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钮钴禄氏忙说道:“额娘只是想告诉你,额娘一辈子也不求别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你既然存了这个心思,额娘也不拦着你,不过你一定要跟朵朵保持距离,不要让你阿玛有什么误会!再说了,皇上那里…”

弘历笑道:“额娘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跟皇法码说过了,我喜欢朵朵就跟喜欢妹妹一样,再说了,我年纪还小呢,皇法码不会随便给儿子指婚的;至于阿玛那里,小禄子一直跟着朵朵,再说了,儿子的言行可昭日月,自然是不怕的。”

钮钴禄氏一听,心中甚是欣慰,儿子处处想的周全,她也就不必跟着担心了。

弘历拿了端砚去找钱朵朵,他刚走到门口,屋子里的小禄子已经听出了弘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忙对着正整理画夹的钱朵朵说道:“格格,你今天一定要跟四少爷去赏花吗?”

钱朵朵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却也解释道:“我当然是不想去的,年龄一点点的大了,总跟四表哥走在一处被人看了不好,不过有什么办法呢?后来我几次都想免了给他画像,四表哥都不准…难道禄公公有什么办法拒绝他吗?”

小禄子听见弘历在门外停下了脚步偷听,他得意的笑道:“格格,若想让四少爷知难而退,当然好办,您只要跟他说,您的终身王爷已经决定了好了的,四少爷当然就不会掺杂不清了。”

坠儿和怜儿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是惊讶,坠儿没敢说什么,怜儿却道:“禄公公,您这话是真是假?我们怎么没听说过?这样的大事儿可不能浑说,否则咱们这些跟在格格身边的人也都没什么好处!”

小禄子笑道:“这道理自然不用怜儿提醒…格格,您说奴才的主意怎么样?”

钱朵朵不是没想过跟弘历挑明了说,但是谁知道日后的发展会如何啊?钱朵朵还盼望着有一天雍王爷改了主意,放她自由的呢!尽管这希望有点渺茫,不过也总算是一个希望不是?别到时候弘历以为自己骗他,那就不好了。

弘历在门外等了半天也没听见钱朵朵说话,便有些不耐烦,心说这个小禄子不愧是阿玛身边出来的,一句话就说道了点子上,只不过自己找朵朵那是另有目的…

弘历在门口就喊道:“朵朵,准备好了没有?咱们走吧!”他说着推门而入。

钱朵朵笑道:“四表哥,我正等着你的砚台呢!若是没有砚台,今天就不用去了,我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给你!真是个小气鬼。”弘历说着把手中的砚台递给了钱朵朵。

“端溪古砚天下奇,紫花夜半吐虹霓”。这句诗钱朵朵是知道的,她喜滋滋的接过雕刻精美端砚,得意之处还在于这是她第一次在弘历这里打了一个翻身仗…

都说端砚以细腻、娇嫩著称,据说研出的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而且字迹颜色经久不变,甚至好的端砚,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冬,都能哈气研墨。

雍王爷的书案上就有一方端砚,这些功能钱朵朵从来没试过,就算端砚再好又能怎么样?那端砚又不是她自己的,试也没用。

其实钱朵朵对端砚的喜欢,只能归结于附庸风雅,她一直在心里说,就算是端砚能哈气研墨又能怎么样?也没见谁真的哈气研墨去,自己又不是书法家,就算写出来的字经久不变色,也没有什么用嘛!自己的字又没有必要保留那么久…现如今白得了这件东西,这端砚是自己的了,钱朵朵还真想好好试试,不过还是先收起来吧,把弘历给打发走才是正经…

一行人来到芍药园,这里满园春色,香气袭人,自古芍药与牡丹并称花中二绝,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可见古人对芍药的喜爱仅次于牡丹,芍药园里的芍药千株万朵,有粉色、白色、红色,还有单片双片之分,形状各异,有的像碗,有的像盘,有的像绣球,这些花千姿百态,开得热烈…

钱朵朵因为要对弘历使坏,想着狠狠地吓他一吓,当然最好再让几只蜜蜂蜇他一顿,让他再不能来找自己,为此她特意观察了一下芍药园里的蜜蜂,虽然是大清早,不过她发现不少花上都落着蜜蜂,如此一来,这芍药园里的蜜蜂岂不是有千只万只?

这下子钱朵朵可不敢对弘历动手了,若是她把蜂蜜涂在弘历的身上,把这些蜜蜂都招了来,那弘历就不是被吓着,而是会被蜜蜂活活的蜇死…几天前的事儿,钱朵朵当时是很生气,不过现在气也气过了,她毕竟不是小肚鸡肠的女子,这事儿慢慢已经有些淡忘,她还真是下不去手了。钱朵朵想着,那就再放他一马,今天先给他画了像,日后他若是还纠缠不清,一定让蜜蜂好好的“照顾照顾”他。

弘历可不知道他又成功的躲过了一劫,他指着远处的一个石凳问道:“朵朵,你看我就在那石凳上坐着画一张像如何?”

