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年里,每个人都要学会独立。两年之后,看看能不能有一番新天地!爱情不是人类感情的唯一。只有确立了自己的生存意义,才可以让两个有着共同价值观的人走到一起。

一个人如果倒霉,那绝对是接二连三地触霉头。

先不说我将自己卖了这件事儿干得有多荒谬,就说卖了自己后所产生的一系列副作用,就够我吃不消、胃难受。

精神与肉体的打击接踵而来,让我无力防范,只能挺着挨打。

我想抱怨,想对天大吼,为什么让我遭这么多的罪!不但让我被何然记恨,还让我崴了脚、落了水、发了烧,一连昏迷两天不说,竟还该死地患上了肺炎!

但是,我在幸福一次次降临到头上的时候并没有抱怨、不满,那么在不幸一回回串门时,更不应该抱怨。好的,我忍!

闲暇无事时,我将最近发生的事儿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最后还是觉得自己落水不太正常,可却找不到证据,就连我企图从脚踝上找到被什么东西狠狠打过的淤青,也遍寻不着。有时候身体的复原能力太强,也是个烦恼咧。

我泄气地躺在大床上数着时间过日子,真的相当憋屈了。

最近这两天我都没有见到银毛,他好像很忙的样子。偶尔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却是他和"冰棺材"的争吵。

我偷偷摸出屋子,趴在书房门上偷听,却因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听得非常不真切,隐约间只听出他们争吵的内容和我有些关联。貌似是银毛要"冰棺材"放我自由,"冰棺材"却一口回绝,并让银毛赶快断了什么想法,他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满头雾水,本想要多听听内幕消息,却听到胡妈上楼的脚步声,不得已只得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我轻叹一声,在床上翻滚着。我的烦躁感仍然无法得以解脱,只能组装上电脑为自己解闷。

我浏览了数个网站后,视线被一个性感美男的半裸照片吸引,鼠标一点进入,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幅幅淫秽的画面,任我是怎么关闭都关闭不了。

我心道不好,莫不是中了病毒的暗招吧?男色果然害人不浅啊!

我伸手想直接关闭电源时,银毛没打任何招呼地推门而入,我吓得手一抖,整个人忙贴在了电脑上,不想让他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然而我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

银毛斜眼看着我通红的大脸,我躲闪着磕磕巴巴地道:"病……病毒,真的是病毒。"

银毛不为所动,一步步危险地靠近,轻佻地捏起我的下巴,眯眼魅惑道:"如果你对这些感兴趣,我可以配合你研究一下。"

我热汗冒出,伸手咔吧一声切掉电源,转移话题道:"你……你怎么不敲门啊?找我有事儿?"

银毛停止了手指对我的骚扰,沙哑着嗓子道:"楼下有人找你。"

我眼睛一亮,"何然?"

银毛面含不悦道:"如果是他,我就说有个狼崽子来找你了。"

我肩膀一耷拉,无力道:"那是谁啊?"

银毛望进我的眼底,"你老爸!"

我的身子瞬间僵硬,就连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银毛将我抱入怀中,用大手摩擦着我的脊背,"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

我呼吸着他身上的清爽味道,渐渐平息了紧张的情绪,咬了咬嘴唇,还是说道:"我不想见他。"

银毛轻声道:"好!"

我抬头望向银毛的眼睛,"你觉不觉得我这样太无情了?"老爸现在一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来求我帮忙,但我实在不想见他。

我不待银毛回答,又接着说道:"说我不孝顺也好,说我记仇也罢,既然当初那个男人能狠心扔下我们母女不管,没有有福同享,那么就别指望我会有难同当。"

银毛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蛋,还是说出了同一个字:"好!"

我嘴角抽筋地问道:"喂,你今天丧失语言能力了?"

银毛邪气十足地说:"都说一部分能力丧失,另一部分能力就会增强,你想不想试试?"

