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了,”云锦搂住了元寿,情不.自禁的在他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只要元寿不嫌弃亲额娘,亲额娘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四阿哥.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云锦与元寿母子间的互动,“有没有人能跟我说清楚。”

“爷,这事儿说起来也怪不着元寿,”乌喇那拉氏跟四.阿哥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然后又带些不满情绪的说道,“这个以晴,怎么是这样的性子啊,幸好这回云锦没什么大碍。”

“额娘,”元寿又投入了乌喇那拉氏怀里,“真的是元寿.不好,格格不喜欢元寿,那元寿送的礼物她肯定也不喜欢,可元寿却还是送了,这才害得亲额娘受伤,还好额娘刚才没在这儿,要不元寿的错就更大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乌喇那拉氏疼爱的抱着元寿,“.你也是出于好意,哪里想到以晴格格会做出这种事儿来呢。”

“阿玛,额娘,”元寿.看着四阿哥和乌喇那拉氏问道,“要不要责罚元寿啊?”

“傻孩子,你又没儿错,罚什么啊。”乌喇那拉氏摇着头笑了笑,又看向四阿哥,“是不是啊,爷?”

四阿哥听了乌喇那拉氏说的事情经过之后,脸就更加紧绷了,这时只是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

“那,”元寿接着问道,“那个格格是不是做错事了呢?”

“她当然是做错了。”乌喇那拉氏点了点头。

“元寿没做错事不用罚,”元寿张大了眼睛看着四阿哥问道,“那格格做错事了是不是就该罚啊?”

“罚是肯定要罚的,”四阿哥平静的看着云锦问道,“以晴现在是住在你这里,就由你来应该如何罚她?”

“爷,这话云锦可不能说,”云锦一脸无奈的说道,“那以晴的阿玛是您的兄长、皇上的儿子,云锦哪里有权力罚她。”

“没让你罚,只是让你”四阿哥淡淡的说道。

“说云锦也是没权说的,”云锦摇了摇头,“爷是一家之主,您想如何罚就如何罚吧,您要是不想罚也由着您。”

“你现在倒是知道爷是一家之主了。”四阿哥白了云锦一眼。

“爷这怎么话说的?”云锦一脸疑惑的看着四阿哥,“云锦什么时候没把爷当成一家之主了?”

“爷,云锦受了伤又有了身子,正该好好休息才是,:wap.ㄧбΚxs.СOM”乌喇那拉氏这时插过来对四阿哥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呆太久了。”

“你先回”四阿哥坐着没动,“我还有事儿要对云锦说。”

“那好,爷也有日子没到云锦这儿了,她现在怀着身子,又受了惊,您是应该好好陪陪她了,妾身就先回了,”乌喇那拉氏站起身来对云锦说道,“元寿现在晚上睡觉也不挑地方了,今儿个就住我那里吧,你跟爷聊过之后,就好生歇着,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叫人去找我。”

“云锦送福晋。”云锦站起身来。

“行了,你现在这身子,还送什么送,再说,爷还找有事儿跟你说呢。”乌喇那拉氏一挥手,又伸手去牵元寿,“元寿,跟额娘走吧。”

“好哇,”元寿看了看云锦,笑着将小手递进乌喇那拉氏的怀里,“元寿还没在额娘那里住过呢。”

“那好,今儿个你就好好的去住一住,额娘那儿可给你准备不少好东西呢。”乌喇那拉氏边说边带着元寿离去了。

元寿难得回府,却不能住在自己这里,云锦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舍了,忍不住偷偷的瞪了四阿哥一眼,都是他,如果不是他要留在这里,乌喇那拉氏就想着借此机会带他一起回去了,自然也就不会要元寿去当电灯泡了。

而且四阿哥这个大爷也真是怪,明明说有事儿要跟自己说,云锦为此还把所有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了,可是结果呢,他坐在那儿却是老神在在的,一声都不带吭的,云锦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是想等自己先开口发问,可是她现在心里正乱糟呢,抛开之前四阿哥对自己和年氏的态度不谈,只说现在怀的这个孩子,就是云锦从来没有预料到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孩子,可是自己却怀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云锦还没闹明白呢,哪有心思搭理他啊。

