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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先走了。”郑观大袖一挥,带领几个大汉先行离开,留下一匹马给汤若华。

汤若华把火把固定在一旁的树上,不急着碰季葵,而是先准备好一根长绳,挂在牢固上树枝上,准备办完事之后,把季葵吊死。

一切准备妥当,他淫笑着抱起季葵,让她的背靠在一棵树上,割断她腿上的绳子,解开她的腰带,正欲将她的裤子扒下,季葵忽然狠狠给了他一脚,把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原来,季葵晕过去不久就醒了过来,正好听见郑观说要走,便没有睁开眼,等待郑观和那些打手离开。这汤若华淫心渐起,巴不得郑观赶快离开,正好给季葵一个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季葵沉住气,正思考着怎么才能把手脚上的绳子弄断,汤若华居然自己帮她割断了绳子,季葵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立刻毫不含糊地将他踹开。

汤若华大惊失色,从地上爬起来以后,紧握匕首指着季葵。

季葵挣扎着站起来,谁知裤子却掉了下来,“啊——”她尖叫一声,才发现自己的腰带被汤若华解开了。她的脸上都是血,所以看不出此刻暴红的脸蛋。

“嘿嘿…”汤若华咧嘴笑了起来,双眼放光,色眯眯地望着季葵亵裤下白皙的小腿,虽然青一块紫一块,可是还真诱人啊,一点也不输给他以前上过的女人。色心大起,汤若华猛然意识到自己没什么好害怕的,季葵的双手不还被绑着吗?

“呜呜…”季葵终于哭了起来,她以前听成婚过的女人们讲,女孩的裤子一被男人脱下来,一辈子就属于那个男人了,也就是说,她所谓的“清白”已经被汤若华占了去!一瞬间,身上所有的痛楚都明显起来,季葵放声大哭着,眼泪混着血水,滴在她衣服裤子上。

汤若华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季葵偏就是哭个不停,他望着她满是血迹又肿得像馒头似的脸,顿时兴趣全无。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汤若华二话不说,举手用匕首刺向季葵的胸口。

“啊——好痛啊——”季葵大叫,双腿乱踢着,汤若华可不管那么多,对着季葵胸口一阵乱刺,总觉得刺到什么软软的东西上,但就是刺不进去。怎么回事?汤若华停了手,发觉季葵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他看看匕首,它锋利得很,为什么就是刺不进季葵的胸口呢?汤若华咬牙切齿,划破季葵的衣服,看见她身上穿着一件灰灰的马甲,看似普通,却正是当年殷渐离送给她的刀枪不入的防身宝衣。

汤若华不识货,还想割开马甲看个究竟,然而他用匕首划了半天,就是划不破那件马甲。他这才明白过来,兴奋地说:“哟,原来你身上还有这么个宝物啊。”

季葵眼泪汪汪,沉浸在“清白被毁”的悲哀中,脑中猛然浮现出很多礼教名言,“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她常常听上了年纪的女人这么宣传着。又见汤若华连她的衣服都脱了去,更觉得自己彻底完蛋了,还不如死了好。

“反正你穿了也没用,不如给我算了。”汤若华心想,有这么个宝物,实在很受用,于是,四处寻找着马甲的开口,好脱下来自己穿上。他在季葵身上一阵乱摸,终于发现位于她背后的扣子,“哈哈!”他大笑,解开那几个扣子,准备把马甲硬生生地剥下来。

殷渐离骑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汤若华压在季葵身上,正疯狂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而季葵的裤子挂在她脚踝,露出两条白细的腿。

所有的血仿佛在那一刹直冲向殷渐离脑门。

☆★☆★☆★☆

闻府门口,闻蜜儿终于累倒在地,利用最后一点力气,她拍了拍厚重的大门。

上次见识到汤若华真面目以后,她便收拾行李离开。汤若华的漠不关心,更让她伤心欲绝。她后悔极了,不该如此轻易被他的外表迷倒,进而相信他所说的话,被他糟蹋了好几天,如今,真的成为了残花败柳。她该如何面对父亲,如何面对殷渐离?