我怀中似有小兔乱蹦,羞涩地挪开目光,攥了攥满是汗水的手心,暗自给自己打气,想要拿下这只大灰狼。

我刚踮起脚尖想啃向银毛的嘴巴时,却听见房门被人敲响,胡妈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过来,"何小姐,楼下有客人拜访。"

我一顿,刹那间失去了想要享受激情的念头。

银毛低咒一声,对我说:"等一下,我去去就来。"然后放开我,独自去处理我不想面对的问题。

我推开窗户,望着远山愣神。时间在指端悄然流逝,我却没有等到去而复返的银毛。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因吹了一晚上的冷风,病倒了。从来不觉得娇贵的自己,竟然接二连三地效仿西施,还真让我接受不了。

在我生病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有一位很清秀的男医生为我诊治。他姓李,单名一个余字,所以我直接叫他鲤鱼。他总是淡淡地笑着,不瘟不火的样子,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非常愿意亲近。

我知道他是古家的私人医生,和"冰棺材"交情不错,只是很难想象"冰棺材"也会有朋友。

非常值得一提的是,在我卧床的一个星期里,我再也没有见过银毛,他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我曾问过胡妈和鲤鱼知不知道银毛在哪里,前者直接说不知道,后者则说没看到。想想银毛无数次的突然消失,我告诉自己不用担心,然而还是难免心里有气。难道他在消失前就不能和我说一声吗?害我担心很有趣是不是?越想越气,最后索性不再去想。

第168节:第四十五章裸奔的刺猬(2)

眼下,我除了在吃饭时见到胡妈,便是在打针时见到鲤鱼,其他时间我全部是一个人,感觉自己正在被寂寞一点点地吞噬。

我重新振作精神,从病床上走出房门,直接杀到"冰棺材"的书房里,非常认真地和他谈了谈关于休妻的问题。

我将那张被游泳池水浸泡过的模糊支票放到了檀木桌子上,然后一点点儿推到"冰棺材"的面前,用仍然沙哑的嗓子说:"这是那张价值一千万的支票。"

"冰棺材"的视线由笔记本上转开,轻轻扫了一眼那张皱皱巴巴的支票,然后掏出支票本,刷刷数笔又开出了一张新支票。

我咽了一口口水,眼睛发直地说:"虽然你开支票的样子很帅,但……我……不能接受了。"

"冰棺材"收起笔,身子倚向后背的靠椅,面无表情地问:"你想毁约?"

我忙摇头道:"我不是想毁约,而是我觉得总给你造成麻烦,深感自责与不安,所以……

这么说吧,这张支票我不要了,你将合同还给我,我们两清了,如何?虽然我做了你的夫人有一段时间了,但你应该看得出,我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完全可以当做是义务奉献、免费服务。"

"冰棺材"的面色不改,眼中却泛起寒霜,语言犀利地道:"这张支票你随意处理,但合同我不会还给你。如果你以为与古金之间有未来,可能成为我的儿媳,分享我留给古金的财产,那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是痴人妄想!"

我的拳头突然攥紧,无法抑制地愤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从来没想过要分他的产业!"

"冰棺材"冷笑道:"如此最好!"

我气结,也冷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对死人的遗产并不感兴趣。如果你这么在乎自己的产业,怕被人分割,莫不如在自己咽气儿前就将所有钱都垫在自己身下,一同钉进棺材。"

"冰棺材"原本从容的姿态出现裂缝,眼含锋利道:"我会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你也要明白,古金的婚事是他母亲为他订的,所以,不容许有任何变化。请你做好一个合约继母应该有的长辈模样,不要制造古家的丑闻。任何一个威胁到古金婚姻的人,我都不会坐视不理。想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有很多,我不介意让你感受一下。"

我被他的态度以及言语给震慑住了,但骨子里的剽悍与自尊却不允许我有一分的退缩,哪怕被他斩断了头颅,也要在这之前咬上他一口!

