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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哥,她样子傻傻的,莫不是被吓得?”

十四阿哥立时惊恐的问我:“雨霏,有没有事?”

我摇了摇头,但终还是抵不过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彻底的昏了过去。

☆、第二十章 心锁养心

悠悠转醒过来,已是翌日晌午。朦朦胧胧中睁开眼,刚想开口说话,一个面生的宫女便来到我床前,笑着问道:“姑娘,可醒了?”

我瞧着她不曾见过,又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是一个寝房,比我在永和宫的要大些,我问道:“这是哪里?”

那宫女回道:“这里是养心殿的一处屋子。”

养心殿,原来我还是逃不掉,虽然记不真切,还是知道十四阿哥救了我,记得他不会游泳,看来是其他人帮的忙了。

“姑娘身体利索后,我就带你去熟悉熟悉你以后该干的事。”

我听后,说道:“嗯,谢谢了。姐姐怎么称呼?”

她笑道:“姑娘就叫我玉兰吧。”

我忙回道:“好,以后我就叫你玉兰姐姐。”

又和玉兰说了两句,就听外面有人大吼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给我让开,我要进去。”

只听一人沉稳有度的回道:“十四阿哥,请回吧,皇上的旨意我们不敢违抗。”

十四阿哥,我们虽只有一墙之隔,却还是无法相见,这算不算最遥远的距离?可是为何你就是不愿放手呢?为了我不值得,一点也不值得。

两方陷入了僵持中,看来十四阿哥应该走了吧。

“放他进去。”康熙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十四阿哥推门而入,再见他竟似恍如隔世,一眼万年。

十四阿哥一冲进门后,反倒愣愣的站在原地很久,才向我的床边走来。两目相对,皆是无言。

康熙也走了进来,只听他道:“十四,这次你就把想说的话说完,以后再也不准进这养心殿。”说完康熙警告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就走了。

十四阿哥对玉兰吩咐道:“你下去吧。”

“是。”玉兰应声下去,还将门带上。

我实在不敢看此时全无神采的十四阿哥,忍不住将眼埋了下来。

十四阿哥走到我床边,默默的坐下,将脸对着窗外,也没对我说什么。

过了良久,听他道:“你可怨我?”十四阿哥声音喑哑,却仍是背着脸。

“为何要怨你?”

“因为我你才会被软禁在养心殿。”

我的心再一次绞在了一起,痛彻心扉,“只要是在这宫里,不管在何处都没什么区别。”

“是吗?”十四阿哥突然将脸转过来正对着我,我来不及收回视线,再次四目相对,“那你为何要自杀?”

看着他满目的心伤,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的紧咬下唇,终是说道:“我没有想过要自杀,只是突然脚有些抽筋,游不到湖边了。”

“真的吗?”十四阿哥冷笑一声,紧盯着我,不愿放过我的任何一个表情,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神色正常,“上次我下水救你,还是你将我捞了上来,我可不会相信你游不到湖边。你难道是因为我才会……”

我再也听不下去,怕自己抑制不住扑进他怀里,打断他道:“十四阿哥莫不是将自己看得太高,奴婢怎么可能为十四阿哥寻死呢?”

十四阿哥急了,“那你为何寻死?”

我再也听不下去,变得歇斯底里,“我说了我没有寻死,你听不见吗?就算我想死,也不可能是为了你,你以为你是谁?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我终于说出了伤人的话,以为这样对我们都好,可是心再次痛的无以复加,我会被痛死吗?

“什么都不是?”十四阿哥喃喃的重复着我说的话,满脸的不可置信,又猛地冲到我身前,钳住我的肩膀,“我为你做的一切,难道你都看不到吗?”

我努力装作毫不在意,“十四阿哥为我做的一切,我从未要求过,从一开始就是你一厢情愿,我从未答应过你什么。”

“一厢情愿?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十四阿哥猛地放开我,疯狂的大笑了两声,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癫狂,可是我不能心软。就算我心软,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还会让他做更多让他皇阿玛和皇额娘伤心的事,与其让所有人难受,还是就让我一个人痛吧。

十四阿哥又收起了笑意,一脸期盼的看着我,像是在做最后一次赌博,问我:“你可曾喜欢过我?”

