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霍朗出去买来了早餐,给阮阮小香送一份,给童瞳送了一份。

“我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伤人,所以我没办法让阮阮来陪你,祝小香本身是个刺头,只会助涨你反抗的怒火,你现在是孕妇,不能和人随便发生冲突,懂吗?”

童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我要去参见婚礼,你一个人待着行吗?”

童瞳嗤之以鼻,“参加个屁婚礼,我和沈茂已经领证了,他和那小三结哪门子婚。”

“所以我要去,万一他要逃婚,我至少能助他一臂之力,当个司机之类的。”

童瞳翻着白眼慢悠悠的吃东西,“你走吧,我不会和这些人闹,我还得把我俩儿子生出来,不气死沈茂他爸枉我嫁一回豪门。”

霍朗赞许的拍拍她的肩膀,回到家里和阮阮交代了一声,并且千叮万嘱不许祝小香去隔壁点火引信,老老实实陪阮阮在家看孩子,然后去了公司拿礼服。

一身正装,英气逼人的出现在沈家人下榻的酒店。

沈茂显然*没睡,情绪低落,精神倦怠,见到霍朗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怎么样?有没有和人吵架?动手没有?生气没有?哭了没有?

霍朗告诉他,你担心的这些全部都没有,不过她*未睡。

自从怀孕之后,童瞳一直非常的嗜睡,她*未眠已经说明了所有问题,那股不甘的怒火,全都憋在了心里。

“你要逃婚吗?”霍朗侧身低声问沈茂,此时的两人,已经开始走向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等待沈茂的,是亲人与媒体们诚挚和不诚挚的全数祝福。

沈茂摇摇头,目光悠远的看向长长的走廊尽头,“不会,我老婆还在家等我,一会婚礼结束了我得赶快回去,孕妇怎么能一直不睡觉,小宝宝也会不舒服。”

预期中的心急如焚没有,当沈茂即将和另外一个女人走进礼堂时,竟是一股无法撼动的视死如归。

婚姻果然是坟墓,霍朗仿佛看到了埋至沈茂腰身半截的黄土。

婚礼的开场千篇一律,没有任何新意,霍筱一袭拖地白纱,当真是拖了好大一片地,客观来讲,她确实美得不可方物,主管来讲,霍朗仍旧觉得自己的阮阮长得有人情味一些。

霍筱父亲正要将霍筱的手交至沈茂手中时,红毯的另一端,便出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身影。

他身姿挺拔,步履从容,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将他衬得沉稳而大气。

周围一片哗然,连霍朗都不由一怔,果然啊,面对爱情,每个男人,都是一名不畏生死的勇士。

281:阴谋家

:2014-5-30 10:06:50 6197

“我说过,只要你嫁给别人,我会来抢婚,你跟我走,我就牵着你走,你不跟我走,我就抱着你走。悫鹉琻晓”晏维朝她伸出手,那份笃定和自信仿佛他才是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的新郎。

他笑着看向沈茂,“姐夫,她是我的。”

“噢…”沈茂愣了一下,没有任何心理挣扎便将霍筱的手掌放进童晏维的手里。

在场亲朋众多,还有媒体,沈霍两家显然已经开锅,坐在角落里的霍霆正了正身上的西服,淡笑着起身离开,他来的目的是参加婚礼,并非看一场闹剧。

两家的老爷子各自震怒,碍于场合,又不得发作,霍筱父亲立刻召集保全人员过来。

沈茂问,“需要戒指吗?”

“自备。”童晏维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两枚钻戒,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便套了上去,“新娘霍筱小姐,你愿意嫁给童晏维先生,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对我不离不弃,一生相依吗?”

霍筱眼眸里的惊讶之色已经被另一番期待和向往而取代,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童晏维立刻自问自答起来,“好的,你愿意。”

童晏维化了妆,非常细腻的妆容,起码遮瑕霜没少抹,他的面上一直挂着自信柔和的微笑,霍朗隔着薄薄的眼镜片谨慎的打量着他,似乎面前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并非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单纯阳光的大男孩。

童晏维年轻皮肤好也不娘气,他如果化妆,那一定是为了掩饰什么,比如伤痕之类。

保安和保镖上前准备礼貌的请走童晏维,童晏维全然不予理会,他握紧霍筱的手掌,踩着红毯大步离开,“我当然要走,新娘也要带走。”

