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实,那个人本身,他并不需要我们来懂,没有人吃着饭会突然操起砍刀杀人,所有的人,在去做一些在别人眼中不可理喻的事情时,那理由借口都是早早的准备好。

我们不能说励志考上博士而真的考上的人才是坚毅的,那些励志杀一百个人而最终完成大计的人,一样认为自己目标明确且坚持不懈的付出过努力,只是在确立人生目标时,坏人与好人的选择是背道而驰的。

于笑不觉得自己是坏女人,她觉得自己absolutely perfect。

完美的少妇于笑姑娘,在内心为自己完美的辩白一番,顿时舒服不少。

————

沈茂在离开病房之间给童瞳打了个电话,她刚刚开车出去给阮阮买了点吃东西,给霍朗也带了点,现正在回来的路上。

挂断电话,他站在通往病房的走廊里等她,这层VIP病房,并没有住满人,很多单间还空着,即使是晚饭时间,进进出出的家属也寥寥可数,直到电梯的叮的一声,他的女王迈着优雅的四方步拎着两个纸袋走出来。

四目相望时,嘴角都不禁上挑。

沈茂在想,反正这走廊没什么人,如果童瞳不理他,直接去霍朗的病房,他就从后面抱住她,啃她脖子一口,如果童瞳站到他面前,把手里的东西塞他怀里,他就从前面抱住她,在她脸上啃一口。

童瞳风情万种的往他身前一站,沈茂笑着不说话,看来应该是第二种方案,刚要伸手抱她,就见童瞳把纸袋往他怀里一塞,高挑的眼梢极其妩媚,笑说,“沈大叔…我也买了你的份儿。”

有那么一点点娇气的味道。

这不在沈茂的预料之内啊,他怔了两秒,把纸袋往身后的窗台上一放,扬唇一笑,“我不要那些东西,我吃你就能饱。”他捧起眼前的人便吻了下去。

童瞳吓得愣住,就算已到动情处那她也没忘记这是走廊,随时会有人来回走动。

她推了推沈茂,在他的唇齿间提醒着,“大叔,这是走廊,当你们家卧室呢?”

沈茂一直觉得童瞳这女人无法爱上穿衣服这件事,她的衣服布料一件比一件少,这微微敞开的大衣里竟是一件抹胸的软呢裙,长短也就刚刚好能盖住屁股,而且,这上半身就像快掉出来了似的,在他身前不安分的蹭了两下,立马让他起了火。

他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只有两个小护士向一间病房走去的背影,他搂住童瞳的腰肢, 半抱着将人推到一间空病房里,反手将门落锁。

“你当这你们家酒店啊,就是酒店也得先交个房费,看把你急的,有出息没有?”她一脸鄙夷的白了一眼沈茂。

沈茂低笑了两声,手掌从她的腰肢上缓缓落在她早就抬起来勾住自己腰身的纤长大腿,“你不着急,你腿干嘛呢?”

“老娘这样暖和,你懂个屁。”

“要说暖和啊…”他轻轻的向前一挺身,紧贴在童瞳身上,有意的摩擦,“你这里才暖…”他缓缓褪下她身上的大衣,里面的短裙,性感的过分。

因为病房没人住,中央空调也没有启动,只有冷冷清清的月光撒进来,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空气中还带着一丝丝凉气,童瞳瑟缩了一下肩膀,向他怀里钻去。

沈茂将她双腿环在自己腰上,抱着人向大床走去,掀开洁白的被子,“宝贝儿,床也凉。”

两人躺下去的时候,童瞳冷的哆嗦了两下。沈茂温热的大掌垫在她裸露的后背上,热切的亲吻着,等不及一件一件把自己脱的利索,干脆只扔掉了西服,衬衣纽扣解的乱七八糟,领带凌乱的低垂在童瞳的胸口,迅速的褪掉她的黑色丝袜,低胸的软呢裙子被他堆在腰间,然后亟不可待的冲进她的身体。

童瞳很疼,倒吸口冷气,这还是沈茂第一次没有给她足够的缠绵就将她贯穿,因为是在医院,她担心路过的护士会听到,所以不敢出声,只能难忍的轻哼了一声。

沈茂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今天做了一件对不起童瞳的事情,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一般难受,现在他只想拥有她,这种急迫让他自己也有些疼,但是却很真实,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爱的人就在身前,而不是整日躲躲藏藏,见不得光,黑暗之中,只有对方才是唯一的光亮。