钱朵朵自然没有异议,那石凳后面是一株高大的芍药,钱朵朵就以那棵芍药花为背景,慢慢的为弘历勾勒出一幅画…

眼看着太阳升起来了,温度越来越高,钱朵朵的一幅画也画也接近了尾声,她忽然发现,围在自己身边飞来飞去的蜜蜂特别多,有几只甚至落在她腰间的荷包上。

坠儿吓得当即变色,“格格,咱们快跑吧!可别让蜜蜂蜇了你。”

怜儿问道:“格格,你荷包里是不是放了香粉了?怎么会招蜜蜂?”

钱朵朵的荷包里没有香粉,只有用油纸包着的一小包蜂蜜,原本是想害弘历的,结果似乎要害自己了!钱朵朵没想到蜜蜂的嗅觉竟然这般灵敏,她赶紧趁着怜儿用手帕把蜜蜂轰走的功夫,慌忙从荷包里拿出那包蜂蜜…

钱朵朵手忙脚乱的,正想把这包蜂蜜远远地扔掉,却听见弘历笑道:“招蜂引蝶就是这样的…”钱朵朵看见弘历在说风凉话,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顺手就把那包蜂蜜扔给了弘历。

弘历正好奇包里包着的是什么东西,他一看纸包扔到眼前了,便伸出双手去接,哪知道用力大了些,这油纸一下子被他弄破了,蜂蜜黏糊糊的沾了弘历的满手都是。

弘历诧异道:“朵朵,这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

随身庄园中蜜蜂产的蜂蜜,本来就香味儿十足,这芍药园中的蜜蜂闻到这异香,都纷纷飞过来…钱朵朵见势不妙,急道:“四表哥,那是蜂蜜,赶紧扔掉扔掉!”

弘历一听,赶紧把油纸包扔了,可是他手上还沾有不少蜂蜜,瞬间就有一群蜜蜂奔着他去了,弘历吓得撒腿就跑…

被盘问了

钱朵朵回到金莲映日馆,想起芍药园里群蜂追逐弘历的场景就觉得心有余悸,真是太危险了,唉,自己年岁变小了,气量也越来越小,当时怎么能因为弘历那句话,一气之下就把那包蜂蜜扔给他了呢?主要还是历史上的乾隆皇上没给她留下好印象,现在的弘历年岁还小呢,身上可没有什么劣迹,况且自己就算想阴人,那也应该背后使绊子啊!这当面陷害,是够光明磊落了,可也后患无穷!最主要的是被害人可不是普通人啊!

钱朵朵越想越是懊恼,当时幸好小禄子武功不俗,而且见机得早,他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裹在了弘历的手上,然后扛着弘历飞跑…饶是如此,钱朵朵也知道弘历被蜇了几下子,他的那一双手,估计现在已经肿的像猪蹄了,这下子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记恨自己…

钱朵朵垂头丧气的,干什么也提不起精神,对着那幅还差几笔没有画好的画发愣,怜儿也都不知道怎么劝慰,诺诺说道:“格格,您以前也被蜜蜂蜇过,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儿…”

坠儿道:“四少爷蜇的重了些…”

怜儿瞪了她一眼,说道:“格格,肯定没事儿的,你若是不放心,奴婢去打听打听好了。”

钱朵朵摇摇头,“不用,小禄子一会儿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小禄子就从万壑松风殿回来了,钱朵朵忙问道:“怎么样?四表哥可请太医看过了?浑身伤了几处?太医怎么说的?”

“格格不用担心,”小禄子忙说道:“四少爷还好,出了两双手之外,身上被蜇的地方也就三两处…不过,这事儿把皇上也给惊动了,四少爷他说…他说…”

钱朵朵见他那难为情的样子,便知道弘历肯定没说什么好话,她心中越发忐忑起来,今天这事儿的确是她不对,太莽撞了,就算是雍王爷来了,也肯定是心疼他儿子的…

钱朵朵虽然心虚,说出来的话却是半点也听不出来“小禄子,今天的事儿多亏了你,怜儿,一会儿给小禄子拿五十两银子,他今天的衣裳毁了,拿着银子再买一件衣裳…小禄子你不用顾忌,有什么话实话实说吧,四表哥到底怎么说的?”

“四少爷说了,他的一双手全都肿了,没法拿筷子吃饭…他听说格格亲自做的烤鹿肉非常好吃,今晚上想吃烤鹿肉…奴才走的时候,四少爷已经让人把鹿肉准备好了…”

钱朵朵一听弘历还张罗吃鹿肉,显然伤的不重,她的心也放下了,稍微一思量,钱朵朵又说道:“哼!四表哥是不是还说让我喂他吃肉呀?”

小禄子点点头,钱朵朵一听,心里倒是轻松起来,若是这样轻易就能揭过今天的事儿,她也没有意见,至于让她喂…哼!一会儿她就去请钮钴禄氏一起用晚膳…

哪知道小禄子接着说道:“四少爷说了,不能让钮钴禄氏格格知道他被蜜蜂蛰了,免得她担心。”

没想到他这么孝顺,钱朵朵却不由气闷了,这个弘历真是不是能看穿她想什么啊?

