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发出刺啦的信号声,那个女生抢过了电话,“喂,是小包子吗?”

“小包子?”阮阮反问一句,不解的看向霍朗,“是你还是我?”

霍朗鄙夷的看着她,用目光回答:我哪像包子。

他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和阮阮叫小包子,他拿过阮阮的手机,“金木谣?”

“我要去你家吃鱼!鱼是我钓的!我有权利享受我的劳动果实!”

那边又传来一阵抢电话的声音,霍朗直接挂了电话,扯开自己的领带,“我不去上班了。”

阮阮的目光四处漂移,不自然道,“因为你前妻要来吗?”

心里又不明白,金木谣怎么和安燃产生的交集呢?这世界真是无处不巧合,巧合的毫无章法。

“恩。”霍朗坦然的回答,抽下领带绕到站在他肩头的螃蟹身上。

“噢…”阮阮刚一转身,后背便感觉到一股坚硬的力量,霍朗抱住了她,声音沉着而华丽,在她耳边蛊惑道,“你

吃醋了。”

“我没有,我还在为霍霆结婚的事情难过呢,没空吃醋,我——嗷!”

霍朗在她小肚子上狠狠捏了一把,“想死吗你?”

阮阮不说话了,低眉顺眼的等着他说话。

“她要真想找到我,谁能挡住她?我只是怕你害怕。”

安燃迟迟未来,阮阮猜,应该在和金木谣那个厉害的女人进行“带她来”和“不带她来”的殊死搏斗,最后胜利的揭晓,就要看一会出现在他们家口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对。

门口传来鸣笛声,阮阮起身去开门,看到的居然是霍朗的那辆悍马,金木谣率先跳下车,热情洋溢的和阮阮打了个招呼,“嗨!小包子! ”

她打开后备箱,拎出一个中号的塑料收纳箱,半箱水,四五条大小不一的鱼,品种嘛,阮阮不认识,能吃就好。

安燃拎出两个白色的环保袋,里面都是阮阮爱吃的水果,脸上没什么笑容,走到门口的时候问了霍朗一句,“她武功怎么这么高?”

“练过,很多年。”霍朗简洁的回答。

预期中的剑拔弩张没有出现,金木谣似乎完全不把霍朗当做前夫,进了门不是逗孩子就是逗猫,渴了自己找水喝,饿了直接吃了阮阮从沈茂那换来的马卡龙,弄得阮阮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就来吃个鱼,又不是来抢老公。”她直言道。

“你也抢不走。”霍朗丝毫不给人留情面。

“霍小狼。”她正色,穿着热裤的性感长腿交叠起来,“你这人真没劲!”

金木谣看了一眼巫阮阮,嫌弃的啧啧两声,“你怎么看上他的…”

“…”

安燃在厨房里喊了一句,“谁来帮我剥蒜?”

“我!”金木谣弹起来,大步跨进厨房。

“你那手行吗?”安燃瞥一眼她残缺的半只手。

“半只手没打赢你吗?”

厨房渐渐传来鱼汤的鲜味,安燃挂着围裙走到客厅,问,“鱼很多,叫童瞳和沈茂一过来吃吧,咱们吃不完。”

“做产检去了,估计现在在商场消费,应该不会回来这么早。”霍朗说。

阮阮深吸了一口气,被金木谣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小心脏终于因为美食而稍稍平复,她说,“我觉得我最近瘦了,安燃

,我想回娘家,我觉得娘家的饭好吃。”

霍朗在她身后脸色铁青,虽然他做饭水平不及安燃的二分之一,好吧,十分之一,但是他至少不能让她饿着,各种美食外卖都想着办法往家里搬。

安燃得意的笑笑,“是吧,我做饭这手艺…其实我天生是个厨子的料。”

“恩,天生的厨师。”阮阮发自肺腑的赞美迎合。

“你要喜欢吃我做的饭以后就让霍朗常带你来我家啊,或者我常来你这做,又不麻烦,我自己吃饭也没意思。”

阮阮做了一个不能苟同的表情,朝他身后使了一个眼色,“你以后还是一个人吃饭?”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女朋友,也一直都自己吃饭,习惯了。”

“你女朋友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安燃撇嘴笑笑,“我女朋友多了,就我这个帅气逼人的居家必备款,找对象还是不成问题的。”

