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祝小香狠狠唾弃他一口,消失在电话那端,只剩霍朗妈妈一人坚守着她儿子的贱嘴,“我们来聊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话题,比如,你新婚燕尔是不是日日甘柴猎火,我生龙活虎的大胖孙女…”

巫阮阮正用喃喃的卡通浴巾将她包起来,正要回卧室,就听到霍朗忽然震天撼地的狂笑声,那当真是狂笑,特别有一种指天长啸“嚯哈哈哈哈哈”的意味。连小喃喃都不禁愣了一下,瞪着无知的圆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溜溜的看去。

霍朗不是完全的面瘫,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比较面瘫,但那只能说明这人阅历颇丰笑点颇高而已,他的笑容一般可以划分为四个等级,Lv。1为不动声色,心内共鸣;Lv。2是眉梢轻挑,嫣然一笑;Lv。3是面若春风,桃花尽开,唇红齿白还得配合两声性感的低沉笑声,好似石块击中金属器皿而发出的回音;Lv。4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气吞山河,精神错乱。

衬衣脱到一半,整个人直接笑的栽倒在床上。

他这种由男人到大男孩的瞬间转变,在阮阮看来是非常可爱的。巫阮阮看他笑的好像抽风一样,也不由的跟着傻笑了两声,喃喃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家伙虽然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爹妈这一癫一傻的笑声到底有何意义,但可能她不想自己在这个家显得太过格格不入,于是也十分配合的加入了这个傻到不能再二的情景剧,十分爽朗畅快张着大嘴“咯咯咯”的笑起来,她的笑声和她的哭声一样抢耳,那哭声如果有令人抓狂的本领,那这笑声就绝对有制造一派欢乐祥和的本事。

阮阮抱着喃喃在原地迟疑了片刻,心里那一大锅浆糊没由来的就变成了一锅刚出锅的发糕,热呼呼的,软弹弹的,朦胧不清晰的大脑回路一瞬间也变得犹如清晰的明镜,她在烦恼什么呢?

不管上一秒经历了什么,这一秒她感受到的生活,都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一所干净的容身之处,无论新旧与奢简,一个两情相悦的伟岸男子,一个健康活泼的小孩,当然,她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还有一个缺席的大女儿,不能和呢呢朝夕相伴算作她唯一的遗憾,可除了这小小的遗憾,她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呀!

她过的这么幸福,她死了的爸妈,肯定知道,她还想生活顺风顺水一马平川,他们一定在黄土之下痛骂自己,太不知足!

天塌下来,总有霍朗这个比她个子高的人来顶着,这个愿意为她顶天立地的男人都可以如此看开的仿若置身事外,那她在忧虑什么呢?

不是说,人生再好,也好不过未来,人生再坏,也坏不过现在。

无论什么问题,最后都会被迎刃而解,这不就是成长与成熟的代价吗?

就好像我们需要钱去买房买车,那代价就是要凭借智慧与双手,不辞劳苦。

所有事,都需要代价,背叛的代价,相爱的代价,青春的代价,老去的代价。

她的心力憔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是为了和霍霆那一段逝去不再的感情,那没必要,斗转星移的意义便是在告诉我们,那些过去的东西它只能永远活在过去里,如果是为了和霍朗这一段全新的,简直是日新月异的感情而烦恼,那更加的没有必要,也更加的不一样,因为踌躇和彷徨,只会加速幸福的流逝。

那些可以绕开的陷阱,我们绕过去,那些绕不过去的泥河,我们还可以乘船过去。

如果生命鲜活,害怕有什么不可以?

小喃喃在她怀里笑的发颤,阮阮把她抱到了床边,霍朗露着一口白牙从床上爬起来,飞快的在阮阮的唇上亲了一口,又低头亲了小喃喃一口,才慢慢收敛笑声,对着电话那边说,“新婚燕尔甘柴猎火生龙活虎,你这辈子就会仨成语还一次性都用上了啊…”

霍朗妈一拍桌子,“你笑话谁,上过大学了不起怎么着?没有我辛辛苦苦教育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你怎么考上耶鲁!”