“没有。”我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为了说服自己,我又道,“从来不曾。”

“好好,从来不曾。”十四阿哥喃喃的说了一句,转身逃也似的跑出了养心殿。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而出,我嘴中念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胤祯,对不起,我爱你。”从此你才可做你在康熙朝风风光光的十四阿哥,再也无所牵挂,无所畏惧。

不知躺在床上哭了多久,最后还是在床上再次昏睡了过去。

自雍正到清末的二百年间,皇帝便在养心殿这里居住和进行日常活动。康熙死后,雍正为了表示对康熙的尊重,并没有入住乾清宫,而是居住于养心殿。后来,雍正就把养心殿作为他的寝宫,没有再搬到乾清宫。但在康熙年间,养心殿还是一处没有太大作用的宫殿,这里作为宫中造办处的作坊,专门制作宫廷御用物品。除了这个作用,还放了一些书画古董在此,现在我就是负责打理这些东西。

那日之后不久,我便被玉兰带至此处,原先她是干这些的宫女,现在她将一切交接与我,便将到乾清宫去任职,可谓鲤鱼跳龙门。从玉兰的话中,我知她对这些事早已厌烦,说到底恐还是因为她不识字的缘故,要知道我来这里后,还经常现在那些书里不可自拔。放在这里的书,多是一些民俗风情,志异怪谈,对这些皇家人来说自然是觉得上不了大雅之堂,只是于我反倒觉得很有意思,常常陷在当中,废寝忘食。

在书海之中沉沦,不知不觉已是七月月底,我在养心殿已呆了一个月。以前总是感叹光阴似箭,现在在这一处几乎见不到太多人的地方,经常觉得时间都是静止的,世界也像是早已停止,只留我一人在此处。

这日我早起,便将那些花瓶瓷器全都搬出来,到外面一一擦干净,又趁着阳光普照将它们晾在院中。

全部做完后,我摇着把扇子,坐在院中,守着我的劳动成果,却不想竟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九阿哥依旧如初见般邪魅英俊,一双桃花眼斜斜挑起,摇着把折扇,与我一对比,那摇折扇的样子实在是好看太多,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见他,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行礼问安。

九阿哥说道:“起来吧,我今天来也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难道是哥哥?我现在已经不再对十四阿哥做其他想法,能想到的也只有哥哥了。

我道:“是奴婢的哥哥吧。”

九阿哥回道:“正是罗延泰,前几日他上府来拜托我来看看你,顺带带几句话。”

哥哥总是为我做着他能做的一切,害怕我受伤受委屈,可是有些事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更遑论哥哥?

我对九阿哥道:“九阿哥,请帮我转告我哥哥,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必为我担心。”

九阿哥邪魅一笑,“你们兄妹两还真是,你哥哥就说你肯定会说你过得很好,没想到你真这么说。”他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道,“你哥哥说,让你现在多忍耐忍耐,他一定想办法让你出去,或是早些放出宫去。”

哥哥在说什么,放出宫?他根本就不知我是因为什么事才被软禁到养心殿的,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说出这种话。

“我已告诉你哥哥,要将你放出宫,目前是绝无可能的,只有从长计议,等过了这阵再说。”还好九阿哥是个明白人,可以劝住哥哥。

为了让哥哥安心,我只好说道:“麻烦九阿哥告诉哥哥,我现在真的很好,他不必想那些办法。”

九阿哥再次紧盯着我,说道:“我已与你哥哥说过这些话,他也被说通了,只说希望我可以在宫中多帮扶一下你。”

我受宠若惊,立时回道:“九阿哥不必为奴婢的事操心了,奴婢这里连人都没什么,每日就干些杂事,实在无什么事劳九阿哥操心。”

“是吗?”依旧是那般玩味的语气,“但我还是会让个人时常来这边走动走动,你若有事,就与他说,免得我无法与你哥哥交代。”

九阿哥已将话这般说,我只好回道:“那就有劳九阿哥了。”

九阿哥应了一声,只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行礼道:“那九阿哥慢走。”

九阿哥颔首,转身离开了。

想起哥哥,心中一片暖意,他对我实在太好了,竟为我去求别人。我知哥哥是个心高之人,可以为了我放□段,已是为我做了太多。

在养心殿的这段时日是我自进宫以来最舒心的日子,我不必担心会做错什么,也不用为想着让德妃高兴去做些什么,这段日子,我自生自灭,无人理会,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好久没有活得如此真实。