他快速而急切的进出,力道疯狂,俯身吻住她的唇,顶开她的牙齿,一遍遍亲昵的唤她,“宝贝儿,出声。”

童瞳拨浪鼓一样的摇头。

沈茂回手拉起被子,将两人彻底的罩在里面,“现在,宝贝儿,大点声…”

虽然他们每一次的小别再聚,都会缠绵到死,这是这次格外不一样,沈茂甚至有些粗鲁,而且最后,也没有退出她的身体,她清晰的听到他愈发深沉的喘息,甚至带着一丝男人特有的性感申银声溢出口,最后一刻,竟没有向往常一样褪出去,而是深深的爆发在她的身体里。

她手臂环着沈茂的脖颈,有些不悦的嘟囔着,“大叔,你这一个没控制住,可是要出人命的。”

沈茂大口的喘息着,脸埋在她的耳侧好一会,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给我生个孩子吧,童瞳。”

童瞳笑笑,“那你得先娶了我再说,不然我儿子是什么,私生子吗?”

沈茂笑了笑,将被子从头顶掀开,躺到她身边,将软泥一样的童瞳搂进怀里。他也想娶,他要是能做得了主,说娶谁就娶谁,估计他儿子现在都满地跑了,就算他做不了自己的主,他也可以娶童瞳,只是,他没办法估量那样会给童瞳带来怎么样的危害,他不会拿自己爱人的性命去试探沈家人到底有什么恶劣的手段,哪怕童瞳有一丁点的闪失,他也无法接受。

她的卷发缠了两人一身,沈茂也不挑开,就这样连带着她的发丝一起抚摸着,他突然皱了皱眉,“你口红换牌子了?”

童瞳风情的笑笑,用手指抹去蹭在他唇边口红,“你怎么知道?”

“这个牌子不好吃,以前那个还行。”

“谁让你吃了?”她在他胸口捏了一把。

“你没让我吃我也没少吃,我隔三差五就要吃一顿化学品,你还不能让我挑挑味道了吗?”

童瞳突然一曲膝盖,被沈茂牢牢用手按住,“你的断子绝孙腿练得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宝贝儿,怪疼的,别闹了啊。”

“我以前的口红太贵了,奢侈品,换了个便宜的而已。”她专心致志的在黑暗里打量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

沈茂失笑,伸手抓过自己的西服,从钱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她还堆在腰间的抹胸群里,“现在呢?”

童瞳莞尔一笑,一把拉高自己的裙子,将卡稳稳夹在胸口,“ 现在想起来也不是很贵了。”

沈茂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笑的温如春风,手指在她白希柔软的胸口轻轻点着,慢悠悠的开口,“宝贝儿,要是我和别人订婚了,你打算怎么收拾我啊?”

“我切了你呗。”她不屑的哼了一声,突然身体一僵,“你这么问,是…你已经…”

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沈茂掏出电话看着屏幕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直接挂断。

电话却不依不饶的再次打进来,屏幕上没有显示姓名,只是陌生的手机号,童瞳劈手夺了过来,按下通话键,“喂?”

电话那端的人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淡然开口,是女人的声音,年轻,却毫无活力,冷冰冰的,“把电话给沈茂。”

“你是谁?”童瞳质问。

沈茂惆怅的叹口气,想要接过电话,却被童瞳拍开手臂,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电话那边的女人似乎比她还沉得住气,语速极慢道,“我是谁?你是什么身份,来问我这句话。”

童瞳抬眼,在黑暗里直直望着沈茂,心里突生不妙的预感,这场不正常的欢爱,他说想要一个小孩,他说订婚…

“我是,沈茂的女朋友。”

“我知道你是他女朋友,童小姐。”

“霍筱?”

霍筱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自顾说完自己的话,“转告沈茂,明天中午11点,来我外公家吃饭。”

“做你的梦去吧!沈茂如果去,老娘和你们霍家人一个姓!”她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沈茂试图拿下她手里的电话,“我不会去的。”却再次被躲开。

霍筱听到了沈茂的声音,知道他已经听到了自己的交代,直接挂断了电话。

童瞳举着被挂断的手机,火冒三丈的瞪着沈茂,“她算个屁,敢这么和我说话!”