钱朵朵把弘历的画像耐着性子画完,这才拿着画像溜溜达达去万壑松风殿,却没想到皇上居然还没走,钱朵朵吓了一跳,赶忙给皇上行礼,康熙皇上眯着眼睛,他上下打量了钱朵朵几眼,问道:“朵朵,有一件事儿你需要好好解释解释,你去芍药园画画,怎么还随身带着蜂蜜,难道你很喜欢吃那个?”

钱朵朵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弘历笑道:“皇法码,朵朵妹妹年纪小,小女孩喜欢甜是东西也不奇怪…”

康熙皇上皱眉道:“弘历,朕准你说话了吗?”

弘历再不敢言语了,他也知道当时都是因为他那句话,钱朵朵并不是有意的,可是皇法码竟然不信,他看向钱朵朵的眼神就有些担心…

钱朵朵心里这个急呀,怎么办怎么办?这是皇上发现异常了?也是,谁闲着没事儿随身带着蜂蜜呀?皇上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不正常了!钱朵朵脑子转了几转,急中生智,她想起以前给小侄子讲过的一个故事,忙说道:“奴婢平时喜欢用蜂蜜做面膜,因此一直都备着蜂蜜,昨儿白天在马车上睡多了,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随便拿了一本诗集看,正巧看到李清照的那首《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奴婢由这首诗就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关于项羽的故事,说刘邦追杀项羽,考虑到他很可能从乌江逃走,便命人用蜂蜜在乌江边写了几个字,等到项羽逃到了乌江边,一看蚂蚁组成的几个大字‘项羽死于此’,项羽以为一切都是天意,就连蚂蚁都让他死,所以他便拔剑自刎了…奴婢因为想起了这个故事,心里好奇,不知道这蜂蜜是不是真的能招来蚂蚁,就想着也写几个字试一试,本来想着给四表哥画完像,就在芍药园里做一个试验…”

弘历一听就笑道:“你有这么好的主意,怎么不早说?咱们一进芍药园就应该先用蜂蜜写下字,等到你给我画完了画像,蚂蚁字就应该组成了!”

钱朵朵看了看康熙皇上,见他脸上有了笑模样,便嘟着嘴说道:“人家想写‘寿与天齐’几个字,不想让四表哥看呢!”

弘历看了看皇上,笑道:“皇法码,原来朵朵想假造‘祥瑞’哄您开心!”

钱朵朵被他说的有些心虚,假造祥瑞,那罪名可不轻,她忙辩解道:“四表哥,什么叫‘假造祥瑞’啊?人家也没想得到什么好处,我一个女子,既不能升官,又不能发财,这次皇上肯让朵朵来热河,朵朵心里高兴呢,这次只是想让皇上也能开心…皇上,您不会怪朵朵吧?”

康熙皇上笑道:“好了,难为你有心,你的心意朕知道了!朕听弘历说,你做的烤鹿肉很好吃…”

钱朵朵笑道:“皇上放心好了,奴婢这就去先把鹿肉腌制上,等到晚上入味儿了,烤起来才好吃。对了四表哥,我给你带了点药膏来,以前我被蜜蜂蛰了的时候也用过,觉得还不错…”

康熙皇上笑问道:“你也被蜜蜂蜇过?什么时候的事儿?”

“回皇上的话,是王府里的邬先生养了几箱蜜蜂,用来治疗风湿痹症的,奴婢跟着他学医,顺便帮着他照料蜂箱,经常被蜜蜂蜇的,刚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像四表哥的手一样又红又肿的,不过,被蜜蜂多蜇几次之后,身体就有了抵抗力,红肿的就不会这么厉害了。”

康熙皇上一听,大感兴趣,“你是说——蜜蜂可以治疗风湿痹症吗?”

钱朵朵便把邬思道怎么治疗他的腿上的风湿痹症简单的说了一遍,其实她这也是弱化弘历被蜜蜂蛰了的严重性,你看看人家邬先生,故意让蜜蜂蜇都没事儿;你看看我钱朵朵,一个弱女子也被蜜蜂蜇过…

忽悠完了祖孙二人,钱朵朵赶紧借口要腌制鹿肉,从祖孙二人的视线中消失,边做饭钱朵朵还想着弘历今天的表现,这小子还真是不错,知道替她说好话。

晚膳考虑到康熙皇上年岁大了牙口不好,钱朵朵用高压锅煮了腊八粥,把红枣洗干净去核,切成小丁,再把菱角、栗子用刀斩一个口子,煮熟去壳,取肉切成碎丁,然后把糯米、粳米、粟米、秫米、赤豆用清水淘洗干净,放入高压锅里,加上清水、红枣、粟子、菱角上火烧开,然后用小火慢慢熬煮,等待粥煮成时,加入红糖、桂花卤、玫瑰卤调拌均匀…

钱朵朵又偷偷地从随身庄园里弄出来一些菜替换下别的食材,以皇上的口味为主,精心准备了几样菜,至于烤鹿肉,皇上肯定是吃不了几口的…

钱朵朵拿出全身的本事儿,左右逢源,又当了一回“下人”,侍候着康熙皇上和弘历高高兴兴的用了晚膳,她这才算功德圆满。

康熙皇上很高兴,觉得钱朵朵真是“雅善歌辞,兼通音律,德言容功,四者咸备。”越看越觉得跟自己的孙子很相配;弘历却感觉到这次被蜜蜂蛰了很值个,眼看着钱朵朵像一个小媳妇似地不停的献殷勤,弘历就知道朵朵这显然是内疚了!他得意的想,自己以后只要和她保持着交情,关键时候一定会派上用场…