既然他不说话,那大家就耗着谁耗过谁,反正第二天要上早朝的也不是自己,再说,云锦现在已经被禁足了,有的是时间可以用来补眠的。只是,想虽是这么想,但云锦毕竟是受了伤、失了血,精神难免有些睏钝,屋里长时间静寂的结果,就是云锦现在就冲上了盹儿了,坐在那儿就开始一个劲儿的点起头来。

“你最近的字写的如何了?”四阿哥突如其来的一声问话,让云锦吓了一跳,“拿来给我”

“爷是问字吗?”云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虽然她本来一直都不喜欢练字,但因为想让四阿哥高兴,所以虽然是有一搭无一搭的,云锦总算还一直坚持着,可是最近心里和四阿哥生分了,自然也没有了练字的动力,基本上就没怎么动过笔,“云锦这些日子事儿多,就撂下了。”

“也就是说,”四阿哥瞅着云锦的眼神很是清冷,“这么些日子,你是一点儿都没写。”

“谁说的?”云锦看着他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说出这么一句来,但马上她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写是写了,可那个内容是绝对不能给四阿哥看到的,于是马上改口说道,“云锦这些天是懒怠了,还请爷不要怪罪,以后云锦会补上的。”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还是写了些,是吧?”四阿哥是多精明的人,云锦话里的破绽怎么会听不出来,“去,拿来给我”

“爷,云锦真是没写,”云锦坚决不承认,“刚才云锦只是想狡赖一下,但马上想到就云锦这点儿小伎俩,肯定是瞒不过爷的,这才说了实话。”

“那我去书房”四阿哥看了看云锦,忽然站起身来,“写也没写,一看就知道了。”

“爷,还是云锦去拿吧。”

云锦赶紧上前拦住四阿哥,可不能让他去啊,那个惹祸的东西就放在那儿呢,云锦现在一个劲儿的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受心气的影响写出那个东西来,写也就写了,写完倒是毁了啊,可自己却因为头一次把字写的那么顺畅,就没舍得马上毁,想再放几天,放也就放了吧,刚才四阿哥让自己去拿字时,答应下来也就是了,正好可以借此到书房去将那个东西毁掉,然后哪怕是现划拉几个字给四阿哥看呢,也都比现在这个局面强,可自己之前也不知道脑子是犯了轴还是进了水,居然会出了那么个昏招,直接把四阿哥引去了。

“不用,我自己去。”四阿哥见云锦这个样子,反倒更坚持了,他避过云锦就往书房走去。

“爷,那些个字太难看了,”云锦紧走几步,又拦住了四阿哥,“云锦怕爷看了伤眼睛。”

“没事儿,爷看你的字看惯了,”四阿哥还是不为所动,又绕开了云锦,“再伤也伤不到哪里去了。”

“爷,”云锦一路跟着四阿哥,边走边拦,“您不是说有事儿跟云锦说吗?”

“那个一会儿再说。”四阿哥在云锦的捣乱下,还是离书房越来越近了。

“爷,”云锦一扶头,“云锦的头又晕了。”

“来人,”四阿哥伸手扶住云锦,一嗓子喊来了几个人,“苏培盛,你再去把叶大夫请来,翠屏过来扶你主子回屋里歇着,爷要去书房,有事儿到那儿找我。”

“不用了,”云锦见这招儿也不行,干脆也不装了,站直了身子对四阿哥叫来的那些人说道,“你们都下没事儿了。”

“嗻。”那些人看看四阿哥,见他点点头,就答应一声退下了。

“爷,云锦确实是写了些东西,”云锦对四阿哥说道,“可那是有一天闲着没事儿乱写的,都是些胡说八道的东西,爷看了一定会生气的,您何苦一定要去看呢?就当放云锦一马,咱回去了,行不行?”

