽然比丁柔晚嫁,但她同样没有好消息,岳宁侯不着急,可丁敏很着急,她也找了大夫把脉,都说她受过寒气,不容易有喜,丁敏对在闺阁受得那几场苦,很是后悔,没找到尹承善,雪地里跪求丁栋,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后悔当初的冲动。

丁敏记得前生养在太夫人身边时,总是有补药喝,她受了凉会被祖母念上好久,做什么都是热乎乎的,可今生在嫡母身边,丁敏受了很多的苦,也没有人再关心她。

丁敏也是泪流满面,但同丁柔幸福的眼泪是截然不同的泪水,旁人只会以为她伤口疼,谁也不知她心中伤口越扯越大,血淋淋的,在丁敏不知是前生更好,还是今生更好的时候,文熙帝恩赏的旨意到了。

丁敏挣扎起身,宫女上前搀扶住她,丁敏多了几分的期盼,陛下是最最英明的,他会明白丁柔所做的不值得一提,丁柔比不过她,一定比不过她。

丁柔同样也被宫女搀扶起身,柳氏和皇后略带担心的看着她,丁柔含泪笑道:“没事。”

她只是有小产的征兆,往后多小心也就是了,接文熙帝圣旨的机会不多,藐视皇恩的罪名她也是承担不起的,丁柔慢悠悠的来到了接旨的地方,柳氏搀扶着皇后跟出来,侧殿里的命妇齐齐屈膝向皇后请安。

虽然恩赏的圣旨是给丁敏和丁柔,但对她们来说,也得陪跪着,哪怕是皇后不想跪着的话也得避让开,皇后拽住了柳氏,站在后面,低声说:“这也能听见,陛下断断不会亏待丁柔,你且放心吧,本宫将她当后辈看,何况是陛下呢,今日对丁柔来说是双喜临门,她会得到很多很多。”

这其中有文熙帝对柳氏的愧疚,有对丁柔的赞赏,亦有对丁柔的期望,文熙帝许多的孙女和外孙女,却没有一个有母后风范的,在他绝望太祖皇后性子没传承下去的时候,丁柔出现了,皇后还记得太祖皇后曾经笑言过,她的东西是传女不传男的。

皇后如今只是希望文熙帝能注意点影响,别因为太厚爱丁柔,让他们夫妻失和,尹承善有才干,但偏偏这样的人心眼儿都不大,女人的幸福不在名声显赫,不在富贵荣华,在于夫妻和睦,儿女绕膝。

丁敏看着满面红光的丁柔,能感受到丁柔此时的幸福,是啊,有孕的时候是多么的幸福的事情,丁敏只是感觉伤口越来越疼,几乎刺激得她落泪,她不能像丁柔一样,哭个不停,不能像她一样眼睛都哭肿了。

丁敏对丁柔感激的说道:“方才看了六妹妹如何用丝绢堵住口鼻,我才有了救驾的机会,我多谢六妹妹了。”

丁柔皱了皱眉头,丁敏不是来道谢的,是想告诉众人,她丁柔只是个胆小怕死的小人,是个不顾圣上安危的不忠之人,告诉众人她不应该得到这样的赏赐。

“对比三姐姐有勇气跑出去护驾,我实在是不算什么。”丁柔淡然的说:“陛下跟前有安国夫人,旁人去了不过是添乱,护驾并非看谁冲在最前面,对我来说审时度势的冷静比热血冲动更为重要,站得远了,才能看得清楚。”

当时的迷烟装作没有力气护驾的人也不少,换一个皇帝他们照样有富贵的日子过,何必去拼搏那一丝的功成名就?丁敏毕竟是少数,众人觉得丁柔说得更好,她们都是审时度势的冷静人,后来不是还扔过刺客东西?

在众人面前,丁柔不会让旁人知晓她们姐妹互相拆台,笑了笑:”三姐姐英勇护驾,小妹佩服,咱们不能让传旨的公公久等,先接旨如何?”