霍朗突然严肃起来,“你可以保持沉默,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用屎尿喂养孩子,你已经触犯了美国法律,我会以虐待儿童罪向地方法院对你提起诉讼。”

霍朗妈顿时就笑开了,“哎呦儿子,你可别闹,万一这事上报纸了,大家一看我屎尿喂养的孩子都能长得又高又壮还能考上耶鲁,到时候全美推崇喂孩子都要使用天然化肥,那可怎么整,你们耶鲁装得下这老些学生吗?”

霍朗发觉,如果自己不及时制止这种无意义的调侃进行下去,他和他妈几乎可以从今天隔着电话不眠不休的大战三百个回合,那也不一定能分出胜负,于是,他及时的切换了话题,方式虽有些生硬,但效果显著,“我刚才参加慈善晚会用一千万美金拍了一块实际价值大概200万左右的钻表,由于资金数额较大,我个人无力支付,所以…”

“所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让你整天惦记着让别人做善事做募捐集善款,轮到你自己了吧!”霍朗妈妈逮着机会又嘎嘣脆的损他一通。

“我当时想耍帅而已。”霍朗不以为然。

“耍帅成功了吗?”

“成了。”

霍朗妈在那边合计了几秒,大义凛然道,“妈知道了!一千万就一千万,行善总会积德!你这么干,妈就这么支持你!铁公鸡这么多年,难得耍一次帅,值了!”

232:霍家兄弟情迷平民女子,新夫人当众晕倒

:2014-4-7 21:08:31 3655



他十分淡定,“恩,还有件事,我刚才被媒体围堵了,因为来自金域通用的我拐走了自己弟弟的前妻,我家阮阮在我们兄弟之间掀起了血雨腥风导致霍霆的企业发展道路极其艰辛坎坷,简而言之红颜祸水,后续问题狗屁连连。悫鹉琻晓霍霆的公司在国内是炒作王牌,我特此通知,免得有媒体联系你,你一无所知。”

这次,那边沉默的时间显然更长了,霍朗半躺着,和喃喃保持着统一步调的姿态,任巫阮阮帮他把裤子扒了下去,只留一双黑色的袜子,和他白色灰边的子弹头内库。

“妈。”他叫了一声。

好半天,霍朗妈的声音从那边低低的传过来,“哎呦这地儿绣的不太整齐,好像狗崽子的小奶牙啃了一口…”

霍朗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他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自家祖坟埋的更好,可是一寻思那不就是一片高档点的公墓区,要是和祖坟没关系,那就一定是他妈上辈子救过国家,身世惨淡一生清廉最后为国捐躯扭转了王朝局势,所以这一世,她把自己过的如此不走心,还能风声水起。

“我挂了。”他打断说再见了。

“恩,你不要想太多,风水都是轮流转的儿子,三十年前两霍相争我们家惨败,这就是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终于也转到咱们家了,妈给你点赞,至于媒体,让他们放马过来!”她难得心平气和的说了一番语态正常的话,虽然内容还是别具风格。

霍朗突然想到霍霆怀疑自己买凶杀人这件事,声音一沉,“没什么好争的,是我的不会走,不是我的我不屑留,收线了。”

霍朗妈声调陡然提高,“等会!”

“怎么着?”

“和我儿媳妇聊聊。”

霍朗当机立断的拒绝,“不行,她口吃。”

巫阮阮正打算帮喃喃套上连体服,听了他这话立马跪到床上,去抢他的电话,“你才口吃,我伶牙俐齿着呢!”

霍朗在她胸上抓了一把,阮阮脸色一红躲到一边去,小声嘀咕一句:老流氓…

他对着电话说,“还有你自己什么样你不知道吗?吓跑了你管赔吗?”

霍朗妈拿着绣花针在面前的缎子上狠狠飞快的扎了好几个洞,“我赔你个奶奶!”

“我奶奶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你要能赔出来你自己留着伺候吧!”他正要收线,只听那边又传来一声狮子吼,“住手!”