养心殿那些书实在太多,我完全不用担心,如果有一天书看完了会如何,因为我不可能看完。还有十三阿哥,他也时常为我带些东西,为我解闷,只是对于那个人,我们都默契的从未提起,他也未再问过我关于索额图的一些事。其实康熙并未将我看管的有多严,我只是不能出养心殿,其余人是可以进来的,要不然十三阿哥也不能进来看我。只是我知道,十四阿哥是被严令禁止进入这里的,所以我是再也难以见到他了。

后来我时常怀念在养心殿的那段时光,那是我努力的想忘掉外面的一切,让世界只余我和养心殿的那些书画古董。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忘掉一个人,继而单纯的无忧无怖的生活,没有十四阿哥,没有这个世界的一切……

萧瑟兰成看老去。为怕多情,不作怜花句。阁泪倚花愁不语。暗香飘尽知何处。

重到旧时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秋莲苦。休说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无主。

(本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第一卷写完了,我也可以休息几天了。

☆、第一章 神秘画像

夏意正浓,正是接天莲叶、映日荷花的时节,满园芳菲歇去,尽余阴阴夏木。

这种时候,心中难免烦躁,我午睡醒后,便去整理东暖阁中的书画,竟是无意间发现很多当年额娘和舅舅同康熙一起时作的诗词,我心中好奇心大动,便更加卖力的去找寻那些有着舅舅和额娘痕迹的诗词。

我几乎可以想象,当年的额娘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每日同她的哥哥纳兰性德插科打诨,舅舅和康熙又是好友,自此几人便爱混在一起,度过了一段轻松快乐的岁月。那日康熙说是看在额娘和舅舅的面上,才与我说那么多话,其实我知他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若不是看在他俩面上,他应该不会放过我。当时我还对康熙这种场面话鄙视不已,现在看来这也未必是场面话。

整理画时,无意间发现有一幅画包的很好,心下好奇,便将包画的纸撕开来,展开画卷。本以为又是他们三人的画作,谁知画上竟是一妙龄少女,一袭白衣,倚靠着水榭上的栏杆,以手支额,望着眼前的满池莲花,神态悠闲但又有一种飘渺之感,不见一丝烟火气,让人几疑天人下凡。

虽只见侧面,但我还是看出此人正是良妃,那出尘的气质除了她我不作他想。我随即看向画名处,却被大大的震惊了,上面赫然写着赫舍里.蓝轩。我清楚地记得康熙的第一位皇后就是赫舍里氏,她是索尼的孙女,索额图的侄女,满清第一才女,因生太子胤礽难产而死,据说是康熙一生的最爱。胤礽一出生,即被康熙立为太子,从小带在身边教养,由此种种一切都可以看出他对皇后的深爱。而良妃可知道她与皇后的相似,那种相似的容貌尚在其次,重要的是那种气质。我不禁感叹,这到底是良妃的幸还是不幸?

我在脑中回想着当年的情景,康熙那时年近而立之年,已渐渐从皇后的早逝中走了出来,却在一日午后,心中烦闷,摒弃了所有的随从,独自一人在宫中乱逛,那时也是在湖边,卫琳琅在辛者库做了半日劳作,劳累不堪,便对着满湖莲花倚栏而立。康熙不巧瞧见,以为是又见到了他最爱的皇后,不论身份,宠幸了这名出身低下的女子。事情结束之后,康熙又投入到繁忙的朝事之中,几乎快要忘掉自己曾于一个午后宠幸了一名少女。后来传来卫琳琅怀上龙种的消息,康熙就此将她收入后宫,可也未再做太多想法,只当是自己庞大的后宫又多了一人而已。

我心中不禁对良妃那位如此美好的女子一阵唏嘘,想必不知多少人认为良妃是修了几世的福,才得到康熙的宠幸,最后还成为后宫身份最高的几位妃子之一。但转念一想,她本也是大家小姐,若没有全家被抄,流落辛者库的事,想必良妃也能找到一位真正相知相许的良人,而不是老死于宫中。那日我为她唱起《长相守》时,看她的反应也知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满是无奈,如果回到当初,她一定不会在那个午后出现在湖边,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可世事从没有什么如果也许。

我心中感慨,便在一大堆书画中呆坐了一阵。没多久终又忍不住整理起剩下的画作,只是这次我发现了一幅更让我震惊的画作,这幅画几乎和刚才那幅画所差无几,只是下面的画名处,清清楚楚的三个大字,卫琳琅。仔细看下去,我竟觉得这幅画比刚才那幅画更有神气,不难看出谁在康熙心中的分量更重。