丁柔落落大方的跪下,丁敏咬着嘴唇,跪在丁柔旁边,“臣妇恭听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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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作者:风之灵韵,书号:2460325 简介:从一名不文的马桶监到权倾朝野的三品大员, 这是一个女太监叉叉与反叉叉的故事,不算雷文,却很吓人。

死四百五十五章封赏双更

传旨的太监见到两位丁夫人归接下圣旨,多了几分的笑意。

文熙帝因为突然出现的刺客震怒不已,但明日便是过大年,文熙帝不远弄得风声鹤唳让百姓不得安稳,他也不会因为刺客的原因不会出皇宫于民同乐,太祖留下的传统,文熙帝都会遵守。

他除了出动在京的监察院几大统领之外,手中的龙腾谍报也会收集消息,文熙帝确认隐王一脉死绝了,但为何还有乱民为隐王伸冤报仇?文熙帝异常的愤怒,诸皇子重臣惊若寒蝉,文熙帝除了关心安国夫人和皇后的之外,震怒之中没忘记丁柔和丁敏,听到丁柔有喜之后,文熙帝让太监传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岳宁侯其夫人丁氏忠勇为君,赏银子万两,良田百顷,令赐忠勇二字,以示荣宠,其夫岳宁侯以是开国第一列侯,朕赞之娶妻娶贤,着赏岳宁侯世子锦衣玉挂,文房四宝。”

太监顿了顿,丁敏低头掩饰去眼底的失望,这就完了?她受了伤,受了苦,就用银子和良田补偿?岳宁侯府什么时候缺过银子?陛下还给继子奖赏,丁敏越发的愤愤不平,

“尹承善之妻丁柔,品行机敏,性子活泼,上孝父母,带人平和,忠孝聪慧,不负朕望。”太监诵读描写丁柔这段时,声音阴阳顿挫起来,高高低低的很是有感情,旁人听了能感觉得出文熙帝将丁柔当做晚辈疼爱的心思。

“丁柔临危不乱,于安国夫人配合默契,救朕以危难之后,朕知安阳收其为女,喜之,幸甚。朕亦以之为晚辈,朕敕封丁柔为昭阳县主,受县主品级。赐丹书,其夫尹承善本为国之栋梁,朕不以其妻嘉赏。丁爱卿教养昭阳县主有功。赏双食俸,恩赏黄金百两。丁家之人各有封赏,钦此。”

昭阳县主?扔下了花篮就成了县主?不是名义上的虚衔,是有丹书品级的县主。文熙帝这是将丁柔当成皇家孙女疼爱。而且用得是昭阳,这称号非比寻常。以前也有被恩赏为县主的人,但无一例外得是没有丹书。

丁柔知晓是文熙帝的恩典,但此时就是给她封公主。她只是为有身孕而喜悦的母亲,圣旨下达。丁柔也不可能拒绝接圣旨,磕头道:“谢主隆恩。”

太监将升至交给丁柔,恭维的笑道:“昭阳县主请起身,陛下知晓县主平安无事,甚是愉悦。”

“多谢陛下厚爱。”丁柔抚了抚身,她县主的爵位并非全然因为柳氏,或者因为尹承善,是她自己得到的,丁柔心里也有几分的得意。

太监传旨后离去,在侧殿里的夫人一个个围上丁柔,奉承巴结等等,太夫人眼里的喜悦如何都隐藏不住,不仅丁柔得到了恩赏,皇上的旨意清楚,凡是丁家人都会恩封的,养个好女儿出来不比养小子差,一样可以光耀门庭。

文熙帝给予丁家的赏赐也有堵住他们嘴的意思,他将原本应该给丁柔的给了,用赏赐告诉丁家,皇家的人他收回去了。大太太应付着道喜的夫人们,心里却想着如何再将府里梳理一遍,任何的风声都不能漏。

恭贺丁敏的也不少,大多是勋贵夫人,大秦帝国独特的体系,让勋贵夫人同重臣夫人不兼容,勋贵大多过着奢靡的生活,但手中的权柄还没有末流小吏大,勋贵自傲,朝臣清高,一旦勋贵和朝臣合谋,权钱结的话,文熙帝会抄了勋贵的家充实国库,将大臣打落尘埃。

当然文熙帝也不会芝麻鸀豆点的小事都不容,经过互相联姻,朝臣和勋贵之间只要不是动摇国本的事情,文熙帝不会过多干涉。

“岳宁侯夫人大喜呢。”

“是啊,皇上连世子都封赏了。”

旁人在说这话的人身后捅了一下,说话的才想起来丁敏是继室,说有儿子吧,不对,说没儿子也不对,说话的人尴尬的笑了笑。

丁敏被再多的人簇拥心里也不见得舒坦,她为了救驾受伤最终比不上丁柔,文熙帝还用封赏继子打脸,丁敏越发的后悔她冲出去。

“行了,让昭阳县主歇一会,她身子重,等她添了新丁,你们一起去道贺也使得。”

皇后看差不多了,出言救下被众多人包围住的丁柔,皇后慈爱的看着丁柔,“你得小心啊,本宫可是等着十个月后你的好消息。”

“是。”