“彻夜长谈?”霍朗问道。

“那我和我孙女聊聊。”

霍朗笑了两声,“行,祝你们沟通愉快。”他把电话放到喃喃嘴边,摸了摸她胖的紧绷绷的小脚丫,“闺女,跟你奶奶聊聊。”

小喃喃瞪着不明所以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手机,想要伸手去抓,被霍朗拿开,“给你奶奶开开嗓,让她见识见识你的威力。”

一秒,两秒,三秒,霍燕喃哇的一声哭起来,别说穿透话筒,这声波简直可以穿透云霄。

通话最后还是在霍朗疯癫的狂笑声中结束,霍朗抱起喃喃靠向床头,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巫阮阮前后就是开个窗通下空气的功夫,便听到霍朗在卧室喊她。

“怎么…”她话到嘴边一半,就看到她家喃喃正在奋力的和霍朗的胸肌做斗争,这是饥不择食的典型表现,有奶没奶都可以当成娘。

“她饿了。”

这一晚的夜,格外动荡,以至于最后阮阮和霍朗安安静静的躺在枕头上时,觉得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果然是有爱人的那张床上。

霍朗开始给阮阮讲故事,他自己的故事,为她解惑所有值得她疑惑的一切,他说,我来给你讲讲,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阮阮说,长老,我已经知道了,你从东土大唐来,到西天取经去,你还有三个徒弟一匹白马。

霍朗沉默了片刻,说,放屁。我没有徒弟,只有一匹白马,还一次没骑过。

话题很快进入了正轨,霍朗讲完了,得到的是阮阮一声慨叹,而阮阮给他简单说了一番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身世背景之后,只换来了霍朗一句颇具揶揄意味的话:果然,上天让你的命这么硬,一定会拿走你一部分智商。

霍朗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英雄,像超人一样,为了世界而战,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超人的唯一原因,是不会飞。和你在一起以后,我才发现,我一直没有成为超人的原因,是没找到我的路易斯。

阮阮在他身边感叹着,男人的志向真宏伟远大。我就从来没想过成为那么了不起的人物,我人生的最大梦想就是成为围裙妈妈,生一个大头儿子,我们一起等小头爸爸下班回家。

好吧。霍朗不想笑话说她那二两出息,反正梦想这种东西,无论大小,存在的意义最终都不过是给人以希望。

霍朗一觉醒来,巫阮阮正抱着孩子喂奶,盘着腿坐在他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霍朗觑着眼睛看着逆光里的阮阮,声音还含着朦胧的睡意,“盯梢呢?”

巫阮阮一回手,突然拎起一个还挂着商标光可鉴人的平底锅,“霍太郎!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去抓羊!自从嫁给你,我就再也没吃过羊!快去抓羊!抓不到你就不要回来了!”

霍朗当时就愣住了,还带着一股“我是醒着还是睡着我是穿越了还是现实太惨不忍睹”的迷茫,他的表情非常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瞠目结舌”。

好半天,他宽大的手掌在自己赤luo的胸口揉了揉,以安抚这大清早就如此毫无防备的遭受了一场惊艳。

巫阮阮拎着平底锅cosplay红太狼的样子,真是,真是,可爱爆了!

不过如果她真敢拿平底锅打自己,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不作不会死。

“抓羊啊!抓羊!”阮阮继续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平底锅耀武扬威,她无从解释自己的抽风举动到底缘由为何,但是日子总需要一些不靠谱的傻事来调剂,才会显得有滋有味。

霍朗举起自己满是纹身的手臂,强硬的夺下她的平底锅,极正经却也极不要脸的说道,“我先吃饱了才有力气抓。”

语毕,他不等阮阮回答,直接将阮阮的开襟睡衣彻底拉开,倾身凑了上去一口咬住喃喃无法无法顾及的另一边。

霍燕喃天注定不是省油的灯,一见有人抢占领地,管你是天王老子亲爹后爸,吭都不吭,半点提示没有,一记无影脚踹在他的脸上,并保持着十分均匀的力道和速度,喃不停蹄的踹。

霍朗猛的直起身,飞速跳下床,潇洒的一拉睡袍披在身上,“算你狠,改日再战!”