“嗯嗯,就是屁。”沈茂紧忙将人搂回来,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个屁都能把你气这样,你气性太大了宝贝儿,冷静冷静。”

她一把推开沈茂,坐直身体,冷空气一下夺走他传给自己的那一点点温暖,她激动的大声问,“你们要订婚了?你要和霍筱订婚了?”

沈茂手掌在她腰肢上轻轻摩挲着,半天没说一个字,只在黑暗里凝望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

“是?要订婚了,是吧?”

“你给我说话!”

“沈茂!”她狠狠抽了他两巴掌,“老娘不要被小三!”

“你不是小三!”沈茂腾地坐直,用近到咫尺的距离对她大吼了一句,”谁他妈说你是小三我沈茂就豁了他的嘴!我沈茂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怎么成的小三!”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震出回响,童瞳眨了眨眼睛,满目的错愕。

沈茂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温柔儒雅,对谁都彬彬有礼,对待童瞳更是宠爱有加,那是她要天上星星他绝不会摘下月亮滥竽充数的人,这么疼她宠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男人,几时也不曾这么大声的吼过她。

可惜童瞳不是巫阮阮那个没出息的软柿子,认谁一个大嗓门就能吓熄火,当她从错愕里醒来之后,两只手抡开了就往沈茂身上砸去,连巴掌带拳头,哪还有半点情人的样子,分明就是这人抢了她老公甩了她儿子害死她老母一样的深仇大恨。

沈茂任她打了几巴掌,实在太疼,只好去抓她的手腕,试图让她老实下来,推搡之间,童瞳见自己落了下风,往前一扑,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直到嘴里见了血腥,她才松了口,手上也不再挣扎,沈茂疼的出了一脑门的汗,也折腾的筋疲力尽,见她软下来,便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侧印下一个又一个吻,“宝贝儿,你能打我骂我,但是不能离开我,我沈茂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人,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娶别的女人,你要不嫁我,我就只能出家了。”

“那你要和霍筱订婚吗?”

他沉默着不说话。

“还是要订婚是吗?他们用我威胁你吗?”

沈茂在她肩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对不起,大叔还没有想到更周全的办法来保护你,我今天,已经…订婚了。”

好吧。童瞳想。

她终归只是一个女人,哪怕她已经极力的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刺猬,谁想要打她一拳,她都要扎人一下,可是刺猬,也有柔软的腹部。

当她听到沈茂说他订婚了这句话,尝到了她二十多年来所积攒的全部心酸。相比较于沈家人的威胁,她有更害怕的东西,那就是最终的结果,她不是沈茂的新娘。

她帮他打理的干净帅气,还满面春风的将他送进她毫不知情的订婚礼堂,她可以原谅他的身不由己,因为她知道沈茂爱着她,可如果有一天,沈茂辜负了她的心她的信任,她不会只做到像阮阮那样黯然离开,她会千百倍的将自己的痛苦还给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沈茂,如果有一天沈家人,用我的安危来威胁你去和霍筱结婚,你还能做到非我不娶吗?”

“如果这样啊…”沈茂抱着她轻轻的左右的摇摆着,像娓娓道来一个美好的故事一样,“如果有人用你的性命来威胁我娶另一个女人,我可能会答应,我得让你活着啊宝贝儿,你不活着,我怎么娶你,你要活着,才能等到我铲平一切再无阻碍的爱你啊…”

“或者像今天一样,参加完你的婚礼又把我抱上床,和我说对不起?你不敢告诉我,是因为你知道我肯定会去把你抢回来,对吗?”

沈茂收紧手臂,慨叹着,“你是我的女人,我睡你天经地义,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只会抱你一个人上床,如果我让别的女人爬上我的床,不用你切,我自裁,行吧?”他拉开两人的距离,眼底含笑的看着她,“答应我,童瞳,如果我为了保全你而不得不牺牲一些东西,你不能再去拿你的安危来挑衅,抢婚首当其冲不可以,懂吗?”

“你怕死吗?”

童瞳突然开口,她黑亮的双眼像夜里珍贵的黑色珍珠、散发润眼的光芒,坚定的看着他。

沈茂微微一笑,点头,“我是个人,我当然会怕死。”

童瞳垂下眼,不再说话,安静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沈茂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捡起她的大衣将她裹了进去,手指温柔的替她梳理长发,“宝贝儿,我没死过,也不知道死了是什么滋味,所以我害怕,万一世上没有所谓的灵魂,我该去哪里找你?嗯?”