她再也配不上任何男人了,更别说是殷渐离。“汤若华,我不会放过你的…”闻蜜儿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没入手掌的皮肤里,留下几个月芽状的红印。

一个丫鬟出来开门,一见是闻蜜儿,忙上前扶起,另外呼喊其他丫鬟,通知正准备就寝的闻霸天。“小姐…”丫鬟几时见过如此狼狈的闻蜜儿,心头一酸,居然流下泪来。

“蜜儿!”闻霸天一听女儿回来了,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甚至连鞋都没穿,就急急跑出卧室。与殷渐离告别后,他便去逍遥谷寻找闻蜜儿,谁知怎么找也找不到,只能派人到处打听,自己则回来等消息。一见如此不堪的闻蜜儿,他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怜惜,要不是担心女儿的身体,他早带上所有家当去找殷渐离算账了!

“爹——”闻蜜儿搂着闻霸天的脖子,哭得惨兮兮。

闻霸天将女儿抱进内堂,亲自为她诊脉。还好,闻蜜儿只是身子极虚弱,并没什么大碍。闻霸天放心下来,让几个丫鬟帮她擦脸擦手,吩咐她们马上端桂圆汤过来。

“蜜儿,告诉爹,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闻蜜儿先喝了几口茶,缓过气来,立刻又掉泪,“爹——女儿好惨,被一个歹徒…强占了身子…”

“什么!”闻霸天双眼圆瞪,右手往下重重一拍,上等的红木桌立刻坍塌,木片劈里啪啦散落一地,他猛地站起,大吼:“谁?!居然欺负到我闻霸天头上来!”

闻蜜儿怎敢说是自己上当受骗,于是道:“殷渐离离开逍遥谷以后,女儿本想回家,半路上被今年的状元汤若华截住,他以官威欺压女儿,女儿报上父亲名字,他不屑道‘什么霸天霸地,在本官面前就是泥鳅’,于是不顾女儿的反抗,强占了女儿…爹——女儿完蛋了,还不如死了以谢父亲多年的养育之恩——”说着便要撞墙,被几个丫鬟拉住,便又嚎啕大哭起来。

闻霸天火冒三丈,头发几乎一根根竖立起来,自己在江湖上独霸一方,人人谈“虎冢”而色变,现在居然有人如此藐视他,还敢强占他女儿!他不把那个汤若华千刀万剐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妻子,怎么对得起自己十几年创立起的虎冢教!

丫鬟自夫人去世后,再没见过闻霸天如此恐怖的神情,纷纷吓得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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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狂奔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汤若华回头看去,殷渐离的脸上悍然镀着一股阴森的杀气。他哪还有心思抢夺季葵的马甲,心中的恐惧促使他赶紧爬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落荒而逃。这绝对是汤若华有史以来跑得最卖命的一次,开玩笑,就算殷渐离没了武功,但自己仍旧不是他的对手,还不跑,难道等死吗?

“师父…”季葵声嘶力竭地喊,她悲恸的声音让正欲追上去的殷渐离放弃了立刻杀死汤若华的念头——季葵要紧,还是先放那伪君子一条生路,将来有的是时间。

殷渐离飞身下马,掏出匕首割断季葵手上的绳子,脱下外袍包住她的身子,季葵紧紧搂着殷渐离的脖子,伏在他耳边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师父,完了…我完了…汤若华那个禽兽…”

“他对你做了什么?!”殷渐离厉声问,瞪着她肿起的脸蛋和血淋淋的额头。

季葵“哇”地一声又大哭起来,她以为自己的裤子掉了,就是被占了清白:“师父呀…是不是被谁占了清白,就是要嫁给谁?呜呜…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嫁给汤若华?我不要啦…呜呜…”

殷渐离在听到“占了清白”四个字的时候,几乎要跨上马继续追杀汤若华。他猛地抱紧季葵颤抖不已的身子,让她埋首在他胸前哭泣,丝毫不介意白色的衣领被她弄得脏兮兮。水媚娘、汤若华、郑颖达三个人不仅仅是土匪,简直就是淫棍,现在居然把季葵…殷渐离咬紧牙关,才抑制住自己想去追杀汤若华的冲动。怀中的小人儿哭个不停,殷渐离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在礼教思想繁盛的时代,清白对一个女孩来说,是何等重要,殷渐离怎会不知?