随即几幅画竟全是良妃,背景不同,但神态均无太大变化,作画的人心细手巧,让人看着竟似良妃已走到人前。

康熙啊康熙,你是否自己心中也不知你究竟深爱着谁?你是在怕吧,怕自己和你的阿玛、玛法一样,为了一个女人,铸下大错,可你是否知道,你的阿玛与玛法绝没有后悔过他们当日所作,爱到极处,哪还能顾及那么多?说到底,康熙,你还是爱的不够深吧。现在想想康熙看似宠幸的人,不管是德妃,还是宜妃,或许都是因为康熙并不爱她们,才宠幸吧。而良妃,康熙让她成为了清朝后宫出身最低的妃子,怎会无爱?之所以置之不理,是怕自己泥足深陷吧。

康熙如此反感十四阿哥对我的痴情,原来也源于自身的原因,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不能爱。

我再无看画的心情,便将我翻出来的所有诗画整理好,出了东暖阁的大门。

转眼八月已至,天气更是燥热,还好我一向畏冷,却并不畏热,夏日也没有太过难过。这日我依旧坐在东暖阁的角落里,独自看书,不想来了位我从未想到的人。

秦嬷嬷来到养心殿,先去了我的住处,未寻到我,便径直来到东暖阁寻我。

我见到她时,十分诧异,但见她拿了很多东西来。

秦嬷嬷依旧如初见般慈祥,先拿出了两身衣裳,对我道:“娘娘说姑娘在这边定是只能穿以前的旧衣,变差人做了两身衣裳,让我拿来。”

我接过衣服,忙说道:“那就请嬷嬷帮我多谢谢娘娘了。”

说完话就见秦嬷嬷一笑,又从提来的篮子中端出一盘点心,说道:“娘娘还让我提来一盘桂花糕,说是姑娘最喜欢的吃食。”

我又忙把点心放到一旁的小几上,连声让秦嬷嬷帮我向德妃道谢。秦嬷嬷点了点头,就说要回去复命,很快就走了。

看来只要我离十四阿哥远远地,德妃还是对我那么好,她对我也确是真心,只可惜我连累了她的宝贝儿子,这份真心也就不知还剩多少。

我将衣服和桂花糕拿回院中,就见一段时间未见的十三阿哥正伫立在我的院中,此时院中的阳光斜照,正好将十三阿哥的脸笼罩在一片金黄色之中,给人一种淡淡的暖意。事实上,他也本就是我软禁在这里后的暖意。

十三阿哥见我进来,莞尔一笑,我也对他笑笑,两人想说的话似也包含在这片笑意中。

我将桂花糕直接递到十三阿哥手上,笑道:“十三阿哥今日来的还真巧,刚巧娘娘派人送来桂花糕,你就来了。”

十三阿哥接过桂花糕,就十分随意的吃了起来。我将衣服抱入房中,顺便给十三阿哥泡了一杯茶出来。

十三阿哥接过我的茶,问道:“最近过得可好?”

我笑道:“还不是老样子。”

十三阿哥道:“或许过一段时日,等这件事淡下来,皇阿玛就会放你出养心殿,只是放出去后会如何,我就完全猜不到了。”

我调侃道:“没想到英明神武的十三阿哥也有猜不到的事。”随即我又正色道,“其实我现在这样很好,自从进宫以来,就这段时间我是过的最轻松的,远离那些东西,或许才能真的无悲无喜。”

十三阿哥叹道:“你就说这些话自欺欺人吧,你这段时间过的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在我面前就是笑,也是在勉强,你可真的轻松?”说完十三阿哥顿了一下,又道,“这段时间十四弟也是,皇阿玛将他派去了兵部任职,他就整日的在兵部忙的不可开交,我可不知兵部何时忙成那样?不过这样皇阿玛很是高兴,觉得这才是十四弟该干的事。”

本以为他绝不会在我面前提起十四阿哥的事,没想到他还是说了。我不知他过得如何,只是觉得现在我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不应去知晓对方过得如何。而且他现在在兵部任职正是为他以后成为大将军王打下基础,对他是很有帮助的。

十三阿哥又道:“虽是这样,可我知晓十四弟心中定是难受,才会这样麻痹自己。前日四哥还让我去劝劝十四弟,让他不要这么拼命,要顾及身体。”

我诧异的开口:“四阿哥?”

十三阿哥回道:“可不是四哥?皇额娘和皇阿玛一样,以为十四弟这样就是恢复了正常,可我和四哥都知晓事情并非这样。四哥其实是面冷心热,他是很关心十四弟的,只是苦于不知如何表达,便让我去劝劝。”

我问道:“四阿哥若不善表达,为何又同你说呢?”