“你越是这么说,我倒越是想看一看了,”四阿哥目光中带着一丝警觉和疑虑,“最多我不生气就是了,只要它没犯什么朝廷的忌讳。”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做不得‘一怒为红颜’的事儿

“爷,您一定要看?”云锦挡在四阿哥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是,”四阿哥看向云锦,眼神略微犹豫了一下,但随即就坚定了下来,“我要看。”

“您确定不会生气?”云锦再盯着问了一句。

“我尽量。”四阿哥经云锦这么一问,眉头皱了皱。

“爷,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云锦一听四阿哥改口了,有些着急的说道,“您刚才明明说,只要不犯朝廷的忌讳,您就不生气的。”

“原来你听见了啊?”四阿哥冷冷的瞅云锦一眼,“那你还问什么?”

“好,既然爷这么说了,那云锦就带您去书房。”云锦当没听到四阿哥的嘲讽一样,转身让开路,向四阿哥做了个请的姿势,“云锦相信以爷的为人,是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四阿哥只是轻哼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抬腿继续往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之后,四阿哥直接走到.书桌那里,用眼睛一扫桌面。

“你写的字呢?”四阿哥淡淡的问云锦。

“收在抽屉里。”云锦低头答道。

“过来啊,”四阿哥走过去,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就在云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儿,以为他马上就要打开抽屉的时候,他却对云锦说道,“把它拿出来。”

云锦一听四阿哥这话,真是无语了,你说他咋就那.么懒呢,人都坐那儿了,伸个手就能办到的事儿,偏让自己去做,或者…,不,肯定这个事儿与懒就根本没什么关系,而是他是在以折腾自己为乐呢。可是云锦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的,又能怎么样呢,还得听话去做啊,毕竟现在虽然不把四阿哥当爱人了,但还是要当做领导的。

再说了,四阿哥虽然说不生气,但等他看到那个东.西之后,不生气才有鬼了,云锦只是扣住他的话,让他不至于罚自己而已,所以这期间的态度一定要好,否则让他有了处罚的借口,那可是自己找不自在了。

云锦听四阿哥的吩咐走过去要打开抽屉,可是.他却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一点儿地方都不闪,这给云锦本来很简单的活儿造成了很大的难度,使得她只好对四阿哥动手动脚、连搬带按的,也不知他那个角度是怎么找得,反正最后是云锦几乎将整个身子都快挤进他怀里了,这才将那个倒霉的抽屉拉了出来,将放在最下面的那张纸取了出来。

“也难为你藏得.这么严实。”四阿哥横了云锦一眼,语带讥讽的说道。

“不是有句话,叫藏拙吗?”云锦拿到了东西,赶紧从四阿哥的怀里撤出来,“云锦胡乱弄的东西,可是拙得不能再拙了,当然要藏在最底下了。”

“怎么,”四阿哥看云锦手里拿着那张纸就是不递给自己,就盯着她问道,“又不想给我看了?”

“爷,”云锦赶紧用双手将那张纸送了过去,“您要实在想看的话,那就不过,可是说好了的,您不能生气。”

“我先看了再”四阿哥将那张纸拿在手里,看了看云锦之后,才打开来。

其实那纸上倒也没写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只是云锦因为四阿哥的态度觉得凉心,一时感慨之下,将李宗盛的那首“凡人歌”的歌词写了出来而已。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

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

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

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

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歌曲链接

四阿哥在看那歌词的时候,云锦就在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只见他的脸绷的越来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青,眼睛里的温度也呈直线下降的状态,大有达到零下的趋势,云锦见情况不好,脚步也开始向门的方向一点一点的挪。

“你这是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四阿哥一巴掌将那张纸拍在桌上,人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云锦让他一吓,差点儿一个箭步就蹿出门去,幸好及时想起如果这样做的话,四阿哥必然会更加的恼火,这才强行抑制住了心中的冲动。

“爷,您说好了不生气的。”虽然没有跑出门去,但云锦离四阿哥还是闪开了一大段距离。

“就你写的这些东西,爷要不生气的话,那就是圣人了。”四阿哥的怒气还在喷薄的边缘。

“爷是不是圣人,云锦不好说,”云锦赶紧赔着笑脸,“但爷是章嘉大师称赞的得了‘大自在’的人,心胸自然是宽阔的很,一定不会与云锦区区一介小女子一般计较了。”

“你少拿话来添乎我,心胸宽阔也分对什么人、什么事儿,”四阿哥说话还是没好气儿,“你写出这等东西来说爷,还指望爷心胸宽阔吗?”