出门前,他语重心长的对喃喃交代道,“你爹地要去给你赚奶粉钱,你在家轻点搞你的休闲活动,你妈咪吃不消。”他又转向趴在一旁一脸无辜状的小螃蟹,“还有你,再撕心裂肺的抓耳挠腮,今天晚上我就要吃香辣螃蟹。”

正如所有人所想的一样,第二天一早,昨夜绮云四季门外的前妻风波今儿一早就就已经荣登各大经济八卦的头条。

孟东和霍霆的能力有限,毕竟他们不是富可敌国也并非权倾天下,那触角可涉及的范围也是有限。

要说整件事里有那么一件是不糟心的,就是真的没有出现阮阮正面的照片,当然其实出现了也没有什么,毕竟巫阮阮不是什么响当当的大人物,今儿上报纸,也许明儿就被遗忘。

可霍霆仍是不想她会生活在周围人的流言蜚语中。

霍朗也好,霍霆也罢,只要进了自己公司的范围,那些拿着报纸开着门户网的同事就立马端坐的人模狗样。

孟东拿着报纸在那一个劲儿的傻笑,“哎我说祖宗,咱费劲巴拉的找白湛代言个什么劲儿呢?我看你长的不比他差,你看你这镜头感,这迷茫的小眼神,还有这张,哎呦这俊俏的,白衣美少年啊…”

霍霆一把扯下他手里的两份报纸,一则标题为:Otai总裁前妻情陷大哥,新夫人当众晕倒。

另一则,更扯——金域通用霍姓兄弟情迷平民女子,一女共侍二夫。

此刻的SI市场总监办公室里,霍朗也正好看到了这两个标题,媒体是聪明的,选这几张照片倒是不赖,正好加剧了这花边新闻的传奇色彩。

他没有看具体的内容,随手将报纸扔进了垃圾箱,准备给自己倒杯咖啡,刚一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就见一群人受惊的小耗子似得四散开,一个女组长的桌子上悠悠的飘下一张报纸,斜躺在办公区的三层小台阶上,正好是印着他英俊的大脸那一页。

霍朗的助理看他端着咖啡杯,紧忙小跑到身边,恭敬的说,“霍总,我给您泡咖啡吧。”

霍朗斜着眼看了看,把杯子往那助理手心一放,“我不从那个房间出来,我今天是不是就喝不上这杯咖啡了?”

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至少童晏维在的时候,他进办公室的十分钟之内,就会有一杯咖啡放到面前。

233:今天没有甜枣,只扇巴掌。

:2014-4-8 16:50:37 3763

由于无人问津,那报纸在黑色的瓷砖地面上显得有些可怜。悫鹉琻晓

因为没人捡啊,也没人敢捡,谁敢在副总面前捡起他的绯闻那不相当于自告奋勇的告诉人家:这报纸是他带来,他下次绝对不敢了,但是这回估计也要死无全尸了。

霍朗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推了一把鼻梁上的金属框架眼镜,难得今天穿得斯文,灰蓝衬衣,浅灰西裤,他对着一个个贼眉鼠眼从电脑屏幕的反光处看向自己的虾兵蟹将们笑笑,目光却深沉而冰冷,完美的诠释了‘衣冠禽兽’式微笑。

他说:“照的不错。”

如果这报纸上的标题是:“致富就要富大家!看美归总裁如何颠覆临危企业!”估计这会儿大家一定会纷纷起身来为他鼓掌欢呼,但眼下,连个捧臭脚的勇士都没有。

毕竟他在SI还没能结交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脸皮薄厚的孟东。

霍朗将报纸折好,放到一旁的公共平台上,刚一转身又回过头,这一眼,瞄到了至少十几双刚才不敢看向自己的眼睛正贼兮兮的盯着自己,他低沉的笑了两声,转身出了市场部。

路过前台的时候,那两个漂亮的前台姑娘笑了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平日里看着都是樱桃小嘴,这会儿都快咧到了耳根子,霍朗弯了弯嘴角,“牙上有菜。”