“霍筱,你该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霍筱的父亲在她身后沉声警告,此刻的一切都已经让他们两家颜面尽失,霍海东一张老脸气的通红,乍一看似乎是赶着要驾鹤西去。

霍筱选择了沉默,面对父亲的质疑她显然是无言以对。

霍朗单手插进口袋,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沉声道,“首先她要是个人,才有身份,是人就有人权,无论王者与庶民平等,她有权选择喜欢谁和谁在一起,而不是作为自己家族的利益工具,利益无穷尽,人只有一颗心一条命。”

沈茂转头,低调的对他竖起拇指。

长长的红毯一直铺到金碧辉煌的大厅尽头,霍筱的拖地长尾婚纱,就一直这样拖着地,一步步的逼走眼前的保镖,这不算风光大嫁,但也算得上风光大逃。

走出公众的视线之后,童晏维立刻跑到霍筱的身后,挽起她的裙摆捧在手里,“快,鞋子脱掉,我们得跑了,有媒体的地方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出了酒店小心我很容易被杀人灭口。

霍筱一把扯下头纱,甩开脚上的Roger Vivier,先一步拉着童晏维狂奔起来。

酒店的服务员抻着脖子看向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令人艳羡的一对俊男美女,那双精致的粉红色高跟鞋,孤零零的被遗落在空旷的走廊。

这婚还能结吗?想必是不能。

这门当户女的好儿媳妇和人落跑了,就算霍家再赔上一百座金矿银矿钻石矿,沈家人也断然不会同意。

当沈家人得知抢走新娘的男人是童瞳的弟弟时,更是怒上加怒,沈茂的爸爸留下一句话,沈茂必须结婚,姓童的绝对不行,在我们沈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必须先遵循四个字:门当户对!

闹剧结束后,霍朗载着沈茂一路飙车回到别墅所在的小区,沈茂进门二话没说就开始往外推人,“滚滚滚,都给我滚,等我爸找好下个新娘子你们再来!”

巫阮阮和祝小香一直坐在窗边守着,一看他们俩回来,一个抱着孩子一个抱着猫,一起从门口挤了出去。

霍朗一把搂住阮阮,不顾一旁直翻白眼的祝小香,托起阮阮的腰肢,在她唇上颇为用力的吻了一口,“不用怕,我回来了。”

“啧啧…你也亲亲我呗,我也害怕。”祝小香翘着兰花指一把把撸着螃蟹脑袋上的毛,撸得螃蟹这叫一个面目狰狞。

“你怎么不让我吃屎呢?”霍朗面露寒光,颇为嫌弃的扫了一眼祝小香。

“你以为你没吃过?你就吃屎长大的,嘴巴才这么臭!”小香冷哼一声,决定远离屎壳郎,打算看看沈茂和童瞳。

“结婚怎么这么快?”阮阮抱着喃喃太费劲,霍朗不得不顺势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没结成,童晏维来抢婚了。”

“把新娘子抢走了?”

霍朗点点头,“恩,新郎被我抢回来了,他只能抢新娘了。”

“我去看看童瞳。”阮阮也转身要走,霍朗长臂一身,勾住她的小腹将人拉回自己身边,视线落在仍旧不停和门较劲的祝小香身上,“回家,有什么事我和你们两个说,他们两个有私人问题要解决。”

“大白天的解决什么私人问题的,赶快把公众好奇心的问题解决了啊!”祝小香不满的抱怨着,还是十分知趣的跟着霍朗阮阮回了家。

阮阮单薄的肩头被霍朗的大掌搂住,她也压低着声音说道,“我也觉得…童瞳应该得到安慰和休息,不该解决私人问题。”

她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一个彻夜未眠的孕妇还要抓紧时间解决小别胜新婚这种如火激情,对孕妇来说太不好。

霍朗侧过脸,微微低下头颅,高蜓的鼻梁蹭在阮阮的耳朵尖上,声音性感而魅惑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信不信,现在沈茂要是想干点什么,童瞳会永久性的摧毁他的作案工具,他们的私人问题不过就是交代和陈述的过程,你想到的那种私人问题,我们两个才能办,白天,晚上,随时,都可以。”

巫阮阮耳朵麻酥酥的,震惊无比的看向霍朗那双清俊的眼眸,他可真是…不分黑天白夜不分时间地点的将耍*这种事干的信手拈来。

当天晚上,沈茂开了两瓶酒,叫来霍朗他们三个人,一起闲情月下。

酒是三个男人的,果汁才是两个女人的。

祝小香喝的开心了,一把扯下沈茂家的窗帘,拿出一把剪子,找来针线就开始裁衣服,“来吧宝贝儿们,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才。”

阮阮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着祝小香在发神经,用脚踢了踢童瞳的小腿,“你睡着了吗?”