“爷,”云锦赶紧分辩,“这个不是云锦写的,”

“还犟嘴,”四阿哥没容云锦把话说完,“你是不是又要说这是无名说的啊,告诉你,爷不信。”

“爷要是这么说,那云锦也没办法了。”云锦也很委屈。

“你写的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四阿哥又重新拿起那张纸来展开,看着上面的字,越说越是生气,“什么叫‘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爷什么时候让你终日奔波过了?”

“这句话不是说云锦,而是说爷的,”云锦忙笑着解释,“云锦是说爷为了府里这一大家子人,终日奔波,着实的辛苦了。”

“哼!”四阿哥瞪了云锦一眼,脸色一点儿也没见好,“还有这个,‘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这又是说谁呢?”

“还能有谁?”云锦现在只能是一直端着笑脸相陪,“当然是云锦了,十三爷不是一直说云锦是财迷吗?”

“那这个‘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还有‘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这说的又是谁啊?”四阿哥盯着云锦问道,“谁跟谁成了分飞燕了,谁又要喊冤了?你倒是会夸自己,就你这张脸,也能称之为梦寐以求的容颜吗?”

“爷,”云锦听了四阿哥这话,一直压在心底的火气也有些往上使劲儿了,自己这一天够倒霉的了,被禁足、被毁容、被审问的,这是招谁惹谁了,就算不看自己是个伤者,也要看自己是个才新鲜出炉的孕妇,哪能这么给脸子看,这么折腾人呢,“云锦可没说自己有什么‘梦寐以求的容颜’,别说是今天伤了脸,就算是以前脸上没有疤的时候,云锦也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哪里比得了年侧福晋楚楚动人?所以现在同是怀了身子,人家就拥有了爷春天般的温暖,而云锦却只得到爷严冬般的冷厉。”

“照你这么说,”云锦这一使性子,四阿哥的脸色倒是好了些,他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问道,“那个要喊冤的人就是你自己了?不想‘苦苦恋’的人也是你了?这话说起来才真是好笑呢,你什么时候对爷苦苦恋过?”

“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云锦走近几步问四阿哥,“云锦连孩子都给您生了,难道您还怀疑云锦有异心不成?”

“再过来些,爷还能吃了你不成?”四阿哥瞅着云锦,伸手象招小狗似的冲云锦做动作。

云锦本不想过去了,他那个动作太不尊重人,可是听四阿哥的话头儿,好象是怀疑自己有了外心,这可是件大事儿,这个黑锅自己可是背不起,还是赶紧解释清楚为好,所以云锦听话的乖乖走了过去,四阿哥等云锦走到身边的时候,探手抓住云锦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爷,”云锦还没等坐稳当,就开口想跟四阿哥说清楚。

“要说你有异心,那倒不见得,但你对爷也不是全心就是了,”四阿哥抢先开了口,“你别否认,”然后又伸手挡住云锦想解释的意图,“以前你是想着自己多些,现在你是想着元寿多些,爷在你心里从来都不是在第一位的,对不对?”

“元寿也是爷的儿子,爷不会连他都计较吧?除了元寿以外,云锦敢说,在云锦心里,没有别的男人,只有爷一个,”云锦没有正面回应四阿哥的话,但对四阿哥倒打一耙的行为也很是不满。“可是,爷的心里,别说是只有云锦一个女人了,怕是连第一的位置也不是云锦的,是不是?”

“你还说,”四阿哥轻拍了下云锦的头,“你什么时候见爷大白天的对其他女人这样了?”

“有没有这样,那都是您在她们院子里的事儿,”云锦嘟了嘟嘴,“云锦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又吃醋了,”四阿哥手上用劲儿搂了搂云锦,“其实女人吃点醋,使个小性儿,只要不过份,爷也不会追究的,可是这些日子,你把爷关在门外,那就有些太过了。”

“爷,”云锦一听这话头儿不对,“云锦什么时候把您关门外了?”