找一个男朋友帅气多金,固然是好事,当然也是一个好梦,所有女人都会做这样一个梦,有些人美梦成真了,满心欢喜,有些人梦醒了,另辟蹊径,可是当有这样一个男人,他万事完美,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愿意与你紧紧相拥,可却偏偏有人要将你们硬生生的拆散,那么这该怎么办?

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究竟是真人改编,还是纯粹的童话。

如果是童话,那它真的是害人不浅,梦造的太美,一想到醒来,现实就分外的可怕。

这是童瞳自己心里一厢情愿的忐忑,在沈茂的心里,有着同样的不安,他太了解童瞳是拥有怎样真性情的女子,所以他很怕最后就这样折腾着,把她对自己的感情和依赖折腾散了,当爱人变成路人,那便是无论如何也挽回不了的局面。

再相爱的两个人啊,无论怎样将灵魂融合,都逃不过是个复杂的个体,他们心里永远有对方猜不透的迷局,那人不说,便永远没有谜底。

沈茂抬手将她夹在胸口的那张银行卡抽出来,放进她风衣的内里口袋,“密码是你的生日,换了口红,还够给晏维买辆不错的车。 ”

童瞳下颏微扬,清傲的抿了抿大衣,一把打开门锁,“你当我出来卖的?睡一觉给一张卡。”

沈茂低声笑了笑,走廊上冷白的灯光随着渐开的门照在两人身上,他顺势在她胸口揉了一把,“那我要算算自己能活多少年,要睡你多少觉,提前准备资金,睡你可真不便宜…”

童瞳十分妩媚的朝他抛了个媚眼,故意用胸口去挤他,“沈老板,一分价钱一分货听过没有?你睡的不爽吗?”

沈茂惩罚性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暧昧的贴着她的耳侧,故意挑`逗着说,“ 特别…爽…”

病房的门被彻底拉开,两人也彻底怔住。

童晏维站在门外,拎着满满两袋子东西,保持着无意侧目的动作,不敢置信的瞪着两人,“姐…”

118:你又上床干什么?

:2013-12-17 19:10:45 3686

巫阮阮已经再公共洗手间洗过脸,可双眼还是红的像一只兔子。

一天的输液全部结束,霍朗正站在落地窗前安静的看着窗外,空调将房间吹的暖烘烘,玻璃上倒影着他挺拔的身影。

他在玻璃窗的倒影里,可以清晰的看见阮阮低垂着脑袋,缓缓推门而进。

室内的灯光太过明亮,让她的情绪无处可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弯起嘴角,努力的令自己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叫他,“霍总…”

霍朗没给她任何回应,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她终于能放下手里的保温饭盒,再抱都快抱出革命感情了,她站到霍朗的身边,用手挡住余光,把脸贴在玻璃上,想要看看霍朗在看外面的什么,如此的专注,可是除了月光斑斑和树影重重,她什么也没看到,她在做这动作时,霍朗的目光便寸步不挪的落在她身上。

就是这个温柔又娇小的女人,独自一个人在黑暗里微微颤颤去寻找他,当她细软的声音出现在空旷的工地上那一刻时,那黑漆漆的世界在一瞬间亮如白昼。

“什么都没有啊…”她小声嘟囔着。

霍朗却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他在阮阮的这句话里听出了浓浓的鼻音。

阮阮放下手,低着头把他扶回床上,“吃饭吧,霍总。”

其实霍朗刚刚看见她偷偷跑来自己的病房时,心里除了有感动还有那么一点怨气,昨天晚上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危险,现在想想还令人心有余悸,他说不记得阮阮,撵她走,无非是在惩罚,可是现在看她红着眼圈的模样,又有些心疼了。

自己的恶作剧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阮阮也脱了鞋子,和他面对面盘腿而坐,就像两个要互相发功的武林高手一样,只是男高手稍微受了点伤,吊着胳膊包着脑袋。

“是排骨汤饭,沈总专门买来给你长骨头的么…”她舀起一勺汤饭,放在嘴边试了试,“这保温饭盒真保温,还热乎乎的,啊——”她张着嘴巴哄孩子一样递到霍朗嘴边。

这次她彻底抬起脸,还眼巴巴的看着他,那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无遮无拦的呈现在他面前,霍朗直勾勾的看着她,不张嘴,也不说话,似乎想一眼将她看穿。