钱朵朵自然不知道这大小两个狐狸的想法,她侍候着二人用过了晚膳,自己却饿着肚子,疲惫的回到了金莲映日馆,一回来就看见钮钴禄氏在等着她,其实钮钴禄氏还是对儿子和钱朵朵的关系不放心,“朵朵,刚才我让人找你用晚膳,才知道你去了弘历那里…”

钱朵朵多少也能猜出些钮钴禄氏的心思,她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笑道:“可不是,没想到皇上也去了,也不是从哪儿听说我的厨艺好,我只好亲自下厨给皇上做了一餐饭,结果…您知道的,跟皇上一起用膳,我根本没吃饱…”

钮钴禄氏一听就放了心,原来皇上也在呀!她忙说道:“我让厨房再给你准备饭菜。”

钱朵朵笑道:“算了格格,我随便吃点糕点好了。也得好好洗个澡,觉得浑身都是油烟子味儿。”

大概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此后弘历倒也没有再难为钱朵朵,钱朵朵自然也不敢得罪他,康熙六十一年的春天匆匆过去,钱朵朵听闻那祖孙感情特别好,康熙皇上批阅奏章的时候,弘历就在旁边磨墨写字,二人几乎形影不离。

钮钴禄氏知道后高兴的合不拢嘴,钱朵朵自然也高兴,总算不用她来应付弘历了,她日日逍遥自在的生活,几乎要把京城的事儿忘了,哪知道忽然这一天接到了信儿,雍王爷要来热河了。

君子好逑

小禄子事无巨细的把钱朵朵的事儿都跟雍王爷讲了一遍,雍王爷虽然知道弘历和朵朵之间没什么,心里也不怎么舒服,等到他回到金莲映日馆,正看见钱朵朵在房前给兰花浇水,夕阳下,她那张凝脂般的笑脸上,仿佛闪着圣洁的光芒…

这一刻,雍王爷的心轻颤了一下,一丝柔情迸裂他心的硬壳,溢满了他的胸膛,他刚想喊一声朵朵,猛然间又醒悟过来,自己可不是毛头小伙子了,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容不得儿女情长,尤其这里不比雍王府,更不能跟圆明园比,这里的太监、宫女,谁知道都是谁的人?朵朵现在还是乌喇那拉氏家的养女,若是让人发现了自己喜欢她,可大为不妙,有话还是进屋说…

钱朵朵浇完了花,廊下鸟笼子里的那只八哥儿说道:“朵朵表妹,我要喝水!”

这八哥儿说话的口气,活脱脱的就是弘历,弘历心有机谋,他想着交好朵朵,知道朵朵喜欢会说话的鸟儿,而且知道以前弘昼曾经给朵朵买过一只鹦鹉,可是当时乌喇那拉氏喜欢,钱朵朵也只得把那鹦鹉借花献佛送给了乌喇那拉氏…所以现在弘历特意让人寻了这只八哥儿送给朵朵玩,他教会八哥儿的第一句话就是:朵朵表妹。

钱朵朵很喜欢这只会说话的八哥儿,因为八哥儿的寿命短,只能活十来年,钱朵朵担心它早早的死了,所以她一直用随身庄园里的水喂这八哥儿喝,没想到这八哥儿的嘴还挺好使,喝过了随身庄园里的水之后,坠儿和怜儿喂它普通水喝,它根本不屑一顾,所以八哥儿每次看到朵朵,都要喊上一声:“朵朵表妹,我要喝水!”

可是雍王爷不明所以,他一听八哥儿这话,以为弘历经常来,也是,钮钴禄氏在此,弘历怎么会不经常来?当时根本就打错了主意了!雍王爷脸上便冷了几分,却听见钱朵朵笑道:“你这只黑老鸹,一天到晚见了我就知道要吃要喝,却还叫我表妹,真是没规矩…”

八哥儿歪着脑袋说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雍王爷心道:这《诗经》也是弘历教的吧?他用意何在?难道钮钴禄氏没跟他说?

钱朵朵笑道:“你反反复复就会这么几句,接下来呢?你若是能说出来,我给你喝酒。”这八哥儿都快成精了,它最喜欢喝朵朵随身庄园里的果酒。

八哥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道:“我知道了,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钱朵朵一听,“咯咯”笑起来,“你这只扁毛畜生,就知道吃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给笼子里的八哥添水,猛然间看到雍王爷正冷冷的盯着她,钱朵朵的手一哆嗦,这水便洒了不少,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水壶迎上来,心里却忐忑不已,看雍王爷那眼神,就知道他不高兴了,自己最近老老实实的,可没做过什么错事儿,不会是王爷在皇上面前吃瘪了吧?