“还嘴硬,”四阿哥用手轻点了点云锦的嘴,“以晴、巧曼入府那天晚上,你不是就没给爷留门嘛,这个且不说,到第二天知道年氏怀孕了,爷不过是在她那里连着住了两个晚上,你就再也不等爷了,一到天黑就把门锁上了,这不是摆明了把爷拒之门外吗?云锦,爷是皇子,要做的事儿很多,要照顾的人也很多,做不得‘一怒为红颜’的事儿,这些你都应该知道啊。”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问了岂不是废话

“爷,您等会儿,这事儿云锦听着怎么有些不对啊,”云锦越听越觉着这里面有事儿,“以晴和巧曼来的那天,按道理讲爷是应该到云锦的院子里来的,但因为出了周嬷嬷的事儿,您进了宫,福晋坚持要在那里等您,云锦也想着,您回来后也许要和福晋商量下,晚上就不会过来了,这才让人不用给您留门的,但除了这一天以外,云锦可再没让人提前锁过门啊。”

“你真的没锁过门?”四阿哥听了云锦这话,脸上也严肃了起来。

“翠屏。”云锦没理四阿哥,而是走到书房外,扬声叫道。

“主子,”翠屏应声走过来,“您有何吩咐?”

“你随我进来一下。”云锦也没跟翠屏说什么,直接带着她走到里面去见四阿哥。

“爷,有什么话你可以问问翠屏。”云锦对四阿哥说道,“看云锦有没有撒谎?”

“你这是做什么?”四阿哥看了看云锦,“我什么时候说你撒谎来着?”

“爷是没说,但云锦却还是要.弄个清楚的,”云锦坚持着,“总不成是云锦梦游,做过的事儿却不记得了。”

“什么游?”四阿哥没听清楚。

“跟撒呓怔差不多吧。”云锦随意的解释着。

“怎么这么说自己?”四阿哥皱了皱.眉,“没做过就没做过吧,查清楚就是了。”

“正是该查清楚,”云锦接着四阿.哥的话说道,“翠屏我已经叫来了,稻香村里的事儿她基本都知道,就请爷问吧,想来爷应该相信她是不会帮着云锦来骗您的。”

云锦心里早就已经猜到了,在自己最早进到四阿.哥府里时,红袖和翠屏就是四阿哥和乌喇那拉氏派来既照顾自己也监视自己的人,说不得红袖之前的那些个趋炎附势的表现,都是有心人想用来测试自己的一部分,但是到了现在,她们未见得还身负监视自己的使命,甚至四阿哥还有极大的可能让她们把自己真的当成主子来对待,所以云锦也懒得再换人了,反正换来换去的,也跑不出四阿哥府里的这些人。

好歹红袖和翠屏还跟了自己那么多年呢,磨也磨.出感情来了,再换什么人要赶上她们也不太容易。不过,云锦却依然坚信,在她们的心目中必然先是四阿哥,至于随后是乌喇那拉氏还是自己,云锦也不是很确定,但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四阿哥的关系,她们肯定不会害自己和元寿就是了,能够保证这点就足够了,云锦要求的也不过是如此。

“你问吧,”四阿哥自然听出了云锦话里的嘲讽之.意,可是他却还是用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看着云锦说道,“我在这儿听着就是了。”

“那好,”云锦想了.想点点头,找了个座儿先坐下来,然后才问翠屏,“翠屏,你还记得以晴和巧曼初来咱们院那天的事儿吧?”

“奴婢记得。”翠屏答应一声“有什么事儿您只管问。”

“好,”云锦冲翠屏笑了笑,接着问道,“那天我回稻香村之后,是不是让人把院门锁上?”

“回主子话,是的。”翠屏回忆了一下回答道,“这事儿是奴婢吩咐下去的。”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云锦再问翠屏。

“回主子话,主子当时说,”翠屏恭敬的回答,“爷晚上肯定是要到福晋院子里歇了,咱们这儿就不用给留门了,提早锁上就是了。”

“没错儿,”我是这么说的,云锦点点头,“那在这之后到现在,我还让你们提前锁过门吗?”

“回主子话,肯定没有,”翠屏坚决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犹豫了一下,“主子,其实就是以晴格格和巧曼格格初来的那一天,奴婢也没按照您的吩咐,把门提前锁上的。”

“什么?”云锦也愣了,“那天咱们这儿也没提前锁门?”