“我刚睡醒,着什么!”

阮阮坐起来,看着她,非常认真的问,“沈茂还会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新娘子,再进一次结婚礼堂?”

童瞳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是啊,结婚专业户。”

“那你怎么办?”阮阮面露担忧。

“不知道。” 童瞳撇嘴,“老娘就一个脑瘫弟弟,再结婚我哪知道谁还能替我抢婚去。”

那句话说的果然是对的,幸福的人全都一样,而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

如果人生一帆风顺,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故事。

最糟糟不过昨天,最好好不过未来。阮阮觉得自己已经历尽千帆,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事还能将自己打到,所以,她以后的所有人生,遇到的都将是好事。

而童瞳的厄运,看起来似乎刚刚开始。

老天并非能够时时保持公平,她不过想要一个家,童瞳不过想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这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两件事,时光却把她们刁难的跌宕起伏,体无完肤。

“霍朗打算带你回美国了?”童瞳抓过一个靠垫放在自己腰后,问她。

回美国。

阮阮点头,眉眼温柔。她傍晚洗过澡,此刻栗色柔软的披肩发松软的垂在肩头,她用手指挽起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白希的脸颊,坐在窗边的霍朗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胸口突然没由来的发热,有些挪不开视线,他是没见过真正的天仙,但在他霍朗眼里,这世上只有一个天仙,她叫巫阮阮。

“想好了吗?他很久以前不就说要带你回美国,你迟迟不肯,现在答应了?早知道现在会答应,当初矫情个什么劲儿,浪费自己的时间。”

阮阮下颌抵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手指勾着躺在她旁边的小喃喃,带着她胖胖的小手臂来回晃。

她一直没有答应霍朗去美国的原因很简单,是为了呢呢,她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不会为了自己下一段婚姻的幸福而放弃上一段婚姻留下的宝贝,现在答应了,也是因为呢呢,因为呢呢已经不在了。

“要不然我们一起搬到美国去?”阮阮突然提议。

“得了吧,我达不到你那个来去自如的潇洒劲儿,我爸妈还在这里,还有一个抢婚不知道逃到哪个荒僻小村子的傻帽弟弟,我能把爸妈两人扔这不管吗?万一有个头疼脑热,还不是要我回去照应,童晏维那个白痴,谈恋爱脑子谈傻了,还学会了私奔,真想给他大脑返厂大修一回。”

其实这种负担也挺甜蜜的,起码阮阮想有这种负担,可也没了机会。

就是几人醉生梦死聊八卦的时间里,祝小香用咖啡色的窗帘做了一件无扣的蝙蝠袖风衣,要不说是窗帘布,还真有那么一番特立独行的大牌风。

他胸口抱着一瓶路易十三,跪在地上收拾那几块碎布,突然朝拜似得叩拜在地上,乍一看就像对着霍朗磕头似得。

而事实上大家也都这么想的,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怎么喝到要认干爹的份上了。

祝小香的肩膀忽然抖了抖,再抬起头时泪涕横流。

“小香?”沈茂诧异的叫了他一声。

祝小香突然站起来扑到霍朗身上,那沉甸甸的酒瓶子磕在霍朗坚硬的胸膛上,发出震人的闷响,霍朗猝不及防的接住他,差一点连人带椅子一起翻了过去,阮阮惊讶的捂住嘴巴,霍朗的表情已经十分难看,“活不下去了别ying侹,也别拉上我,早死早托生,18年后你又是一条好汉,大男人哭哭唧唧的干什么?”

祝小香坐在他的大腿上死死搂住霍朗的脖子,童瞳突然狂笑,“姓霍的怎么都这么招男人稀罕啊!”

沈茂刚要伸手去拉祝小香的衣服,就见小香猛的扭头指着他说,“我警告你你不要拉我衣服不然我天天给你小妈介绍儿媳妇!”

霍朗推了他一把,“滚下去。”

“我不要,我还没哭够。”语毕,又开始新一轮的泪涕横流。

阮阮的表情就像看见了兔子吃肉,无比惊讶。

“霍小狼我和你说,你一辈子都欠我的!”