十三阿哥笑道:“我幼时,是四哥亲自教我算术,我俩便常呆在一起,那种感情自是不一样。后来我额娘去世,被皇额娘收养,那时四哥也是处处照顾。十四弟从小在皇额娘身边,四哥又是由孝懿仁皇后带大,十四弟对四哥也不是太热心,我与四哥感情自是要好些。”

“哦。”我了然的点点头,或许四阿哥还是很爱惜这个弟弟的,只是自己从小少与这个弟弟接触,自然要生疏些。我又问道:“那你去劝了吗?”

十三阿哥又是一笑,看着我满脸揶揄,“俗话说,这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又不是十四弟的心病,就是去劝又有什么作用?”

可是现在这样才是对他好啊,我们本就不该有交集,在杭州相遇就是错,从一开始的一切都是错,可上天就是要这样安排我与他的相遇,我又有何办法?

十三阿哥见我不说话,也敛了笑意,只道:“以前看着那些文人骚客尽做些相思情爱的诗词,很是不屑,现在看你和十四弟,才知可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飞星传恨,佳期如梦,可不就是说的这些。”

“十三阿哥莫要笑我,你何时知晓我喜欢十四阿哥了?”

十三阿哥只道:“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我狠狠的瞪了十三阿哥一眼,他的样子却更是得意。我心念一动,想起后人说十三阿哥独宠嫡福晋兆佳氏的事,又听了他刚才说的话,揶揄道:“十三阿哥莫不是长这么大,还未喜欢过人?”

十三阿哥拿起折扇敲了我一记,这人何时也学起九阿哥附庸风雅了?

正准备讽他两句,却见他正了脸色,说道:“我们出生在这皇家,就注定难以有太多的儿女私情,如果陷进去,却又爱而不得,最后像你和十四弟这般,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我愤恨的瞥了十三阿哥一眼,“你说了这么多,就为了嘲笑我。”

十三阿哥笑道:“我可不是为了笑你,我说的是实话。”

想起十四阿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英气逼人,俊朗非常,应当会是所有未嫁少女的梦中情人吧,可现在他却失了生气,整日埋在兵部。而我也无太大区别,整日坐在东暖阁里,看书看画,再有就是靠在角落的墙上,发上一天呆。

十三阿哥又喝了一口茶,说道:“我可给你还留了不少桂花糕,现在我就要回去办事了,你自己继续该干嘛干嘛吧。”说完又是那副恣意潇洒的样子,正是风流少年郎啊。

“那就走吧,奴婢就不送十三阿哥了。”

话音刚落,十三阿哥又用折扇敲了我一记,似笑非笑的样子,“学会消遣你十三爷了,胆子不小。”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我捂着额头傻笑,十三阿哥,能和你成为知己,或许是我进入紫禁城来唯一的幸事吧,只是一想到康熙四十七年,我就一阵担心。

☆、第二章 奉旨探病

时光荏苒,转眼已到八月下旬。我依旧在养心殿与世隔绝的生活,只是康熙的一道旨意让我第二次走出了这座埋藏了我很多回忆的紫禁城。

这日一大早,李德全便带着康熙的旨意来到我住的地方。

我一开门见是李德全心中十分诧异。李德全依旧是那副无害的笑意,说道:“还好姑娘起得早,我本还以为不知要敲多久的门。”

我问道:“不知李公公这么早找我有何事?”

李公公回道:“皇上让我来传道旨意,说最近纳兰大人身体不太好,让姑娘你到纳兰大人府上一趟,看看你玛法。”

“我知道了。”

李德全只道:“那我就回去复命了。”

我连应道:“那公公慢走。”

李德全颔首,转身离去。

康熙竟让我出养心殿,虽说是去看我玛法,但从宫中出去,代表的就是康熙了,恐怕明珠这病的确有些厉害。索额图一死,明珠再无存在的价值,而他还是隐藏的一威胁太子的人,康熙让他有善终实在是仁至义尽。

虽说这明珠是我从未见过的,他的身体如何我并无太在意,但他始终也是我名义上的玛法,我也应该摆出一个外孙女该有的样子。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珠大概也活不了几年了。

出了神武门,竟见一脸笑意的十三阿哥等在前面。

我十分高兴的跑到他面前,仰头问道:“十三阿哥难道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