“没有。”翠屏坚决的摇着头。

“为什么?”四阿哥在一边问道

“回爷的话,”翠屏也面向四阿哥回答着,“主子虽然说爷不会过来了,但奴婢想着也许有个万一呢?反正那大门早点锁晚点锁也没太大防碍,总比把爷关在门外强。”

“可为什么爷过来的那几次,”四阿哥眉头锁得更紧了,“都说是门已经上锁了呢?”

“回爷的话,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翠屏又摇摇头。

“翠屏,”云锦这时想到了一个可能,“那门你每天晚上都检查吗?有没有可能是咱们院子里的人提前给锁上了?”

“回主子话,”翠屏又把身子面向云锦,“这个绝对不可能,翠屏每天都去查看,主子没就寝前,院门肯定没锁。”

“爷,”云锦想了想又问四阿哥,“您每次过来,都没有叫过门吗?”

“翠屏,”四阿哥看了一眼云锦,没先回答她的问话,反而先对翠屏说道,“这次你没听你主子的话,虽说是为了主子好,但毕竟也是违了主子命令,一会儿去管家那里领罚。”

“是。”翠屏冲四阿哥行了一礼。

“好了,你先下”四阿哥冲翠屏挥挥手,打发她下去了。

“爷,”云锦见翠屏离开之后,又问了遍四阿哥,“您还没说您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叫过门呢?叫了之后,是谁开的?这些都还没问呢,您怎么就让翠屏下去了?”

“我让她下去,自然有我让她下去的道理。”四阿哥看了看云锦,这才说道,“你说话也注意些,有我这个当爷的亲自叫门的吗?再说那几次我也没在这儿,哪里知道叫了门没有。”

“您没在那儿,”云锦让四阿哥说糊涂了,“是怎么知道云锦这儿的门提前锁了呢?”

“我不会叫人来看嘛。”四阿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说不得问题就出在爷叫的这个人身上了,”云锦觉得四阿哥根本就没资格发脾气,现在看来,这可是他自己的人惹出来的事儿,“要不要也把他叫过来问问清楚。”

“自然是要叫的,”四阿哥没起身,只对外扬声叫了一句,“苏培盛!”苏培盛就一溜小跑的进来了,也不知他之前是藏哪了,这门夫练就起来想必也不是很容易。

“主子,”苏培盛冲着四阿哥施了个请安礼,“您有何吩咐?”

“你起来吧,”四阿哥对苏培盛说道,“我也没什么吩咐,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嗻,”苏培盛站起身来,肃手站立,“奴才一定如实回答。”

“我来问你,当初晴格格和巧曼格格来的那天,我进宫回来,”四阿哥看着宿毒问道,“让你派人到这儿来一趟,你是叫谁来了?”

“回主子话,”苏培盛一弯腰,“奴才派的是王安,因他刚进府,所以奴才想着让他借此熟悉下府里的情况。”

“苏培盛,”云锦插着问了一句,“爷让你派王安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交待吗?”

“回侧福晋话,”苏培盛先看了看四阿哥,见他微微点头,才转向云锦回话,“主子让人给您传个话,就是他在福晋那里歇下了,让您不用等了。”

“之后那几次呢?”四阿哥又把发问权接了回去,“又是谁来稻香村这儿的?”

“还是王安。”苏培盛回答着。

“王安现在哪里?”四阿哥问着。

“回主子话,”苏培盛说道,“他说家里出了事儿,告了半天假。”

“去把他找回来。”四阿哥吩咐着。

“嗻。”苏培盛答应一声下去了。

“爷,原来您这阵子对云锦不阴不阳的,就是为了这个啊,云锦可真是伤心哪。”云锦借机满含幽怨的对四阿哥说道,“想云锦跟您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虽然有时会有些小小的吃醋,但什么时候不识大体,让您为难了?您只凭下人的话,连问都不问云锦一声,就定了云锦的罪,也太让云锦寒心了。还有今天,云锦都受伤了,您不说疼惜也就罢了,居然又要看字,又要训人。”

“谁说我不疼惜了?”四阿哥向云锦伸出手,云锦故意扭转身子不理他,结果他还是起身走向云锦,将云锦从椅子上扯起来,自己坐了下去,然后让云锦坐在他腿上,用手轻轻的抚摸云锦被包扎好的伤处,“爷不是让叶大夫好好给你治了吗?”