丁柔羞涩的低头,皇后见丁柔的机会不多,一次都没见过她这般的腼腆羞涩,做母亲是同平时不一样,锋芒锐利少了。

“安阳带你女儿出宫去,闹了一整天,本宫也该歇息了。”

“遵旨。”

柳氏领命,这种命令柳氏一百个赞成,如果不是顾虑太多,她都想将丁柔接到王府上亲自照料,有喜啊,丁柔肚子里的是肉呼呼的外孙,只要以想到此处,柳氏连做梦都会笑醒。

丁柔低声说:“我同祖母说两句话。”

柳氏点头示意丁柔小心,皇后此时回寝宫去了,命妇夫人也都因为惊变而疲倦,纷纷结伴离开皇宫,今日发生的事情,足够她们议论很久的了,昭阳县主,啧啧,大秦帝国有了一位很得帝后宠爱的县主。

“祖母。”

丁柔的手臂被太夫人扶住,太夫人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你有喜,比你得个县主还让我高兴,六丫儿快些回府歇着,明日我去尹家看你,到时咱们再说,有想吃同我说,说给你准备,安阳郡主是安阳郡主的,我可是你祖母。”

“想吃酸酸甜甜的果子,想吃祖母私房菜谱上的点心,要很多很多的芝麻,满嘴的香脆,祖母给我准备好不好?”

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还是她的六丫头,“馋嘴的丫头,都给你备下。”

太夫人将带了一辈子的暖玉放到丁柔手心,“我生你父亲的时候也是三灾八难的,这块玉是高僧开过光的,我一直带着,暖玉不名贵,你舀着,得个好兆头。”

丁柔没有多推辞,笑盈盈的收下暖玉,“我一定好好带着,有祖母的味儿。”

太夫人戳了戳丁柔的额头,欣慰的笑了,见丁柔给大太太行礼,她还是将自己当成丁家的孙女,太夫人对丁柔疼惜你更浓,如此懂事的丫头谁人不爱?

没有离开的夫人不管是嫉妒的,还是羡慕的,对丁柔都多了几分的好感,在富贵面前,丁柔并没自高自傲,瞧不上娘家令攀高枝。

也有人歹毒的猜测丁柔做戏,然是真情还是做戏,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做戏再真也是假的。

同大太太说了几句话,丁柔屈膝告辞。同早就等到一旁的柳氏出宫,大太太眼看着相依相扶的母女离去,心里颇为酸涩。她贤惠了一辈到底求得是什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儿媳妇,萧儿他们很是懂事,会孝顺你的。”

太夫人将手腕递给大太太,她们也渀佛母女一般,大太太礼包桃江,“儿媳得了几株老山参,明日母亲一起给六丫头带过去,还有以前儿媳给怡丫头调养的药膳方子,许是六丫头能用到。”

“好,我会同六丫头说的。”

大太太知晓安阳郡主会经常看望丁柔,她此时不适合去,太夫人去就行了。

丁柔靠在柳氏的怀里,她直接做安阳郡主的马车回去,排场上是比自己的马车的舒服很多,丁柔手中舀着文熙帝赏赐的丹书,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不同,柳氏笑道:“过了年礼部的人会给你送去仪仗服饰,往后娘的小柔是县主了。”

“还会送仪仗?”

“那是自然了,你是有丹书的县主,同寻常的恩封不同。”

柳氏显然恶补过一段皇室的礼仪,“封你为昭阳县主,娘实在是没有想到,昭阳...娘听皇后娘娘提过一句,是太祖皇后留下来的,旁得娘知晓得不多,但是这分封号太重,不过我的小柔完全承担得起,娘不担心把你压垮了。”

丁柔叹了口气,地位越重责任越大,承了太祖皇后的情,得文熙帝和皇后娘娘的赏识,丁柔不再是以夫为贵的庶女庶媳,尊贵了,麻烦也多了,许是储位之争再也无法避开。

丁柔喃喃的自问:“刺客虽然借着献礼的机会进宫,但没有人接应的话,他们无法顺利接近陛下,还有那些宫灯,早就有人安排好了,隐王死了快四十年,就算有后人也都被扑杀的差不多了,怎么还能有人...以隐王之名行刺?太奇怪了,狮子...狮子...”

“啊...”