“师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对不对?”季葵抬起脸来,满是血污的脸上挂着清亮的泪水,见殷渐离不回答,她激动地摇晃着他,追问着:“对不对?对不对?”

“胡说八道!”殷渐离低吼,将她的头按到怀里,再紧紧拥着她。

“啊,你不要按着我的头,很痛啊…”

听见季葵的呻吟,殷渐离捧起她的脸,才发现她额头右边有个挺深的伤口,头发挡住了,还真难发现。

看着师父阴郁的脸,季葵六神无主地问:“季葵以后再也嫁不出去了,对不对?”

殷渐离目光的温度忽然降低几分,“清风规,正式入派人士一律——不得成婚。”

季葵的眼泪止住了,呆呆望着殷渐离,喃喃道:“不能成婚吗…清风派跟少林寺一样吗…师父也…师父也不能成婚吗…”

殷渐离点了一下头。

又是两行泪。听见师父也不能成婚的消息,季葵居然很开心,开心到流泪了,她永远也不会有师母…太好了,她嫁不出去才好,这样就能一辈子和师父在一起!

“你笑什么?”殷渐离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该不是打击太大疯掉了吧?

“师父会怪我么?”季葵满怀希望得问。

“蠢话,我怪你做甚?”他心里有点疑惑,季葵真的被汤若华强暴了?可是他看季葵的样子好像不太像…然而,他总不能去问季葵当时的细节吧?关于细节的问题,他是如何都问不出口的,也不能问出口。

“季葵现在是个不清白的人了…”季葵释然地耸耸肩,觉得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疼的,她喘了口气,忍住疼痛,刚想说自己以后就一辈子跟着师父的时候——

“以后为师娶你…”殷渐离语调渐缓,低低说道。

师父一定是在安慰我,他不是不能结婚的么…季葵埋头,忽然沉默了。

☆★☆★☆★☆

话说那百草仙和孔毕生一行人回到清风府已有半个多月,百草仙每天不甘寂寞地在双凤山里窜来窜去,找到几味稀有的药材,大乐

孔毕生料定殷渐离不出一个月一定会来清风府,于是对百草仙好生招待,希望殷渐离回来的时候,师徒俩见见面。百草仙要不是因为想见一见殷渐离,问问他是否完成自己交代的事,早就云游四海去了。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百草仙越来越不耐烦,成天骂骂咧咧,说殷渐离没良心,居然让师父在此等他,实在不孝。孔毕生几人每天哄着他,倒也有趣——清风府来了这么一位老顽童,委实带来不少乐趣。清风府的弟子们能生病的都赶在这个月病了,好让这位传奇神医治上一治。

一日,百草仙正与林海研究人体穴位图,教他对于内功高强之人的穴位转移该如何下针,就听孔毕生进来道:“前辈,门外有一人指名要见你。”

“哦?!”百草仙跳起来,像只蝈蝈一样跳来跳去,“一定是那小子回来了,啊哈哈!可想死我啦!快!快叫他进来给我磕头!”

孔毕生汗颜,但还是打击他一下:“门外之人不是师叔,而是…一个自称叫‘鬼王神婆’的老太。”

百草仙的笑容忽然消失,万分惊恐地抱住脑袋,扯着自己双鬓的头发,“她…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难道是那小子说的?真是个大嘴巴!”拐杖点地的声音越来越近,百草仙一下子钻到了桌子下面,背过身去,双手蒙住自己的眼睛,自我安慰道:“看不见…看不见…”

“百草仙!”鬼王神婆来到门口,马上就发现了百草仙露在外面的屁股,她重重地一点拐杖,大吼:“给我滚出来!!”

百草仙仍然掩耳盗铃着,扭着屁股直喊着“看不见看不见”。

孔毕生和林海对看一眼,悄悄离开。

“再不钻出来,我就让东海狼蛛咬你的屁股!”鬼王神婆作势要去掏毒物,百草仙捂着屁股,脸儿红红从桌子底下慢慢移出来,翻起眼皮看了一眼几十年不曾再见的鬼王神婆,忽然重叹一口气,缩着身子坐在椅子上道:“我输也认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百草仙,好歹我也等了几十年,你解不出毒来,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鬼王神婆站着,丝毫没有坐下的意思,握着拐杖的手不住抖动着。

“谁说我解不出毒来?!”百草仙吹吹胡子,俊俏的脸上露出惯有的自负,“我是懒得再浪费时间在一味根本不存在的药引上。”

鬼王神婆冷哼一声,半眯着眼问:“你倒说说看,是什么药引?”