“你自云锦受了伤之后,从没有问问云锦疼不疼,”云锦嘟着嘴说道,“只跟叶大夫说不能留疤,如果云锦真的留了疤,您是不是就更不待见云锦了?”

“我没问你疼不疼,是因为我知道一定疼的,问了岂不是废话,”四阿哥虽然是在解释,但语气却还是那么淡淡的,说出来的话也很气人,“再说你有疤没疤都是你,爷不会因为你有疤就不待见你,也不会因为你没疤就待见你。”

“那你到底是待见不待见云锦呢?”云锦转过身来盯着四阿哥问道,“云锦不相信爷这些日子对云锦这样,会仅仅是为了锁没锁门那点儿小事儿,以爷的精明,如果真在意这个事儿的话,早就直接来问云锦了,而不会放任这个误会存在到今天。所以爷要嘛就是不待见云锦了,要嘛就是有别的理由。”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岂不是太赔本了吗?

“你先别说爷是不是待见你,先说说你是不是待见爷吧?”四阿哥也反盯着云锦的眼睛问道,“之前锁门的事儿,爷以为至少说明你心中还是在意爷的,所以此举虽既不合规矩又恃宠而骄,但爷还是将它隐了下来,没有告诉福晋对你进行责罚,那天爷提早回来,本是想用过膳后就跟你一起回稻香村把话说明白的,可是你开口却只问元寿的事儿,对爷做了什么根本就不在意,爷当时还觉得你是故意来气爷的,虽然冷了你几天让你反省,但也觉得你情有可原,可是经过今天一说,才知道,原来你并没有锁门,也没有吃醋,倒是爷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爷,那您到底是想让云锦如何做呢?”云锦很无奈的瞅着四阿哥,“您是希望云锦锁门啊还是不希望云锦不锁门?”

“你别把话扯开了,”四阿哥静静的看着云锦,“这不是锁不锁门的事儿,而是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完完全全的在意爷?”

“爷,”云锦咬了咬嘴唇,“您怎么又说这个话?云锦跟了您这么久,您都感觉不出来云锦的心意吗?那云锦也太冤了。”

四阿哥没说话,只是双手扶住云锦的腰,把她小心的放在地上,然后自己站起身来,走回书桌前的椅子那儿坐下。

“爷?”云锦见四阿哥如此,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站在那儿。

“要说你一点都不在意爷,那是冤.了你,”四阿哥坐在那儿看着云锦说道,“不能否认的是,你一直对爷都是与其他人不同的,不只是帮了爷许多,甚至为爷能舍了性命,按说这些足以说明你是如何的在意爷了。”

“爷,您说这些做什么?”云锦一听.说舍命救四阿哥的事儿,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儿,有什么不能说的,爷也.一直都记着呢,”四阿哥表情依旧平静,“可是,虽然你为爷做了这么多,但爷却总还是觉得你并没有把自己全部都交给爷,你一直都是给自己留着余地呢。”

“爷,云锦孩子都为你生了,整个身子都是您的了,”云.锦勉强对四阿哥笑着说道,“还能有什么余地可留的呢?”

四阿哥没说话,只是用他那清冷的目光静静的.看着云锦。

“既然爷已经认.定了,那好吧,云锦也跟爷坦诚的说一说,”云锦让四阿哥看得笑容渐渐的僵住了,后来干脆收起了笑容,“云锦怕死到了什么程度,爷也是知道的,可是爷刚才也说了,云锦能为您舍命,这说明什么,说明在云锦的心底,爷的生命是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这难道不能说明云锦对爷的在意吗?至于说爷觉得云锦没有全心投入的来对爷嘛,爷,您刚才还说过一句话,您说您是皇子,要做的事儿很多,要照顾的人也很多,做不得‘一怒为红颜’的事儿,而云锦,只是您的女人之一,与他人一起被您照顾着,自然是要懂事、知礼、守本分,不能做让爷‘一怒’的事儿。”