丁柔脑袋被柳氏敲了一下,柳氏罕见的很严肃的说:“我同你说,你如今把你脑子里的念头都给我扔掉,你只需要记得一点,你有喜了,是要做娘的人,旁的自然有人操心。”

在怀孕的时候东想西想很容易小产,柳氏的想法不是无的放矢,丁柔本身就有小产的症状,柳氏不能不严防死守,像皇后娘娘一样因小产伤了身子,一辈子做不得母亲,柳氏可不想愿意丁柔膝下没有儿女,不怪她传统,自己生得同过继来的就是不一样。

丁柔安心的说,“娘,我记得,我什么也不多想,安心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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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作者:花裙子,书号……简介:经历过现代文明的熏陶,重生回错误的开端,只为找寻最初的自我。(未完待续)rq

第四百五十六章母爱

尹大学士和杨氏没去皇宫,原因是尹大学士收用了一个丫头后,上了年岁的人脚软了,没几步路便跌倒了。

他虽然没有摔断骨头,但因为摔倒的礀势是标准的扑倒,尹大学士的脸擦破了一大块皮,他羞于见人,便想趁着过年这几天歇息养好脸上的伤。

他不去,杨氏也不想让旁人嘲笑,她为了丈夫儿子憋了一肚子的气,最小的儿子身体不是太好,更何况杨氏不想看丁柔得意,也就报了病假没去。几个儿媳妇到是都去了,但随着丁柔成了昭阳县主,她们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先回尹府‘报喜’。

于是在安阳郡主送丁柔回来之前,杨氏已经发过一顿的火气了。只要她不勉强为难丁柔,丁柔对杨氏一直维持着恭敬,但丁柔成了有丹书的县主,还有一个郡主义母,杨氏深深的觉得府里多了一尊大佛,一向习惯掌控一切的杨氏如何受得了?

听见丁柔回府之后,杨氏有几分恶习难改的嫡母威风,怒向胆边升,非要让丁柔明白,即便她是昭阳县主,她也是庶子的媳妇。

杨氏领着儿媳妇,带着仆从迎出来,柳氏搀扶着丁柔下了马车,柳氏看到了杨氏,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她眼里闪过几分的锋芒,女儿受得委屈她不是不知道,但她不愿意多事,也相信女儿女婿会处理好,如今可不同了,女婿虽然离开前有诸多的保证,有诸多的安排,但女婿在千里之外,一旦出了什么事儿,他顾不上丁柔。

女儿又怀相不好,有滑胎的征兆,柳氏不能将丁柔接走已经够担心的了,她看杨氏来着不善的样子实在是不觉得她担心是多余的。

丁柔想将柳氏让进去,告诉柳氏她会处理的。但柳氏罕见的将丁柔挡到身后,丁柔一下子愣住了,渀佛她刚睁开眼睛时,柳氏也是这样挡着贪婪的人。尽管柳氏身体柔弱,气势不足,但还是尽可能的用身体保护她。

丁柔有感动,但同样有几分内疚,感动于柳氏对女儿的疼爱,但柳氏真正的女儿死了,她只是占据着这具身体的孤魂野鬼。丁柔很难不带愧疚的享受柳氏给她的母爱,她虽然将柳氏当成母亲,但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永远是丁柔在现代的妈妈,所以丁柔期盼着柳氏再有亲生的儿女,那是她真正正正的儿女。

如果丁柔不是占据这句身体,她对柳氏再孝顺,柳氏也不可能如此全心全意的对她。这么多年丁柔看得明白。柳氏是最为传统的女人,对儿女可有付出一切,但不是亲生的...她会善待。但不会有更多的感情。

“杨夫人。”

柳氏冷傲的看向杨氏,当了好几年郡主了,柳氏摆谱已经多几分的从容和习惯,不像刚回京的时候,总是手心冒汗,安国夫人夫人教导过她,她不需要向除了皇后娘娘之外的任何女人低头,柳氏不见得会做到目空一切,但收拾个杨氏,她不觉为难。

杨氏认识郡主朝服。同丁柔站在一起的不是安阳郡主是谁?杨氏不甘心的福身,礼仪完美无缺,“见过安阳郡主。‘

“杨夫人不必多礼。“柳氏唇边多了一分笑意,”今日府上是双喜临门,小柔成了昭阳县主,又有喜了。我恭喜你了,亲家母。”

一声亲家母,让杨氏心里打了个哆嗦,抬眼看安阳郡主,她并非在说笑,杨氏多了几分心惊,如今她怎么都不敢得罪信阳王府的郡主,安阳郡主回京后,也有几个没颜色的人看不上她,结果安国夫人直接找上门去,不用多说什么话,说酸话的人磕头认错,后来安阳郡主得皇后娘娘的欢心,再没有谁不开眼的得罪她。

杨氏伏低做小,“同喜,同喜。”