钱朵朵行了礼,嘴上说道:“王爷吉祥,钮钴禄格格知道您今天到热河,已经准备好晚膳了…”

“嗯。”雍王爷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在她身旁擦肩而过,径直去了金莲映日馆的正殿。

此刻,钮钴禄氏正在正殿布置,她因为份位低,自然不敢住到正殿来,便和钱朵朵分别住在东西配殿,这正殿一直空着,此时王爷来了,钮钴禄氏这才把正殿收拾出来给王爷住。

钱朵朵见王爷没有理睬她,先把自己最近的行为检讨了一遍,觉得没犯什么大错,王爷生气应该跟自己没关系,钱朵朵赶紧回自己住的西配殿,正殿她是不敢去的,免得被扫了台风尾,那可不划算。

钱朵朵刚坐下不一会儿,坠儿笑呵呵的回来了,“格格你看看,八哥儿的饲料奴婢做好了,这样行不行?”

八哥儿喜欢吃文火炒黄了的大米,然后趁热把搅匀的生鸡蛋液拌入米中,搅匀冷却后就成了一大块,喂八哥的时候掰开一小块,用手搓散了就可以喂八哥了。钱朵朵看了看,然后点点头说道:“坠儿,先不急着喂八哥,你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饭菜,拿回来咱们自己在屋子里用吧!对了,怜儿呢?怎么不见?”

“怜儿去浆洗房拿格格的衣裳去了,一会儿就应该回来了…格格,您以前不是一直跟钮钴禄格格一起用膳吗?今天怎么要单独用?”

钱朵朵笑道:“今天王爷回来了,我可不想去当电灯泡…不对,嗯,是蜡烛…人家一家人久不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若是去了,王爷和格格肯定会说我是个没眼色的…”

坠儿疑惑的看了看钱朵朵,她从小禄子的口中隐约也知道了一些事儿,怎么格格还这么见外呢?转念一想,格格毕竟没有嫁给王爷呢,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坠儿转身就去了厨房。

却说金莲映日馆的正殿里,雍王爷看着战战兢兢的钮钴禄氏,冷冷的问道:“本王早就交待过你,让你照看朵朵,你是怎么照看的?就让她整日的跟弘历厮混?!嗯?”

钮钴禄氏一听,纵然这大殿里放了几盆冰,她也忍不住冒冷汗了“王爷,没有的事儿,弘历日日陪着皇上,很少来这里的…”

“很少来这里?那只八哥儿是怎么回事儿?听说他还送了朵朵一块端砚?朵朵很喜欢…本王怎么没见他对我这个阿玛孝顺过啊?”王爷说话的声音并不高,钮钴禄氏却仍然感到了一种强大的威压。

钮钴禄氏暗暗叫苦,都是弘历这孩子不听话,早就跟他说不要跟朵朵走的太近,他偏偏不听…即便如此,钮钴禄氏仍然不忘了帮着儿子辩解:“王爷,不是这样的,那只八哥儿原本是弘历送给妾身的,因为妾身不喜欢,所以才转送给了朵朵玩,那块端砚也不是弘历送给朵朵的,是弘历跟朵朵打赌输掉的…”

“哼!”雍王爷忽然觉得自己跟钮钴禄氏说这些没意思,他眼睛向门外看了看,心里发恨,这个朵朵,小丫头竟敢不来!不就是刚才没理她吗?雍王爷吩咐钮钴禄氏道:“朵朵呢!让她过来!”

钮钴禄氏答应着,赶紧到门外吩咐笛儿去找钱朵朵,吩咐完了,她觉得王爷今天的火气特别大,还是距离他远点好,便站在殿门口磨磨蹭蹭不肯再进屋去,只要朵朵来了就好了。

钱朵朵正一个人吃着饭菜,一听雍王爷让她去,心里先打了一个突,她忙问道:“王爷叫我什么事儿?”

笛儿摇摇头“格格,王爷的事儿奴婢哪里知道啊!”

钱朵朵知道问错了人,她四下看了看,除了怜儿和坠儿在一旁侍候着,那个该死的小禄子根本不见人影,不会是他在王爷面前说了自己什么坏话了吧?那个死太监,自己可是基本上不用他做什么,而且还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若是还说自己的坏话,那可太无良了!转念一想,自己吃的喝的还不都是雍王府的份利?

钱朵朵对笛儿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换了衣裳就来。”

看着笛儿走了,钱朵朵接着吃饭,怜儿急道:“格格,王爷叫您…您怎么还不快点去啊?回头再吃吧?”

钱朵朵不理她,谁知道王爷找她要干嘛呀,说不定王爷一怒之下,她钱朵朵晚饭也没得吃呢!再说了,晚饭吃的太晚了对身体不好,当然要趁着现在吃饱喝足…其实钱朵朵边吃还边想着王爷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儿,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问题不应该出在她的身上,根据以往的经验,王爷别的毛病没有,只是往往喜欢迁怒于人…

钱朵朵来到大殿门口,钮钴禄氏赶紧赶紧冲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快点进去,而钮钴禄氏自己却三步并作两步,回她住的东侧殿去了。钱朵朵看着钮钴禄氏的背影消失,心里暗暗叫苦,钮钴禄氏都吓跑了,王爷找她要干什么呀?