“赤血蛙!”百草仙恨极了她这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当年就是为了杀杀她的锐气,才与她打赌,“基本的解药我早已配出,就是因为找不到赤血蛙,才一直拖到现在!”

“原来是赤血蛙啊…”鬼王神婆的眼中滑过一丝狡猾,故作恍然大悟状,“你该不是配出不解药,才把错误推到赤血蛙身上吧?”

“胡说!”百草仙咬牙切齿地跃起,站在椅子上,另一只脚居然踏到桌上,“一只破蜘蛛的毒,你以为多难解?早在第一年,我就配出了解药,就差一只赤血蛙当药引。”

“我知道一个人,她有赤血蛙。”鬼王神婆神秘地笑笑。

“谁?!”百草仙来了兴致。

“殷渐离的弟子,季葵。”

“此话当真?”

鬼王神婆仰起脸,“我还会唬你不成?但是,谁知道你的解药是真是假,既然你这么有自信,咱们就找个人来试试。”

“这怎么行?!”百草仙黑了脸,“我怎么可能拿人来试解药?”

“不试怎么知道?你万一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当解药给我,我岂不是白等那么久?”

 

“试就试!”百草仙这种性格的人,最容易中激将法。

☆★☆★☆★☆

郑观请了各地的名医,治疗的结果还是一样——郑颖达命是保下来了,但是全身瘫痪,下半辈子得在床上渡过。

水媚娘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虽然伤得不重,但是还是彻底毁了容。脸上的伤口经过发炎、化脓,已经变得惨不忍睹,凹凸不平,整张脸只有那双漂亮的眸子还和以前一样。所以,她平日里只能用面纱遮脸,露出那没受伤的眼睛。对于殷渐离,她原以为他多少会对自己有那么点情分在,毕竟自己可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却没想到殷渐离竟是这样的冷酷无情,于是她对殷渐离更加恨之入骨,原本只想杀人灭口的她,现在想将他碎尸万段。

汤若华为求自保,先一步回到京城,准备正式奏明皇上,剿灭清风派。

让我们回到殷渐离和季葵这里。

一路上,来自郑观的麻烦不断,殷渐离吩咐季葵决不可单独行动,自己也在勤习内功,只要能顺利回到清风府,闭关六十四天,殷渐离便可恢复所有内功,说不定还能有所超越。季葵这些天来居然也开始更加勤勉,伤还未完全复原,就求着殷渐离教她三十二势长拳。

“我不要再被人欺负。”季葵总是这么说,练起武功来简直不要命。易筋经固然很难背,季葵白天练功,晚上背书,通常背到鸡叫了才累得睡去。

殷渐离不但不心疼,还更加严格地要求她。她不像他一样从小练功,所以底子差得很,就算让她练了易筋经,只能混个勉强不挨打,她若想有所成就,还得练上十年二十年。然而,天才难敌勤奋,只要她肯吃苦,也许离成功近一些。

二人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阳城。殷渐离忽然叫季葵回季府看一看,当是回谢她大伯这些年的照顾,季葵虽然很奇怪师父为什么会这么“通情达理”,但还是同意了。

季葵带殷渐离走到季府门前,殷渐离忽然停下,环视四周。这就是师姐以前生活的地方,如果他没有遇见季葵,他迟早会来这里带她上清风府。

守门的丫鬟见季葵来了,一点也不热情,迟钝地伸个懒腰,慢慢进去禀报季刚。季葵有点尴尬,但是还是乖乖等在门前。不同与她的平静,殷渐离的眉头却皱紧起来,早就知道季葵的大伯对她并不怎么关心,今日一见,居然连下人都如此轻视她,他心中的不快,忽然间扩散开来——季葵是师姐的女儿,简直是师姐用命换来的,他们怎能这样无视她的存在?师姐的背叛,还有价值吗?