安阳郡主不像是丁柔的义母,跟待亲姑娘没什么区别。柳氏淡淡笑道:“小柔这孩子身体精贵儿,好不容易有喜,把我欢喜坏了,她肚子里这个倒是会赶时候,恰好是辞旧迎新的晚宴传出喜讯,连陛下和娘娘都惊动了,娘娘百般叮嘱她要小心。她是头胎不晓事,往后还得让亲家母多费心,你生了五六个,自然是知晓忌讳的,昭阳县主真若有个好歹,亲家变仇家就不美了。”

连消带打的,杨氏脸色不是很好看,但她不敢对柳氏说三道四,只能默默的忍下来,柳氏扶着丁柔,“我先送她回房歇息,有些该注意的事情,一会我同杨夫人细说,皇后娘娘怕小柔没经验,将内务府的妈妈派来两位,有她们照顾小柔,杨夫人也不用太给儿媳妇操心。”

内务府的妈妈可不是谁都能用得起的,如此一来安阳郡主说皇后重视丁柔并非是拉大旗,杨氏勉强维持着笑容,“皇恩浩荡,臣妇一家感激涕零。“

杨氏向旁边让开了位置,柳氏点点头,“一会再见,小柔身子不好,礼数不周之处,还望杨夫人多担待。”

柳氏根本就没让丁柔给杨氏行礼,直接扶着愣神的丁柔回到她的院落,杨氏咬着嘴唇,“安阳郡主耍威风耍到尹家来了?”

“姑姑息怒,母亲息怒。”

杨氏回头环视她的儿媳妇们,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恨其不争的说:“刺客行刺的时候,你们不也在吗?怎么好处都被丁柔的了去?昭阳县主...她如果端着架子,你们和我都得给她磕头。”

三位儿媳妇齐齐低头,她们是没上前,可杨氏你养得儿子也没上前去,如果知晓会封县主,她们也许...也许就去救驾了。

她们不争气尤其让杨氏愤怒,杨氏恨她们,更恨自己怎么就没看到丁柔的好处?如果给五子求娶丁柔,如今她得多开心,杨氏苦笑,丁柔怎么会看上她的五儿子?

”恭喜四奶奶,贺喜四奶奶。”

丁柔坐在炕上后被贺喜的声音拉回神智,柳氏将手炉放到丁柔手中,道:“赏,人人有赏,等你们四奶奶平安生产,本郡主还会再赏。”

“叩谢安阳郡主。”

众多丫头妈妈对柳氏感恩戴德,柳氏出手可是很大方的,一人十两银子,而且人人有份,像跟在丁柔身边的岚心等人都是百两的赏赐。

丁柔发愣的看着忙碌照顾她的柳氏,这还是她懦弱的娘吗?柳氏安顿好丁柔,让她们都出去,坐在丁柔身边,敛去了锋芒,慈爱的说:“我会帮小柔尽量的安排妥当,小柔什么都不用想,在尹家什么都不需要再忍耐,如果有人再欺辱你,同我说,我不会放过他们,寻常也就算了,你如今有喜了,小柔的心思重,想得也比娘多,但此时你千万不能迁就谁。”

柳氏为丁柔拢了拢碎发,“还是你教给娘的,该硬的时候决不能妥协,女婿不会怪你。”

“娘。”丁柔眼圈又红了,也许她现代的母亲能像柳氏该多好,丁柔安心的靠在柳氏怀里,她不用去想着保护柔弱的母亲,柳氏语气也软了很多,“我已经不是丁府上的妾室,娘是安阳郡主,小柔,娘这辈子无论怎样都好,但绝对不能看着你受苦受难,你刚出生的时候后,小手软乎乎的,娘的心都化了,以前娘没本事,可如今不同了。”

“母亲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从今日起你是信阳王府的郡主。”柳氏笑着说,“做郡主不难,只要不高兴摆在脸上就是,娘觉得比做丫头,比做妾时容易得多。娘只能做个得长辈和皇后娘娘喜欢的郡主,但娘的小柔能做个得母亲和陛下娘娘欣赏的县主,当时你又是扔刀,又是放下花篮,娘很担心你,但看到你那时的样子,娘更多得是自豪喜悦,你不像娘一样无所作为。”

柳氏眼眶湿润了,她当时多想告诉所有人丁柔是她的亲生女儿,可她不能说,她不能给王府抹黑,更不能让她女儿被人嘲弄,丁柔拂去了柳氏眼角的眼泪,柳氏含泪笑着,“你出色争气,母亲说你有别于别的女子的锋芒果决,娘很高兴,但现在...娘会保护你。”