钱朵朵进了大殿,只见雍王爷正在饮茶,这样大热的天,他喝着热茶,浑身上下穿的严谨,连一个纽襻都不曾打开…钱朵朵慢慢的来到他面前,见王爷兀自喝着茶,也不搭理她,钱朵朵便没话找话的问道:“王爷,钮钴禄格格今天特意吩咐厨房给您备了你喜欢的素菜,不如现在先用晚膳吧?然后也好舒舒服服洗个澡,王爷长途跋涉的赶了来,一定累了…”

雍王爷脑袋里灵光一闪,自己现在没有办法纳了朵朵,却可以想办法把她拴在身边…他把茶杯一放,和颜悦色的说道:“本王陪着皇上用过晚膳了…不过,洗澡这主意不错,钮钴禄氏已经让人预备好洗澡水了,就在隔壁,朵朵,你来服侍本王洗澡…”

钱朵朵一听,顿时傻眼了,她心中又羞又恼,王爷这是啥意思?他身边那么多人,干嘛要自己服侍?自己还不是他的什么人呢!他这算不算对自己的轻慢?钱朵朵忙说道:“王爷,这不合适,我不会…”

“怎么不合适啊朵朵?别忘了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雍王爷说着,眼睛里满是得意与狡黠。

 情迷意乱 

雍王爷说着,便开始自己解开衣裳扣子,眼看着他几下子脱下了衣裳,钱朵朵心慌慌的同时也感到炫目,雍王爷那白皙的肌肤闪动着光泽,身上一点赘肉也无,显然是经过长期锻炼的,他那匀称的身材活像一只充满了爆发力的豹子,举手投足间带着优雅和力量,他的脸上带着笑容,钱朵朵一见雍王爷腮边那酒窝,仿佛内心深处的某一处神经被刺激了一下,她只觉得脑袋“哄”的一声响,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流动的都快了。

钱朵朵真是怀疑自己会不会流鼻血,难道自己的压抑的太久了?见到美男就动心?不过,雍王爷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啊。钱朵朵咽了一下口水,眼看着雍王爷开始解裤腰上的汗巾子,她吓得转身撒腿就跑…她这个医生,虽然利用职务之便无数次的看见过男人□的“利器”,但是这次可不一样,雍王爷□的“大家伙”那是看不得的,钱朵朵有一种感觉,觉得看了之后,雍王爷会让她负责的,她钱朵朵现在还没准备好,不想对一个男人负责呢!

钱朵朵刚跑出两步远,就被雍王爷拉住了,他那淡淡的檀香味儿顿时充斥着钱朵朵的鼻子,钱朵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雍王爷的嘴带着不容置疑,一下子吻住了钱朵朵的樱桃小嘴。

钱朵朵上次被雍王爷吻得舌头疼了两天,这次她吸取经验教训,咬紧牙关,决不能让雍王爷得逞,心里却暗暗吃惊,雍王爷这是唱的哪一出?先前明明还不理她,现在怎么又这样待她?

雍王爷赤|裸着上身,他身上那雄性气息让钱朵朵情迷意乱,她双手一用力,想着挣脱雍王爷的怀抱,哪知道一双手正按在雍王爷的胸前,心跳都猛然加速了几分。

雍王爷久攻不下,赶忙声东击西,钱朵朵一个不防,被雍王爷的一只大手袭向了她的胸前。于是钱朵朵不让雍王爷得逞的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雍王爷恣意的把玩着钱朵朵坚|挺的椒乳,钱朵朵忍不住一声惊呼,可是她声音没发出来,雍王爷的舌头却趁虚而入,纠缠着朵朵的香舌,互相追逐着,缠绵着…

不得不说,钱朵朵久食随身庄园的东西,身材发育的还是不错,胸部已经颇具规模,雍王爷早就看着钱朵朵的身材很有料,一摸之下果然如此,雍王爷只觉得钱朵朵这身子、这容颜、这体香,处处都吸引自己,他已经想了多少个夜晚了,钱朵朵经常出现在他的绮梦里,朵朵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记得有一次夜里和朵朵缠绵,早上醒来他的胯间黏糊糊的…这种情况已经好多年不曾有过了。如果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如果不是朵朵还小,他何至于这么辛苦?女人就是这样,只有先占有了她的身子,然后再慢慢的侵占她的心,到时候不怕她的心不拴在自己身上,要不然难免这丫头朝三暮四…

钱朵朵被雍王爷的一吻弄得七荤八素的,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这声音让雍王爷心中莫名一紧,原本就燥热的身体,此刻却是更加的燥热难受,就连钱朵朵自己,都严重的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刚才那淫|荡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她的脸顿时绯红一片,王爷不会以为她是个坏女人吧?呸呸,自己怎么会有这念头?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在意他的想法了?那是他这牛郎侍候的自己很舒服…

钱朵朵是舒服了,她浑然未觉自己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情场高手给解开了,等她猛然间觉得胸前发凉,已经有一只大手袭来,雍王爷只觉得朵朵那滑腻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发现钱朵朵的亵衣竟然与别的女人不一样,他好奇心起,钱朵朵只听见“咔吧”一声,她立刻就知道这个坏男人竟然扯坏了她做的文胸,那文胸的边是朵朵用了柳枝在火上烤弯、然后再插到文胸的边里面,每次洗的时候,她都要小心的把这柳枝拿出来,却不防被他弄坏了…

这还在其次,关键是雍王爷的大手开始伸进去之后,开始不停的蹂躏她胸前的一对“白馒头”,这次不是隔着衣裳,而是那一对椒乳直接被他抓在手里,那阵阵的触感,让朵朵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为之战栗!这也罢了,他上面居然还接着亲吻,而手上也不停,紧接着竟然开始挑逗“白馒头”上面的“红樱桃”,朵朵顿时气息也粗了,为什么以前的男朋友从来没有让她有这种感觉?要不然她也不至于一直是一个处女不是?