童瞳再次狂笑,心里那点最后拨不开散不尽的阴霾全因为祝小香这一副惨遭情郎抛弃的模样给逗没了。

沈茂目光温柔的看向自己的女人,低柔着嗓音说,“别笑的肚子疼了,收敛一点。”

霍朗一见祝小香起来,立刻一巴掌将他挥开,“我欠你什么至于你像弃妇一样埋怨我?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了,不然你这个月就睡草坪。”

祝小香抱着路易十三趴在他的肩膀上,鼻音浓重的说,“你只知道自己幸福的过日子,你妈妈结婚了,你知道吗!”

童瞳不笑了,阮阮却更惊讶了,霍朗没有继续纵容他,强硬的拉开小香,质问道,“你确定自己说的不是醉话?我妈结婚了?她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个屁用!告诉你,你能治好我舅舅吗?我舅舅守了你和狼妈妈半生,狼妈妈不嫁他,你也不肯叫他爸爸,他对你们多好啊!多好多好多好多好!”

“李叔叔怎么了?病了?”

祝小香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狠狠的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我喝多了,瞎编的。”

霍朗一把拎起祝小香扔到一边,祝小香摔在地板上发出重重的闷响,阮阮紧忙跑过去把他扶起来。

霍朗掏出手机要给远在美国的母亲打电话,不管是喜事还是丧事,他都有知情权,一个是姑姑,一个是姑姑的秘书,可是于他而言,这就是他的父母。

祝小香扔下酒瓶子跳起来抢走他的手机,退出通讯录,揣到自己的休闲裤口袋里,紧张道,“你别打,我告诉你,他们不让我说。”

“你说。”霍朗一口干了手里的半杯红酒,朝阮阮勾了勾手,带她走到自己身边,一把抱进怀里,很显然,他有些生气。

那股王者之势倨傲至极,阮阮老老实实靠在他怀里,好像一个懂事乖巧的*妃,而倒霉的祝小香,怎么说呢…

像个办事不利的小太监,今儿要不把话说清楚,基本就确定了大限已到。

祝小香鼻子酸酸的,开始解释起来。

呢呢刚出事那第二天,李秘书突发脑中风,幸好抢救及时,只留下了偏瘫后遗症,现在基本要靠轮椅活动。

霍朗妈妈的意思是,暂时不要告诉霍朗,如果让他赶回美国,他肯定放心不下阮阮,而阮阮的女儿刚刚去世,这种低落的情绪也免得再影响她,毕竟她还在哺乳期。如果不让霍朗赶回美国,却让他得知李秘书中风这件事,霍朗又会一直惦记美国,毕竟李秘书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秘书,他和霍朗之间也有着无血缘干系的亲情所在。

李秘书一辈子没有求过婚,现在人瘫了,人却勇敢了,他问霍朗妈妈,以前我健康的时候,你急着结婚,我就不急,因为就算没有婚姻,我也会一直照顾你到老,现在我病了,没办法照顾你了,我很担心你会另找一个男朋友,你愿意嫁给这样的我吗?愿意像我曾经照顾你那样,照顾我吗?

于是,这个为了霍朗半生未嫁的女人穿上了圣洁的白纱。

那一天她格外漂亮,就像一个普通的待嫁姑娘,没有倦容,没有苍老,没有无奈,也没有不幸。

而她的新郎,却只能坐在轮椅里,为她戴上钻戒,等她主动弯腰他们才能互吻面颊。

婚礼的见证人只有李秘书的几位家人,这其中包括就包括了哭的稀里哗啦的祝小香。

这就是为什么本应该亲自出现在中国来安慰自己儿媳的狼妈妈却始终没有露面的原因。

祝小香盘着腿坐在地板上仰望着霍朗,“你说吧,你欠不欠我的?要不是因为你,狼妈妈为什么一直不肯和舅舅结婚,现在瘫痪了,才能取到老婆,人生还哪有福利可谈!”他悲痛的用窗帘布风衣袖子抹了一把鼻涕,“你要是敢让他们知道我告诉你了,我就天天睡草坪!”