那两张嘴立马严丝合缝的好像从来没打开过一样。

设计部因为没有了群龙之首,最近气氛一直相当的好,天花板上沾两个气球再开两瓶香槟基本就是一个大Party。

因为霍朗不在设计部办公,这里的花边报纸种类也比较丰富,同事们的电脑屏幕上清一色全是八卦新闻,对于自己的不怎么仁慈的领导,出了绯闻这种事,往往是十分令大家喜闻乐见的。

设计部这一派盛世祥和蒙蔽了大家的视听,以至于霍朗出现在门口好几秒种,也没人发现他的存在,最后还是后排的同事看到了他,十分震惊加惊悚,犹如新兵蛋子见到连长一样的气势如虹高喊了一句,“霍总!”

霍朗朝设计大厅的台阶上迈了一步,“我不聋。”

他的周身在释放一股极强的低气压,一秒钟的定格之后,他对着一群慌乱至极的人冷硬的命令道,“不许动!谁动辞谁。”

这一屋子奇珍异兽,定格的姿态千奇百怪,瞬间从鼠标的敲击声和报纸整理声中真空下来。

他拿起最近一张办公桌上的报纸,正看着,突然听到了有人敲了一下鼠标,他犀利的抬起眸,看向与他一步之遥的空间组一个小助理,刚刚是网页的屏幕已经切换到了桌面,“你,准备离职交接材料。”

现在的SI和以前大不同,霍朗是个赏罚非常分明的人,这里的薪资待遇已经飙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霍朗不是在襁褓里长大的小孩,他比一般的男人更有一些野性,俗话说的好,流氓不可怕,可怕流氓有文化。霍朗就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他对待上级下属的方式都是典型的以黑治暴,手段让其他公司的高层觉得十分惨无人道。当然他的上级也只有沈茂一个人,所以他的能耐也基本都应用在下属身上。

他觉得当下很多人的想法是,你要我就要,你不要我,那自有留爷处,况且做设计行业,飞单私单也是非常常见,设计师挖公司客户,司空见惯。

为了避免自己公司长期培养的人才外流加上防止他们私单影响公司业绩,霍朗将设计师的提成加到一个前无古人的高点。他让设计师得到的利润点比他们凭借薄弱的个人力量飞单而得到的更多,那么这些人自然不会选择铤而走险。

在这么高的待遇之下,任何人都是不想卷铺盖走人的,毕竟生活不仅仅依靠梦想而行,大部分时间我们还要看钱的面子办事。

霍朗在蛇形排列办公桌的设计大厅转了一圈,收走了印有自己和霍霆靓照的报纸二十几份,各种不找边际的题目看起来足够人倒抽一口冷气,如此的标新立异简直是神话,他已然无法正确分辨这绘声绘色的故事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了。

他握着一卷报纸,好像班主任面对临考前的应届考生一样严肃,站在设计大厅的最前方,在空中点了两下,“可以动了。”

魔咒解除。

背心裤衩都已经被人看光,大家也不再慌乱了,一个个犹如败战之士似得眼观鼻鼻观心,等着接受大BOSS的爆发。

离他最近的一个设计师给他推过来一把转椅,“霍总,开会吗?坐着说。”

霍朗瞥他一眼,“谢谢。本来只想说个早安,既然你强烈要求我开会,那我就顺便开一个。”他拉过转椅,大方落座,后背靠进椅背里,交叠起双腿,霸气得令人不敢直视。

“按着惯例,我们先来扇巴掌,再来喂甜枣。”他用报纸在腿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着,敲的心惶惶,自己却一副怡然自得。

“我没收你们的报纸,不是因为不想你们看到我的绯闻,只是我个人好几年没拍过照了,觉得这照片拍的不错,准备私藏一下,你们有什么可紧张的?”他声音不疾不徐,晶亮的眼镜片后面,是一双极犀利的双眼。