阮阮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然后自动挂断,以为是骚扰电话,谁都没理会。

可紧接着,电话又打了进来,屏幕上的名字,让霍朗和阮阮同时皱起眉头。

霍朗正要伸手去拿,巫阮阮便一把抓起来,接通电话,“你又有什么事?我不会借钱给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巫阮阮!”安茜尖声的喊了一句,情绪听起来十分不稳定,“我不是和你借钱!是你必须!必须给我钱!你的小哑巴就在我车上,我要去新市码头,下午三点之前,你不带着80万,不对,我要两百万,你不带着两百万来我就把小哑巴扔到江里!你敢报警,就永远都别想见到她!”不给阮阮任何询问的机会,她当即挂了电话。

巫阮阮惊骇的看着手机,霍朗搂过她,“别轻信他,我打电话给霍霆,问问孩子到底在那里。”

安燃听不见安茜说了什么,可是直觉告诉他,出大事了。

265:我的hiv检测呈阳性

:2014-5-13 10:49:53 5143

霍朗拨通了霍霆的电话,片刻后,电话被接起,巫阮阮屏息凝神的等待着答案的确认,霍朗的问题毫不拖泥带水,“呢呢在你身边吗?

“不在。悫鹉琻晓”霍霆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股怒气勃发的戒备,“我现在就在追,正举行婚礼的时候被人抱走,监控显示是一个扎马尾的女人

,开着一辆黑色的大众宝来,没有牌照。”

巫阮阮当即吓得整个人软了下去,手脚都没了力气,她抢过霍朗的电话,焦急道,“报警了吗?你现在哪?”

阮阮颤抖的声音让霍霆心里更加发紧,勒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报警了,我现在和孟东在追那辆车,从酒店向西的方向没有岔路可分,

如果她一直向西就可以追上,如果她岔路,我…”

“去新市码头!劫持呢呢的是安燃的妹妹,她给我打了电话要赎金,两百万,下午三点之前送到新市码头!还有,她说不可以报警!”

阮阮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开始起身飞快的整理一切,抬手间撞翻了茶几的水杯,水流蜿蜒到地毯,此刻却无人可以顾及。

安燃更是震惊无比,他没想到安茜已经达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境界,连一个无辜的小孩子都要利用!他迅速扯下围裙,到厨房对金木谣

交代道:“我要和霍朗他们出去一趟,阮阮的大女儿在前夫那里被我妹妹劫持走了,你在这等吧。”

金木谣利落的关掉所有电器开关和煤气,“我和你们去。”

“不需要,木谣你陪我老婆在家,她带着小孩不方便和我们一起,我和安燃过去就可以。”霍朗统筹安排,打算留下阮阮。

巫阮阮眼泪瞬间崩落,“我要去!我怎么可能在家等!呢呢不会说话,她现在一定在喊爸爸妈妈! 就算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在那里被

呢呢看到,她也会没那么恐惧。”

这种时候,确实没有一个父母可以安静的等待下去,心脏揪得最紧的两个人,便是阮阮和霍霆。

“走吧,你平复一下小包子的情绪,安燃开车,不用争辩了,不知道歹徒有没有伤人的武器和其他同伙,我是军人出身,应急状况一定

比你们处理的好。”金木谣率先穿上鞋出了别墅。

墨绿的悍马内,巫阮阮和霍朗并肩坐在后座,她身体不住的发抖,无论霍朗用怎么样的力量拥抱她,亲吻她的头额,都无法缓解她这份

焦虑。

安燃一直试图拨通安茜的电话,可是她根本不接。

面对过各种复杂的解救状况的金木谣,显然是最冷静的一个,她开始和霍朗分析这件事,并且讨论他们的最佳解决方案。

从霍朗别墅这里出发去新市,至少要一个半小时,并且是在不塞车的情况下,一旦塞车,时间可能被拉的更长,霍朗没有办法在短时间

内没有预约取出200万现金,他通知了沈茂,要他去筹集,然后来新式码头,他们要做的,就是去新市码头确认呢呢的存在和安危,如果呢呢

并不在安茜手里,那这是另外一个圈套。

霍朗目光沉着,冷静的分析道,“霍霆现在一定已经通知警方赶去新市码头在暗处做布置,我们不可以带警察去,现金和我们也不可以

在一个车上,一旦事情有变动,沈茂的现金,将是可以为我们延长警方救助时间的唯一途径。”

“对方是驾驶大众宝来?”金木谣问。

“ 是。”霍朗点头。

木谣偏头瞥了一眼霍朗,他对阮阮的保护姿态直白而外露,不难看出,他在为了阮阮的紧张而紧张,“宝来的动力有限,霍霆那里也一

定是好车,在失去追踪可能寸步难行,一旦像安燃说的,去新市最近一条路是高速,那么上了高速,半小小时以内的车程我们绝对可以看到

那辆宝来。”