虽然我脑中的那根弦绷得紧紧的,但表面上我却是挑衅地微笑道:"啧啧……您怎么舍得让我消失呢?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不顾及我是你现任夫人的角色,也应该考虑一番,给自己留条退路啊!就算哪天我不做你的夫人了,也没准儿要来做你的儿媳呢!善待公公可不是我的强项。"说完,我站起身就走了。当然,临走前我伸手扯走了那张新填好的支票。既然他不肯放我,那我就再坚持两年。青春有来无回,我总之不能让自己受委屈。

我小心翼翼地将新支票收好,毅然决定要开始新的生活,不能继续这么委靡下去!

既然"冰棺材"要养我,那我也别辜负了他的"厚望",当然是要物尽其能、尽量挥霍嘛!

首先,我要读书,修雕塑和服装设计两门专业;其次,我要……好好学习!再次,我要……认真学习!就这么决定了!

两年啊两年,如果两年后我没有爱上银毛,而何然仍然想要我,那么,我给他这个机会,也给自己一次叛逆的勇气。

在这两年里,每个人都要学会独立。两年之后,看看能不能有一番新天地!爱情不是人类感情的唯一。只有确立了自己的生存意义,才可以让两个有着共同价值观的人走到一起。

我期待两年后的变局。

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我晃悠到车库附近,想找一位司机开车带着我出去找一家可以学习雕塑和服装设计的学校,却在车库的拐角处听见两个佣人在私下里交谈。

甲神秘兮兮地说:"过一个星期就是夫人的忌日了,听说那天晚上古家总是不消停,也不知道是不是夫人的鬼魂找回来了。"

乙恐慌道:"别说这个,我害怕!"

甲大大咧咧地说:"你怕什么?如果夫人回来了,一准儿去吓那个胖子也不会来找你。"转而不怀好意地说,"莫不是你个小骚蹄子爬上了先生的床,怕夫人来找你吧?"

乙忙说:"你乱说什么?小心有人听了去,咱俩可吃不了兜着走!"

甲立刻压低了声音,却强撑着面子说:"这话也没什么,怕谁听?我可没说少爷和胖子的那事儿……"

乙忙问:"什么事儿?什么事儿?"

甲又故作神秘道:"什么事儿啊?嘿嘿……我就是不说。"转而却自己卖弄道,"还不就是半个月前,在游泳池旁,那个死不要脸的胖子竟……"微微一顿,神秘兮兮道,"勾引少爷!我看见了啊,两个人都抱在一块儿啃上了。"

第169节:第四十五章裸奔的刺猬(3)

乙惊呼一声,怪叫道:"天哪,那个胖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你说,她会不会是妖怪变的,不然怎么连少爷也被她迷住了?"

甲训斥道:"你小声点儿,她是不是妖怪我不知道,不过啊……"

乙忙问:"不过什么?"

甲装腔作势地说道:"不过啊,那胖子若是妖精,也一定是一个不会水的妖精。依我看啊,没准儿那晚她落水,就是夫人推的呢!"

乙磕碰着牙齿,颤抖道:"拜托,你就别吓我了,我……"

这时有人走来,用沉稳的男音说:"你们两个别乱嚼舌根,赶快把车子清洗干净,先生下午要出去。"

原本投入在说人坏话乐趣中的两个人被现场抓包,当即瘪了茄子,心虚地应了一声后,忙缩着脖子钻入车库开始忙活上了。

那沉稳男音的主人继续步行向前,我本想躲开,却不想他正好拐了个弯,在转角处和我撞了个对脸。

我认出他就是那个想帮我推轮椅的国字脸男佣,只是没想到他还是佣人中的小头目。

"国字脸"微愣,忙微低着头,一脸抱歉地说:"夫人,你别动气,那两个女佣人我会处罚她们的。但那二人平时工作都还不错,能不能不开除?"

我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儿,我没往心里去。"

"国字脸"抬起头看向我,见我并没有敷衍说谎,这才露出了笑脸,"一般女人被这么说都会生气的。"

我眯眼笑道:"我还当自己是女孩咧,所以不属于女人的范畴。再者,今天这话是被我听见了,那些我听不见的,没准儿说得更难听。若我因别人说我就生气,那我从小到大估计早就不知道被气死多少次了。"

"国字脸"的眸子闪了一下,续而问:"夫人来车库,是要去哪里?需要司机吗?"