阮阮眨了眨眼,“你虽然不认识我了,但是我认识你,我不会给你下毒的,你看。”她一口将勺子里的汤饭送进自己的嘴里,眉眼弯弯的说,“特别好吃。”

她再次喂向他的嘴边,看他慢慢的张嘴接受,笑着说,“你肯定不记得你对我说过,你的眼睛是用来看更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你吃外卖从来不自己看菜单,都是我念给你听,现在不用念给你听啦,我直接喂给你吃。”

她特别腼腆的笑了一下,“我当时还想,好吧,我天天给你念菜单,十年如一日的给你念,将来我也可以练就一个报菜名的好本领,人家问我阮阮你喜欢吃什么啊,我就说,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你吃啊,你不吃我吃了… ”

她把递到霍朗嘴边的饭又退了回来。

于是原本的喂饭,变成一起用餐,霍朗一口,她一口,正好她也饿了,孕妇是不应该饿肚子的,她吃的这叫一个心安理得。

不过阮阮不仅仅是吃饭,她还要负责不停的给霍朗讲故事,讲那些可以让他想起来自己的事情。

“你知道么霍总,你那双中筒马靴,简直帅到直接晃瞎了我们部门的那些小姑娘们的大眼睛,真是看一眼,终生难忘。”她吃了一大口汤饭,鼓着腮帮非常郑重的朝他点了点头,以表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说到那一场她的设计案外露事件时,她小口小口的喝着汤,有些惋惜的样子,“你连我都不记得了,肯定也不记得你对我说过,万事有你…”

霍朗默不作声,淡淡的看着巫阮阮一口一口若无其事的吃光他的汤饭, 前前后后,他总共才吃了不到十口,她说的那么认真,事无巨细的可以讲到每一个细节,当然吃着他的东西也十分的认真。

讲到那一天在酒店里她用手帮他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霍朗几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头,巫阮阮倒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把脸埋进了饭盒里。

“我的饭。”他沉着声音开口,已经完全恢复的嗓音又带着那诱人的磁性。

巫阮阮一愣,猛的抬起头,看着空空的保温饭盒,原本只是红着脸,现在连耳朵尖都跟着红了,“霍,霍总,饭没了…”

霍朗抿了抿唇,没说话。

阮阮手脚麻利的将饭盒收好,又爬回床上,霍朗挑着眉,“又上来干什么?”

“帮助你恢复记忆。”

“帮我恢复记忆一定要在床上吗?”

阮阮伸手从床头拿过一个橘子,边扒边说,“嗯,这是近距离交谈,更有利于心灵上的沟通。”

“我跟一个智商负值的人有什么可沟通的。”他白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窗外。

“霍总!”她惊呼一声,细软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兴奋,霍朗蹙着眉转头看她,“怎么,要生了么?”

“不是不是,你居然记得我智商是负值?你记得我智商是负值那你不记得我是阮阮?”她满脸期待的看着他,真希望自己这回忆录描述的到位,能让他立刻记起自己。

霍朗懒洋洋的靠在床头,轻轻闭上眼睛,“不记得。你觉得一个喂别人吃饭的人最后自己把饭吃饭了的人,智商会是正数吗?”

阮阮失望的叹口气,掰下一个橘子瓣,放到他嘴边戳了戳,霍朗眯着眼看她,微微张开嘴。

“其实,我去酒店找你的那晚,确实是对你说了慌,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在宠物医院遇到了我前夫,然后我们两个…”

霍朗的睫毛颤了颤,等待着她停顿之后的话。

“接吻了…我当时可能吓傻了,智商一定是负值的,等后来我回过神想离开,他却不让,我就被咬破了嘴角,那条围巾我不一定非要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去送给你,只是我当时很想你,我很害怕,很想见到你,我觉得见到了你我才能安心,因为你说万事有你,可是在我很彷徨的时候,你要赶走我,所以我说你是骗子。”她向前蹭了蹭,气息间带着一股甜甜的橘子香, “霍总,我其实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可是我昨天晚上我好像被超人附体了一样,一个人冲进那个黑洞洞的建筑里,因为我怕你会出事,我没办法坐在温暖的房间里等别人告诉我消息,你救过我很多次,如果没有你,我和喃喃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能给我的那么多,我想没有什么能回报给你的,但是我还能给你一些勇气,那建筑里可怕极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里面,可我想,如果你在呢,如果别人不够细心,找不到你,因为我的放弃而你再也不在了呢?”