进入高速,安燃便开始一路超车,但最高时速却只敢保持在一百六七,他没办法用几个人的生命去冒险救另外一个人,车里还有小喃喃

,所以无论阮阮怎么样催促,他也只是保持固有车速,而霍朗和金木谣,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他们是清醒的,这世界上,只有小孩子的亲生父母,会在他们危难的时刻置自己的生命安危而不顾,那才是真正的全力以赴。

除此之外,没人能做到。

另一边,得到阮阮提供的消息之后,孟东已经驶入了最近的高速路口,文君从来没坐过这么快的车,一手紧紧的攥着安全带,一手握着

刚刚挂断的电话,手心变得湿漉漉,“老,老公,新市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马上有人准备200万现金去码头接应我们。”

在接近一个人字路口的高速度地段,直行的孟东瞥见了岔路冲出来的悍马,“后面绿色的悍马是霍朗的吗?”

霍霆在后座回头看过去,“ 是,开车的是安燃,副驾的人我没见过,后面看不清,不知道阮阮和霍朗在不在。”

他拨通霍朗的电话,询问他们是否在悍马上,得知答案之后,霍霆捏着眉心,无奈的闭了闭眼睛,“你让她抱着孩子来?对方如果不是

一个人,是一个团伙怎么办?你就是这么爱巫阮阮的吗?保证她的安全是你最基本的责任,你不懂吗?”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爱护她,你是呢呢的爸爸,她也是呢呢的妈妈,没人能阻止一个妈妈要赶到危难女儿的身边,我也不能,这是

她的权利!”

霍霆无力反驳,挂断电话之后,孟东猛打方向盘,躲过一辆大型加长货车,声调陡变,“我襙!前面上坡那个黑车是不是宝来!”

驾驶墨绿悍马的安燃也注意到了在一个上坡路线上可以看到一辆飞速行驶的黑色轿车,这么远的距离根本无法确认它是什么车型是否挂

有拍照,但是它的车速非同一般,在这段全程测速的路段,正常司机不会有人把车开出逃亡的速度。

正值夏季的高速公路上,太阳像一盏靠的极近的探照灯直射下来,炙烤着大地,这一段看似只有一指长的距离,却远的好像万里长,饶

是有坚硬的钢皮铁骨来对车里的人们进行保护,空调已经调到了最低温度,可那曝晒所带来的煎熬,却没能让他们躲过分毫。

阮阮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紧张的手腕一直在抖,霍朗温热的手掌稳稳的包裹住她,在屏幕上方滑动至接听,按下免提。

阮阮怀里的小喃喃感受到了这种濒临崩溃的紧张情绪,变得有些不安分,她支支吾吾的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又似不舒服,在阮阮

的怀里来回拧动身体,巫阮阮紧紧抱着小女儿,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破釜沉舟般的决绝之意,哪怕声音在颤抖,气势却不容小觑,“安茜

,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小孩子是无辜的,你对我有仇恨有意见就直接对我来,你想要钱,还是想要人质,我都可以给你!”

安茜的笑容有些渗人,她不停的吸鼻子,说话的语速也近乎癫狂,金木谣皱眉转头,十分严肃的沉默着和霍朗对视了一眼,电话那边的

安茜,比起悲痛与惶恐,更像是毒瘾发作。

“钱!两百万!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一分不会差你,但是你要保证呢呢的安全,她不能受到半点伤害。”

安茜抽咽着冷笑,“巫阮阮,你说你,你是不是自找?我要八十万的时候,你不给我,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这声音尖利刺耳,安燃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渐渐收紧,青筋爆出,“疯子…”

阮阮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激怒安茜,“孩子呢?你把电话给她,让她听我说话…”

“你做梦!”安茜恶狠狠道,“你想让你的孩子听你说话?那我的呢?我的孩子怎么没机会听我说说话!”

“你孩子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不是我推你下去!”