丁柔泪盈盈的点头,柳氏给丁柔解开厚重的衣服,松开发髻,亲自端水照顾丁柔洗漱,丁柔不想让她做,但被柳氏含笑的目光制止了,直到躺在炕上,丁柔有种不敢面对柳氏的感觉,合上眼睛,柳氏摸了摸她的脸颊,“睡吧,什么也别想。”

丁柔很快的进入了梦乡,梦里满是母亲的味道,她不知在她睡熟的时候,柳氏在她身边坐了许久,并且交代丁柔沈身边的丫头妈妈好生伺候着,凡是丁柔的事再小也要告诉她。柳氏如同约定一般,去正房见了杨氏,具体说了什么从杨氏送她出门时的僵硬脸色可见一二。

她离开尹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下来了,回到信阳王府,柳氏知晓安国夫人和齐恒还没出宫,柳氏没有多说什么,去看了信阳王妃,宽慰了她一会,回转自己的屋子,她笑盈盈取来针线,还有十个月,外孙外孙女的小衣服都得准备齐全了。

柳氏不敢做得太晚,直到入睡之时,她都是笑着的,“真希望早点见到外孙...一旦是外孙女...没事小柔只要身体好好的,外孙总会有的。”

她亲手缝制的衣服都能用得上。

ps报告大家一声,今日双更,晚上还有一章。

书名:长天歌

书号:2358793

作者:喝壶好茶嘎山糊

简介:不管乱斗杂烩汤,秋水挑挑拣拣:爹,您招女婿的条件是不是松松?

第四百五十七章 陷阱(二更)

丁柔除了亲自动手给远在广州的准爸爸尹承善写了一封报喜的书信之外,她整日除了吃就是睡,多动弹一点都不成。[ 看小说就到~]两世为人她从来没有这么过猪一般的日子。

想同她们讲科学,丁柔面对得是按照太祖皇后遗留下的科学培养出的妈妈,丁柔真心讲不过,同样她原本就没做过母亲,如果她能明白的话,前生也不见得就被刺激到流产的地步。

即便是过年休息,太医每日都会去尹府上给昭阳县主请脉,然后太医会去信阳王府向安阳郡主报告昭阳县主的状况。经过安阳郡主示意,太医面对丁柔时总是将有滑胎危险说得很重,如此一来,丁柔真的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做,柳氏安心了很多。

今年不同以往,宴会上那场刺杀是隐瞒不住的,过年并未阻止文熙帝追查隐王余孽的脚步,大年初一,他去天坛太庙祭拜之后,便下旨彻底彻查,往日不是很常见的监察院的人如今随处可见,并且还有许多隐藏在民间属于龙腾,凤舞谍报体系的密探各自向自己的上级汇报得到的消息。

虽然文熙帝尽量不惊动百姓,但对京城的百姓是有影响的,过年走亲访友之时,百姓会凑在一起议论,刺客到底是不是隐王余孽,毕竟隐王死了快四十年了怎么可能还有后人?

京城的年味儿冲淡了很多,虽然不说人人自危,但很多人都小心翼翼的,尤其是朝堂间偶尔流传出的八卦消息,将文熙帝诸位皇子搅进去大半。

前几天说是鲁王,又有人说燕王的。总之很多人不相信是隐王余孽,应该是皇子们着急了,想要干掉文熙帝,天家血肉相残,百姓听着惊心,有上年岁的人说起以前的隐王之乱时的血雨腥风。告诉后辈谨言慎行。

白雪覆盖紫禁城。[ 看小说就到~]本应驱散一切阴霾的白雪,此时如同压在众人心头的雪山,寒风瑟瑟,文熙帝低沉愤怒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冷冽。声音震动了树丫上的积雪,“逆子,逆子。”

大殿外的皇子王爷听见这话。纷纷跪下,手扶着地面,一个个都很老实。过年时,文熙帝喜欢一家团员,于是燕王,辽王,鲁王都被文熙帝找回京城,文熙帝的儿子是齐聚的。

辽王垂着眼帘,手扣紧地砖边缘。眸子里满是红光,他很冤枉。他万万没想到查来查去主谋落会是他。他是想做皇帝,但哪个皇子不想做?他从未想过弑父,也不敢弑父。

辽王身边的兄弟大多抱有幸灾乐祸的神色,大多人远离辽王,此时如何都不想被当成辽王一党处理掉。虽然文熙帝只是得到些许的证据,放置宫灯的人受过辽王恩惠,并且对辽王很忠心,那些刺客冒充的舞狮团也同出京去江南的辽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时候没有会相信辽王是清白的。