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果阁下会开车,那就请吧。"

"国字脸"笑了,很亲切的样子,却又在下一秒变成了恭敬表情,对着我的身后低头行礼道:"少爷。"

我感觉已经很久没见过银毛,虽然一直偷偷窥视着他的动向,但这段时间里他好像根本就没回过家。当听见"国字脸"吐出"少爷"两个字时,我脊背一僵,无名之火瞬间蹿起,不晓得要如何面对银毛而不发飙。尤其在和"冰棺材"当面叫嚣后,更不晓得要怎么整理与银毛的杂乱感情。不得不承认,在处理感情上我是个低能儿。

身后的银毛一直不说话,让我不禁开始怀疑,"国字脸"是不是在开我玩笑。可是,我仍然不想回头去看银毛,不想求证他到底是不是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

我气恼他总是不辞而别,为什么就不知道我会担心他去了哪里?我深吸一口气后,对"国字脸"说:"麻烦你做一下我的司机,谢谢。"

"国字脸"恭敬地应了声:"是。"然后迈着标准的仿佛经过丈量似的步伐,快步向车房走去。

我忙提步跟了上去,生怕与银毛独处。面对他,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随性。是的,我在乎了,所以拘谨了。

行走中,我觉得背后针扎似的难受,就仿佛被野兽盯上一般,竟有些毛骨悚然。

我想要落荒而逃,加快脚步,终于费力地走到"国字脸"打开的车门旁,恨不得马上抬腿跨进去,感受一下脱离危险后的松懈感。

然而老天并没有听见我的请求,就在我刚要往车厢里迈腿的时候,后脖领子突然被扯住,整个人都向后仰去,直接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

银毛不由分说地将我扛起,直接塞进他的跑车里。

我宁死不屈地挣扎着,"我不去,不去!你注意点儿,别这么野蛮!"

银毛松了手,斜了我一眼,然后拉开车门自己坐了进去,不咸不淡地说:"想看何然,就跟过来。"

我一听"何然"的名字,心口蓦然一紧,忙老老实实地坐在银毛的旁边,开始胡思乱想。不晓得何然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已经把我忘掉,还是仍然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小心地防备着每一个人。

银毛瞧我一眼,将眉头皱紧,沉声嘲弄道:"还是何然的名字好用。"说完,将油门加大,一阵风似的狂飙而去。

我眼瞧着周围的景色模糊后退,非常后悔自己听信了银毛的谎言。看他这架势,根本就不是往何然的家里走,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

呼啸间,跑车终于驶进了一所大学,停在了某栋科研楼的侧面。

银毛说:"从今天起,你陪读。"然后下了车,扬长而去。

我没想到他还在上大学!更没有想到他……会是研究生!真不知道他研究的是什么项目,是不是关于人类的变脸学?如果是,那么他已经将变脸学运用得登峰造极了。都说女人的脸说变就变。依我看,银毛的脸那绝对是以光束在变化的,非女人可以比拟。

我眼见着银毛前脚进入了科研楼,微一愣神,忙跟了进去,却还是将人跟丢了。我探头探脑地去寻,却被门卫拦阻下来,无法通融地说:"不好意思,保姆不能进科研楼,你可以到外面去等。"

第170节:第四十五章裸奔的刺猬(4)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抬头看看门卫,虽然很想争辩一下,但见门卫态度严肃认真,我只能撇撇嘴退到门口。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银毛出来,初步估计他已经上课了。

我抬头环视一下四周,这里的环境真好。我想既然自己要读书,那就打听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艺术专业。如果有,我就在这里读书了。每天还可以坐银毛的顺风车来上学,小日子得多舒服惬意啊!