阮阮从沉默着的霍朗怀里滑下来,坐到小香对面,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手帕递给他,那是婴儿用的软帕子,还带着滑稽的卡通图案,“我真抱歉,因为我的事导致霍朗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你舅舅的身边。”

祝小香刚要脱口而出“你还知道啊!”余光就瞥见了霍朗那警告的神眸,不言而喻——你敢埋怨她我剁你成肉泥喂猫!

阮阮抿了抿唇,说,“其实我们不介意为他们分担痛苦,这就是家人的意义。”

“巫阮阮,”祝小香直直的看着她,“你会不知道,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为了自己爱的家人,做一个深藏不露的阴谋家?就像你对安燃说了呢呢还活着的谎言,虽然现在他已经知道呢呢不在了,可是过境迁之后的伤心程度,是远远不同的。你怎么就知道,除了你以外,这世上没有第二个这样的阴谋家呢?”

282:我傻不傻你不知道?

:2014-5-31 8:45:00 7367

巫阮阮当然不会知道,祝小香这一番话是意有所指,她也不知道,在她的世界里,最大的那个阴谋家,就是曾经、现在、未来、永远最爱她的一个男人。悫鹉琻晓

祝小香说完这话,眼睛贼溜溜的转到一边,脑门上冒了一层冷汗,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把霍霆的事情也吐露出去,人不是不靠谱,酒精才不靠谱!

小香知道霍霆的事情,是一次偷趴安燃的背后,听到了他和霍霆打电话,安燃发现之后吓了一跳,差一点要拆掉假肢抽他,并且十分严肃正经的警告他,这件事谁都不能知道,这是为了霍霆霍朗和阮阮三个人好,当下的格局最完美,谁都不要打破。

祝小香不关心霍霆的死活,说实在的,如果阮阮不是霍朗的老婆,他也不会关心阮阮的死活,他心眼不大,能装下的人就那么两三个,但他心里有霍朗。

饶是他们从小打到大,霍朗说把他扔到草坪上绝对不是虚张声势,那是真真切切的扔,摔的生疼的扔,但是真正的兄弟朋友,没人在乎这些小节,他相信如果自己发生危险,霍朗会是第一个首当其冲出现的人。

他没什么本事能保护霍朗,霍朗也不需要,所以他只需要霍朗能幸福,就像他其实不怎么喜欢童瞳,还是会待她非常好,因为他希望沈茂幸福。

祝小香最后喝了个酩酊大醉,醉到舌头都打了结,就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别人也听不懂。

霍朗抱着喃喃回了家,巫阮阮一人拖着祝小香跟在后面,当真是拖,就是一出门一拐弯一进门的功夫,鞋丢了一只,阮阮又折回隔壁去给他捡鞋。

等霍朗把喃喃安顿好了下楼,阮阮也把小香折腾到了沙发上,事实证明,就算是个娘炮,他也是具有男人坚硬的骨骼和强健的体魄,不是一般弱女子能折腾动的。

“你管他干什么?就该让他睡草坪。”霍朗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瞥向祝小香的神色不冷不热。

“这个天气睡在草坪上,还不如冬天把他扔出去,蚊子非把他整个人咬肿一圈,你一上班可好啦,耳根落个清静,他非要把我耳膜说穿不可。”阮阮调好空调的温度, 给小香盖了一条薄毛毯。

螃蟹顶着肥大的身躯纵身一跃,顺着霍朗修长的大腿一路攀上了他的窄腰宽肩,最终站在了他的脑袋顶上,睥睨着家里的锅碗瓢盆以及一切活物。

霍朗揪着它后脖颈上的皮毛把它抓下来扔到一边,这肥贼还真当自己身轻如燕了,是个人的脑袋也顶不住它这么大一坨了。

“巫阮阮,你给我过来。”他声音低沉沉的,带着一抹慵懒的性感。

阮阮怕他这样说话,每次这样,都不会有好事发生,不是拎起来揍她屁股,就是按*上揍她屁股。

“怎么了?我今天没犯错…”她折腾祝小香折腾的有些热,手指扯着衣领起起伏伏的抖着,想要快点凉快下来。

霍朗没说话,面无表情的勾了勾手指。

阮阮乖乖的走过去,捂着自己的屁股,“你先说我到底怎么了,再动手,我又…”话未说完,她便一把被霍朗搂进了怀里,霸道强势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带着浓浓的酒气。

他带着阮阮的身体一步步向后退,直到她的腰撞到了餐桌,他托起阮阮的身体,将她放到桌上,手指撩开她细软的发丝,带着醉意的吻滑向阮阮的耳侧,“巫阮阮,谁允许你对祝小香这么好?你对每个人都那么好,你想让每个出现在你身边的男人都爱上你吗?你在到处给我拉情敌吗?”