“有本事集体在这里八卦,也应该有本事不掖藏,你们一藏,我就觉得我这个领导当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因为,我比你们有种。传出抢别人老婆的新闻我还能落落大方,你们一个个看热闹的路人,反倒在怕,怕什么?什么时候你们面对客户的投诉也能这么兢兢战战,你们的业务水平将会有很大的提高。现在是…”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午9点37分,据我手上的数据显示,全设计部门,共有104个大小不一的设计案例未完稿,去掉一个总监一个阿宽还有一个巫阮阮,剩余58人,平均每人手里有1.8个方案需要设计跟进处理,八卦这种东西,”他晃了晃手里的报纸,“午休的时间再谈,愉悦心情,有助增长食欲,吃两碗米饭。”

他停止了两秒,思考了一下,接着说,“由于我今天心情不佳,甜枣取消了,继续扇巴掌,原本这周打算有几个职位变动,总监一职还一直空缺,现在临时取消了,下个月再说。”他站起来,用报纸拍拍自己的腿,忽然笑了笑,看起来总算有点人味和人情味,不过说的话依旧禽兽,“背后议论领导,总要付出点代价。”

巫阮阮大概也在网上看到了昨天的新闻,可是没看到自己的照片,唯一有那么几张的,脸部还都被打上了马赛克。

霍朗正一边看着邮件一边喝着咖啡,手机收到了阮阮的短信:第一次上新闻,好紧张。

霍朗给她回复:习惯就好。

他低头看了一眼卡在垃圾桶上的霍霆那张标志的王子脸,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他是不是也该去找找那个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否则,霍霆还是会以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杀人犯,他分明没有体验到杀人的块感,却莫名其妙的背了这个巨大的黑锅,指不定哪一天霍霆被逼的崩溃了,和他来一个同归于尽…

就算霍霆舍得死,他还舍不得,他可是有老婆有孩子的…

而这场荒谬的绯闻大戏,对他的影响没有多大,真正该头疼的人,是霍霆。

无论那个事件的制造者用意到底为何,霍朗都不会给他机会达到目的,这种低端的挑拨,在他看来幼稚至极。

话说回来,这种试图利用社会舆/论来拆散他和阮阮的,似乎只有他们俩人的爱慕者才会去做。

会是一直要他离开阮阮的霍霆吗?那霍霆得蠢到什么样,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把自己摔进了一个至尊无敌糟糕的境地里!

这件事的操作者,又会不会是那个想要了霍霆命的人呢?

谜团好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在他们的身边百转千回的周旋,却又如此的扑朔迷离。

好吧,下班一定要去买只帝王蟹给媳妇压压惊。

巫阮阮看完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正准备构思一下云笔大赛的作品,小螃蟹就跳到她的电脑上抗议,撅着尾巴各种抱怨,直到她拿来小鱼干才成功将它收买,电话在桌面嗡嗡的震个不停,她拿过来一看,是霍霆。

阮阮对着电话出了一会神,在最后的几秒,接了起来,“喂。”

“阮阮,这几天有陌生的号码给你打电话,你不要接了,可能会有记者骚扰你。”他温柔的声音足以让人心下跟着缱绻起来。

阮阮点了点头,想到点头他也看不见,于是补充道,“我知道了,于笑怎么样了?”

霍霆在那边沉默了半晌,说,“她比你好。”

“也是。”她笑笑,于笑才是整件事里最无辜的那个人。

“阮阮,以后…”

巫阮阮没有听完他的话,可偏偏却感觉得到,他正要说出什么:以后我们之间的事情,会比现在还混乱,这一点点舆/论只是一个开始,因为霍朗的特殊身份和我之间的特殊关系,你永远不可能成为置身事外的那一人,不如,你就和他分开…

她打断了霍霆,“我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不是任何人也更加和你们之间的恩怨无关,所以我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还有你们之间的关系,而和他分开,”

霍霆目光清冽的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满眼的无奈,他深深吸了口气,问阮阮,“那,他是个坏人呢?”

234:放弃追查凶手

:2014-4-9:10:19 3579

霍朗是坏人吗?

巫阮阮实在无从分辨,可她知道,霍朗对她,是真正的好。悫鹉琻晓

一个眼神里永远赤luo裸流露着倨傲与坦荡的男人,他能做什么坏事呢?