“这么说,你不全心对爷,倒是为爷好了?”四阿哥淡淡的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云锦点了点头,“爷(),您想啊,如果您的女人全都对您全心投入,那以女人小心眼儿的天性,为了抢爷的心思和眷顾,还不得打翻了天,打破了头啊,那爷您别说什么事儿都不用做了,就连皇上那边也会为您治家无方而对您失望的。”

“你别总是扯这个扯那个的,”四阿哥横了云锦一眼,“爷也没说让所有的女人都这样,爷现在问的只是你。”

“爷,”云锦走近了四阿哥,柔声说道,“您能看重云锦对您的心意,云锦很是感动,其实云锦对爷的心意也是勿庸置疑的,再用句刚才爷说的话,云锦对爷一直都是与其他人不同的,即便是在嫁给爷之前也是这样,这就足以说明云锦对爷的在意了,只是没嫁爷之前,云锦为避嫌疑,得矜持着,嫁了爷之后,又得克制着。”

“你倒是对爷说过的话记得清楚,全用回爷身上了,”四阿哥瞅着云锦,皱了皱眉,“不过,你既然已经嫁给爷了,还克制个什么劲儿?”

“爷,”云锦苦笑了一下,“云锦也是女人,也希望爷多喜欢云锦一些,多来云锦这儿一些,但为了爷,也为了云锦自己,这种想法都是不能放任下去的,否则云锦会越来越贪心,也会越来越缠爷,爷您是什么样的人物,岂会被一个女人所牵绊,到得最后,您会为云锦的不懂事而厌烦,云锦也会为爷的疏远而伤心,元寿和云锦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会为了咱们二人的矛盾而不开心的。”

“你真的就是为了这个,”四阿哥盯着云锦问道,“才不把全部心思放在爷的身上的?”

“云锦不是没把全部心思放在爷身上,”云锦看着四阿哥的眼睛,坚决的说道,“云锦只是不敢太过放纵自己对爷的心思罢了。”

“你这么说就这么算吧。”四阿哥看起来并不是完全相信的样子,但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

云锦暗暗的松了口气,她当然不能对四阿哥说实话,做为一个从现代来的穿越者,在对方没对自己全情投入的情况下,就把自己的全部感情放了下去,岂不是太赔本了吗?且不说在四阿哥的心目中,那把椅子的位置肯定是最重要的,就说从他前些日子的表现来看,这个人在感情上也不是那么靠谱的,这冷一阵热一阵儿,自己真要完全投入进去,感冒发烧都是轻的,一个不小心,连自己的小命都可能被扔进去了。

现在历史的发展已经不完全是云锦所知道的那样了,她现在的首要目标是保护好元寿,再来就是坚持自己一直以来的既定方针,背靠四阿哥这颗大树混吃等死,至于说情啊爱啊的,有了当然更好,没有也不会死人的。不过,虽然云锦认为四阿哥这些天对自己冷落的原因不会象他刚才说的那么简单,但从这儿也能看出他对自己是否全心爱他还是很在意的,那以后就在守住自己一颗心的情况下,对他多加一些温情吧,毕竟他是自己的男人、元寿的爹,也是他撑起了这个家,总还是要让他舒心的。

“爷,这字你也看过了,”云锦见四阿哥的别扭劲儿过去了,就笑着跟他说道,“就把它毁了吧,省得你再看到生气。”

“先不忙毁,”四阿哥阻止云锦要拿走那张纸的企图,又展开来看了看,“让你练字,你历来就是个糊弄,写起这个来,倒是顺畅多了,先留着吧。”

“只要爷不嫌弃,那就随您吧,”云锦见四阿哥如此说,也就不再坚持了,反正他都看过了,也不怕什么了,再说他也应该没脸把这个东西拿给别人看的,“您现在是不是回屋歇一会儿呢?云锦也该去为您准备膳食了”

“行了,”四阿哥站起身来,对云锦说道,“你这刚受了伤,又怀了身子,还是跟我一起去歇着吧,膳食有张嫂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