阮阮一边躲着一边反驳道,“你会怕情敌吗?”

“你是不是傻?”他抬起头,突然问了一句,黑漆漆的眼眸好像某种尖锐的武器,这样专注而霸道的看着一个人时,轻而易举的让人溃不成军。

“我傻不傻你还不知道吗?”阮阮用手背抹了抹嘴角残留的口水。

“知道,我再确认一遍而已。”霍朗没有犹豫的回答,“我不怕情敌,我只是不想你对别人好,我这个人锱铢较量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感情,你休想从我这里分出一点点给别人,安燃不行,童晏维不行,祝小香一样不行。”

“对待感情我也很小气啊!你昨晚还和童瞳待了一整晚,今天又抱着痛哭的小香。”她抬手拍掉霍朗试图钻进她內/衣的手掌,食指在他坚/硬的胸肌上戳了戳,“ 你休想从我这里分出一点点给别人,螃蟹都不不行!”

醉意涌上来,霍朗眯起一只眼睛,沉默了半晌,用他一贯粗鲁不羁的风格夹起巫阮阮,步履从容的上了二楼。

阮阮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水泥大包,霍朗总会莫名其妙的以各种奇葩姿势把她弄上楼,扛着上,抱着上,背着上,托屁股抱着上,放在腰间夹着上,以及大头朝下拎着上。

她腰间一松,整个人重重的摔在柔软的大*上,紧接着,身上便突然迎来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霍朗抱着她热烈的吻着,撩开她的T恤,扯掉她的内/衣,肢体纠缠之间,脱掉了自己的衬衣和长裤,阮阮的呼吸正紊乱,他却突然一头栽到她枕旁,翻身躺在她身边,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巫阮阮被他吻的面红耳赤浑身冒火,这人却突然拉了闸,耳边的呼吸沉重而绵长,该不会…是睡了?

这种酒量他是怎么有勇气和沈茂那种穿梭在各种交际场的男人拼酒的?

“你睡啦?”阮阮的手指轻轻点在霍朗的喉结上,“你真睡啦?”

霍朗的手臂大腿沉重的压在她身上,呼吸越来越沉稳。

“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牛气哄哄的吗?你倒是接着厉害,接着牛啊!哎呀呀,英明神武的霍总怎么不省人事了呢?”趁着他听不见,巫阮阮赶快给自己过了一把嘴瘾。

她抬腿踹了霍朗一脚,“好重,快下去,不然踹你下*。”

霍朗突然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睛,双眼通红的瞪着她,“不作死不会死,指的就是你这种白痴。”

“…”

他闭上眼睛,把巫阮阮推翻过去,从背后搂着她的…胸。

他高/挺的鼻梁蹭在阮阮的颈间,那软绵绵的发丝羽绒一样服帖在他的睫毛上,唇上,沉闷闷的说道,“心情有点不太好。”

这话让阮阮很意外,霍朗那是什么样的男人啊,他允许全天下的男女在他面前当一个体无完肤的弱者,却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弱点展露在人前。

就算山崩地裂,他宁可认埋也绝不呼喊救命,他像一块顶级钻石,纯粹而坚硬。

这样刚毅的一个男人,会主动在她耳边告知他内心的真实情绪,让阮阮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同时,也有那么一丢丢的心疼。

于家出事那会,霍朗在报纸上看到被媒体追拍的霍霆用手掌挡住了半个镜头,仅露出的半张脸也显得疲惫不堪,就沉闷了两天没怎么说话,他嘴上不说的事情多得去了,心里能抗的秘密,也多的去了。

阮阮纤细的手指尖落在他手背的骨骼上,稍稍转动了一下脖颈,霍朗也跟着亲昵的往前蹭了蹭,在她散发着柔和洗发露香味的发间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心情不太好呢?因为我没有把祝小香扔到草坪上睡吗?还是因为妈妈和李秘书的事。”

“恩…”他没确切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如果是因为祝小香,我现在就下去把他扔出去,如果是因为妈妈,我们总要朝好的一方面看,至少她现在很幸福,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很幸福,李秘书从来没有一刻离开过她,这才叫真正的相守一生。”