“是你介绍给我工作!是你*安燃!你到底要多少个男人喜欢你!你要霸占多少人!你这个虚伪的女人,男人全都瞎了,才会被你无

辜的样子骗了,你被老公甩,你丈夫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要,哈哈,谁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因为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安燃被你骗了,

霍朗也被人骗了,被你骗的团团转,你抢走我的男人,害死我的孩子,让我变得一无所有,让所有我喜欢的人讨厌我,找人逼我承认孩子不

是安燃的,都是你,道貌岸然的坏女人,是你…”

阮阮想说话,霍朗伸手捂住她的嘴,贴在她的耳侧轻声道,“不要惹她,让她发泄,她毒瘾发作,有可能产生幻觉,驾驶非常的危险,

不要再让她产生负面的抵抗情绪。”

“你以为,我的孩子真的不是安燃的吗?哈哈哈,好笑,那不是安燃的,还能是谁的呢?你以为我只有几张霍朗的裸照就什么都没有发

生过吗?你看到的真相,全部是假的!我和霍朗,我们…”她忽然痛苦的倒抽了两口气,安燃眼见着那辆一直被他们紧追的黑色轿车在飞

速行驶中弯曲了两下,危险至极,“我们该做的,全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你们是不是也做了?你们肯定做过,那你们都完了…你们全完

了,我的HIV检测呈阳性,你们全完了…”

车内的空气忽然凝滞下来,仿佛时间都停止不动了,安茜已经彻底的失去理智,没人知道她的话到底是崩溃之后的坦白,还是另一场疯

癫的迷局,她的话,变得不能轻信,却又不能掉以轻心。

她对呢呢的劫持,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得到一笔可观的金钱数目,她把所有的心病都归根结底为巫阮阮的出现,这显然,是一场有计划

的,但是计划的十分失败的报复,在这计划里,她已经迷失了理性,最后的一点点主动性,也维持在她劫持的那个小生命手里。

巫阮阮抬头看向霍朗,他的愁眉不展在触及她的无助时,顷刻温柔下来,他吻她的发鬓,安慰着,“不要想,不要相信…”

安茜的疯了一样踩下油门,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呼吸对她来是一种难忍的折磨,她用颤抖的手腕去推动睡在副驾驶的妮妮的头,小呢

呢的脑袋软绵绵的向车门靠去,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她突然失控的尖叫一声,失控的将手机摔在仪表台上,泪涕横流,狼狈至极的颤着声嘀

咕,“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前方的车开始慢慢减速,有提示前方道路正在施工,这正是靠近安茜的好机会,甚至有可能逼停她的车。

安燃和孟东都开始全力展开驾驶技巧,连连超车,向她靠近,直到可以确定,就是那辆黑色的大众宝来,无牌!

在经过一段狭窄的施工路段,道路开始畅通,但是前方依旧很多货车如星罗棋布在高速路上,安茜的驾驶技术并不是十分纯熟,她此刻

左右摇摆着疯狂超车,完全是因为她已经无法感受和估量这危险性。

此起彼伏的鸣笛,巨型货车的气刹声和小型车的碟刹声交织成恐怖的密林,险象环生,事故变得如影随形,好似下一秒就会发生。

霍霆的一颗心已经紧紧揪起,呢呢很怕坐快车,她无法说话,她的害怕无从表达,她现在一定很想爸爸,没有比哪一刻更想,如果呢呢

看见他,一定会嚎啕大哭出来,一整天甚至几天,都不会松开他的手,要时时刻刻在他的身边才能平复下来。

没人理解这种焦灼和痛苦,霍霆的双眼已经变成了渗人的血红,在他白希清俊的脸庞上,显得格外突兀。

道路突然开阔,安茜准备从应急车道超越两辆并行的大巴车和一辆货车,当她驶入经济车道时,没有料到,前面放停有一辆巨大的油罐

车,她狠狠踩住刹车,可时速如此之高,性能普通的宝来根本无法招架,千钧一发之际,安茜猛打一把方向盘,企图横停在路中央。

就在她的车头开始偏离直线那一刻,后面的所有车辆都进行了紧急制动,包括安燃的悍马和孟东的X6。

黑色的宝来失重,仿佛化身一叶扁舟,惊愕了所有人,在悍马与X6的最后刹车距离中,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它遭遇侧翻,360度的翻车之后

,带着油箱一侧,重重的撞在坚硬无比的护栏带上!

嘭——。

浓黑的烟雾窜起。

266:我听到了!她在喊我!

:2014-5-14 11:19:49 9345

世界沉寂,时间静止,除了不止的长风和卷着黑色狂烟的焰火,这一幅巨大的画卷,就此停止。悫鹉琻晓

好像一场午夜的噩梦,惊悚的令人惶恐,可它又不似一场噩梦,因为下一刻,等待他们的,不是黎明。

胸口传来一阵阵的钝痛,霍霆无法顾及,他猩红着恐怖的双眸,不顾前方随时有二次爆炸的危险,飞快的跳下车,疯了一样向前方冲去,“呢呢…呢呢…”

孟东大步追上他,拼尽全力的拦截,最后的动作近乎撕扯,两个爆发极限的男人相撞,霍霆不占上风,挣扎着被他强行向后拖走,“呢呢!你放开我!呢呢在车上!”