一脸肃穆的燕王唇边多了一道极细的笑容,他一样沉默得跪着,如果能将九弟鲁王也能牵扯进去就好了,燕王感到文熙帝的犹豫,册立他为储君的决心不像以往坚决,如果文熙帝没得选择,燕王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储君。

辽王听着大殿里文熙帝越骂越难听,他心底升起几分的绝望,想起尹承善离京前夕,同他说过,他太急了。

‘夺嫡之事儿,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更有可能是十年,皇位的传承事关江山社稷,陛下必然会慎重,望殿下不因一时得意而自满,不因一时失意而绝望,断不可濒临绝望时做下不可挽回的错事,陛下挑选皇位继承人并非只看一方面,许是你这点差了,那边会弥补上。’

他以为他去江南代表着文熙帝对他的看重,代表着将燕王彻底压下去,辽王小心不足,最终被人钻了空子,如今谁能救他?辽王清楚文熙帝骂过之后,便是他的末日。【】

“父皇...儿臣...”

“畜生,给朕住嘴。”

文熙帝寻常时是宽和慈爱的帝王,极少动怒,但他处理谋反之人或者祸国殃民之人,下手绝不留情,血腥镇压了很多人,曾经打着隐王旗号反对文熙帝的反贼无论轻重的都是杀无赦、

所有人都能听出文熙帝根本不相信辽王的任何解释,燕王翘起嘴角,辽王算是彻底的毁了,嘉柔,二舅舅不会忘记你的功劳,你才应该是真正的昭阳县主,不,郡主,不,昭阳公主。

“来人...”文熙帝怒道,此时一个软轿翩翩而至,内侍通传,“启禀陛下,安国夫人到。”

这世上唯有安国夫人能影响文熙帝,皇后的意见文熙帝会听,但一向谨慎的皇后此时只会迎合文熙帝,她不会给辽王求情,哪怕她暗中偏向辽王,她一样不会多说一句话,识时务,少说话,这也是皇后同文熙帝相伴终生的最根本的原因。

安国夫人则不同,辽王死灰般的心重新点燃了,也许他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安国夫人没用内侍搀扶,她走下软轿,深深吸了一口凉气,走上了汉白玉的台阶,在跪伏在地的皇子面前,屈膝行礼,随后她向大殿里轻声道:“皇兄。”

原本想要将辽王关起来严加盘查的文熙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比方才好上一些,“是皇妹?你进来,陪朕说说话。”

“遵旨。”

安国夫人推开殿门,转身关门时,她顺便看了一眼跪着的皇子,辽王多了几分的感激之色,他就自己的孙儿看好的皇子王爷?没想到却落入这么个简单又有效的圈套中去。

难怪恒儿说,以前尹承善不看好辽王,后来因为嘉柔,尹承善舍了燕王,只希望辽王有这次教训能少些冲动,多些稳重沉着,成为大秦帝国真正的继承人。

原本她是不打算对刺杀的事情过多的发表意见,她毕竟是老人了,在宴会上也只是强装着镇定,回王府后,她很累,很疲倦,整日看着柳柳给丁柔即将出世的孩子绣衣服,单纯的看着她快乐的笑颜,安国夫人有了几分的羡慕,要强了一辈子,血雨腥风了一生,她现在只想像是个寻常的老太太含饴弄孙。

安国夫人抛弃了烦恼,但今日齐恒跪在她面前说,孙儿不相信辽王殿下是主谋,求祖母救救辽王殿下。安国夫人这才知晓孙儿和孙女婿都被辽王拽过去了,她前脚打了齐恒,将他关起来,后脚进了皇宫,既然他们对辽王有好感,辽王就必须是胜利者,否则...经历过几场政变的安国夫人很明白失败者下场有多凄惨。

政治无情,非胜不可,这是师傅在发动宫变前告诉她的,安国夫人为了儿孙的将来,她只能趟这趟浑水。

安国夫人成为唯一一个走到此时文熙帝身边的人,辽王看着慢慢合上的殿门,眼圈有几分红了,他也知晓是谁帮他情动的安国夫人。燕王神色变了变,她能让父皇改变主意?

文熙帝身上穿着皇帝常服褶皱不平,大殿里很是阴冷,只有角落里零星的摆放着火盆,奏折,秘折,茶杯碎片,瓜果等等撒了一地,垂地的薄纱不知被来得寒风吹起,文熙帝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圈,但眸子却还是亮的。

安国夫人捡起了就近的折子,折子是监察院的标记,她看了一眼后,走到文熙帝身边,忧心的说:“皇兄保重龙体,监察院的大统领石磊不是还没有论断吗?您不是小孩子了,龙体最重要。”

文熙帝赌气的说:“没有论断?这还不够?唐高祖想不到玄武门之变,想不到李世民杀兄杀弟,想不到会逼他退位,证据,证据有什么用?”