钱朵朵一双手自觉的去围护她的“领地”,虽然她拼命的想拉住王爷那只不老实的咸猪手,不想让雍王爷再有进一步的举动,无奈她哪是雍王爷的对手?尤其是钱朵朵的小嘴,雍王爷就像发现她嘴里有蜜糖似的,吻起来没完没了,钱朵朵感觉雍王爷下面那个大家伙硬邦邦的抵在了她的小腹上,吓得钱朵朵不敢乱动,生怕擦枪走火,为了阻止雍王爷的举动,钱朵朵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了,张嘴就想咬他的舌头,哪知道她没来得及咬住,雍王爷居然放开了她的嘴,抱起她来一直奔着大床去了…

钱朵朵还没等回过神来,就直接被雍王爷放到了大床上,她的心怦怦乱跳,难道就这么把自己给了他?虽然钱朵朵的身体很想,但是理智告诉她,绝不可以这样,这是在古代,婚前的性行为只会让男人得了便宜心里还轻视你…钱朵朵忙说道:“王爷,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雍王爷毫不理会,他随即在钱朵朵的身边躺下了,双手拥住朵朵的腰身,暗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道:“我的朵朵,那你说什么时候可以?嗯?”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听起来说不出来的性感动听,让钱朵朵的身子都酥了一半儿,不对,主要是他的大手又肆无忌惮的抚上了朵朵的胸前,不停的肆虐,揉挤着她胸前的一对“馒头”…

钱朵朵的脸越发的红了,“王爷,你忘了,你上次说了,三年以后再要我…”

雍王爷一笑“可是本王等不及了。”

钱朵朵迷离的双眼注意到雍王爷那冷峻的脸庞现在已经彻底融化了,看起来温润如玉,性感迷人,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他的手抚着钱朵朵那凝脂般的娇躯,钱朵朵只觉得他的手似乎带着魔力似地,每到之处,就让朵朵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战栗…

雍王爷灼热的双唇移到朵朵的胸前,在她那绽放着的樱桃上流连,仿佛那樱桃多香甜可口似地,弄得朵朵娇喘连连…雍王爷在樱桃上流连了好久,他的嘴又缓缓下移,吻上了钱朵朵那小巧的肚脐…

雍王爷的一双手开始解钱朵朵亵裤上寄着的汗巾,嘴里喃喃道:“朵朵,本王的女人中,最爱的人是你…”

钱朵朵一听这话,本来已经意乱情迷的她,顿时从情|欲中清醒过来,她把雍王爷一推,“不…不可以这样!”

雍王爷听了,手下一滞,钱朵朵顺势往床里面滚去,六尺宽的大床,她滚到了床的最里面“你是王爷,一言九鼎,王爷不能说话不算数!你答应过朵朵的,要给朵朵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难道王爷想食言?”她虽然衣衫不整,说出来的话却义正言辞。

雍王爷闭上眼睛,半晌才睁开,他的眼睛里已经恢复了清明,看见钱朵朵已经把衣裳整理好了,除了脸上还带着一丝绯红之外,再看不出什么异状,她一双漆黑的眼眸正看着自己,雍王爷笑了笑,说道:“朵朵过来。”

钱朵朵虽然看见他□的“小帐篷”已经蔫了,却也不敢就过去,只是诺诺的说道:“王爷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

雍王爷也不强求,状似无意的说道:“你不想把身子给本王,本王也不强求,服侍本王洗个澡总行吧?”

钱朵朵咬了咬嘴唇,这事儿可不能答应,“王爷,朵朵没服侍过人洗澡,不如叫小禄子来服侍你吧?”她说完了,心中还忐忑,生怕王爷不准。

雍王爷闭着眼睛,钱朵朵看不出他的喜怒,两个人在一张大床上,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就这么好半天,雍王爷也不说话,钱朵朵还以为他睡着了,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悄悄下床溜掉,却听他张嘴说道:“朵朵,听说弘历给了你一方端砚,本王这次来热河,忘了把端砚拿来了…”

钱朵朵心神一松,忙说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一会儿就让小禄子把砚台给王爷送来。”

“嗯,你上次给本王的茶叶真不错,本王也都喝完了…”

钱朵朵搅着手指,真是怕王爷问起那茶叶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她忙说道:“王爷也好些日子没有吃桃子了,我把茶叶也都放到小盒子一起吧,开盒子的钥匙王爷带了吗?”