 

等了好半天,还是不见季刚人影。府里的丫鬟走来走去,有的见了季葵,也只是惊讶一下,并没多少久违相见的笑容,倒是对季葵身边的殷渐离兴趣多多,几个人凑在一起,对着殷渐离指指点点。

这时,季葵的堂哥季怀刚好从外面回来,见到他二人,眉尖一挑,道:“这不是季葵吗?怎么,不当女侠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大哥。”季葵看上去和他很生份,“我回清风府,顺便来…看看,一会儿就走。”

“哦。”季怀很冷漠地点点头,看了一眼殷渐离,问:“他是谁,你师兄?”

“不,是我师父。”季葵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季怀进去,见他对自己招招手,就拉了一下殷渐离道:“师父,我们进去吧。”一抬眼,她发现殷渐离并不高兴。“师父?”她摇摇他的手,轻声说:“他们就是这样的啦,你不要介意。”

“又是清风派…我们季家的人,怎么老是跟清风派过不去!”季怀走在前面,故意说得很大声,像是专门在说给殷渐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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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季怀显然是知道季葵的身世的,只不过他们一家人都不愿告诉她而已。也对,她是柳知知的女儿,没有柳知知,季珏也不会死,他们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很不喜欢季葵。

季刚这才慢悠悠从内堂走出来,叉着腰站在季葵面前,“葵儿,回来了?”

“是啊,大伯。”季葵行个礼道,然后拉着殷渐离说,“这是我师父,打扰了。”

季刚狐疑地打量了殷渐离好久,问道:“我只听说清风派的掌门年过半百,一向都由他收弟子,没听说有这么个年轻人可以越过掌门收你为徒。”

见季刚用菜市场挑猪肉的目光看着自己,殷渐离的嘴角扬起一个邪恶的弧度,“在下乃杨清风的三弟子,现清风派掌门的师叔。”

季刚光是听见“杨清风”三个字就已经倒吸一口凉气了,他脸色由黄变红,由红变白,再由白变成了猪肝色。他怎么会忘记二十年前杨清风杀进季府的样子?白发飘飘又目光炯炯,出手时一点也不像一个一百所岁的老人,力气大得可抵十头牛,居然像玩游戏一样,把近百个家丁的腿通通打断,也把自己打成重伤。眼前这人,居然就是杨清风的三弟子,清风派掌门的师叔,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的辈分。他来做什么?难道是完成杨清风未完成的事?

“原来是…是…”季刚听见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杨、杨前辈的高徒…幸会…”

季葵一时竟适应不了季刚这唯唯诺诺的态度——他不是最鄙视练武之人吗?难道他也崇拜殷渐离?

季刚哪里是因为崇拜,他完全是被殷渐离吓的。

“葵儿,你有没有良心啊!”季刚的妻子陈美丽远远就听见他们的谈话,此刻正像一只发怒的火鸡一样冲了过来,她声音的尖利是远近出了名的,半夜说梦话的声音都能吵起一条街的人。她在季葵身前站定,瞥了一眼比她高一个半头的殷渐离,心里暗叹,这小子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可惜…她的目光回到季葵身上,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季葵,形成了经典的茶壶形状,其动作之标准,可为尖酸妇女之典范。“你娘惹来一个杀人狂,你又带回来一个杀人狂的徒弟,你存心害我们是不是?!怎么,老娘我这些年没饿死你没冻死你,你还嫌自己过得不好?!”

季葵捂着耳朵,被她尖利的声音刺得耳膜发疼,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季刚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又变成猪肝色,惧内的他居然二话不说,上前捂着陈美丽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

“滚开!”陈美丽扣住他的手,指甲在他手上刮出几条血痕,九阴白骨爪的初级阶段大概如此了。她看向殷渐离,口沫横飞:“要打要杀随便你,只怪我小叔当年不该被那个姓柳的女人迷上,引来一堆祸患,还留了个小惹祸精给我们!这么多年,我们胆战心惊,就怕那老头再找上门来,好嘛,现在倒好,老头不来了,他徒弟来了!哈哈哈!!”

季葵终于听明白了,伯母在说自己父母的事——小时候不知问了多少遍,谁都不肯告诉她的,关于她父母的事。

“快别说了!你想死,我还不想!”季刚大吼。

陈美丽大义凛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们就说明白好了,到底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过来说一声,以后不会再麻烦伯父伯母了,我会留在清风府,好好练武。”季葵老实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