安国夫人安抚的说:“皇兄别气坏了身子,不是我向着侄子们说话,侄子们想着当皇帝不足为奇,谁让他们是皇子呢,但要说他们敢于弑君,我是不信的。况且皇兄忘了父皇和母后对贞观之治的评价?唐太宗是个好皇帝,本身才学足够,因为有夺嫡时的卑劣,便发誓做个名垂青史的皇帝,因此才有了贞观之治的大唐盛世。”

“合着皇妹的意思是朕被不孝子逼得退位了是好事?是给不孝子压上了一座大山,逼着他必须做明君才不会被后世人骂?”

文熙帝不高兴了,脸拉得老长。安国夫人低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皇兄生气同母后说去,您不是唐高祖,侄儿们任谁也成不了唐太宗。”

安国夫人走到角落里,提起叉子,将炭盆移动到文熙帝跟前,文熙帝道:“让奴才们做,皇妹坐下。”

“没事。”安国夫人安排好几个炭盆,将奏折一分一分的捡起来放到文熙帝身边,“皇兄册立储君的事情,臣妹本不想多说话,但选继承人的事情是每个皇帝都会遇到的难题,尤其是您的儿子一个个都很出色,出色的皇子太多,阴谋陷阱就多,您更得擦亮了眼睛,省得冤枉了谁。”

“皇妹的意思是辽王被谁冤枉了?”

文熙帝有几分的异动,安国夫人摇摇头,“臣妹不知,只是没彻查清楚之前,贸然做决定对辽王不公平。”

ps二更送到。

第四百五十八章 暗流第(18:23)

文熙帝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干涩的眸子暗淡无光,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两下,一张一合的说:“朕这个儿子少了冷静,容易意气用事,冲动起做事不计较后果,朕原本以为他生母故去会沉稳,但他...他让朕很失望。【】”

“皇兄?”安国夫人琢磨出味儿来,“您对辽王?”

文熙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朕是对他另眼相看,他不弱于老二燕王,但今日朕对他很失望,也很痛心,无论刺客是不是同他有牵连,如果是想争太子之位的人怎么会被人利用算计?还是他言行间少了冷静,朕不放心。”

所以文熙帝对证据并不看重,他看重的是辽王被人算计,失望之余就想将辽王当成幕后之人处置了,先关起来,许是能更容易查清楚,胆敢借着隐王行刺,是对文熙帝王生涯的否定,嘲笑他即位名不正言不顺。

安国夫人劝道:“皇兄龙体还好,少说还能活个十年二十年的,臣妹不信皇子们四十岁上还不够稳重?只要皇兄还在,不是能教导皇子?您多看看,总能找到最适合接掌皇位的人。”

“母后说过君为难,皇妹,朕累了。”

文熙帝想着册立太子,然后手把手的教导上太子两年,他便可以禅位了,做一些他喜欢做的事情,陪伴皇后游览秀美的江山。

“朕不瞒皇妹,最近两年朕对朝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重臣年满六十都会致仕,朕也想着安享晚年。这些年大秦帝国的国策比朕刚当皇帝的时候,比父皇在位的时候...朕知晓太过平和中庸,母后说过天朝是应该有泱泱大国的风度,但决不能让人欺负门上不出声。”

安国夫人认真得听着。文熙帝按了按眉间,“朕知晓海上不太平,朕也知晓朝鲜日本等等属国有异动。【】朕许是老了,不想动,但父皇母后的话,朕还记得,番邦如有异变——灭族,朕此时却迟迟没有举起屠刀,让一个小小的文莱国在朕面前飞扬跋扈。敢肖想朕的辅国之才,换做以前,朕会忍下吗?人不服老是不成,父皇故去前...他不是见过咱们兄妹?”

安国夫人咬着嘴唇,文熙帝多了几分的恍惚。仿佛回到了那处荒凉幽静的宫殿,他们的父亲,亲生父亲身形枯干,神色萎靡不振,他见到他们,多了几分的人气。

‘为父这一辈对不住你娘,对不住你妹妹,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实属活该,但朕...可以说对得住子孙后代。对得起中华民族,男人...当了皇帝男人哪个不想享受齐人之福,朕忘了曾经的...爱情,你记得洋人亡你之心不死,有机会的话,兵临欧美。让大秦成为真正都天朝,朕留下的铁令传承下去,如果哪一日国难...记得迁都,学学勾践..朕想...想朕的后辈不至于做得比老朱家还差吧...不至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