“嗯。”

钱朵朵见王爷看样子就这样想睡,这可不好,她被堵在床里没法下床,而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了,呆在王爷的房间里太久了可不行,钱朵朵心中焦急,她放柔了声音说道:“王爷,您累了一天了,还是先去洗个澡再睡吧,那样舒服些…”

雍王爷“扑哧”一声笑“也好,你让小禄子来服侍本王吧!对了,明天若是有空,本王带你去骑马。”他说着,起身往临屋去了,钱朵朵这才松了一口气。

吃里扒外

钱朵朵心虚的回到自己住的西侧殿,就见屋子里小禄子正眉飞色舞的跟坠儿和怜儿说着什么,三个人一看格格回来了,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都有些古怪,当然了,也许这笑容是和平时一样,只是钱朵朵自己做贼心虚的缘故才觉得异常…

钱朵朵几步回到自己的闺房,赶紧关上门,她拍了拍胸脯,想到今天真是好险啊,能在美男的挑逗下完璧回来,自己的定力还是不错的,转而想到雍王爷一个大男人,能在那种情况下刹住车,真是不容易,钱朵朵对他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是不是也说明雍王爷对自己还是很在意的?要不然他来一个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不行,或许是以他一个王爷的自尊,不容许他对女人用强?

钱朵朵这么思量着,无意中发现自己的丝绸衣裳全都是褶皱,她的脸顿时发起烧来,都是和王爷在一起滚的,怪不得自己的丫鬟和小禄子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他们一定以为自己和王爷已经ooxx了…

钱朵朵使劲儿搓了搓脸,自我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这不算什么大事儿,过几天他们就把这事儿忘了,要脸皮厚点…钱朵朵赶紧脱下外衫,随意找了一件衣裳换上,猛然想到她还带着任务回来的,钱朵朵便连忙从随身庄园里拿出来茶叶和桃子,装到檀香木做的木匣子里,然后上了锁,又想起弘历送的那方端砚,也找了出来放在匣子上,一起捧着出了卧室,就见外间的几个人还都愣愣的站着,钱朵朵虽然不好意思,却也硬着头皮说道:“小禄子,你把这个匣子和端砚给王爷送去,另外也别急着回来,服侍王爷沐浴吧!”

小禄子答应着,急急忙忙赶紧去了,坠儿和怜儿两个小丫头,还是盯着钱朵朵看,那眼神真是让她有些受不了,就好像她现在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似地,让钱朵朵又羞又愧又难过,却没法解释,她心里明白,这种事儿越是解释越解释不清,也许在一般人的眼里,能被王爷宠幸了,那是天大的福分,就算是给王爷做一个侍妾都是高攀了,可是在钱朵朵的眼里,那绝对是侮辱…

钱朵朵知道自己跟这两个丫鬟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代沟,她也不多做什么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看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别在灯下做针线活,小心累坏了眼睛,早点歇着吧!”她想起王爷说了,明天要带着她去骑马,她还没拒绝呢!钱朵朵虽然在雍王府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机会学会骑马呢!她倒是很想享受骑在马上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嗯,那今天晚上就养精蓄锐…

钱朵朵刚想回屋去,坠儿已经意识到这样盯着格格看不妥,她笑道:“格格,奴婢昨儿从野外挖回来的打碗碗花,真的能防蚊虫叮咬呢,昨晚上蚊子就没咬奴婢,不如把那盆花放到您屋子里去吧!”

“不用,”钱朵朵摇摇头说道:“你几时看到蚊虫咬我了?我不招蚊子,你自己在屋子里摆着就好。”

怜儿说道:“格格,既然那花防蚊虫好使,明儿奴婢就多挖些回来好啦,给王爷和钮钴禄格格的屋子里也摆上几盆养着…”

“也好,”钱朵朵笑了笑,“你们看着办,今天早点歇着吧。”她说着回到房间,蜡烛也不点,就黑暗里随意的坐在茶棋桌旁发呆,想着雍王爷的拥抱亲吻,那麻酥酥的感觉真是让人回味呀!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忍不住脸红耳热,这会儿的钱朵朵,倒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怀春少女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外间没有动静,想来坠儿和怜儿已经睡下,钱朵朵这才来到随身庄园里洗了澡休息了,一夜做的都是春梦。

早上醒来,她出了随身庄园,躺回到闺房的大床上,听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看着晨光还早,钱朵朵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猛然听见外面怜儿大呼小叫的说道:“哎呀糟了,八哥儿怎么飞走了?这鸟笼子的门怎么没关?坠儿,是不是你昨晚上喂完食忘了关上门了?”

坠儿忙说道:“没有,这么关键的事儿怎么会忘了?我明明记得关了的…”她的语气里带着委屈。

钱朵朵在屋子里听了,顿时睡意全无,她想出去看看,随即想到看也是无用,便接着在床上躺着,弘历送的这只八哥儿说话很流利,虽然长得不好看,钱朵朵却是喜欢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飞了?想起来昨晚上王爷用淡淡的语气说他忘了带端砚来,钱朵朵心里顿时有了一丝明悟,也许就是因为这东西是弘历送的,王爷不高兴,所以把端砚要了去,那么这只八哥儿…到底是被他放了?还是杀了?这事儿小禄子一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