“会爆炸!霍霆!车还会再爆炸!”孟东的表情也变得极度狰狞,文君跳下车,和孟东一起抱着他往安全的地方拖。

“爆炸又怎么样!我的呢呢在车里!”霍霆痛苦的嘶吼着,“我是她爸爸!我就在三十米不到的地方,你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女儿去死吗!”

“你没有看到!我们没看到呢呢在车里!万一呢呢不在呢!你去了发生危险怎么办!”

“如果她在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她发生危险怎么办!她害怕的时候会喊爸爸,我听得到她在喊我!”他剧烈的撕扯让礼服的扣子崩断,头部青筋暴起,惨白的脸色没有因为他的挣扎而覆上半点健康的血色,整个人陷入一场疯狂的狼狈,大喊着,“放开我!呢呢!呢呢,等爸爸来!”

和他一样变得不再理智,还有巫阮阮,她怀里抱着小喃喃,知道自己不能靠近危险,可是脚步还是止不住的向事故地点靠近,“呢呢!呢呢!”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开始决堤一般流下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令她忐忑不安,她什么都不要求,只想呢呢能平安,多大的代价都是她愿意付出的,心脏好像被某种带着倒钩的金属紧紧勾住,每一次跳动,都是无以复加的疼痛。

霍朗抱着她,把她控制在安全的距离内,在他说出要安燃和金木谣保护好阮阮同时,安燃已经冒着死亡的风险,大步朝爆炸车辆跑去。

“安燃!”三个人同时大喊,可是安燃的脚步毫不犹豫,他义无反顾的步伐,和那在烈火中欲生险象的汽车一样,令人震惊。

每个男人都有自己表达深情的方式,有些人轰轰烈烈惊天动地,那么总有一些人,是默默无闻,悄无声息。

此时此刻该陪在阮阮身边,可以陪在阮阮身边的男人不是他,可以给予阮阮怀抱的给予阮阮情话般的安慰的男人,也不是他,他唯一可以让她别这么难过焦急和伤心的方法,就是去替她完成她想做的事,给她他可以给的一切。

如果没有安茜错误的感情,没有最开始他和安茜所为她带来的困扰,那么事态也不会发展成如今这般。

无法确定呢呢那一侧的门窗是否完好,如果车窗没有碎裂,那么变形的车锁将会延长安燃的救人时间,金木谣飞快跑到悍马车尾,打开后备箱,找出备用扳手,追随着安燃跑过去。

霍朗猛的一个倾身,硬生生的用臂力拦住了她,“你以为当过兵的就炸不死,是不是!”他夺过金木谣手里的扳手,别在腰间,把颤抖个不停的阮阮推到她怀里,“看住她!”

两个女人一起抓住了他的手臂,金木谣怒斥,“ 你疯了!”

阮阮的唇抿的紧紧的,眼睛里的光和她的眼泪一起碎的七零八落,“霍朗…”

她不想霍朗奔向那火光四起的地方,可她也想安安全全的抱回呢呢,她想代替自己的女儿去置身这样的危险里,和每一个母亲一样,她可以不畏刀山火海,只怕自己的小孩受伤分厘!

霍朗飞快的在阮阮脸上揉了一把,示意她无需担心自己,而后一记手刀劈在金木谣的手臂上,在她因为麻痹而松手时,大步向前跑去。

安燃的速度非常快,他知道自己必须分秒必争,不仅仅是在为呢呢争取时间,也是为自己,副驾驶的车窗碎裂一半,剩下的挂在防爆膜上,安燃徒手扯掉那半截碎玻璃,当即被车里的景象震撼到了,呢呢已经昏迷,好在没有太严重的外伤,只有白希圆润的小脸蛋被玻璃刮伤,而驾驶位的安茜,头部已经彻底的血肉模糊,没有片刻迟疑,他打开呢呢的安全带,将她抱出来,至于安茜,他已经顾及不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恐怖的熊熊烈火,它狂怒肆意的在风里摆动,仿佛要吞噬一切靠近它的生人。

金木谣的第一反应是如果霍朗再靠近,将比安燃还要危险,他有可能正面直接的面对一场剧烈的爆炸,阮阮在她怀里不住挣扎,大喊着陷入危险的亲人们的名字,金木谣只好抱着她的肩膀脚尖横扫,将阮阮在她的保护之下放倒在地,然后朝着霍朗的背影大喊道:“巫阮阮!”

就在霍朗听到阮阮名字而转身分神之际,她十足的爆发力已经让她跨步到霍朗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