阮阮说:“就算他是坏人,只要他对我好,我就愿意包容他的坏。”

卖/国/贼杀人犯也不是纯粹的丧心病狂,那么霍朗究竟会有多么的十恶不赦,才能让她无法原谅呢?

巫阮阮的脑回路十分的简单,对于爱情的要求也并不多,无非是两情相悦,全心全意,对她好,对她的女儿好,肯为他们的家奔走操劳,这就是合格的丈夫,不一定他非要有怎样被世人敬仰的作为,被他人艳羡的才能,他是慈善家还是阴谋家,回到这个家里都是一个透明干净的人,那就好。

霍霆抿了抿唇,吸气的声音有些发抖,发出低低的应答,“嗯。”

眼底浮上一层雾气,日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加深了他的粼粼水光,他直直的看尽进虚无缥缈的空气,找不到一处可以对焦的地方,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不在乎的,也是快乐的,他说:“你喜欢就好。”

霍霆挂掉电话,握着手机轻轻抵在厚重的落地玻璃上,抬头瞥了一眼刺眼的日光,长出一口气,对自己重复道,“阮阮喜欢就好。”

那阮阮喜欢霍朗,霍朗也好吗?

恩。霍霆在内心自问自答,如果阮阮真的喜欢霍朗,如果霍朗也真的喜欢阮阮,那他就好。

那他到底爱不爱阮阮呢?

霍霆想,大概是爱的。

记者提出那么刻薄的问题,他都不予理会,可是真到伤了阮阮,他可以背负着金域通用的名声摔掉了记者的摄像机。

还有他为阮阮一掷千金的买下那块腕表。

虽然人们常说,一个不肯为女人花钱的男人,一定是不爱她,而一个肯为女人花钱的男人,也不一定是真的爱她,可是,一个开着公司配车的男人,如果肯为她一掷千金,那无疑是真爱,当他面对她,比面对自己更加大方时,不管他的财富有多少,都是真正意义的承认她在他心中地位。

霍霆坐回自己的办公桌,疲惫的靠在座椅里,拉开抽屉,拿出自己的药,就着桌面的一杯温水吃掉。

没有咖啡因,没有酒精,没有尼古丁,这才是真正的清心寡欲。

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随手翻开一本企划书,看了两眼,直到自己心底里这点小惆怅彻底的被这乱七八糟的报告绕的烟消云散,合上文件夹,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孟东正在打电话,愁结百肠的模样,一边抽着烟一边朝他勾了下手。

放下电话,他夹着烟坐到霍霆对面,拉过茶几上的烟灰缸,弹掉烟灰,“我大哥。”

“你大哥?”霍霆挑了下眉头,孟家和孟东断绝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现在算算已经十几年,孟东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还时不时来骚扰他一回,主要目的是游说他回孟家,孟东的态度很明朗,我就喜欢男人,你不让我喜欢男人就当我不姓孟,反正你们孟家不缺儿子,正好我孟东也不缺爹。

“啊!”他特别嫌弃的答应了一声,“让我回家结婚,我说和老爷们儿啊?他就说我精神病又犯了!我就精神病了!我还好不了呢!结他奶奶个腿的婚!老子的媳妇早埋黄土里了,注定单身了!”

霍霆不置可否姚煜在他心里的地位,他盯着烟灰缸里的余烟,不经意的开口问道,“案子有消息吗?”

“唯一的消息就是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媒体的线索提供查到了是于笑安排的,但是她提供内容太薄弱了,弱到你想象不到,说白了,只有她当女英雄为你挺身而出的一段,主角只有你和阮阮还有她自己,压根就没有霍朗什么事,透露霍朗身份的,确实另有其人在匿名提供霍朗的身份线索,后期的加工和加油添醋,就不是于笑能掌握的,他们两个提供线索的时间,都是在宴会进行时,这人,应该也是有背景的,但是什么目的就不知道,看起来似乎只是想给你们四个人造成一点舆/论压力,后果没有严重到要送命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