我打定主意后,找了一位同学问清楚了路线,然后沿着错落有致的教学楼一路前行,绕过一个花坛后,见到了一个大型的运动场。据说穿过这里,就能到达招生办。

我扫了一眼热闹纷呈的运动场,看见很多年轻的身影在奔跑中挥洒着青春的汗水。这种光景让我感觉到恍如隔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艺术中专,在不大的操场上看见姜汁儿帅气地三步投篮。

那时候,我一直缺乏运动细胞的精神为之雀跃,多想当他的拉拉队,用短语与长腿舞动出火辣辣的青春热情。如今物是人非,还真是恍如隔世啊!

我一边沿着操场边缘走过,一边想着学生时代的纯真感情。在思绪的回荡中,我整个人都浸泡在酸酸甜甜、苦苦涩涩的感觉中,体会着暗恋的心酸与青春的惆怅。

我一个没注意,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从一侧袭来。出于本能,我转脸去看。结果,一个篮球以极其热情的姿态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脸上!

我觉得自己的反应速度还算不错,竟然在被砸到后的下一秒用手接住了滚落的篮球。

这时,一个身穿白色运动装的男生跑来,伸手取过我手中的篮球,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我低垂着头,一把拉扯住他的运动衣,鼻音颇重地喃喃道:"先说对不起,或者说谢谢!"

那男生一闪身挣开我的拉扯,狂傲道:"让我说对不起的人还没出生呢!再说,以我的球技是不可能砸到你的身上的,谁让你站的位置不正确,这怨不了别人。"

我抽了抽鼻子,突然抬起头,猛地打出一个喷嚏,将满鼻子的鲜血悉数喷到了他白色的运动衣上,染成了一朵朵红色的腊梅。

那男生微顿后,突然狰狞着面孔暴怒道:"你瞎啊!知道这衣服有多贵吗?!"

我摸了摸鼻子上的鲜血,抬起头,尽量清晰地道:"以我打喷嚏的技术,不可能喷到你身上,谁让你站在我面前呢?再者,你若想让大家都知道你衣服的价格,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剪标牌。"

在周围人的哄然大笑中,我转身就走。

那男生却突然扯住我的手腕,脸红脖子粗地喝道:"休想这么就走了!"

我挑眉无赖地笑了笑,反问:"怎么,你还想请我吃饭不成?"

那男生被我气得差点儿抽过去,竟口不择言地吼道:"你个死肥婆!"

我微微低垂下眼睑,嘟哝道:"你妈生你时,估计同我一样胖。"

我知道自己牙尖嘴利,有时候都能气死人。很显然,那男生确实被我刺激到了,竟然抬起手,就要掴我一巴掌。

我心里明白,无论什么时候都别指望王子的出现,因为我从来不是公主。所以,当有人一把拦住那男生的巴掌时,我已经抬起腿,狠狠地踹向那男生的脆弱之处!

不是我下流,实在是因体型与力量上的悬殊,导致我不得不用最犀利的一招,以便瞬间决定胜负。

随着那男生杀猪般的高亢号叫,整个操场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银毛松开了钳制住那男生的大手,却在下一秒飞起一腿,直接将人踢飞了出去。那力道,不踢足球还真可惜了。

银毛见我看他有些傻眼,微皱眉头,问:"看什么?"

我喃喃道:"我从你身上看见了祖国未来足球的希望。"

银毛皱眉,一把将我扯到面前,低下头掏出纸巾,使劲抹了抹我鼻子上的血痕,怒声道:"从你身上,我看见了'笨'字的真正含义。"

我痛得开始闪躲,贫嘴道:"还研究生呢,连'笨'字的意思都不懂,多亏我了吧,不然你怎么能理解得这么透彻?"

银毛大手一抓,固定住我的头颅,手持纸巾,泄恨般使劲擦着我的鼻子周围。

因为躲闪不了,所以我只能接受了被虐待的命运。

抬眼看向银毛,但见他黑亮的发丝垂在额前,黝黑的眼底涌起愤怒与心疼,有型的唇瓣微抿,整个人虽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但我却觉得他此刻的样子竟出奇的温柔,让我一直伪装强悍的心,渐渐融化了一角。

银毛察觉出我的注视,手下的动作不自觉地温柔起来,就连唇角都悄然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