霍朗打着厚厚石膏的手臂放在胸口,阮阮伸出小指轻轻勾住他的手指尖,“我只有你一个霍总,你可不可以快一点记起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眼底一片波光,“你看,我刚刚被打了,我在楼下遇到了他和他的新婚妻子,莫名其妙的差点出了车祸,还被人打了耳光,我什么都没做,可是总有人欺负我。”想起她向于笑挥出的那一巴掌,半路被截住,她的眼里又要忍不住。

霍朗这才注意到,她的脸是稍微有一点肿,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仔细看还是看得出,他的手指在掌心蜷起,喉咙莫名的发堵,他懂自己的心思,他在心疼阮阮,这种心疼是不需要被告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而是仅仅她这样一个委屈,他都会心疼。

可她就出去了这么一会,怎么就又车祸又耳光?

巫阮阮,你当真是用全部的生命去演绎如何作死吗?

我只要少在你身边一小会儿,你就会状况频出,我还怎么能轻易离开你呢?

你是用生命在威胁我,不可以再把你推开,对吧?

如果一个女人,她无意间展露的委屈和软弱,都会让你也觉得眼眶发涨心口发疼,那么别怀疑,这就是爱情。

阮阮抓住他完好的左手臂,轻轻晃了晃,眼泪委屈的落下来,“霍总,你想起来我吧,我是阮阮啊,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你真要当骗子么…”她像个孩子一样的委屈哭诉,“你是骗子吗?你说万事有你,可是我被欺负了,你还不记得我,霍总…”

“巫阮阮…”他靠着床头低声叫了她一声。

“嗯?”她抹了一把眼睛,让自己的视线清晰起来,疑惑的望着他。

“别哭了。”

“嗯。”她用毛衣袖子擦掉眼泪,睫毛还湿漉漉的,眼梢挂着泪珠,眼睛里柔光一片,上一刻还在闹着小情绪,这一刻就乖巧听话的不得了。

他坐直身体,直直的望着阮阮的眼睛,一时之间忘记自己的右手臂打着石膏,习惯性的抬起了右手,却也没有收回,指尖在她睫毛轻刮了一下,然后,将她整个人搂进他坚硬的胸膛,用他赋予华丽磁性的嗓音,还有从未有过的温柔,说,“我是骗子,我记得你,所以你哭,我好心疼。”

118:霍总要脱衣服,耍流氓

:2013-12-18 23:50:03 3713

巫阮阮已经在公共洗手间洗过脸,可双眼还是红的像一只兔子。

一天的输液全部结束,霍朗正站在落地窗前安静的看着窗外,空调将房间吹的暖烘烘,玻璃上倒映着他挺拔的身影。

他在玻璃窗的倒影里,可以清晰的看见阮阮低垂着脑袋,缓缓推门而进。

室内的灯光太过明亮,让她的情绪无处可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弯起嘴角,努力的令自己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叫他,“霍总…”

霍朗没给她任何回应,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她终于能放下手里的保温饭盒,再抱都快抱出革命感情了,她站到霍朗的身边,用手挡住余光,把脸贴在玻璃上,想要看看霍朗在看外面的什么,如此的专注,可是除了月光斑斑和树影重重,她什么也没看到,她在做这动作时,霍朗的目光便寸步不挪的落在她身上。

就是这个温柔又娇小的女人,独自一个人在黑暗里微微颤颤去寻找他,当她细软的声音出现在空旷的工地上那一刻时,那黑漆漆的世界在一瞬间亮如白昼。

“什么都没有啊…”她小声嘟囔着。

霍朗却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他在阮阮的这句话里听出了浓浓的鼻音。

阮阮放下手,低着头把他扶回床上,“吃饭吧,霍总。”

其实霍朗刚刚看见她偷偷跑来自己的病房时,心里除了有感动还有那么一点怨气,昨天晚上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危险,现在想想还令人心有余悸,他说不记得阮阮,撵她走,无非是在惩罚,可是现在看她红着眼圈的模样,又有些心疼了。

自己的恶作剧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阮阮也脱了鞋子,和他面对面盘腿而坐,就像两个要互相发功的武林高手一样,只是男高手稍微受了点伤,吊着胳膊包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